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___翩跹烟波
<九>
他在曙光初透时醒来。
起身披了一件薄衫，朝院外望去，浅浅深深的一片微凉的雾气，他单薄清劲的身影寂寞苍凉，他耐心的等着，等热气取代了雾气，稍微浸暖了他修长的手指。
“爷。”
被莫七唤道，凌夜才稍稍缓神，问道，“有消息了么？”
他的喉咙发紧，竟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湛主子来了消息，说大势已定，大公子情势所迫下肯定也会自乱手脚，只等您回王府，杀他个措手不及。”
“大概还有多久？”
“就在这几日了，请爷做好准备。”
他哑然。
刚来到这里时，他愤恨不甘，他一心一意想的是朝廷是家族，直到碰见尹裳，碰到那么多朋友。
他却要走了。
江山美人？他苦笑一声，原本以为自己是抱着一个走的开的心情与尹裳周旋，却没想真动了心。
“我知道了，去休息吧。”
莫七怔住，疑惑的看看外面刚刚初升的太阳，又看到凌也黯然的神情，顿时明白了，安静的退下。
他跟尹裳没有未来，他很清楚，并不是因为两人性情相投就能有个良好姻缘的，尹裳要的是自由，要的是简单，要的是涓涓滴滴、能照顾她长长久久的人。
王府里是什么景象，他比谁都清楚，尹裳现在的聪明机灵，无非是她想的简单，做的简单，有那种凌然的气魄，才能在这小乡镇来不吃亏，可若真到了王府，这种杀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尹裳是根本不能立足的。
她太善良，还是个小打小闹的孩子。
不过也有一个能让她一同进王府的办法，无非就是自己坐稳了王位，攘除异
党，不过这要多久呢？三个月？还是三年？真让尹裳等他三年么？
凌夜苦笑，想得头疼，抬手招来莫七，命令道，“这事千万不可说给尹裳，还有，给我把祁晨叫过来。”
那边的尹裳，正悠闲地从屋子里走出来。
“雾气清凉，明日不暖，乌鸦连叫，柳叶枯黄。”尹裳叉着腰站在屋外，一副算命先生的模样，“不好不好，实属不祥。”
“尹裳你够了啊。”穆芷聆尾随她身后出来，“都入秋了，柳叶不枯黄才是不祥。”
尹裳不乐意的瞥她一眼，转脸就又笑嘻嘻的，“红鸢，我去找凌夜，中午就不回来了。”
红鸢宠溺的笑笑，又抬眼望向天际，灰蒙蒙的一片铅色，徒增几分悲凉，红鸢失笑，还真被小裳说对了，真是不祥。
尹裳见心上人总是风风火火的，翩跹红尘两步就到了，直接兴奋的破门而入，她正想带凌夜去看昨日的秋菊，刚刚喊了一声凌夜，就被面前的景象惊住了。
凌夜明显是一惊，手忙脚乱的藏起面前的一张纸，而坐在他旁边的祁晨同样也是一慌，漂亮的眸子不知为何满上了淡淡的愠怒。
“做客都不敲门的么，怎么这么没规矩。”凌夜低声斥责道。
尹裳本不是小心眼的人，看见祁晨坐在一边并没有多介意，依旧嬉皮笑脸的缠过去，软软的求道，“好啦对不起对不起，可以陪我去玩了么？”
凌夜眸光沉了沉，轻轻扶起尹裳，动作可气又疏离，“你先带外面玩吧，我跟晨儿商量点事情。”
晨儿？
尹裳眸光一转，看向旁边的祁晨，祁晨倒是安静地坐着，精致的面容淡然无波，尹裳隐忍，撅着嘴不高兴的叮嘱，“那，商量完要陪我出来玩哦。”
“好。”他允诺。
不高兴的低头一转身，走出门外，尹裳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了。
晨儿？她到不是介意这个称呼，只是祁晨的反应是在可疑，三天前她在凌夜面前娇媚邀宠，怎么今日竟没反应了，按照他的性格，不早就高兴得暗送秋波了么。
可疑，实在可疑。尹裳眨眨眼睛，猫腰躲在窗户低下头听，只是距离太远，什么都听不到，不甘心的在窗户上戳破一个小洞，小心翼翼的窥望进去。
“刚刚真是吓死晨儿了。”祁晨垂眼轻叹，“还是凌公子反应快。”
凌夜复而又拿出那张纸，眉眼淡漠，“还是说正事吧，这张的村庄避难图样，晨儿可记住了？”
“时间仓促，只能记个大概了。”祁晨脸上并无玩笑之意。
凌夜点点头，若不是刚刚莫七又得到秘密消息，说凌湛已经判归于他族，让凌夜回府不过是个幌子，若能让凌夜跟凌胤打起来，他便能坐山观虎斗，独自争得王位后，便毫不留情的将他们灭口，甚至连亲近过的人也不留。
着小村庄是凌湛当年亲自送他来避难的，若是情报属实，莫不是他真要屠杀村庄每一个人，尹裳，也定不会放过！
“真是谢谢凌公子赏识晨儿了，若能逃过这一劫，祁晨必将。。。”
“不必多言。”凌夜笑了笑，不管笑得很是疲惫，“恕我直言，令尊的能力实在不敢恭维，只有晨姑娘能拯救这村子一命了。”
尹裳在外面蹲的辛苦，可偏偏什么都听不到，看着里面正色相对的两个人，心中开始不是滋味起来。
不是嫉妒，若面对面的是个男人，尹裳也同样会不舒服。
