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完）

下一章好长，也很虐心...明天再更吧

第68章《除却巫山不是云》
马上要期末考试了，班里同学气氛紧张的很，我却重感冒，在家休息了两天，再到学校的时候面容憔悴了些，同学们一个个关心着我，也在议论着什么。身体不舒服，也不管他们在议论些什么了吧，看着他们学习就是了。
话说元旦后，学校新调进来了一个科研办主任，李子清，女的，大概四十岁左右，好像和许主任还是师范的同学，也离婚了，单身，有个女儿，也在我们高一。
不知道是因为期末学校忙还是怎么的，最近跟他的交流很少，回到家他就是忙着写东西，在学校要么在班里看着，要么跟学生谈话，再就是去别的办公室溜达，我总是有种错觉，他在故意的冷落我。可是当我问他的时候，他又不承认，只是说我想多了。几天晚上，我要求做爱，他都会托词累了或是别的什么，不跟我发生关系，我的心里更是不安，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很心烦，心里也很乱，整天他忙着，我就在办公室里打游戏，他见过几次，却没说我什么，一反常态。渐渐的我发现，他跟那个新来的女主任走的很近，我开始有些迷茫了。有的时候在办公室门口，看见他们两个在里面聊天，聊的是那样开心，我的心里会莫名的疼，说不出那种感觉有多难受。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近一个星期，几乎都不知道这些天是怎样过的。这天中午，他在办公室里写着材料，我走了进去，走到了他身边。
“怎么了？有事么？”他看了我一眼，问道。
我抿了抿嘴，“我想问您个问题。”
“嗯，问吧。”他平静的说着，整理着桌上的材料。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了？”他看了看我，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啊。”
我咬着嘴唇看着他，“那为什么您最近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
“你多心了，我对你很正常。”他很正经的回答了我。
他的这个样子让我想哭哭不出来，想发脾气也发不出来。
我点了点头，“如果我哪儿做的不好，您说，我以后会注意。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您告诉我，我一定改。您说是我多心了，那我就当自己是多心了吧。您忙着，我回班看看。”
他嗯了一声，“对了。”
他主动说了话，我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他眉头微蹙，又整理着桌上的东西，“今天晚上没有晚自习，我出去吃个饭，你晚上自己吃吧。”
我皱了皱眉头，“不能带我一块儿去么，我自己在家没意思...”他抿了抿嘴，看着窗外，没说话。
我的心蓦地疼了一下，是啊，男人需要空间。
“好吧，那您晚上早点儿回来，我在家等您。”我没再说什么，“您还有什么事么？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嗯。你要是觉得在家待着没意思，可以找同学聚聚，别总是闷在家里，多接触接触同龄人。”他看着窗外，说着。
我看着他，一时间眼睛有些模糊了，低下头，“嗯，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嗯。”
我转身出去，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默默的掉着眼泪。

最近他已经第三次晚上单独出去吃饭了，到底是我哪儿做的不好，还是他另有所爱变了心了呢？晚上到了家，我收拾着家里的每个角落，这样大的房子，却是这样冷冰冰的，收拾完，洗了澡，自己躺在了卧室的床上，这样大的床，只有我一个人，空牢牢的。九点多，门响了，我起身，跑去了厅里，一脸的笑，帮着他脱掉鞋，脱掉外衣，他的脸色总是让我捉摸不透。我搂着他的腰，头贴到了他胸口，感觉到他在叹气，轻轻的拍了拍我后背，“我累了，睡觉去吧。”又是这样的话。我从他怀里出来，低着头嗯了一声，他就走了，我抱着他的衣服，坐到了沙发上，闻着他衣服上独有的味道，眼泪再次掉了下来。蓦地，发现了他衬衫上有一道红色的印记，我摸了摸，闻了闻，心一下子凉了，是口红。他在洗漱，我拿着衬衫到了洗手间，他看见了我，看见了我手里的衬衫，“怎么了？”他擦着脸，淡淡的问着我。“哦，没怎么，您的衬衫脏了，我帮您洗洗。”他看了我一眼，哦了一声，出了洗手间去了卧室，我在水池边，细细的洗着，心绞痛。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已经没了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都不会生气、不会发脾气了。这样的背叛，我也选择视而不见，选择装聋作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挂起了他的衬衫，走回到卧室，他却已经平整的躺在了床上，我关了灯，慢慢的走到了床边，坐下，就着月光看着闭着眼睛的他，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我擦了擦眼泪，躺了下来。也是平躺在那儿，慢慢的，转身，搂着那个动都不动的他。
“您睡了么？”我轻声的问了句，他并没回应我。我继续搂着他，“您永远都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
我柔声的说着，“您不说话，就当您默认了。”
“别不要我...”
我在他怀里轻声的说着，虽然他睡了，可是我还是想说。我掉着眼泪，慢慢的睡着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有五天他晚上没在家里，三天中午出去吃了，我只是觉得，他留给我的时间越来越少。独守空房的滋味真的好难受。学生们期末考试已经开始了，考试的最后一天，最后一科，我进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
“嗯？什么？”他看了我一眼。
我咬了咬嘴唇，“每个星期六、星期日两天您不要出去好不好，您如果有事，周一到周五办...”他看了看我，皱了皱眉头，我看着，心里发慌，又低下头，“我只是想让您多陪陪我...”
他没说话。
“那...一天也行...”我又退了一步。
“我说过，你不要总是闷在家里，你也可以出去找你的朋友玩玩。”他看着窗外说着。我一瞬间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只想要您陪我。”我委屈的说着。
他看了看我，皱着眉头，没说话。
我擦了擦眼泪，“算了，您如果忙，就忙吧。就当我没说过。我可以在家等您。”
“晚上...”他刚说两句，我苦苦的笑了笑，“知道了。”说完，就要走。
“等会儿。”他叫住了我。
“晚上跟我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我回过头来，满脸的期待。
他皱了皱眉头，看向窗外，“孩子们正好期末考完试了，李主任想带着孩子一起吃个饭，让我带上星林他们母子俩。你也一起去吧。”我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了。
“嗯...好。我回班看看他们估分。”我说着，转身出去了。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心里也是一片混乱。这样的一顿饭，简直是食不知味，他们聊的全是他们的曾经，而我并未参与到他们的曾经之中。许主任和他的前妻也不再吵架，许星林坐在他们俩中间，幸福的很。吃过了饭，我们回到了家，我再也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安静，沉默了。

