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 【原创】 完美
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了这么大变化
看来520是错过了太多
这些天，有人说我失踪，有人说我弃坑
其实最想时常过来自娱自乐的还是我啊
之前发帖说本命年要过的轰轰烈烈
没想到真就应验了
轰轰烈烈、灰头土脸的几个月
某0几乎耗干了自己的一切熬过来
不过所幸也是熬过来了
《完美》是重开的文，520不会再放弃她，不会再放弃这里
只是这次的离开，太匆忙，太出乎意料
让很多人空等了许久
甚至让很多人慢慢放弃了等待
520不多解释什么，是我处理欠妥当
只能说给我一些时间，让一切慢慢恢复
致歉所有人，致敬所有人
错过了今年的高考，是个遗憾，希望参考的孩子都有好成绩
几天后的中考，应届的孩子们加油
520知道对于中国的应试教育，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负面言辞
今年的中考、高考，也出现越来越多的“雷人考卷”
考试，你反对它、蔑视它、痛恨它，怎样都好
520并不想劝你们乐在其中、享受其中
但是，你之所以看到这里的诸多病垢，至少你已经身在其中
或者无奈或者被迫，你已经为了最后的两三天铺垫了将近十年
轻易放弃，轻易在考场上因为一时的激动毁了自己的十年，是不是值得
520经过这些天……嗯……相当不好的遭遇
发现了昨天的自己，永远比今天的自己幼稚
人活一天，就睁着眼睛看一天世界
几个月的煎熬下来，我更怀念这里的单纯
我们不得不活在真实的世界里，但活在这里太累了
或哭或笑，不再是一种心情
当事情发生时，那种无力回天的绝望……
呵，520在逆光处走了一道
怀念死了这里的明媚……
看来520是错过了太多
这些天，有人说我失踪，有人说我弃坑
其实最想时常过来自娱自乐的还是我啊
之前发帖说本命年要过的轰轰烈烈
没想到真就应验了
轰轰烈烈、灰头土脸的几个月
某0几乎耗干了自己的一切熬过来
不过所幸也是熬过来了
《完美》是重开的文，520不会再放弃她，不会再放弃这里
只是这次的离开，太匆忙，太出乎意料
让很多人空等了许久
甚至让很多人慢慢放弃了等待
520不多解释什么，是我处理欠妥当
只能说给我一些时间，让一切慢慢恢复
致歉所有人，致敬所有人
错过了今年的高考，是个遗憾，希望参考的孩子都有好成绩
几天后的中考，应届的孩子们加油
520知道对于中国的应试教育，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负面言辞
今年的中考、高考，也出现越来越多的“雷人考卷”
考试，你反对它、蔑视它、痛恨它，怎样都好
520并不想劝你们乐在其中、享受其中
但是，你之所以看到这里的诸多病垢，至少你已经身在其中
或者无奈或者被迫，你已经为了最后的两三天铺垫了将近十年
轻易放弃，轻易在考场上因为一时的激动毁了自己的十年，是不是值得
520经过这些天……嗯……相当不好的遭遇
发现了昨天的自己，永远比今天的自己幼稚
人活一天，就睁着眼睛看一天世界
几个月的煎熬下来，我更怀念这里的单纯
我们不得不活在真实的世界里，但活在这里太累了
或哭或笑，不再是一种心情
当事情发生时，那种无力回天的绝望……
呵，520在逆光处走了一道
怀念死了这里的明媚……
上午闲坐在开封菜里发呆，正刚上中考学生散场
本来还算清净的开封菜瞬间像被围困
想想附近正好有个学校，考点吧
背对某0坐着的两个小姑娘，互相抱怨证明题证不出来
我置身在嘈杂中，看着一个个年轻的面孔走近我，远离我
看着谈论考试的孩子们，天大的纠结都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别的话题而烟消云散
看着他们，很平静
孩子的世界，真就是快乐的
小小感慨，祝愿孩子们顺顺利利
小更一段
本来还算清净的开封菜瞬间像被围困
想想附近正好有个学校，考点吧
背对某0坐着的两个小姑娘，互相抱怨证明题证不出来
我置身在嘈杂中，看着一个个年轻的面孔走近我，远离我
看着谈论考试的孩子们，天大的纠结都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别的话题而烟消云散
看着他们，很平静
孩子的世界，真就是快乐的
小小感慨，祝愿孩子们顺顺利利
小更一段
拒绝了大保送我回去的好意，我一个人上了出租车，坐稳后脑中开始盘算进门后会是什么场景。奈何一路顺畅，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楼下，我仰着头看着那扇窗，心跳加速。
楼道很静，轻轻敲门，钥匙就在身上，但我想，只要他来开门，就不会对我视而不见。
咔地一声，门错开了一条缝，我顺势拉开，以为看见的会是个平静却也冷淡的表情。
……然而，这是什么？半裸香肩的美人初醒吗？
姜戎套着件松松垮垮的背心站在我面前，脸上密布着被困顿的烦躁。
我想了一路也未曾料到会是这么个场面，或者说这些年也没见过这男人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趁我震撼的工夫，他气哼哼地转身，蜷缩回了沙发上，拉过团在一旁的毛巾被盖了个严实。
轻轻锁好门，换好鞋子，突然反应过来，他这一夜，就这样一直睡在沙发上？等我？于是傻立在门口，看着背对着我的身影，不知道下一步要迈向哪里。
寂静了大约一分钟，那身影叹了口气，却没转过来，“舍得回来了！厨房有粥，我早晨弄的。”
我依然怔在那里，心里开始翻腾着酸涩——我一路准备的是怎样应对惩罚，而他给我的，却是如此意外的温柔。
见我还没动静，姜戎翻身起来，一双眼睛熬得发红。不等他定下来看我，我已经快步过去，脑袋顶上他的胸口，“爸——老爸——”
姜戎双手扶着我的肩膀，从他身上带开一段距离，一脸急切，“宝儿？宝贝，怎么了？！”他以为我受了什么委屈吧，父爱又蒸腾起来，笼罩着我。
我往前挣了挣，重新顶上他的胸膛，“老爸……没事的，就想叫你几声。”
感觉到姜戎捏着我的力道小了很多，他松了口气，“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顿了顿，他小声地笑，“你叫我什么？”
“老爸……”我低着头，脸上火烧一样，但我想既然改了口，那就别再逃避。
“什么？”他成心逗我，又笑的猥琐。
“爸爸。”耳根已经发烫，老师啊，你放过我可好。
我还缱绻在暖暖的柔情中，突然上半身传来强烈的压迫感，慌乱间似乎是和姜戎互换了姿势，被放倒摆成了趴着的姿势。小小的突变带给我一时错愕，下意识地想挣起来看他，却被死死压制着无法动弹。
“现在知道叫爸爸了，嗯？刚才那股拧劲儿呢？”头顶上的声音在我听来依然是迷人的，而身上那里带着清脆响声的刺痛，明示老男人正在气头上。
我扭扭身子，嗓音几乎甜出了加号，“唔，老爸……”
回应我的，是左半边连续四下的击打，姜戎这次真是卖了力气，我弓起腰来，竟然有些吃不消，这男人，好端端的为什么变脸呢？
“再叫我老爸？你再叫一个？！”听声音，他动了颇大的肝火。
疼痛中我疑惑着，怎么了啊，听我叫他一声爸不是他盼了许久的吗？转念我又恍悟，呵，老师，你我相处久了，当真是惯性地多想一些吗。行，既然你怀疑我给予你的那个称呼的真诚性，那我不再说了。闷闷地趴着，心里、姿势都是难受，回家短短几分钟，情绪波动了太多次，现在委屈又从愧疚中离析出来，浮在最上层。
小子，活在什么都不懂的世界里是种幸福
你呆呆地趴在椅背上看我们
你迷茫
出来时你跟我说，姐，对不起我没陪你喝好
姐，呵
小子，你知道不知道我比你大不出三个月去
酒杯什么时候该端，什么时候该放，你真不懂吗
23岁的男人，谁来保护你啊
酒桌上讲诚意，我们轮下来一遍三中全会
你始终捧着一杯奶香味的热露露
小子，我的路还很长，而你的路，刚开始
踏出那片壁垒吧，在这个群落里，自己给自己赚活命
你看见的是哥哥姐姐在屋里笑的张狂
你看不见我们出了那个屋要扶着走路
先生说世界上本没有路
现在我们给你做出来大理石抛光的通道
你还问我们要栏杆
呼……不说了，不说了
醉话
只想在心里劝你一句话
别再叫我们任何人哥哥姐姐
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个局外人
而我，爱莫能助
我看到了，好多人都在等我回来这里
也有人说明明见我在线，却不来报道
是，我偶尔会登陆上来
也有像今天这样，带着满腹的醉话
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世界末日那天不在，1314那天也没来，抱歉了
现在祝所有人13年顺利、快乐吧
这里……是完美吗
晕了，呵
写断了的时候，是我最烦心的那阵
为了那份小小的career，几乎费劲了脑子
必须承认和正视那个时候更文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难题
因为脑子里没有了任何情感、浪漫等等的因素
全被生存占尽
如今我的生活稍有安定，所以，完美未完结
将近一年多遇到的人、经历的事
稍加润色，我想不会是一个太过干涩无味的故事
还是要俗套地说，13年，新的开始
既然是玛雅新历年的开始，那么一切也都是个新的开始吧
再次祝愿所有人
远离一切痛苦与伤害
祝愿你们人生如题，完美
你呆呆地趴在椅背上看我们
你迷茫
出来时你跟我说，姐，对不起我没陪你喝好
姐，呵
小子，你知道不知道我比你大不出三个月去
酒杯什么时候该端，什么时候该放，你真不懂吗
23岁的男人，谁来保护你啊
酒桌上讲诚意，我们轮下来一遍三中全会
你始终捧着一杯奶香味的热露露
小子，我的路还很长，而你的路，刚开始
踏出那片壁垒吧，在这个群落里，自己给自己赚活命
你看见的是哥哥姐姐在屋里笑的张狂
你看不见我们出了那个屋要扶着走路
先生说世界上本没有路
现在我们给你做出来大理石抛光的通道
你还问我们要栏杆
呼……不说了，不说了
醉话
只想在心里劝你一句话
别再叫我们任何人哥哥姐姐
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个局外人
而我，爱莫能助
我看到了，好多人都在等我回来这里
也有人说明明见我在线，却不来报道
是，我偶尔会登陆上来
也有像今天这样，带着满腹的醉话
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世界末日那天不在，1314那天也没来，抱歉了
现在祝所有人13年顺利、快乐吧
这里……是完美吗
晕了，呵
写断了的时候，是我最烦心的那阵
为了那份小小的career，几乎费劲了脑子
必须承认和正视那个时候更文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难题
因为脑子里没有了任何情感、浪漫等等的因素
全被生存占尽
如今我的生活稍有安定，所以，完美未完结
将近一年多遇到的人、经历的事
稍加润色，我想不会是一个太过干涩无味的故事
还是要俗套地说，13年，新的开始
既然是玛雅新历年的开始，那么一切也都是个新的开始吧
再次祝愿所有人
远离一切痛苦与伤害
祝愿你们人生如题，完美
跟小崽子过的这个十一几乎就叫别扭，我送她返校上课那天，也是不欢而散。何思不懂，她那句在怕挨打时叫出来的“爸”，我听着刺耳。这么多年疼她宠她，都改不过来老师这个称谓，何时，她学会了这样伤人的心。
说是刻意懒得去想也好，或者是当真眼前的风景才最宜人，我承认是有些忽视了何思，与徐沐日益胶着。亲情只让人想守护，而爱情，让人想掠夺。
开学之后，徐沐还是天天层出不穷地闹，小错不断，完全进入不了老师的角色，莫说课业，行为举止也就是个大孩子。有时我也会想，若是何思，我是不是早就动手修理她那一身让人看不过去的毛病了？可面对徐沐，我却自动变了立场，随她怎样，我都会站在后面给我的女人撑腰。
想辞掉教书这个事，没敢跟她说，怕这孩子转头给我闹得沸沸扬扬，在没稳定好下一步之前，先潜伏吧。
十一之后的第一个周末，定好了徐沐来我家，跟家里人一起吃个饭，也算是正式的引见。为了这个算不上什么的一天，小妞紧张坏了，老太太在她眼里还好，却嘀嘀咕咕问我多次，何思不喜欢她怎么办。
我亲亲那个傻姑娘，笑得豪迈，“她敢！”
笑完了在心里叹气，我也只能哄哄自己，就那位小祖宗，至今一沾上徐沐都是一副抵触的神色。说不定两人见面时，她还真敢弄出个剑拔弩张的场面来，到时候呢，我能怎么样？护着徐沐吗，不用多想何思绝对是转身回屋收拾东西给我来个沙扬娜拉。
