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夏花（f/f)
第十章（下） 陈辰在床沿坐下，顾筱夏跟在后面进了门，低头看见一地的玻璃渣，又转身拿了扫帚，把一地的玻璃渣扫干净，然后规规矩矩地立在陈辰面前。 陈辰看着她一声不响地扫了地，火气也略略消了些，这小丫头平时皮得很，就闯了祸以后是最乖巧的。 顾筱夏一副规矩认错的态度让陈辰一下子不知怎么开口，半晌才问她：“你一天不惹祸闲得慌啊？自己说怎么办。”顾筱夏瞅瞅她脸色，低眉顺眼地开口：“老大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陈辰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我说怎么办？我倒是想拿皮带抽你一顿狠的，然后让你在院里吹着冷风跪一天，把这几天的账好好算算，你说好不好啊？” 顾筱夏歪着头，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办法的可实施性，然后一脸沉痛地点点头：“只要能让老大消火，怎样都好。”说罢解开腰上的皮带，对折两下放在床沿，然后扯下裤子俯身趴好，一副慷慨献身的模样。陈辰看着她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这家伙变战术了。还是站起身，拿过床上的皮带，悠悠地踱到小五身后。顾筱夏这招很是冒险，身后风带过一阵凉意，能感觉陈辰站在后面，只是这皮带在空气上方带着些气流，却没抽到身上。陈辰没动手，却也没叫她起来，难不成真要来个狠的？ 陈辰甩着手里的皮带，看着小五一阵好笑，这家伙是吃准了她不会动手吧。说真的，现在的陈辰真是恨不得把小五抓过来狠狠抽她一顿，这几天仗着过年这丫头不知道干了多少好事。不过说了过年不动手的，陈辰看着她咬牙切齿，等过了十五，一定找个好日子跟她算算总账，不过现在嘛，还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陈辰拿着皮带摇了摇，突然想到一计，轻轻一笑，让顾筱夏起来。替她穿好裤子，陈辰和蔼地看着小五：“五儿，你出门的时候我不是说你过年吃胖了，让你出去运动运动吗？”顾筱夏一脸茫然地点点头。陈辰一脸的笑更深了：“回房间换条运动裤过来。”顾筱夏呆住：“干嘛啊？”陈辰却把她推出门：“快去换快去换！” 虽然很是觉得奇怪，顾筱夏还是穿着一套整齐的运动服笔直地立在陈辰面前。陈辰很满意地拍着她肩膀，顾筱夏还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她。陈辰的笑意更深了：“五儿啊，过年天天只知道吃，也不活动活动，你看你都长胖了。今天让你出去动动，你一出门就惹事，既然不愿意出去，那就在家运动运动。” 陈辰拉着顾筱夏过去：“先从十个俯卧撑开始。”顾筱夏愣愣地俯下身去，作为半个篮球运动员来说，十个俯卧撑还是不在话下的。陈辰看着她俯下去又撑起来，在一旁数着数：“1，2，3，4，5，6，7，8...9...10”顾筱夏站起身，也只是微微带喘，心里很疑惑，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不过事实证明老大是惹不起的，老大的窗户是砸不得的。陈辰赞许地拍拍她的肩膀：“不错。”然后一指床：“躺上去，二十个仰卧起坐。”仰卧起坐很容易，顾筱夏也不胖，一起一坐间，很快做完了二十个。站在陈辰面前，顾筱夏有一种学校球队训练的感觉。陈辰拍拍她肩膀：“很好，接下来是四十个下蹲。”体力还不错的顾筱夏退后两步，在陈辰面前平举手做起了下蹲。四十个下蹲做完，顾筱夏有些热了，脱下运动外套，穿着T恤站好，作为曾经在校队的优秀队员，这点训练顾筱夏并不怎么在乎，不过她现在看着陈辰有些心虚了，这什么时候完啊。 陈辰看着她笑笑，指着窗边的书桌：“把它搬开。”顾筱夏什么也没问，利落地把书桌搬了出去。没有书桌地房间显得很大，陈辰微微一笑：“来，打几套拳给我看看。”顾筱夏：“....” 陈辰心情愉悦的欣赏着小五打拳，这么多年的武术还真是没白练，这一招一式很是规范。陈辰乐呵呵的，就差端杯茶来看表演了，这家伙是越来越管不住了，偶尔换个方式倒还真是不错。 打完完几套拳，顾筱夏额头上全是汗，这个很是费体力啊，更何况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候了。顾筱夏擦擦汗，肚子有些饿了，不过么，她看向陈辰，怎么觉得老大一脸的笑这么诡异呢？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是对的，这一系列的运动只不过给她今天的惩罚热了个身而已。陈辰从柜子里拿出跳绳：“来，跳跳绳。”顾筱夏：...
