【潇湘溪苑】【原创】如果流年醉了（现代，父子，训诫）
“没事，别怕了，我不是坏人。”青年看着林禹瑞带着几分戒备的眼神，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两手抓着金属手铐，稍一用力，就把手快拽开了。
手得了自由，林禹瑞活动了下发麻的手腕，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那青年。这青年看着年纪比自己略大一些，但行事风格还有自身能力，都诡异得很，还是快点离开这危险之地吧。
“谢谢，告辞。”林禹瑞强撑着站起身，只想早点离开，刚迈开一步，双腿一软，身子发麻，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小心！”青年接住了他，看了他一眼，担忧地道：“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转头又对一旁干站着的小少年道：“齐儿傻站着干嘛？帮忙啊！”
“哦，是，是宏少爷……”经介绍，林禹瑞才知道，这两人都是美籍华人，一个叫黄子宏，一个叫齐清。林禹瑞在二人的搀扶下艰难地走出酒店，坐进他们的奔驰轿车内。
“去哪里？”黄子宏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转头问道。
“去唐人街……”林禹瑞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微信视频铃声。黄子宏歉意地笑了笑，拿出手机，接通视频。
“喂，干爹！子宏刚跟朋友吃了饭，马上回去。”黄子宏举着手机进行视频对讲，林禹瑞本不想参与别人的家事，但黄子宏却将手机对着后座：“看，干爹，这位就是子宏刚结识的朋友，叫……叫啥来着？”
“林禹瑞。”林禹瑞看着粗线条的黄子宏，淡淡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手里屏幕里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穿着墨色的中山装，此时正笑呵呵地看着林禹瑞。
“林禹瑞是吧？子宏你就把他一起带回来，让干爹见一见。”视频里的老头带着几分玩味地说道。
“是，干爹。”黄子宏恭敬地答应一声，挂了电话，有些歉意地看着林禹瑞。“真是不好意思，把你卷了进来。我干爹人很好的，不会把你怎么样，拜见完干爹，我就把你送回去。”
林禹瑞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对刚刚电话里那个老头子有几分陌生的熟悉，和莫名的好感，对于黄子宏的要求他也没有反驳。
车子开进一座大庄园，黄子宏下了车，带林禹瑞走进一个大厅。大厅里金碧辉煌，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人坐在主位上，端着杯茶细细品着，正是视频里那个老头子。
“哟，今儿个挺快啊，坐。”黄时山一指他身边的椅子道。黄子宏笑呵呵地走过来，一屁股坐下，抢过黄时山手中的茶喝了一口。
林禹瑞呆呆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看着黄时山手上的白玉扳指，觉得似曾相识。
“我不是说你坐。”黄时山敲了下黄子宏的脑袋，指了指脚下的大理石地面。“你，跪着。”
又看了看傻站着的林禹瑞，柔声道：“禹瑞呀，来，多日不见，让干爹好好看看你。”
“干爹？”林禹瑞疑惑地抬眼看着黄时山，但看黄时山和蔼慈祥地笑着，对他招招手，还是乖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来禹瑞，喝茶。”黄时山重新拿了个杯子，给林禹瑞倒了杯茶水。看着他脸上还没消下去的明显的巴掌印，心里怒火升腾，对跪在地上的黄子宏道：“怎么回事？怎么让你弟弟被人打了？”
“弟弟？”林禹瑞和黄子宏同时惊呼出口，看了看对方，黄子宏很快反应过来，这莫不是前几日干爹新认的干儿子？可怜林禹瑞还蒙在鼓里，一脸懵懂地看看黄时山，又看看黄子宏，完全不明白状况。
手得了自由，林禹瑞活动了下发麻的手腕，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那青年。这青年看着年纪比自己略大一些，但行事风格还有自身能力，都诡异得很，还是快点离开这危险之地吧。
“谢谢，告辞。”林禹瑞强撑着站起身，只想早点离开，刚迈开一步，双腿一软，身子发麻，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小心！”青年接住了他，看了他一眼，担忧地道：“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转头又对一旁干站着的小少年道：“齐儿傻站着干嘛？帮忙啊！”
“哦，是，是宏少爷……”经介绍，林禹瑞才知道，这两人都是美籍华人，一个叫黄子宏，一个叫齐清。林禹瑞在二人的搀扶下艰难地走出酒店，坐进他们的奔驰轿车内。
“去哪里？”黄子宏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转头问道。
“去唐人街……”林禹瑞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微信视频铃声。黄子宏歉意地笑了笑，拿出手机，接通视频。
“喂，干爹！子宏刚跟朋友吃了饭，马上回去。”黄子宏举着手机进行视频对讲，林禹瑞本不想参与别人的家事，但黄子宏却将手机对着后座：“看，干爹，这位就是子宏刚结识的朋友，叫……叫啥来着？”
“林禹瑞。”林禹瑞看着粗线条的黄子宏，淡淡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手里屏幕里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穿着墨色的中山装，此时正笑呵呵地看着林禹瑞。
“林禹瑞是吧？子宏你就把他一起带回来，让干爹见一见。”视频里的老头带着几分玩味地说道。
“是，干爹。”黄子宏恭敬地答应一声，挂了电话，有些歉意地看着林禹瑞。“真是不好意思，把你卷了进来。我干爹人很好的，不会把你怎么样，拜见完干爹，我就把你送回去。”
林禹瑞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对刚刚电话里那个老头子有几分陌生的熟悉，和莫名的好感，对于黄子宏的要求他也没有反驳。
车子开进一座大庄园，黄子宏下了车，带林禹瑞走进一个大厅。大厅里金碧辉煌，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人坐在主位上，端着杯茶细细品着，正是视频里那个老头子。
“哟，今儿个挺快啊，坐。”黄时山一指他身边的椅子道。黄子宏笑呵呵地走过来，一屁股坐下，抢过黄时山手中的茶喝了一口。
林禹瑞呆呆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看着黄时山手上的白玉扳指，觉得似曾相识。
“我不是说你坐。”黄时山敲了下黄子宏的脑袋，指了指脚下的大理石地面。“你，跪着。”
又看了看傻站着的林禹瑞，柔声道：“禹瑞呀，来，多日不见，让干爹好好看看你。”
“干爹？”林禹瑞疑惑地抬眼看着黄时山，但看黄时山和蔼慈祥地笑着，对他招招手，还是乖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来禹瑞，喝茶。”黄时山重新拿了个杯子，给林禹瑞倒了杯茶水。看着他脸上还没消下去的明显的巴掌印，心里怒火升腾，对跪在地上的黄子宏道：“怎么回事？怎么让你弟弟被人打了？”
“弟弟？”林禹瑞和黄子宏同时惊呼出口，看了看对方，黄子宏很快反应过来，这莫不是前几日干爹新认的干儿子？可怜林禹瑞还蒙在鼓里，一脸懵懂地看看黄时山，又看看黄子宏，完全不明白状况。
Chapter 59 看戏
大厅里，地上跪得挺直的黄子宏委屈道：“回干爹，子宏也是意外碰见弟弟被人欺负，已经教训过那人了。”
黄时山抬了抬眼，瞪着黄子宏厉声道：“在哪里碰见的？如何教训的？”
闻言，黄子宏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小声道：“在Swimming House里，欺负禹瑞的大汉右手已经彻底废了。”
黄子宏没有选择说谎，他知道以黄时山的能量，想在小小的波士顿找到事情的真相再容易不过。他以黄老爷子亲传的四两拨千斤的柔功，引导大汉的全身力气作用于他自己，再加上墙壁的碰撞，右手确实是废了。
黄时山半睁着眼，面无表情地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额……”黄子宏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跟干爹交代。好奇心起想去瞧瞧？欲火焚身需要纾解？似乎不管怎么说，都会死得很惨。
黄时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冷声道：“得，黄大少爷的私事我老头子还管不着，自己去刑房领五十板子去！”
黄子宏看着嘴唇张开，想出声求情的林禹瑞，朝他挤眉弄眼地使着眼色。见林禹瑞会意，这才恭敬地道：“是。”转身就出了大厅。
林禹瑞坐立不安地虚坐在椅子上，抬眼偷瞧旁边坐着喝茶的黄时山，心里有些害怕。对自己的干儿子都如此狠厉，一言不合就是五十板子，更何况对外人？
黄时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呷了口茶，双臂抱在脑后，枕在椅背上，望着他轻声道：“坐着不舒服？那便跪着。”
林禹瑞听了，竟乖乖地站起身，等走到方才黄子宏跪的位置时，才反应过来不妥。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这老头的话？
