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逆流的爱4

42:重逢白冰

水梦迫不及待的在前头狂奔,为了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更为萦绕在心头那些晦涩的过往,曾经伤痕累累的她被打入死牢,随后被神秘的马车带离水晶城,再然后是丞相睿智的老脸。
塔国,这个王国的名字或许将留在水梦心底一生一世,尽管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丞相更是‘命不久矣’,可是心底的疑惑却并没有丝微的淡化,曾经的话语如在耳边萦绕,伴随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经久不散!

丞相说,是竺诺要杀她,若是一纸圣旨只能换来菲娴和星贤的恨意,所以竺诺授意丞相偷偷的杀掉她!
丞相说,愚一的预言从未失败过,更何况她是冰棺之主,所以竺诺定然不会留她于世;
也就是那次,水梦认识了另一个白逸,不,是白逸的哥哥——长发飘飘、风轻云淡而又一身白衣的白籼!

落樱居的樱花早已经凋谢,剩下一片浓浓的绿色,一弯清水传来轻轻的哗哗声,是的,是记忆里的落樱居,然美丽的地方却留下丝丝苦涩的回忆。
除了当事之人,或许再无人明白水梦为何会突然驾着马儿狂奔,更不明白为何水梦会轻车熟路的直接来到落樱居,她不是找白冰吗?

水梦的马儿瞬间止步,水梦纵身跃下,缓缓的踏步向前,每一步似乎都带着心底酸酸楚楚的痛意,那场要命的刑罚,若不是白籼,她断然是活不下来的,然自从伤好离开,这些年来,落樱居虽美,水梦却是再未踏足。
前方美丽的平房映入眼帘,恩人的恩情比天大,可水梦却再没见过白籼,她知道白逸定然会偶尔前来,但水梦并未再见,或许就只是为了躲避多年前的伤痛。

和水梦同样激动的,当属风轻云淡的白逸,只见白逸直接冲着平房而去,寂夜等人或多或少的猜到了什么,当日白逸只告诉几人水梦没有死,没想到水梦竟是养伤于此。
可是,白逸直冲冲的打开门,进屋,只片刻间身影便再次现身,虽然是水羽院精良的侍卫,可脸上的那抹失落却怎么都没能隐藏;
水梦苦笑,看白逸的神情,他哥哥定然是不在这里,应该又是很长时间未见了吧,算了,既然不在,水梦只得道,“走吧,找白冰去。”

叶枫口中长发飘飘的白衣之人,水梦并未多想,至于白冰是否在此,水梦也并不抱多大的希望,只是她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长发飘飘的白衣男子,正静静的观望着前来的他们!
水梦转身出了落樱居,这片山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然要找一匹毫无踪迹的马儿何其容易,当年她派人苦苦寻找白天坛的所在,可白天坛早已从江湖消失,如今,叶枫所见真是她心心念念的白冰?

诗寻身边,被四散而去的侍卫之一,在小小声的言语着什么,让一向镇定的诗寻脸上竟然浮起惊讶,随后诗寻行至马车旁,“回陛下,白天坛,找到了。”
“白天坛!”竺诺惊讶,白天坛竟然离水晶城如此之近!
“白天坛!”寂夜等人惊讶,他们苦苦寻了良久的白天坛,真的还在江湖!
“白天坛!”水梦和白逸惊讶,他们在这片山头待了良久,竟然和白天坛擦身而过!

“白冰!”好吧,水梦又是第一个狂奔,向着她的白冰而去,或许是因为离白天坛越来越近,水梦似乎感觉到白冰的所在,更是感觉到白冰对她热切的期盼,就如她对白冰日日的挂念一般,心底躁动、狂跳、雀跃!
前方是浓郁的密林,然密林中却跳出一群草莽之众,然观之神情、行动,却又绝对是训练有素的帮众!

“小姐!”距离水梦最近的,也只数寂夜等人,全都一拥而上将水梦护住,只见前方个个面露凶光,“前方乃私家领地,还请众位自重!”
“哼,”水梦一声冷哼,“大路朝天,你凭什么说这里是你们白天坛的私有地!”
“你!”你怎知是白天坛?白天坛三字一出,顿时气氛更凝重了几分,“不知众位为何定要前往?”

“哼,看来真是白天坛不错,既然这样,把白冰交给我吧!”
“白冰没有,想死倒是可以。”没有过多的言语,前方之人已经齐齐杀来,不用想,既然知道白天坛,便定然是前来抢白冰之人,只是,知道白冰存在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死!