下午陈雨推开老大房门的时候，顾筱夏正在完成一百六十个蛙跳，陈辰坐在一边悠闲地喝着奶茶。陈雨目瞪口呆地看着陈辰，听小四说小五闯了祸，被老大拉去教训了，午饭都没下来吃，陈雨忙上来看看，本以为小五被打得下不了床，谁知道... 而事实上是陈辰说好不容易消耗的卡路里怎么可以吃个午饭就吃回来了呢，于是小五同学饿着肚子继续“运动”。 看到陈雨，顾筱夏就像看到了救星：“二姐，救我啊！”陈雨看她在大冬天穿了件短袖还热得满头大汗，便劝着陈辰：“老大，差不多行了吧，她还没吃饭呢。”陈辰看着顾筱夏：“还剩多少？”“三十个。”陈辰笑眯眯的：“把这三十个做完，下去吃饭。”顾筱夏哀怨地背着手继续跳，深深地意识到：老大的窗子真的不能随便砸啊！ 入夜了，顾筱夏白天运动消耗了太多能量，早就倒在床上睡得死死的，而陈辰房间里。。。 陈辰看着被砸坏的窗户咬牙切齿，今天没来得及修窗户，白天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这大冷天的，一到晚上风呼呼地吹，可怎么睡啊。陈辰恨不得把顾筱夏揪起来从楼上扔下去，愤愤地抱起被子，一脚踹开顾筱夏的房门，把她往旁边推了推，刚坐下，顾筱夏一滚，胳膊就搭了上来。陈辰又把她推过去，刚躺下，这家伙又一滚，一条腿搭了上来。陈辰坐起身，想扯开被子抽她两下，看到她舒展的眉头还是放下手，无奈地抱着被子去了陈雨房间。
第十一章（上） 放假的日子过得也快，转眼到了初十，陈雨作为高三党已经开学了，陈晋天和程梦涵也带着陈汐走了，陈汐还有几天才开学，但她联系好了老师补习，所以也赶着一块儿走了。陈辰送他们到门口，看着陈汐想说点什么，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只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放假经常回家。陈汐还是笑着应了，伸手抱抱自己的老大，突然觉得有点不舍得，但还是笑着说了再见。 日子突然就静下来，顾筱远和顾筱夏开始进入最后一学期的复习。陈雨的压力更大，每天都在看书。陈辰每天晚上都会早早地做好宵夜，等着三个人下了晚自习回来吃。 陈雨的成绩一直不错，高三更是格外用功，以她的成绩，考上一个好学校是很有把握的。顾筱远不仅想考入六中的高中部，对她来说，考进尖子班才是她的目标，所以她一点也不敢松懈。从开学以来，顾筱夏也收起了玩心，开始安安静静地进入复习阶段。陈辰一时还不适应她的变化，顾筱夏的成绩不好，想考六中很困难，陈辰也没有给她施加太大的压力，没考上交些选校费也能读，如果小五没上一个好大学也没关系，总是要接手顾爸的公司，以后慢慢教她生意上的事。 顾筱夏很聪明，可是由于基础不好，所以她学起来仍然很吃力。 陈辰看着顾筱夏最近都瘦了，也是心疼的很，不过没办法，她作为姐姐总不能阻止妹妹用功读书吧，所以她只能尽量把她照顾得好些。 离中高考还有一个月，周末，顾筱夏吃过晚饭没有回房看书，坐在桌旁等陈辰。陈辰在公司有事还没回来。最近陈辰总是在周末劝她出门走走，以前天天不着家，现在陈辰让她出去她也不想动。快考试了也有特权了，不用干活了，陈辰到底还是没拗过陈叔，陈叔请了一个保姆来，大大小小的事都有人打理了。也许确实怕照顾不好小四小五吧，保姆请来的时候陈辰一句话也没说。 顾筱夏靠在椅子上，脑子里想着她要对陈辰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打着草稿。保姆洗好了碗，把厨房收拾好，出来看见顾筱夏坐在桌前发呆，以为她没吃饱，问她：“筱夏，晚饭没吃好？”顾筱夏回过神来，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吃好了。”顾筱夏很喜欢这个保姆，四十多岁的年龄，干活很麻利，烧菜也挺好吃，人也很亲切，挺关心她们的。顾筱夏笑笑：“王姨，您早点休息吧。”王姨点头，说：“你也早点去休息，现在学习多累啊。”顾筱夏目送她上了楼，又看看门口，陈辰还没有回来。 八点半，门开了，陈辰带着一身的疲惫走进门。今天因为财务报表出了问题，陈辰带着人加班，心情烦躁，再加上疲劳，陈辰特别容易生气，在公司已经发过火了，只想早点回家休息。 打开门进来，脱下外套，顾筱夏见陈辰进门，连忙迎上来，接过她手里的衣服。陈辰换好鞋，拿过外套回房间，却看见顾筱夏跟着自己，想到进来的时候看见这孩子坐在饭桌旁，应该是等自己吧。陈辰很累，但是瞟了一眼顾筱夏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停下脚步，强打起精神来问她：“怎么了？有事要跟我说？”顾筱夏一愣，本来打好了腹稿，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陈辰摆手：“走吧，上楼去说。” 上楼回到陈辰房间，陈辰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揉揉太阳穴：“说吧，怎么了”? ” 顾筱夏立在她面前，鼓起勇气开口：“老大，我...不想读高中了。”陈辰只觉得累，听了这话也没力气跟她生气，无力地挥挥手：“都快考试了，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把你成天胡思乱想的时间放到课本上去。行了，也别有太大的压力，回去看书去，别来烦我。” 顾筱夏咬咬唇，低声开口：“老大，我...认真考虑过了，我不想读高中，我没有开玩笑。”陈辰抬头，看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脸色渐渐沉了下去：“还闹个没完了是不是，不读高中你想干嘛，十五六岁出去混去？就是到公司来我都怕人家说我用童工！回去看你的书去。“ 顾筱夏顿了一会儿，开口：“我想过了，我不想读高中，我考不起六中，我可以去读职高，不用家里养我多久，读三年就分配工作了。” 陈辰抬头，已经是带着些火气了：“顾筱夏你找打是不是？读职高？又不是供不起你，你慌着工作干嘛，你以为分配得到多好的工作！你别日子过舒服了给我找事儿啊！你安心读你的书，考不上也没关系，大不了交点选校费...” “我不去！”顾筱夏打断陈辰地话。“还说不听了是不是！”陈辰的怒火已经被点燃了。“我就是不想去读高中...”“啪”，一声脆响，陈辰一巴掌打了过去：“我告诉你，你想读也得读，不想读也得读！”顾筱夏伸手捂着脸，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陈辰深吸一口气：“你先回房间去，安安心心备考，然后再好好考虑，等成绩拿到以后再决定。”然后摆摆手，让她回去了。
