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___翩跹烟波
<序>
那年她在玉兰树下笑,璀璨的阳光照在她眼睛里是一片细细碎碎的眩晕,梨涡浅浅,把旁人笑醉了三分。
若,人生只如初见,凌夜记住的,也就能是一番纯真美好的回忆,与钱权无关,与仇恨无缘。
可尹裳就是那样的女子,她能让你把持不住的,如罂粟般魅惑,如白莲般纯真。
如果时间能过回转。
尹裳怕也是,要再次浅笑盈盈的告诉他。
“我是尹裳。”
<一>
那个黑夜,平凡宁静的小乡村意外的迎来了一群人,黑衣黑袍,脚步轻轻,竟无人发觉,待东方初晓时,村名才后知后觉的看到,山坡上的一个废弃很久的小茅屋,缓缓升起炊烟。
谁都不知道那个俊朗的少年和白发苍苍的老头是什么时候入住的,村民淳朴善良,以为是逃难的难民,纷纷拿出省吃俭用的物件,那老者身形佝偻,却步态稳稳,接了东西欠着身子道谢,手忙脚乱的要沏茶待客,却被村民拦下。
“咱们都是乡下人,没那么多礼数,到是您那孙子去哪了,这半天让您一个人招待我们?”
孙子?老者一怔,马上又憨笑着答话,“我那孙子身体孱弱,大夫嘱咐要静养,我便让他去后山了。”
“诶呦,这可不好,”一边的老太太们唏嘘着,“孙子的身子不好,以后的日子可就难了。”
老者一边陪笑,一边心底暗自腹谤,不好意思了爷,不小心当了您的爷爷。
另一边的后山,少年一袭白衣,坐靠在槐树下,右手掌中颠着几粒石子,看着半壁蓝天的云卷云舒。
一呼一吸之间,少年垂了眼睑,微叹一声,“别藏了。”
一阵细细碎碎,灌木丛中小心翼翼的钻出一位少女,唇红齿白,眉眼清秀,略带着被识破的小小羞涩。
“我是尹裳。”
一句话,缠缠绵绵,一辈子的,是缘是劫。
少年坐直了身子,神色淡漠,却带着彬彬有礼的高贵,隐隐竟有立与众人之上的气魄。
凌夜发现,那天没有将偷看他的尹裳赶走,真是一大败笔。
尹裳简直跟个三岁孩子一样,把他当母鸡一样天天追着他,逼他不得不用家传的‘忘却烟波’,用轻功来躲着她,这让莫七嘲笑了他很久,那个易容成老头,伴他从小到大的贴身护卫,莫七。
可令他崩溃的,那个尹裳,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魔头,轻功竟不比他差,甚至因为体格轻盈的关系,略胜一筹。
于是在某个午后,凌夜忍无可忍的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小的尹裳不甘心的回吼道,“我想学你的内力诀学!”
“我说过多少次了那个不外传!?”
“你教我就不算外传!”
从小生活在人心叵测,暗潮汹涌环境中的凌夜哪里见过如此死缠烂打,终于败给了尹裳。
在那个他们最初相见的上坡上,桃花盛开,美不胜收,尹裳心满意足的叨念着内力诀学的口诀,旁边的凌夜阴沉着脸,满脑子想着怎么以死谢罪。
尹裳面若桃花,晶黑的眸子纯粹明亮,“真是谢谢你了。”
有那么一瞬间,凌夜怦然心动。
“女孩子不学点琴棋书画,研究这些干什么。”凌夜撇开视线,颀长的身影在微风中异常坚实。
“凌夜你也喜欢那种胭脂俗分的做作女子啊。”尹裳睁大了一双秋水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惋惜,“在大漠上驰骋骏马,叱咤风云,为珍爱的人战斗,才应该是有血有泪的女子啊!”
“。。。。。。你以后还是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书为妙”
尹裳毫不气馁,兴致不减的抬头询问,“你有什么样的梦想呢?”
梦想?他该有什么样的梦想呢?