“自己的干爹，难道跪不得吗？”黄时山眯着眼道，眼中闪动的精光带着几分危险。待看到林禹瑞依言听话地跪下时，才舒展开眉头，微微一笑，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错嘛，这才两天，又去喝酒闹事了！酒好喝吗？情趣酒店好玩吗？”黄时山越说声越大，手腕用力，青瓷杯摔在地上，“砰”地一声碎成一地。
林禹瑞低头不语，刚刚身处危险中不觉得什么，现在身心放松下来，酒精的威力渐渐发挥出来，头脑中像有一只电钻在卖力地钻动，头痛欲裂。
见林禹瑞不说话，也不认错，黄时山气上心头，声音愈发冰冷：“要不是宏儿恰好经过，你现在还有命跪在这里？只怕早被先奸后杀，抛尸荒野了。”
听了黄时山的话，林禹瑞不觉得又回想起刚刚酒店里的经历，虽然大汉还没进一步动作，但是他的下场如何，已经可以预见。就算大汉不会杀他，这样肮脏下贱的林禹瑞，他自己都不会容许自己苟活于世。
“我……”林禹瑞刚说了一个字，就见黄时山目光如注瞪了过来，厉声道：“家里长辈没教过你说话？跟长辈回话能自称我？”
“对不起，禹瑞知错。”林禹瑞咬着唇道，黄时山嘴上虽然严厉，但林禹瑞心里对他并不反感。在林家，就连林泽奇都没有这般关心过他，更别说耐心教他规矩。一旦哪里做不好，直接就是一顿鞭子。
见林禹瑞知错就改，黄时山点了点头，这是个好孩子，只是不知为什么频频买醉。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还是在林家被那个老东西欺负了？想了想，黄时山语重心长道：“你年纪尚小，不能饮酒。遇到什么挫折什么难事，不能跟亲人朋友商量吗？”
“亲人？朋友？我没有，也不稀罕！”黄时山这句话正戳到林禹瑞心中的痛处，他抬起头凝注着黄时山，大声喊道。声音颤抖着，透露出无尽的孤寂与无奈。
黄时山本想问你大哥呢？但是看到林禹瑞如同绝地小兽，负隅顽抗一般的神色，心中一痛，站起来躬着身抱住林禹瑞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腿上。
黄时山的手掌很有力，丝毫不像一个老年人的。他的怀抱也很温暖，林禹瑞微眯着眼，靠在他大腿上，那颗在水中飘零的心就像找到了停靠的码头。就算只是短暂的停歇，林禹瑞也禁不住想去依赖。
大厅里，地上跪得挺直的黄子宏委屈道：“回干爹，子宏也是意外碰见弟弟被人欺负，已经教训过那人了。”
黄时山抬了抬眼，瞪着黄子宏厉声道：“在哪里碰见的？如何教训的？”
闻言，黄子宏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小声道：“在Swimming House里，欺负禹瑞的大汉右手已经彻底废了。”
黄子宏没有选择说谎，他知道以黄时山的能量，想在小小的波士顿找到事情的真相再容易不过。他以黄老爷子亲传的四两拨千斤的柔功，引导大汉的全身力气作用于他自己，再加上墙壁的碰撞，右手确实是废了。
黄时山半睁着眼，面无表情地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额……”黄子宏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跟干爹交代。好奇心起想去瞧瞧？欲火焚身需要纾解？似乎不管怎么说，都会死得很惨。
黄时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冷声道：“得，黄大少爷的私事我老头子还管不着，自己去刑房领五十板子去！”
黄子宏看着嘴唇张开，想出声求情的林禹瑞，朝他挤眉弄眼地使着眼色。见林禹瑞会意，这才恭敬地道：“是。”转身就出了大厅。
林禹瑞坐立不安地虚坐在椅子上，抬眼偷瞧旁边坐着喝茶的黄时山，心里有些害怕。对自己的干儿子都如此狠厉，一言不合就是五十板子，更何况对外人？
黄时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呷了口茶，双臂抱在脑后，枕在椅背上，望着他轻声道：“坐着不舒服？那便跪着。”
林禹瑞听了，竟乖乖地站起身，等走到方才黄子宏跪的位置时，才反应过来不妥。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这老头的话？
“自己的干爹，难道跪不得吗？”黄时山眯着眼道，眼中闪动的精光带着几分危险。待看到林禹瑞依言听话地跪下时，才舒展开眉头，微微一笑，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错嘛，这才两天，又去喝酒闹事了！酒好喝吗？情趣酒店好玩吗？”黄时山越说声越大，手腕用力，青瓷杯摔在地上，“砰”地一声碎成一地。
林禹瑞低头不语，刚刚身处危险中不觉得什么，现在身心放松下来，酒精的威力渐渐发挥出来，头脑中像有一只电钻在卖力地钻动，头痛欲裂。
见林禹瑞不说话，也不认错，黄时山气上心头，声音愈发冰冷：“要不是宏儿恰好经过，你现在还有命跪在这里？只怕早被先奸后杀，抛尸荒野了。”
听了黄时山的话，林禹瑞不觉得又回想起刚刚酒店里的经历，虽然大汉还没进一步动作，但是他的下场如何，已经可以预见。就算大汉不会杀他，这样肮脏下贱的林禹瑞，他自己都不会容许自己苟活于世。
“我……”林禹瑞刚说了一个字，就见黄时山目光如注瞪了过来，厉声道：“家里长辈没教过你说话？跟长辈回话能自称我？”
“对不起，禹瑞知错。”林禹瑞咬着唇道，黄时山嘴上虽然严厉，但林禹瑞心里对他并不反感。在林家，就连林泽奇都没有这般关心过他，更别说耐心教他规矩。一旦哪里做不好，直接就是一顿鞭子。
见林禹瑞知错就改，黄时山点了点头，这是个好孩子，只是不知为什么频频买醉。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还是在林家被那个老东西欺负了？想了想，黄时山语重心长道：“你年纪尚小，不能饮酒。遇到什么挫折什么难事，不能跟亲人朋友商量吗？”
“亲人？朋友？我没有，也不稀罕！”黄时山这句话正戳到林禹瑞心中的痛处，他抬起头凝注着黄时山，大声喊道。声音颤抖着，透露出无尽的孤寂与无奈。
黄时山本想问你大哥呢？但是看到林禹瑞如同绝地小兽，负隅顽抗一般的神色，心中一痛，站起来躬着身抱住林禹瑞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腿上。
黄时山的手掌很有力，丝毫不像一个老年人的。他的怀抱也很温暖，林禹瑞微眯着眼，靠在他大腿上，那颗在水中飘零的心就像找到了停靠的码头。就算只是短暂的停歇，林禹瑞也禁不住想去依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黄时山耐心问道。
听到黄时山那慈爱、仿佛能令人安心的声音，林禹瑞闭上眼睛，缓缓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道来。华霖毫不犹豫的拒绝、自己的伤心落寞、跟故友重逢相约吃饭、自己买醉遇到坏人，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黄时山。
听完，黄时山叹了口气，用枯槁的手抚了抚林禹瑞的头发，柔声道：“所以……今天是你的十七岁生日？你希望最爱的大哥能跟你分享成长的喜悦？”
林禹瑞将头埋起来，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小家子气，华霖已经二十五了，总会恋爱成家，再说爱情和亲情并不冲突。可是当时被华霖拒绝了头脑发热，再加上恰好华霖二人经过，谈话一字不差地落入耳中，林禹瑞会使性子也是情有可原。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黄时山皱着眉，朝门外打了个响指。不多时，两个黑衣保镖进门，恭敬道：“老爷有何吩咐？”
黄时山道：“给我把华霖带来，翻遍整个市里也要把人找到！”
“是。”保镖领命而去。
黄时山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电脑点点画画。林禹瑞就跪在他身前不远处，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听这老头子的话，许是刚才片刻的温存给他的安全感，他很想呆在他身边。
黄时山用白玉扳指缓缓敲着桌面，林禹瑞见茶杯空了，端起茶壶又小心倒了一杯。将茶杯递过去，林禹瑞才发现黄时山是在看股市行情。十只纳斯达克股票中，黄时山挑出两只，一只上升势头正猛，一只一直在跌。
见林禹瑞也在看股票，黄时山笑道：“若是你，买哪只？”
“C股。”林禹瑞毫不犹豫地道。
黄时山奇道：“哦？为何不买第一只？A股一直在涨啊。”
林禹瑞正色道：“世人只知买涨不买跌，这道理诚然没错，但物极必反，涨到一定势头必然会跌。在涨时高价买入，跌后低价卖出，只赔不赚。C股票我看了它的历史数据，虽然现在在跌，但半个月内一定会重新上涨。低买高卖，才是经营之道。”
响亮的鼓掌声响起，黄时山看着林禹瑞，眼里是毫不保留的赞赏。这少年平时看着文文弱弱，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但刚刚谈及股票，那股成竹在胸，挥斥方遒的自信，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那才是属于这个年龄段的青春活力！
看来，这孩子很有金融天赋。黄时山捏着胡子想到，一定要好好培养培养他。那老东西真是不识货，这么好的孙子不要，推到我这里。
林禹瑞说完，见黄时山不搭话，只是两眼发光地看着自己，猛地打了个寒颤，想着要不要跑路呢。正想着，两个保镖敲门进来，后面还带着一个青年。
“禹瑞！”华霖一进门，就见到林禹瑞背对着自己跪在黄时山身前，一副俯首听训的样子。待他跑到跟前，才看到林禹瑞脸上的巴掌印，露在外面的锁骨附近还隐隐有鞭痕，心里既担忧又紧张。
