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上） 对于顾筱夏和顾筱远来说，高一上期是一个过渡期，高一也许是整个高中最轻松的一年了。对于陈雨来说，大一就是从高三的地狱落入了天堂。而对于陈辰来讲，恋爱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她和王益的感情发展得很顺利，都说性格是互补的，王益的好脾气也正好对上了陈辰时不时的急躁。两人偶尔会有争吵，但最后总是好的。 总之，一切生活都那么的井然有序，太过平静的日子，一点都没有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过年时，陈晋天携全家向王家拜年。去年王家请吃饭，今年陈晋天做东，摆了一桌，而今年除了王双两家人都来齐了。王益的父亲王正岳看着陈晋天带来的五个女孩子赞不绝口：“陈老弟，你福气啊！三个闺女呢，个个出息啊，致诚的俩闺女也是一个比一个水灵！”王正岳和陈晋天，顾致诚一直是老朋友，王正岳大两岁是三个人中的大哥。 陈晋天得意的表情溢于言表，还是拱手谦虚道：“福气什么，家里闹腾着哪。老哥你俩儿子呢！这还不福气？” 王正岳摆手道：“得了吧，你问问王益，他们兄弟俩就成天比赛着气我啊，还是闺女好，闺女长大了才贴心哪！” 陈辰笑道：“王伯伯说笑了，您儿子以后娶了媳妇儿还不是加倍地孝顺您！” 王正岳带笑地看了陈辰一眼，成熟，懂事，稳重，自己中意的儿媳妇啊。听她这么一说，呵呵一笑：“还是小辰会说话啊，比你爹强！小辰一看就是孝顺的孩子啊！”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陈辰，又看了看王益。陈辰这才意识到自己那句话还有层意思，脸一下子就红了。陈晋天哈哈大笑，招呼大家落座，两家人热热闹闹地坐下吃饭。 几个孩子一个个地端杯敬酒，王正岳和陈晋天有些招架不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正岳的话开始多了，乐呵呵地看看陈辰，又看看自己儿子，越看越欢喜，对陈辰道：“小辰，你看我们家王益怎么样？没问题的话，这顿饭王伯伯请了，就当你俩的定亲宴！” 王益开口：“爸，你说什么呢，这还早着呢！”陈晋天也是乐呵呵地：“王益这孩子懂事哪，我闺女交给王益我就特放心！”陈辰一下子红了脸：“爸！您喝多了吧！” 王正岳摆手道：“这才喝多少就醉了，小辰你也太小瞧你爹了！”说着看向王益，“王益啊，你陈姨刚怀上小辰那会儿你小子才三岁，那时候我就跟你陈叔说要是个丫头就给你娶回来当媳妇儿！你看看，这是缘分吧？你不也总说你陈叔那闺女这儿也好，那也好么？”这么一说，王益也不好意思了，陈辰更是低了头。 王正岳放下筷子：“你们也别嫌我啰嗦，小辰，你爹今年多大岁数了？”陈辰抬头看看满脸通红的父亲，回道：“我爸今年49了。”王笑道：“你爸49了，我长了你爸两岁，今年也51了，一个人一辈子能过多久，也就那么几十年。一转眼我们就折腾半辈子了！”王正岳似是感慨地看着一桌的孩子，“你们也大了，读书的读书，工作的工作了。我们也没什么好图的了，钱，谁也不缺，这半辈子都为了这玩意儿折腾了。有儿有女，有房有车，什么也不缺了…就致诚当年走得早，可他小子后继有人啊！筱夏筱远都多大了，总有一天能给他撑起来。我们这个岁数，就想着你们早点成才，早点成家，我和晋天，也想担子一扔，早点回家含饴弄孙了。” 看一桌孩子不说话，王正岳拍拍王益肩膀：“男人嘛，大方点，主动点！” 顾筱夏，顾筱远和陈雨对了个眼神，估计这声大姐夫是叫定了。

新的学期，顾筱夏和顾筱远分了文理科。顾筱夏选择了文科，她喜欢古典文学，也算对了爱好。顾筱远选择了理科，她理科成绩相对更好。 顾筱夏以前班上的同学选文科的比较多，所以班没有拆开，只是把理科生分出去了，又分了些文科生进来。而顾筱夏她们寝室更没有什么变化。开学的日子很忙，学校开展整装教室寝室比赛，大家都忙着打扫卫生，美化环境。教室里贴上了标语，挂上了横幅，看着那些鼓舞人心的标语，让人有种跨入了高三教室的感觉。 开学一段时间忙过了，就轻松下来。文科生和理科生比起来，相对要轻松些，理科生每天在题海中挣扎着，练大量的习题。文科生在平时作业少得多，只是考试之前要黑白颠倒地看书背书。 顾筱夏摆脱了令人头疼的数理化，顿时觉得日子轻松了不少。语文不用说，历史老师教学经验丰富，上课就像讲故事一样，一晃就过去了，地理难些，不过对顾筱夏来说最难的是英语，怎么也弄不上去。高一的日子很轻松，下午顾筱夏还能和同学在楼下打打羽毛球，看看小说。可是顾筱夏也没想到，开学不到一个月她就闯了大祸。 开学后不久，陈辰的生日来了。顾筱夏早就看过了日历，很不巧，不是归宿假，她没法回家，更不巧的是，那天是星期五。顾筱夏算过，如果是周六或者周日，她还可以在周六下午放学以后坐最后一班长途车回家，周日赶在上课前回学校。可偏偏是星期五，除了请病假也没其他办法了，请病假肯定是行不通的，回去给老大过生日老大还得伺候自己，说不定还折腾进医院。 顾筱夏很想回家一趟，她生日的时候，陈辰推掉了工作来看她，她自然也想回去给陈辰过个生日。顾筱夏第一次觉得，不在家的感觉太不爽了。