凌夜颔首,顿了顿,“天下太平吧。”
一直聒噪的尹裳,终于安静了。
看着面部即将扭曲的尹裳,凌夜轻笑起来,眸中灿若晨星,“说笑的。”
少年仰起头,硬朗的面孔英气勃勃,他说,我有自己的野心。
那股威霸之气竟让他不像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比他矮半头的尹裳在一边崇拜的星星眼,伴着身后的鸡鸣蛙噪,像是避离了纷争的世外桃源。
那段日子,时候来的凌夜,最最珍惜的时光,那时的尹裳,也是凌夜最最珍惜的人。
日子平淡却如细沙流逝,凌夜隐没于这个村子也有了五个多月,渐渐地与四周邻居熟识起来,凌夜本就是皇族出身,在村子里犹如鹤立鸡群,那些腼腆的女孩子们每天是费尽心机的打扮,却只有尹裳除外。
依旧天天粘着他练习内力诀学,扯着他听她讲对孔子庄子孟子的新看法,凌夜每时每刻都在努力维持自己的严肃与不耐,可每次都被尹裳的率性纯真逗得忍俊不禁,凌夜从小接触的女子那个不是大家闺秀,精通琴棋书画,笑不露齿莲花碎步,哪里见过尹裳这样。。。奇特。。。
可他不讨厌这样的奇特,甚至有了几分喜爱。
那日凌夜在茅屋中独自品茶读书,房门突然被撞开,凌夜抬头,略略不满的看着气喘吁吁的莫七,“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爷,不好了,尹裳姑娘在街上跟人闹开了!”莫七也是熟悉尹裳的人,同样欣赏于她的作风,看到她受人欺负,难免不着急起来。
“那你一个人跑回来做什么。。”话还未说完,凌夜也意识到了,易容成七旬老者的他,怎么可能出手相救,随手带了件披衣匆匆跑了出去,九月,入秋的季节,凌夜穿着薄薄的单衣竟出了薄汗,长街四周已经渐渐围了人,少年干脆飞跃到屋檐上,人群的中心,是他从未见过的,那样狼狈的尹裳。
“果然是养了只白眼狼啊,翅膀没张硬就学会咬人了!”站在尹裳前面的一位腰扎汗巾的老妇,双手叉腰的粗鲁的骂开了。
“您这话就冤枉我了吧,我咬的是人么?”尹裳别过脸去不瞧她,单薄的身子微微发颤,不知是太冷还是太愤怒。
“诶呦,你这摆着脸色给谁看呐,”那老妇恼羞成怒,随手拾起什么物件就朝尹裳掷去,却又被她轻巧的躲开,那老妇气得脸红脖子粗,不顾台面地叫着,“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没我你早就喂狼了,你娘那德行就是窑子卖的,没人要的东西。。。”
凌夜暗暗握拳,打算翻身下去救场,却忽然感到气流猛然的滞乱,抬头望去,刚刚木然的尹裳,突然像是只猎豹一般,猛地冲向面前的老妇,手掌外翻,内力凝聚,直冲向那人的心脉。
凌夜的瞳孔骤然缩紧。
那是内力诀学的招式,凭借她日日苦学的力量,若直击中心脉,那人必是血溅当场,必死无疑,凌夜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双足蹬地,俯冲向尹裳,霎时,落叶纷飞,巨大的冲力搅得凉风四起,一声巨响后,空场上凌夜衣襟飘飘,面色沉冷。
周围有人惊呼,在他们不远处的一棵不算粗壮的枯树,竟被拦腰折断。
凌夜只是挡偏了尹裳的手,那股内力只是击向了一边的枯树,实属万幸。
“你真是有本事。”凌夜压低着嗓音,再尹裳耳边斥责。
尹裳半是委屈的看着面前的凌夜,欲言又止。
凌夜长舒口气,转过身,笑的温润如玉,“大婶,尹裳不是故意的,您别忘心里去。”
“哼,对她姑母都能这样,可见得她无心无肺!”
姑母?凌夜微微皱眉,脸色阴沉了几分,“恕我直言,这样对待您的侄女,也不怕邻居说闲话么?”
怕是戳到了短处,那妇人越发过分,张口就骂尹裳的娘,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尹裳急红了眼,挣扎着又要扑上去,可无奈凌夜死死攥住手腕,竞争脱不开,回头对上凌夜威胁意味极明显的眼神,终于安稳了下来。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关你什么事!”那老妇见尹裳三番五次的向他低头,将火气转到他身上。
凌夜微微一笑,声若磐石,“护她的人,不能让她在我眼前受欺负,这是底线。”
那老妇又想说什么,可见那少年眼神转冷,经不寒而栗,终是退却了。
凌夜微笑着点头示意,伸手揽住尹裳的肩头,返身往草屋走。
可尹裳恍惚觉得有更大的灾难降临了。
不得不说小动物的直觉是很准确的,尹裳只觉得自己肩上的力量越来越重,忍不住抬头痛呼。
听到了怀中人的声音,凌夜冷笑一声,嘲讽着低头望去,“怎么,弄疼女侠了?”
知道他是指动手这事,尹裳更加委屈起来,“是她骂我娘的!我什么都没做,我。。。”
“尹裳,”凌夜沉声打断,对于她的辩解更加愤怒起来,脸色极其难看,“要是你觉得自己还有理,我不介意当着邻里街坊的面来跟你解决这件事。”
知道凌夜是真的动怒了,尹裳红了眼眶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加快了步伐,短短几步路程很快就到了,草屋门口,凌夜冷着嗓音对尹裳喝道,“进去!”
@尹の晟还在想沙发是谁。。。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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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l沙
@美人如此多娇_v
嘿嘿。。。就算你这么称赞我我也不会高兴的O(∩_∩)O~
@兰陵之翼么么。
@小熊爱幻想27还以为大家都不喜欢古风的。。。看来白担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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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慢吞吞的进了屋,才发现凌夜的爷爷并不在家,尹裳转头又恢复了本性,上蹿下跳的,凌夜也不说话,坐在木桌前捧了本书,看不出情绪。
待尹裳折腾够了,突然察觉到气压的降低,慌慌张张的朝凌夜瞥去,手心犯凉。
内力诀学,是可以制造出杀气的一种失传学法,看似凌夜轻轻松松的看书,实质上内力早已搅动得气息凌厉,尹赏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的憋闷,呜咽一声,终于还是可怜兮兮的跑到凌夜身边,眼观鼻鼻观心。
“嗯。。。凌夜。。。”
无人应答,只是胸口的闷疼又加重了几分,“别。。。凌夜。。。”已经略带了哭腔。
凌夜合上书,收敛了内息,侧目看着尹裳渐渐平息下来,“大小姐终于看见我了?”