就在彼此剑与剑相交之时,天际上飘下一袭白衣之人,他妙曼的身姿缓缓的落于众人身前,修长的身形、淡定的气质......整个给人出尘脱俗之感,轻轻的话语里透着不容反驳的严厉,“放肆!”
“主子!”众小弟们满眼的不解,踏足这片山林之人,不是应该全都无一活口,今日的主子怎的如此奇怪!

“白逸?”寂夜等人迟疑的叫着,眼前之人和白逸同样的容颜,同样的身形,这一头黄色发丝的人,和身边的白逸简直是如出一辙!
“哥哥!”白逸那个高兴啊,顾不得其他,如一个小小男孩第一时间抱住前方之人,水梦轻轻一笑,叫道,“白籼。”

“你果然还是来了。”白籼轻轻摇了摇头,暗叹怀里白逸的不懂事,却是眼望着水梦继续道,“走吧,我带你见它。”
“我?你......”水梦瞬间恍然大悟,赶紧跟上白籼的步伐,“你早知道白冰,你还知道我?”
“我不知道,救下你之前我不知道,但是......你在落樱居养伤的日子,白冰可是极不安分呢!连白馗都管不住它。”

“白馗?对了,白天坛坛主,”水梦点点头,忽然忆起白逸挨打的第二天,一人紧张的冲进房间,说了句:师父,您赶紧去吧,它发狂了,连坛主都管不住,放任着不管吧,又撞的头破血流的,也不知怎的,这些日子极不安分,这几日更是一日比一日焦躁!
“什么嘛!”水梦撅撅嘴,“一个个都这样,把我蒙在鼓里。”

白籼只在前头静静的带路,并未回答,身后是竺诺和菲娴的马车一路跟随,水梦顾不得瞻仰白天坛三个大字,也顾不得白天坛这一片白色的美丽建筑,更顾不得白天坛坛主见到几人的惊讶,一路狂奔着往白冰的地方而去。
白天坛坛主惊讶的看着白籼,白籼只冷冷的一个眼神,便将想要阻拦水梦之人喝退,身后,白天坛坛主轻轻的问道,“这样好吗?”
“早晚......都要带走的,已经避免不了,不是吗?”白籼的话里,夹杂着丝丝无奈。

“白冰,白冰,白冰......”水梦一路狂奔着,朝向让她心底深处隐隐触动的地方,还未进白天坛的大门,白冰的所在她似乎便已知晓,迫不及待的打开最后一道大门,里头白冰白色的身影进入眼帘,通体雪白的马儿突然间安静下来,静静的瞅着前方水梦,双眼里含着思念、含着迫切、含着泪花!
守护在屋内的弟子们瞬时傻眼,白冰前一刻躁动难耐,他们只能将白冰用铁链锁着,后一刻忽然间门被推开,还没来得及出剑阻止,白冰却突然安分了,而且白冰的神情,让他们顿生怜惜。

或许是因为想念,更因为水梦的靠近,白冰费劲全身力气想要逃脱铁链的束缚,尽管白天坛已经用厚厚的布匹将它的四肢保护,却依旧免不了被磨破了皮,白色的脚腕上丝丝鲜红显得刺目,更刺痛了水梦的心。
水梦缓缓的上前,同样含着泪花的双眸静静的回望白冰,然后将白冰的头拥在怀里,双手轻轻的摸着白冰通体明亮的白毛,真好,是她的白冰,她的白冰回来了。

身后寂夜等人静静的看着,随后而来的竺诺也静静的看着,菲娴在一旁欣慰含笑,毅儿则是早已被白冰的美丽吸引,高贵的白色马儿,就如同马中公主,而它莫不是水梦的坐骑?只是,为何会失散?
水梦轻轻的解下锁链,轻轻的清理着丝丝血迹,轻轻的替白冰包扎,然后,带着她遗失多年的白冰,离开了这囚禁了白冰太多年的屋子。

白冰高兴的蹭着水梦,在水梦身边雀跃,直到出了白天坛的大门,见着前方一袭白衣的白籼,好吧,它貌似除了怕坛主,更怕这个看着和蔼可亲的白籼呢,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惧意。
白籼上前轻轻的摸着白冰的头,白冰安分的低头,似是白籼身上传来浓浓的不舍,“去吧,别忘了回家的路。”
“嘶......”长长的嘶鸣声响起,似是在回应白籼的期待。