男人大多粗枝大叶的，我始终不明白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到底为何微妙成这样，和徐沐之间的感情，不瞒天地，却偏偏在何思面前不受控制地藏着掖着。
周五跟小崽子通电话，问她想吃什么，刚把十一时的不痛快打发过去，听说周末的安排后，明显觉得电话那边的呼吸都重了。
“你很不想见她啊？”问她时我心里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何思抵触的厉害，我不会勉强她。
“没有，不是。”小崽子的回答让我长出一口气，当然我不会听不出她闷闷的语气。
“乖，我们小崽儿最懂事了啊，姐姐一直念叨着想见你呢，她挺喜欢你的。”保险起见，我还是多费费口舌，稳定好后方。
“切，用她啊……”何思显然不想跟我多说什么，关于她的话题。
我也适可而止，反正该说的都说到了，就看明天两个小祖宗临场发挥吧。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杀向市场，头顶散发的那股热情震惊了我。也罢，最希望看到我再有个伴侣的，还是老妈。何思学校上午有事，中午回来。之前问她要不要去接她，小家伙还是无精打采，颇不情愿地跟我说了五个字——接那个去吧。
得嘞，得令。
应该是我先去她家拜访的，但是既然徐沐没做这个安排，肯定是有些什么还欠妥，我明白，不催她。我家接受她容易，而年龄上的差距，让她家容纳我困难些。
早早出发去找徐沐，拎着一堆她给一老一小准备的礼物回到家，看得出老太太高兴坏了。徐沐不淘气时能装的乖死人，现在就等着那个也会装的怪死人的宝贝回来，凑齐这个太过参差的全家福了……
说是刻意懒得去想也好，或者是当真眼前的风景才最宜人，我承认是有些忽视了何思，与徐沐日益胶着。亲情只让人想守护，而爱情，让人想掠夺。
开学之后，徐沐还是天天层出不穷地闹，小错不断，完全进入不了老师的角色，莫说课业，行为举止也就是个大孩子。有时我也会想，若是何思，我是不是早就动手修理她那一身让人看不过去的毛病了？可面对徐沐，我却自动变了立场，随她怎样，我都会站在后面给我的女人撑腰。
想辞掉教书这个事，没敢跟她说，怕这孩子转头给我闹得沸沸扬扬，在没稳定好下一步之前，先潜伏吧。
十一之后的第一个周末，定好了徐沐来我家，跟家里人一起吃个饭，也算是正式的引见。为了这个算不上什么的一天，小妞紧张坏了，老太太在她眼里还好，却嘀嘀咕咕问我多次，何思不喜欢她怎么办。
我亲亲那个傻姑娘，笑得豪迈，“她敢！”
笑完了在心里叹气，我也只能哄哄自己，就那位小祖宗，至今一沾上徐沐都是一副抵触的神色。说不定两人见面时，她还真敢弄出个剑拔弩张的场面来，到时候呢，我能怎么样？护着徐沐吗，不用多想何思绝对是转身回屋收拾东西给我来个沙扬娜拉。
男人大多粗枝大叶的，我始终不明白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到底为何微妙成这样，和徐沐之间的感情，不瞒天地，却偏偏在何思面前不受控制地藏着掖着。
周五跟小崽子通电话，问她想吃什么，刚把十一时的不痛快打发过去，听说周末的安排后，明显觉得电话那边的呼吸都重了。
“你很不想见她啊？”问她时我心里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何思抵触的厉害，我不会勉强她。
“没有，不是。”小崽子的回答让我长出一口气，当然我不会听不出她闷闷的语气。
“乖，我们小崽儿最懂事了啊，姐姐一直念叨着想见你呢，她挺喜欢你的。”保险起见，我还是多费费口舌，稳定好后方。
“切，用她啊……”何思显然不想跟我多说什么，关于她的话题。
我也适可而止，反正该说的都说到了，就看明天两个小祖宗临场发挥吧。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杀向市场，头顶散发的那股热情震惊了我。也罢，最希望看到我再有个伴侣的，还是老妈。何思学校上午有事，中午回来。之前问她要不要去接她，小家伙还是无精打采，颇不情愿地跟我说了五个字——接那个去吧。
得嘞，得令。
应该是我先去她家拜访的，但是既然徐沐没做这个安排，肯定是有些什么还欠妥，我明白，不催她。我家接受她容易，而年龄上的差距，让她家容纳我困难些。
早早出发去找徐沐，拎着一堆她给一老一小准备的礼物回到家，看得出老太太高兴坏了。徐沐不淘气时能装的乖死人，现在就等着那个也会装的怪死人的宝贝回来，凑齐这个太过参差的全家福了……
开始慢慢修补完美
抱歉让看文的朋友等了这么久
前两天看了几遍之前发出来的东西，回忆清了当年要说什么
才发现，好像开了个天坑
如果还按照原来的思路，完美怕是要写上好久
可怕
毕竟不是一蹴而就的文了，如今的520比起开文时候，也有变了的地方
新的520，新的完美
看到的人，好久不见，都过得还好吗
不出意外的话，520回来了
还记得你们，也想念你们
抱歉让看文的朋友等了这么久
前两天看了几遍之前发出来的东西，回忆清了当年要说什么
才发现，好像开了个天坑
如果还按照原来的思路，完美怕是要写上好久
可怕
毕竟不是一蹴而就的文了，如今的520比起开文时候，也有变了的地方
新的520，新的完美
看到的人，好久不见，都过得还好吗
不出意外的话，520回来了
还记得你们，也想念你们
进门的那一刻，很后悔回来，就该再任性一次，反正我在姜戎的心里，最近不可理喻的很。他靠在厨房门边背对着我，静静地看着那两个至亲的人，那表情，想必是柔情极了。
我关上大门，发现迈步往里走这个动作，很难。
姜戎第一时间回过头来，看见我的一刻，脸上是欣喜的，几步走过来，领着我过去。
“徐沐，来认识认识，这就是三天两头让我教训的那小孩，回头跟你难友好交流心得。”
未来得及细看对方，就叫那男人一句话弄得满是尴尬，对面那个陌生的表情，也是几欲抓狂。
奶奶出来解围，轻轻呵斥他，“这么大人了总没个正形！思思怎么今天才回来啊，本来在家呆的时间就不长，姜戎以后你头天晚上去接孩子，别犯懒。跟你徐沐姐姐去厅里玩吧，你们年轻人说得到一块儿。”
我们退出已经拥挤的厨房，坐到客厅，姜戎没跟过来。
徐沐抿着嘴打量我，我叫她一声，“姐姐好。”
“你好。”她笑，很腼腆，跟那次电话中颐指气使的像是两个人。
而后开始冷场，我想我们心里都在盼着姜戎快些过来吧，无奈那家伙还泡在厨房，跟奶奶说话。我偷偷打量她，她也偷偷瞄着我，相视，又笑。
不得不承认，很俏皮的一个人，面容模样比真实年纪显得小呢，但是看得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那个老男人，喜欢踢铁板的恶趣味还是没变。
没坐多久徐沐终于是熬不住这份尴尬，又凑过去，说是帮忙。姜戎却不多陪她，嘱咐了几句之后坐到我身边，直直地伸着脚。
如果他不是那么严肃，我真想笑他像鲁迅笔下的圆规，但显然，姜戎有话要说，而且无意玩笑。
我猜，是与那天有关。
“何思，你快20了，让我省点心行不行？”他皱着眉，不如一身邪气的好看，而后果然将话题直指那天，“你们一群半大的成年人，醉醺醺的在歌厅呆了一个通宵，你知不知道我那一晚上是怎么过来的？当着他们我给你面子，好好跟你说回家，你不听，跟那群臭小子走是吧，关手机，跟我喊……何思你主意就这么正？你们不是十五岁那年了，谁变成了什么样你清楚吗，男人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你清楚吗？那个叫什么大保的，电话里让我放心，说他会照顾你。放心？！老子能放心一个老早就惦记着你的人？！我送完了那几个孩子回家你们早不知到跑去哪了，老子他妈的不放心老子能怎么样！”
姜戎的声音逐渐控制不住，脸色也是越发的沉。他的话语让人震惊，算不算是危言耸听呢，没想到我眼中很正常的叙旧，在他看来有这么复杂。他还在意那年的那一幕，而我在意他的念念不忘。人总讨厌被揭伤疤，心虚久了会麻木，而后愧疚消失，变成厌恶。
我听着他那一大篇的数落，不哼不哈，反抗和烦躁开始叫嚣，我也皱起眉毛。
姜戎看出我的不驯，表情更冷。
这时候奶奶和徐沐从厨房走来，宣布开饭，姜戎起身前有那么一瞬直直地看着我，用眼睛告诉我，后账难还。
我关上大门，发现迈步往里走这个动作，很难。
姜戎第一时间回过头来，看见我的一刻，脸上是欣喜的，几步走过来，领着我过去。
“徐沐，来认识认识，这就是三天两头让我教训的那小孩，回头跟你难友好交流心得。”
未来得及细看对方，就叫那男人一句话弄得满是尴尬，对面那个陌生的表情，也是几欲抓狂。
奶奶出来解围，轻轻呵斥他，“这么大人了总没个正形！思思怎么今天才回来啊，本来在家呆的时间就不长，姜戎以后你头天晚上去接孩子，别犯懒。跟你徐沐姐姐去厅里玩吧，你们年轻人说得到一块儿。”
我们退出已经拥挤的厨房，坐到客厅，姜戎没跟过来。
徐沐抿着嘴打量我，我叫她一声，“姐姐好。”
“你好。”她笑，很腼腆，跟那次电话中颐指气使的像是两个人。
而后开始冷场，我想我们心里都在盼着姜戎快些过来吧，无奈那家伙还泡在厨房，跟奶奶说话。我偷偷打量她，她也偷偷瞄着我，相视，又笑。
不得不承认，很俏皮的一个人，面容模样比真实年纪显得小呢，但是看得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那个老男人，喜欢踢铁板的恶趣味还是没变。
没坐多久徐沐终于是熬不住这份尴尬，又凑过去，说是帮忙。姜戎却不多陪她，嘱咐了几句之后坐到我身边，直直地伸着脚。
如果他不是那么严肃，我真想笑他像鲁迅笔下的圆规，但显然，姜戎有话要说，而且无意玩笑。
我猜，是与那天有关。
“何思，你快20了，让我省点心行不行？”他皱着眉，不如一身邪气的好看，而后果然将话题直指那天，“你们一群半大的成年人，醉醺醺的在歌厅呆了一个通宵，你知不知道我那一晚上是怎么过来的？当着他们我给你面子，好好跟你说回家，你不听，跟那群臭小子走是吧，关手机，跟我喊……何思你主意就这么正？你们不是十五岁那年了，谁变成了什么样你清楚吗，男人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你清楚吗？那个叫什么大保的，电话里让我放心，说他会照顾你。放心？！老子能放心一个老早就惦记着你的人？！我送完了那几个孩子回家你们早不知到跑去哪了，老子他妈的不放心老子能怎么样！”
姜戎的声音逐渐控制不住，脸色也是越发的沉。他的话语让人震惊，算不算是危言耸听呢，没想到我眼中很正常的叙旧，在他看来有这么复杂。他还在意那年的那一幕，而我在意他的念念不忘。人总讨厌被揭伤疤，心虚久了会麻木，而后愧疚消失，变成厌恶。
我听着他那一大篇的数落，不哼不哈，反抗和烦躁开始叫嚣，我也皱起眉毛。
姜戎看出我的不驯，表情更冷。
这时候奶奶和徐沐从厨房走来，宣布开饭，姜戎起身前有那么一瞬直直地看着我，用眼睛告诉我，后账难还。
徐沐走时，老太太坚持让我送她回去，她一稀罕起来谁都比儿子亲。
小妞乐开花了，下楼时和我得瑟，“戎戎，给本宫开车去。”
我笑着赏她一巴掌，“你就沾这一次光啊，老子可不惯你这毛病。” 饭后困意正浓，现在不但不能就地卧倒，还得全神贯注地上马路，这决不能有第二次。
路上我逗徐沐，问小崽子喜不喜欢她，小妞苦着脸摇头，一脸郁闷，说何思真是像我，气场太强。临别时我吻了吻那傻孩子，爱屋及乌，她是在乎我，才在乎我重视的那些。徐沐下车，身影背离我逐渐远去，相爱至今，我并不是完全坦然，年轻如她期盼着爱情，而我却是要找个归宿。
回来车快进小区时，远远地见何思正往外走，减速开过去，鸣笛拦住她。
“哪去？”我按下车窗，发现不得不仰视小崽子，着实不爽。
“出去溜溜。”何思在离我两三步开外站定，不像往常俯身过来，面皮紧巴巴的没有笑模样，明显是在敷衍。
“刚回来又去哪儿溜达，老实回家呆着！”我伸手拉开副驾的门，等她上来。
何思却伸手大力关上了门，“我找同学玩，跟人定好了，晚上不回来吃饭，别等我。”说完都不看我反应，转身就走。
被晾在风中是什么感觉，就是老子现在这样。真好，小崽子小崽子地叫了这么些年，原来她当真是个小狼崽子。我暴躁地开门追过去，在何思没走出几步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孩子吓了一跳，满脸错愕地看我。
我努力平复着粗重的气息，手上却用了很大的力道捏着何思细细的手腕，她的脉搏在我的指尖跳跃着。大概是弄疼了她，小崽子伸出另一只手想推开我的钳制，我们在路上这样惹人注目的举动，让何思耳朵根都泛了红。见我不松手，她转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求我，小声叫我老师。