是无法进入他的世界的寂寞。
看的无聊了，尹裳回过身，坐在石阶上发呆，天空的颜色沉的压抑，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得后面有人叫她，一回头，竟然是平时不多言的莫七。
“干什么？”她表情臭臭的，上次说她是妖兽的是她还记得呢！
莫七一笑，走到她身边，静默一阵，“凌公子在谈要事，尹裳姑娘不必多疑。”
“我知道。”他眼睛圆圆的，甚是可爱，“没关系，我等等他。”
莫七不知怎样开口，想给她些暗示，措辞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看着她托腮望天的模样，心中一阵怜悯，“尹裳，要记得坚强。”
他无法想象，这个看似伶俐聪慧的女孩，到那天会不会真的悲痛到崩溃。
尹裳只觉得奇怪，顿了顿回了一句哦，又转过头继续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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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七不知怎样开口，想给她些暗示，措辞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看着她托腮望天的模样，心中一阵怜悯，“尹裳，要记得坚强。”
他无法想象，这个看似伶俐聪慧的女孩，到那天会不会真的悲痛到崩溃。
尹裳只觉得奇怪，顿了顿回了一句哦，又转过头继续看天。
莫七本想站在她身边陪陪她，忽然听到房中凌夜叫他，只得又匆匆回到屋中。
刚刚进门，就听见凌夜嘱咐祁晨，说如果那天晚上自己做了手势，那么撤离计划取消，如果没有，那么一切照旧，顿了顿，又停见凌夜略带恳求的语气说，“请格外照顾小裳。”
看见祁晨点头，凌夜才缓缓放心，将祁晨送出门外，两人站在门口寒暄一阵，祁晨终是离开了，凌夜见她走远了，终于瘫坐在椅子上，扶额轻叹。
知道他是太累了，莫七心有不忍，上前叮嘱，“爷还是休息吧，累垮了身体就不好了。”
凌夜沉默好一阵，才开口问他，“那消息。。。你有几分把握？”
知道是指凌湛叛变，莫七思虑一阵，答到，“五、六分。”
凌夜只觉得累心，当年那个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的叫他“夜哥哥”的男孩，也要长大夺权了么。
再一抬头，看见尹裳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他，凌夜深吸口气，努力调整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抱歉了，今天可能没时间陪你去玩。”
“好吧。”尹裳不缠人，笑笑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竟无话可说了，“那。。。不打扰你了。”
凌夜应了一声，拿起茶杯，不再抬头。
尹裳发誓，这一刻的回头转身，竟是苦涩的让她想流泪，她的凌夜，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男人，而她，是个将在这小村庄活一辈子，与其他人平平凡凡的度过余生。
<十>
尹裳不想回红鸢家里，四处转悠着向往集市走，孤孤单单的东摇西晃，思绪正在烦闷之时，被旁边小贩叫住，“姑娘，买个同心结？”
尹裳抬眼，才发现叫的不是自己，面前的一对恋人正甜甜的恋在一起，把弄着手中的同心结。
用七彩丝线编成的花结，手工带是颇为精致。
“姑娘，这是送给心上人的，拴在床边不就是永结同心啦！”
永结同心。
这话说的尹裳心里一动，若是真能永结同心，就不会落得现在的地步了。
苦笑一声，尹裳踱步走开，心中的委屈渐渐变得烦闷，最后演变成一点一点的戾气。
说不清为什么烦躁愤怒，只是这股戾气凝在胸口，竟让她冷静不住的要嗜血一般，横冲直撞的在街上乱窜。
“诶诶诶，干什么呐，没长眼睛啊！”被撞到的人也都是一脸不悦，看只是一个小姑娘，说话未免有些不好听起来。
尹裳抬头，眸子隐带杀气，竟像刀片一样锋利，直逼人不干正事，彷如入赘冰窟一般，周身都是寒气。
内力诀学，浸染的是凌王府九冥护法内诀的灵玄血玉的灵气，未免沾点邪魔之力，若不能好好掌握，就如同坠入要妖道一般，不能自持。
就像现在的尹裳，正寒着脸，右手已经准备随时攻击了一般。
那人也不用过时逞一时之快，看尹裳好像真动了气，不想惹事，嘟囔两声就要悻悻离去。