第十一章（下） 顾筱夏早料到陈辰会生气，但她也不是故意去找不自在。顾筱夏不爱读书，虽然她很聪明，在文科上有着极大的天赋，三岁能背下一本唐诗三百首的她，除了语文课和历史课，其他课都不怎么爱听。顾筱夏是真不爱读书，好不容易到了初三后期，自己有了紧迫感，可是前边丢下了太多课程，一时半会儿也补不起来。想想读个初中都那么难，还别说高中，就算老大教了择校费把她送进一个好学校，她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学，还不如去读一个技校，顾筱夏成绩不好，却也不想以后让家里养着，学个手艺，以后也有口饭吃。于是，还有一个月中考了，顾筱夏光荣地撂挑子了。 陈辰可不这么想，她认为顾筱夏在中考前一个月掉链子的行为纯粹是压力大了的原因，所以也不怎么理会这件事，等考完了她就不折腾了。 而顾筱夏既然做好了打算，也就静下心来复习了，就算是读技校，多靠几分也是好的。这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就这么过了。 当陈辰都快忘了这事儿的时候，顾筱夏拿到中考成绩了，这时候陈辰才知道，顾筱夏真的没跟自己开玩笑。 拿成绩那天，一家人都很紧张，陈雨高考成绩602分，考重点是没问题了，顾筱远中考575分，顺利地上了六中录取线，顾筱夏520分，比录取线低了42分，对她来说也算不错了。晚上查到了成绩，几个人都兴奋不已，陈辰便带着三个人出来吃宵夜。顾筱夏乐呵呵地剥着小龙虾，吃得满脸是油，陈辰拿纸巾给她擦擦，却不知道她心里已经在考虑怎么给陈辰交代了。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陈雨和顾筱远洗洗睡了，顾筱夏抱着一本技校的报考指南，在陈辰门口愣了很久，才推门进去。陈辰放下手里的书，看顾筱夏穿着睡衣，光着脚站在门口不肯进来，手里还抱了本书，笑着招手让她过去。顾筱夏把书放在书桌上，看着陈辰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姐...”陈辰抬眼看她，却半天没等到下文，起身拿过桌上那本书，扫了一眼封面就是一愣，顺手把书往桌上一甩，抬头冷冷地看着顾筱夏。顾筱夏有些紧张，手足无措地低下头。陈辰看着她深吸一口气，沉默了一下，开口：“你先回去，明天把志愿报表给我拿来，我帮你填。”顾筱夏声音有些急促：“老大，我...我...”支吾了半天才低声道：“我不想读高中...”陈辰觉得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噌噌往上冒，端过杯子喝了口水，忍了忍道：“都考完了还折腾什么，一个女孩子读什么技校啊，家里也不至于连这点择校费都交不起。” 顾筱夏摇摇头：“我不是为了择校费，我真的不想读高中。” 陈辰把手里的杯子重重墩在床头柜上，“啪”的一声，吓得顾筱夏一激灵，陈辰看看小五一副怕她的样子，也不想和她生气，开口劝她：“五儿，不管你喜不喜欢读书，在你这样十五六岁的年纪，不读书能干什么？若是男孩子，学门好手艺也不怕没饭吃，女孩子家，读技校能有多大出息？” 顾筱夏抬头看着老大，眼里没有丝毫犹豫：“我没想过能有多大出息，我现在可以选个好点的学校，可是读高中，我可能还是连大学都考不上。我想好了，要么我去读职业学校，要么不读了，现在出去打工也行。” 陈辰闻言好不容易压在肚子里的火一下子爆发了，不读书了，这孩子故意对着干是吧，陈辰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你去把志愿报表给我拿来，现在就去。” 顾筱夏站直身子，看着自家老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答应就硬顶吧：“不用麻烦老大帮我填了，我自己填就行了。”陈辰看着她：“你自己填？你想怎么填？”顾筱夏指了指那本书：“我自己选好了几个职业学校，拿来给老大过过目，老大意下如何？” 陈辰脸色都青了，冷笑一声：“我意下如何？你不是挺有主意吗，你不是什么都考虑好了吗，真想问问我的意见，那我让你填六中你填不填啊？”顾筱夏退后一步：“老大若是对我选的学校没意见，那我就自己填了。”陈辰怒火冲天，抬手将床头顾筱夏拿来的书甩出去，连带着扫下了水杯，“咣当”“啪”，杯子碎了一地。“顾筱夏，你翅膀长硬了是吧，今天你们都拿了成绩，你少在这儿故意找不痛快！志愿表给我拿过来！” 顾筱夏低着头，却站着一动不动。陈辰冷哼一声：“顾筱夏，我最后说一遍，要么，马上把你的中考志愿表拿过来，要么，马上把裤子脱了给我趴床上！” 顾筱夏抬头看陈辰一眼，垂下眸子，捏了捏拳，走到床边一把拉下睡裤褪到膝弯，规规矩矩地趴好。陈辰看着她笑了一下：“硬气是吧，好样的！”说罢从椅子上拿起一根皮带，带着十分的力道兜风抽下去，“啪” 顾筱夏身后白嫩的两团肉被抽得一颤，臀峰凸起一条粉红的楞子。“嘶...”顾筱夏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死死地咬着拳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啪，啪，啪...”陈辰不慌不忙地抬手又是三下，看着小五屁股上整齐的四条楞子，问她：“还跟不跟老大硬顶了？” 顾筱夏咬着拳头，硬是一声不吭。陈辰见她不说话，抬手向两团嫩肉继续抽去，“啪...啪...啪...”