女孩绰绰不安起来,低着头不回答,耳廓晶莹如玉,染上了大片的嫣红。
“今天的事情,我只问你,如果我没有来,你想过你姑母血溅三尺的模样么?”凌夜冷目,少见的严厉起来。
“。。。是她活该。”
凌夜气的怔住,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长幼尊卑,哪里能允许如此放肆的事情,再加上他一直都认为尹裳是个善良单纯的好姑娘,从未想过他也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看到凌夜脸色不对,尹裳这才发觉刚才的话不该说,正在迟疑要不要道歉,就被一股力量粗鲁的压在了桌子上。
“你。。。你要干什么!”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尹裳挣扎着,“我道歉总可以了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伴随着凌夜的斥责,臀上一阵钝痛,“书都白念了吗!”
她一直敬慕凌夜,甚至可以说是依赖,如今被他按在桌前教训,心中酸涩复杂。
女孩暗咬着牙,眼泪早已滴落下来,身后的疼让她又惧又怕,竟都不知道认错求饶。
凌夜手持戒尺,蹙眉质问道,“知不知道内力诀学的厉害?”
尹裳呜咽两声,却因回答的慢了又挨了两下,只得乖巧回答,“知。。。知道。。。”
戒尺扬起,毫无怜惜的落下,“知不知道她不会武功?”
冷酷的质问终于摧垮了尹裳,女孩哀哀切切的认错,手死死地攥住桌角,“疼。。。我知道错了。。。别。。。别。。。”
没有得到回答得凌夜不满起来,手中的戒尺又重了两份,口气又冷了几分,“回答我。”
“知道,我知道!。。。啊,疼。。。”尹裳本是心地纯善,冷静下来之后也少有悔意,被凌夜这么一逼问,内心早已羞愧难当,“别问了。。”
可凌夜不打算就此放过,冷笑一声,戒尺虚虚的悬在尹裳身后,“刚刚我只是在散发内力,你就痛苦难忍了,若你真的一掌击中她,她的痛苦将是你受到的近百倍,这些。。。”凌夜扬起手,又狠狠地抽下一记,“你又知不知道?”
尹裳痛的几乎欲呕,头发凌乱地散开,背后也被汗浸湿了一大块,“我知道。。。我真的。。。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不敢了。。。”
“我知道她待你不好,也明白你的愤怒是情理之中,你不用觉得委屈。可滥用武学,伤及妇人,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凌夜缓了缓,眸光坚定,“你就这样简单粗暴,难道日后你受了屈辱,也都用这种方法解决么?谁能赋予你这么大的权利?”
尹裳撑在桌子上,小声地抽噎起来,“我,我不是那种人。。。我真的没想杀她。。。对不起。。。”
凌夜轻叹口气,沉声命道,“转过来。”
看着女孩小心翼翼的转身,因为羞愧而不敢抬头看他的摸样,心中刺痛,终是狠下心,“哪只手伤的她,伸出来。”
尹裳明显是吓到了,满是泪痕的脸上煞白,单薄的身子哆嗦着,犹豫半晌,怯怯的伸出了右手。
执尺的凌夜显然少了刚才失望的神情,看着面白白嫩嫩的小手,悄悄注入几分内力。
“啪啪啪啪啪!”
单单五下,竟让尹裳手心一片青紫,巨大的疼痛让女孩哭不出声来,整个人都在微微晃动。
扔下戒尺,凌夜顺势将尹裳拉进怀里,小心翼翼的替他顺气,神色宠溺而又心痛,全然没有刚才冷面执法的模样。
尹裳顺过气,埋头在凌夜宽阔的胸膛里哭了起来,凌夜柔声哄着,顺带将尹裳横抱起来,安置到床上,尹裳拉着他不肯松手,凌夜也就顺了她的意,坐在床边陪着。
外面的月光轻轻洒进来,照亮女孩清丽的模样,大概是折腾累了,尹裳竟沉沉睡去,连莫七推开房门都未被惊醒。
“查清楚了?”待莫七垂手立于自己身后,凌夜才沉声问道。
“是。尹裳姑娘父母双双惨死于兵匪手下,现寄托于她姑母抚养,她姑母性格泼辣,嗜钱如命,午后怕是尹裳姑娘顶撞了她,才发生争执。”
凌夜应了一声,抬手拭去尹裳眼角的泪迹。
所以才这样想练好武功,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么?
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痛楚,没人比凌夜更清楚,男子一脸疼惜,望着尹裳稚气未脱的面庞,竟格外想给她一个许诺。
无依无靠么?那么以后,就如我所说的,护你一世。
@向日葵5544原本还灰心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呢。。。O(∩_∩)O~
@么么_小幸福徒。。徒儿请起。。。
@Hl沙香草会争取日更的!!↖(^ω^)↗
@尹の晟呵呵。。。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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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尹裳身后的伤好得快,只是右手依旧青紫斑斑,自尊心强的她开始频频穿袖口肥大的衣服,生怕被别人瞧去了什么。
自那顿打后,凌夜并没有就此放弃了尹裳的武学,反而更用心的教会她习武心道,自从尹裳上次可以凭借轻功追上他的时候,凌夜便每每都十分在意她的轻功,他曾细问过尹裳轻功的来历,只是得知竟是她自己钻研出来的,名字也是自己取的。
“翩跹红尘,怎么样怎么样,取得好听吧~”
好听什么呀。。。凌夜无语,怎么听怎么不像良家妇女起的名字,可无奈有求于人,凌夜还是狗腿的表示了好听,“能不能演示一次?”