“谢谢你们!”水梦言谢,他们并没有虐待白冰,白冰生活的很好。
“小姐言重了,这不过是白天坛的分内之事,还请公主记住,无论何时,白天坛听凭您的吩咐!”
水梦略有错愕,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白籼,更是对她敬称的白籼,这个白籼,她觉得陌生!而且,白籼单膝跪地,白籼身后所有人单膝跪地,像是在宣誓,宣誓他们对水梦的效忠!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9-26 21:57:00 +0800 CST  
43:胜似亲娘

水梦得了白冰,又是一路狂奔,在白冰背上享受着奔腾的快意,再加上白冰和水梦心意相通,一路狂奔,将身后太多的侍卫甩的老远,身后个个含冤,这公主怎的只知道狂奔,先前是找白冰狂奔,这白冰找回来了,怎的还狂奔的更厉害,厉害到他们已经跟不上了。
竺诺坐着马车自然是赶不上的,若不是带了菲娴,他定然是可以骑马狂奔,若是平日也可以带着菲娴狂奔,可是云湘说菲娴那地方要休养,竺诺自是不可能让菲娴跨马而骑的。

毅儿先时还能跟随娘亲的脚步,可是白冰的脚程太快,他最终只得罢休,只余下寂夜、白逸、尹然、裴魇和叶枫还一路跟随,冰祈和訫芊中途马力不足,实在是跟不上水梦脚步,而诗寻只能退居其次,带着大部队留守后方,守护太上王和王太后!
入夜时分,水梦一路狂奔心情大爽,才放慢白冰的步伐静待大部队的汇合,竺诺倒是什么话都没说,菲娴一见水梦就拉着她唠叨,“你这孩子,怎么跑起来就没影了,小心着身子。”
“好好好,娘.....呃,我知道了。”水梦本来是要叫娘娘的,结果想着出门在外就生生吞掉了后头一个字,瞬时把菲娴惊讶的心花怒放。

“只是,”水梦噘嘴看着竺诺,“我知道你带着水剑的,若是能把水剑还给我,我,我......”
“你?”竺诺心头嘲笑,这丫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年卞翔死了,水梦浑浑噩噩的去闭关修炼,将水剑落在宫里,他自然的将水剑放在手中保管,曾还奇怪为什么水梦没有要回水剑,原来是误会了,以为竺诺不会给她?
“为什么啊?既然白冰都给我了,为什么不把水剑给我呢?”

“爹有说不给你?”竺诺直接翻白眼,他把水剑随身带着,不就是为了给她的,可她倒好,不提不问就罢了,还给他冠上不通情达理的恶名!
“你给我?”水梦高兴的,抱着竺诺直呼,“爹爹万岁,爹爹万岁,爹爹......”
“爹爹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竺诺直接将水梦想要说的话说完,再是看着水梦惊讶的脸,一个爆栗敲在水梦额头,“也就这时候叫声爹爹好,话说,要讨好也给点新花样啊!”
“什么嘛,下次不说爹爹好了。”
“什么?”

“没,没什么!”水梦赶紧摇头,捂嘴,还得先讨好着,剑还没到手里呢,不过竺诺有点奇怪耶,水梦不解的问道,“爹,您当年不是处心积虑的要将水梦和水剑、和白冰分开吗,今日怎的如此好心?莫不爹爹烧坏了脑袋?”
“臭丫头,什么叫处心积虑,爹有这么坏?”竺诺又顺手给了水梦一个爆栗,“当年你师父带走水剑的时候说了什么来着?”
“水梦想想,貌似是说恢复灵力就给我水剑,”水梦想着点了点头,“是了,后来恢复了灵力,师父真把水剑给我了,可您不是还收着它的?”

“那是你自己不要它,扔下它一个人去人间的,怎的怨到爹头上!”竺诺伸手又是一个爆栗,被水梦噘着嘴躲开,只得放下手继续道,“记得,水剑也好,白冰也好,若是有你无法控制的时候,开启你的灵力!对了,还有青旭和白涟也是。”
“灵力?”水梦似懂非懂,但竺诺字里行间的意思她算是明白了,只要有灵力,竺诺还是愿意把属于她的东西全都还给她,这么想着,水梦甜甜的一笑,拉着竺诺的胳膊撒娇,“果然是爹爹最好。”
“呃!”一行人全体无语。