两个人都不说话，皮带打在身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清脆，只见小五屁股上一道一道的红楞子。直到陈辰也找不到地方在下手了，顾筱夏还是硬挺着不吭声。“啪”陈辰一下子抽在她臀峰上：“哑巴了？说话！” 陈雨突然推门进来，看见这一幕很是惊讶。她是吃了夜宵渴醒了，出来倒水喝，听见老大房里动静挺大，忙进来看看。看见老大一脸怒容，连忙过去抢下老大手里的皮带，看见小五一头冷汗，白嫩的屁股上已经是一条楞子压着一条，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老大，她这是怎么了，你把她打成这样？”说着轻轻揉着小五身后的檩子，看她疼得一哆嗦，愈发的心疼。 陈辰舒了口气，压了火，疲惫地揉揉太阳穴：“行了，明天再说吧，你把她扶回屋去睡，上点药。”陈雨没多问，把顾筱夏扶回房，拿来药膏轻轻地涂着：“你又干了什么让老大这么生气，你看你这伤，二姐看了不心疼啊。”顾筱夏摇摇头，看着床头的中考志愿报表叹了口气。
第二天，陈辰没再提这件事，就像没发生一样，上班，回家吃饭，只是嘱咐保姆王姨多做几个小五爱吃的菜。顾筱夏也没再提昨晚的事，老实趴在床上养伤。倒是顾筱远觉得奇怪，虽然不知道顾筱夏为什么挨了打，不过擦过药之后也是能下床的，可顾筱夏偏偏赖在床上不动窝，吃饭都是王姨给她端上来，老大居然也没说什么，就这么由着她折腾。 慢慢陈雨也觉察出不对劲了，若说小五怕疼不起来，可上午她也会去趟书房，下午还会看看电视。眼看她屁股上的伤好了大半，还是三顿在床上吃，陈雨看出点意思来，这分明是在躲着老大陈辰嘛，老大一天三顿在家吃饭，顾筱夏必不下楼，陈辰上班去了，这家伙才出来动动，等晚上老大回家，她又缩回屋不出来了，陈雨觉得好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见老大都没动静，该吃吃该喝喝，自己也不打算多管。 陈辰自然是知道小五在躲着自个儿，可是一时也不知道能跟她说什么，也就权当看不见了。小五都硬顶到这种地步了，还能强扭不成，陈辰也不催她，安心地工作休息。 其实顾筱夏躲着陈辰并不是因为挨了打而赌气，她并不否认这顿打是自找的。顾筱夏知道陈辰的意思，无论如何都是要自己去读高中的。她也知道，哪怕她上不了六中的录取线，家里也不差这两三万的择校费，哪怕高中毕业她考不上大学，陈辰和陈爸也能动用人脉把她送进大学拿个文凭，然后跟着老大学生意上的事。路，家里可以给自己铺好，可是顾筱夏不愿意，她是喜欢六中的，那些好朋友大多都直升了六中高中部，可是顾筱夏并不相信自己能在高中有所成绩，比起一切靠家里，她更愿意选择靠自己吃饭，哪怕路更难走。 顾筱夏不知道怎样面对陈辰，那份中考志愿表也一直放在床头。顾筱夏屁股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眼看就要交表了，陈辰还是没有找她。这天一早，四个人就很快吃过早饭出门了，今天说好了要去看看顾筱夏和顾筱远的父母。陈辰稳稳地开着车，陈雨揽着顾筱远坐在后面，顾筱夏坐在副驾上。一路上顾筱夏低头摆弄着手机，陈辰专注地开着着车，两人都没有说话。 车驶出了市区，顾筱夏抬头看着窗外郊区的绿色，点缀着清晨的阳光，才觉得压在心里的抑郁一点一点释放出来。陈辰瞟了一眼自家小五慢慢轻松的神色，轻轻勾起了嘴角。 车停在山脚下，四人踩着昨夜雨水冲刷过的青石阶梯往上走。墓园不在山顶，没走多久就到了。一块块石碑经过风雨的洗礼，散发着严肃的味道，四个人走到顾氏夫妇墓前，陈辰放下手里的东西。陈辰和陈雨站在碑前说了几句话，然后退开到一旁说话去了，留下小四小五两人。 顾筱夏和顾筱远把成绩单放在墓碑前，静默了一会儿，齐齐跪下磕了三个头。两人没有起身，翻坐在地上，顾筱夏用衣袖擦擦墓碑上的照片，看着照片出了神。照片上的顾氏夫妇都还年轻，顾筱夏的眉宇眼间有着顾爸的影子。顾筱夏都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随意地叫过一声爸妈了，只记得那时候自己和筱远都还小，爸爸生意很忙，回家的时间不多，妈妈虽然也帮爸爸，可是再忙总会回家看看两个孩子，两人从小和小姨在一起的时间多些。妈妈回来经常都拿着字母卡片和数字卡片逗着两人比赛算术和拼音，一直到小学一年级。妈妈会在两人练武术磕了碰了的时候给她们上药，然后给她们讲笑话。爸爸回来时总是带着好吃的好玩的，一进门总要先把她俩高高举起，看看谁更重了，谁吃胖了。爸爸会做一手好菜，顾筱远总是缠着爸爸要吃椒香鸡翅。爸爸脾气很好，记忆里面从没骂过孩子，妈妈有时候会生气，手扬起来却从来不舍得打下来。顾筱夏想起爸妈，不觉心里有些难受，顾筱远也在发愣，愣了一会儿把成绩单向前推了推：“爸，妈，我长大了，我读高中了...”说罢红了眼眶。 过了半晌，陈辰和陈雨走过来，陈雨上前拍拍小四的肩膀，看她没什么事了，便揽着她肩膀先走了。陈辰站在顾筱夏身后，拍拍她肩膀：“你也大了，顾叔顾姨也会欣慰的。” 顾筱夏抬头看着陈辰，陈辰微微一笑：“明天就交志愿表了，填好了吗？”顾筱夏不说话，只是摇摇头。陈辰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向面前的墓碑，停留在顾氏夫妇的照片上。慢慢开口：“再好好想想，今晚就填了吧。你也大了，该学着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了。真的不想读高中，我也不勉强你，老大也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你告诉我你不想读高中，我一定不会打你。路是你自己选的，只要你觉得你喜欢，我们都不应该干涉。打你也是一种方法，只是希望你成才。你和小四八岁的时候来的，小四从小就安静，你倒是开朗好动的，那时候你做多少调皮捣蛋的事，只要不过分，我和你二姐都依着你，你是我一点一点看大的，除了希望你成才，我更希望你能一直过得快乐些，所以从来不拘着你的性子，现在同样也是，所以你一直都是个随性的孩子。” 