“我们谈谈吧。”
我叫住了那个要进卧室的他，他回过头来，看了看我，点了点头。他坐到了床边，我坐在了他身边。
“老师。”我很正经的叫着他。
“嗯。”他应了一声。
“您觉得，我算不算聪明？”我静静的问着他。
“嗯。”他又是一声，以示肯定。
“这段时间，我感觉的到您的变化。我试着去接受您的改变，是因为我爱您，很爱很爱。我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温柔，变得平和，不跟您吵架，不跟您发脾气，我不问，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不说，不代表我心里没感觉。今天吃饭，让我感觉到，我自己真的是多余的。我记得您说过，咱们谁都不可以说分手，当时的您说的那些话还在我耳边萦绕着，那份感动还在。17天了，您对我不冷不热，我渐渐的明白了，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而是您不爱我了。我不知道为了什么，我也不想问您原因。我觉得，既然我不能给您带来快乐，您既然不喜欢跟我在一起了，也是我该退出的时候了。”我说了这些，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直视着前方。
“看来，我是说到您心里去了。您知道么，我多想在我说出这些话之后您会一巴掌打过来，这样，起码证明，您还想要我。可是您还是这样的平静，我知道，这段时间您一定是有了自己的考虑了，是吧。”他依旧不说话，这是默认了吧。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这样，您这段时间冷着我，疏远我，您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可是我不敢说给您听，因为如果我不在您心里了，说出来也是枉然，如果我在您心里，我不说，您也会知道的。”我低着头，默默的掉着眼泪。
“八年多了，您一直让我很安心。我们吵过，闹过，生过气，冷战过，可是像最近这样，却是从来没有过。您知道么，这八年多我有多幸福。大学四年虽然每周只是周末回来，但是我也是那样的满足，因为有盼头，因为我知道，虽然一周里五天都见不到您，可是起码我回来的两天，您会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现在，虽然跟您在一个城市，却总是独守空房，您连每周一天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回来工作，能和您朝夕相处，能和您一起带一个班，您知道我有多满足么，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您忽然间变的让我不认识了，让我觉得陌生了。曾经我们那么熟悉，在您面前赤身裸体我都不会觉得尴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可是现在，我连碰一碰您，都会觉得不该，更不要说别的了。”我低着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心痛的时候总会连着手指痛。
“如果，如果您对您的未来有了别的打算，而我，又不在您的计划之中，您可以坦诚的告诉我，我离开就是了。只要您是幸福的，无论您是复婚，还是跟李子清在一起，都可以，我，都没意见。可是您为什么就是不说呢，为什么非要让我猜呢，为什么做给我看让我自己发觉呢？您如果不想跟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勉强您，只要您一句话，只要您告诉我，您不要我了，我一定不会纠缠您，我会安静的离开的，我不吵也不闹，我只是想让您亲口告诉我，您不要我了，我就会断了一切幻想，退出您的生活，我说到，一定做到。”我一字一句的说着，不敢看他。他沉默着，终于开口了。
“我们分开吧。”他的声音很低沉，我有种要晕倒的感觉，已经心痛的无法呼吸了。
我沉默了，一句话都没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才二十四岁，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去选个更好的人陪你吧。”他平静的说着。我闭上了眼睛，有些头晕，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好。”我只是这样一个字。我转过头，看着他，他的样子已经模糊了。
“我，明天再搬走，可以么。”
“嗯。”他应了一声。
我一瞬间泪如雨下，跑出了房间，到了洗手间，我胃里翻滚着难受，吐了出来，我在水池边漱口，洗脸，扶着洗脸池，有些头晕，无力。我扶着墙，出了卫生间，却不知道该去哪个房间，一面是客房，一面是我们曾经的卧室，我慢慢的走进了那间卧室，他关掉了灯，我便摸着黑到了床边，躺下，却不敢再碰他一下。此时此刻，心灰意冷，我盖紧了被子，开口了。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能回到从前，您没有变，该多好。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都不要因为这一刻的不如意去怀念从前的美好，因为下一刻，会比这一刻还要糟，怀念，只能让这一刻虚度了而已。以前您搂着我睡，我会觉得很幸福，幸福久了，就有些麻木了。如果从前就知道会有今天，我宁可整宿整宿的不睡觉，也要细细的体味那种幸福的感觉。这些天我一直不开心，因为您每天晚上动也不动的躺在我身边，不曾搂过我，抱过我一次，可是今晚我觉得，如果一辈子都能这样，我也很幸福。您知不知道，我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明早醒来，发现一切的伤心难过都是假的，那该有多好。”
“忘了我吧。”他声音低沉的很，只有这四个字。
“我们明天再分开好不好。今天不要分开。我明天再忘了您，今天我不想忘。”
“睡吧。”
“您能搂着我睡么？”我的声音已经在颤抖了，鼻音重的很。
他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搂住了我，我依偎在他怀里，那种感觉是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陌生。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好好的生活，不要做傻事，那样我一辈子都会不安的。”我嗯了一声，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晚安。”他低沉的说着，我的心偷停了一下。
“您知道晚安的意思么？”我问着他。
“嗯？”
他不知道吧。
“我可不可以最后求您一件事。”
“好。”他一口应下。
“不管您结婚也好，复婚也罢，每天都跟我说句晚安，好不好。”他呼吸有些不平静了，没有说话。
“晚安。”我说了这两个字，不再说话。
我累了，哭的累，心也累。我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五点半起来，他还在睡，我习惯性的去厨房做了饭，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六点半，他洗漱出来了，饭菜已经摆在了桌上，和往常一样，他坐了下来。

“东西我就不收拾了，太多，您如果嫌碍事，就帮我扔掉吧。”我吃着饭，平静的说着，他并没说什么，也是吃着饭。“您胃不好，早饭一定要吃。出去吃饭的话少喝点儿酒，回来记得冲蜂蜜水。屋里常收拾收拾，如果懒得收拾，可以找家政，一个星期，起码要打扫一次。”我絮叨着，他吃着东西，隐约感觉他眼睛有些红，可能是错觉吧。
“衣服不想洗的话就送去干洗店，有卡，就在电脑桌的抽屉里。”
“不用担心我，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他结束了我的唠叨，我牵强的笑了笑，应了一声，“嗯，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您不需要我担心，也会有人照顾您的。”
我吃完了饭，收拾了碗筷，一切如从前一样。跟着他一块到了学校，进了他办公室。
“您以后早上记得要烧水，这盆花一天浇一次，那盆三五天浇一次就行。”我继续嘱咐着。
“我身体不太舒服，您去判卷吧，我出去一趟。”
“你怎么了？”他问着我。我摇了摇头，“没事儿，胃不太舒服，去趟医院。”
他皱着眉头，“那么严重吗？我陪你去吧。”
我淡淡的笑了笑，“不用。估计是上次感冒没好全，我去再检查一下，没事的，我自己能行。”
“我陪你去。”他坚持着。
我看了看他，“不需要。我要习惯自己一个人。”我说着，转身出了他办公室，跑到了停车场。开了车，直奔市医院去了。