若不是和竺诺、菲娴一起,水梦兴奋的心情怕是要和白冰连夜狂奔,似乎怎么都抑制不了心情的激动,水梦几乎是一夜未眠,睡不着干脆起来又‘陪’了白冰一夜!
一连几日,水梦都是日日狂奔,直到入夜时分才不甘不愿的等着后续大部队的汇合,再加上得了水剑,她恨不得即刻找个敌手过过两招,不过怎的也在自家老爹眼下,没办法只能生生忍下。
倒是毅儿心头不是滋味,说来说去,他这个娘亲只不过比他大了二十几岁,可他的能力确实差了娘亲老远,看来还得更加努力才行。

过了三五日,菲娴不依了,水梦的身子向来不好,怎么能日日这般狂奔,如今天气转冷,更怕她一冷一热的着了凉,于是水梦便彻底失了自由,只能由着菲娴将她拉上马车,任由白冰不紧不慢的跟随一旁。
水梦被菲娴看的很紧,上了马车便不允四处折腾,只能乖乖的跟随大部队的脚步,一路奔向目的地——西域!于是乎,没有城池可供水梦放肆,水梦便只能百无聊奈的腻在菲娴怀里,霸占着竺诺带出宫的唯一王妃。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0-03 15:27:00 +0800 CST  
眼见好不容易到了西域,水梦赶紧撒娇,“娘娘,不是,夫人,这都到西域了,我总能看看西域的风土人情了吧?”
“咳!”菲娴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便听竺诺一声刻意的提醒传入耳中,水梦一路上故意腻歪在菲娴怀里,这会怎的还一口一个娘娘,回视着二人看过来的眼睛,竺诺继续道,“水梦,你叫我什么?”
“什么?”水梦被问的莫名其妙,“爹啊,怎么了?”
“既然叫爹,那该叫爹的夫人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水梦几乎是脱口而出,可随即想来也确实是那么回事,一家人出游,怎的叫老爷爹爹,叫夫人为夫人呢,这样子岂不让人猜疑,她只好不情愿的嘟嘴,“知道了,老爷。”

“什么!”竺诺瞬间火大,这称呼变的不对啊,“再叫一声试试!”
“我,我......”水梦委屈的瞅着竺诺,又小小心的瞅瞅菲娴,她明白竺诺的意思,她心里何尝不想,可是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菲娴清纯、圣洁,贤哥哥也是出类拔萃,可是她呢,暂且不说一生的污点,仅是她的出生就足以给任何人抹黑,她有什么资格拥有爹娘,更何况是出尘脱俗的菲娴。
“好了好了,看你把孩子委屈的,不就是一个称呼,至于嘛,”菲娴赶紧圆场,虽然她同样梦寐以求,但‘娘’这个字何足轻重,对水梦而言,更是不可替代的生命之重。

然竺诺坚信,继母虽然不能代替生母,但一声母亲或许能解开水梦心中太多的心结,他此次出宫为何会带着菲娴,其实也只是简单的想给水梦一个简单的三口之家,没有王后和心兰的存在,没有宫廷规矩的束缚,就只是简单的一个家。
只是,看水梦委屈的样子,竺诺就想不明白了,菲娴待她不薄,至少比心荷为她付出的要多,可对于亲娘的执着是为何?
“罢了,”竺诺如此想着,招呼水梦道,“过来。”

水梦瞅着竺诺,略有不情愿的踱至竺诺身边,本以为竺诺要责怪和强求,没曾想竺诺却将她拥在怀里,轻轻道,“若是想你娘,等来年爹带你去冰月莲,可好?”
水梦只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去多待些日子吧,”竺诺说着这句话,忽然间觉得特别心酸,他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过去失去的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
水梦埋在竺诺怀里,再次摇了摇头,“不用,水梦有娴妃娘娘呢,不是,是夫......是,娘。”

水梦是真的,她心里早已把菲娴当做亲生娘亲,无人可比,可是她就是觉得自己卑微,卑微的无法靠近菲娴,她只这样贪婪的享受菲娴的爱意便无比满足。
所以,水梦是害怕的,她害怕一声娘亲叫出口,无人回应,只听竺诺略带激动的问道,“什么?”
“娘,”如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马车里,让菲娴的脸惊讶万分。
竺诺笑了笑,“你窝在爹怀里,莫不是在叫我?”