老师？叫什么都没用！拽着那小鬼给她塞进车里，直接逮回家。
进门后发现老太太不在，我问何思，“奶奶呢？”
“有人找她，好像是奶奶的同事，出去了。”
说这话时小崽子脸上表情有意思极了，十足的心虚，我笑着敲她脑袋，“靠山走了你也不敢在家呆着了是吧？耍心眼，给我滚屋里趴好了！”
“老师……”何思伸手拉我衣角，嘿，必头会撒娇了。
顺势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往书房走，小崽子被我拉的踉跄，但也没再挣扎，只是绵绵地问我能不打吗。
把她按到床上，我微笑，“不打？不打你长不大啊何思，现在，把下身那层皮给我退干净了。”
平静的言辞却勾出来波涛一样的效果，小崽子瞪圆了眼睛，脸上又是通红，“别，老师……”
呵，这孩子，这么多年就会这一句话，我还是微笑，“别让我动手，今天没人救你。”
从衣柜里抽出皮带的工夫，何思眼里开始泛水气，我耐心地等足了大约一分钟，她还是不动。我走过去，在她挣扎着要躲的前一刻握住她的后颈，像是从我的动作中感觉到了坚决，那孩子哭出了声，但不再扑腾。
嗯，省事了，是条松紧的休闲裤，没有腰带拉链，连带着最里边的内裤一起扯下来。何思僵直着一动不动，都看得出肌肉紧绷着，就知道抽抽搭搭地哭。裤子卡到她腿根那里没再往下，看得见一会儿挨打的那地方就行。
皮带抵上小崽子白皙的皮肤，我考虑着该挥出几分的力道……
小妞乐开花了，下楼时和我得瑟，“戎戎，给本宫开车去。”
我笑着赏她一巴掌，“你就沾这一次光啊，老子可不惯你这毛病。” 饭后困意正浓，现在不但不能就地卧倒，还得全神贯注地上马路，这决不能有第二次。
路上我逗徐沐，问小崽子喜不喜欢她，小妞苦着脸摇头，一脸郁闷，说何思真是像我，气场太强。临别时我吻了吻那傻孩子，爱屋及乌，她是在乎我，才在乎我重视的那些。徐沐下车，身影背离我逐渐远去，相爱至今，我并不是完全坦然，年轻如她期盼着爱情，而我却是要找个归宿。
回来车快进小区时，远远地见何思正往外走，减速开过去，鸣笛拦住她。
“哪去？”我按下车窗，发现不得不仰视小崽子，着实不爽。
“出去溜溜。”何思在离我两三步开外站定，不像往常俯身过来，面皮紧巴巴的没有笑模样，明显是在敷衍。
“刚回来又去哪儿溜达，老实回家呆着！”我伸手拉开副驾的门，等她上来。
何思却伸手大力关上了门，“我找同学玩，跟人定好了，晚上不回来吃饭，别等我。”说完都不看我反应，转身就走。
被晾在风中是什么感觉，就是老子现在这样。真好，小崽子小崽子地叫了这么些年，原来她当真是个小狼崽子。我暴躁地开门追过去，在何思没走出几步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孩子吓了一跳，满脸错愕地看我。
我努力平复着粗重的气息，手上却用了很大的力道捏着何思细细的手腕，她的脉搏在我的指尖跳跃着。大概是弄疼了她，小崽子伸出另一只手想推开我的钳制，我们在路上这样惹人注目的举动，让何思耳朵根都泛了红。见我不松手，她转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求我，小声叫我老师。
老师？叫什么都没用！拽着那小鬼给她塞进车里，直接逮回家。
进门后发现老太太不在，我问何思，“奶奶呢？”
“有人找她，好像是奶奶的同事，出去了。”
说这话时小崽子脸上表情有意思极了，十足的心虚，我笑着敲她脑袋，“靠山走了你也不敢在家呆着了是吧？耍心眼，给我滚屋里趴好了！”
“老师……”何思伸手拉我衣角，嘿，必头会撒娇了。
顺势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往书房走，小崽子被我拉的踉跄，但也没再挣扎，只是绵绵地问我能不打吗。
把她按到床上，我微笑，“不打？不打你长不大啊何思，现在，把下身那层皮给我退干净了。”
平静的言辞却勾出来波涛一样的效果，小崽子瞪圆了眼睛，脸上又是通红，“别，老师……”
呵，这孩子，这么多年就会这一句话，我还是微笑，“别让我动手，今天没人救你。”
从衣柜里抽出皮带的工夫，何思眼里开始泛水气，我耐心地等足了大约一分钟，她还是不动。我走过去，在她挣扎着要躲的前一刻握住她的后颈，像是从我的动作中感觉到了坚决，那孩子哭出了声，但不再扑腾。
嗯，省事了，是条松紧的休闲裤，没有腰带拉链，连带着最里边的内裤一起扯下来。何思僵直着一动不动，都看得出肌肉紧绷着，就知道抽抽搭搭地哭。裤子卡到她腿根那里没再往下，看得见一会儿挨打的那地方就行。
皮带抵上小崽子白皙的皮肤，我考虑着该挥出几分的力道……
时间静止着，姜戎等待我由哭泣到逐渐平静，没有任何动作，只将皮带抵在我身后。虽然并无痛感，却带给我真真切切的难受——将自己暴露出去的无助。不需要用手去触碰，就能感觉到身上脸上的温度居高不下，我知道那男人就站在我身边，不错眼睛地盯着我，如芒刺在背。这些年被他教训过多次，这一定是最难忘的一回。
突然，皮肤上的压迫撤掉了，不容我缓过神来，又呼啸着抽下来。
一声脆响炸开在耳边，不同以往隔着裤子，切实的皮革抽在皮肤上的声音。
我先是傻住了，而后才体会到，疼，真的是能用火辣辣的来形容。
冷场撕破后，姜戎不再停顿，皮带一下一下短促有力，凌乱密集。最初我是快意的，疼痛掩盖了尴尬，起码集中着注意力默数挨了几下，直到疼痛开始难捱。这男人的力气一直很大，动手时又总不给我歇息的机会，像是凭着一股狠劲要打够了本。痛觉让我的默数跟乱了他的节奏，在第六十几下那个地方，我数不出来具体的数字。至少是没间断的六十下，我咬着牙忍，却没再哭，流着汗体会姜戎不减的力道。手臂搂着枕头用下巴压住，我不哭不叫不动，像是自己和自己赌气，难道还能真被活活打死？
然而我的顽强很快夭折了，大约九十下时，控制不住地用胳膊撑起身子，想要躲开。姜戎再次伸出手，又握住我的后颈，把我死死按在床上，脖子用不上力，腰更用不上力。被迫的制约让我安静下来，死死咬住嘴唇，把刚要吭出声的哭腔强憋回去。没工夫多琢磨到底在顽抗什么，我就是不想哭着求他停手。
似乎如我所愿，姜戎越打越顺手，皮带抽在身后的声音不再清脆，闷闷的声音锯动着我的神经。早顾不得裸露的羞意，调动着全身的细胞抵抗疼痛，心里不停地默念着“最后一下了，最后一下了”，却总也盼不到最后一下的到来。
大约一百五十下时，抽打声静了，我喘着粗气，他也不是一点不累。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想他是疑惑的，因为姜戎问我，“何思你……不疼是吗？”
呵，不哭不闹，不再像以前那样哀求你住手，就是不疼吗？
眼泪终于是抑制不住地滚下来，在他停手之后。心口的钝痛和委屈像是一只手，攥住了我的心脏，用力地捏。
可能是我抖动得越来越厉害的模样吓坏了姜戎，把皮带扔到一边，握住我的肩膀，而后整个人被连拖带拽地弄起来斜跪在床上，他坐到我身边。身后还是光裸着，我想穿好裤子却挣不脱他的钳制，索性双手捂上脸颊，不想看他，或者说是不想让那男人看到我。
他偏偏要对着干，一手揽在我脑后，一手把住我的两个手腕往下扯，“手下来小崽子，让我看看。”
于是一张哭湿了的脸对上了他的眼睛，不再有冷淡和嘲讽，那是焦急。 “傻子，跟你说没说过疼了就哭出来，你这么犟多拱人火知道吗？”
不想跟他说话，我还是执着于腿上的裤子，那男人拍开我的手，再试一次，手背上挨了狠狠的一下。偷偷看他，姜戎换上了经典的猥琐，“别动，先晾会儿！”
“变态……”我的声音还带着哭腔，颤抖着不稳。
姜戎听罢笑的更欢，拉起刚他打过的手背在他粗粗拉拉的胡茬上磨蹭，“说我变态？好，没大没小啊，脸冲墙跪十分钟！”
打过了就不再计较一切，是这男人一贯的脾气，有时候真是怀疑他打我到底是为了教育还是单纯的解气。我愤愤地抽出手，不想接受他的和解，多少年一直就这样，凭什么他想打我就怎样都逃不掉，切。
姜戎微笑着看我别扭，伸手捏我耳朵，“还是不服是吧，傻样，老子今天肯定不让你白挨打，一会儿给你上上课。”
说完他起身出屋，不忘警告我好好趴着不许乱动。卫生间有水声传来，不管稍后他要跟我说些什么，有些我盘算了很久的那些事，是该当面问问他了。老师，你不准我叫你爸爸，可你待我确实如父，老爸，我想知道，这个称呼，就算不喊出口，在我心里还能留存多久……
突然，皮肤上的压迫撤掉了，不容我缓过神来，又呼啸着抽下来。
一声脆响炸开在耳边，不同以往隔着裤子，切实的皮革抽在皮肤上的声音。
我先是傻住了，而后才体会到，疼，真的是能用火辣辣的来形容。
冷场撕破后，姜戎不再停顿，皮带一下一下短促有力，凌乱密集。最初我是快意的，疼痛掩盖了尴尬，起码集中着注意力默数挨了几下，直到疼痛开始难捱。这男人的力气一直很大，动手时又总不给我歇息的机会，像是凭着一股狠劲要打够了本。痛觉让我的默数跟乱了他的节奏，在第六十几下那个地方，我数不出来具体的数字。至少是没间断的六十下，我咬着牙忍，却没再哭，流着汗体会姜戎不减的力道。手臂搂着枕头用下巴压住，我不哭不叫不动，像是自己和自己赌气，难道还能真被活活打死？
然而我的顽强很快夭折了，大约九十下时，控制不住地用胳膊撑起身子，想要躲开。姜戎再次伸出手，又握住我的后颈，把我死死按在床上，脖子用不上力，腰更用不上力。被迫的制约让我安静下来，死死咬住嘴唇，把刚要吭出声的哭腔强憋回去。没工夫多琢磨到底在顽抗什么，我就是不想哭着求他停手。
似乎如我所愿，姜戎越打越顺手，皮带抽在身后的声音不再清脆，闷闷的声音锯动着我的神经。早顾不得裸露的羞意，调动着全身的细胞抵抗疼痛，心里不停地默念着“最后一下了，最后一下了”，却总也盼不到最后一下的到来。
大约一百五十下时，抽打声静了，我喘着粗气，他也不是一点不累。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想他是疑惑的，因为姜戎问我，“何思你……不疼是吗？”
呵，不哭不闹，不再像以前那样哀求你住手，就是不疼吗？
眼泪终于是抑制不住地滚下来，在他停手之后。心口的钝痛和委屈像是一只手，攥住了我的心脏，用力地捏。
可能是我抖动得越来越厉害的模样吓坏了姜戎，把皮带扔到一边，握住我的肩膀，而后整个人被连拖带拽地弄起来斜跪在床上，他坐到我身边。身后还是光裸着，我想穿好裤子却挣不脱他的钳制，索性双手捂上脸颊，不想看他，或者说是不想让那男人看到我。
他偏偏要对着干，一手揽在我脑后，一手把住我的两个手腕往下扯，“手下来小崽子，让我看看。”
于是一张哭湿了的脸对上了他的眼睛，不再有冷淡和嘲讽，那是焦急。 “傻子，跟你说没说过疼了就哭出来，你这么犟多拱人火知道吗？”
不想跟他说话，我还是执着于腿上的裤子，那男人拍开我的手，再试一次，手背上挨了狠狠的一下。偷偷看他，姜戎换上了经典的猥琐，“别动，先晾会儿！”
“变态……”我的声音还带着哭腔，颤抖着不稳。
姜戎听罢笑的更欢，拉起刚他打过的手背在他粗粗拉拉的胡茬上磨蹭，“说我变态？好，没大没小啊，脸冲墙跪十分钟！”
打过了就不再计较一切，是这男人一贯的脾气，有时候真是怀疑他打我到底是为了教育还是单纯的解气。我愤愤地抽出手，不想接受他的和解，多少年一直就这样，凭什么他想打我就怎样都逃不掉，切。
姜戎微笑着看我别扭，伸手捏我耳朵，“还是不服是吧，傻样，老子今天肯定不让你白挨打，一会儿给你上上课。”
说完他起身出屋，不忘警告我好好趴着不许乱动。卫生间有水声传来，不管稍后他要跟我说些什么，有些我盘算了很久的那些事，是该当面问问他了。老师，你不准我叫你爸爸，可你待我确实如父，老爸，我想知道，这个称呼，就算不喊出口，在我心里还能留存多久……
进屋见小崽子老实地趴在那，身后已经肿起来了，稍微有点淤血，我把淘好的湿毛巾敷上去，引得她小声惊呼。怪了，都是用皮带我怎么就打不出师哥那个效果来呢，当然，自己家娃娃，打重了我可舍不得。
隔着毛巾按了按何思的伤处，她微微欠起身子，看来是真打疼了。轻轻给她揉着，小崽子把脸埋进枕头里一声不吭，从她后脑勺都能看出来还在跟我较劲。每次都是我得哄着她，不给个台阶下她敢跟我别扭一辈子，也就是这姑娘我宝贝着。
“哎，别闷着了，咱谈谈行吗？”伸手捏捏她耳朵，盼着小家伙还跟以前一样摇头晃脑地甩开我。
“嗯。”何思还趴着，都不知道从哪能发出了个声音来。
小崽子……“装死是吧？起来，裤子穿好了。”撤走她身后的毛巾，起身出去，让她整理衣服，我也去整理思路，想想最近日子怎么就过的这么不安生。