“有些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闭嘴。”尹裳冷着脸，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炙热。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有人生没人教啊！野
种！”那人大概也是有些功夫，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尹裳不是第一次跟别人打架，三两下就扭打在一起，大概身上痛了，才缓过神来，忙想收手，可那人不依不饶，再三逼人的冲上来，于是演变成了闹剧。
随后便被人压回红鸢家里，红鸢跟穆芷聆一直也没办法，道歉认错的话她俩不知说了多少，无奈急急将凌夜唤来。
当尹裳一身狼狈，鼻青脸肿的更着脖子站在凌夜面前，凌夜已经是点头哈腰得冲那人道歉，等那人走了，凌夜坐在木椅上，脸色越来越冷。
“爷，您喝茶。”莫七知道凌夜已经忙了一天，脾气断是不会太好，忙逢上茶。
凌夜右手接过茶杯，看都没看的狠狠掷到地上，瓷片瞬间破裂，茶水泼了尹裳一身。
莫七心下一沉，连忙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吭，而红鸢她们自是站在一边。
“打的不疼是不是？”他丝毫不留情面，语气冰冷彻骨。
尹裳不说话，倔强的扭过头去，甚至还“哼”了一声。
凌夜抿直了嘴角，脸色阴沉的可怕，却怒极反笑，“你这是什么意思，话都不会说了么？”
“没什么意思，你若是不明白，去找祁晨问问不就好了？”尹裳挑衅。
凌夜闭上眼睛，心中奇怪的竟无怒气，只是浓浓的劳累，他竟累的睁不开眼睛。
全村近三百人的性命，尹裳的性命，都在他的手上，他甚至连方法都没想出来该怎么办。
“心虚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尹裳！”穆芷聆冷喝道。
凌夜慢慢睁开眼睛，慢慢站起来，一步步往门前走，走得格外沉重，直到走道尹裳身边，才止住步子，“我真是一眼都不想看见你。”
尹裳只觉得愤怒的委屈，即便现在想认错，面子上也下不来台了，“凌夜”她张口，声音苦涩，“你若是今天走出这道门，我就真的再也不去看你。”
沉默。
漫长的沉默，安静到尹裳紧张的站不稳，她想好了，若是凌夜再说一句话，只要说一句，只要没有迈步，他就抱过去认错，大的多重都认了。
事违人愿，凌夜冷哼一声，重新迈步，一步一步，走的坚定沉稳，竟毫不犹豫，脚步声像一把重锤，敲在尹裳胸膛，竟是带着血泪的。
“尹裳姑娘，你大可放心”凌夜面无表情，声音波澜不惊，一只脚早已踏出门槛，“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他们终是背对而行。
凌夜，还是踏出了门槛，毫不犹豫。
尹裳身形虚晃，再也站不稳，咬破了嘴唇，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能叫出来，不能挽留他。
不能，失去最后的尊严。
@小小小小米儿你要体谅一下，三百多条人命压在他身上，尹裳到底该去哪没定下来，急得焦头烂额的人。。。现在还要跟尹裳处理这种事情。。。他还是个高贵的公子，不是保姆- -
@v小袋小袋你冷静一点，我还没有虐- -
@616993631谢谢亲的支持~
@『紫涩々兲使』所以说，我还没虐呢啊- -天使很想开虐么。。
@向日葵5544香草各种委屈，人家明明还没虐
@v小袋小袋你冷静一点，我还没有虐- -
@616993631谢谢亲的支持~
@『紫涩々兲使』所以说，我还没虐呢啊- -天使很想开虐么。。
@向日葵5544香草各种委屈，人家明明还没虐
<十一>
尹裳不敢想象的是，凌夜竟然真的说到做到，自此以后，就不曾来看过她。
她以为，当时两人都是气话，她也没想过要真的不见凌夜，如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想要回去找他认错是下不来台来了，想要硬撑着又觉得难受。
懊恼地扯扯自己的头发，趴在床上打滚，自己呈一时口快，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收场了。
“哼、怎么了？把凌夜气跑了吧，每人陪你玩了吧？”穆芷聆在身后阴阳怪气。
“。。。我今天不想闹。”尹裳闷着头，声音听起来很沮丧。
“谁跟你玩了？”穆芷聆干脆站在尹裳面前，“叫你那天说话过分，现在知道后悔了？”
尹裳只觉得烦闷难忍，翻过身子不想看她，把被子盖住脑袋，不吭一声。
“我跟你说话呢，你装什么聋子啊！”穆芷聆看见尹裳一蹶不振的模样着急，伸手就去扯被子。