“讨厌。”
水梦捶着竺诺的前胸,却又怎么都不肯将深埋的脸从竺诺怀里拉出来。惹的竺诺又是一笑,“好了,不是要下车吗,和你娘一起下车走走吧。
水梦似乎极不情愿的放开竺诺,小心翼翼的扭头瞅瞅菲娴,见菲娴眼眶含泪的瞅着她,关切、怜爱、高兴、激动,种种感情满含其中,水梦忍不住扑进菲娴的怀里,紧紧的抱着菲娴,感受着如亲娘般亲切的怀抱,感受着一如既往的温暖,轻轻的叫道,“娘。”
“哎!”终于,菲娴眼眶的泪滑出眼眶。

忽然,缓步而行的队伍彻底停步,行至最前方的叶雄、寂夜、白逸、裴魇、叶枫、冰祈、訫芊,还有诗寻等人似乎不约而同的放慢了马儿的步伐,只片刻间全都默契的停步,而他们所有人的眼睛全都不约而同的盯着右侧,那远远的白衣胜雪般的美丽女子,忍不住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公主!
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侍卫、暗卫们只得停下马儿的脚步,停下马车的行进,望向右侧美如天仙的女子,如梦幻中美丽、飘渺,对他们而言,他们并不认识远方的女子,只以为各位大人和他们一样,被她的美貌惊讶的无以复加,所以才让各位大人停下了脚步。
然后,他们如何明白,前方美不胜收的白衣姑娘,正是马车里的公主,是水梦!

“怎么了?”
竺诺、菲娴和水梦几人下了马车,正好要下车走走来着,可是,没有人回答竺诺的话,只见远远的前方,另一个白衣的水梦,和身边一身黑色、一头黑纱的水梦形成鲜明的对比,一黑一白遥遥对望。
一模一样的面貌、一模一样的神情,一模一样的气质......唯一不同的,水梦似乎从不曾穿过白色衣衫,是的,然叶枫是知道,以前,多年以前,被打下人间的梦公主,最爱的着装却是一身白衣,正如此刻远远的那个她,在风中一头黑发飘扬,带着无人可比的魅力。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0-03 15:27:00 +0800 CST  
44:毅儿丢失

所有人都在惊讶中,不知水梦面貌的人因远方女子的美貌震惊,深知水梦面貌的人惊讶过后便是疑问,前方的白衣女子是水梦,那身边这个蒙着黑色斗笠的人是谁?水梦什么时候被掉包的?
震惊之中,唯有水梦第一时间唤过白冰,飞身一跃疾驰而去,于此同时,白衣女子飞身离去,以潇洒轻松的姿态,轻盈的身姿随风而逝,影子越来越远。

“驾,驾,驾......”水梦驾着白冰疾驰,身后寂夜等人自也赶紧跟随,狂奔的步伐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也只见白衣的影子如鬼魅般,渐渐的消失在眼前,直到空旷的视野里再也看不见那飘渺的身影,再也寻不见片刻的踪迹。
竺诺见着沉寂归来的一群人,他一开始怀疑水梦是不是前几日被掉包了,可看寂夜等人的表情,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那另一个水梦是谁?为什么要出现在众人面前,又为什么要一闪即逝?

西域似乎除了空旷的枯萎的草原,便是一座座石砌的城池,城中的女子个个娇小可爱,男儿却是个个猛壮,似乎为彰显男子们勇猛的身姿,更是个个袒露着上身,即便是临冬的寒冷,亦未冰寒壮汉们的男儿本色。
最好奇的当然是水梦无疑,她一口一个娘越叫越顺口,拉着菲娴看完这里看那里,让身后的人面面相觑,什么时候,这称呼变了?

然菲娴也好、寂夜等人也好,都不怎么明白,为何此次竺诺带着一行人来了西域,西域向来是野蛮之地,但愿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和水梦大好的心情相比,一向沉稳的毅儿则变得沉闷了许多,心情似乎略有沉重,他不明白为何会回到西域,这个他好不容易逃脱的苦难之地。一日日的行进越来越靠近他的梦魇,直到熟悉的城池、熟悉的石房、熟悉的一街一景映入眼帘,他还恍若梦中,更或者恍若身在多年前的岩狱城,不能自拔!

小时候所有的记忆涌入脑海,似乎还在那时的梦中,黑暗的屋子、饥寒的日子、没人要没人疼的孩子,冷了、饿了、疼了,只有和汐妈相依为命!
前方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凶恶脸庞,熟悉的过往,是的,那些日子,他一次次的被关在黑屋子里,没有吃的,只有鞭打,是的,就是眼前这些人,把他带回主人家中,给予他生不如死的折磨!
就是这样,被钳制着,被唾骂着,被极端粗鲁的带回府上,就是这样.......多年前就是这样!挣扎无用,迎来的只是一顿狠揍,似乎会将他五脏六腑全都揍出!