机会是在星期四来的，年级里安排数学老师去临县中学开研讨会，顾筱夏他们班的班主任杨同作为数学组组长自然是要带队的。顾筱夏这才起了逃课的念头。 逃课嘛，要有经验，顾筱夏以前也干过这种事，不过要逃一天还是要有难度。顾筱夏计划得很小心，明天杨同一早就要走，所以早自习他肯定会来班上看看，所以自己必须等到早自习下课再走。不过时间刚刚好，早自习下课，在第一节课前搞定所有的事出校门到车站正好能买到八点四十的车票。回到市里十一点半左右，能在十二点之前赶到家。杨同应该会在晚自习回班上，最早下午第三节课老师们会回学校，所以保险起见，下午第三节课前要回学校，所以吃过饭两点半之前就得上车，能在第三节课上到校。顾筱夏事先和同桌梁晓琦商量好了，让她替自己打掩护，在早自习下课以后告诉班长自己不舒服要去医院，给班主任请了假的，到时候杨同已经走了，班长也不可能打电话给杨同，等科任老师来上课时问到为什么缺人，班长告诉老师请了假的，老师自然也不会追究。当然，只要在杨同回来之前回到学校，班长也不会专门去找杨同证实到底请没请假。至于回到家，就告诉陈辰今天轮到自己班上轮值劳动，不上正课，正好自己书没带齐，就请了个假出来拿书，“正好”赶上了老大生日…一中有个政策就是好：除了毕业班外，每隔三天有一个班不上课，搞轮值劳动，打扫学校卫生，一个班一学期也只轮得到一次。 计划得很完美，顾筱夏也很兴奋。第二天一早把东西收拾好，早自习的时候杨同果然来了一趟，看了看就走了。早自习下课，顾筱夏告诉班长自己和班主任请了假要去医院输液，见班长毫无疑问地点了头，顾筱夏拎着书包跑了出来。出校门需要班主任签字的请假条，顾筱夏昨晚在杨同分请假凭条时拿了一张签了名的。在门卫处登记了一下，出门打车，直奔车站，买好票上车，一切都在顾筱夏的计划当中。 十一点半左右回到了市里，顾筱夏坐地铁到了家附近，手里提着一个十字绣的抱枕，是她自己一针一针绣出来的。顾筱夏大大咧咧的，弄这样细致的东西还真是费了不少功夫。在楼下买了个蛋糕，顾筱夏上了楼。开门先看到的是陈雨，陈雨明显一愣：“小五你怎么回来了！？”顾筱夏放下东西刚想解释，陈辰从厨房出来，看到顾筱夏也是一愣：“五儿？你怎么回来了？今天没放假啊！”说着过来拉过顾筱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顾筱夏摆手：“姐，你看你急得，我们班今天轮值劳动，我有几本书没带，正好没课就请了个假回来。”陈辰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都跑回家来了。跟老师请假没有？”顾筱夏拿了一罐可乐，打开拉环，答道：“当然请了的。”看陈辰放心地点头，顾筱夏才松了一口气。 王益从厨房出来：“哎，菜好了…咦，筱夏怎么回来了？正好，饭弄好了，赶紧坐下吃饭。” 顾筱夏把蛋糕递给陈辰，陈辰很是高兴，叫了顾筱远，一家人坐下来热热闹闹地吃饭。—————————————————————————————————————————————————————————— 本来不想这么快就往拍的方面发展，只是发现写了几万字了，真正的重头戏还没开始写，所以想抓紧把这次拍写完，也就要开始写重点了。有种越写越收不了笔的感觉，越写越多。重点来了的时候离结文也就不远了。还有，最近很多亲都在告诉小五学习重要有空更文，非常非常感谢各位的理解，再次感谢各位的支持！敬礼！

第十九章（下） 中午大家只是在家吃一顿饭，黄益和陈雨亲自下厨，晚上去饭店吃饭，陈辰请了几个好友一起。一顿饭吃得很开心，吃完都一点半了。顾筱夏在房间里装模作样地找书，顾筱远进来，神神秘秘的样子：“哎，可惜你要回学校了，错过今晚的好戏啊！”顾筱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接口：“什么好戏啊？”顾筱远蹦到他床上：“嘿，今晚王益哥要跟姐求婚哪！”顾筱夏一愣，确实是错过了好戏，无奈地摇头：“没办法啊！不过说来益哥和老大发展挺快的啊！”顾筱远摇头：“也差不多吧，本来和王家就那么熟了，要不是因为王益前几年一直在英国，他们早也该修成正果了。姐今年都25了，前几年陈叔想送她出国”，她为了咱们几个哪儿也不去。陈叔多看好王益的啊！” 顾筱夏收拾好东西，表达了一下不能见证这一历史性时刻的遗憾便下了楼。王益从沙发上起来：“筱夏，我送你吧？”顾筱夏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送我来回两趟都多晚了。”说着上前小声道，“别耽搁了今晚的重要活动！”说着打了声招呼便急忙出门了。出门打车一路到车站，到了才知道，两点半的票没有了，买了三点的车票。 在车站买了一本杂志，晃晃悠悠地到了三点上车。车开出了市区，上了高速。顾筱夏算算时间，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到学校最迟六点，还没开始晚自习，应该出不了事，她在车上迷迷糊糊得睡着了。 醒的时候是周围一片嘈杂，顾筱夏揉揉眼睛，看到车子停在路边，有的人下了车，有的人在车上闹闹嚷嚷的，司机在车下忙着什么。一问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车子突然熄火了，所幸在高速路上没出事故。司机正在车下检查，有几个人也跟着下去看。顾筱夏有点慌了，看看时间，快四点了，也就是说车开了一个小时了。这半道上突然不走了，顾筱夏也没办法，只能盼望着早点打车。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司机上车告诉大家车没法走了，市里的长途车运转不过来，正在从县里派车来接。请大家到附近的休息站等一等。 顾筱夏一听愣住了，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哪！谁能想到坐车能停在半道上走不了了呢？人群里闹闹嚷嚷的，乘客都表达着不满。司机一边道歉，承诺会给各位退车费，一边安排人们到附近的休息站。顾筱夏虽急，也没办法。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吧，车开到半道上不走了，要是从市里派车过来，也就等一个小时，可是从县里过来就要等一个半小时，顾筱夏深觉失策，只好和众人一起在休息站，她摸出手机打着游戏来发泄心里的不满。 中途顾筱夏给同桌梁晓琦发了短信，梁晓琦告诉她老师还没回来，顾筱夏勉强淡定了点。从四点半等了一个多小时，快六点时，车终于来了。司机招呼众人上车，又不住地说着道歉的话。 顾筱夏再也没有了最开始的淡定，她看着窗外焦急之色浮在眉间。正准备再发条短信，刚打开手机，没电了…看看车上的时间，六点半了，手机没电，顾筱夏手脚冰凉，这回是凶多吉少了…她告诉过梁晓琦，如果自己没按时回来被班主任查到了，如果班主任问她情况，让她一概说不知道。顾筱夏这点义气还是有的，不能把朋友拖下水了。