验血，B超，做了一通，最后，拿着体检单，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车里，脸是唰白的。怀孕了，两个月。我月经向来不准，从来不会在乎经期早与晚，拿着B超结果，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手机响了，他的电话打来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检查完了么？医生怎么说？”
“我没事。”我想都没想的告诉了他。
“那就好。慢点开车。”我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开着车回到了学校，进了自己办公室，看着那张化验单，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忽然，办公室门开了，他进来了，我本能的拿起了体检单，紧紧的攥在手里。
“检查结果怎么样？胃有事儿吗？”
“没有，没事。”
我站了起来，强迫自己平静的回答着他。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他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说了，我没事。”我偏过头去，不看他。
他走了过来，刚要拿过我手里的体检单，我推开了他，“你干嘛？不是分开了吗？关心我干什么？出去！”我吼道。他愣住了，看了看我，什么都没说，出去了。
他走的一瞬间，我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这么久的委屈和压抑，我全都要哭出来。好无助，好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孩子当然是不能要的，可是他都不要我了，我真的好想把这个孩子留下，留个念想也是好的。我趴在桌上，恶心得很，反应强烈极了，折腾得我好累。我脱下了高跟鞋，换了一双运动鞋，换了一身运动服，又披上了风衣，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过了不知多久，门又响了，他敲了门进来了。
“有事么？”我疏离的问道。
“中午张局请客，几所重点高中的领导都会去。”
“我不去了，您跟王校长去吧。”我无力的很。
他皱了皱眉头，“这样不好吧，市一高中校长都不去的话，张局岂不是很没面子吗？”我看了看他，抿了抿嘴，“嗯，那好吧。”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他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困，想睡一会儿。”
“去我那屋床上睡吧。”
“不。”我很快的拒绝了。他想说什么，又没说。
“咱班考的挺好的。”他说道。我点了点头，“那就好。下学期我不想带了，您带吧，反正要文理分科。”
“怎么了？”“我累了。”我很快的回答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见了化验结果之后，对他的态度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仿佛压抑在心里很久的怨气，都要发出来一样。他沉默了半晌，“你...恨我吗？”
我看了看他，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不会恨。您让我忘了您，所以，不会爱，也不会恨。我会像您说的，好好生活，找一个更好的人陪着我。”
“为什么昨天和今天，变化这么大？为什么早上和现在，变化这么大？”他失神的问着我。
我忽然间笑了出来，“你觉不觉得你很好笑？嗯？是你说的要分开，我答应了你，还要我怎样？你要的不就是我现在的样子吗？怎么？我热的时候你冷，我冷下来了你又要热了吗？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想冷就冷想热就热？既然说了分开了，咱俩就没关系了，我态度好与坏，都是我的事，你觉得我态度不好，可以出去，不用搭理我就是了。我现在想通了，以前的一切都如梦幻泡影一般，过去了就过去了。从今天起，从现在起，我是我，你是你，我们再没有一点关系。”
他愣住了，皱着眉头看着我，“就算分开了，我们还是师生关系，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学生，我会永远对你好，关心你...”他还要说，我站了起来打断了他，“够了！收起你的永远吧！拿这话去骗陈思思去吧！我不稀罕！什么师生，你跟我就是从师生走到的情人又分开的，还想做师生，还想让我再走一次吗？我受够了！”他一瞬间僵住了，我呼吸有些不平静了，头也有些晕，扶着桌子站在那儿，身子有些发抖。
“你还是...恨我。”
“恨你？哈哈哈，你太抬举你自己了！恨是需要有心的，我的心，昨晚已经被你敲的粉碎，今天风一吹，散了！我没有心，所以没有恨，也没有感情了。好了，我不想跟你说这些废话了，还有事吗？中午吃饭的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强迫自己停下来，静下来，他落寞的转身，走了出去。我闭上了眼，苦苦的一笑，蓦地扬起手重重的打了自己一记耳光，刚刚的我，跟混蛋又有什么区别？因为这段感情的结束，我竟然也要结束那段师生情。师恩深似海，我真的是，混蛋。

我坐了下来，默默的掉着眼泪，摸着自己的肚子，“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话的。我不恨你，我爱你，很爱很爱。因为我爱你，却给不了你快乐了，所以我选择离开你。就算离开你，我也依旧爱你。记得当初跟陈思思在饭桌上，我那么自信的说什么就算重新开始，我也自信你会再选择我，可如今，我已经没有了那份自信。你有选择我或是别人的权利，而从跟你在一起的第一天起，我只有选择正大光明的爱你或是偷偷的爱你的权利。我对你的冷漠，是想让你毫无顾忌的离开我，不要犹豫，不要自责。我不想让你因为可怜我而跟我在一起，不想让你因为责任感而对我负责，如果你不爱我了，就去选择你爱的人一起生活，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我静静的默念着忽然，门霍的一下开了，看着门口那个人，我擦干了泪，再次板起了脸。他一步步的走向我，一直盯着我看，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了，是不敢对视。他走到了我身边，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脸颊，我拍开了他的手，依旧一副冷漠的样子。
“你自言自语的话，我都听见了。”
我一阵慌乱，随即镇定了下来，“我知道你在门口，故意那么说给你听的，怎么样，感动吗？”
他看了看我，淡淡的一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最后一句没太听清。”
我的心陡然一颤，马上镇定的看着他，“没听清就没听清，我难道有义务给你重复一遍吗？”
“早上的化验单给我。”他是听清了吧。
我看了看他，笑了笑，“撕了。要不你找。”我说着，站了起来，他看着我的样子，应该也会信了。
“走，跟我去医院。”他拉着我的手，我甩开了他，“你是哪位？你有病你自己去，我没病，不需要去。”
他看了看我，又拉起我的手，“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他很平静的问着我，并没有因为我的态度而像从前那样大发雷霆。
我笑了笑，很甜的笑着，“你在说什么啊。怀孕？你技术那么好...怎么可能。”我说的和真的一样。
“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我们的孩子？”我忽然间笑了出来，看着他，“我把十一班每个学生都当成是我们的孩子，就算跟你分开，他们也是。就像星林，你们离婚他也一样是你们的孩子。”他皱着眉头看着我，放开了拉着我的手。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很久没来例假了吧？”我看了看他，淡淡的笑了笑，“你多久没跟我做过爱了你记得吗？还有，分开了，还问我这种问题？你不觉得不好意思我觉得不好意思。”
他深呼吸，点了点头，“好，你没事就好。”说完，转身出去了。
我的手心出汗，为什么这样不想让他知道？是啊，我是怕他因为孩子而可怜我，一个女人如果得不到男人的爱，要可怜做什么呢？我坐了下来，趴在了桌上，想想我自己，真是好笑。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那十七天里，我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心想着哪怕他出轨，哪怕他不爱我，我也要在他身边感化他，可是今天，当我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知道了他一定会心软会让我留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却这样毅然决然的拒绝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中午很快的到了，我开着车，带着许主任和王校长，三个人一起到了饭店，一路上，我和许主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进了包房，张局迎了出来，“来啦。”我笑着应了一声，“哥。”只是笑的那样牵强。
“统考成绩马上出来了，我是想着反正寒假的时候也要开会，倒不如先吃顿饭，再开会，也省得耽误各位寒假度个蜜月啊什么的，是不是。”张局笑着看着我跟许主任，我们俩明显有些尴尬，我淡淡的笑了笑，“哥，你真贴心。你跟嫂子不也去度度蜜月啥的？”“哎，我们老夫老妻的...哪儿像你们啊。”
我笑了笑，“你跟大嫂当然不用度蜜月了，二嫂、三嫂呢？一起去呗。”我说完，张局脸憋得通红，“死丫头，乱说什么！”我哈哈一笑，“哥，别紧张，别管几嫂，都是我嫂子嘛，有啥不好意思的。”张局无奈的做了个揖，“我错了行么妹子，快，快换下一话题吧啊。啊，对，赶紧入座吧。”他笑着带着我们到了桌前，我坐在了许主任和王校长中间，张局安排的我们本来在教育局领导的那一桌，我们却坚持坐在学校这边，他也没再坚持什么。
菜上齐了，张局过来倒酒，我却死活不干，“哥，我不喝酒了。”
我说完，他愣住了，许主任更是表情复杂。
“妹子，你别扯，谁都知道你能喝，今儿个我请客，你不给哥面子是不是？”我笑了笑，看了看许主任，知道他在猜什么，“哥，早上我刚去医院查完，胃溃疡，昨晚上刚吐完血，您要是想看我死在酒桌上，尽管倒酒就是了。”
“真的？”张局半信半疑的。
“要不就让我喝，你看着啊。”
“那算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今天都出不了这个屋就得被人弄死。”他笑着看着许主任，许主任牵强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出的了这个屋你也活不长，嘿嘿。”我笑着，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敲了敲我额头，“那喝茶吧，这一天天的，就欺负我能耐。”我笑着，也不再说别的。倒了茶，去别的人那儿倒酒去了。
“你查出了胃溃疡？”许主任问道。我点了点头，没说别的。张局起了杯，除了我，都在喝酒，喝完第一杯，大家开始动筷子了。许主任给我夹着菜，我低着头吃着，心里不是滋味。