“放开我！”林禹瑞偏头侧身，躲过华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声音冰冰冷冷，拒人千里之外。
“禹瑞，究竟怎么了？我回家后等不见你，又去了学校，到处都找了找不见你，你去哪了？”
林禹瑞抿着嘴冷笑道：“我去哪跟你有干系吗？你约你的会，我喝我的酒，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刚刚全顾着林禹瑞的伤势，华霖这才问道林禹瑞身上浓厚的酒精味，皱着眉把他拉起来，上下看了看，确认他没有受什么重伤，才松了口气。“小小年纪，成天学别人喝酒，这么任性，你到底何时才能长大！”
一旁，黄时山只是捻着胡子，笑呵呵地坐在沙发上，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兄友弟恭”的好戏。对于林禹瑞，他是打心眼里疼爱，比之义子黄子宏还要心疼，自是不舍得打一下。但小孩实在是太胡作非为，三天两头去酒吧厮混，这次还险些酿成大祸，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听到黄时山那慈爱、仿佛能令人安心的声音，林禹瑞闭上眼睛，缓缓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道来。华霖毫不犹豫的拒绝、自己的伤心落寞、跟故友重逢相约吃饭、自己买醉遇到坏人，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黄时山。
听完，黄时山叹了口气，用枯槁的手抚了抚林禹瑞的头发，柔声道：“所以……今天是你的十七岁生日？你希望最爱的大哥能跟你分享成长的喜悦？”
林禹瑞将头埋起来，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小家子气，华霖已经二十五了，总会恋爱成家，再说爱情和亲情并不冲突。可是当时被华霖拒绝了头脑发热，再加上恰好华霖二人经过，谈话一字不差地落入耳中，林禹瑞会使性子也是情有可原。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黄时山皱着眉，朝门外打了个响指。不多时，两个黑衣保镖进门，恭敬道：“老爷有何吩咐？”
黄时山道：“给我把华霖带来，翻遍整个市里也要把人找到！”
“是。”保镖领命而去。
黄时山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电脑点点画画。林禹瑞就跪在他身前不远处，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听这老头子的话，许是刚才片刻的温存给他的安全感，他很想呆在他身边。
黄时山用白玉扳指缓缓敲着桌面，林禹瑞见茶杯空了，端起茶壶又小心倒了一杯。将茶杯递过去，林禹瑞才发现黄时山是在看股市行情。十只纳斯达克股票中，黄时山挑出两只，一只上升势头正猛，一只一直在跌。
见林禹瑞也在看股票，黄时山笑道：“若是你，买哪只？”
“C股。”林禹瑞毫不犹豫地道。
黄时山奇道：“哦？为何不买第一只？A股一直在涨啊。”
林禹瑞正色道：“世人只知买涨不买跌，这道理诚然没错，但物极必反，涨到一定势头必然会跌。在涨时高价买入，跌后低价卖出，只赔不赚。C股票我看了它的历史数据，虽然现在在跌，但半个月内一定会重新上涨。低买高卖，才是经营之道。”
响亮的鼓掌声响起，黄时山看着林禹瑞，眼里是毫不保留的赞赏。这少年平时看着文文弱弱，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但刚刚谈及股票，那股成竹在胸，挥斥方遒的自信，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那才是属于这个年龄段的青春活力！
看来，这孩子很有金融天赋。黄时山捏着胡子想到，一定要好好培养培养他。那老东西真是不识货，这么好的孙子不要，推到我这里。
林禹瑞说完，见黄时山不搭话，只是两眼发光地看着自己，猛地打了个寒颤，想着要不要跑路呢。正想着，两个保镖敲门进来，后面还带着一个青年。
“禹瑞！”华霖一进门，就见到林禹瑞背对着自己跪在黄时山身前，一副俯首听训的样子。待他跑到跟前，才看到林禹瑞脸上的巴掌印，露在外面的锁骨附近还隐隐有鞭痕，心里既担忧又紧张。
“放开我！”林禹瑞偏头侧身，躲过华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声音冰冰冷冷，拒人千里之外。
“禹瑞，究竟怎么了？我回家后等不见你，又去了学校，到处都找了找不见你，你去哪了？”
林禹瑞抿着嘴冷笑道：“我去哪跟你有干系吗？你约你的会，我喝我的酒，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刚刚全顾着林禹瑞的伤势，华霖这才问道林禹瑞身上浓厚的酒精味，皱着眉把他拉起来，上下看了看，确认他没有受什么重伤，才松了口气。“小小年纪，成天学别人喝酒，这么任性，你到底何时才能长大！”
一旁，黄时山只是捻着胡子，笑呵呵地坐在沙发上，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兄友弟恭”的好戏。对于林禹瑞，他是打心眼里疼爱，比之义子黄子宏还要心疼，自是不舍得打一下。但小孩实在是太胡作非为，三天两头去酒吧厮混，这次还险些酿成大祸，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昨晚有些激动，直接退群了。后来想想自己太幼稚，都是开玩笑，何必当真？感谢黑黑和鱼鱼维持大局，还有媳妇，姗姗，喜妹，很多人的关心。阿姨没事，阿姨回来了。跟小盆友在一起久了居然也会傲娇了～ 不管怎么样，禹瑞与你们同在，不完结这篇文我是不会离开溪吧的。
Chapter 60 挑选工具
就在这时，黄子宏一瘸一拐地慢慢走了回来，看到屋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人，愣了愣神，走过来在黄时山面前跪下，委屈地小声道：“干爹……罚完了。”
林禹瑞倒是经常挨打，但是极少见别人被打。此时见了黄子宏，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摆出一副好奇心起、同病相怜的样子，看得华霖笑出了声。
黄时山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有规律地敲动着，望着地上垂首跪着的少年，厉声问道：“知道错在哪了吗？”
“回干爹，知道了……”黄子宏抬起头，眨巴了两下眼睛，努力挤出几滴泪水，可怜兮兮地道。
见了义子这幅模样，黄时山也不忍再斥责，但又觉得他还没彻底认识到错误，便晾在一边让他跪着，转头看向林禹瑞二人，向华霖耐心讲述了林禹瑞喝酒被抓，险些命丧黄泉的事情。
讲完之后，他瞪着华霖，薄怒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华霖不明所以看了看林禹瑞，又看了看黄老头子，淡然道：“今天是十月十六。”
黄时山挑了挑眉，继续问道：“我问的是什么日子，不是日期。”
林禹瑞也竖起耳朵听着，他多希望华霖能干脆利落地说一声，“我记得，是禹瑞的生日。”但华霖却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言语。
见状，黄时山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向林禹瑞摊了摊手。禹瑞啊，干爹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谁让这人不开窍？
华霖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伤神，但他控制得很好，连近在咫尺的林禹瑞也没有发觉。收敛起心神，华霖对黄时山道：“叨扰老爷子许久，甚是抱歉。感谢您对舍弟的照顾，我这就把禹瑞领回家。”
黄时山站起身来，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两个孩子，玩味道：“带回家也是打，在我这里也是打。不如我把刑房借你，也好瞻仰下林家的家法？”
华霖本想一口回绝，但看到了黄时山手上的白玉石扳指，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闻见林禹瑞的一身酒气，心中正憋着火，居然点头答应道：“烦请带路！”
“我来，我来！”一听说有好戏看，黄子宏就跪不住了，立马跳了起来，急声道：“我带路，我对那儿轻车熟……路……”
黄时山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经常去刑房挨打有什么好显摆的？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
林禹瑞在华霖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跪得太久膝盖有些发麻，但他还是忍俊不禁地笑了。黄子宏虽说比他大，但性格天真烂漫，敢爱敢恨，从不遮掩什么，让他很是欣赏。
刑房是间近百平米的空旷屋子，有着很多刑架和吊环。旁边几个实木柜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从梨花杖到蛇皮鞭，再到藤条戒尺，只要是古书上记载的训诫工具，这里竟都有了。
黄时山道：“这些工具你可以随便用。”
华霖点了点头，徘徊在几个架子前，一脸认真地挑选着工具。他先是拿起一根藤杖掂了掂，摇摇头又放下。随手又拿起一根马鞭，对着空气挥了一下，锐利的破空声响起，让一旁的林禹瑞和黄子宏缩了缩脖子，对视了一眼，黄子宏眼里全是同情和幸灾乐祸。
