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夕苑][原创]砚雪西楼(F\M)
愈凶了。
一旁的刘副管事一边暗笑一边暗怕,多亏自己聪明啊,否则今天死的就是自己了,啧啧啧!
一旁的李忘然甚是疑惑,九公主,好像有点反常啊?可到底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清楚。萧天若则一脸无奈,欲劝不得。
宫砚墨可看不下去了,她从前听说过云之逸,也有过一面之缘,从来都不觉得他是个十恶不赦之人。虽心疼桃花酿,但看那白衣上已渗出点点血迹,少说也不下三十重鞭,实觉不至于此。那个刘副管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准是他污陷呢!
“九妹,桃花酿散了反而好,这香味可以飘好多天呢!我都不生气,你生什么气呀,别打了!”宫砚墨奔上去一把抢过宫砚雪手里的鞭子,又故意扳起脸道,“你若是还要打,我只当你还是原来那个讨厌的宫砚雪,以后再也不来了!”
宫砚雪怔了怔,目光落在云之逸身后,是已血迹斑斑,正想开口,云之逸虚弱的声音传来:“多谢七公主,只是属下该罚,九公主消气了才好。”
怎么听,都有赌气的成份。
宫砚雪叹了口气,淡淡道:“我打你,不是因为生气,而是难过
回来看看~谢谢大家~
花了一节课写了首平仄不对主题不详语言不通的不能算诗的诗…
其实是想记念一下本文,和文中的孩子们~
(每两个句号八小节代表一个孩纸,前4个男滴,后3个女滴,一个女滴提过多次,但还未现身~大家可以猜一下哦~有些也暗示了结局~虽然,真的很隐讳…)现在,码字中…
星萦夜,夕成珏,袂影撷霜,琳琅风月。西楼孑,半生缘,最是林下,惊鸿难掩。琉璃殿,煌火眠,羽衣金柝,逝水流年。绝笔笺,墨痕阑,一杯萧洒,今生独缺。南柯梦,黄梁碎,宁作擢发,不惮焚灰。凭旧栏,意潸然,从来风流,几何为欢。殇无邪,诛情诀,安敢易昔,痴狂肆界。脱骨戒,轮回劫,三生懵懂,谁识妖黠。莺啼山,犹沐血,巧笑红颜,为谁留连。长恨歌,短离别,琼华魂殁,厉戾湮灭。瑶姝髻,莞尔鸢,笙声御霭,大漠长烟。丁香泪,胭脂醉,朱砂酿怯,覆扇韶岁。昆仑巅,冰烛天,红尘紫陌,落花拓雪。玲珑心,倾素面,绿绮锦瑟,浅酌玉靥。
番外:李忘然
星萦夜,夕成珏,袂影撷霜,琳琅风月。西楼孑,半生缘,最是林下,惊鸿难掩。
我们出生的那天清晨,阳光明媚,却下着百年一遇的大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我们当然是看不到的,被死死地锁在书房那个巴掌大的暗室,入目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亦不会知道,金漆玉檐,相府百里,满天絮羽,一地残红。
纵使如席的片片素洁,也掩不住凝脂的鲜血。
它们早已不再温热,如梅在雪,刺目非凡。
就这样,十天。
直到暗格发出急促的喘息,生命中第一束光芒落在脸上。随后,便伸来一双颤抖的大手,将襁褓带出黑暗。
我忆不起,却能想象出,这个面容俊朗,眉目刚毅,还有些狼狈的男子,在发觉层层包裹中那块灵玉仍护着我们的心脉之时,深邃疲惫的目光里有多么难掩的欣喜若狂。