尹裳被凌夜千年难遇的夸赞而得意洋洋,满不在乎的飞跃起来,站在底下的凌夜刚开始还以为是怎样的复杂精深,可没看一会,就傻了眼。
这。。这算什么独家轻功,简直就是大杂烩。。
江湖上几个数一数二的轻功样式,再加上几个旁门别道的,甚至还有窃贼逃命时花样的飞檐走壁,再加上他自己的一点小技巧,形成了翩跹红尘。。。
那日凌夜只注意她的速度快,全然没看清她的动作,这时仔细看去,尹裳竟像是要找人打架一样,章法全无。
一想到自己被这种东西超过,凌夜懊恼的几乎欲哭无泪。。。
尹裳还在上面骄傲的冲他挥手,引得村里的孩子们纷纷欢呼起来,凌夜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挡了脸匆匆要走,尹裳见他不再捧场,心里急了三分,甩袖就要落下,可没注意拿袖子又宽又大,竟被树枝挂住了,尹裳心中一慌,大呼起来,刺啦一声,硬生生的被挂到了半空中,好不狼狈。
听到尹裳在上面的怪叫,再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么惊悚的一面,脚下用力,潇洒的起身,落在树枝上。
“快快快快!拉我下去!!”尹裳全然没了刚刚神奇的模样,到底还是个女孩子,早就吓得慌了神。
凌夜一顿,眼中一道精光闪过,笑出了几分邪气,“翩跹红尘果然是比不过忘却烟波呢,你说是不是?”
这个小心眼的!尹赏暗骂一句,毫无骨气的陪笑着,“是是是。。。快放我下去。。。”
@掩盖痛苦の小乖就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才久闻大名啊= =
@Hl沙第一条关于文文内容的回复,香草表示很开心
其余的就不一一回复啦,香草很谢谢大家的支持哦~不过因为头疼的太严重,昨天打了点滴,于是耽误了更文,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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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夜一顿,眼中一道精光闪过,笑出了几分邪气,“翩跹红尘果然是比不过忘却烟波呢,你说是不是?”
这个小心眼的!尹赏暗骂一句,毫无骨气的陪笑着,“是是是。。。快放我下去。。。”
男子满意的微笑,干脆蹲下身来,看着倒挂在空中的尹裳,兴致不减的继续问道,“那,这回是忘却烟波救了翩跹红尘?”
“凌夜!你别没完没了!我要是下来非杀了你!你这个。。。”
刺啦一声,袖子的裂口更大了,尹裳惊叫几声,“啊!!是是是,快快快。。救我下去啊T
^ T。。。”
凌夜闹够了,利落的起身,飒然的飞跃到尹裳身边,拦腰一拖,漂亮的在空中周旋几圈,眸光似水。落叶飞旋惊栖雀,望着眉目俊秀的他,尹裳呆了呆。
或许在每个人的生命中,总有一段轰轰烈烈的记忆,不论你是多么渺小平凡,它都会一如忠实的伴随你。
然后在未来黑暗绝望的日子里,隐生微光。
凌夜见她面颊粉红的模样可人,伸手拧了一把,“活该被挂住,谁叫你穿这么不合身的衣服。”
伸手想帮女孩整理整理,却忽然顿住,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怯怯地扒住了自己的胳膊。
“凌夜。。。我。。。没有父母,没有家人。。。你是知道的吧。。。?”
看着尹裳少有的正经,凌夜目光顿住,也渐渐严肃起来:“。。。我知道。”
尹裳肩头抖了抖,干净的栗色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近乎于金色,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平淡,“所以,我从未得到过怜惜,从未得到过爱。。。我知道我很麻烦,但是,但是。。。”
凌夜听出她口气哽咽了些,心中一慌,看着她突然的伤感,心中了然,不管尹裳多么大大咧咧不谙世事,但果然还是女孩子,依旧心思细腻容易感伤么。
“。。。所以请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从见他第一面起,尹裳就不可抑制的怦然一动。
“请你,千万千万。。。”她抬起头,湿漉漉的墨子里一片澄澈,“。。。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凌夜指尖冰凉,心中一恸;“尹裳,我跟他们不一样,我绝不会扔下你一人。”
年少的誓言,总是最真诚的,它会永远活在我们鲜明的记忆中,哪怕天崩地裂。
“你今天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说这些?”凌夜沉了嗓音,低沉嘶哑,徒生几分暧昧。
此话一出,尹裳直接泪水涟涟,好不委屈的模样:“为什么。。。云婶家的老母鸡不要自己的孩子了。。。为什么呀。。。老母鸡看见鸡宝宝就啄。。。”
这。。这是什么意思。。。
凌夜满头黑线,大概猜出来是尹裳见到鸡宝宝可怜的模样而心疼,联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可是这也联想的太不着边了吧,再说又关自己什么事,难道尹裳把自己当老母鸡了么。。。
一脸无奈的想把她推开,手刚刚碰触到女孩消瘦的肩膀,最终还是停下了。
尽管理由这么可笑,尽管让他有些窘迫的懊恼,可是一想起那双澄明清澈的眸子,就怎么也推不开了。
“请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他已经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手上微微用力,将尹裳半拉半拽的拥进怀中,凌夜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拥抱也是这么沉重。
这个拥抱,关乎于一份承诺。
夕阳漫天,落日金融,胭脂漫雪是残阳,苦绽亦芬芳。
<四>
红鸢回来了。
回来的,相当突然。
直到那绯衣少女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尹裳才兴冲冲地喊出来;“红鸢!”