顾筱夏低着头，看不出她的表情。陈辰伸手理了理她薄薄的刘海，继续说道：“我想顾叔顾姨对你们也有同样的希望，不管怎样，都希望你们能够健康快乐地长大。我爸总说以前顾叔特别爱读书，后来家庭条件不允许，才去了部队，那时候部队规定很严格，顾叔总是等别人都睡了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书。爸妈和顾叔顾姨，都是改革开放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没读过什么书，却赶上了好时机。顾叔和我爸喝茶时常说，这辈子什么都满足了，就是没多少文化，也没拿过什么文凭。这也许是顾叔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可你们俩是她的骄傲，你三岁的时候，顾叔总是抱着你给我爸说你能背下一本唐诗三百首，他说这辈子没什么文化，两个闺女倒是顶聪明的，以后顾家能出两个大学生。” 陈辰拍拍顾筱夏的肩膀：“我们都不想逼迫你做什么，老一辈的人，比如爷爷奶奶，他们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工作了，爸妈在这个年纪都自己挣学费了，我想你也可以思考你的人生道路了。不管怎样，只要你自己觉得好，我们都是尊重你的。” 顾筱夏一直没有说话，四个人又去祭拜了小四小五的小姨，然后开车回家。 吃过饭顾筱夏就回了房间，一直呆到晚上才出来，手里拿着志愿表推开陈辰房门。陈辰看着她，顾筱夏低声开口：“我决定上高中了，但是...”陈辰看着她，示意她接着说，顾筱夏说：“我不上六中，我想上N县一中...我的分数上不了六中的录取分数线，但是N县一中的是能上的，一中的教学质量其实也并不差。”N市一中的教学质量其实很不错，只是优质生源都去了市里的学校，所以一中的升学率不及六中。顾筱夏看了看陈辰，接着说：“我也想换个环境，安安静静地好好读书。N县也不是很远，周末都能回来一次。” 陈辰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想好了吗？”顾筱夏坚决地点头：“想好了。”陈辰点头：“想好了就好好读，同样都是你选的路，我不要求你能考个什么样的大学，只要你尽力就好，女孩子家多读些书总是好的。” 顾筱夏抬头：“既然决定了，我会努力考个大学的。”陈辰赞许地点点头。 ——————————————————————————————————————————ps： 《夏花》从开文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小五必须承认自己是个很不勤奋的人，文更得很慢，对此和大家道歉，也希望大家理解，高三党真的很苦逼，从明天开始我下午要上四节课了，晚上也增加到四节晚自习了，时间越来越紧，但是小五在此给大家承诺，《夏花》不会坑，我会慢慢写，哪怕每天抽个十分钟二十分钟也会码字。小五是第一次写文，一无经验，二无文采，小五自知这并不是一篇多好的文，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小五从心底里觉得感激。看《夏花》的亲们都是耐心的，有的一直在给小五顶文，虽然小五不说，但这些ID都是记着的，有的是第一次冒泡，只要出现过的，我都能记得，不管怎样，都很感谢你们的支持，你们的支持一直都是小五最大的动力，再次表示感谢，此致，敬礼！ 《夏花》不是全纪实文，也许半纪实都算不上，但它的每一个人物，每一个故事，每一个细节，都出自于小五真实生活中那些最亲近的人。写文的过程， 其实也是小五在回忆以前那些点滴，或有趣，或感动，我也感谢《夏花》，它让我学会感激，不管是文中的陈辰，顾筱夏，还是生活中的老大老二，都是小五最宝贵的财富。但是文毕竟是文，生活是生活，所以也希望大家提出宝贵的意见。 然后那天晚上和老大去找借酒消愁的老二折腾到半夜，小五决定，那些想看老二挨拍的亲，总有一天会实现你们的愿望。
第十二章（上） 夏天天亮得早，王姨一大早做好了早饭，刚端上桌，就见陈雨和顾筱远穿着一身整齐的运动服从外面回来。王姨笑笑，好不容易放假都没见几个人睡懒觉。 陈辰从楼上下来了，坐在桌旁悠闲地剥起鸡蛋。顾筱远乐呵呵地过去伸手去拿桌上的花生糍粑，被陈辰一巴掌打回去。“刚从外面回来，洗手没有？”顾筱远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被陈雨一把拖进卫生间。 顾筱夏穿戴整齐地从楼上下来，坐在陈辰旁边，随手把手里一张纸搁在一边，陈辰瞟了一眼，中考志愿表，填的是一中。陈辰没有说话，把手里剥好的鸡蛋放到小五碗里。陈雨和顾筱远出来坐下，顾筱夏顺手把表扔给顾筱远：“一会儿你要去学校吧？帮我把表交了，我约了袁浅去游泳。”然后看了看陈辰，“下午我和同学出去玩儿，晚点回来。” 陈辰点头：“注意安全。” 陈雨看着她俩，昨天不是不说话的吗，听老大说小五不想读高中，难不成这会儿妥协了？她瞟了一眼小五的志愿表，然后一愣，填的N县一中。心直口快的陈雨脱口而出：“怎么填的N县一中啊，县里头的中学哪能比得上市里的中学，条件又差，小五你咋想的啊…”话音还未落便见老大警告地瞥了自己一眼。 顾筱夏喝完杯子里的牛奶，起身回房，从陈雨身旁经过，随手把一块饼干丢进老二的牛奶里。“你…你…欠收拾啊！”陈雨愤怒地看向老大，“老大你倒是管管她啊！” 陈辰笑而不语，顾筱夏转过头来，悠悠地道：“二姐，建议你不要贬低我未来要生活学习三年的学校。”陈雨愤愤地看着她上楼，然后转向老大，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和好奇。 陈辰放下杯子：“我觉得她的决定挺不错的。县里的学校当然比不上市六中，不过教学质量还是不错的。六中的入口高，学生成绩都很好，小五基础差，在六中读起来难免吃力些。去县里读，生源都不及六中，门槛低，让她慢慢把基础打起来，小五聪明，只要静下心来读，很快就能赶上去。