回屋看见她贴着墙坐那低头弄手机，像在发短信，是何劲吗？自从何思回到何荣信身边住过一段再回来，变得很忙碌，何劲经常过来，给她添置齐了穿的玩的，衣服玩具大包小包地拎过来。妹妹多看了什么两眼，多说了什么两句，几天之后他就买了送来。何思忘了那时我和她说的，不再要家里的钱，美美地来者不拒。我呢，只是个冷眼的旁观者，人家的家人，人家的亲情，哪有我插手的地方。
看着这些，我心里是怕的，人心总是向着自己的利益卑劣，姜戎也不例外。我怕他惯坏了何思，甚至抵触他给予她的亲情，因为怕他拐走这个我辛辛苦苦才留在身边的孩子。他们是一奶同胞，血浓于水。我呢，老师而已，这么个地位，不痛不痒。我能给予何思的物质条件，远比不上她的家里，如果这孩子被何劲的大把金钱唤起来，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也许会陡然贬值。
所以，这段时间，不管她怎么出格让我怎么窝火，我都忍下来，不发作。因为何思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无处可去的孩子，终将长大的那天，她是不是就会离开，被拥进父兄怀抱的一天，她是不是就会离开？这些日子，我就这么时常胡思乱想，烦极了。
何思发完短信把手机放在一边，咬着嘴唇看我，一看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就知道这小鬼的脑瓜里准在盘算什么。我坐过去，捏捏那孩子的下巴，“想什么呢？直接说。”
“到底存不存在齐人之福？”小崽子一脸正经，问了个让人脱力的问题，虽然她说的没头没尾，但是我懂。
“第一，你们两个不是我的齐人之福，成语用错了；第二，，这四个字本身是对孟子的误读，你有空看看《孟子 离娄下》原文；第三，单讲齐人之福，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它都存在，但是，我不允许它发生在你身上。”
何思撇撇嘴，“你说想要谈谈的，又逃避话题。”
得，我还错了，行，难得小孩肯直奔主题，我也想早把那些困扰着我们的早点说开。“你是不喜欢徐沐……还是不喜欢我跟她在一起？”这话问的很艰难，也很别扭，但我想还是直白一些，别再绕着弯子了。
何思墨迹了半天，才吭吭哧哧地开口，“她又没惹我，我干吗不喜欢她。”
“对你来说，徐沐和以前林阿姨不一样吗？”这是我一直想不透的地方，为什么她接受林馨，却容不下徐沐。
“以前你不爱她，现在不一样。”何思的眼睛是深邃的，让我莫名地不自在。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跟这孩子谈到爱这个字眼，尤其是男女之爱，甚至她高中时和穆维的那段早恋我虽不认可，却也只是默默地关注，在他们闹不出大乱子的前提下未多干涉。中国人羞于将爱字挂在嘴边，现在倒反过来，这小鬼要跟我长篇大论，呵。偏偏何思还执着地正视着我，搞得老子突然觉得自己糗大了，小屁孩，懂什么爱不爱的。
“老子少你一口吃一口喝的了，少疼你了？”
“你那是养狗……”何思嘟囔。
“小混蛋，你有良心吗？”小东西说话三两句就得噎人一下，恨得我抓过她的手心狠狠打了两下。“要真是个小猫小狗就好了，也给你关笼子里省我多少心，也省得我熬着一夜不睡等你回来……”
话没说完，小崽子竟然一脑袋扎过来，伸手镖在我腰上，贴的死死的。
“我后悔了，早晨酒醒了就后悔了……可是你不让我叫你老爸，你打我了……”
女孩儿的柔声低诉真是男人的致命伤，听了何思的话我都觉得自己该杀，“谁这么坏欺负我们，嗯？我教训他去……”别提醒我这会儿跟傻子似的，哄我自己家孩子我乐意。“那天光和你生气了，哪还想这么多，光想着你们要是真惹出什么祸来可怎么办？”
何思抬起脑袋看我，“我又不是小孩了，我自己会把握。”
一手揽着她的肩，腾出一只手来敲她脑袋，这个角度真不错。“把握个屁，你们这岁数的孩子谁把握得住谁？刚才老子想揍你你挣得动吗？男人卑劣的时候是没有底线的，你个小傻子……”
小崽子一脸懵懂的表情，和这个小姑娘该说的话，我也只能说到这里。不信也好，说我危言耸听也罢，没关系，我会尽可能保护这个还在叛逆期的孩子。如果男人不卑劣，当年的我，又怎么会在她这个年纪，几乎做了爸爸？
“小崽儿，那天你想叫我什么来着，再叫一遍。”我懊悔那天误解了何思的意思，其实她叫的那声老爸，我盼了多年。
“老师……”何思拖着长声，开始报复。
“不对，我记得那俩个字是一样的发音。”
“叔叔……”小家伙笑出声了。
“嘶……我揍你啊，快点！”
“姜先生……”
“我靠老子治不了你的！”
“啊！爸爸！老爸……老爸我错了，疼……疼……”
哪个老古板说的威武不能屈，你听听，这不是管用吗……
隔着毛巾按了按何思的伤处，她微微欠起身子，看来是真打疼了。轻轻给她揉着，小崽子把脸埋进枕头里一声不吭，从她后脑勺都能看出来还在跟我较劲。每次都是我得哄着她，不给个台阶下她敢跟我别扭一辈子，也就是这姑娘我宝贝着。
“哎，别闷着了，咱谈谈行吗？”伸手捏捏她耳朵，盼着小家伙还跟以前一样摇头晃脑地甩开我。
“嗯。”何思还趴着，都不知道从哪能发出了个声音来。
小崽子……“装死是吧？起来，裤子穿好了。”撤走她身后的毛巾，起身出去，让她整理衣服，我也去整理思路，想想最近日子怎么就过的这么不安生。
回屋看见她贴着墙坐那低头弄手机，像在发短信，是何劲吗？自从何思回到何荣信身边住过一段再回来，变得很忙碌，何劲经常过来，给她添置齐了穿的玩的，衣服玩具大包小包地拎过来。妹妹多看了什么两眼，多说了什么两句，几天之后他就买了送来。何思忘了那时我和她说的，不再要家里的钱，美美地来者不拒。我呢，只是个冷眼的旁观者，人家的家人，人家的亲情，哪有我插手的地方。
看着这些，我心里是怕的，人心总是向着自己的利益卑劣，姜戎也不例外。我怕他惯坏了何思，甚至抵触他给予她的亲情，因为怕他拐走这个我辛辛苦苦才留在身边的孩子。他们是一奶同胞，血浓于水。我呢，老师而已，这么个地位，不痛不痒。我能给予何思的物质条件，远比不上她的家里，如果这孩子被何劲的大把金钱唤起来，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也许会陡然贬值。
所以，这段时间，不管她怎么出格让我怎么窝火，我都忍下来，不发作。因为何思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无处可去的孩子，终将长大的那天，她是不是就会离开，被拥进父兄怀抱的一天，她是不是就会离开？这些日子，我就这么时常胡思乱想，烦极了。
何思发完短信把手机放在一边，咬着嘴唇看我，一看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就知道这小鬼的脑瓜里准在盘算什么。我坐过去，捏捏那孩子的下巴，“想什么呢？直接说。”
“到底存不存在齐人之福？”小崽子一脸正经，问了个让人脱力的问题，虽然她说的没头没尾，但是我懂。
“第一，你们两个不是我的齐人之福，成语用错了；第二，，这四个字本身是对孟子的误读，你有空看看《孟子 离娄下》原文；第三，单讲齐人之福，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它都存在，但是，我不允许它发生在你身上。”
何思撇撇嘴，“你说想要谈谈的，又逃避话题。”
得，我还错了，行，难得小孩肯直奔主题，我也想早把那些困扰着我们的早点说开。“你是不喜欢徐沐……还是不喜欢我跟她在一起？”这话问的很艰难，也很别扭，但我想还是直白一些，别再绕着弯子了。
何思墨迹了半天，才吭吭哧哧地开口，“她又没惹我，我干吗不喜欢她。”
“对你来说，徐沐和以前林阿姨不一样吗？”这是我一直想不透的地方，为什么她接受林馨，却容不下徐沐。
“以前你不爱她，现在不一样。”何思的眼睛是深邃的，让我莫名地不自在。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跟这孩子谈到爱这个字眼，尤其是男女之爱，甚至她高中时和穆维的那段早恋我虽不认可，却也只是默默地关注，在他们闹不出大乱子的前提下未多干涉。中国人羞于将爱字挂在嘴边，现在倒反过来，这小鬼要跟我长篇大论，呵。偏偏何思还执着地正视着我，搞得老子突然觉得自己糗大了，小屁孩，懂什么爱不爱的。
“老子少你一口吃一口喝的了，少疼你了？”
“你那是养狗……”何思嘟囔。
“小混蛋，你有良心吗？”小东西说话三两句就得噎人一下，恨得我抓过她的手心狠狠打了两下。“要真是个小猫小狗就好了，也给你关笼子里省我多少心，也省得我熬着一夜不睡等你回来……”
话没说完，小崽子竟然一脑袋扎过来，伸手镖在我腰上，贴的死死的。
“我后悔了，早晨酒醒了就后悔了……可是你不让我叫你老爸，你打我了……”
女孩儿的柔声低诉真是男人的致命伤，听了何思的话我都觉得自己该杀，“谁这么坏欺负我们，嗯？我教训他去……”别提醒我这会儿跟傻子似的，哄我自己家孩子我乐意。“那天光和你生气了，哪还想这么多，光想着你们要是真惹出什么祸来可怎么办？”
何思抬起脑袋看我，“我又不是小孩了，我自己会把握。”
一手揽着她的肩，腾出一只手来敲她脑袋，这个角度真不错。“把握个屁，你们这岁数的孩子谁把握得住谁？刚才老子想揍你你挣得动吗？男人卑劣的时候是没有底线的，你个小傻子……”
小崽子一脸懵懂的表情，和这个小姑娘该说的话，我也只能说到这里。不信也好，说我危言耸听也罢，没关系，我会尽可能保护这个还在叛逆期的孩子。如果男人不卑劣，当年的我，又怎么会在她这个年纪，几乎做了爸爸？
“小崽儿，那天你想叫我什么来着，再叫一遍。”我懊悔那天误解了何思的意思，其实她叫的那声老爸，我盼了多年。
“老师……”何思拖着长声，开始报复。
“不对，我记得那俩个字是一样的发音。”
“叔叔……”小家伙笑出声了。
“嘶……我揍你啊，快点！”
“姜先生……”
“我靠老子治不了你的！”
“啊！爸爸！老爸……老爸我错了，疼……疼……”
哪个老古板说的威武不能屈，你听听，这不是管用吗……
时间在不经意间的流失，像戏水的孩子，撑着筏子逃的轻快。直到何思开始把家里的厚衣服带去学校，我才意识到，快冬天了。小崽子早早地把自己裹个严实，家里只剩下我和小罗钰，依然单薄着出来进去。老太太天天念叨着让我们加衣服加衣服，她去不了商场给我买，我也懒得自己去逛。单身男人的生活，可不就这样粗线条，身边没个女人料理，活的多少邋遢。
小钰这孩子，几个月从没开口要添置过什么，妈总想着小孩可怜，常问她要什么吃什么，问了她也都是沉默着摇头。那时候老太太常常发愁，觉得她融不进这个家，还把自己当做外人，千方百计地想疼她，又不知道从何下手。何思刚住进来也是这样，问什么都不要，自以为懂事。这些小家伙啊，通病，其实真能知道大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一个周末，我在书房备课，何思贼头贼脑地进来，笑的一脸算计。我放下笔，这种时候，得拿出全部精力应对。
“我想去逛街。”她腆着个笑脸。
我不否认自己听了这话之后，表情有些扭曲，“小姐，你不是才跟你同学去过。”
“可是我这次想和你去。”
别说男人就是贱骨头，她一句话，我俯首帖耳，瞬间的事。
“那我去和小钰说，咱们下午出发。”说着她想往外跑。
亏得我反应还算灵活，趁她没溜走一把揪回来，“还带她啊？”
何思看着我故意挤出个鄙视的表情，“切，你能尽量注意一点大人的素质吗？”
这孩子，斗嘴时还是那么狠，捏上她的脖子威胁，“怎么跟老子说话呢！”
小崽子死命挣开，一脚踢在我小腿上转身跑出去，瞬间反应追出去，抢在她躲进老太太那屋之前把她按在墙上，引得何思服软讨饶。那天跟她草草聊过之后，我们居然又恢复到这种打打闹闹的状态，虽然到底是没说通那些想说的话，但至少何思不再是看着就一副心事的样子。
下午五点，我带着，不，准确说是跟着两个小祖宗，走的想吐。真得承认男人在逛街这事上是先天不足，老祖宗就没传下来这个基因，能踢能打的一双好腿，就是受不来这买衣服的罪。累的发木，嘴角却是像断了筋似的合不上，因为手里拎着的，除了给小罗钰的，还有我的小崽子买给我的。别提醒我钞票是出自我的口袋，她能想着给我添置衣服，你们羡慕不来。到底是女孩细致，我光知道感叹小钰认生，她却能想到从实际上照顾妹妹。看着两个孩子走在前面，颇带了自豪，我姜戎养出来的小崽儿，真不赖。
想着刚刚何思拿了衣服在我身上比划的样子，我乐得像是十五六岁初尝爱情的傻男生，原谅我，只能想到爱情这两个本不该用到的字眼，来形容我心里的感觉。像是流淌过一丛清泉，清澈，清爽。片刻的失神中，也许，我的身边，是该真正有个女人了。