他小心地执起那块灵玉,凝视着上面镌刻的文字,低声喃喃:忘闲…”
指尖骤然一转,翻过灵玉,果然亦有二字:“忘然。”
萧忘闲,萧忘然。
后来我知道,他便是战功赫赫的镇国大将军,萧别离。他的儿子刚好大我们二十天,叫萧天若。
我们在将军府中住下,和萧天若一起慢慢长大。
所有人都把我们当作萧将军远方妹妹的孩子,我们亦是认为如此,大伯的宠溺,甚至超过了他自己的儿子。
那几年,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哥哥和萧天若一起上学堂,一起习武,一起闯祸。
我自小顽劣,逃学上树掏鸟窝无一不至,每次总要拉上萧天若和哥哥。萧天若是个呆子,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和泥巴、抓蛐蛐,砍树枝这些脏累活他统统包揽,并且干得十分卖力。而哥哥,俊美绝伦,温润如玉。我虽是生了张与他一样的好皮囊,身着相同的翩翩白衣,却没有半分他的谪仙气质。当我在指挥萧天若东巅西跑时,他只会静静地立在一旁,墨丝舞风,衣袂飘扬,眼底唇角都是暖暖的笑意,偶尔轻斥一句:“阿然,别闹了。”
我不以为意。
第一次,到了傍晚回到府中,告状的夫子先生们已经立满了书房。我们三人并排站在门口,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我和哥哥,一个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一个露出略带歉意的表情,依旧纤尘不染,白衣胜雪,干净得像面镜子。而沉默不语的萧天若,有些不安地抓着满是泥尘草叶的衣角,发衫凌乱,肩头坐着一只青绿蝈蝈,趾高气扬地摆腰搓腿,昂着脑袋和萧将军小眼瞪大眼。
我实在是想笑,却终是慑于萧将军那张阴沉的脸,把笑声咽了下去,憋得肚子都疼了。
萧将军定是气昏了头,随手操起一旁的大扫帚,两步一跨,揪过萧天若扬帚便打。一个白影闪过,噼里啪啦的声音依旧如暴风雨一般。我看得目瞪口呆,不是因为萧将军在打人,而是因为他的扫帚落在护住萧天若的哥哥身上,他却浑然不觉…
我急道:“大伯大伯,你别打哥哥…箫哥哥也别打…”
我发觉我还是很善良的,关键时刻也为萧天若求了情。
萧将军终是回过神来,惊得无以言表,匆匆扔了扫帚抱起七岁的哥哥奔进了房间。我和萧天若也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然后傻乎乎地立在一旁看萧
将军像阵风一样刮来刮去,手里一会儿拿着帕子,一会儿抓着药膏,眼中是真真切切的心疼与后懊悔。
哥哥纤瘦的背上一片青紫,脸疼得更白了,好像一块透明的羊脂玉。我心下早已后悔,暗暗瞧了萧天若一眼,他面色凝重而沉静,目光里有担忧。不知为何,那分呆傻之气似是黯淡了不少。
汗水润湿了哥哥额前的碎发,他却仍是明暖而略带歉意地微笑,风华绝代,不见一丝狼狈之色。
萧将军处理完了一切,怔怔地立在了原地,看着哥哥的笑容兀自出神。眸子里复杂的情绪,我当时怎么也看不懂。
哥哥却伸手拉了拉萧将军的衣角,一双明亮的眼睛清澈如水:“大伯,是闲儿的错,不要怪天若哥哥好吗?”