一中升学率当然比不上六中，不过还是能考那么一些重点，只要她赶上去了也不成问题，就算没考到一个好大学也没事，就为了让她在一个好的环境呆着，顾叔留下的，总是要交给她俩的。” 陈雨半晌开口：“一中在县里，她半个月才回来一次，从小那丫头没离过家，去了就住校，她能适应吗？再说小五要是管不住自个儿，在那边又没人管着她，她万一…” 陈辰微微一笑：“小鸟大了，总是要飞的，能一辈子拴着她么？之所以一定要她读高中，就是觉得高中的环境比职业学院的环境单纯些，她可以成绩不好，但是在高中她接触的人和她以后出来接触的人和环境都比她在职业学院的好。小五是个能吃苦的孩子，县里的条件不是很好，也正好锻炼锻炼她。而且她一个人在那边，正好静下心来读读书。” 陈雨静默，轻轻一笑：“老大倒是考虑得周全。以后就看不到小丫头天天都在家闹腾了。” 陈辰没接话，站起来准备去公司，拍拍陈雨的肩膀：“放假抓紧时间去把驾照考了，我都替你联系好了。”陈雨点头应了，目送老大出门。 顾筱远坐在书桌旁，桌上两张志愿表，一张上面填的六中，一张上面填的一中。顾筱远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以后一个月才能见一两面了。 顾筱远和顾筱夏从来没有分开过，小学在一个班，中学在一个班，一个大大咧咧，一个安安静静，性格截然不同，不看名字还真是看不出这是对双胞胎。虽然有时候顾筱远真的觉得顾筱夏成天在自己面前瞎折腾很烦，但是要分开读书了，心里还是不舍的成分多些。以后没有她在自己面前瞎折腾了，应该也会很无聊吧，顾筱远抬眼扫过桌上的相框，有五个人的合影，有自己和老二的，也有自己和小五的。顾筱远的目光停在小五脸上，她永远都是笑得这样没心没肺的，就像她惹祸也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可是顾筱夏也是懂事的。她相信顾筱夏考虑过很久才在志愿表上动了笔，顾筱夏很重朋友情义，好朋友大多都直升了六中，要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适应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一个朋友陪在身边，顾筱夏也应当是不愿的。顾筱夏从小就很黏老大，老大偶尔出一次远门几天没回来，小五整天都是心心念念的。主动提出要去一中，顾筱夏应该是再三考虑过的吧，对她来说要下多大的决心啊。顾筱远收回思绪，今天一早上她对这件事没有提出任何看法，甚至和顾筱夏一句话都没说过，两个人只是对视了一眼，顾筱夏明白她是理解自己的。 顾筱远叹了口气，收好两张表，准备去学校了。
第十二章（下） 要看陈雨的志愿表也交了，三个人的假期终于来了。 在家消停了几天，三个人觉得很无聊，于是，顾筱夏和顾筱远就收拾好行李，约上几个同学，踏上了去青岛的火车。第二天，陈雨也和同学直飞了上海。陈辰工作忙，自然没时间出去玩儿，一下子三个人都走了，家里冷清下来，一时还觉得很不适应。没过两天，陈辰接到了陈晋天的电话。前些日子陈晋天也打过电话询问关于三个孩子志愿表的事，坚决不同意顾筱夏去读县里的中学，陈辰费了好大的劲才摆平了老爹。 陈老爹这次的电话是说陈汐还有一个星期就放假了，他最近工作不是很忙，就在下个星期接陈汐回家。陈老爹很开心，自家三个孩子升学，心情当然不错，一个劲儿地说回来要给三个人庆功，特别给陈辰发一个“好姐姐”的奖状，让陈辰哭笑不得。而让陈辰有些为难的，是老四老五和老三的关系... 于是，七天以后，顾筱夏和顾筱远，陈雨到家，陈辰开了一个家庭会议。首先对过去的初三高三生活作简单的总结，对成绩表示赞扬，然后对假期进行一系列安排。提醒老二考驾照的事以后，转向小四小五：“中考完了，是你们放松的时候，想怎么玩儿我都不限制，但是跟你们约法三章：一是晚上出去，最迟十点半回家，已经算晚了，不能再晚了。二是不要玩儿过了头，在外面不许闯祸。三是不许抽烟打架喝酒，不然...”陈辰瞟了顾筱夏一眼，见她连连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最后，陈辰才宣布：“明天爸妈带着三儿回来，爸妈在家住一个星期才会走。”陈辰低头，斟酌了一下语言，才看着小四小五开口，“三姐开学就高三了，学习很紧张很忙，你们俩在家安静点，别打扰三姐复习。”看小五有些不自在的表情，陈辰暗暗叹口气，摆手让三人回房间休息去。 第二天陈晋天和程梦涵带着三女儿回来了。程梦涵此行是有目的的，所以吃过晚饭，陈辰就来到了书房。 程梦涵开口就埋怨上了：“辰儿，你也真是的，就由着夏儿填了一中，那学校的条件能和六中比吗？” 陈晋天先开口：“你这就是妇人之仁，孩子么，就是练出来的，我像夏儿那么大的时候，捡煤渣换钱买书看，条件不比她苦？” “谁都能跟你比？”程梦涵瞪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雨儿志愿怎么填的XX政法学校啊？本来想让她读金融，以后也能帮着你打点打点，这孩子填志愿也不知道和大人商量商量。” “妈，她喜欢政法，干嘛非得读金融。” 陈晋天看了陈辰一眼，开口：“想让雨儿读金融也是算为了你多考虑，我和你妈都老了，还能干多久，没几年这一摊子都得扔给你们，本来想着过几年雨儿毕业了，你带着她多学学，早点也能上手了，汐儿...多半也不愿意回来，唉，她能回来帮着家里当然也好，算了，随缘吧。筱夏筱远总是要接你顾叔那一摊子的，以后你的压力也大了。”陈辰沉默不语，陈晋天看了一眼大女儿，“你们自己的路，自己想好就行了，我们能留给你们的就这些，想要也罢，不想要也罢，我和你妈都不强求，儿孙自有儿孙福啊。”陈晋天喝了口茶，低头玩弄着那把紫砂茶壶。 程梦涵则迫不及待地想要切入正题了：“辰儿，你也不小了，要是碰上了合适的...” “妈！”话没说完，就被陈辰打断，“说什么呢！”陈辰脸上添上一抹红晕。 “害什么羞嘛，成家的事...”“妈！”陈辰再一次打断母亲的话，“我...还早呢！”说完不好意思地看了陈老爹一眼。 “早什么啊早，你都快24了，再是不急，谈也该谈了，我24的时候都怀上你了...” 