说到女人，又想起林馨，她的短信没间断过，总是隔了三五天就发来一条，说些无关痛痒的废话。我还不傻，看得出她的意思，每每盯着手机屏上她的三言二语，我几乎能感觉出，自己的目光，逐渐变得刻毒。心里压着股发不出的火气，想摔手机，想砸东西。当初的那些你不知情也好，你和林立锋闹翻也好，都是你们林家的事，我姜戎不想再和你们有半点关系。可是林馨，为何你还来招惹我，你觉得我们还会有未完的戏？呵，女人，你早该过了爱做梦的年纪吧，你醒醒……
一路上，我就这么跟在两个孩子身后闲逛着，没边没际地瞎想。其实现在的场景熟悉的很，只不过记忆里走在我前面的，是林馨而已。那时候身边有她打理着生活，虽然不清不愿，但总是脏不着凉不着，她也只图着给我买了肯穿肯换的那份高兴。我知道她要的不多，一个丈夫一个家，却偏偏兜兜转转了这些年。
两个小鬼头拿着甜筒走在前面大摇大摆，我跟在后头累的几乎要现老祖宗的原形，手里还得大包小包地拎着。少爷命沦落成小厮，外带稍后吃饭时的钱包角色，倒有点怀念以前万事有林馨的时候。当年不付出地坐享其成，现在全都报回来，呵，谁欠谁的，怕是说不清了……
小钰这孩子，几个月从没开口要添置过什么，妈总想着小孩可怜，常问她要什么吃什么，问了她也都是沉默着摇头。那时候老太太常常发愁，觉得她融不进这个家，还把自己当做外人，千方百计地想疼她，又不知道从何下手。何思刚住进来也是这样，问什么都不要，自以为懂事。这些小家伙啊，通病，其实真能知道大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一个周末，我在书房备课，何思贼头贼脑地进来，笑的一脸算计。我放下笔，这种时候，得拿出全部精力应对。
“我想去逛街。”她腆着个笑脸。
我不否认自己听了这话之后，表情有些扭曲，“小姐，你不是才跟你同学去过。”
“可是我这次想和你去。”
别说男人就是贱骨头，她一句话，我俯首帖耳，瞬间的事。
“那我去和小钰说，咱们下午出发。”说着她想往外跑。
亏得我反应还算灵活，趁她没溜走一把揪回来，“还带她啊？”
何思看着我故意挤出个鄙视的表情，“切，你能尽量注意一点大人的素质吗？”
这孩子，斗嘴时还是那么狠，捏上她的脖子威胁，“怎么跟老子说话呢！”
小崽子死命挣开，一脚踢在我小腿上转身跑出去，瞬间反应追出去，抢在她躲进老太太那屋之前把她按在墙上，引得何思服软讨饶。那天跟她草草聊过之后，我们居然又恢复到这种打打闹闹的状态，虽然到底是没说通那些想说的话，但至少何思不再是看着就一副心事的样子。
下午五点，我带着，不，准确说是跟着两个小祖宗，走的想吐。真得承认男人在逛街这事上是先天不足，老祖宗就没传下来这个基因，能踢能打的一双好腿，就是受不来这买衣服的罪。累的发木，嘴角却是像断了筋似的合不上，因为手里拎着的，除了给小罗钰的，还有我的小崽子买给我的。别提醒我钞票是出自我的口袋，她能想着给我添置衣服，你们羡慕不来。到底是女孩细致，我光知道感叹小钰认生，她却能想到从实际上照顾妹妹。看着两个孩子走在前面，颇带了自豪，我姜戎养出来的小崽儿，真不赖。
想着刚刚何思拿了衣服在我身上比划的样子，我乐得像是十五六岁初尝爱情的傻男生，原谅我，只能想到爱情这两个本不该用到的字眼，来形容我心里的感觉。像是流淌过一丛清泉，清澈，清爽。片刻的失神中，也许，我的身边，是该真正有个女人了。
说到女人，又想起林馨，她的短信没间断过，总是隔了三五天就发来一条，说些无关痛痒的废话。我还不傻，看得出她的意思，每每盯着手机屏上她的三言二语，我几乎能感觉出，自己的目光，逐渐变得刻毒。心里压着股发不出的火气，想摔手机，想砸东西。当初的那些你不知情也好，你和林立锋闹翻也好，都是你们林家的事，我姜戎不想再和你们有半点关系。可是林馨，为何你还来招惹我，你觉得我们还会有未完的戏？呵，女人，你早该过了爱做梦的年纪吧，你醒醒……
一路上，我就这么跟在两个孩子身后闲逛着，没边没际地瞎想。其实现在的场景熟悉的很，只不过记忆里走在我前面的，是林馨而已。那时候身边有她打理着生活，虽然不清不愿，但总是脏不着凉不着，她也只图着给我买了肯穿肯换的那份高兴。我知道她要的不多，一个丈夫一个家，却偏偏兜兜转转了这些年。
两个小鬼头拿着甜筒走在前面大摇大摆，我跟在后头累的几乎要现老祖宗的原形，手里还得大包小包地拎着。少爷命沦落成小厮，外带稍后吃饭时的钱包角色，倒有点怀念以前万事有林馨的时候。当年不付出地坐享其成，现在全都报回来，呵，谁欠谁的，怕是说不清了……
11月11号那天，早晨看了一眼QQ，小崽子那签名与时俱进地改成了“光棍节快乐”，挺好，看来她在学校还没什么异常情况。自从何思大学住校开始，我隔几日总会看一下她的空间和状态，像个变态还没法抱怨。
学校里那群小鬼一天的话题都是这个，老师之间也拿这日子互相调侃，徐沐小姑娘趁火打劫说下班去吃大餐庆祝节日。学校的一天有时对学生来说会很难熬，但我们总觉得过得真快，今天没我的晚自习，按意愿不到五点准时下班。
载着徐沐出校门拐到每天必经的一条埋在居民区里的小路上时，我们的车被另一辆车拦下来。放下车窗，我看见了两张熟悉但是憎恶的脸。呵，难得他们有心，挑这么个日子来堵心人。嘱咐徐沐锁好车门，我靠着车身，看着已经站到我面前的林馨，林磊坐在车里，狠狠地盯着我们。
一年多没见这女人，如果她说自己过得不好，我信。漂亮依旧，但是面前的她，瘦得憔悴，气色暗淡。
林馨看着我，眼中已经闪烁着光芒，脸上是极力想平静下来却怎么也藏不住的欣喜。“姜戎……”她开口叫我，细听下声音并不平稳。
曾经以为如果有一天再见到这张脸，心里一定是澎湃着激怒，或者是能高高地冷冷地嘲笑着看她。而如今真的相遇了，眼见这女人的凄苦，莫说是恨，连刚刚的厌恶都被心里的同情代替，孽缘……“你好。”饶是林馨深情唤我，我却只能给她这样的客套，同情归同情，可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打过电话给你，可能你没听到，所以我今天在这儿……对不起啊，是不是太突然了？”
说话时她双手紧紧攥着身前的小包，我印象里的这女人，虽然从不泼辣，却也未曾懦弱成这样。林馨确实给我打过电话，短信不得不看，但是电话我可以选择不接。这一年多我如同石沈大海，没给过她半个回信，看来她是真等不及了，熬不住了。“没关系，有事你说吧。”虽然言语不多，但我尽到一个男人百分百的绅士与客气，当然，也形成了阻挡她离近我的手臂。
林馨目光略过我看向我身后的车，斟酌了几下才开口，“咱们找地方坐一下行吗？”
这时徐沐插话进来，“对不起，您改天约他行吗，我们晚上有活动。”我扭头看她，小姑娘脸是冷的。“抱歉。”我忍着笑看林馨，尽量缩短和她的言语，省了惹到那个精透了的小姑奶奶。
见如此，林家二少爷终于是不甘人后了，歪着脖子脑袋探出车窗，“姐，这就是在你们之间瞎搅和的那个？”
瞬间，我和林馨面上都起了变化，她惊慌地让她弟弟别再多说，怕好不容易见到了又勾起我的火气。而我，已经寒了表情。今天的姜戎已经和林家没半点关系，如果我再不能保护我的家人免受半点委屈，老子白做个男人。对林馨的那点儿同情与回味瞬间不再，妈的，她还是那个用肮脏的眼光去窥探我和小崽子的疯女人。
片刻间，林馨已经抢着解释，“不是的，姜戎，我明白你把小思当女儿，别听磊磊胡说，是他误会了。”
“我跟何思是什么关系不用你明白，你也明白不了，再有让你弟弟管住他自己的嘴。”又想回到了当年，只要是被她点起来的火儿，我总是很难平复。
听了我的话林磊不待林馨反应，推开车门窜出来，推开她姐姐扑向我，还出奇利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林馨没站稳脚步踉跄的一下晃了我的眼睛，就那么一瞬间我来不及躲开，只是本能反应着伸手去拍开他拿刀的手。不想林磊却一拧手腕，刀刃朝上挑着划过我的手掌，一两秒的麻木感过后，血顺势流到手腕。
两个女人尖叫着，徐沐跑下车，林馨也奔过来，把我围住。倒是林磊握着刀傻了眼，可能想不到我居然没躲过他这一下。
我甩开徐沐想给我捂着伤口的手，甩开林馨拉着我衣服的手，踢飞了林少爷手里的家伙，拳头一下一下落在他身上时，我脑中只有徐沐手上沾染的血迹。两个吓坏了的女人拉不住几乎打疯了的我，我住手时是在警察的呵斥和拉扯下，居民区里的人们哪儿见得这个动静，不知是谁早早地报了警。地上的林磊也血迹斑斑，只有几点是我手上留下的，大多还是他自己鼻中口中涌出的，片片殷红。
美丽的光棍节大餐成为泡影，林磊最后被警察叫来的救护车拉走，林馨颤抖着给家里打了电话，而后两个被吓懵了的女人随着我第一次坐进了警车，即将第一次从铁栏杆里看着窗外……
学校里那群小鬼一天的话题都是这个，老师之间也拿这日子互相调侃，徐沐小姑娘趁火打劫说下班去吃大餐庆祝节日。学校的一天有时对学生来说会很难熬，但我们总觉得过得真快，今天没我的晚自习，按意愿不到五点准时下班。
载着徐沐出校门拐到每天必经的一条埋在居民区里的小路上时，我们的车被另一辆车拦下来。放下车窗，我看见了两张熟悉但是憎恶的脸。呵，难得他们有心，挑这么个日子来堵心人。嘱咐徐沐锁好车门，我靠着车身，看着已经站到我面前的林馨，林磊坐在车里，狠狠地盯着我们。
一年多没见这女人，如果她说自己过得不好，我信。漂亮依旧，但是面前的她，瘦得憔悴，气色暗淡。
林馨看着我，眼中已经闪烁着光芒，脸上是极力想平静下来却怎么也藏不住的欣喜。“姜戎……”她开口叫我，细听下声音并不平稳。
曾经以为如果有一天再见到这张脸，心里一定是澎湃着激怒，或者是能高高地冷冷地嘲笑着看她。而如今真的相遇了，眼见这女人的凄苦，莫说是恨，连刚刚的厌恶都被心里的同情代替，孽缘……“你好。”饶是林馨深情唤我，我却只能给她这样的客套，同情归同情，可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打过电话给你，可能你没听到，所以我今天在这儿……对不起啊，是不是太突然了？”
说话时她双手紧紧攥着身前的小包，我印象里的这女人，虽然从不泼辣，却也未曾懦弱成这样。林馨确实给我打过电话，短信不得不看，但是电话我可以选择不接。这一年多我如同石沈大海，没给过她半个回信，看来她是真等不及了，熬不住了。“没关系，有事你说吧。”虽然言语不多，但我尽到一个男人百分百的绅士与客气，当然，也形成了阻挡她离近我的手臂。
林馨目光略过我看向我身后的车，斟酌了几下才开口，“咱们找地方坐一下行吗？”
这时徐沐插话进来，“对不起，您改天约他行吗，我们晚上有活动。”我扭头看她，小姑娘脸是冷的。“抱歉。”我忍着笑看林馨，尽量缩短和她的言语，省了惹到那个精透了的小姑奶奶。
见如此，林家二少爷终于是不甘人后了，歪着脖子脑袋探出车窗，“姐，这就是在你们之间瞎搅和的那个？”
瞬间，我和林馨面上都起了变化，她惊慌地让她弟弟别再多说，怕好不容易见到了又勾起我的火气。而我，已经寒了表情。今天的姜戎已经和林家没半点关系，如果我再不能保护我的家人免受半点委屈，老子白做个男人。对林馨的那点儿同情与回味瞬间不再，妈的，她还是那个用肮脏的眼光去窥探我和小崽子的疯女人。
片刻间，林馨已经抢着解释，“不是的，姜戎，我明白你把小思当女儿，别听磊磊胡说，是他误会了。”
“我跟何思是什么关系不用你明白，你也明白不了，再有让你弟弟管住他自己的嘴。”又想回到了当年，只要是被她点起来的火儿，我总是很难平复。
听了我的话林磊不待林馨反应，推开车门窜出来，推开她姐姐扑向我，还出奇利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林馨没站稳脚步踉跄的一下晃了我的眼睛，就那么一瞬间我来不及躲开，只是本能反应着伸手去拍开他拿刀的手。不想林磊却一拧手腕，刀刃朝上挑着划过我的手掌，一两秒的麻木感过后，血顺势流到手腕。
两个女人尖叫着，徐沐跑下车，林馨也奔过来，把我围住。倒是林磊握着刀傻了眼，可能想不到我居然没躲过他这一下。
我甩开徐沐想给我捂着伤口的手，甩开林馨拉着我衣服的手，踢飞了林少爷手里的家伙，拳头一下一下落在他身上时，我脑中只有徐沐手上沾染的血迹。两个吓坏了的女人拉不住几乎打疯了的我，我住手时是在警察的呵斥和拉扯下，居民区里的人们哪儿见得这个动静，不知是谁早早地报了警。地上的林磊也血迹斑斑，只有几点是我手上留下的，大多还是他自己鼻中口中涌出的，片片殷红。
美丽的光棍节大餐成为泡影，林磊最后被警察叫来的救护车拉走，林馨颤抖着给家里打了电话，而后两个被吓懵了的女人随着我第一次坐进了警车，即将第一次从铁栏杆里看着窗外……
让等着看文的朋友们久等了，抱歉
这几天白天忙忙乱乱，跑遍了海关、区委的各种大楼，看见楼里是衣装笔挺的各位长官，楼门口是褴褛的讨薪劳工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你的眼神里是蔑视？你蔑视他们还是觉得他们坏了你政府门口的风景？