我有些着急,哥哥已经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要讨罚!心一横,我便奔过去将床榻上的哥哥护在身后,颇为大义凛然:“大伯,不关哥哥们的事…是然儿不愿上学,他们只是…只是被逼无奈罢了…”开始还豪气万丈,不过终是越来越没了底气,想起哥哥那骇人的伤,如今似是落在自己身上一般,如硭在背。
“阿然…”哥哥在身后拉住我的手,轻轻地唤了一声。
纯净清澈的目光却仍是望着萧将军。他的掌心很暖,让我不由得也放松下来,捏了捏哥哥的手指,微微弯起了嘴角。
这一幕自然落在萧将军眼里,他目光愈发复杂,闪着异样的情绪。直到萧天若低低的声音传来,却只有二字:“爹爹…”
沉默良久的萧将军终是长叹一声,又笑了笑,挨个摸了摸我们的脑袋,转身跨出了大门。
我也一直不明白,那时大伯为何长叹,又为何发笑,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好了伤疤便忘了疼。安分了没几日,又软磨硬泡地将哥哥和萧天若从学堂里拽了出来。
这次,萧将军表现得十分冷静。安然却威严地坐在院门口执着添过无数次的茶水,一双幽深的眼睛只是盯着自己的儿子。
令我无比吃惊的是,萧天若更加镇静,似看破红尘一般顶着一身的草屑走到萧将军身前跪下,低声道:“孩儿让爹爹失望了,爹爹…责罚若儿吧…”
萧将军脸色很不好看,冷冷道:“你确实该打。”大手拿起桌上的戒尺,语气又沉下
一分:“还不做好?”
我虽常常戏弄萧天若,却从不想让他来承担自己的过错。正疑惑着为何大伯要萧天若坐好,却见萧天若忽然起身,两手迅速解了腰带,随后便没了下文。
他这是…我不由地望向哥哥,他眼中依旧暖暖的,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目光移至萧将军手中的戒尺上。
萧天若背向我们,在父亲的目光中沉默半晌后,缓缓地抬起手,再次落在了腰间。
我和哥哥终是明白他要做什么,或许哥哥早就知道了。总之,在那一瞬间,我们齐齐奔了过去。
当我还在半路时,哥哥已不动声色地按住了萧天若的手。他悟性高,平日习武上学亦不知胜我几倍刻苦,如今这轻功水平,已是超了我不知几个档次。
我便停在原地,哥哥已经微笑着开口,声音温和:“
大伯,您不要怪天若哥哥,是闲儿不听劝。”
“爹爹,”萧天若接口比我还快,我看见他无所畏惧地扬起头,语气竟是万分坚毅,“你说过,忘却俗尘,闲然自适,那为何不能给他们这份快乐?”
萧将军怔住,似是若有所思,良久,目光柔和了许多,张口只道一字:“好。”
过了许久,萧将军又淡淡道了一句:“有我当年的样子。”便如上次一样莫名其妙地离开了。
我看得一头雾水,却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只是我向来懒得多想,快步跑到哥哥身边,笑道:“竟让我们逃过一劫,啧。”
哥哥轻轻叹了口气,与萧将军一般若有所思地看了萧天若一眼,随后扬起嘴角,暖融融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以后再要淘气,可没人为你顶罪了。”
我若无其事地哼了一声。
很多年后我忆起那天,心中的某个角落依旧疼得无以复加。若是我能有哥哥一半的刻苦,一半的细心,一半的懂事,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留住一世的温存和明暖的微笑,不让往昔年少惨烈得如此痛彻心痱?
我好歹是收敛了一些,许是萧将军也明白如此改变实属
不易,这以后便再不干涉我们三人的活动。起先还有先生来申诉,时间久了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哥哥和萧天若都是勤勤恳恳,顺带着让我沾了光,日子过得十分逍遥自在。
我从来没有想到,住在将军府十五年,闯祸无数,却从未挨过一顿打,受到一句骂。
这倒和云之逸有些像,但我知道,我比他幸运,左丞相不罚他,是不在乎;而萧将军,是舍不得。他错手打伤哥哥后眼中的慈爱与心疼,怎样都无法伪装。
这样,又是一个七年。
十四岁的哥哥,翩翩少年,幽窗棋摆,琴音落雪,文采斐然,武功卓越,俊美无双。举手投足间,风度气质自然流露。暖暖一个微笑,和煦,而纯粹。
十四岁的萧天若,眉眼已有萧将军的坚毅,脸庞轮廓分明。儿时的呆傻完完全全化作了沉稳、内敛。武功虽不及哥哥,但随处一坐,运筹帷幄的风骨浑然天成。
而十四岁的我,仍是什么也不在乎,诗文背不了几首,书画自己也看不懂,棋盘上有多少格子还不知道,武功更是连哥哥的半招都接不下。
萧将军看着我一成不变的张扬笑容,无奈地叹气,眼中却是满满
的宠溺:“怎么永远也长不大…快乐就好…然儿,你们兄弟俩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都爱笑。”
我配合地扩大了笑容,心里却奇怪,我一事无成,为什么大伯看起来很欣慰的样子?