在顾筱夏手机关机的时候，杨同已经到学校了。他到班上的时候学生们都去吃饭了，正巧班长在，便顺口问了一句：“班里没出乱子吧？有没有迟到缺勤的。”班上很正经地摇头：“没有，除了顾筱夏请假，别的没有缺勤的人。”杨同闻言皱了眉：“顾筱夏请假？她跟谁请的假？”班长诧异地抬头：“不是跟您请的吗？”杨同一愣：“她什么时候跟我请了假。她怎么跟你说的？走了多久了？”班长也有些急了，一五一十道：“就今天早上早自习下课，顾筱夏给我说她不舒服要去医院，说是跟您请了假的，我…我也没多想，就让她走了，不过她现在还没回来。”杨同急了，早自习下课就走了，现在还没回来，他一边叫人去食堂找她的同桌，一边赶着去学校门岗处查登记。门岗处有登记，正好八点，看来是用假条出去的，可是她哪儿来的假条呢？ 正好梁晓琦被找了过来，杨同急忙问道：“顾筱夏到哪儿去了？”梁晓琦一惊，完了，事情漏了。想起顾筱夏嘱咐自己的，只好和杨同打着太极。好不容易等到杨同问完，赶紧去给顾筱夏打电话。谁知道打过去才知道关了机，这么一来，梁晓琦也有些急了，顾筱夏还没有回来，电话打不通，这算怎么回事。 杨同第一时间联系了陈辰，陈辰和王益正在饭店招呼几个朋友准备吃饭，王益本想多请几桌，陈辰说就请几个要好的，于是只有一桌，包厢里全是玫瑰花，都知道今晚王益要求婚，大家都很兴奋。就在大家坐在一起，等着王益开口时，陈辰的电话响了。杨同焦急地告诉陈辰顾筱夏今天一直不在学校，陈辰一愣，才明白顾筱夏没有请假，于是立刻向老师道歉，告诉杨同顾筱夏今天回家了，以为她请了假，就没有给老师打电话了。得知顾筱夏还没回学校，陈辰皱了眉。给顾筱夏打电话，才知道她关机了。陈辰挂了杨同的电话，急忙回包厢拿了外套，抱歉地对一桌人道：“不好意思，刚才我妹妹班主任来电话说孩子不见了，我得去他们学校一趟，你们慢慢吃，小雨你招呼一下。”“啊…？”一桌人傻了眼。王益握着口袋里的戒指一怔，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情绪，但立刻起身：“别着急，我陪你过去。”陈雨忙问：“怎么不在了？不是中午刚回来了吗？”陈辰一想就是气：“哼，今天人老师去外县开会，她就逃课出来了，压根就没请假。现在还没回学校，手机关机，老师报上年级了，年级出动人马出来找了，让家长马上过去！” 王益套上外套，下楼开车，见陈辰一脸焦急，也只好先安慰她：“别急，不会有事的。”陈辰看着窗外，也说不清是急还是气。 顾筱夏下车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坐车回到学校，刚走到二门岗就被拦了下来，保安查了她的校牌，把她带到保安室，给杨同打了个电话，然后出来对她道：“你在这里等一下，你们班主任过来接你。”顾筱夏无奈，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过了一会儿，杨同匆匆忙忙从校门外进来，在保安室打了个招呼，带着顾筱夏上了楼。杨同也是一肚子气：“你上哪儿去了？年级都动人找你去了知道吗？知不知道逃课是什么处分！”顾筱夏说不出话，低着头挨训。 此时陈辰正和王益在路上，陈辰一遍一遍的打着顾筱夏的电话，急得坐立不安。王益把车来得飞快，陈辰又接到了杨同的电话，听说顾筱夏回学校了，刚到保安室，便松了口气。 不到两个小时到了学校，陈辰和王益直接上了政教处办公室。班主任，年纪主任都在，顾筱夏明显已经被训了一顿，垂着头站着。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到陈辰一愣：“姐…”陈辰没搭理她，跟老师打了招呼。班主任招呼着陈辰和王益坐下，严肃道：“顾筱夏姐姐，这件事年级里很重视。顾筱夏逃课，私拿假条出校，还逃了一整天，按照校规最少也是记过处分…” 陈辰没说话，听着班主任和年级主任说，一直听到处分二字，陈辰皱了眉。简单交谈了几句，陈辰抬头看着顾筱夏：“顾筱夏，你先出去。”顾筱夏转头看向两位老师，见年级主任点头，便出去站到了门口。 陈辰王益和杨同，年级主任谈了大概十多分钟，便叫顾筱夏进来了。杨同道：“顾筱夏，你先回教室把书包收拾好，跟你姐回去。” 顾筱夏收拾好书包，见陈辰和王益从办公室出来，低着头跟在后面。

第二十章（上） 陈辰王益和杨同，年级主任谈了大 概十多分钟，便叫顾筱夏进来了。杨同道：“顾筱夏，你先回教室把书包收拾好，跟你姐回去。” 顾筱夏收拾好书包，见陈辰和王益从办公室出来，低着头跟在后面。————————————————————————————————————————————————————————————————————————— 陈辰没有说话，王益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顾筱夏，再看看陈辰的脸色，碰了她一下：“哎，筱夏是好意，回来给你过生日的，你待会儿别跟人急啊！”陈辰心烦意乱，也没搭话，她需要冷静一下，理一理思路。 顾筱夏一路跟着陈辰上了车，坐在后座，陈辰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路回到市里，顾筱夏看着车窗外有些无语，今天学校和家里来来回回自己坐了几趟车了。陈辰突然转头看着她：“小五。”“啊？”顾筱夏见陈辰突然转过来下了一跳。陈辰见她一副怕自己的样子，暗暗叹口气，放缓语气道：“晚上没吃饭吧，饿了没？”听陈辰突然放缓语气，顾筱夏有点惊异，愣愣地答道：“没…没有。” 陈辰转头对王益说了一声：“去莲峰路。”车一路来到了莲峰路，几个人下车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这家店的水煮鱼很好吃，顾筱夏喜欢吃鱼，尤其喜欢吃这里的水煮鱼。陈辰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菜，和王益说着闲话。顾筱夏坐在陈辰旁边诚惶诚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菜很快就上来了，王益给顾筱夏舀了碗饭。他和陈辰也没吃饭，这个点上早就饿了，顾筱夏没吃饭，不过这么一折腾，平时最爱吃的水煮鱼也不是味。三个人有些沉默地吃着，顾筱夏机械地夹菜，扒饭，不一会儿碗就见了底。放下碗低声道了一句“我吃饱了。” 陈辰抬眼看了看她：“再吃一碗。”“呃？”顾筱夏一愣。陈辰夹了块鱼放在她碗里。“让你再吃一碗，你的饭量吃那点够了？”“…哦。”顾筱夏讷讷地添了碗饭，机械地夹菜。陈辰看她吃饭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没说话，轻轻放下碗筷。陈辰吃完了，在高压环境下，顾筱夏受不了了，捏了捏筷子：“我…我吃饱了。”陈辰扫了一眼她的碗，还剩大半碗饭，若是在平时，顾筱夏饿了一晚上能吃两三碗饭。陈辰也不点破她，递给她一张纸：“吃不下了咱回家吧。”王益付了钱，三个人往家赶。 到家很晚了，陈雨在楼下看电视，见陈辰回来，身后跟着无精打采的顾筱夏。陈辰上楼了，顾筱夏倒在陈雨旁边装死人。陈雨踹了她一脚：“起来，不待见你。今晚你坏了什么好事啊！”顾筱夏一愣，突然想起来，看看坐在旁边沙发的王益，直接扑过去：“益哥啊，我对不住你啊！明天晚上我要是还活着，我出钱给你办一桌，你一定得把婚求了啊！”陈雨瞪她一眼：“羊毛出在羊身上！”王益好脾气地笑：“没事没事，明天晚上我和她单独出去吃。” 陈辰从楼上下来，扫了一眼顾筱夏：“怎么，你又满血复活了？一身脏兮兮的别赖着你二姐，滚楼上洗澡去。”顾筱夏老老实实地上楼，陈辰坐在陈雨旁边，陈雨问她：“怎么回来了？”陈辰喝了口水：“带回来反省几天。他们学校管得真是严啊，住校生私自出校都是警告处分，她这样拿了老师假条逃课的也是记过。”陈雨看着她：“真背处分了？”陈辰道：“处分压下来了，她高三的时候我还想把她转回来复习，背着处分怎么都不行啊。哼，多大点事啊，不就逃个课嘛，上纲上线的。” 陈雨一乐：“多大点事？我以前可没她那么能闹腾。”陈辰扫她一眼：“你要敢逃课，我把你腿打断！”陈雨撇嘴：“小五逃课你不管？惯得她。”陈辰摇头：“我可不惯她啊，她从小到大挨了多少打，小四能跟她比吗？要说惯也是你惯着小四。再说了，她为啥逃课，为了赶回来吃一顿饭冒这么大风险，说白了又是因为我，这事儿我还不知道怎么说她。”陈雨嘿嘿一笑：“姐，我房间里有条宽皮带借你，你下手轻点儿别给我打坏了！”