冷暖自知吧，你站得高，自然不如坐的稳
混迹在我们这个小圈子的一个家伙要拆伙离开了，虽然都说再回来时依然欢迎，但我们心里清楚，和他是永远再见了
没有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今天走了，明天虽不至陌路，但终究也是分道而行了
天下很大，我们很年轻，小子你慢慢闯吧
综上种种，520心里是黯淡的，现在试着去更文，但愿思绪不断吧
这几天白天忙忙乱乱，跑遍了海关、区委的各种大楼，看见楼里是衣装笔挺的各位长官，楼门口是褴褛的讨薪劳工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你的眼神里是蔑视？你蔑视他们还是觉得他们坏了你政府门口的风景？
冷暖自知吧，你站得高，自然不如坐的稳
混迹在我们这个小圈子的一个家伙要拆伙离开了，虽然都说再回来时依然欢迎，但我们心里清楚，和他是永远再见了
没有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今天走了，明天虽不至陌路，但终究也是分道而行了
天下很大，我们很年轻，小子你慢慢闯吧
综上种种，520心里是黯淡的，现在试着去更文，但愿思绪不断吧
带我去医院处理伤口之后又了解情况，折腾到七点多徐沐和林馨才让离开，我把手机塞给小姑娘，让她编个理由告诉老太太我今天不回家了。
之前看了太多关于执法人员的负面新闻，刚被带进来时我顺当极了，但万幸报道中出现的种种并没发生，尤其他们知道我是教师之后，更没有谁再拿看暴徒的眼神看我。一边交代当时情况一边一句半句地跟他们聊着，我都快忘了自己是在哪里。
“哥们，我这是不是算正当防卫？”带我回来的小警员比我小一些，“同志”俩字我真叫不出口。
“难啊您这，人都快叫你打烂糊了还正当防卫呢？看他们去现场取证还有那小子最后诊断的结果吧，你就盼着他人没事吧。”
不管他是不是说的夸张，林磊最后被弄走时确实整个人都不清醒了，我记得林馨趴在他弟弟担架旁边，哭着喊着叫他。刚才的疯狂逐渐褪去，手上的伤口和肌肉的酸疼开始浮现，说不怕是假的。警察说的对，林磊，你他妈千万别给我真有事啊……
拘留室的门再打开时，那小警员居然叫我 “戎哥”，居然还带着我进了所长办公室，我爱死了的师哥陆大队长居然还就在里面。除了他还有两个人在，三个人虽然是抽着烟聊天，但也看的出，是一个敬着两个。
陆死神看见我刚还在憨笑的脸瞬间拉下来，“给我滚过来！”声如洪钟。
小警员指给我看是所长的那个拦着师哥，“年轻气盛，冲动点嘛没什么，铭武你放心，你弟弟这事百分之百的正当防卫！那小子他们家要是敢不消停，我再拘他个携带管制刀具。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姜老弟也别心疼钱，咱破财免灾，走个调解手续适当的赔偿他点医药费，是吧？”
“是，您说的是，”师哥点头，“本来是我们不占理，他们要是不纠缠什么都好说。”
“小张也年轻，这种情况犯得上行政拘留吗，正当防卫该放人放人。”小张就是处理我这个事的警员，他听着所长的话一个劲儿点头说是。
坐在师哥旁边的那人站起来，“铭武你这边事情解决了就行了，我不多坐了。”
所长赶紧跟着起，“领导您这什么意思，都到我这了我能让您这么走啊？您先稍安，咱问问他们哥儿俩是挑个地方还是今晚上看我安排？”
我偷偷发笑，拿这个拍陆队马屁算是搞错大方向了，师哥最讨厌吃喝洗泡的这一套，还不如就直接跟他说咱交个朋友，以后谁有什么事都互相照应着。看着师哥跟所长推辞着那一脸隐忍着的烦躁，不用多想，出了派出所的大门，他饶不了我。忐忑中我想起了何思，每次我冷着脸对她时小家伙心里也是这个滋味吧，啧，真他妈不好受。
所长跟师哥唧唧歪歪没完没了，最后还是那个稍微年长的人一锤定音，“你也别安排了，听我的吧。让铭武带他弟弟回去歇歇，又打架又受伤也够累了，再说我们都是吃了饭过来的，你别破费了，都散了回去早歇着。”
“得了，领导您发话了就行，我送送你们。”说罢他引着我们往外走。
“震哥，我现在真得先去安顿姜戎，哪天的，我带着酒谢你去。”看着所长回去，师哥扔了根烟给那人。
“跟我客气什么！”他吸着烟笑，然后转而看我，“我比你师哥还大两岁，跟你唠叨几句行吗？”
“您说，我听着。”这男人的气场不比师哥差，他轻轻松松的问句，却让我几乎笔直地站好。
“铭武你也听着，你们两个的职业有个共同点，干什么都不能冲动。你今天这个事，正理是防卫过当，医院来电话时你不知道，小伤不说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脾脏严重出血。如果没有你师哥，什么人都没有，罚款、赔偿医药费都没事，甚至拘留几天也没事。但是你有案底了，你是教师，名号挂在教育系统，你今后的去留想过吗？据说今天是有人报警了警察去了你才罢手，警察去晚了呢，这人让你打死了呢？谁也救不了你，冲动之前先为家里的老人跟孩子想想。”
他话音一落我竟然发现自己手上都是汗，摸摸前额，也是汗湿的一片。什么叫醍醐灌顶？我愣愣地看着他，感谢、赞同或是道歉，这么多的言语，我却只字难言，只觉得脸上开始发烫。
说完这些他正好一支烟燃尽，见我惴惴不言，又温和一笑，“我刚才的话说给你下次听，今个有你师哥在，有我在，你什么都甭顾虑。我跟铭武过命的交情，拿你当我自己兄弟。”
师哥一拍我后背，“唐震，你叫震哥。”
“谢谢震哥……您说的我记心里了，绝对没有下次。”我很少对谁低头，这次却服到了心里。不光是他说的那些大道理，单说这人周身的气质，绝不简单。
唐震拍拍我，“有句话这么说，要犯法，先知法，学吧小伙子。”说着转向师哥，“铭武我先走了，姜戎的事儿你别惦记了，我给你盯着，派出所这边我也跟他说了直接给我打电话。今先散了吧，回去给他压压惊，不许瞎发火啊。”
师哥点头，他上车离开，我忽然觉得再吹过来的风都是阵阵阴风。
“车在这边。”他有点了根烟，还是不想跟我多说话。
我跟在他身后走，倒盼着他要打要怎么赶紧来个痛快的，走了几步拐弯看见了他的黑色吉普。
“该说的唐震都说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他终于肯多说一些。
我哭丧着脸，看来是要直接开打啊，是皮带还是棍子？
果然紧跟着一脚踢在身后，我踉跄着又听他说，“别一副等死样，当着孩子我不打你！”
孩子？！我猛地抬头，何思赫然坐在车里，扒着车窗看我。师哥掏出钥匙开了车门，小崽子冲着扑过来，一句话不说却死死地拽着我不松手。体会着何思的气息和温度再想唐震的话，更如箴言，如果我真的有事，眼前这个急坏了的小鬼该怎么办？姜戎，你他妈当爹当得该学着靠谱了！
怀里小崽子闷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哭了，身边是师哥小声地骂“没一个省心的东西”，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没个人样……
之前看了太多关于执法人员的负面新闻，刚被带进来时我顺当极了，但万幸报道中出现的种种并没发生，尤其他们知道我是教师之后，更没有谁再拿看暴徒的眼神看我。一边交代当时情况一边一句半句地跟他们聊着，我都快忘了自己是在哪里。
“哥们，我这是不是算正当防卫？”带我回来的小警员比我小一些，“同志”俩字我真叫不出口。
“难啊您这，人都快叫你打烂糊了还正当防卫呢？看他们去现场取证还有那小子最后诊断的结果吧，你就盼着他人没事吧。”
不管他是不是说的夸张，林磊最后被弄走时确实整个人都不清醒了，我记得林馨趴在他弟弟担架旁边，哭着喊着叫他。刚才的疯狂逐渐褪去，手上的伤口和肌肉的酸疼开始浮现，说不怕是假的。警察说的对，林磊，你他妈千万别给我真有事啊……
拘留室的门再打开时，那小警员居然叫我 “戎哥”，居然还带着我进了所长办公室，我爱死了的师哥陆大队长居然还就在里面。除了他还有两个人在，三个人虽然是抽着烟聊天，但也看的出，是一个敬着两个。
陆死神看见我刚还在憨笑的脸瞬间拉下来，“给我滚过来！”声如洪钟。
小警员指给我看是所长的那个拦着师哥，“年轻气盛，冲动点嘛没什么，铭武你放心，你弟弟这事百分之百的正当防卫！那小子他们家要是敢不消停，我再拘他个携带管制刀具。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姜老弟也别心疼钱，咱破财免灾，走个调解手续适当的赔偿他点医药费，是吧？”
“是，您说的是，”师哥点头，“本来是我们不占理，他们要是不纠缠什么都好说。”
“小张也年轻，这种情况犯得上行政拘留吗，正当防卫该放人放人。”小张就是处理我这个事的警员，他听着所长的话一个劲儿点头说是。
坐在师哥旁边的那人站起来，“铭武你这边事情解决了就行了，我不多坐了。”
所长赶紧跟着起，“领导您这什么意思，都到我这了我能让您这么走啊？您先稍安，咱问问他们哥儿俩是挑个地方还是今晚上看我安排？”
我偷偷发笑，拿这个拍陆队马屁算是搞错大方向了，师哥最讨厌吃喝洗泡的这一套，还不如就直接跟他说咱交个朋友，以后谁有什么事都互相照应着。看着师哥跟所长推辞着那一脸隐忍着的烦躁，不用多想，出了派出所的大门，他饶不了我。忐忑中我想起了何思，每次我冷着脸对她时小家伙心里也是这个滋味吧，啧，真他妈不好受。
所长跟师哥唧唧歪歪没完没了，最后还是那个稍微年长的人一锤定音，“你也别安排了，听我的吧。让铭武带他弟弟回去歇歇，又打架又受伤也够累了，再说我们都是吃了饭过来的，你别破费了，都散了回去早歇着。”
“得了，领导您发话了就行，我送送你们。”说罢他引着我们往外走。
“震哥，我现在真得先去安顿姜戎，哪天的，我带着酒谢你去。”看着所长回去，师哥扔了根烟给那人。
“跟我客气什么！”他吸着烟笑，然后转而看我，“我比你师哥还大两岁，跟你唠叨几句行吗？”
“您说，我听着。”这男人的气场不比师哥差，他轻轻松松的问句，却让我几乎笔直地站好。
“铭武你也听着，你们两个的职业有个共同点，干什么都不能冲动。你今天这个事，正理是防卫过当，医院来电话时你不知道，小伤不说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脾脏严重出血。如果没有你师哥，什么人都没有，罚款、赔偿医药费都没事，甚至拘留几天也没事。但是你有案底了，你是教师，名号挂在教育系统，你今后的去留想过吗？据说今天是有人报警了警察去了你才罢手，警察去晚了呢，这人让你打死了呢？谁也救不了你，冲动之前先为家里的老人跟孩子想想。”
他话音一落我竟然发现自己手上都是汗，摸摸前额，也是汗湿的一片。什么叫醍醐灌顶？我愣愣地看着他，感谢、赞同或是道歉，这么多的言语，我却只字难言，只觉得脸上开始发烫。
说完这些他正好一支烟燃尽，见我惴惴不言，又温和一笑，“我刚才的话说给你下次听，今个有你师哥在，有我在，你什么都甭顾虑。我跟铭武过命的交情，拿你当我自己兄弟。”
师哥一拍我后背，“唐震，你叫震哥。”
“谢谢震哥……您说的我记心里了，绝对没有下次。”我很少对谁低头，这次却服到了心里。不光是他说的那些大道理，单说这人周身的气质，绝不简单。
唐震拍拍我，“有句话这么说，要犯法，先知法，学吧小伙子。”说着转向师哥，“铭武我先走了，姜戎的事儿你别惦记了，我给你盯着，派出所这边我也跟他说了直接给我打电话。今先散了吧，回去给他压压惊，不许瞎发火啊。”
师哥点头，他上车离开，我忽然觉得再吹过来的风都是阵阵阴风。
“车在这边。”他有点了根烟，还是不想跟我多说话。
我跟在他身后走，倒盼着他要打要怎么赶紧来个痛快的，走了几步拐弯看见了他的黑色吉普。
“该说的唐震都说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他终于肯多说一些。
我哭丧着脸，看来是要直接开打啊，是皮带还是棍子？
果然紧跟着一脚踢在身后，我踉跄着又听他说，“别一副等死样，当着孩子我不打你！”
孩子？！我猛地抬头，何思赫然坐在车里，扒着车窗看我。师哥掏出钥匙开了车门，小崽子冲着扑过来，一句话不说却死死地拽着我不松手。体会着何思的气息和温度再想唐震的话，更如箴言，如果我真的有事，眼前这个急坏了的小鬼该怎么办？姜戎，你他妈当爹当得该学着靠谱了！
怀里小崽子闷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哭了，身边是师哥小声地骂“没一个省心的东西”，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没个人样……