陈辰真是哭笑不得：“妈，你那是什么年代啊！” 程梦涵不依不饶：“前几天老王家请我和你爸吃饭，他家那儿子，跟你差不多年龄，我看他倒也是一表人才...” “妈！”陈辰都不知该怎么反抗自己娘亲，倒是陈老爹开口了：“哎，你行了啊，孩子的事嘛，自个儿做主就行了，她都不急呢，你急什么啊。再说了，还真把我闺女许给王老头那儿子啊，这我得考虑考虑啊！”说着带笑地瞟了陈辰一眼，正色道：“辰儿，爸知道你疼几个妹妹，可你自己的事还是要多上心啊。虽然你们的事自己做主，但你也不小了，多留意着身边的...” “爸！”陈辰无奈道，“我知道了。” 房间里讲得火热，殊不知门外有三个脑袋挤在门缝上听着，顾筱夏捂着嘴吃吃地笑：“我们快有大姐夫了！”陈雨则在脑海里回想着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叔家的儿子，好像是比秦铮长得好看。顾筱远和顾筱夏讨论着老大和秦铮的情史，谁都没注意谈话已经停止了。 房门突然打开，以顾筱夏为首的三个人差点扑进去。陈辰手还搭在门把上，愣了一下，随即脸沉下来，还没开口，三人抢着答：“那啥，我...我早上起来还没收拾床，我先走了！” “我...我肚子疼，我去趟卫生间！”“我出去把垃圾倒了，老大您请便！”三人眨眼间消失在书房门口，留下陈辰一人在原地磨牙。———————————————————————————————————————— ps：月考前一天更一次，这半章权当消遣，小五有点找不到最开始的感觉了。从下章开始会仔细修改，找感觉找文路。今天认真考虑了一下翻外的问题，有童鞋说想要看老二挨拍的翻外，有童鞋想看顾小五小时候的翻外，小五个人想法是先把正文认真写了，正文更完了若是还有童鞋跟文，就写翻外。
第十三章（上） 陈老爹没呆多久便带着夫人走了，留下三女儿陈汐在家过暑假。陈汐性格内向些，从初中开始就在外面读书，在家的朋友并不多，只有几个一直有联系的好友，再加上开学就高三了，陈汐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家里呆着，偶尔晚上吃过饭和朋友出去散步，有时候陈辰也会带她出去走走。在家的陈汐一般都在房间里，有时候是写作业，有时候看看课外书，下午也会看一会儿电视。 顾筱夏的日子很难过，三姐在家，家里就跟装了定时炸弹一样，不敢跟小四打闹，不敢在楼上大呼小叫，老大特意交代过不能打扰准高三的复习。顾筱夏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其实顾筱夏是喜欢陈汐的，她很想去亲近这个三姐，可是陈汐太过冷淡。顾筱夏知道陈汐的感受，老大也很疼陈汐的，自己来了以后让老大二姐的心思都转移过来了，也许是因为这个老三才不喜欢自己和顾筱远吧，所以顾筱夏也不到陈汐面前瞎晃悠。而顾筱远不同，她不喜欢陈汐，本来见面就少，而相见无言的冷漠让她实在不喜欢这个三姐。如果说顾筱夏躲着陈汐是不让她生气，那顾筱远躲着她纯粹是眼不见为净。 可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很久以后顾筱夏回想起和陈汐第一次的碰撞，都会想起这一次的事。
顾筱夏和顾筱远刚从青岛回来的时候陈辰就交代两人把初中的书和卷子整理出来了，要用的收拾好，不用的打包让王姨扔了。顾筱夏成天不着家，在家的时候总是以“收拾东西动静大，会影响三姐看书”为借口，任着一堆书乱放在墙角。而顾筱远虽然不出门，可是绝对不愿意收拾书的，她呆在家就不想动，宁愿发呆也不想动，哪怕中国移动她也不动。 所以，当陈辰看到两个人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书和卷子凌乱地呆在墙角很多天都没人收拾，她终于生气了。于是，在一个陈辰在家的周末，歪在床上吹着空调，吃着哈根达斯，看着小说的顾小四被陈辰揪着耳朵拖到书柜旁收拾东西。而在体育中心打了羽毛球回家的顾小五，刚跨进门还没来得及洗澡就被陈辰以“搬了书再洗”为由一脚踹回了房间。 折腾了一下午，两人收拾好书，洗过澡吃过饭，进行着最后的整理。其实东西可以让王姨来收，可是陈辰坚持两人自己整理自己的东西。把最后一叠卷子打包好，顾小五抱起两本大字典，这是顾爸在两人读小学的时候送给两个孩子的，字典的封面被顾筱夏用厚厚的包书纸仔细地包好，最近应该用不上了，顾筱夏把两本字典和几本厚书放在一起，还有两个景德镇的青花瓷碗，是顾爸给两人五岁的生日礼物。顾筱夏抱在手里，准备把它们搬到楼下储物间，从房间出来，顾筱夏和顾筱远一起下楼，走到一半碰到端着一杯水匆匆上楼的陈汐，三人打了个照面，却没有打招呼。陈汐或许是有事，急急地往楼上跑，顾筱夏手里抱着书摇摇晃晃地侧身给陈汐让路，擦肩而过间，陈汐不小心碰到了小五抱着的书，最面上的一本字典掉下来，顺着楼梯往下跳了两级。陈汐听到声响转身，然后退下来去捡字典。 陈汐把字典捡起，见字典很旧，可封面边边角角都包得仔细，便知道这本字典是顾小五的宝贝，捡起来时略有些歉意。陈汐直起身，刚要把字典合上递过去，却不经意看到首页右下角写了一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赠小女筱夏筱远”下面落款：顾致城。 陈汐看到那行刚劲有力的钢笔字微微一愣神，突然觉得手一软，那本字典从陈汐手里落下，顺着楼梯掉下去。 “哎！”顾筱夏急急想要冲下去，无奈手里抱着书，眨眼间顾筱远已经两步跑下楼，把字典捡起来拍拍灰。字典本来很旧了，有的地方有些松散了，被摔了两下有几页已经脱线了。顾筱远抬头，见陈汐没有道歉的意思，不愠不火地开口：“三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筱夏听她开口不善，上前一步想说什么，陈汐淡淡开口：“我不是故意的。”说完转身上楼，没想到正撞上前进一步的顾筱夏，顾筱夏左手捧着的两个碗，上面那一个印着她名字的晃了一下，她左右手都没空，还没等陈汐反应过来，碗顺着楼底滚下去，“啪”摔得粉碎。 如果说字典只是一个开端，那么这个顾爸在景德镇用最好的青花瓷特意定制的，刻着顾筱夏名字的碗无疑把事情推向了高潮。