“你们听说没，咱们省里有个厅长，离过七次婚，每离一次婚就能升一级，如今都是副部级了。这种靠着女人上位的人，就是厉害啊。”方文，他开了口我才注意到他，我抬起头，他正看着我跟许主任，瞬间，脸色冷了下来。
我蓦地笑了笑，看着许主任，“遥闻深巷中犬吠。”我很轻的说了出来，但是桌上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许主任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
“林校长，说什么呢？”方文冷冷的看着我，问道。
我笑了笑，“哎呀，这不是方文校长么，哦，不对，应该是方文书记，还没恭喜您高升J县一高的党委书记呢。怎么，我说什么您都要管么？虽说您是我的老校长，可是现在您貌似管不到我什么吧，我和我的老师说点儿悄悄话，您也要过问么？”
“呵呵，林校长可是曾经的高材生，听没听过一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
我笑了笑，“当然听过，方书记，这是您的教训么？不过您这样自认为秀于林、高于岸，是不是有点儿自以为是了？”
方文冷冷一笑，“林校长误会了，秀于林、高于岸几个字除了林校长你，谁还担得起呢。”
“方书记过誉了。不过我就算是秀于林的树，也是根深蒂固，蚍蜉撼不动的，就算是高于岸的堆，也是在堆积岸，水流冲不散的。”他跟我斗嘴，怎能斗得过。
“许主任啊，哦不，许书记，这两年升的挺快啊。”方文转向了另一面。
“方书记，我们彼此彼此。”许主任淡淡的笑着。
“哎，我哪儿能跟你比啊，你前途无量，说不定哪一天也能弄个副部级当当呢。”他极尽嘲讽之能事。
“方校长，哦不，方书记，您叫他许主任也没错的，他现在是市教育局调研室主任。借您吉言，哪天他要是真当了个部长什么的，我们一定记得是今天您金口玉言的功劳。”
“林校长，很有旺夫相啊。”他继续说。
许主任笑了笑，“方书记还会看相啊？您觉不觉得您印堂发黑？这相又作何解呢？”
许主任说完，方文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们一对奸夫淫妇！搞着师生恋弄得学校乌烟瘴气！女的靠卖身、男的靠女人上位还有脸在这儿大言不惭的！”
他吼着，全屋子的人都被他吸引了过来，张局皱了皱眉头，走了过来，我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许主任也笑了笑，开口了，“方书记，应该注意点素质吧。这是我的学生没错啊，但我们在一起也是她毕了业之后的事情，法律哪条有规定，师生不能谈恋爱么？鲁迅许广平、杨振宁翁帆，不都是师生恋么？怎么了？至于您说的学校乌烟瘴气，您这评价就不太客观了吧，我俩带的班现在是年级第一，我们谈恋爱跟学校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是有关系，也轮不到你一个外校的书记来管我们市一高中的事儿吧？跟你有什么关系？至于您最后的那一句，我更是不敢苟同。什么卖身，如果您拿不出证据来，您就涉嫌侮辱诽谤了。至于您说的我靠的是女人上位，这就更可笑了。您自己都说了，是她有旺夫相，我虽然不迷信，但是您说的确实挺对的，她确实很能干，工作能力个人能力都很强，帮了我很多，可是那应该是我们之间的事，跟方书记你，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吧。”
“真是不要脸！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们自己清楚！还有脸在这儿装的理直气壮的。”方文冷冷的看着我们。
我笑了笑，“方书记，见不得人的事让您见到了，您这是在骂自己吗？”我幽默的说完，一桌人都在抿嘴笑，方文憋红了脸，“林晓晓！你别以为你当了个校长就了不起！你怎么当的这个校长，你自己清楚！”
我拄着脸，一脸无害的看着他，“一高中校长有什么了不起的吗？我从来不这么觉得。尤其是一想到上任校长是您，我更是懒得当的很呢。至于我怎么当的这个校长，我清楚啊，你也想知道是不是？可是我就是不告诉你~”我做了个鬼脸，一副孩子的样子。
“林晓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你何德何能忝居高位！还恬不知耻的从这儿夸夸其谈？”
我笑了笑，“我到底有没有能耐您心里最清楚。高位？我不觉得这一高中校长有多高啊。我是年轻，你嫉妒么？嫉妒不来的。至于我的能力如何，显而易见嘛，换掉了你，让我当了这个校长，自然是你德行有亏才让我上了位，很明显嘛，你不如我，你在这儿把我说的一文不值，岂不是在说你自己更什么都不是了么。”
他冷冷一笑，“比你低的就不如你？你身边还有两位，他们两个也是不如你了呗？”他倒是会说话。
我笑了笑，“我是永远比不过他们两位的。这二位是我的恩师，我有今天，完全是他们教导有方。我承认我很优秀，不过我的优秀就是他们二位能力的最好证明。怎么？先是嫉妒我，又来诋毁他们？你这嫉妒心也太强了。我帮他们也好，捧他们也罢，我觉得都很正常，他们是我的老师，你嫉妒，怪不着别人，有本事你也像他们一样，教出个我这样优秀的学生来看看呀！你也培养出一个像我一样有能力的人来，顶替掉我的位置，帮你报仇呀。”我得意的看着他，他恨的牙痒痒。
“拿无耻当光荣，你真是有意思。你有能力？呵呵，无非是床上功夫好了点儿，伺候领导伺候的好吧。”他一句话说的，全屋静悄悄的。许主任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就要动手，我拉住了他。
“怎么着，许书海，自己找了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还不让人说了？”
“方文，你再敢乱说一句，你试试！”许主任气急了，眼看着就要爆发。