不对,毅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已经不是当日的毅儿了,他有娘,有舅舅,有爹,有家,他更有武艺,不再是当年只能偷偷学武的黑小孩,可是,当他反应过来,已经被揍的遍体鳞伤,还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时候,被发现的太快,一切发生的太快,沉浸在过往中的他甚至忘了反抗,忘了呼救!
“跑,让你跑,看你还敢不敢跑,臭小子挺有能耐是吧,”身前的人一句句的咒骂着,连带着一拳拳狠狠击在毅儿肚子,毅儿痛,痛的躬身曲腰,可下一刻又被钳制着的二人拉直,一次次的重复挨揍,如多年前一般!
直到毅儿认为快要死去的时候,一次次的击打终于停了,模模糊糊间只听到凶恶的一句话,“臭小子挺能干啊,消失了这么多年,回去自有你好受的!带走!”

这边,水梦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没了毅儿的影子,水梦慌忙的叫着毅儿,一声声毅儿的叫着,可是却不得不接受残酷的现实,她把毅儿弄丢了,把毅儿丢在了毅儿最害怕的城池里。
原来是毅儿太过沉浸在过往中,不知不觉的放慢了脚步,可一时间并未察觉的众人,待得反应过来之时,早已没了毅儿的影子。一行人焦急的寻至夜色尽黑,不得不接受毅儿已经不在身边的事实。

可是,谁也不知道一夜间会发生什么,水梦一想到毅儿小时候受的苦都是因她而起,而此刻落入他手不知道会受怎样的折磨,所以她此刻除了担心还是担心,除了焦急还是焦急,她不罢休的继续寻找着,拉着身边的人一次次的问,“有看到毅儿吗,和我差不多高的男孩子,强壮的、黝黑的,一头银发,很漂亮的银发!”
路人全都只是摇摇头,甚至开口说话之人都少之又少,哪怕只是说‘不知道’‘没见过’几个字,他们只是局促的摇头避开,有的甚至像是刻意躲避般离水梦远远的。

水梦的太过焦急反倒让跟随的侍卫们冷静了少许,静下来却发现周围的气氛显得怪异,不协调的氛围里,都略带同情的看着失去儿子的母亲,可是,当寂夜等人犀利的眼睛看向他们时,又全都赶紧躲闪着低头。
看过右边看左边,看过前边看后边,所有人躲闪的眼神显得如此的不和谐,寂夜等人一一上前,带着威胁的强大气势,逼得他们将头深深低下!

“呃,啊!”一声痛苦的呼叫响起在诡异的街巷,水梦转身望去,叶枫正一拳重重的落在袒露的前胸,只击得那人躬身曲腰,下蹲于地。
“怎样,记起了吗,我要找的人!”
叶枫冰冷的声音,肃杀的眼神似让眼前的人们瑟瑟发抖,可是却又全都鸦雀无声!于是乎叶枫重重一脚,将脚底下的人狠狠一踢,踢出老远,一时间乱成一团,惊叫声此起彼伏。

毅儿就是在这附近失踪的,和全都袒露上身的西域本土人物而言,他们的到来自然是一路引人关注,更何况一身黑衣一头黑纱之人,身后跟着的寂夜等人又都是难得一见的俊美,怎可能会没人看见,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虽然一群人如惊弓之鸟,叶枫却并不打算放过,脚下之人被踢远,他冷冽的气势便转向另一人,二话不说几个狠揍,然后拎着嘴角溢血的人儿衣襟,以极端挑衅的冰冷姿态威胁,“怎样,知道了吗?”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知道了吗?”
“我,我......”
那人被吓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没让他恐怖太久,水梦已经上前拉下叶枫的手,面纱下传来冰冷的叱问,“叶枫,你做什么!”
“找毅儿啊?”叶枫嘴角一笑,貌似前一刻冰冷的人儿并不是他。
“有你这么找人的,有话好好说就是了,你威胁他们做什么!”

“水梦!”叶枫的姿态再次徒转,又仿佛刚才微笑的人并不是他,他递上一个强势的眼神,“对,我叶枫承认,你的才干无人可及,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
“什么?”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我讨厌你一视同仁的仁慈,讨厌你自知的迂腐,讨厌你太善良的心,”晚风中的叶枫轻轻一笑,“很多时候,你明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伤害,可是你还是眼睁睁的让你自己在善良的边缘徘徊,你知道吗,这样的你,让太多人无奈,亦伤害了太多的人!”