陈辰冲了个澡，叫顾筱夏进来。顾筱夏站在陈辰面前低着头，手里捏着衣角。 陈辰心平气和道：“处分给你压下来了。”顾筱夏怔怔地看着陈辰，陈辰无奈道：“今天这个事儿，你自个儿说说吧！” 顾筱夏闻言低下头又不说话了，两两沉默中，陈辰轻轻踹了她一脚：“怎么，一让你说话你就哑巴了？”顾筱夏答了一句：“我知道错了。” 陈辰定定地看着她：“你还不知道错。”看顾筱夏有些讶然地抬头，陈辰看着她道：“你每次认错都认得快，可是又有几回真的是觉得自己错了？对，也许你觉得你好像不对，可是倒回去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对吧？如果倒回去一次，你觉得就是逃课被抓也要回来给我过个生日对吧？”顾筱夏又低头不说话了，陈辰道：“抬头，看着我，要是再来一次，你也要回来，就是背处分也觉得值，对吧？”顾筱夏看着陈辰，目光又马上避开，轻轻“嗯”了一声。陈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觉得你这样我会高兴？”顾筱夏摇摇头。 陈辰继续道：“你今天没来，杨老师和年级主任带着老师在学校附近的网吧，游戏厅，酒吧一家一家地找，我和你王益哥丢下一桌的客人往学校赶，你不在了我们有多着急？你做事之前想过吗？今年就十六了，大姑娘了，这点儿责任感都没有。小五，这就是你今天给我的生日礼物？” 顾筱夏眼圈红了，摇着头。陈辰接着道：“你回来给我过生日，我很感动。心意领了，可是姐希望你分清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你今天中午回来一趟匆匆忙忙，饭也没吃好，赔上了一天的课程，还让大家都担心了，不如晚上打个电话回来，姐一样开心，你记得今天是姐的生日，姐就很开心了。姐希望你在任何时候，都把你的责任感放在前面，做事之前要多考虑。” 顾筱夏沉默地点头，陈辰问她：“这么挨一顿打不冤吧？” 顾筱夏自己转身，拉下裤子俯身趴下。陈辰对折了陈雨提供的皮带，“啪”丝毫不留情地甩下去。顾筱夏身子一颤，稳稳地趴好。“啪…啪…啪…”陈辰扬手从上到下打过来，顾筱夏屁股上很快红肿一片。 “啪”臀肉被抽的一颤，顾筱夏一口咬在手腕上，忍住没有出声。身后火辣辣的疼让顾筱夏豆大的眼泪直往下流。“啪…啪…”声音在房间里面回响，顾筱夏身后一片整齐的二指宽的檩子，臀峰上更是打出了紫点。红肿的屁股整整大了一圈，和大腿的白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啪”一下抽在臀腿处，顾筱夏忍不住一哼。便听陈辰问：“知道错了？”顾筱夏连连点头，本以为到此为止了，谁知陈辰拿起了墙角的鸡毛掸子。“最后二十下，自己数着。”顾筱夏带着哭腔：“姐，别用藤条，藤条疼…”陈辰看着她：“趴好，数着，二十下。” “啪”藤条和皮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第一下就让顾筱夏觉得身后撕裂般的疼。藤条打在一片肿痕上面，顾筱夏疼得大哭。 话说王益上楼找陈辰，一按门把才发现门从里面锁了，楼下陈雨电视声音很大，仔细一听房间里有哭声。王益敲门：“辰儿？”陈辰没有理会门外，王益又敲敲门：“辰儿？陈辰，你干嘛呢？开开门！”里面顾筱夏哭声越来越大，王益急了：“陈辰，你怎么回事啊，开开门啊。不开我找钥匙去了啊！” 房间里顾筱夏哭着道：“姐，疼…别打了…疼…”陈辰也没理会。打到十下顾筱夏忍不住伸手挡在身后。陈辰皱眉，藤条点在她手背上：“手拿开！”顾筱夏一脸泪痕地祈求地望着陈辰：“姐，藤条疼，…不打了好不好？”陈辰摇头，自己的原则，说了多少就多少，最后二十下，没够数肯定是要打完的。“疼就记住个教训！手拿开。”顾筱夏不放手，身后火辣辣的疼散开，让她一身都是虚汗。陈辰狠下心，藤条直接抽上顾筱夏手背，“啊…”顾筱夏本能地收回手放声哭了出来。“啪啪”连着两下抽下去，“咔”门却开了。王益冲进来，顾筱夏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把扯过被子遮住身后。王益看陈辰拎着鸡毛掸子，又看见顾筱夏一脸的泪和汗。一把夺下陈辰手里的东西：“陈辰你怎么打人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啊！”陈辰有些疲惫地揉揉额角：“我教育我妹妹，你先别插手。”王益指着顾筱夏：“你这是教育吗？你看看你把人孩子打成什么样了。”陈辰看他一眼：“得，你们哥俩好，你来教育她。”说完转身出去了。“哎！”王益放下手里的东西，拍拍顾筱夏的头：“没事吧，我让你二姐上来给你看看。”说着急忙追了下去。