叮——“咱老板怎么样了？”
“自闭了，打蔫。”
叮——“不会吧！绝食啦？”
“……是自闭不是自残，晚上排骨吃了四大块！就是有点不爱说话”
叮——“啊？那你逗逗他去啊！”
……呼，脱力地删了短信，真就不该理她。老男人和他那个姑娘已经折磨我一天了，徐沐找不到姜戎就来招我。
我起身，踱到他身后，“干吗不接她电话？”
“不想接。”十足的不耐烦。
“……她短信发到我这来了，问候你。”
“谢谢她。”
姜戎玩电脑时就喜欢三个字三个字往外蹦，听着鼠标click的声音，我突然很烦躁。徐沐怕他郁闷心情不好，他呢，就昨晚回来时沉默了那么一会儿，陆伯伯离开后又变成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昨晚我们一帮人正在宿舍里瞎闹着过11.11节，接到徐沐电话，那边声音带着哭腔，很久才表达清楚。呵，真该庆幸比我大了这么多岁的她还没慌张到头，还知道从姜戎手机里找到我的号码。自从不再和那男人针锋相对地过日子，自从被他的父爱笼罩着，我几乎收起了必头的本能。但万幸，我还是我，稳住六神无主的徐沐，第一时间想到了找陆伯伯求救。
回家后，老男人气场全消，灰头土脸地坐在一边一角生怕勾起注意。我以为当晚家里能上演时常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幕，本来兴致高昂地坐等收看，但陆伯伯铁青着脸色居然还能淡定，就嘱咐姜戎这几天先好好上班，别出去瞎跑也别去医院。奶奶看见他手上的绷带心疼坏了，谁都不敢让她知道详情，就说跟人冲突打架了，安抚好久她才肯去休息。
“哥，给根烟。”这是沉默了一晚上的姜戎说的第一句话，见我惊讶地看他，又把我支走，“睡觉去，何思。”
于是看着那片烟雾缭绕，我以为他会心事重重，哪知一觉过后，他居然像忘了一切那样该干吗干吗。比如现在，吃过晚饭他就一直坐在电脑前，下了将近三个小时象棋，叫他不动，和他说话爱理不理。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哑然，这算是闹别扭吗？姜戎左手托着下巴，右手点着鼠标，明显地心不在焉，一步一步走的完全没有思考。昨天的事我只知道个大概，这些年只要沾上阿姨他们都会不欢而散，如果说以往都是哑弹，那这次是彻底爆发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就这么容不下那女人，似乎恨之入骨，但他既然不说，我也就沉默地看着。姜戎脾气绝算不上好，却有个优点，不迁怒。那么这次也一样，他不会是因为阿姨而冷淡我们，那我想，原因就一个……
“呵……”想通了这一点，我忍不住笑了，难道一贯强势的他，也有需要人哄着的时候？行，那我就替徐沐逗逗他吧。
“干吗？”姜戎回头，一脸不乐意地看我。
“姜先生，昨天怒打镇关西的感觉怎么样？”我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过分地笑靥生花。
那男人脸上一下子红了，眉毛也拧起来，“小兔崽子，滚……”
“气焰见长，陆伯伯没走时您可不这样。”
一句话引得姜戎彻底放开鼠标，转过身子专注地对付我，“不收拾你你不知道这屋里谁是户主是吧？何思你又没大没小啊！”
我彻底笑出来，不知道这男人自己发现没有，他声音越大咋呼的越响，越能代表他只是抹不开面子地吓唬我，不敬地来说，这和会咬人的那动物不叫是一个原理。迎着他瞪视的灼灼目光走上去，面冲他靠在书桌边上，“姜先生，你……”
话没说完被他一巴掌拍在腰上，“叫我什么？”
“老爸……老爸，你昨天吓死我了。”
“也吓死我了，我哪想到一大老爷们这么不禁打！”顺杆爬了，很好。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
“不是我先冲动的，他……何思，你反过来教育老子了是吧？！”姜戎刚降下去的声调又扬起来。
“教学相长嘛。”
“我早不是你老师了，我是你老子！”
“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呀，我好像看见老人家额角有青筋浮现了。不过这感觉熟悉且怀念，是多年未有过的必头与他的对话，嘿。
姜戎被我噎得无从反驳，从椅子上窜起来，“我靠反了，咱家鸡毛掸子呢，抽不死你的小崽子！”说着从我身边挤出去满客厅溜达。
我追出去接着腻味他，两个人在厅里闹得鸡飞狗跳，奶奶出屋扒头，“姜戎你多大人了，手上有伤都不耽误你欺负孩子是吧！别折腾了好好养着那手……”
姜戎嘴里说着我没有没有，转身下死手加剧对我的摧残，颇具动漫效果的尘烟包围着我们弥漫起来，直到我的手机响起，才结束和老男人的打闹。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我微笑着接听——
“妞儿，光棍节过美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咱谈谈你撇下我去过一个不属于你的节日是什么意思，嗯？”
看着屋外别扭的老男人已经转喜地哼着小曲去洗水果，享受着着电话那端的男人阴森森的语气，我想，这个美丽的十一月十一日，确实意义非凡……
“自闭了，打蔫。”
叮——“不会吧！绝食啦？”
“……是自闭不是自残，晚上排骨吃了四大块！就是有点不爱说话”
叮——“啊？那你逗逗他去啊！”
……呼，脱力地删了短信，真就不该理她。老男人和他那个姑娘已经折磨我一天了，徐沐找不到姜戎就来招我。
我起身，踱到他身后，“干吗不接她电话？”
“不想接。”十足的不耐烦。
“……她短信发到我这来了，问候你。”
“谢谢她。”
姜戎玩电脑时就喜欢三个字三个字往外蹦，听着鼠标click的声音，我突然很烦躁。徐沐怕他郁闷心情不好，他呢，就昨晚回来时沉默了那么一会儿，陆伯伯离开后又变成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昨晚我们一帮人正在宿舍里瞎闹着过11.11节，接到徐沐电话，那边声音带着哭腔，很久才表达清楚。呵，真该庆幸比我大了这么多岁的她还没慌张到头，还知道从姜戎手机里找到我的号码。自从不再和那男人针锋相对地过日子，自从被他的父爱笼罩着，我几乎收起了必头的本能。但万幸，我还是我，稳住六神无主的徐沐，第一时间想到了找陆伯伯求救。
回家后，老男人气场全消，灰头土脸地坐在一边一角生怕勾起注意。我以为当晚家里能上演时常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幕，本来兴致高昂地坐等收看，但陆伯伯铁青着脸色居然还能淡定，就嘱咐姜戎这几天先好好上班，别出去瞎跑也别去医院。奶奶看见他手上的绷带心疼坏了，谁都不敢让她知道详情，就说跟人冲突打架了，安抚好久她才肯去休息。
“哥，给根烟。”这是沉默了一晚上的姜戎说的第一句话，见我惊讶地看他，又把我支走，“睡觉去，何思。”
于是看着那片烟雾缭绕，我以为他会心事重重，哪知一觉过后，他居然像忘了一切那样该干吗干吗。比如现在，吃过晚饭他就一直坐在电脑前，下了将近三个小时象棋，叫他不动，和他说话爱理不理。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哑然，这算是闹别扭吗？姜戎左手托着下巴，右手点着鼠标，明显地心不在焉，一步一步走的完全没有思考。昨天的事我只知道个大概，这些年只要沾上阿姨他们都会不欢而散，如果说以往都是哑弹，那这次是彻底爆发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就这么容不下那女人，似乎恨之入骨，但他既然不说，我也就沉默地看着。姜戎脾气绝算不上好，却有个优点，不迁怒。那么这次也一样，他不会是因为阿姨而冷淡我们，那我想，原因就一个……
“呵……”想通了这一点，我忍不住笑了，难道一贯强势的他，也有需要人哄着的时候？行，那我就替徐沐逗逗他吧。
“干吗？”姜戎回头，一脸不乐意地看我。
“姜先生，昨天怒打镇关西的感觉怎么样？”我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过分地笑靥生花。
那男人脸上一下子红了，眉毛也拧起来，“小兔崽子，滚……”
“气焰见长，陆伯伯没走时您可不这样。”
一句话引得姜戎彻底放开鼠标，转过身子专注地对付我，“不收拾你你不知道这屋里谁是户主是吧？何思你又没大没小啊！”
我彻底笑出来，不知道这男人自己发现没有，他声音越大咋呼的越响，越能代表他只是抹不开面子地吓唬我，不敬地来说，这和会咬人的那动物不叫是一个原理。迎着他瞪视的灼灼目光走上去，面冲他靠在书桌边上，“姜先生，你……”
话没说完被他一巴掌拍在腰上，“叫我什么？”
“老爸……老爸，你昨天吓死我了。”
“也吓死我了，我哪想到一大老爷们这么不禁打！”顺杆爬了，很好。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
“不是我先冲动的，他……何思，你反过来教育老子了是吧？！”姜戎刚降下去的声调又扬起来。
“教学相长嘛。”
“我早不是你老师了，我是你老子！”
“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呀，我好像看见老人家额角有青筋浮现了。不过这感觉熟悉且怀念，是多年未有过的必头与他的对话，嘿。
姜戎被我噎得无从反驳，从椅子上窜起来，“我靠反了，咱家鸡毛掸子呢，抽不死你的小崽子！”说着从我身边挤出去满客厅溜达。
我追出去接着腻味他，两个人在厅里闹得鸡飞狗跳，奶奶出屋扒头，“姜戎你多大人了，手上有伤都不耽误你欺负孩子是吧！别折腾了好好养着那手……”
姜戎嘴里说着我没有没有，转身下死手加剧对我的摧残，颇具动漫效果的尘烟包围着我们弥漫起来，直到我的手机响起，才结束和老男人的打闹。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我微笑着接听——
“妞儿，光棍节过美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咱谈谈你撇下我去过一个不属于你的节日是什么意思，嗯？”
看着屋外别扭的老男人已经转喜地哼着小曲去洗水果，享受着着电话那端的男人阴森森的语气，我想，这个美丽的十一月十一日，确实意义非凡……
姜戎再三地保证不会再出乱子之后，我才返回学校，也确实不得不去上课了，头天晚上宿舍琪琪告诉我今天高数随堂测验，入平时成绩里。
“真不是东西！”这是电话里我们两人异口同声的评价。
下午两点，那个人准时踩着铃声走进来，手上果然夹着一沓考卷，扔到第一排桌上往后传。卷子拿到手，就看见正反面满满的十八道大题，这阵仗比高考还大。
“每人两题，”他及时开口压住了快喧腾起来的抱怨，“想好了自己的学号，尾号是几就写第几题，另外一道题，看末两位加起来的和是多少。没问题就开始吧，学号写清楚。”
接下来没人提出异议，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低下头去，环顾左右，琪琪她们如笔下有神，简单地读题之后就开始写着步骤。自嘲地笑笑，班里六十三个人，学霸与学渣的比例，62：1。翻过来调过去地看看那卷子，倒是找准了我要写的那两题，然后呢，除了两个解字我再也写不出来多一笔。感谢他的刁难，写不出，抄不到，于是我就坐在那，手托着腮安安静静地打量那人。
他遥遥地站在讲台上，侧着头注视窗外，如果不对上他的眼睛只是看着他的侧脸，通常人们会说，干净。而他的眼神，张狂、骄傲，但我想，我不会是唯一见过他沉下嘴角的人。只记得那一瞬间，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干净、寂寞，像极了蓝宇里边的刘烨。
突然前边定了好久的那人动了，拿起手机鼓捣了一阵，他再次凝视窗外时，我却接到了一条短信。
——“我脸上没有答案！这次真算平时成绩里，好好写，当心我还挂你！”
眼睛长在太阳穴上的奇怪生物……我嘀咕着抓过一支笔，低头装样子耗时间。时间一到，我面不改色地把那张空白纸交上去，然后他讲课我看小说，互不耽误
。
那个“还”字用的没错，我大一的微积分就是挂在了他的手里，如果单看期末考试的成绩，我虽不出色但还不至于在及格线下，是他给我的平时成绩，实在太低。
——“我平时总都看不见你，怎么给你平时成绩？”——这是我理直气壮去质问他，他给与的更加理直气壮的回答。
All right ，you win .