“方文，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来，不合适吧？你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这样为难一个二十四岁的小姑娘，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王校长开口了。
我笑了笑，站了起来，“哎，就是嘛，话非要说的这么低俗么？完全暴露了你的素质啊。咱们这桌，都是各个学校的领导，很多人都在教课。我这个人，对老师就是有莫名的好感，您这样说话，您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真的与市井流氓无异。你觉得我床上功夫好？你凭什么这么说啊？这个世界上唯一有权利对我的床上功夫进行评价的，只有他许书海。你算什么东西？至于伺候领导伺候的好，这话说的，你觉得我是伺候了谁了？张局？还是谁？你说出个人来，当面对质就好了嘛。世界上有一种人，觉得这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是脏的，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问题，是那个人本身就不干净。思想龌龊的人，想法自然是龌龊的。狗嘴里，是怎么都吐不出象牙来的。”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他冷冷的笑着。
我看了看他，“说的倒像是你亲眼所见似的。来，今天在这饭桌上，人也多，你说出来，是谁，我伺候过谁，你但凡说出一个人名来，你要是敢说你亲眼见过，你有确凿的证据，我今天就辞职，不干了，好不好？来，说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当这个校长，大家都是明睁眼亮的，看得清楚。”方文坐了下来，我按着许主任也坐了下来，自己走了过去，“我有没有资格？那请问，你有资格吗？嗯？既然你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问了出来，那我就细细的跟你掰扯掰扯。你说他许书海是靠着女人上位，你也好意思说吗？他起码是省特级教师，国家骨干教师，无论是教学水平还是经验，我觉得当个党委书记绰绰有余，你方文，又何德何能呢？你三十岁才有了份稳定工作吧？还是个自来水公司的工人，三十五岁结婚，你敢告诉大家你妻子是谁么？前任市长秘书的千金吧？人家比你还大了两岁。你三十九岁的时候，是怎么从一个自来水公司的工人一跃成了一高中后勤主任的？你四十一岁那年又是怎么从一个后勤主任一跃成为一高中校长的？你连课都不会教，什么都不懂，做了十年的校长，家里从八十多平变成了别墅，从自行车变成了奔驰，你这十年，贪了多少？拿了多少？送了多少礼？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就有资格？你这样的也算有资格吗？如果你这样的要素质没素质要文化没文化的人都有资格的话，我又为什么不能当这个校长呢？我除了比你年轻，哪儿比你差？这么多年，H市除了我，还出过一个高考状元吗？这么多年，M省高考总分有人达到过我750分的分数吗？我是B大文学院毕业的，除了我之外，M省出过一个B大的校学生会主席吗？出过一个北京大学生联合会会长吗？要怎么样才叫优秀？什么样在你心里才配做这个校长？嗯？”
我笑着，质问着他，全屋人都在听我讲话。
“你觉得我年轻，没经验是不是？可是你自己看看，现在的市一高中比你当初在的时候是不是好上千百倍？一高中评上省示范学校了，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一高中现在校长实名制推荐资格，B大有10个，A大有4个，F大有8个，别的我也不给你念叨了，够不够多？比不比你在的时候强？你觉得你走是我挤走的你，不错啊，我承认啊，就是这样。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一高中全体教职员工有多开心啊？十年啊，终于把你盼走了，有种四九年的感觉，你知道吗？现在换了校长，我不拿不占学校一分一毫，教师待遇提高了多少你知道么？我帮你算过一笔账，你一年能占的能贪的起码470万不止，十年来，你喂饱了自己，喂饱了上级，搜刮的全是教职员工的钱，你这十年，堪比文革的十年，对一高中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浩劫。今天，你还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说我没资格，说我不配？我要人脉有人脉要能力有能力，我不配做这个校长？我没资格？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我一贯的作风。你不来招惹我，我绝对不会跟你过不去。可是你今天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不好意思，你这个党委书记，怕是做不长了。”
“你以为你是谁！”方文愤恨的说着。
我笑了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到底是谁，你不配。做不做的到，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走到了两桌中间，“我知道，在座的可能很多人和他方文一样的想法，觉得我年轻，不配做这个校长。我不想说太多，事实胜于雄辩，我相信我们市一高中会越来越好，到时候各位就知道我配还是不配了。至于我怎么当上的这个校长，并不重要，我想，一个B大的学生回来当个校长，也并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只想说一点，我可以指天对日的说一句，所谓的潜规则，我懂，但是我没有用过。我处的关系靠的是感情，很纯洁，并没有他方文嘴里说的那样龌龊不堪。清者自清，我觉得我没必要解释太多，我才24岁，在各位前辈面前，我只能算是个孩子，我想告诉各位的是，我是个好孩子。好了，各位继续吃吧，我看着有些人有点反胃，吃不下了，各位吃好喝好。张局，我先走了。”我疏离的看了他一眼，就要走。
“哎，妹子，别走啊。”他跟了过来，我转过身，“妹子？呵呵，我可担不起张局这样称呼。”他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不是...怎么了啊？我惹到你了？”
我看着他，“惹我？没有，你怎么会惹我。惹我的是那个方文，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他惹我，也没有惹你，跟你更没关系，你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更是说明了，这件事跟你无关。我被人这样欺负，你能在一边看着热闹，还好意思叫我一声妹妹？我没你这样的哥！”我红着眼圈，转身就要出去。
他拉住了我，“不是...妹子啊，你消消气，哥错了行不行？你们话赶话的一句接一句的，我哪儿有插话的机会啊...”
“是！我错了行么！我没给你留说话的机会！对不起！好不好！我错怪你了！我现在想走，你放手！”我肆意的发着脾气，他急的很，皱着眉头，“书海，你快来劝劝她...”他要叫援手。
“叫谁都不好使！你放手！放手！”我甩开了他的手，跑着出去了。
他跟着我跑了出来，“你别走！你听我说！”他又在门口拉住了我，我一瞬间哭了出来，把他哭的手足无措的。
“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你妹妹！张宝龙我跟你说清楚，我明白你为什么哄我，但是你放心，我没无聊到去告你的状！你也没必要为了这个维系着跟我的关系！我受够了！你！许书海！我都受够了！我拿真心对你们，你们却没有一个人用真心对我！我真心换不来真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对你们任何一个人用心！够了！我受够了！你想怎样？你是想去省里还是想直接去教育部你告诉我，我去跟我干爹说！保证帮你办成！行了么？以后，别再来缠着我！你们这种人，只会伤害我！利用我！没有一个人真心待我！走开！别烦我！”我哭着跑开了，留下了那个人愣着站在那儿。
我下了楼，开着车走了，车停在了路边，嚎啕大哭了起来，心里的不平和委屈太多太多了，受的打击也太多太多了。
世界这么大，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漫无目的的开着车，才发现，手机落在了饭店。我回到了学校里，学生除了高三在上课，别的年级都走了。我静静的走到了十六班的教室，自己摆着桌椅，我坐在了讲桌旁边，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教室，我还是我，他，已经不是我的他了。
（上半章完）