第二十章（下） 陈雨虽说表面上支持陈辰，但看到顾筱夏臀腿上的肿痕和臀峰上紫色的二指宽的楞子，到底还是心疼了。手覆上去，一片滚烫，都是硬块。陈雨好不容易扶着她回房间，按着她上了药，顾筱夏哭的撕心裂肺，两个人都折腾出一身汗。用毛巾给她擦擦，哄着她睡着了。 第二天顾筱夏呆在床上养伤，所谓的回家反省。她也乐得清闲，吃喝都有人给她端上来。顾筱夏上午在家看了几页书，要是在以前，她肯定玩儿一天的游戏，现在的顾筱夏，最大的变化就是对学习的态度变了很多，高一上期学的很扎实。 晚上陈辰和王益出去吃饭了，顾筱远呆在顾筱夏房里闹腾，陈雨在屋里看电视剧。 陈辰很晚才回来，手里有一大束蓝色妖姬。放下东西上楼，先进了顾筱夏的房间。小丫头趴在床上玩儿手机不亦乐乎，陈辰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看书没有？成天抱着手机不放。”顾筱夏笑嘻嘻的：“看了的！姐，今晚饭吃得怎样？”陈辰捏捏她脸上的肉：“我没吃饱，你去给我下碗面？”谁知小丫头头一撇：“我才不给你煮面呢，你昨天打了我来着，我都哭了你还不停手。”陈辰瞪她一眼：“还有八下没打完呢，先欠着，下回犯事儿了一块儿还。”顾筱夏一撇嘴：“哼！” 陈辰没说话，伸手撩开被子，轻轻褪下她的睡裤，看了看伤，伸手轻轻揉着，顾筱夏有些不好意思地拉被子：“没事啦，小远子给朕上过药了，长公主莫要担心！”看她摆着手摇头晃脑耍贫嘴的样子，陈辰一笑，扫过她手背上的一块青紫。拉过来轻轻揉着，陈辰眼里有掩不住的心疼。顾筱夏看在眼里，笑嘻嘻地收回手，无所谓地笑道：“你还在我这儿赖着？不去给陈叔打个电话让他高兴高兴？”陈辰拍了一下她的背：“哪儿都有你！”顾筱夏乐呵呵的：“我等着吃喜糖嘛，陈叔也急着呢，快去打电话了！”陈辰给她掖掖被角，站起身：“早点睡，乖。”才轻轻退出顾筱夏的房间。

陈辰回到房间给父亲打了个电话，陈晋天爽朗的笑声表达了自己的喜悦，直嚷嚷着要跟王正岳商量一下早些把订婚宴请了。日子还没定。陈辰和王益的自然是尊重父母的意思，陈晋天念叨着挑个好日子，早点把婚礼办了。陈辰无奈：“爸，这么慌干嘛啊，要准备这么久呢！” 陈晋天道：“你们两个这些日子要辛苦些，把能提前的事都提前忙完，结婚的事多着呢，得把时间挪出来吧。”陈辰想想：“不着急吧，三儿六月份高考呢，怎么也得等三儿考完了吧！”陈晋天乐呵呵的：“你俩早点去把证领了吧！”陈辰无奈：“爸，你怎么比我俩都急啊？”陈晋天笑道：“得，我不念叨你了。那啥，城西的别墅，爸送你俩了，就当你们的新婚礼物。哎，这么快就嫁闺女喽，我得去找王老头好好说道说道嫁妆聘礼的事儿了，我这么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就这样被他儿子给拐了。” 陈晋天把电话让给程梦涵，程梦涵又仔细地嘱咐着陈辰大大小小的事情。陈辰听着父母的念念叨叨，心里一时不知涌出什么滋味。 顾筱夏在家呆着不乐意走了，陈辰整天忙的晕头转向也顾不上，眼看她身上伤也好了，还没有走的意思，陈辰忍无可忍地把她从床上揪起来：“你还不回学校去？耽搁多少课程了？明天早上就走，东西收拾好，我这两天忙没空送你。”在陈辰的雷厉风行之下，第二天一早顾筱夏被扔上了车。 三天没来了，看着学校顾筱夏叹了口气，不是不喜欢学校，以前在六中，虽说学习并不是很好，但顾筱夏出奇的喜欢在学校，因为身边的朋友大多都来自于学校。在这里，离家远，总是想老大想小四想那一群朋友，每次回来一群人都要聚会吃饭，每一次，顾筱夏看着大家嘻嘻哈哈的都不愿意走。来这里只是学习，只有学习，学校的活动越来越不能引起她的兴趣了。顾筱夏突然想起了陈汐，三姐今年高三了呢。从初中开始陈汐就在外地读书，很好的学校，压力也很大。陈汐每年只有寒暑假才回家，平时很少回来，或是去陈叔那里，不知道闲下来的时候，三姐会不会也很想家。 抬头看看天，高中三年呢，还没过完一年，其实时间也快吧，一晃眼，一学期就过去了。哎，总有熬过去的一天的。 进教室坐下，桌子上经有了不少卷子，各科都有。顾筱夏哀叹一声，每天都有作业，再加上这几天欠下的，得什么时候才补的回来啊。 而陈辰和王益在忙着把所有能提前的工作都往前挪，事情早点忙完，之后还有婚纱照，还要联系婚庆公司，定酒店，定宾客名单。陈辰觉得头疼，其实朋友亲戚不算多，最多的是两家父母的朋友。陈辰是长女，现在已经出来慢慢接手一些事了，陈晋天也在慢慢带她见一些朋友，扩大圈子，慢慢带着她在学。这次婚礼，客人一定是最多的，王家一定也一样。陈辰也叹气，真是累啊。 王益比陈辰还要累，本来就忙，王双又折腾出事儿了，不知为什么在学校和同学闹上了。大学的问题不如高中生逃逃课打打架好解决，王正岳怕耽搁了王益的正事，也没告诉他，亲自去学校解决。王双见父亲脸色不怎样，着实害怕了，给王益打了个电话，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连夜坐车躲到他哥这儿来了。王益再无奈也只得接收这个可怜的孩子。 而相比之下，最轻松的莫过于陈雨，每天上上课，和同学逛逛街。陈辰偶尔想起自己的大学生活，再对比一下现在累成狗的日子，都觉得现实很凄凉。不过倒也觉得庆幸，顾筱夏不在眼前了，自己省心不少，只要她不出乱子就行。顾筱远本来就不用操心，家里有王阿姨理着她的衣食，应该说顾筱远是很自觉的，偶尔陈辰回家晚了都能看到她在学习。陈辰倒也能安心地忙自己的。

高一刚分了文理科，一个月过后会有分科后的第一次考试。顾筱夏是文科，平时比理科轻松些，考试之前可不轻松了。理科平时练了大量的题，文科主要靠背。考试之前的文科生都是黑白颠倒加班加点地背书看书。 所以顾筱夏在学校补了几天作业，又开始加班加点地背政史地，也没有时间骚扰陈辰了，陈辰给她打电话，她也是讲几句就挂了。陈辰对顾筱夏对学习的变化感到十二分的欣慰。顾筱远依然每天和理化生做斗争。陈雨依然悠闲的过着小日子。陈汐面临高考百天倒计时，进入冲刺阶段，她有自己的理想，自然是要全力以赴。 在大家都各忙各的，一片和谐之景时，还是出事了。 陈辰提前了一个项目，正在开会，手机震动起来，刚开始陈辰没有理会，手机又震了一遍，陈辰皱眉，本想直接挂掉，却看到来电人是顾筱夏班主任杨同。说实话，陈辰看到杨同的电话都害怕，顾筱夏今天不是考试吗？又捅什么篓子了这是。陈辰做好顾筱夏炸了学校的心理准备，接起电话：“喂…杨老师您好…”却听到电话那头杨同焦急的声音：“顾筱夏的姐姐吗？顾筱夏在考场上突然昏倒了，你赶紧到医院来！”—————————————————————————————————————————————————————————————————————————废话了半天，终于写到重点了…真不容易