“一看咱大哥就是温柔善良的人，挑的都不是威力大的工具。我跟你说，这刑房我来过没有百次也有八十，试过无数工具，最怕的就是那……”说到这里，黄子宏收了声，看看一脸好奇和惊惧的林禹瑞，微微一笑。
被人吊了胃口，林禹瑞只是白了他一眼，没有追问。他从小性子就淡然，不会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情。黄子宏愿意说，他当然乐意听。黄子宏不说，他也不会强求。看林禹瑞这般淡定，黄子宏就不淡定了。
“喂，你真的不好奇吗？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工具吗？我年轻时曾被揍过一次，只挨了几下，三天没下来床。”
就在这时，黄子宏一瘸一拐地慢慢走了回来，看到屋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人，愣了愣神，走过来在黄时山面前跪下，委屈地小声道：“干爹……罚完了。”
林禹瑞倒是经常挨打，但是极少见别人被打。此时见了黄子宏，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摆出一副好奇心起、同病相怜的样子，看得华霖笑出了声。
黄时山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有规律地敲动着，望着地上垂首跪着的少年，厉声问道：“知道错在哪了吗？”
“回干爹，知道了……”黄子宏抬起头，眨巴了两下眼睛，努力挤出几滴泪水，可怜兮兮地道。
见了义子这幅模样，黄时山也不忍再斥责，但又觉得他还没彻底认识到错误，便晾在一边让他跪着，转头看向林禹瑞二人，向华霖耐心讲述了林禹瑞喝酒被抓，险些命丧黄泉的事情。
讲完之后，他瞪着华霖，薄怒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华霖不明所以看了看林禹瑞，又看了看黄老头子，淡然道：“今天是十月十六。”
黄时山挑了挑眉，继续问道：“我问的是什么日子，不是日期。”
林禹瑞也竖起耳朵听着，他多希望华霖能干脆利落地说一声，“我记得，是禹瑞的生日。”但华霖却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言语。
见状，黄时山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向林禹瑞摊了摊手。禹瑞啊，干爹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谁让这人不开窍？
华霖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伤神，但他控制得很好，连近在咫尺的林禹瑞也没有发觉。收敛起心神，华霖对黄时山道：“叨扰老爷子许久，甚是抱歉。感谢您对舍弟的照顾，我这就把禹瑞领回家。”
黄时山站起身来，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两个孩子，玩味道：“带回家也是打，在我这里也是打。不如我把刑房借你，也好瞻仰下林家的家法？”
华霖本想一口回绝，但看到了黄时山手上的白玉石扳指，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闻见林禹瑞的一身酒气，心中正憋着火，居然点头答应道：“烦请带路！”
“我来，我来！”一听说有好戏看，黄子宏就跪不住了，立马跳了起来，急声道：“我带路，我对那儿轻车熟……路……”
黄时山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经常去刑房挨打有什么好显摆的？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
林禹瑞在华霖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跪得太久膝盖有些发麻，但他还是忍俊不禁地笑了。黄子宏虽说比他大，但性格天真烂漫，敢爱敢恨，从不遮掩什么，让他很是欣赏。
刑房是间近百平米的空旷屋子，有着很多刑架和吊环。旁边几个实木柜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从梨花杖到蛇皮鞭，再到藤条戒尺，只要是古书上记载的训诫工具，这里竟都有了。
黄时山道：“这些工具你可以随便用。”
华霖点了点头，徘徊在几个架子前，一脸认真地挑选着工具。他先是拿起一根藤杖掂了掂，摇摇头又放下。随手又拿起一根马鞭，对着空气挥了一下，锐利的破空声响起，让一旁的林禹瑞和黄子宏缩了缩脖子，对视了一眼，黄子宏眼里全是同情和幸灾乐祸。
“一看咱大哥就是温柔善良的人，挑的都不是威力大的工具。我跟你说，这刑房我来过没有百次也有八十，试过无数工具，最怕的就是那……”说到这里，黄子宏收了声，看看一脸好奇和惊惧的林禹瑞，微微一笑。
被人吊了胃口，林禹瑞只是白了他一眼，没有追问。他从小性子就淡然，不会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情。黄子宏愿意说，他当然乐意听。黄子宏不说，他也不会强求。看林禹瑞这般淡定，黄子宏就不淡定了。
“喂，你真的不好奇吗？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工具吗？我年轻时曾被揍过一次，只挨了几下，三天没下来床。”
林禹瑞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没兴趣……”开玩笑！自己又不是受虐狂，谁没事想知道那种变态可怕的东西？
黄子宏还想再说什么，见华霖提着一根短鞭走回来，嘿嘿一笑，让开了身子，露出后面惨白着小脸，有些微怕的林禹瑞。
华霖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十字形架，冷声道：“我不想绑你，上衣脱了自己趴好。”
林禹瑞身子顿了一下，看了看华霖，眼中有些哀求的意味。大哥，真的要禹瑞在外人面前去衣吗？
华霖玩弄着手里的鞭子，忽视了林禹瑞求助的眼神。禹瑞，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你做出这些事，难道不该接受教训吗？再说，黄老爷子也不算外人，他……跟我们有着深厚的关系。
林禹瑞苦笑一声，乖乖走到刑架下，颤抖着双手，一颗一颗解着衬衫的扣子。衣服被随意地仍在地下，林禹瑞双臂张开，撑在刑架上。由于背对着华霖，他并没有瞧见林禹瑞胸前一道道红肿散乱的鞭痕。
华霖走到刑架前，看着林禹瑞轻颤的光洁的后背，有些于心不忍。但他还是狠下心，冷声道：“你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前几天因为你去酒吧刚刚教训过，又忘了？”
“嗖”地一声，短鞭破空挥下，落在林禹瑞的背上。华霖手腕翻抖，又快又急的三鞭落下，在林禹瑞光洁的后背上留下了三道细细的血痕，就像刀割的一般。
短鞭虽然短小，但是鞭身纤细，抽在身上宛如刀割。华霖也没想到短鞭的威力之大，竟至于斯，三鞭抽完，愣了愣神，眼看着林禹瑞背上细小的伤口中缓缓淌出血迹，将一大块背部都染成了红色。
“啧啧，还说是亲哥，这手下的多狠！”黄子宏抱着手臂跟黄时山站在一边，惊叹道。
黄时山看了华霖一眼，笑道：“这孩子应该也不经常打人，不会挑工具，你帮帮他。”
“得嘞！”黄子宏咧嘴一笑，兴高采烈地向刑架跑去。能欣赏别人被打是一种美，能亲手挑选打人的工具更是一种美，今天真是好事连连。
呃……除了这个……
黄子宏跑得太急，牵动了刚刚屁股被打的伤。五十下板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到底也是伤到了肉。但他没有在乎，依旧在刑架前跑来跑去，开心地为自己刚认的弟弟林禹瑞挑选刑具。
后背被短鞭抽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顺着伤口不断流下。林禹瑞用力在刑架上撑好，回头看着愣神停手的华霖，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道：“大哥，是禹瑞不对，你不用心疼，继续打吧！”
听林禹瑞这样说，华霖哪里还能下得去手，一把扔掉那根短鞭，鞭梢沾染了林禹瑞的血液，显得更加幽黑。华霖怎么看怎么后悔，自己挑选了半天，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杀人凶器了？
黄子宏恰在此时屁颠颠地跑来，谄笑道：“大哥，短鞭不好用，打人是个体力活。用这个，慢慢来，咱们细水长流……”说着，递过去一把藤拍。
藤拍跟藤条的材质一般，但藤拍的受力面积更大，痛感更分散，相对来说疼痛小些。华霖是物理方面的权威，自然懂得受力面积和压强大小的道理。
接过藤拍，华霖在手中掂了掂，有些沉。又试着挥了一下打在自己胳膊上，是整个连成一片的痛感，过后还有麻麻的感觉，并不算太疼。
这效果令华霖很满意。他是要教训弟弟，而不是虐打弟弟。刚刚那什么劳什子短鞭，一会出门就把它扔了！
他只是想想，但黄子宏却已经行动了。用脚轻轻勾过短鞭，趁黄时山和华霖不注意，揣在怀里，走到架子旁边，从打开的窗户扔出去。只是看着林禹瑞挨打就这么疼了，他才不要把这么恐怖的东西留在刑房！
黄时山发觉黄子宏的小动作，却只是笑笑不语。短鞭吗？看来宏儿很喜欢呢，明天让下人多买几根去……
黄子宏还想再说什么，见华霖提着一根短鞭走回来，嘿嘿一笑，让开了身子，露出后面惨白着小脸，有些微怕的林禹瑞。
华霖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十字形架，冷声道：“我不想绑你，上衣脱了自己趴好。”
林禹瑞身子顿了一下，看了看华霖，眼中有些哀求的意味。大哥，真的要禹瑞在外人面前去衣吗？