晓晓消失，然后一个人带着她和许书海的孩子生活，若干年后，一高中某个教室里上演亦父亦师～木哈哈，就是这样～

人家都剧透完了…还要人家肿么样嘛！

好吧，我错了…不闹了…上午忙，晚上回去让他俩结婚哈～

我错了真错了

还没完结，别急。只是李子清和许书海关系特别，同龄人说的话对许书海很有影响。

我趴在桌上，止不住的掉着眼泪。很快，三个人进了教室，王校长、张局，还有许主任。“你怎么说走就走！”许主任嗔怪着我，语气并不重。
我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他，“呵呵，不想留，就走，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张局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冷冷的看着他，“我不该生你气，是我不好，你不用道歉。是我要求的太多了，你本来就没有义务，是我强加给你的。不好意思，最近心情不好，跟你发了顿火。”
我说着，就要走。
王校长拦住了我，“晓晓，你怎么了？至于的么，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乐意说什么，谁能拦得住？你因为他的话难听就哭成这样闹这么大情绪？值得吗？”我看了看王校长，推开了他挡在我面前的手。
“他的话，不足以让我伤心，因为他根本走不进我心里。我闹，的确不值得，对不起，还让您跟张局、许主任跑了一趟。正好，你们都在，张局，我正想跟你说呢，这个校长，我不做了，以后学校的事，就让许主任和王校长多费心就是了。有空缺的话，我们这儿新来的教研办主任李子清不错，让她顶上就好。我累了，不想工作了。”
“你疯了是吧！耍什么耍！”张局吼了出来。我看了看他，笑了笑，“张局，你知道吗？跟你认识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你是真实的，你也会生气。”
“以前是我不对，好不好？有话咱们单独说，你别一冲动什么都说！乱做决定！”他继续说着我。
我看了看他，淡淡的笑了笑，“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回这个学校来，不错，我就是为了能跟他在一起。可是现在我们分开了，我再留在这所学校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只能让我睹物思人每天活在痛苦里。我不愁吃喝，为什么非要上班让自己那么累呢？我奋斗够了，拼够了，累了，很累很累。我想休息了，我不想做了。这是我的自由，就算我干爹再有能耐，他也不能强迫我上班，我有辞职的权力。好了，我走了。”
“你们分开了？”王校长诧异的看着我们。
“你们分开了？”张局一样诧异的看着我们。
许主任动了动嘴唇，表情痛苦的很，我淡淡的笑了笑，“嗯。好了，你们知道了吧。我真的很累。不要再劝我什么，我们是分开了，不是在吵架，没有任何原因的分开，如此而已。想问，问他吧，我走了。”我不顾他们的反对，往外走。
“你等等。”许主任叫住了我。
我本能的站定，刚要回过头说他什么，他把手机递给了我，“晚上回家去住，我有话跟你说。”
我接过了手机，笑了笑，“你哪位？”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眼泪不停的掉着，有话说？还要说什么？我受够了，真的是受够了。回到了自己家，直接到了二楼，躺在了床上，尘土的气味好大，我掀开了被子，再次躺下。
躺在那儿什么都不想，只是躺着，过了一个小时，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他的号码，挂断了。过了几分钟，他又打了过来，我又挂断了。眼圈有些红了，不是分开吗？还找我干嘛？又过了近十分钟，短信响了。
“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回家来，我想你。”一瞬间，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我没理他，继续闭着眼睛掉着眼泪，放下了手机。过了几分钟，他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挂断了。
又过了两三分钟，短信又响了，“我在你家楼下，我来接你回家。”我透过窗子看了一眼，他果然站在了门口，我蹲在了地上，哭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你是这样的善变，我又怎会知道此刻的你还会不会再变？我再也经受不起了。手机关了，再次躺到了床上。
半个小时之后，门开了，我诧异的很，明明是反锁上了，他怎么能进的来？他掏出了一张一百元钱，给了旁边的人，自己走了进来，竟然叫了开锁大王...
我坐了起来，擦干眼边的泪水，他走了过来，坐到了我身边。
“不想接电话你可以挂断，起码我知道你看见了，不要关机。”他拿起了我的手机，帮我打开了。
“你早上走的时候，连手机充电器都没有带，你这手机快没电了，我们回去充电，好不好？”
他搂着我的肩膀，我一把推开了他，“你有病是不是！十多天了，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你分开吗？我现在跟你分开了，我答应你了，怎么？你又后悔了？耍我有意思吗？跟你回去？呵呵，你是想哄好了我再重新耍我一次吗？我哪儿惹到你了至于你这样对我？你当我是什么？挥之即去召之即来的吗？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甩掉的吗？”他低着头，叹了口气，“是我错了。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你错了？呵呵，你没错！你怎么会错！错的是我！错把真心给了你，你把我的心伤的支离破碎的之后还给了我，还要我听你解释给你机会？我是贱，但是我没那么贱！你走！你出去！”我狠狠的瞪着他，他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半晌，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我一时间是那么的不舍得，偏过头去，其实我多想告诉他，我不想让他走。蓦地，他转身，走到了我面前，弯下腰直接一个横抱把我抱了起来，我的眼泪一瞬间掉了下来。
“你干嘛！你放开我！”我挣扎着，他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我不干嘛，我就是想让你跟我回家。”
“凭什么！我不要回去！凭什么你说让我走我就要走！你说让我回我就要回！”我哭着捶着他。他更加紧的抱着我，走出了卧室。
“我就是想让你跟我回家，就是想。”他像极了一个不讲理的孩子，我哭着，他抱着我，一路抱回了家，进了他的家门，他依旧没放开我，一直走到卧室，把我放到了床上，帮我脱掉了鞋，他自己脱了外衣，我站起身刚要走，被他按着坐了下来。

“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他拉着我的手，那样深情的看着我。
“不好！”我掉着眼泪，甩开了他的手。
毫无征兆的，他的身子矮了下来，单膝跪了下来，我本能的一惊，他另一条腿刚要跪下，我忙拦住了他，“你干嘛！起来！”
“求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我解释完了，如果你不满意，你再走，行不行。”他红着眼圈，我一瞬间被他的神情融化了。
“你起来！快点儿！”我真的是不知所措了，拼命的拉着他，却拉不动。“求你了...”他像个孩子似的在央求着我，我一瞬间眼泪掉了下来，也不再拉他，自己也跪了下来。
“您起来好不好，您跪我，我怎么受得起...您是我的老师啊...”我哭着，低着头，他抱着我，起身，坐在了床边，把我放在了他腿上，搂在了怀里。
“我爱你，一直爱你，很爱很爱，就算说要分开，也是因为我爱你。”他很坚定的说着。
我看着他，一瞬间的感动被理智占据了，“这十多天，我没有感受到一丁点的爱，你冷着我，疏远我，却还说是因为你爱我？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也很矛盾吗？”
“我是有意的在疏远你，冷落你，可是...我并不愿意...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你以为我这些天就过的好受了吗？看着你那样难过，那样委曲求全忍气吞声的，我有多心疼你知道吗？你知道每当你用那种渴望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有多想搂住你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吗？当你误解我甚至恨我的时候，你知道我多想跟你解释告诉你原因吗？你知道你求着我，一个星期只要我陪你一天就够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有多想告诉你，我想一辈子陪你，我每一天都不想跟你分开，我想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吗？”他哭着搂着我，抱的那样紧。
“那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折磨着你自己又要折磨我！”我哭着，好无力的感觉。
“因为我已经快四十岁了，你才二十四，我已近不惑之年，你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我觉得我要不起你。”
“自打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不在乎年龄，也不要你在乎这些，你怎么会忽然间又想起了这个问题？！你想起来了你跟我说啊！你心里有话你告诉我啊！你干嘛这样自己折磨自己，还这样冷落我！你不是说我们永远不分开吗！”我吼着。
“我告诉你你会同意跟我分开？我只是想让你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狠着心冷着你，是为了你好...”他红着眼睛看着怀里的我，闭上眼，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混蛋！”我气急了，一巴掌打了过去，马上又觉得自己过分。
他看着我，没有一丝的生气，“打吧，随便打。只是你别再难过了，也别再哭了，好不好。”我看着他，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说了分开又来找我？不怕耽误我了？不觉得要不起我了？”我冷冷的看着他，他哭的像个孩子，“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你，我只是...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如果...如果你不想要我了，起码我们也要做回师生，让我有权利对你好，好不好...”
“你告诉我，你还要不要跟我分开！”我强忍着心痛，问着他。他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看你。”
“我在问你！”我有些受不了他现在的样子。
“如果你还想和我在一起，我愿意。”
“哈哈！”我挣脱开了他，站在了地上，“你就是这样有责任感的吗！你让我说？你怕的是将来我后悔，也怪不到你身上吗！你是为了我考虑还是你自私！你考虑的分明就是你自己！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因为爱我才跟我分开！哈哈...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虚伪了！”
我气得手发抖，他搂住了我，“你别激动，我真的是在为你考虑，是，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不让我自己内疚，不让我觉得对你有亏欠...”
“够了！”我甩开了他的手，又气又难过。