第二十一章（上） 陈辰做好顾筱夏炸了学校的心理准备，接起电话：“喂…杨老师您好…”却听到电话那头杨同焦急的声音：“顾筱夏的姐姐吗？顾筱夏在考场上突然昏倒了，你赶紧到医院来！”—————————————————————————————————————————————————————————— 王益发誓，他这辈子也没开过这么快的车。陈辰是把进行了一半会议丢给了副总，分公司的副总还没反应过来，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就丢在了他面前。陈辰一边给王益打电话一边冲出来，王益一路开车过来，两人直奔N县。 陈辰很着急，杨同说下午考历史时，顾筱夏一直没精打采的，收机读卡时她站起来递给监考老师，刚站起来却晃了晃，一头倒了下去，监考老师打了120，医生来了后看了看情况不妙，抬上车到医院送进了抢救室。陈辰手心里都是汗，顾筱夏平时活蹦乱跳的，怎么就突然进了抢救室了呢。 陈辰到医院时，顾筱夏刚刚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杨同在病房门口等着。陈辰推开门，顾筱夏还睡着，睡梦中眉头还紧皱着，陈辰伸手轻轻拂了拂她额前薄薄的刘海，看着她安稳的样子心里松了松。 杨同在一旁示意她去医生办公室，陈辰给顾筱夏掖掖被角，和王益一起去了医生办公室。穿白大褂的医生听陈辰说刚刚来的那个孩子，皱了下眉头，转身坐回办公桌，示意两人坐下谈。陈辰和王益看到医生严肃的表情，不由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医生推过来一张单子：“刚刚那孩子送来时情况很不好，诊断结果还没出来，我们初步判断是…”陈辰拿过单子，愣了一下。医生接着道：“我们县城的医院，医疗条件有限。这个只是我们医生的初步推测，具体结果要等明天。不过即使结果出来了，也建议家长带孩子去大医院复查一下。” 陈辰答着好，谢过医生，又送走了班主任，只觉得累。王益在走廊上打电话，联系了N市第三军医大。第三军医大在城西，环境很好，类似于疗养院。更重要的是第三军医大的医疗条件和专家也是数一数二的。王益打了几通电话，把事情安排好了，拍拍陈辰肩膀：“都安排好了，明天上午就转院吧！”看陈辰没精打采的样子，王益伸手把她拥入怀里：“明天先做个检查，没事的，筱夏不会有事的，别怕，还有我呢！”

第二天上午，陈辰和王益带着顾筱夏回了市里。在车上陈辰坐在后面，把顾筱夏揽在怀里，不住得问她饿不饿渴不渴困不困。顾筱夏脑袋晕沉沉的，难得听老大在一旁唠唠叨叨的，无奈道：“姐，我没事儿，你不用这么紧张我！”陈辰揉了揉她的头：“姐知道你没事儿，你当然会没事儿的。”顾筱夏转头看看她，懒得搭话，翻身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医院，王益昨晚已经联系好了，省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程序，直接做检查，安排了一间独立的病房，窗外是草坪小溪，三月初春的阳光洒在柳树才抽出的嫩芽上，环境甚是舒服。顾筱夏很喜欢这里，无奈身体不舒服，换了衣服就歇着了。陈辰回家拿了些顾筱夏日常要用的东西，叮嘱王阿姨这些日子多给顾筱夏做点开胃的小菜送去，又接到了公司的电话，昨晚陈辰的电话就没断过，事情她只是在电话里交代给了秘书，现在得去公司看看。 结果是第三天上午出来的。医生五十多岁的年纪，是王正岳特地安排的医生。张医生是第三军医大的王牌医生之一。面前放着几张检验结果，张医生客气地请陈辰坐下：“孩子叫顾筱夏是吧？挺可爱一小姑娘。”陈辰笑着点头。张医生拿起桌上的检验结果：“结果出来了，确实是尿毒症。”陈辰点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医生看看陈辰，接着道：“从孩子结果和反应来看，至少已经发病大半年了，从肾脏衰竭到尿毒症中期，因为没有及时透析治疗，已经很严重了，所以会出现休克现象。这个…这么长的时间家长都没有注意到孩子的身体状况吗？”一句话说的陈辰有些愧疚，顾筱夏一直在学校，偶尔回来自己也没多问。她每次打电话也好，见面也好，顾筱夏都是开开心心的，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陈辰奇怪，她身体不好为什么从没听她说过，而且她每天活蹦乱跳的，还去打篮球！ 尿毒症，不是一个小问题，陈辰捏着化验单沉默良久：“张医生，她的病…”张医生推推眼镜：“尿毒症，现在只能靠药物和血液透析控制病情…血液透析可以维持10年—20年。但是你应该也知道，透析只是肾脏的替代物，要想真正治好，只能靠肾脏移植。”陈辰垂目，又问：“血液透析…孩子难受吗？”张医生点头：“难受是肯定会难受的，但是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现在的肾源不容易找啊。” 陈辰皱眉，肾源其实并不是问题，顾筱夏和顾筱远是双胞胎，肾脏是百分之百的匹配。陈辰话到嘴边还是没问出口，和医生谈了谈顾筱夏近期用药的问题。张医生：“准备两周做导管植入，然后就可以透析了。”陈辰谢过医生，退出办公室。在走廊上给父亲打了电话，大概交代了顾筱夏的病情。