“你烦不烦啊，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尹裳最后忍无可忍，一把掀翻了被子，差点顺势也摔倒了穆芷聆，“你就不能安静点！”
穆芷聆虽说从小就和尹裳拌嘴，可从没真正意义上的吵架，如今却被尹裳狠狠地甩了一个难堪，心中酸涩起来，眼眶都渐渐红了。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红鸢见到事态不对，忙出来劝开，“芷聆，小裳心情不好，你就别跟她闹了”转过身来又对尹裳说道，“小裳，别太过分了。”
红鸢自是温婉的人，如今能说出“别太过分”这样的话，想必也是气急了。
尹裳冷着脸僵了一会，才叹口气，依旧大大咧咧的，“好吧好吧，算我错了。”
红鸢坐在床榻上，伸手拉过尹裳的手，“小裳，你以前从不会这样的。”
女孩别过脸去，晨光打在她的面颊上，竟生出大片大片的忧伤，“我不知道。。。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是怎么了。。。”
红鸢一笑，想去逗她，“只是吵个架就成这样了？那今后可就麻烦了，两个人在一起谁还能不吵架呢。”
“若是还能有今后就好了。”
红鸢装模作样的蹙眉，可眼中是隐含温柔的笑意，“你这丧气话说的，快别瞎想了，我待会给你煮些银耳莲子汤，好么？”
红鸢笑的温柔，尹裳竟慢慢安心下来，看她端来莲子汤，晶莹甜稠，一碗服下，心里竟是平静了许多，嬉皮笑脸的赖在红鸢身上，“红鸢姐姐真是好手艺，以后也煮了给哪位公子吃，也是个贤妻良母。”
那羞涩内敛的女子霎时羞红了脸，两人笑闹了好一阵，尹裳才从床上爬起来，整理衣服就要往门外走。
“去找凌夜么？”红鸢打趣她。
“不，出去逛逛。”尹裳是无论如何不会先去的，绝不会。
外面还算暖和，只是身边少个人陪着，怎么都觉得不习惯，街上依旧是一副热热闹闹的景象，尹裳看着，却乐不起来。
真是没出息。
暗骂自己一句，逼迫自己看向那些令郎满目的小挂件，却又看见了同心结，心下一痛，又看见同心结被一只纤纤玉手拿起，好奇的望去，尹裳顿时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祁晨，真是冤家路窄！
一边的尹裳听得直翻白眼，有什么了不起，需要你游圌行的给大家讲解一番么，心里想着，竟叨念了出来，祁晨这才发现她，四周巡视一阵，道，“怎么只有你一人，没有陪着凌公子么。”
你这不是废话么！尹裳瞥她一眼，“凌夜又不是小孩子，要人陪着干什么”顿了顿，觉得不解气，“你那天不是陪过了么。”
祁晨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有淡淡的怒气，“你说话怎么这样口无遮拦，若不是碍于凌公子，真想好好教教你规矩。”
“碍于凌夜的面子？哼，他给你留过面子么？”祁晨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面颊微红，身体都微微发抖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没给我面子，总比那天他见都不愿见你的好！”
尹裳语塞，竟不知如何反击了，徒劳的瞪大眼睛，一股水雾竟慢慢充盈在眼眶，她不是这么脆弱，只是就是难过，难过的要命。
看出她表情不对，祁晨冷冷一笑，“被我说准了，也难怪，凌夜，是有一天要真正立于万人之上的王者，尹裳，凌夜不需要被废物喜欢。”
你这不是废话么！尹裳瞥她一眼，“凌夜又不是小孩子，要人陪着干什么”顿了顿，觉得不解气，“你那天不是陪过了么。”
祁晨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有淡淡的怒气，“你说话怎么这样口无遮拦，若不是碍于凌公子，真想好好教教你规矩。”
“碍于凌夜的面子？哼，他给你留过面子么？”祁晨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面颊微红，身体都微微发抖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没给我面子，总比那天他见都不愿见你的好！”
尹裳语塞，竟不知如何反击了，徒劳的瞪大眼睛，一股水雾竟慢慢充盈在眼眶，她不是这么脆弱，只是就是难过，难过的要命。
看出她表情不对，祁晨冷冷一笑，“被我说准了，也难怪，凌夜，是有一天要真正立于万人之上的王者，尹裳，凌夜不需要被废物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