华霖玩弄着手里的鞭子，忽视了林禹瑞求助的眼神。禹瑞，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你做出这些事，难道不该接受教训吗？再说，黄老爷子也不算外人，他……跟我们有着深厚的关系。
林禹瑞苦笑一声，乖乖走到刑架下，颤抖着双手，一颗一颗解着衬衫的扣子。衣服被随意地仍在地下，林禹瑞双臂张开，撑在刑架上。由于背对着华霖，他并没有瞧见林禹瑞胸前一道道红肿散乱的鞭痕。
华霖走到刑架前，看着林禹瑞轻颤的光洁的后背，有些于心不忍。但他还是狠下心，冷声道：“你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前几天因为你去酒吧刚刚教训过，又忘了？”
“嗖”地一声，短鞭破空挥下，落在林禹瑞的背上。华霖手腕翻抖，又快又急的三鞭落下，在林禹瑞光洁的后背上留下了三道细细的血痕，就像刀割的一般。
短鞭虽然短小，但是鞭身纤细，抽在身上宛如刀割。华霖也没想到短鞭的威力之大，竟至于斯，三鞭抽完，愣了愣神，眼看着林禹瑞背上细小的伤口中缓缓淌出血迹，将一大块背部都染成了红色。
“啧啧，还说是亲哥，这手下的多狠！”黄子宏抱着手臂跟黄时山站在一边，惊叹道。
黄时山看了华霖一眼，笑道：“这孩子应该也不经常打人，不会挑工具，你帮帮他。”
“得嘞！”黄子宏咧嘴一笑，兴高采烈地向刑架跑去。能欣赏别人被打是一种美，能亲手挑选打人的工具更是一种美，今天真是好事连连。
呃……除了这个……
黄子宏跑得太急，牵动了刚刚屁股被打的伤。五十下板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到底也是伤到了肉。但他没有在乎，依旧在刑架前跑来跑去，开心地为自己刚认的弟弟林禹瑞挑选刑具。
后背被短鞭抽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顺着伤口不断流下。林禹瑞用力在刑架上撑好，回头看着愣神停手的华霖，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道：“大哥，是禹瑞不对，你不用心疼，继续打吧！”
听林禹瑞这样说，华霖哪里还能下得去手，一把扔掉那根短鞭，鞭梢沾染了林禹瑞的血液，显得更加幽黑。华霖怎么看怎么后悔，自己挑选了半天，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杀人凶器了？
黄子宏恰在此时屁颠颠地跑来，谄笑道：“大哥，短鞭不好用，打人是个体力活。用这个，慢慢来，咱们细水长流……”说着，递过去一把藤拍。
藤拍跟藤条的材质一般，但藤拍的受力面积更大，痛感更分散，相对来说疼痛小些。华霖是物理方面的权威，自然懂得受力面积和压强大小的道理。
接过藤拍，华霖在手中掂了掂，有些沉。又试着挥了一下打在自己胳膊上，是整个连成一片的痛感，过后还有麻麻的感觉，并不算太疼。
这效果令华霖很满意。他是要教训弟弟，而不是虐打弟弟。刚刚那什么劳什子短鞭，一会出门就把它扔了！
他只是想想，但黄子宏却已经行动了。用脚轻轻勾过短鞭，趁黄时山和华霖不注意，揣在怀里，走到架子旁边，从打开的窗户扔出去。只是看着林禹瑞挨打就这么疼了，他才不要把这么恐怖的东西留在刑房！
黄时山发觉黄子宏的小动作，却只是笑笑不语。短鞭吗？看来宏儿很喜欢呢，明天让下人多买几根去……
番外一·骨肉
出院后，林泽奇就一直在家休养，已经近一周没去过公司了。有什么重要的文件，周特会带来给他签字。关键的决策，李怀瑾也会通过视频电话跟他商议。
日子过得轻松而惬意——除了那个意外闯进他生活的小家伙。
屋子外面是一大片花池，里面种满了蓝紫色的鸢尾花。林泽奇记得，第一次见白素时，送她的就是一束鸢尾。
鸢尾花代表恋爱使者，虽然外表柔弱优雅，但拥有非常强韧的生命力。果不其然，白素虽然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但却给他留下了个小东西。
此时他口中的小东西，身穿着白色的小西装，和一只成年人大小的金毛在鸢尾花丛中玩得不亦乐乎。花圃中的湿泥粘在他的身上，脸上，小东西却玩得不亦乐乎。姣好的阳光挥洒而下，落在他稚嫩却柔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静谧可爱。
林泽奇走出门外，来到鸢尾花丛，一伸手就将打闹玩耍的小孩抓住，拎在半空中。骤然腾空而起，林禹瑞身子扭动腿乱蹬着，奈何林泽奇抓着他衣服的手太有力，一切只是无谓的挣扎。回过头，露出一张满是污泥点的脸，两只大眼睛漆黑如墨，凝视着林泽奇，里面闪着光亮。
“啪！”
林泽奇扬起手，一巴掌拍在小孩屁股上，清脆的声音响起，林禹瑞的嚎啕大哭紧跟着传出。
“呜呜……呜呜……疼！爸爸，疼……”怀里的小人儿不安地挣扎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接连掉下来。林泽奇怎么也想不到才隔着裤子轻轻打了一下，这小孩就疼哭了，像块烫手山芋一样，放下也不是，抱着也不是。
林禹瑞一面哭着，一面抹着眼泪，张开的手指缝里露出一双明亮的，带着泪滴的大眼睛，偷偷瞧着林泽奇。
林泽奇手忙脚乱，自己在花园旁边砌成的砖石上坐下，将林禹瑞放在腿上，面对着他抱着。
哭声渐渐低落，小孩小声地一抽一泣，吸着鼻子。小脸因为疼痛和委屈涨得红红的，小手终于放下来，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眼中的光彩依旧明亮，带着一丝委屈，一丝害怕，还有一丝期盼。
“爸爸，不生气。禹瑞脏……要下去……”林禹瑞抓着林泽奇的大手，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刚刚在花丛中嬉戏，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小西装早已变成了灰色，一张小脸也是色彩斑斓，跟花猫一样。
腿上的小孩乱动着，看着他浑身的泥淖，林泽奇气又不打一处来，厉声道：“坐着别动！”
听到吼声，小孩果然安静下来，直着身子乖乖坐在林泽奇的大腿上，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被那双亮如明珠的大眼睛盯上，林泽奇心中竟会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见什么学什么。看到大金毛Anna在花池里流连戏蝶，他玩心大起，也跟着进去胡闹。不过说真的，刚刚沐浴在阳光下，笑得灿烂的小家伙，还真像个小天使。
掏出口袋里韩蜜给装上的手帕，林泽奇耐心地给小家伙擦着灰白的脸颊。待泥泞都擦掉，露出一张精致可爱的面容，林泽奇看着看着，忽又皱起眉。
这张脸很完美，如果长在女孩子脸上，她一定是万人追捧的对象。可它长在男孩子身上，就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况且……林泽奇握紧了拳，林禹瑞长得三分像他，七分像白素。每次看到林禹瑞，他就不自觉会想到白素，那个恶毒的女人。
虎毒不食子，那个女人却可以为了钱出卖自己的灵魂，甚至出卖自己的骨肉。区区几百万，就能买来这样的好儿子，还真是廉价啊！
大腿上，林禹瑞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林泽奇身上莫名冰冷的怒气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会哭闹会喊叫，但那也是看着林泽奇没有真的生气。一旦父亲真的生气了，林禹瑞只会乖乖地承认错误，承受父亲的怒火和惩罚。
林禹瑞就是这样一个玲珑剔透，善解人意的孩子，十多年来从未改变。只是林泽奇一直没有发觉，等他后悔了，心急了，想要追回时，才发现那个总是围着他转，事事为他考虑的孩子，早已远去消失不见。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这小屁孩！
林泽奇心里对他是又爱又恨，爱他的听话可爱，恨他的身世容貌。他心里矛盾极了。他甚至忽视了尚且年幼的孩子的感受。容貌不能选择，身世他更不能左右。所有的一切，在他降生在世上时就已经注定。他能做的，只有承受。
出院后，林泽奇就一直在家休养，已经近一周没去过公司了。有什么重要的文件，周特会带来给他签字。关键的决策，李怀瑾也会通过视频电话跟他商议。
日子过得轻松而惬意——除了那个意外闯进他生活的小家伙。
屋子外面是一大片花池，里面种满了蓝紫色的鸢尾花。林泽奇记得，第一次见白素时，送她的就是一束鸢尾。
鸢尾花代表恋爱使者，虽然外表柔弱优雅，但拥有非常强韧的生命力。果不其然，白素虽然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但却给他留下了个小东西。
此时他口中的小东西，身穿着白色的小西装，和一只成年人大小的金毛在鸢尾花丛中玩得不亦乐乎。花圃中的湿泥粘在他的身上，脸上，小东西却玩得不亦乐乎。姣好的阳光挥洒而下，落在他稚嫩却柔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静谧可爱。
林泽奇走出门外，来到鸢尾花丛，一伸手就将打闹玩耍的小孩抓住，拎在半空中。骤然腾空而起，林禹瑞身子扭动腿乱蹬着，奈何林泽奇抓着他衣服的手太有力，一切只是无谓的挣扎。回过头，露出一张满是污泥点的脸，两只大眼睛漆黑如墨，凝视着林泽奇，里面闪着光亮。
“啪！”
林泽奇扬起手，一巴掌拍在小孩屁股上，清脆的声音响起，林禹瑞的嚎啕大哭紧跟着传出。
“呜呜……呜呜……疼！爸爸，疼……”怀里的小人儿不安地挣扎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接连掉下来。林泽奇怎么也想不到才隔着裤子轻轻打了一下，这小孩就疼哭了，像块烫手山芋一样，放下也不是，抱着也不是。
林禹瑞一面哭着，一面抹着眼泪，张开的手指缝里露出一双明亮的，带着泪滴的大眼睛，偷偷瞧着林泽奇。