顾筱夏愣愣地看着一地的碎片，而顾筱远被彻底激怒了。她冷冷地看着陈汐:“你成心的是吧？”陈汐也没想到会这样，转瞬的惊讶过后，平静地回答：“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信不信随你。” 父亲留下的东西并不多，摔坏了父亲送的礼物还不道歉，顾筱远想也没想，上前抢过陈汐手里的杯子，随手往楼下一抛，随着清脆的“啪”一声，顾筱远淡定地看着陈汐:“我也不是故意的。” 顾筱远不知道那个杯子是陈辰在陈汐中考过后送给她的，陈汐一直很宝贝这个杯子。陈汐一时急红了眼，伸手推了顾筱远一下：“你干什么啊！”见对方动了手，顾筱远一把揪住对方，顾筱夏见状忙拦着她俩：“筱远，你想干什么！”推推搡搡间，听到一声断喝：“顾筱远，放手！”三人一愣，转头见陈辰站在楼下，脸色阴冷地看着她们。
第十三章（下） 推推搡搡间，听到一声断喝：“顾筱远，放手！”三人一愣，转头见陈辰站在楼下，脸色阴冷地看着她们。——————————————————————————————————————————— 顾筱远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眼陈汐，拳头捏得紧紧的。陈辰开口：“顾筱远，听见没有！”顾筱远犹豫了一下，不甘心地放了手。 陈辰扫了眼一地的碎片，然后跨过碎片走上楼来，站在三个人面前。陈汐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顾筱远低着头，看不出表情。顾筱夏看着楼梯上的碗的碎片眼眶微红，一句话也不说。陈辰很为难，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这三个人还是撞上了。 陈辰沉声开口：“闹够了没有？大晚上的折腾得乌烟瘴气挺好玩儿是吧？”看三个人都不吭声，顾筱远却是明显不服的样子，问道：“怎么回事？谁先说？” 陈汐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面无表情。陈辰看着顾筱夏，顾筱夏这种时候是不会偏袒哪一方的。“五儿，怎么回事？” 被突然点到名的顾筱夏同学犹犹豫豫地看了眼陈辰，低声开口：“就今晚我和筱远收拾了书，下楼的时候碰到了…三姐，三姐不小心把我爸送我俩的字典撞下去摔坏了…然后又碰到我的碗，也掉下去摔坏了…”说着看了眼顾筱远。 陈辰面无表情：“接着说。” “然后筱远和三姐…吵了两句，筱远一生气，把三姐的杯子给…给摔了。” 陈辰看着顾筱远：“是这样吗？”顾筱远平静地点头：“没错。” 陈辰皱眉：“三姐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摔三姐的东西呢？” “她能摔我的，我怎么不能摔她的？” 本来不想生气的陈辰被顾筱远拱出了些火气，抬高声音：“你故意的是吧？楼上楼下的，难免磕磕碰碰，怎么这么小心眼。” “摔了就摔了，她还不道歉，不是她爸送她的东西她不心疼是吧！”顾筱远看着陈辰，一字一句地反驳，却没注意到陈汐脸色有些发白。 陈辰一愣，压着声音喝道：“顾筱远，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你摔给谁看？我刚刚还看到你要动手，你想干什么？这里一个是你姐姐，一个是你妹妹，你想打谁？” 顾筱远指着陈汐脱口而出：“谁和她是一家人，谁是她妹妹啊！我认过这个姐姐吗？” “顾筱远！” “筱远！”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顾筱夏和陈辰同时开口。陈辰真的生气了：“顾筱远你瞎说什么，你不认谁？有本事你也别认我啊！你摔了人东西还有理是吧，给三姐道歉！” “我凭什么给她道歉！她自个儿没爸凭什么摔我爸的东西！”顾筱远涨红了脸蹦出这么一句，陈汐刷的一下脸色变了。 “你说的什么混帐话！”陈辰没想到她说出这么一句，一步上前，顾筱夏连忙挡住：“老大你别生气…”顾筱远撂下一句：“凭什么她在家我们就得躲着让着，我们不是你亲妹妹，她就是吗？惹不起我躲行吧，只要她在，我一步都不会跨进来！”说完转身冲出了家门。 “顾筱远！”陈辰有些急了，陈汐脸色苍白，转身上楼跑回自己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陈辰无奈地拍了一下还在发愣的顾筱夏：“快去追小四啊！”顾筱夏应了一声，放下东西追了出去。 晚上十点多，陈辰在客厅看电视，陈雨和顾筱夏一起推门进来。陈辰用眼神询问着顾筱夏，顾筱夏面容疲惫地摆摆手，回去洗澡了。陈雨坐在陈辰旁边：“小四今晚住她同学家了。”陈辰皱皱眉：“劝不动？我去接她吧。”说着起身去拿车钥匙，陈雨连忙拉住她：“行了，你省省吧，她今天不想回来就算了。”看陈辰表情有些不自然，陈雨拉她坐下：“姐，你不用担心她，这么大的孩子，哪有不跟家里吵架的。正好她同学父母出差了，就她一个人在家，小四愿意跟她同学呆着就随她吧。道理也给她说了，让她静一静也好。” 陈辰点点头，也没说什么。陈雨看了眼楼上：“姐，三儿呢？”陈辰摇头：“还没出过房间呢。”陈雨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小四那几句话，多多少少有些伤了老三的心。 陈辰起身：“我看看五儿去。” 推开顾筱夏的房门，顾筱夏正趴在书桌上看着盒子里碗的碎片发呆。陈辰走过去，拍拍她肩膀，顾筱夏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脸上有淡淡的泪痕。陈辰有些心疼地揉揉她的头：“五儿，怪不怪三姐？” 顾筱夏看着碎片上自己的名字，半晌，摇摇头：“三姐不是故意的。”陈辰有些欣慰地笑笑：“老大给你再买一个好不好？”顾筱夏转身搂住陈辰，把头埋进老大怀里：“那我还要一个杯子。”陈辰笑着拍拍怀里的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