绯衣女子看都没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尹裳,径直走带凌夜面前,温婉的福身行礼,“见过公子。”
大概是跟尹裳这种是礼仪为粪土的人待久了,凌夜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同样的抱拳回礼道:“姑娘客气了。”
见没人搭理她,尹裳撅着嘴站在一边,气哼哼的不说话,红鸢抿嘴一笑,伸手摸摸尹裳的脑袋,“好久不见,你都长大了啊。”
红鸢长她两岁,几年前拜师学艺,随着戏班子走马演出,如今颇有名气,可惜班子散了,红鸢也就只能返乡回家了。
“红鸢,你都有马了啊。”尹裳眼馋的看着那匹枣红大马,两眼放光。
想起她的那句“在大漠上驰骋骏马,叱咤风云,为珍爱的人战斗”,凌夜随口笑道,“这有什么,若是真那么喜欢马,改日送你一匹好了。”
话一出口,凌夜便意识到不对,红鸢精深的目光瞥过来,还有尹裳的不可置信。
“真的啊!你家那么有钱吗,说的跟个官宦子弟一样,可你不是只有爷爷么?”
凌夜暗骂自己愚蠢,忙改口笑道,“逗你玩的,你还真当真。”
尹裳泄气的转身,面颊鼓鼓得像个小阿福,看的凌夜忍俊不禁。
“红鸢,你刚回来,我陪你到镇上转转吧。”尹裳邀请道。
“也好。”红鸢浅笑着,再次低头行礼,“红鸢先走了。”
凌夜颔首回礼,这次就娴熟的多了。
“你们真是麻烦。。。”尹裳嘟囔着,回头牵了马缰绳,抬腿便走,“啊,对了,凌夜。”
“嗯?”
女孩回过头,一脸平静,“。。。我要订婚了。”
看着凌夜一阵错愕,尹裳突然裂开嘴角,笑的像个偷了腥的猫,“逗你玩的,你还真当真。”
凌夜黑着脸握紧了拳头,尹裳“咯咯”笑了几声,拉着红鸢扭头就跑,甚至还能听见她的呼叫,“我赢了~~~”
身后的凌夜笑的一脸无奈与宠溺,全然忘了刚刚自己被耍的有多丢人。
两人跑的尽兴,身边还有骏马护着,路人想不让路都难,待到人多的地方,两人才缓缓放满了脚步。
“尹裳,”红鸢喘口气,细细软软的嗓音听起来格外贴心,“你过得还好么?大婶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我都习惯了,”尹裳没心没肺的嘿嘿一笑,“因为凌夜来了,若以才没那么寂寞。”
红鸢抿嘴一笑,竟像个深闺出来的大家闺秀,随手拿起小摊上的一把折扇,细细瞧了瞧,低头就掏了荷包。
“红鸢你买折扇干什么,”尹裳眨着眼睛不解,继而又猥琐的笑了几声,“莫不是也有了心上人?”
红鸢转过身,拿着折扇轻点尹裳的额头,“你呀你,也不是个小孩子了,我可没有什么心上人,倒是这折扇很配凌公子。”
尹裳微微一怔,红着脸慢慢接过来,羞涩的一笑。
看着尹裳笑的甜蜜,红鸢心中一滞,竟缓缓蔓过不安,“小裳,算我叮嘱你,和凌公子在一起,小心为妙。”
脸上的羞涩慢慢褪去,尹裳正色起来,“红鸢姐姐。。。是看出什么了吗?”
她叫她红鸢姐姐。
红鸢与她一起长大,对尹裳的性子清楚至极,明白这丫头不光是表面上那样无害,听她这口气便知道是小裳认真了。
红鸢沉吟片刻,犹豫到,“我也说不清,只是他给人的感觉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小裳可以放心一点,陵公子对你也是动了心的。”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意识到自己答的太干脆了,尹裳顿了顿,眸光波澜沉稳,不再开口了。
知道小裳不想多说,红鸢也不是没趣的人,圆润的转移了话题,“有了心上人,小裳也是该打扮打扮了,不如去买点水粉胭脂?”
看着尹裳一脸“你饶了我吧”的样子,红鸢轻笑,刚要张口取笑她两句,却忽然觉得耳边生风,手臂被尹裳狠狠一拉,跌退了几步,一张木桌就从面前飞去,狠狠摔在地上。
侧目望去,旁边竟是家赌馆,一位乖戾男子正狠狠揪着女子的衣领,神色狰狞。
红鸢暗自皱眉,打算带着尹裳转身,不去惹麻烦,尹裳竟先她一步,说了句“我去看看”,就蹿向了闹市中心。
“小裳!”红鸢只觉得事情越闹越大,哪里有麻烦哪里就有尹裳,这句话还真是至理名言。狠狠一跺脚,也追上前去。
@掩盖痛苦の小乖谢谢小乖的捧场咯~
@Hl沙我也觉得SP情节进展的太快了。。。
@酥袖好开心O(∩_∩)O~
一直很灰心回帖少,以为是写的不符合大众口味。。。
遇到这么高的称赞,真的是让我激动半天,么~
@Hl沙我也觉得SP情节进展的太快了。。。
@酥袖好开心O(∩_∩)O~
一直很灰心回帖少,以为是写的不符合大众口味。。。
遇到这么高的称赞,真的是让我激动半天,么~
侧目望去,旁边竟是家赌馆,一位乖戾男子正狠狠揪着女子的衣领,神色狰狞。
红鸢暗自皱眉,打算带着尹裳转身,不去惹麻烦,尹裳竟先她一步,说了句“我去看看”,就蹿向了闹市中心。
“小裳!”红鸢只觉得事情越闹越大,哪里有麻烦哪里就有尹裳,这句话还真是至理名言。狠狠一跺脚,也追上前去。
赌馆素来不是什么好地方,乌烟瘴气,蛇虫混杂不说,单单是几个大汉猥琐至极的笑声就让红鸢受不住了,想拉拉尹裳的袖子劝她离开,却发现尹裳早就扶起那位小姐,神色怪异。
红鸢这才细细端详起那受难的女孩,颇有几分眼熟,回想起来,竟像是见过面的。
“芷聆,你没事吧?”