林泽奇手忙脚乱，自己在花园旁边砌成的砖石上坐下，将林禹瑞放在腿上，面对着他抱着。
哭声渐渐低落，小孩小声地一抽一泣，吸着鼻子。小脸因为疼痛和委屈涨得红红的，小手终于放下来，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眼中的光彩依旧明亮，带着一丝委屈，一丝害怕，还有一丝期盼。
“爸爸，不生气。禹瑞脏……要下去……”林禹瑞抓着林泽奇的大手，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刚刚在花丛中嬉戏，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小西装早已变成了灰色，一张小脸也是色彩斑斓，跟花猫一样。
腿上的小孩乱动着，看着他浑身的泥淖，林泽奇气又不打一处来，厉声道：“坐着别动！”
听到吼声，小孩果然安静下来，直着身子乖乖坐在林泽奇的大腿上，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被那双亮如明珠的大眼睛盯上，林泽奇心中竟会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见什么学什么。看到大金毛Anna在花池里流连戏蝶，他玩心大起，也跟着进去胡闹。不过说真的，刚刚沐浴在阳光下，笑得灿烂的小家伙，还真像个小天使。
掏出口袋里韩蜜给装上的手帕，林泽奇耐心地给小家伙擦着灰白的脸颊。待泥泞都擦掉，露出一张精致可爱的面容，林泽奇看着看着，忽又皱起眉。
这张脸很完美，如果长在女孩子脸上，她一定是万人追捧的对象。可它长在男孩子身上，就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况且……林泽奇握紧了拳，林禹瑞长得三分像他，七分像白素。每次看到林禹瑞，他就不自觉会想到白素，那个恶毒的女人。
虎毒不食子，那个女人却可以为了钱出卖自己的灵魂，甚至出卖自己的骨肉。区区几百万，就能买来这样的好儿子，还真是廉价啊！
大腿上，林禹瑞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林泽奇身上莫名冰冷的怒气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会哭闹会喊叫，但那也是看着林泽奇没有真的生气。一旦父亲真的生气了，林禹瑞只会乖乖地承认错误，承受父亲的怒火和惩罚。
林禹瑞就是这样一个玲珑剔透，善解人意的孩子，十多年来从未改变。只是林泽奇一直没有发觉，等他后悔了，心急了，想要追回时，才发现那个总是围着他转，事事为他考虑的孩子，早已远去消失不见。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这小屁孩！
林泽奇心里对他是又爱又恨，爱他的听话可爱，恨他的身世容貌。他心里矛盾极了。他甚至忽视了尚且年幼的孩子的感受。容貌不能选择，身世他更不能左右。所有的一切，在他降生在世上时就已经注定。他能做的，只有承受。
林禹瑞被一把扔在沙发上。摔在柔软的毛垫上，不疼，但林禹瑞却有点伤怀。
林泽奇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把钢尺，是制图用的那种又重又长的钢尺。小人儿乖乖地趴在沙发上，头偏着面朝里面，看不到他的表情。林泽奇心头郁结，一把拉下林禹瑞的裤子，雪白的臀峰在空气中瑟瑟发颤。林泽奇却不管，抬起手，高高落下，一钢尺就狠狠地落在林禹瑞的臀瓣上。
“唔……”林禹瑞咬着唇，将闷哼咽在口中，尽全力舒展着身子，保持姿势不动。对于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能在挨打时做到如此淡然，也是不容易。
回到林家已经有半个月了，林泽奇也不是第一次打他。起初因为他叫他爸爸，小哥哥吃醋。后来因为他不叫韩蜜妈妈，也打过一次。林泽奇的怒火通常来得快去得也快，打之前阴云密布，大之后却会笑脸相对。
“啪！”又一钢尺落下，紧挨着前一道伤。小小的孩子屁股才不过巴掌大，此时正中央浮起两道鲜艳的红痕，在雪白的臀峰上格外显眼。
林禹瑞竭力控制着身子想要扭动的欲望，压抑住自己要逃避的想法。那个人是爸爸，也是跟妈妈一样的亲人，他打你怎么能逃呢？
“啪！啪！啪……”
钢尺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接连落下，在左右臀峰上留下一道道艳丽的伤痕。林禹瑞承受着，忍耐着，嘴唇因为大力被咬破，腥腥咸咸的味道弥漫在口中。
“知道错了吗？”林泽奇又是狠狠的一下钢尺，这一下比之前的都狠，林禹瑞趴在沙发上调整了几个呼吸，才勉强回过头，看着林泽奇的眼睛。
错？小孩子天性贪玩，有错吗？衣服脏了就洗，有错吗？
林禹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他还是凝注着林泽奇，挤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糯声道：“父亲，禹瑞知错。”
正式场合，林禹瑞从不会叫林泽奇爸爸，林泽奇也不允许他叫。一声父亲，跟爸爸意思相同，意义却全然不同。
身后的钢尺已经停下，但伤痛仍在。两瓣臀峰火辣辣的疼，像被人扒了皮泼了辣椒水，疼得难以忍受。林禹瑞苍白着一张小脸，看林泽奇收起钢尺，拿出茶几下的伤药。
上药的手很轻很柔，药也冰冰凉凉，但林禹瑞却依旧疼得满头冷汗。只是他不含不叫，又侧着头，林泽奇不知道。林禹瑞也从不会把自己的怯懦伤痛展现给别人，那是他的自我保护。哪怕那人是林泽奇也不行。
“爸爸……”
上好药，林泽奇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听到了这稚嫩甜糯的声音，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也悄悄攀上了他的手指。
“爸爸，禹瑞疼，想吃香草冰淇淋。”
窗外阳光静好。流云微风，飞燕彩蝶，六月的温度已经不算低。但林泽奇依然蹙着眉头，冷声道：“我说过不许吃冰淇淋，刚打过又忘记了？”
林禹瑞眼中的光亮黯然了一些，对着手指，委委屈屈地应道：“是，禹瑞知道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林禹瑞低落的声音，林泽奇的脚步就再也迈不开了。只道了声“好”，林泽奇就转身离开。
沙发上，小孩的嘴唇嚅动着，樱桃般的唇瓣张张合合，却没有发出声音。
林禹瑞从不会提出什么要求，今日已经逾矩了，他不会再得寸进尺。
门外，汽车发动的声音和Anna沉厚的叫声一起响起。林禹瑞从沙发上爬起来，屁股上的伤害一跳一跳地疼着，但他却恍如未觉，固执地提上裤子。
不是身上不疼，只是心里的痛更明显。
石阶上，小人儿抱着膝坐下，凝望着西边渐渐落下的夕阳。夕阳西下，又是一天。生命在不知不觉中溜走，心里似乎也有什么在一点一滴地流逝。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心却像猫爪子挠了一样难受。
当林泽奇提着哈根达斯冰淇淋回来时，就见林禹瑞抱着膝埋着头，坐在屋外的石阶上睡着了。林泽奇皱起眉头，一步一步走过去，尽量放缓了声音。
熟睡中的林禹瑞似有所感，小声呻吟一声，睁开了眼。屁股下是冰冰冷冷连成一片麻木的痛，他抿住嘴，抬起头，惊愕地发现林泽奇就站在他面前。
“爸爸！”林禹瑞抿住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亲和的微笑，向林泽奇扑去。林泽奇接住小孩，一边是牵着手的小孩，一边是提着的冰淇淋。在傍晚的彩霞映照下，画面柔和而温馨。
林泽奇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把钢尺，是制图用的那种又重又长的钢尺。小人儿乖乖地趴在沙发上，头偏着面朝里面，看不到他的表情。林泽奇心头郁结，一把拉下林禹瑞的裤子，雪白的臀峰在空气中瑟瑟发颤。林泽奇却不管，抬起手，高高落下，一钢尺就狠狠地落在林禹瑞的臀瓣上。
“唔……”林禹瑞咬着唇，将闷哼咽在口中，尽全力舒展着身子，保持姿势不动。对于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能在挨打时做到如此淡然，也是不容易。
回到林家已经有半个月了，林泽奇也不是第一次打他。起初因为他叫他爸爸，小哥哥吃醋。后来因为他不叫韩蜜妈妈，也打过一次。林泽奇的怒火通常来得快去得也快，打之前阴云密布，大之后却会笑脸相对。
“啪！”又一钢尺落下，紧挨着前一道伤。小小的孩子屁股才不过巴掌大，此时正中央浮起两道鲜艳的红痕，在雪白的臀峰上格外显眼。
林禹瑞竭力控制着身子想要扭动的欲望，压抑住自己要逃避的想法。那个人是爸爸，也是跟妈妈一样的亲人，他打你怎么能逃呢？
“啪！啪！啪……”
钢尺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接连落下，在左右臀峰上留下一道道艳丽的伤痕。林禹瑞承受着，忍耐着，嘴唇因为大力被咬破，腥腥咸咸的味道弥漫在口中。
“知道错了吗？”林泽奇又是狠狠的一下钢尺，这一下比之前的都狠，林禹瑞趴在沙发上调整了几个呼吸，才勉强回过头，看着林泽奇的眼睛。
错？小孩子天性贪玩，有错吗？衣服脏了就洗，有错吗？
林禹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他还是凝注着林泽奇，挤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糯声道：“父亲，禹瑞知错。”
正式场合，林禹瑞从不会叫林泽奇爸爸，林泽奇也不允许他叫。一声父亲，跟爸爸意思相同，意义却全然不同。
身后的钢尺已经停下，但伤痛仍在。两瓣臀峰火辣辣的疼，像被人扒了皮泼了辣椒水，疼得难以忍受。林禹瑞苍白着一张小脸，看林泽奇收起钢尺，拿出茶几下的伤药。