而且,我并不觉得笑是我们的共同点。我笑,张扬、随时、随性、不羁。而哥哥,淡而暖,如阳光般和煦醉人,不似凡人。
在后院林间指挥萧天若摸爬滚打的事情当然已经没有了。我更喜欢懒洋洋地坐在墙头晒着太阳看哥哥和萧天若习武,或者迎风立于高高的假山之上享受着扑面而来的青草香。在月明星稀的晚上,我们三人并肩在同一片屋顶,绿蚁红醅,新泥小炉,岁月美好的连自己都羡慕。
没有永远宁静的时光,不知从何时起,命运的罗盘已悄然转动。我能感受到那细微的不寻常,却懒得多想,或者,是不愿多想。
闲暇之余的哥哥依旧如谪仙般立在合欢树下,带着暖融融的微笑和无限宠溺望着我,一如儿时。他修长手指间乳白色的风月笛偶尔流泻出空灵悠扬的曲调;窗边的黑子白棋在他淡然自若的指挥下横扫乾坤;那盏新泡的清茶在白皙的掌心波光流转,氤氲出西泱国最沁人香气。一切如昨,是那么的自然。
但我心中却隐隐有莫名的不安。在某个倏忽间,哥哥笑容温暖,而我,似五脏俱裂,痛彻心痱。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异常。我宁愿将它归结于,近来没有睡好,才会觉那个微笑迷离而
恍乎,觉得那白衣胜雪的少年,温暖下有细碎的忧伤和难舍,如风一般难以捕捉。
又是一月,心中的绞痛令人难以入眠。夜里申时,我披衣而起。月光照在被衾上,柔和的正好。我将目光移向窗外,烛火明灭中,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身影清晰又模糊,静静地立在原地,数个时辰。
看着跳动的火光,心中的噬觉一波高过一波。我两手紧紧地握拳,指尖陷入掌心,痛得汗如雨下。我知道哥哥就在一墙之隔,可连发声,都已失了力气。
视野渐渐朦胧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人影缓缓淡去,却是离开地无比决绝。我瞬间清醒,回光返照般从榻上跌落在地。我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地觉得,哥哥这一走,竟似是永别。
挣扎着扑到门口,用尽力气拉开这层屏障。目及之处,星萦月钰,桂影斑驳,微风习习,天地出奇地浩大,却独独,没有那个至亲的白衣少年,双生哥哥。
我喷出一大口鲜血,终是昏厥在门边。
“陌儿,你看。”
“忘闲,忘然…弈,这是你刻的吗?”
“嗯,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就叫这两个名字好吗?”
“忘却俗尘,闲然自适。是好名字,但愿真能如此,无拘无束,快快乐乐…那我便心安了…”
“相信我,陌儿,他们一定可以。”
……
“右相李弈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吾等奉圣御令,清查相府,就地—斩立诀!”
“哇……”
“陌儿,陌儿…你看,我们的孩子…”
“弈…锁起来吧…他们是李家的后代,死,也不该在小人手上…此生与卿,死亦同穴,我,足矣…”
……
“天若,此事万万不可透露分毫。你是哥哥,亦是我萧别离的孩子,时时要懂得谦让,担起责任。再有今曰之事,莫怪为父不留情面地责罚!”
“……”
……
“阿然,小心…”
“阿然,别闹了…”
“阿然,再这么淘气,哥哥不要你了…”
“阿然,你喜欢的琼花糕…”
“阿然…”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萧天若一脸凝重地坐在床边,光线已经泛白,屋内的烛火也燃尽了。
心中已无一丝痛苦,我却蓦然一沉,掀开被子坐起来:“哥哥呢?”