红鸢一怔?芷聆,芷聆,穆芷聆?
怪不得如此眼熟,红鸢心下了然,穆芷聆的父亲本是朝中大学士穆柯,好几年前却被检举通敌叛国,满门抄斩,穆芷聆那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娇小姐,与平时伙伴玩在一块傲气凌人的模样虽然不招人喜欢,但听说年纪小小就惨受厄运的事,还是让邻里心疼唏嘘了好一阵子。
虽然不是什么生死之交,但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看到往年那个骄傲凌厉的女孩竟被折磨成这样,心中难免动气,“光天化日之下怎能由得你胡来,难道就没有王法么?”
那大汉看到两个女孩不怕地的闯过来,更加猖狂,直接无视掉看起来乳臭味干的尹裳,走到红鸢面前,色咪咪的笑起来,“我还以为是哪路神仙,原来就是两位女侠,怎么,舒坦的日子过不够了么,那便陪大爷我走一圈吧!”说着,那只肮脏粗糙的手就要伸起来抚摸红鸢娇嫩的面颊,红鸢被气红了脸,后退了几句,颤抖了半天之怒斥出一句,“你,你这登徒子!”
那边的穆芷聆悠悠转醒,看清救了自己的竟是儿时玩伴,一时酸楚交加,“小。。。小裳。。。”
“我在。”尹裳抓住穆芷聆的手,语气坚定。
“小裳。。。你救救我。。。救救我。。。他要把我抓取青楼给他还钱。。。小裳,你救救我。。。”穆芷聆犹如见到亲人一般,涕泗交流,像是被折了翼的鸟儿一般,苦苦哀求道。
尹裳安抚着拍了拍穆芷聆,站起身来,对面的红鸢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那大汉狞笑着凑过去,“你长得也算标志,不如也一起从了我?”
红鸢闭上眼睛,心中已是又惧又怕,脑海中想着那双肮脏的手,似乎是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猛地感到自己面前一阵凉风,红鸢越发恐惧起来,等了半响,竟什么事都没发生,疑惑的睁眼望去,顿时惊住了。
小自己两岁的尹裳,那个平时瘦弱的孩子,竟挡在自己面前,一只手挡住了那个大汉。
“小。。。小裳。。。?”哆嗦地唤她,却发现她的背影竟有着异常的气魄,哑然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红鸢姐姐。”尹裳声音平稳,竟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对付这种人,用嘴讲道理是不行的。”尹裳左手挡他,右手狠狠握拳,那大汉一脸气急败坏,没想到竟挣脱不开这个小丫头。
“只有。。。用拳头跟他说了啊!”话音未落,尹裳一跃起身,右手狠狠地砸在了大汉鼻梁上,竟将他一击到地。
赌馆里的人纷纷一脸震惊,身后的红鸢也是不敢置信,她只知道尹裳轻功好,却没想到打起架来也能站上风。
果然是。。。长大了么。。。
一脸复杂的看着尹裳拉起穆芷聆,三人扶持着走出赌馆,路上尹裳沉默着,看着尹裳略显英气的蓬勃面孔,红鸢心中竟不是滋味。
她已经保护不了这个妹妹了,只能受制于别人下等着被她救,红鸢心中是满满的愧疚不安,渐渐走远了赌馆,人也稀少起来,一直沉默不语的尹裳突然止住了脚步,长呼一声。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么?”红鸢终于有机会询问了。
尹裳静默了一会,扭头看看身后,突然发泄似的毫无形象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吓死我了,我还担心他们会再追出来呢!逃过一劫啊,哈哈哈!”
红鸢:“。。。那你再把他们打赢不就可以了么?”
尹裳干脆坐在地上,举起右手,一脸委屈的喊道,“你说得轻巧,你知道那一下打得我多疼么,你看你看,都红成这样了!不过我刚才真是太帅了,也值了!”
红鸢:“。。。。。。”
<五>
三人找了家客栈歇脚,本想要点好的给穆芷聆补补身子,可无奈身上带的钱不多,只好要了点家常菜。
“粗茶淡饭,芷聆别嫌弃。”红鸢把一道小葱豆腐往前推了推,葱叶碧翠,豆腐莹白,一看便是诱人可口。
“姐姐这是取笑我了,”穆芷聆口气淡然,眉宇间再无往日的骄傲,只剩下谦卑哀愁,“罪臣之女,还有什么资格嫌这嫌那,小裳与姐姐能在今日救我一命,已是芷聆的莫大福气。”
尹裳直接手臂一挥,豪情万丈的拍在芷聆肩上,“不用介意,没关系!吃菜吃菜!”