“我从小到大我一直觉得自己很优秀，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强！自从遇到了你，我第一次感觉有人比我强，比我优秀太多太多让我高不可攀。我记得你也说过这样的话，你也觉得自己不够优秀，觉得会有更优秀的人让我遇见。那我觉得，我们确实不合适，你有你的想法和顾虑，我也有，既然顾虑这么多，那还在一起做什么？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吗？你是吗！你觉得离开我才是对我负责任，你想过没有，如果我的生活里没有了你，这个世界在我眼里都是黑白的！你觉得，让我过那样的人生才叫有意义才叫幸福，你才安心是吗！你连我对你的爱都承受不起，你连说你想要和我在一起都唯唯诺诺，你瞻前顾后的你以为是为了我好？你以为我会感激你是不是！我恨你！我恨你！！！”我疯狂的吼着，转身往外跑，被他紧紧的搂住，粗鲁的转过我的身子，扳着我的头按在了他嘴上，他疯狂的吻着我，仿佛这一阵的压抑都要在此刻爆发出来似的。
他咬着我，我挣扎着也在咬着他，像是彼此在打一场仗，他强硬的很，终于，我落败了，嘴里有些血腥味，不知是他的血还是我的血，他依旧像一个胜利者一样享受着自己胜利的果实，我躲着他的进攻，舌头蜷缩在一角，他却不放过我，强行吮吸着我的舌头，咬了咬，我吃疼，他又松开，我又把舌头缩了回去，他再次轻松的把我的舌头吸了出来，咬在嘴里不松口了，我疼得呜咽着，求饶似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他这才松开了牙齿，我乖乖的把舌头探进了他的嘴里，闭着眼睛，吻着他。终于，两条舌头缠绕在了一起，他搂着我的腰，我搂着他的脖子，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他抱着我躺到了床上，紧紧的把我搂住，“就算我再冷着你，再疏远你，我也从未说过我不爱你了，我也没有说过我不要你了，是不是。我舍不得那么说，我开不了口，就算是骗你，我也开不了口。不要恨我好不好，我爱你，我要你，我不再多想了，你也原谅我吧，给我次机会，行不行...”他柔声的求着我，我看了看他，“那你要答应我，以后有心事要告诉我，不许再瞒着我！”
“好，我答应你，那你也是。”他时刻不忘为自己谋福利。
“我是在跟你讲条件！你不许提要求！”我瞪着他，他尴尬的笑了笑，拄着头侧着身子看着我，“好，那你说，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听好了。如果真的有一天你不要我了，真的要跟我分开，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的命是你父母给的，不能这样轻言生死。”他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的命现在是我自己的，我现在跟你说清楚了，你要是不要我或者要跟我分开，我绝对不会活下去。你做不到，我就死给你看。”我非常认真的说道。
他无奈的笑了笑，“好，我不会不要你，永远都会跟你在一起，这样你也不用死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死，也不是死给你看，你不要我的时候，我也就跟个陌生人无异，一个陌生人的生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在给我自己想一个出路罢了。”
“你不信任我了，是不是？”他落寞的看着我。
“信任？这十多天你是怎么对我的？信任是要有安全感的，你给了我一丁点的安全感没有？一天跟我说的话超不过十句，重复率还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一周七天你五天晚上出去吃两天晚上不吃饭，回来了碰都不碰我一下，这么多天晚上你搂都不会搂我，倒下就睡，你知道我这一宿一宿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知道。我躺下，但是并没睡。我只是闭着眼睛，感受着你在我身边的感觉。我想记住，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做出离开我的决定，我觉得你躺在我身边的日子不多了，所以，每一个晚上，我都格外的珍惜。所以，你每天的自言自语，每天在我睡着的时候跟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他说完，我愣住了，随即眼泪倾盆而下，紧紧的搂住了他，他也是呼吸不平静了，轻抚着我的后背。