水梦张了张嘴,但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叶枫剖析的透彻,“可是,他们都是无辜之人,即便是隐瞒了什么,也是......”
“是是是,无可奈何,情有可原,”叶枫打断水梦的话,责问,“即便是敌人你也找如此多的借口干嘛,你若是想救毅儿,就收回那些可有可无的怜悯,你要知道,凡事不可能尽美......还有,虽然我愿意跟着你,但并不代表事事都会听你的。”
叶枫一句话说完,心头赶紧补了一句:幸亏他老爹进城之初便被竺诺打发走了,若不然得给叶雄揭下一层皮。

“怎样,知道了吗?”叶枫冷冽的双眼,瞟过一圈圈的人们,似乎没有满意的回答,叶枫又是一个个的走近,让众人近距离的感受他的凛冽。
“不过是外来的狗,怎的还如此霸道,莫不当西域的人好欺负?”人群中,不知是谁冒出一句话来,片刻的沉默之后,是一群群附和的声音,“就是,就是,把他们赶出去,赶出西域,滚!”

一时间要将他们驱逐的声音此起彼伏,人群里带队的几人站在前方,直面强势之中的人儿,只见叶枫嘴角溢出一丝可怕的笑意,高贵的发丝在风中飘扬。
“怎的,想较量?”叶枫冷冷的问话一出,默契的,寂夜等人倒是并不孤立他,和他站到一起,虽然众人人数众多,但若真和寂夜等人较量,谁强谁弱还有待斟酌。

“何苦来着,他们也是被逼无奈。”箭拨弩张的气氛里,一个沉稳的脚步向着中心的叶枫等人,身后跟着一头雪白的冰狼!
来人身着低调的朴素衣着,可简单的话里却怎么都掩饰不住作为一代宗师般的修为,长长的脸颊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看了黑衣黑纱的水梦良久,直至行至众人跟前才正眼看向叶枫,“你们该知道,这是王城,王城里谁能有此权势,让众人畏惧缄默!”

“这!知道了,多谢这位大侠!”水梦那个高兴啊,抱拳言谢,随后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去,可不知为何,那头雪白冰狼的身影,却在她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哎,等等,”身后之人赶紧伸手想要阻止,却只能无奈的摇头笑笑,嘀咕着自语,“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不是王宫。”
有没有人啊!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0-04 17:04:00 +0800 CST  
45:曾经的苦涩

西域的权势并不在王家,势力一分为三,其一是姓叶的将军势力,其二是掌控着部分势力的王爷府,还有一个则是把控着王家的权贵穆尔斯。
穆尔斯以强大的奴隶群为根基,西域之人个个勇猛,而穆尔斯家族驯养的奴隶更是个个彪悍,并且现今王家的王后正是穆尔斯家族的嫡女,故王权究竟在谁手便一目了然,若水梦在书院多听听兰馨枯燥的讲解,这些常识该不在话下才是。

慕名而来的人很多,正如太阳东升的今日,穆尔斯大门外早早的便有人前来,一看便知是有钱的富家老爷,带着她貌美如花的夫人、女儿,身后跟随着几个俊美的家臣,亦或是护卫,不过那几个家臣的俊美高贵,比穆尔斯卑微的奴隶而言,则是人人艳羡了。
所以,庄严的石屋中,正位上的穆尔斯主人不禁怀疑,“这位老爷,你的意思,是要买我家的奴隶?”
“是!”儒雅高贵的竺诺点点头,简单的一个字,坚定无比。

“可是......”穆尔斯老爷长的彪悍,身形亦高大,袒露着的前胸上绣着一条生龙活虎的青龙,他微眯着眼,一一瞧过来人的几位家臣,“相信老爷和夫人,并不缺奴隶的侍奉才是。”
言下之意,自然是你已有‘奴隶’,并且算是颇有能耐的‘奴隶’,怎的会为卑微的奴隶而来?
竺诺轻轻一笑,“大人给人便是,银子自会给足。”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一向威势的穆尔斯被搞得糊里糊涂,不过他琢磨着要怎样狠狠的敲诈一笔才是。

“不过,”竺诺语气一转,转头一一看过寂夜等人,“大人也看到了,我要的条件自然是不低。”
“放心,我府上何人没有!任君挑选!”
“恩,”竺诺点点头,“只是,我需要验证他们是否有足够的护卫之力。”
“放心,我府上之人个个......”
“这个大人说了不算,”竺诺打断,继续,“我需要的,是能和我的护卫一较高下之人!”
“这个怕是不行,”穆尔斯坚决的拒绝,“不过老爷尽管放心,穆尔斯的竞技场每隔三天便会有一场生死搏斗,倒时候老爷若是有相中之人,自可带走!”