陈辰走进顾筱夏病房时，小丫头正在看漫画，看见门外晃过的人影急忙把书塞到被子里。一切小动作都被陈辰尽收眼底，她也没说什么，在床边坐下：“五儿，姐问你点事。”顾筱夏见陈辰板着脸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不由也坐直了身子。陈辰看着她问道：“之前有过不舒服吗？”顾筱夏一愣，还是点点头。 陈辰皱眉：“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顾筱夏垂眸想想，最开始应该是刚到新学校的时候吧，军训那段日子总是断断续续发低烧，吃了点感冒药，自己也没怎么在意，后来好像时不时会觉得头晕，想吐。自己难得回去一次，也不想见面就提不好的，所以也没对陈辰说起过。顾筱夏见陈辰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等待答案，知道也许和自己生病有关，也实话实说：“挺久了吧，上学期就时不时觉得头晕…嗨，我也没怎么在意！”话音刚落，就被一股大力掀翻。 “啪”一巴掌隔着裤子狠狠落在顾筱夏屁股上。“哎，姐你干嘛啊！”身后挨了一下，顾筱夏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趴在陈辰腿上了。“啪”又是一下，顾筱夏动了动，腰被按着也挣不开。 身后一凉，宽松的裤子被陈辰扯了下来。“啪”一巴掌兜风抽上臀峰。“唔…姐你怎么了？你打我干嘛？”顾筱夏轻哼一声，脸红了一片，这莫名其妙的就被扒了裤子挨巴掌算怎么回事啊？“啪”又是一下，陈辰声音里带着火气：“你不舒服怎么不告诉家里人呢！”顾筱夏一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陈辰见她不说话，扬手接着打下去。“啪，啪，啪…” “姐，姐！我不是怕你们担心吗？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也没当回事啊！” “啪” “怕我们担心，现在我们就不担心了吗？不当回事？你就这么不爱惜自个儿身体？” 顾筱夏说不出话来。“啪” “让你不当回事！” “啪” “让你不爱惜自己！”巴掌掴在臀肉上的声音越来越清脆。顾筱夏不安地动了动，只得不住地求饶：“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姐你别打我啊，别打了…” “啪” “你还敢不敢不把身体当回事了？”陈辰问。顾筱夏连连答应：“不敢了不敢了…” “啪啪”又是两下，顾筱夏屁股上又红又肿，她扯着陈辰的衣角：“姐，疼…”话一出口，身后的巴掌声戛然而止。顾筱夏没听到陈辰的指示也不敢起身，也不敢去揉。突然两滴凉凉的液体落到身后一片滚烫上面。顾筱夏一惊，抬头一看，陈辰眼圈红红的。“老大你咋哭了！？”顾筱夏有些急了，撑起身子去抹陈辰的眼泪。 陈辰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对不起，老大没有看好你，委屈你了。”顾筱夏低头沉默了一下：“老大，我得的什么病啊？”陈辰顿了一下，叹口气，还是实话告诉她：“宝贝，知道什么是尿毒症吗？”顾筱夏一怔，有一瞬的失神，然后低声答道：“当然知道。”陈辰看看她的表情，紧紧地抱住她：“对不起，是老大没看好你，老大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顾叔。”顾筱夏猛的摇摇头：“不对，姐，你不要这么说，不怪你，这是命吧？” 陈辰轻轻拍她一下，揉揉她身后：“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命不命的！”看她垂眸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陈辰低声道：“别怕，有姐在呢，姐肯定给你治好了！”依旧是沉默，回应陈辰的，是顾筱夏紧紧的拥抱。

楼主来说一件事情，各位不要激动，第一是下周四楼主要二诊了，时间各种紧张，二是楼今天把手机借给同学被年级主任没收了。上交到副校长那里了，木才写的文还在里面，所以可能这两天没法更楼主都忘了自己写的什么了，要重写，，再就是各位不要猜的那么激动，楼主自己都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写，结尾是悲剧还是喜剧都没想好，要

第二十一章（下） 陈辰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开门进去，却看见客厅里灯开着，顾筱远趴在桌上睡着了，走过去看见她手里还捏着一支笔，压着本物理练习册。陈辰皱眉，初春的天气，昼夜温差大，夜里这么凉，怎么在客厅里写作业呢。 轻轻拍拍她，顾筱远揉揉眼睛坐起来。陈辰摸摸她微凉的小爪子：“怎么在这儿睡着了？”顾筱远打了个哈欠：“我等你啊，小五子怎么样了？”陈辰默然，顾筱夏回来时只是告诉顾筱远她有些不舒服，回来检查。看着顾筱远亮晶晶的和顾筱夏一模一样的大眼睛，陈辰叹道：“小五得了尿毒症。”明显感到顾筱远僵住了，抬头看着她。顾筱远张嘴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话，这种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陈辰见她沉默着，然后红了眼眶，把她揽进怀里：“别怕，姐在呢。姐会找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病。”看她依旧是沉默，陈辰摸摸她的头，“这几天我忙，你乖乖的，和王姨好好吃饭，听二姐的话。没事去陪陪小五，周末带着作业去她那儿住也成。”看顾筱远点头，陈辰拍拍她，让她回房睡觉了。 周五中午陈雨来了医院，伺候小姑奶奶吃了饭，逗着她在床上打闹。陈雨陪着顾筱夏笑闹了一会儿，让她睡觉了她也静不下来，赖着陈雨不撒手，直到陈辰进来板下脸呵了两句才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 陈雨和陈辰给她关上门，出来走走。第三军医大的环境很舒服，顺着石子路走了一会儿，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陈辰看着初春温暖的阳光，只觉得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陈雨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小五需要一个肾？”陈辰点头：“已经联系了很多大医院，正在找肾源，肾源…实在不好找。”陈雨抬头：“为什么不考虑活体移植？”看陈辰抬头，陈雨接着道，“小五和小四的肾脏是完全可以配型成功的，别说你和爸都不知道，为什么不用小四的？捐献肾脏对供体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陈辰点头，无奈地叹口气：“我和爸不是没考虑过，我问过医生，肾脏供体最好是年满十八的成年人。小四还小，还不满十六，怕万一对她身体造成影响。小五的病耽搁了那么久了，我们也不愿意再拖着她，所以现在在外面找肾源，能找到自然好，找不到就等小四再大些再说吧，不到十分紧急的时候尽量不提前用小四的。”顾筱远已经不是第一次跟自己提出要给顾筱夏一个肾，她缠着陈雨陈雨也不知道怎么给她说。今天听老大这么说，也只能表示支持。 陈晋天很快地安排好手头的事情赶了回来。顾筱夏的病情并不理想，陈晋天和主治医生聊了很久，回家后也和陈辰在书房说了很久的话。陈辰出门时，陈晋天递给陈辰一个信封，陈辰接过，不薄的一叠。陈晋天道：“下午我去开个会，你把这个给张医生带去，麻烦张医生多照顾。” 陈辰点头，陈晋天看看陈辰：“辰儿，这几天，辛苦你了。”陈辰摇头，扯了下嘴角。陈晋天看着大女儿，眼神黯了黯：“你让小雨下午出去一趟，买些香和纸钱回来，我去看看你顾叔…别和夏儿远儿说，我单独和你顾叔说说话。”陈辰点头，带上门出去了。 第二天陈晋天开车去了医院，和顾筱夏下了两盘象棋。看顾筱夏抓耳挠腮的样子，陈晋天乐得哈哈大笑，看她气的鼓起腮帮子，陈晋天拍着她的头：“有长进，不过跟我下，还得练练！跟你姐练可练不出来啊！”陪她呆了一会儿，陈晋天出了门，开车径直去了墓园。 下车时陈晋天提了香钱和一瓶酒。迈步上山，穿过一块块墓碑，走到顾致诚墓前。点了蜡烛香钱，席地坐下，看着顾致诚的照片，微微一笑：“兄弟，好久没来看过你了，今天咱喝酒！”提起酒瓶喝了两口，“兄弟，我对不起你啊，你那宝贝闺女我没照顾好，得了那么重的病…委屈孩子了！我成天就忙啊，忙的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忙的家里让孩子管孩子，我不是个好爹啊！”说着提起酒瓶又灌了两口，“你说说这钱有什么用，拼了那么多年，能换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吗？你顾老弟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的宝贝闺女，到我这儿成了这样，我以后下来了有脸见你吗…” 陈辰傍晚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和王益一起去了墓园。王益开车先走了，陈辰开着陈晋天的车送他回家。从后视镜看到父亲坐在后座睡着了，依然愁云一片，陈辰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酸。 ———————————————————————————————————————————————————————————————————————————————————— 终于补了一点出来，晚自习写的，各位将就着看。