眼看芷聆被尹裳一爪子拍的直咳嗽,红鸢无奈的摇头,“小裳她还是这样莽撞,芷聆别见怪。”
“怎会呢,小裳是可我的救命恩人,哪有怪罪恩人的道理。”
尹裳身子微顿,挑眉看了穆芷聆一眼,一声不吭的把手拿下来,乖乖端起饭碗吃饭。
见她突然脸色变得不好看,红鸢有些奇怪,尹裳的思维从来让人捉摸不透,红鸢也就懒得细想了,穆芷聆肯定是饿的紧了,一向注重仪表的她竟会吃的汤汤水水而不在意,想到幼时大家在一起玩的时候,穆芷聆总是最有规矩却最凌人的一个,常常与大大咧咧的尹裳吵架,想起两个小娃娃拌嘴的模样,红鸢不禁微微一笑,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芷聆碗中,柔声说道,“慢点吃,别呛到。”
穆芷聆一怔,面上突然红了红,又缓缓的夹了几口米饭,竟不再动菜了。
红鸢蹙眉,不知穆芷聆又哪里不对付了,暗觉得这顿饭吃的累心,刚要张口询问,身边的尹裳却忽然狠拍了桌子一下。
“你什么意思,还吃不吃饭了?”
尹裳素来心直口快,却很少用这种口气跟朋友说话,红鸢只觉得太阳穴疼,“尹裳你又是发哪门子火,谁又招惹你了?”
“从刚才开始就一副亏欠众人的模样,你是杀人了还是抢钱了,干嘛摆出一副低人一等的样子给我们看!”尹裳的话掷地有声,红鸢竟没什么可反驳的,转头看看穆芷聆,对上了一双悲愤交加的眼睛。
“你以为你在以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以为谁都能像你活得这么没心没肺么!”穆芷聆激动起来,本来没有血色的嘴唇更加泛青。
红鸢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吃饭都能演变成吵架,救下失散的好友不应该是相拥而泣么?好像从小就是这样,尹裳跟穆芷聆在一起的时候,是没有一刻能和平度过的。
“我是没有大小姐见多识广,但我知道什么是坚毅勇敢,像你这样继续妄自菲薄下去,这顿就成了散伙饭了!”尹裳看着昔日好友憔悴的眼睛,一字一顿,“告别了我们,重获自由之身的你,是不是就寻了穆伯伯的墓,自我了解了!”
红鸢震惊,细细回想了穆芷聆在饭桌上的平淡冷漠,确实有寻死之意,心下一惊,“芷聆,你这是为何,可不像当年那个骄傲聪灵的你了。”
穆芷聆惨淡一笑,眉宇间是讽世嫉俗的不屑,“怎么可能还有那个骄傲的我,你们什么都不懂,怎么能理解家破人亡的滋味,我沦为侍婢,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日子么?我早就有心寻死了!可我连解脱的机会都没有!家门灭亡那一日我就该死,是娘将我护在身下才躲过一劫,我连活下去的意义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坚毅勇敢?今日我向你们求救是我晕了头,放我走吧,让我能死在爹爹身边,也算干净。”
红鸢着了急,一向不温不火的她竟语无伦次,“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怎么能让你寻死!小裳,你也劝劝芷聆啊。。。”
尹裳垂着眼睑,看不出表情,静默了一会,才缓缓答道,“就算撇去我与你的情分不说,穆伯伯对我也是有恩的,我怎么能让他最娇惯的女儿自我了结。”
穆芷聆闻言一怔,眼前依稀浮起幼时爹爹教自已跟尹裳识字的情景,心口一痛,忍不住泣道,“爹爹说,你是孩子里最有情义的一个,让我们俩好好相处,做个好姐妹。。。爹爹还说,若有机会,真想把你收为义女。。。”
红鸢坐在一边也是鼻子发酸,想起当年那个慈爱渊博的穆伯伯,同样一阵惋惜。
饭桌上一阵哀愁的气氛,尹裳突然轻咳两声,坐直了身子,继续拿起筷子,若无旁人的夹菜夹饭,大口咀嚼起来。
习惯了尹裳这种自我的思维,红鸢明白大概是尹裳心中又有了什么自己的想法,没有多问,只是叹了口气,掏出丝帕递给穆芷聆。
尹裳三口两口吃完了饭,筷子撂在桌子上,低声嘱咐道,“先把她送回去,我去处理点事情。”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头也不回的说,“若是凌夜问起来,就说我没玩够,逛街去了。”
“小裳!”红鸢话音未落,客栈里就气息纷乱,尹裳早就没影了。知道尹裳并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如今说有事要处理肯定也是重要的事,可这样任性妄为的性格还真叫人担心。
唉。。。重新端坐,看着穆芷聆哭的泛红的双眼,红鸢只觉得越来越麻烦,“吃好了么?”
“你觉得我还吃得下去么?”
面对穆芷聆噎人的措辞,红鸢并没有计较,拉起穆芷聆,依旧得体的浅笑盈盈,“芷聆先随我回去吧,等小裳回来早做打算,难道芷聆不担心么,小裳到底去做什么了?”
“那个笨蛋做什么去了与我何干。”穆芷聆冷眼看着,却终是站起身子,随红鸢走出了客栈,红鸢悠然微笑,穆芷聆这个嘴硬心软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啊。
三人找了家客栈歇脚,本想要点好的给穆芷聆补补身子,可无奈身上带的钱不多,只好要了点家常菜。
“粗茶淡饭,芷聆别嫌弃。”红鸢把一道小葱豆腐往前推了推,葱叶碧翠,豆腐莹白,一看便是诱人可口。
“姐姐这是取笑我了,”穆芷聆口气淡然,眉宇间再无往日的骄傲,只剩下谦卑哀愁,“罪臣之女,还有什么资格嫌这嫌那,小裳与姐姐能在今日救我一命,已是芷聆的莫大福气。”
尹裳直接手臂一挥,豪情万丈的拍在芷聆肩上,“不用介意,没关系!吃菜吃菜!”