许久，“这场噩梦醒了，是不是？”我问着他。
“嗯，是，而且我们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噩梦了。”他安慰着我。我在他怀里平复了心情，安静的躺着。
渐渐的，心也没那么痛了。“你这些天晚上都在哪儿？”我审着他。
他笑了笑，“学校办公室。”我哼了一声，“当我傻是吗？办公室里会有女人吗？你衬衫上蹭的女人的口红当我没看见吗？”他又是一笑，把我搂进了怀里，“老婆大人如果不信，可以调监控录像来看。至于口红，是为了激你，现在口红还在我办公桌的抽屉里，不信可以去检查。”我吸了吸鼻子，重重的一口咬在了他胸口。
“媳妇儿，你说完了没？我可不可以提我的要求了？”他一脸的讨好看着我，我娇嗔的撅着嘴，偏过头去。
“好媳妇儿...”他求我似的，轻轻的一下吻在了我脸上。我扁着嘴，强忍着不笑，“说出来听听我再决定要不要答应你。”看着我拿腔作势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以为我很坚强，我以为我承受能力很强，可是我发现，我根本接受不了和你分开。所以，我也想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离开了我，我同样会毫不犹豫的结束自己的生命。”我感动的看着他，又钻进了他怀里，他拍了拍我后背，继续说。
“我庆幸自己可以拥有你，也感激你把你人生最美的年华留给了我，我会用我的一辈子好好的珍惜你，呵护你，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是最幸福的女人，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也要留给你无数的回忆。我真的很怕变老，我怕的不是死去，而是怕我走了之后，没有人陪着你走完你剩下的路，怕你孤独。”他含着泪看着我，我一瞬间眼泪掉了下来。
“我有能力，我优秀，可是我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把我的生命延长到和你一样的长度。”他落寞的神情让我看着难受极了，我摇着头看着他，“我记得我跟您说过，生命本就没有定数，您不要这样悲观，我们谁走在前面...”我话没说完，他就按住了我的嘴，“不要乱说话。”我拿开了他的手，“我们现在来担心这个，岂不是太可笑了么？哪有人不到四十岁就考虑百年之后的事呢？我们都好好的活着，不说百年，我们起码还会有几十年可以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过好每一天，不好么？”他点了点头，“好。那...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从未生过您的气，对您的，只有渴望，特别强烈的渴望，渴望跟您在一起。您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我也要自私一回，就算您想复婚，就算您遇到了您更爱的人，也不许离开我。我再也不会放您走，这辈子您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下辈子也是，下下辈子也是...”我靠在他胸前，柔声的说着。
他叹着气搂着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生生世世，我只爱你一个。”
我抬起眼睛柔情万种的看着他，“山无棱，江水为竭，天地合，此心不灭。”他又低下头来，吻在了我唇上，手在我身上摸索着，我明白他要做什么，忙挣脱开了，红着脸。
他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我抿了抿嘴，“我...不想要。”
他疑惑的看着我，随即笑了笑，“不想？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想。”
他说着，手伸进了我衣服里，我涨红了脸，再次挣脱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贴到了墙边，他皱着眉头看着我，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还在生气？”我摇着头，咬着嘴唇。
“那这是怎么了啊，你不能这样折磨我啊。太不人道了吧。”他笑着坐了起来，站起身，慢慢的走向我。
“我...我那个什么了...您想的话...我可以用嘴...”我的声音低极了。他看了看我，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什么了？说清楚。”
我咬着嘴唇，“我就是...就是那什么了嘛...不能做爱...等过两天的...”他走向了我，捏起了我的下巴，“你的意思是，例假，是么？”我看着他，嗯了一声，又偏过头去。“那让我看看。”
“什么？！”我一脸的惊讶。
“嗯？我看看啊，是不是真的。”我靠着墙往他的反方向蹭了蹭，“您...您干嘛啊...真的...”他一把拽过了我，就要拽我的裤子，“看看怎么了？老夫老妻的，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您不相信我说的话么！”我抓着他的手，他看着我，停了下来。
“你怀孕了，是不是？”他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一阵惊慌，“没有...我...我就是不想做爱不行啊？！没来例假也不想做爱！谁让我要了那么多天您都不肯给我了！哼！”我心虚的偏过头去，他拽过了我，拉到了他腿上。
手放在了我大腿内侧，作势要掐我，我叫唤着，按住了他的手，“您干嘛...”他笑了笑，看着我，“骗我本就不对，如果还不肯说实话，那我只好动手了。”我看着他，心虚的低下了头，抿着嘴，他不轻不重的一下掐了下来，我委屈的撅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拉着他的手钻进了他怀里。
“你酒也不喝了，高跟鞋也不穿了，还不跟我做爱，你是真的怀孕了，是不是？”我抿了抿嘴，嗯了一声。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是上午检查出来的是不是？”我又嗯了一声。
“我...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这个孩子呢...”他毫无征兆的又是一下掐在了我腿上，我疼的哼哼了一声，在他怀里蹭着，“这是你一个人的事么？”
他语气有些严厉，我胆怯的看了看他，又低下头，“不是...”
他又是一下掐了下来，“既然知道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为什么查出来的时候不告诉我？为什么到现在还瞒着我？还不说？”我撇着嘴哭了出来，擦着眼泪，低着头，“我错了...呜呜...您别凶我...掐疼了...呜呜...”我像极了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撒着娇。
他叹了口气，“好了，干嘛瞒着我啊是不是？两个人的事你还不告诉我，生气的时候不说也就算了，好了你还想瞒着我，我能不生气么？”我撇着嘴掉着眼泪，哀怨的看着他，“揉揉...掐疼了...”我继续撒着娇，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帮我揉着腿。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根本没用力，只是我故意的在磨人而已。
“我们去领证吧，好不好？”他很认真的说道。
“这个孩子不能要。”我深思熟虑过的结果。
“咱们去领了证，结了婚，合法夫妻，这孩子怎么就不能要了？”
“不行。星林还没有毕业，我不想让他分心。”他皱了皱眉头，“咱们结婚，关他什么事？”
我摇了摇头，“不急在这一两年的。两个月，做掉也没什么大问题的。”
“不行，那样对你身体损伤太大了。”他坚持着。
“我现在不想要孩子。领证可以，婚我不要结。一定等到星林毕业。”
“你怎么变化这么大？你不想要孩子白天为什么不喝酒？不还是怕伤了孩子吗？”我看了看他，低着头淡淡的笑了笑，“那时候，我以为您会离开我，所以，我想要这个孩子，陪着我...”
“你是不是傻！！”他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您不离开我了，您能陪着我，我也就不需要这个孩子了。生孩子好麻烦的，而且...我根本都还没准备好...这一阵我心情一直不好，又抽烟又喝酒的...”我说到这儿，自知失言，脸唰的一下红了。
“你说什么？”他严厉的看着我，我一颤，咬了咬嘴唇，“我是说怕孩子不健康...还是不要了...”
“你抽烟？”他冰冷的看着我，我从他腿上下来，低着头站在地上，“不是...我...我就是学学...”“学什么不好你学抽烟！”他吼着我，我咬着嘴唇跪了下来，“我错了，您别生气...我以后不碰了就是了...”“学会了吗！”他狠狠的瞪着我。
我看了看他，又胆怯的低下头，嗯了一声。“哈哈，学习能力就是强！才这么几天，烟都会抽了！嗯？！溜冰学了没？不试试？！”“我不敢...”我说完，又是脸一阵发烫。
“你连溜冰是什么都知道，真是厉害。以前我真是小瞧你了啊！”他气坏了，我咬着嘴唇低着头，“只是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去酒吧碰见过...他们聊起过...”我说完，更是无地自容了，头抵在了他腿上，自己也是哭笑不得的。他被我气得笑了出来，“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嗯？上大学的时候去过酒吧？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酒吧都是晚上开吧？你每天晚上九点多打电话回来的时候都是说你要睡了，周六周日都是回家来，请问，你什么时候去的酒吧呢？”我死死的咬着嘴唇，“我...我也就是偶尔去过一两次...”我低着头跪在那儿，满脸通红。“是一周去个一两次吧？嗯？”他淡淡的问着，我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一孕傻三年，真是没错。你现在是不是脑子坏掉了？骗人是你最拿手的功夫，怎么都不会了呢？说话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怎么现在不小心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呢？”
我撇着嘴，“所以嘛，这孩子不能要...”
他又是一笑，“行，我同意了。可是我发现，你对我不够坦诚啊。以前骗我的事儿，还有不少吧？”
我低着头，“您不计前嫌既往不咎了好不好...我以后乖乖的，再也不骗您了，我保证...求求您啦...”我拽着他的裤脚，他捏起了我的下巴，“你这个人，记性向来不好。”我吓得闭上了眼睛，他却笑了笑，把我抱了起来。
“放心，肚子里还有个宝宝呢，我怎么舍得打你。再怎么生气，也得先忍一忍啊。”他重音放在了先字上，我是又想笑又想哭，撇着嘴看着他，钻进了他怀里，“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嗯，那就罚你把这句话写一百遍，以前的事就姑且不跟你计较了。”
“啊？！”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他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脸颊，“你慢慢写，我去做饭，写的漂亮一点，写不完或者写的不好看，就不许吃晚饭。”他刮了刮我的鼻梁，起身出去了，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撅着嘴，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起身拿了纸笔又趴回到床上，乖乖的写着那句话。刚写了一遍，脸就唰的一下红了。趴在床上头埋进手臂里，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又爬起来继续写，过了大概四十分钟，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着，也就写了几十遍吧，没有数。
他进到了屋里，笑着蹲在了我身边，“哎呦，字写的真漂亮。”我看着他，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他吓坏了，忙抱起了我，“怎么了怎么了？哭什么啊？”
我轻轻的捶着他，“干嘛这样罚我，呜呜...你坏！”
他哭笑不得的，“好了好了，别哭了...写写字而已嘛...有那么委屈么...”
我啜泣着，“有！就有！呜呜...干嘛这样对我...你一点儿都不心疼我...呜呜...我都难受了这么多天，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饶了我一次么...呜呜...我都说了知道错了...”我哭得委屈极了。
他帮我顺着气，“我这哪儿是在罚你啊，这不是想做饭给你吃又怕你非要抢着做么...怕你没事做，给你找点儿事做啊...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不行？乖，不哭了...哎...”我听着他的解释，吸了吸鼻子，在他衣服上擦着眼泪，嘟着嘴。
“乖宝贝，不哭了啊。”他把我抱在了腿上，我哼着声，在他胸口蹭着。“好了好了，洗把脸，吃饭去吧。”我撅着嘴，心里却美得很，“没写够一百遍呢，你说了写不完不许吃饭的。”他哭笑不得的，“没事没事，那吃完我帮你写，好不好？乖，先吃饭。”看着他一副讨好我的样子，我抿着嘴笑了笑，“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愿意的！”他无奈的笑了笑，“嗯，是，小祖宗，我愿意的，走走走，吃饭去。”
他帮我洗了条毛巾擦了脸，擦了手，搂着我坐到了餐桌边，我却不动筷子。“吃呀。”“手疼。”我抿着嘴笑着，白了他一眼又偏过头去，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叹着气，摇着头，坐到了我旁边，一口一口的喂着我，如此幸福，虽然上午还闹着要分手，可是几句话解释之后我就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如此的甜蜜，心里也丝毫的芥蒂都没有了。
吃过了饭，回到了卧室，他收拾着床，刚要把那些纸笔收起来，我拦住了，“收起来干嘛？还没写完呢。你不是说帮我写么？”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媳妇儿，饶了我吧好不好...我想抱着你待会儿，想你了...”
我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给抱！”
他撒娇似的嘟着嘴，“好媳妇儿...”他叫着，坐到了床上，刚伸手，我躲开了，挑衅的看着他。
“那也不让抱~”他看了看我，“咳咳，那软的不行，来硬的了啊。”
我愣了一下，随即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你敢！”他坏坏的一笑，“你看我敢不敢！”说着，三下五除二就把我搂到了怀里。
我也安静了下来，他也是温柔的很，吻着我的额头。我静静的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无比的安心。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待着，我忽然间有了一个疑问。
“你是不是知道了我怀孕了，才决定跟我在一起？”他愣了一下，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吐了吐舌头，又钻回到他怀里。
“欠抽的话就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的。”他哼着，我撇了撇嘴，“错了啦...”
他笑了笑，拍了拍我后背，“你是真的想好了，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是么？”我点了点头。
“那准备什么时候做掉？明天吧？我陪你。”我抿了抿嘴，“不用陪...我自己去就行...”
“说什么傻话呢，都说了是两个人的事，别说是做这个手术，就是体检我也该陪着你啊。”
我看了看他，又低下头，“让人撞见了多不好...”
“怎么不好了？咱俩在一起你还怕别人知道是怎么着？”
我咬着嘴唇，“不是那个意思...”
“那明天先去登记，之后再去医院。”他是那样的懂我，我看着别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