楼主准备考试，停更5天，周六晚更文，希望各位亲能理解

没法复制粘贴呢？有文也发不出来

二十二章（上）
顾筱夏是两周以后做完了透析的准备，就可以回家了，每周定期来透析一次。
第一次做透析，陈辰和陈雨是来陪着她的。陈辰坐在旁边陪她，看着她扎针，接导管，看她的每一次皱眉，陈辰都觉得心里揪着的难受。顾筱夏生病以来，从未抱怨过不舒服，透析的时候，咬着嘴唇，半晌扭头看着陈辰，陈辰摸摸她的头，听她红着眼眶说了一句：“姐，我难受。”
陈辰蓦地一阵心疼，轻声安慰她：“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透析做到一半，陈辰转身出去了，看到外面走廊坐着的王益，陈辰眼泪就掉了下来。王益连忙上前搂住她：“怎么了？”
陈辰摇头，过了一会儿，哑着声音道：“我们结婚的事情，推一推吧。”感觉王益一僵，陈辰道：“小五现在病着，虽然可以回家了不碍事，定期透析就行，但是看着她难受，我哪有心情去做别的事啊！”
王益叹口气：“好，就听你的，筱夏会没事的，等她好了我们再结婚。”
透析完送顾筱夏回家，陈辰和王益还忙，就赶着去了公司。陈辰走时特意嘱咐王姨给顾筱夏做点开胃的小菜，她做完透析难受，没有什么胃口。陈雨陪她一会儿，看她累了便让她好好休息，收拾收拾也回学校了。
陈辰下午开了会，完了又加班把最近落下的事情补上，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王姨在客厅，桌上放了一碗粥和两碟小菜。陈辰进门看到，问：“王姨这么晚了还没吃呢？”
王姨见到陈辰回来如同见到了救星一样：“小辰你可回来了，筱夏那孩子不吃饭，怎么劝也不行，多问两遍她就摔东西。这从中午到这个点儿上都多久了，又怕她饿着了，一碗饭热了好几遍，我都没辙了，你赶紧去看看她吧！”
陈辰皱眉，医生说过，透析完孩子情绪会很不稳定。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王姨你早点歇着吧，我看着她去。”说罢上了楼。
轻轻敲了敲门，门里就是不耐烦的声音：“我说了我不吃就是不吃啊，不烦我了行不行啊！”伴随着“砰”的一声响动。
陈辰没理会，开门进去，见顾筱夏歪在床上，拿被子蒙着头，地上书，衣服，娃娃熊，一片狼藉。听见动静顾筱夏抬头，看见陈辰一愣，便不说话了。陈辰绕开那一地的东西，端着饭碗过来：“怎么不吃饭呢，闹什么脾气呢？”
顾筱夏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皱皱眉，语气平和了很多：“我不想吃东西。”
陈辰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那么长的时间了，不吃东西哪儿行，少吃两口？”说着舀了一勺粥递过去。
顾筱夏本能地用手去挡，手一挥，打在陈辰手里的碗上。“啪”碗应声落地。陈辰一愣，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闹腾什么呢！”
顾筱夏也一怔，身后挨了一下也没反应，一句话不说把头埋进被子里。陈辰看看她，转身拿了扫帚进来，打扫完一地的碎片，把书放在桌上：“不想吃就算了，姐回房间了，你想吃什么就给姐说好不好？”埋在被子里的人却没有反应。陈辰摇摇头出去了，听到关门声，顾筱夏才把脑袋从被子里拔出来，却是满脸的泪痕。

透析一直做到五月份。顾筱夏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好转，一次新的检查完后，陈辰和陈晋天坐在医生办公室。张医生拿着检查结果也是无奈：“之前耽误了太多的治疗，孩子情况一直都很不好，与第一次检查结果相比仍然是恶化。现在只能说勉强控制住，但是透析毕竟是暂时的，所以还是建议…早点手术。”
陈辰犹豫了一下，问道：“张医生，顾筱夏有个双胞胎姐姐，这个配型…？”陈晋天闻言抬头看看陈辰却也没说什么。
张医生一愣：“嗨。你早说嘛，双胞胎配型是肯定能成功的，而且对供体的影响也不大…”

陈雨是周五晚上回来的，一进门就拎着个包裹：“姐？姐！你快递到了，你买了什么东西啊？”喊完话却没有回答。
陈雨正纳闷呢，王姨从厨房出来，笑眯眯的：“小雨回来了？你姐和你爸在书房呢！”
陈雨上楼去书房，在门外敲敲门：“姐，爸？”
陈辰声音有些低沉：“进来吧！”
陈雨开门进去，迎面一阵烟味扑来，陈雨看看陈晋天看着几张纸，脸色很不好，手里夹着的香烟，桌上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不少烟头。皱了皱眉，父亲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抽过烟了，这是怎么了。走过去拉开书房的窗户透透气，转身看着陈晋天：“爸，你咋抽了这么多烟啊！你不是戒了吗？”
陈晋天看了眼二女儿，把手里的几张纸递给陈辰，一只手揉揉太阳穴，一只手夹着烟吸了一口：“爸心里烦。”
陈雨上前抢过父亲手里的烟：“烦也不能这么抽啊，姐你咋不拦着爸啊？”
陈辰抬头，拍拍旁边的椅子：“小雨，来，坐！”
陈雨走过去坐下：“是不是小五的病又怎么了？”
陈辰点头，低声道：“张医生说她情况很不好，建议尽早手术…”
陈雨看看父亲：“是肾源的问题吗？就用小四的吧，我用电脑查过了，对供体的影响不大。再说了，小四不是整天都嚷嚷着要给小五一个肾吗？”
陈辰摇摇头：“就是这个事啊，前天你还没回来，我带小四去医院检查了。”
陈雨抬头：“那不就成了吗？难不成小四身体不好不适合手术？”
陈辰无奈道：“她身体倒是健康得很，一点问题都没有，就一点不好…”说着把手里的几张纸递给陈雨。
陈雨接过，奇怪道：“哪点不好？…这什么东西啊？”
陈辰喝了口水，见她没看懂，解释道：“小四和小五…配型没配上…”
陈雨怔住：“这…这是什么意思？！”
陈辰叹口气：“意思就是，顾筱夏和顾筱远不是双胞胎…或者说，她们俩不是亲姐妹…”

呼呼，发出来了耶，还能提行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