高数是大课，又是两节连上，他舍得摆驾时几乎半个班都人困马乏的，琪琪她们开始考虑晚饭去哪儿吃，我才稍微打起点精神，正巧电话响起。
“翅膀真硬了啊？回来了还敢一声不吭是吧？”
他慵懒的声音总能让我微笑，“下午回来的，直接上课去了。”
“谁啊有这吸引了？”
“谢兴风，考试。”
听见这三个字那也边笑了，“下课记着去吃饭，别懒。”
“哦。”除了早餐就算一周要吃十顿饭，九次听他这么说。
“闹情绪了？乖，下午跟院里老师开会，晚上几个领导过来吃饭，我得在啊。”
“知道了，少喝酒吧。”又说了两三句无关紧要的，我们挂断了电话。
一周见不到他几次，难得一起吃饭接个电话就不得不走，还有学校里几乎分分钟更新的关于他的新闻。从认识到今天，才不过短短半个学期，没有热恋，没有激情，甚至没有花前月下的那些俗语。有时我也会觉得荒唐，这样能叫恋爱吗，或者只是他真的太忙？当然99%的太忙都是疏远的借口，但他不会这样，因为主动的那个一始终就不是我。
挂断电话后发现来了一条短信——“上楼”，就这短短的两个字。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不摆出不屑的表情，然后收拾好东西加入琪琪她们的行列。小谢啊，你自己一个人慢慢玩吧，吃饭大过天，我没空陪你发神经……
真是好久不见了，首先问候所有人吧，愿所有人凡事顺心
最早开文时，莫说是日更，520几乎能做到条条回复给所有人
但现在真是做不到了
每天大小的、繁简的事，榨的我不剩什么时间，脑中也看不见了那条清晰地文路
看见有个朋友说520这个假期都没有出现，深深鞠躬，道歉
现在真是羡慕有假期的你们了，只盼着你们快开学吧，大家一起忙，嘿
幸运的是，似乎这些天我又找到了《完美》的魂，又理顺了最初的那条线
不敢承诺什么，只能说除非实在是再无话可说，否则《完美》不坑
相当怀念那时候每天能来，说说我自己的闲言碎语，听听你们的转角经历
520的8月过成了黑白相间的颜色
独立了二十多年，自认多少牛了二十多年
突然发现在我师父眼里，仿佛智商还没过3岁
被人各种看了不上的感觉让我很抓狂，很烦躁
一度在师父他老人家跟前走路都是机械的
小心翼翼地蹭到他老人家跟前心想这下总没什么问题了吧
却能听见一句，“低头看看你的鞋，不知道刷是吗？回去处理一下，明天再让我看见你穿这个来我打死你。”
这样的话一天能听见八遍~~come on ，please
据说明天上午有两个小时不用看见那位大人，心情无比愉悦^_^
将近午夜，再见了各位，希望近期时常能见
sleep tight
最早开文时，莫说是日更，520几乎能做到条条回复给所有人
但现在真是做不到了
每天大小的、繁简的事，榨的我不剩什么时间，脑中也看不见了那条清晰地文路
看见有个朋友说520这个假期都没有出现，深深鞠躬，道歉
现在真是羡慕有假期的你们了，只盼着你们快开学吧，大家一起忙，嘿
幸运的是，似乎这些天我又找到了《完美》的魂，又理顺了最初的那条线
不敢承诺什么，只能说除非实在是再无话可说，否则《完美》不坑
相当怀念那时候每天能来，说说我自己的闲言碎语，听听你们的转角经历
520的8月过成了黑白相间的颜色
独立了二十多年，自认多少牛了二十多年
突然发现在我师父眼里，仿佛智商还没过3岁
被人各种看了不上的感觉让我很抓狂，很烦躁
一度在师父他老人家跟前走路都是机械的
小心翼翼地蹭到他老人家跟前心想这下总没什么问题了吧
却能听见一句，“低头看看你的鞋，不知道刷是吗？回去处理一下，明天再让我看见你穿这个来我打死你。”
这样的话一天能听见八遍~~come on ，please
据说明天上午有两个小时不用看见那位大人，心情无比愉悦^_^
将近午夜，再见了各位，希望近期时常能见
sleep tight
晚些更文，此刻说两句闲言碎语
13年真是奇妙的一年，虽然我和户主之间还是僵硬的，但520居然从另一个人身上，得到了多少能称为是父爱的东西
这种体会，真是奇妙又奇怪
他不光会在我飘飘然时吼上一句，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也会面无表情迎着我走来，却突然一脚踩我鞋上然后乐不可支
师父师父，如师如父
诚然他看我不顺眼的时候居多，至今唯一一次夸我是说我写字还行，唯一一次说我还行
但我想，忠言逆耳吧，除了父母，能指出来我哪里不对的人，才是正是对的那个人
13年真是奇妙的一年，虽然我和户主之间还是僵硬的，但520居然从另一个人身上，得到了多少能称为是父爱的东西
这种体会，真是奇妙又奇怪
他不光会在我飘飘然时吼上一句，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也会面无表情迎着我走来，却突然一脚踩我鞋上然后乐不可支
师父师父，如师如父
诚然他看我不顺眼的时候居多，至今唯一一次夸我是说我写字还行，唯一一次说我还行
但我想，忠言逆耳吧，除了父母，能指出来我哪里不对的人，才是正是对的那个人
人是不是大体都这样，一旦认准了什么，不撞南墙不回头？
小谢都不容我安安静静吃完饭就来了电话，“何思，来我办公室。”
迎着琪琪她们惊奇的眼神，我不想跟他多争执，“谢老师，我在吃饭，有什么事明天课间说好吗？”
“学分不要了？马上过来，我在楼下等你。”不再等我托辞，那边已是忙音。
我愤愤地放下筷子，心里满是不爽，“谢兴云疯了，这个时间非要找我！”跟那几个打声招呼还是不得不去，他说得对，学分我还得要。
谢兴云，我的高数老师，出了名的干净，也是这个学校出了名的传奇。大一下学期认识的他，初听这名字时我还想，这人真该去旁边文学院教古汉语。接触的时间越长，关于他的那些传奇也逐渐传播开，班里同学慢慢地惊叹着何德何能竟能与小谢师兄有缘。叫他师兄并不为过，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学生，研二的软件工程硕士。本科入学读地理，大二转入金融，大三大四在专业刊物上发表的文章给自己赚得个颇高的生活费。金融院的先生们正为了这个炙手可热的大宝贝快打的六亲不认时，他放弃了稳稳当当的推研名额，一边接着发表金融奇谈一边进进出出学校计算机专业的所有地盘。三月份出来成绩，高于学校分数线稳稳杀进了计算机院，金融院华山论剑的元气还没恢复，他又给学校IT界带来血雨腥风，这样一个奇葩谁不是打破脑袋地想拥有？虽然以上这些传到我们耳中往往都冠以据说的前提，但我想，无风不起浪。何况看小谢什么时候都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还真做得出这么高深的事情来。
我是个平凡的女生，对这样的人物也有崇拜的情节，但仅仅截止到大一下学期期末，因为谢兴云他挂了我的微积分。在这个有些科目能精确到0.2个学分的学校，3个学分意味着我要多修多少门课？！别人多在背后叫他小谢，而我恨起来时喜欢叫他谢兴风，兴风作浪的兴风。
且思且走了一阵，到教学楼下看见了等在那里的小谢，他一见到我，主动迎过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这人很少有表情，算得上是冷淡，天才嘛，没有这种程式化的设定不能叫天才。但小谢对我总是不吝微笑，这一点他承认过，因为挂掉我的愧疚感。那次期末考试之后，我们有些像不打不相识，大概是性格很像，倒也互相有话说。
“刚才吃的什么？”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砂锅排骨，干什么？”
“打扰你吃饭，赔给你一顿。”
“谢老师你以后要请我吃饭大可以直接说，提前说，我肯定不会推辞。但是你要明白，你做什么都弥补不了我挂科的创伤，还有给我告状的罪孽，你还不清的。”
小谢痛苦地看我，“我说十遍了，是你爸他来找的我唉！”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上次见到的姜戎是我老爸，据说两个人谈的还相当欢快。那时候我们还不相熟，在小谢心里，我就是个可恶的连他的课都敢不去的人，本着报复的目的，那家伙跟姜戎痛陈了我的种种，添油加醋。万幸姜先生开通，明白大学不用像以前那样管那么严，否则我们性格再和也不可能走这么近。
走到校外坑了他一顿披萨，我以为他要念叨刚才的随堂考试，却意外地从他口中听到了钟迎阳的名字。
“何思，跟我讲讲你和钟迎阳的事。”他很直接。
我却不知该说什么，他开门见山地指出来，让我一时间组织不好言语。这个名字我对同屋的姐妹都没提起过，以迎阳的性格也不会对谁提起我，我们这段几乎叫做可有可无似有似无的恋爱，为什么他会知道……
小谢都不容我安安静静吃完饭就来了电话，“何思，来我办公室。”
迎着琪琪她们惊奇的眼神，我不想跟他多争执，“谢老师，我在吃饭，有什么事明天课间说好吗？”
“学分不要了？马上过来，我在楼下等你。”不再等我托辞，那边已是忙音。
我愤愤地放下筷子，心里满是不爽，“谢兴云疯了，这个时间非要找我！”跟那几个打声招呼还是不得不去，他说得对，学分我还得要。
谢兴云，我的高数老师，出了名的干净，也是这个学校出了名的传奇。大一下学期认识的他，初听这名字时我还想，这人真该去旁边文学院教古汉语。接触的时间越长，关于他的那些传奇也逐渐传播开，班里同学慢慢地惊叹着何德何能竟能与小谢师兄有缘。叫他师兄并不为过，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学生，研二的软件工程硕士。本科入学读地理，大二转入金融，大三大四在专业刊物上发表的文章给自己赚得个颇高的生活费。金融院的先生们正为了这个炙手可热的大宝贝快打的六亲不认时，他放弃了稳稳当当的推研名额，一边接着发表金融奇谈一边进进出出学校计算机专业的所有地盘。三月份出来成绩，高于学校分数线稳稳杀进了计算机院，金融院华山论剑的元气还没恢复，他又给学校IT界带来血雨腥风，这样一个奇葩谁不是打破脑袋地想拥有？虽然以上这些传到我们耳中往往都冠以据说的前提，但我想，无风不起浪。何况看小谢什么时候都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还真做得出这么高深的事情来。
我是个平凡的女生，对这样的人物也有崇拜的情节，但仅仅截止到大一下学期期末，因为谢兴云他挂了我的微积分。在这个有些科目能精确到0.2个学分的学校，3个学分意味着我要多修多少门课？！别人多在背后叫他小谢，而我恨起来时喜欢叫他谢兴风，兴风作浪的兴风。
且思且走了一阵，到教学楼下看见了等在那里的小谢，他一见到我，主动迎过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这人很少有表情，算得上是冷淡，天才嘛，没有这种程式化的设定不能叫天才。但小谢对我总是不吝微笑，这一点他承认过，因为挂掉我的愧疚感。那次期末考试之后，我们有些像不打不相识，大概是性格很像，倒也互相有话说。
“刚才吃的什么？”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砂锅排骨，干什么？”
“打扰你吃饭，赔给你一顿。”
“谢老师你以后要请我吃饭大可以直接说，提前说，我肯定不会推辞。但是你要明白，你做什么都弥补不了我挂科的创伤，还有给我告状的罪孽，你还不清的。”
小谢痛苦地看我，“我说十遍了，是你爸他来找的我唉！”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上次见到的姜戎是我老爸，据说两个人谈的还相当欢快。那时候我们还不相熟，在小谢心里，我就是个可恶的连他的课都敢不去的人，本着报复的目的，那家伙跟姜戎痛陈了我的种种，添油加醋。万幸姜先生开通，明白大学不用像以前那样管那么严，否则我们性格再和也不可能走这么近。
走到校外坑了他一顿披萨，我以为他要念叨刚才的随堂考试，却意外地从他口中听到了钟迎阳的名字。
“何思，跟我讲讲你和钟迎阳的事。”他很直接。
我却不知该说什么，他开门见山地指出来，让我一时间组织不好言语。这个名字我对同屋的姐妹都没提起过，以迎阳的性格也不会对谁提起我，我们这段几乎叫做可有可无似有似无的恋爱，为什么他会知道……
不是更文，一段闲话……
今天跟师父去区委办事，先是在门口看到坐了一地的人，像是讨薪
上楼去办我们的事，虽然最终是顺利的，但是相当让人想发火
其间我已经耗得没有耐性，师父倒是从头至尾神采奕奕
出门又见台阶上的人们，壮年都不在多数，多是五十岁年纪
对这种地方，我始终是厌恶的，不管接触多久
那种发自内心的厌恶，不愿和里边的人多说一句话
以前自己过来，520都是匆匆进去匆匆出来，心里的烦躁和恼怒，从没机会对谁说起
但是今天师父在身边，我竟然想跟他说些什么
“我不想干了。”说这话时我都想砸掉门口的牌子
“嗯？”他老人家看都不看我一眼
“还是以前好。”
“以前怎么样？”
“什么都不做，天天混啊。”
“那不行。”
“为什么不行？”
……
……
和师父接触越久，我发现自己这样的废话越来越多
520本性很沉默，近来却越发喜欢抱怨，当然只是和他
这 是不是就叫依赖？
我家户主教会我凡事靠自己，凡事谨言慎行
师父却会在看到我为难时站出来，说“我给你办啊！”
甚至吃饭时，他会给我讲，手要扶着碗，不拿筷子的手也要扶着，两手都要在桌子上面
虽然很汗颜，但是这些，确是520不知道的
儿时该从爸爸那里学到的东西，竟然会在二十年后，由另一个人给我慢慢补上
所以，我依赖了他吗？
这种感觉让我困惑、恐惧……
但又必须承认，我的确期待着明天，师父能给我什么样新的惊喜
今天跟师父去区委办事，先是在门口看到坐了一地的人，像是讨薪
上楼去办我们的事，虽然最终是顺利的，但是相当让人想发火
其间我已经耗得没有耐性，师父倒是从头至尾神采奕奕
出门又见台阶上的人们，壮年都不在多数，多是五十岁年纪
对这种地方，我始终是厌恶的，不管接触多久
那种发自内心的厌恶，不愿和里边的人多说一句话
以前自己过来，520都是匆匆进去匆匆出来，心里的烦躁和恼怒，从没机会对谁说起
但是今天师父在身边，我竟然想跟他说些什么
“我不想干了。”说这话时我都想砸掉门口的牌子
“嗯？”他老人家看都不看我一眼
“还是以前好。”
“以前怎么样？”
“什么都不做，天天混啊。”
“那不行。”
“为什么不行？”
……
……
和师父接触越久，我发现自己这样的废话越来越多
520本性很沉默，近来却越发喜欢抱怨，当然只是和他
这 是不是就叫依赖？
我家户主教会我凡事靠自己，凡事谨言慎行
师父却会在看到我为难时站出来，说“我给你办啊！”
甚至吃饭时，他会给我讲，手要扶着碗，不拿筷子的手也要扶着，两手都要在桌子上面
虽然很汗颜，但是这些，确是520不知道的
儿时该从爸爸那里学到的东西，竟然会在二十年后，由另一个人给我慢慢补上
所以，我依赖了他吗？
这种感觉让我困惑、恐惧……
但又必须承认，我的确期待着明天，师父能给我什么样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