萧天若轻轻摇头,半晌后低低开口道:“爹爹…还在寻…”
我闭了闭眼,平复了下情绪,艰涩道:“大伯,走了多久。”
“子时离开…至此,两个时辰。”
我不披一件衣服,径直走到门外。东方的天空已有微茫的日光,继而风起,却无一丝刷刷的叶响,四周静地可怕。
“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吧。”我突然开口,转过身时清楚地看到萧天若握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我逍遥,我纨绔,我不学无术,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一个傻子。
为何十四年来,从未见过亲生父母;为何这么多年,大伯从不行使管教我们的权力;为何那个向来不形于色的镇国大将军,在看着我和哥哥时会有如此复杂的情绪。
“忘然…”低沉的声音刚刚响起,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掩盖。
我心底忽然漫起深深的绝望。呆呆地回过头去,看见了萧将军。
他双目泛红,浑身上下紧绷得如一张拉满的弓,散发着凌厉的杀气和入骨的悲凉。
他臂弯里,横抱着婴孩般安详的哥哥。
一身白衣,如玉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和暖暖的微笑。
萧天若手中的瓷杯碎得四分五裂,鲜血滴落在地,像潸然之泪。
那名亲卫如木偶一般开合着双唇,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身中剧痛…筋脉寸断…当场…”
“啪。”
灵玉落地,光芒殒灭。
忘闲。忘然。 修长的手指无力地垂下,那支风月骨笛,再也没有如斯之空灵悦耳,那盘散落的棋局,再也不会有人坐享天下,那杯氤氲清乾的茶,亦是覆了绝世的醇香。
我的哥哥啊。
心中,抽空一片。我抬头,看见最后一片云霞从日前离开,阳光普照。
我轻笑起来,反手一把揪过萧天若。把他手中的瓷片亦插入了自己的手心,刹那间血脉融合。谁也不会在意这里,我笑,手指死死地扼住萧天若的手腕,目光灼灼:“你,跟我去抓蛐蛐!”
萧天若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我一拳击上去,萧天若一掌回上来,他也疯了,内力十足。
我摔出十几步,撞在梧桐树上,跌下来,止不住地吐血。
一个凌厉的巴掌落在萧天若脸上,随后是萧将军威严而颤抖的声音:“陪他去。”
萧天若终是缓缓地走过来,左脸颊一片青紫,嘴角渗血。他小心地扶我起来,渡过一口真气,别过头不让我看见隐隐的泪水,轻声道:“忘然…我陪你去…抓蛐蛐…”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又笑起来,似是得到了胜利一般。
哥哥,我去玩了,你要是不来看我,我就欺负萧天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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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砚墨对宫砚雪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一直聊到深夜未时,她才恋恋不舍地从房里出来。
屋顶树丛里都有武功高强的暗卫,宫砚墨轻轻打了个响指,空中黑影闪过,一身黑衣的男子单膝落于身前,垂首道:“公主。”
“别跪,”宫砚墨扫了眼男子的膝盖,有些不高兴地嗔道,粗暴地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今日辛苦你了,西阁有间上好的空房,先去休息吧。”
男子沉默了一瞬,静静地摇了摇头。
“楚夜溪!”少女提高了嗓音,继而无奈地叹了口气,“算啦,那你陪我走走。”
楚夜溪默默地跟在宫砚墨身边,天幕柔软的像一块绒布,明月又圆又亮,将枝桠镀上一层银光。
“砰!”
瓷碗碎裂声音在旁边响起,在寂静夜里分外突兀。
宫砚墨一愣,转头看了楚夜溪一眼,待男子伸手将门推开。她疑惑地跨进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人一跳。
地上是碎裂的瓷片和四散的清水,云之逸侧卧在榻边,手指紧紧地扣着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