上药的手很轻很柔，药也冰冰凉凉，但林禹瑞却依旧疼得满头冷汗。只是他不含不叫，又侧着头，林泽奇不知道。林禹瑞也从不会把自己的怯懦伤痛展现给别人，那是他的自我保护。哪怕那人是林泽奇也不行。
“爸爸……”
上好药，林泽奇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听到了这稚嫩甜糯的声音，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也悄悄攀上了他的手指。
“爸爸，禹瑞疼，想吃香草冰淇淋。”
窗外阳光静好。流云微风，飞燕彩蝶，六月的温度已经不算低。但林泽奇依然蹙着眉头，冷声道：“我说过不许吃冰淇淋，刚打过又忘记了？”
林禹瑞眼中的光亮黯然了一些，对着手指，委委屈屈地应道：“是，禹瑞知道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林禹瑞低落的声音，林泽奇的脚步就再也迈不开了。只道了声“好”，林泽奇就转身离开。
沙发上，小孩的嘴唇嚅动着，樱桃般的唇瓣张张合合，却没有发出声音。
林禹瑞从不会提出什么要求，今日已经逾矩了，他不会再得寸进尺。
门外，汽车发动的声音和Anna沉厚的叫声一起响起。林禹瑞从沙发上爬起来，屁股上的伤害一跳一跳地疼着，但他却恍如未觉，固执地提上裤子。
不是身上不疼，只是心里的痛更明显。
石阶上，小人儿抱着膝坐下，凝望着西边渐渐落下的夕阳。夕阳西下，又是一天。生命在不知不觉中溜走，心里似乎也有什么在一点一滴地流逝。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心却像猫爪子挠了一样难受。
当林泽奇提着哈根达斯冰淇淋回来时，就见林禹瑞抱着膝埋着头，坐在屋外的石阶上睡着了。林泽奇皱起眉头，一步一步走过去，尽量放缓了声音。
熟睡中的林禹瑞似有所感，小声呻吟一声，睁开了眼。屁股下是冰冰冷冷连成一片麻木的痛，他抿住嘴，抬起头，惊愕地发现林泽奇就站在他面前。
“爸爸！”林禹瑞抿住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亲和的微笑，向林泽奇扑去。林泽奇接住小孩，一边是牵着手的小孩，一边是提着的冰淇淋。在傍晚的彩霞映照下，画面柔和而温馨。
PS：一直想写一个禹瑞小时候的番外，这次六一正好趁机码一个。爸比似乎很久没出场了哟，有多少小盆友想他了？林泽奇对林禹瑞一直是爱恨参半，想爱不敢爱，想恨不舍恨。是那种说不出口的，淡淡的爱。你们没看错，阿姨又想洗白爸比了。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后了，现在禹瑞还在美帝跟干爹大哥愉快的玩耍着。
By the way，祝小盆友们节日快乐，永葆童真！
By the way，祝小盆友们节日快乐，永葆童真！
Chapter 61 海外来客
华霖拿着藤拍，看着林禹瑞。短鞭抽过的伤口，血迹小溪一样蜿蜒流下，短短两分钟，地上就汇集了一小滩。
华霖心里是心疼的，但同时他更后怕和自责。要是黄子宏没有去Swimming House，只怕此时他能看到的就只是一具冰冷的身体。
与死神擦肩而过，林禹瑞此时也是唏嘘不已，他能理解华霖的怒火。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去酒吧，那种鱼蛇混杂的地方真是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卖掉，吃得渣也不剩。
“趴好。”华霖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用藤拍指了指林禹瑞的背部。现在不是心疼的时候，这次是该给他一个教训。
林禹瑞手撑着刚刚趴好，就听见“嗖”的破风声，随即一藤拍落在他的背部，一阵钝痛过后是酥酥麻麻的感觉。
华霖很小心地避开了短鞭的伤口，藤拍一下接一下地落下，很快就将林禹瑞的背部打成了颜色均匀的淡红色。藤拍的受力面积很大，打在身上不是藤条那种尖锐的痛，而是一整片钝痛。但即使这样，每一下都牵动着林禹瑞背后短鞭的伤，依旧疼得难以忍受。
汗水顺着额角一滴滴落下，林禹瑞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显现出病态的苍白。他紧咬着牙齿，抿着嘴唇，极力忍受着身后一下比一下重的藤拍。
已经挨了五十下。
华霖只用了三成力气，尽量放轻了手劲。但林禹瑞的意识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有些不清楚，才会觉得越来越狠，越来越疼。同时他心里的委屈之情也翻腾而起。
若是华霖没有拒绝他的邀请，跟他一起去吃海鲜过生日，他又怎么会一个人跑到酒吧买醉，险些遇难？
这些话，林禹瑞是不会说出来的，他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大哥对你这么好，为了你专程来美帝，你怎么能腹诽他，说他坏话呢……
华霖就像一台机器，不断地挥着手中的藤拍，落在林禹瑞的背上。他已经没有心思乱想什么，必须用全部身心去抵御疼痛。整个背部都是火辣辣的，连成一片的钝痛。
他觉得自己就如同被剃了毛，绑在竹棍上的乳猪，被火焰一寸一寸地烤炙着。痛得厉害了，林禹瑞就咬住嘴唇，柔软的口中已经有四五个伤口，嘴中充斥着血液特有的铁锈味道。
藤拍停下，林禹瑞胳膊再无力支撑，顺着刑架一点点滑落在地上。身子如瘫软的烂泥，微眯着眼，看到华霖放下染血的藤拍，快步走过来。
“禹瑞！”华霖心中的疼一点不比林禹瑞身上的疼少，打在他身上，痛在自己心中。他不知道从前林泽奇是如何下得那般狠手，用马鞭无情地鞭挞着自己的儿子，践踏着他的尊严。
但华霖做不到。
他对林禹瑞严厉训诫，但那也是建立在关爱的基础上。就比如现在，亲手用短鞭和藤拍把林禹瑞打得爬不起来，他自己心里比谁都着急。
华霖搀扶着林禹瑞站起身来，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林禹瑞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手紧紧地攥着拳，默默承受着身后剧痛。细弱蚊虫的呻吟声在华霖耳边响起，他轻轻拍了拍林禹瑞的头，柔声道：“已经罚完了，禹瑞。现在我们回家！”
华霖扶着林禹瑞缓缓走到黄时山跟前，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黄时山脸上还带着笑意，但眼中满是担忧。
唐人街深处，一间小小的出租房，就是林禹瑞和华霖二人的家。
门没有关，柔和的灯光顺着门缝射出来。华霖才想起刚刚走得匆忙，没来得及锁门。刚进了门，华霖一抬眼，便看到一个身穿西装，模样俊逸沉稳的中年人坐在沙发上。
他怎么会在这里？
华霖心中疑惑，但身体先一步反应，横跨一步挡在林禹瑞身前。林禹瑞浑身酸痛无力，半倚在华霖宽阔坚实的后背上，微闭着眼，似乎也察觉到房间里气氛的诡异。
华霖拿着藤拍，看着林禹瑞。短鞭抽过的伤口，血迹小溪一样蜿蜒流下，短短两分钟，地上就汇集了一小滩。
华霖心里是心疼的，但同时他更后怕和自责。要是黄子宏没有去Swimming House，只怕此时他能看到的就只是一具冰冷的身体。
与死神擦肩而过，林禹瑞此时也是唏嘘不已，他能理解华霖的怒火。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去酒吧，那种鱼蛇混杂的地方真是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卖掉，吃得渣也不剩。
“趴好。”华霖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用藤拍指了指林禹瑞的背部。现在不是心疼的时候，这次是该给他一个教训。
林禹瑞手撑着刚刚趴好，就听见“嗖”的破风声，随即一藤拍落在他的背部，一阵钝痛过后是酥酥麻麻的感觉。
华霖很小心地避开了短鞭的伤口，藤拍一下接一下地落下，很快就将林禹瑞的背部打成了颜色均匀的淡红色。藤拍的受力面积很大，打在身上不是藤条那种尖锐的痛，而是一整片钝痛。但即使这样，每一下都牵动着林禹瑞背后短鞭的伤，依旧疼得难以忍受。
汗水顺着额角一滴滴落下，林禹瑞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显现出病态的苍白。他紧咬着牙齿，抿着嘴唇，极力忍受着身后一下比一下重的藤拍。
已经挨了五十下。
华霖只用了三成力气，尽量放轻了手劲。但林禹瑞的意识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有些不清楚，才会觉得越来越狠，越来越疼。同时他心里的委屈之情也翻腾而起。
若是华霖没有拒绝他的邀请，跟他一起去吃海鲜过生日，他又怎么会一个人跑到酒吧买醉，险些遇难？
这些话，林禹瑞是不会说出来的，他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大哥对你这么好，为了你专程来美帝，你怎么能腹诽他，说他坏话呢……
华霖就像一台机器，不断地挥着手中的藤拍，落在林禹瑞的背上。他已经没有心思乱想什么，必须用全部身心去抵御疼痛。整个背部都是火辣辣的，连成一片的钝痛。
他觉得自己就如同被剃了毛，绑在竹棍上的乳猪，被火焰一寸一寸地烤炙着。痛得厉害了，林禹瑞就咬住嘴唇，柔软的口中已经有四五个伤口，嘴中充斥着血液特有的铁锈味道。
藤拍停下，林禹瑞胳膊再无力支撑，顺着刑架一点点滑落在地上。身子如瘫软的烂泥，微眯着眼，看到华霖放下染血的藤拍，快步走过来。
“禹瑞！”华霖心中的疼一点不比林禹瑞身上的疼少，打在他身上，痛在自己心中。他不知道从前林泽奇是如何下得那般狠手，用马鞭无情地鞭挞着自己的儿子，践踏着他的尊严。
但华霖做不到。