眼看芷聆被尹裳一爪子拍的直咳嗽,红鸢无奈的摇头,“小裳她还是这样莽撞,芷聆别见怪。”
“怎会呢,小裳是可我的救命恩人,哪有怪罪恩人的道理。”
尹裳身子微顿,挑眉看了穆芷聆一眼,一声不吭的把手拿下来,乖乖端起饭碗吃饭。
见她突然脸色变得不好看,红鸢有些奇怪,尹裳的思维从来让人捉摸不透,红鸢也就懒得细想了,穆芷聆肯定是饿的紧了,一向注重仪表的她竟会吃的汤汤水水而不在意,想到幼时大家在一起玩的时候,穆芷聆总是最有规矩却最凌人的一个,常常与大大咧咧的尹裳吵架,想起两个小娃娃拌嘴的模样,红鸢不禁微微一笑,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芷聆碗中,柔声说道,“慢点吃,别呛到。”
穆芷聆一怔,面上突然红了红,又缓缓的夹了几口米饭,竟不再动菜了。
红鸢蹙眉,不知穆芷聆又哪里不对付了,暗觉得这顿饭吃的累心,刚要张口询问,身边的尹裳却忽然狠拍了桌子一下。
“你什么意思,还吃不吃饭了?”
尹裳素来心直口快,却很少用这种口气跟朋友说话,红鸢只觉得太阳穴疼,“尹裳你又是发哪门子火,谁又招惹你了?”
“从刚才开始就一副亏欠众人的模样,你是杀人了还是抢钱了,干嘛摆出一副低人一等的样子给我们看!”尹裳的话掷地有声,红鸢竟没什么可反驳的,转头看看穆芷聆,对上了一双悲愤交加的眼睛。
“你以为你在以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以为谁都能像你活得这么没心没肺么!”穆芷聆激动起来,本来没有血色的嘴唇更加泛青。
红鸢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吃饭都能演变成吵架,救下失散的好友不应该是相拥而泣么?好像从小就是这样,尹裳跟穆芷聆在一起的时候,是没有一刻能和平度过的。
“我是没有大小姐见多识广,但我知道什么是坚毅勇敢,像你这样继续妄自菲薄下去,这顿就成了散伙饭了!”尹裳看着昔日好友憔悴的眼睛,一字一顿,“告别了我们,重获自由之身的你,是不是就寻了穆伯伯的墓,自我了解了!”
红鸢震惊,细细回想了穆芷聆在饭桌上的平淡冷漠,确实有寻死之意,心下一惊,“芷聆,你这是为何,可不像当年那个骄傲聪灵的你了。”
穆芷聆惨淡一笑,眉宇间是讽世嫉俗的不屑,“怎么可能还有那个骄傲的我,你们什么都不懂,怎么能理解家破人亡的滋味,我沦为侍婢,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日子么?我早就有心寻死了!可我连解脱的机会都没有!家门灭亡那一日我就该死,是娘将我护在身下才躲过一劫,我连活下去的意义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坚毅勇敢?今日我向你们求救是我晕了头,放我走吧,让我能死在爹爹身边,也算干净。”
红鸢着了急,一向不温不火的她竟语无伦次,“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怎么能让你寻死!小裳,你也劝劝芷聆啊。。。”
尹裳垂着眼睑,看不出表情,静默了一会,才缓缓答道,“就算撇去我与你的情分不说,穆伯伯对我也是有恩的,我怎么能让他最娇惯的女儿自我了结。”
穆芷聆闻言一怔,眼前依稀浮起幼时爹爹教自已跟尹裳识字的情景,心口一痛,忍不住泣道,“爹爹说,你是孩子里最有情义的一个,让我们俩好好相处,做个好姐妹。。。爹爹还说,若有机会,真想把你收为义女。。。”
红鸢坐在一边也是鼻子发酸,想起当年那个慈爱渊博的穆伯伯,同样一阵惋惜。
饭桌上一阵哀愁的气氛,尹裳突然轻咳两声,坐直了身子,继续拿起筷子,若无旁人的夹菜夹饭,大口咀嚼起来。
习惯了尹裳这种自我的思维,红鸢明白大概是尹裳心中又有了什么自己的想法,没有多问,只是叹了口气,掏出丝帕递给穆芷聆。
尹裳三口两口吃完了饭,筷子撂在桌子上,低声嘱咐道,“先把她送回去,我去处理点事情。”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头也不回的说,“若是凌夜问起来,就说我没玩够,逛街去了。”
“小裳!”红鸢话音未落,客栈里就气息纷乱,尹裳早就没影了。知道尹裳并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如今说有事要处理肯定也是重要的事,可这样任性妄为的性格还真叫人担心。
唉。。。重新端坐,看着穆芷聆哭的泛红的双眼,红鸢只觉得越来越麻烦,“吃好了么?”
“你觉得我还吃得下去么?”
面对穆芷聆噎人的措辞,红鸢并没有计较,拉起穆芷聆,依旧得体的浅笑盈盈,“芷聆先随我回去吧,等小裳回来早做打算,难道芷聆不担心么,小裳到底去做什么了?”
“那个笨蛋做什么去了与我何干。”穆芷聆冷眼看着,却终是站起身子,随红鸢走出了客栈,红鸢悠然微笑,穆芷聆这个嘴硬心软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