他对林禹瑞严厉训诫，但那也是建立在关爱的基础上。就比如现在，亲手用短鞭和藤拍把林禹瑞打得爬不起来，他自己心里比谁都着急。
华霖搀扶着林禹瑞站起身来，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林禹瑞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手紧紧地攥着拳，默默承受着身后剧痛。细弱蚊虫的呻吟声在华霖耳边响起，他轻轻拍了拍林禹瑞的头，柔声道：“已经罚完了，禹瑞。现在我们回家！”
华霖扶着林禹瑞缓缓走到黄时山跟前，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黄时山脸上还带着笑意，但眼中满是担忧。
唐人街深处，一间小小的出租房，就是林禹瑞和华霖二人的家。
门没有关，柔和的灯光顺着门缝射出来。华霖才想起刚刚走得匆忙，没来得及锁门。刚进了门，华霖一抬眼，便看到一个身穿西装，模样俊逸沉稳的中年人坐在沙发上。
他怎么会在这里？
华霖心中疑惑，但身体先一步反应，横跨一步挡在林禹瑞身前。林禹瑞浑身酸痛无力，半倚在华霖宽阔坚实的后背上，微闭着眼，似乎也察觉到房间里气氛的诡异。
“你……”林禹瑞一睁开眼，就看到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那个男人，那个时常出现在他梦里的人。莫不是今天失血过多，眼睛花了？林禹瑞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却看见那人站起身向他们走来。
三人六目相对，林禹瑞快速地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是害怕还是逃避？他说不清。心里五味陈杂，竟隐隐还有一丝的喜悦。
“我来旧金山出差，顺路来看看你。”三人中，林泽奇率先开口，打破尴尬的氛围。
“哼。”华霖冷哼一声，一脸戒备地瞪着林泽奇。这人说谎都不脸红，旧金山和波士顿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顺路？当我们是路痴！
林禹瑞自然也不相信林泽奇的话，因为他看到了茶几上摆的十二英寸的水果蛋糕，和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看一旁华霖吃惊得恍然大悟的表情，林禹瑞就知道，那些都是林泽奇带来的。
华霖的确是忘了，或者说他不知道。他有些歉意地看了看林禹瑞，小孩低着头，嘴角抿着，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高兴。难怪方才黄时山一直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他身为禹瑞最信任的大哥，居然连弟弟的生日都不知道，还因为这个罚了他！
“对不起……”华霖小声道，如果他没有一口回绝林禹瑞，如果他再仔细询问两句，也许林禹瑞就不会生气跑到酒吧买醉。
林禹瑞没有说话，抬起头对着华霖微微一笑。大哥，这个道歉禹瑞不接受。禹瑞知道，不是你的错。
林泽奇就站在离林禹瑞三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那面色苍白的少年。近半年没有见面，林禹瑞长高了许多，已经快一米八了。气质沉稳，成熟内敛，已经脱离了少年的稚气。不过，那一紧张就抿嘴角的小习惯还是没有变，仍然那么可爱。
林禹瑞也在悄悄打量着林泽奇，以前林泽奇在他心目中是那么的伟岸，天神一般的人物。但分开许久，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再见林泽奇，却觉得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父亲……
多么陌生，而又遥远的词。
林禹瑞苦笑着摇了摇头，抬眼看着林泽奇，声音冰冷地道：“这里不欢迎你，拿着你的东西，马上离开！”
看着林禹瑞那不含丝毫感情波动，就如凝视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林泽奇心中“咯噔”一声，心跳都慢了半拍。半年了，禹瑞你还是不肯原谅父亲吗？
华霖也没想到林禹瑞如此决绝果断，出口就是这样冰冷伤人的话语。不过，不管怎样，他始终是站在林禹瑞这边的。侧身让了让，华霖指着半掩着的门道：“这里是私人住所，请出去，先生。”
闻言，林泽奇目光闪了闪，收起眼中的失落与伤心。现在的这些，都是他应有的待遇。他从前那般苛责虐待林禹瑞，现在他只不过奉还了万分之一。
“我出去可以，但希望你能把东西留下，好吗？”林泽奇声音都有些颤抖，眼怀希冀地看着林禹瑞。
林禹瑞从未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跟人说过话，似是商量，似是恳求。这跟他一向清冷的高高在上的形象大相径庭，林禹瑞不知不觉轻轻点了下头。
见林禹瑞同意留下他的礼物，林泽奇笑得像个孩子，眼中的光更亮了。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林禹瑞一眼，又一眼，不情愿地慢慢挪着脚步，走出房间去。
“嘭！”
一声巨响，华霖狠狠地拍上门，骂道：“蠢东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听到华霖骂林泽奇，林禹瑞嘴唇嗫嚅了两下，想说什么却忍住了。都说了，他跟自己再没关系，何必在意有人骂他呢？
今时今日的林禹瑞，早就不是当日为了维护父亲尊严，堵上自己的全部，得罪他招惹不起的王家父子时那个小孩。
曾经他只为林泽奇活着，现在他只为自己活着。
三人六目相对，林禹瑞快速地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是害怕还是逃避？他说不清。心里五味陈杂，竟隐隐还有一丝的喜悦。
“我来旧金山出差，顺路来看看你。”三人中，林泽奇率先开口，打破尴尬的氛围。
“哼。”华霖冷哼一声，一脸戒备地瞪着林泽奇。这人说谎都不脸红，旧金山和波士顿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顺路？当我们是路痴！
林禹瑞自然也不相信林泽奇的话，因为他看到了茶几上摆的十二英寸的水果蛋糕，和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看一旁华霖吃惊得恍然大悟的表情，林禹瑞就知道，那些都是林泽奇带来的。
华霖的确是忘了，或者说他不知道。他有些歉意地看了看林禹瑞，小孩低着头，嘴角抿着，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高兴。难怪方才黄时山一直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他身为禹瑞最信任的大哥，居然连弟弟的生日都不知道，还因为这个罚了他！
“对不起……”华霖小声道，如果他没有一口回绝林禹瑞，如果他再仔细询问两句，也许林禹瑞就不会生气跑到酒吧买醉。
林禹瑞没有说话，抬起头对着华霖微微一笑。大哥，这个道歉禹瑞不接受。禹瑞知道，不是你的错。
林泽奇就站在离林禹瑞三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那面色苍白的少年。近半年没有见面，林禹瑞长高了许多，已经快一米八了。气质沉稳，成熟内敛，已经脱离了少年的稚气。不过，那一紧张就抿嘴角的小习惯还是没有变，仍然那么可爱。
林禹瑞也在悄悄打量着林泽奇，以前林泽奇在他心目中是那么的伟岸，天神一般的人物。但分开许久，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再见林泽奇，却觉得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父亲……
多么陌生，而又遥远的词。
林禹瑞苦笑着摇了摇头，抬眼看着林泽奇，声音冰冷地道：“这里不欢迎你，拿着你的东西，马上离开！”
看着林禹瑞那不含丝毫感情波动，就如凝视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林泽奇心中“咯噔”一声，心跳都慢了半拍。半年了，禹瑞你还是不肯原谅父亲吗？
华霖也没想到林禹瑞如此决绝果断，出口就是这样冰冷伤人的话语。不过，不管怎样，他始终是站在林禹瑞这边的。侧身让了让，华霖指着半掩着的门道：“这里是私人住所，请出去，先生。”
闻言，林泽奇目光闪了闪，收起眼中的失落与伤心。现在的这些，都是他应有的待遇。他从前那般苛责虐待林禹瑞，现在他只不过奉还了万分之一。
“我出去可以，但希望你能把东西留下，好吗？”林泽奇声音都有些颤抖，眼怀希冀地看着林禹瑞。
林禹瑞从未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跟人说过话，似是商量，似是恳求。这跟他一向清冷的高高在上的形象大相径庭，林禹瑞不知不觉轻轻点了下头。
见林禹瑞同意留下他的礼物，林泽奇笑得像个孩子，眼中的光更亮了。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林禹瑞一眼，又一眼，不情愿地慢慢挪着脚步，走出房间去。
“嘭！”
一声巨响，华霖狠狠地拍上门，骂道：“蠢东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听到华霖骂林泽奇，林禹瑞嘴唇嗫嚅了两下，想说什么却忍住了。都说了，他跟自己再没关系，何必在意有人骂他呢？
今时今日的林禹瑞，早就不是当日为了维护父亲尊严，堵上自己的全部，得罪他招惹不起的王家父子时那个小孩。
曾经他只为林泽奇活着，现在他只为自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