“搏斗?”竺诺轻轻一笑,他已派人了解过,奴隶间的搏斗必不可少,而其余的任何人也都可以参与,据说能够打败所有人的奴隶,可以获得自由;而打败所有人的自由人,可以获得丰厚的奖励,“那好,大人,我的人也能参与搏斗吗?”
“自便!”
“好!”

竺诺说的潇洒,做的也潇洒,起身便是准备离去,不过他身边的女儿可就不依了,拉着他的衣袖撒娇,“爹爹,这府上好大啊,水梦还没见过如此大如此漂亮的府邸呢,水梦能不能参观一下,水梦不想走。”
“这?胡闹!”
“无妨,”穆尔斯倒是大方,挥手道,“这几日,几位便宿在府上吧,正好可以和奴隶们接触接触,瞧瞧相中了谁,我让他们进竞技场。”
“那......就有劳大人了。”

“好好好!”
水梦拍着手,随后一溜烟便窜出门去,身后菲娴赶紧想阻拦却没能成功,竺诺只得吩咐身后之人赶紧跟随护卫小姐。水梦溜出正屋,便是在府中乱窜,虽然总有冷冰冰的铠甲护卫,水梦滴溜溜的大眼怯怯的望了望他们,再是在她能通行的地方游荡。
当然了,水梦没曾想她能自由的通行于她想去的地方,她或许只不过想看看毅儿从小生活的地方,这里的一砖一瓦、一树一木,都是毅儿曾经待过的地方,在毅儿的眼中,除了痛苦,是否还有其余的丝丝情感?

“啊啊啊啊!”忽然一桶水落地的声音传入耳里,紧接着是一鞭鞭的鞭打和惨叫声,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狼狈的身姿全身尽湿,却只能在挨打中不断的挣扎。
“小姐!”寂夜阻止水梦想要上前的心思,水梦挪开眼不忍再看,不知为何,看到那样小的一个孩子,水梦便会想,当初的她的毅儿是不是也如这般备受摧残。
“还不快去干活,”手执藤鞭之人骂骂咧咧的骂着,那小孩顾不上疼痛,立马起身,拿起倾倒的木桶,不敢耽搁的赶紧逃离。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0-05 17:33:00 +0800 CST  
一时的小小插曲也就过去了,然所有的小奴隶们都死气沉沉的干着手里的活儿,低低的围墙另一头,传来一声声校场练武之声。
水梦看了看生不由己的一群人,看他们如死灰般的脸,忽然很想将穆尔斯斩杀千万遍,忽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个熟悉的脸在哪里见过来着?对了,是昨日夜色,在她找寻毅儿的地方,这不正是昨日怎么都不开口言答的人吗?

“站住!”水梦喝住逃离之人,在他畏惧的眼光下一步步靠近,“你知道的,可你却宁肯缄默!”
“小姐,我劝你还是放弃那个孩子,不,应该不算是孩子了吧。”
“你认识他!”水梦激动啊,这意思,他自然是很早就认识毅儿了,认识之前的毅儿。
“小姐,你放弃他吧,想把他偷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后果......”
“偷,谁说我要偷的!”

“干什么,还不干活!”
一声凶恶的呵斥,伴随着的是一鞭鞭的狠狠落鞭,水梦皱了皱眉,喝道,“住手!”
话音一落,寂夜的手一已紧紧的握住了落鞭的手,痛的那人整个脸扭曲,不服气的威胁着水梦,“你,你,你......”
“他,我买了!”
“买?”所有人脱口惊呼,你要不要说的如此随便啊!

又是经过一番折腾,竺诺只得依着这小丫头,水梦叫着爹爹万岁,随后就拉着新买的奴隶逛街去了,貌似得了一个新玩意,想要赶紧一番炫耀。
“好了,说吧。”水梦其实完全没有什么好心情,阴郁着脸,“穆尔斯的奴隶如此之多,你怎会认识毅儿的。”
“小姐,奴感谢你的恩典,只是毅儿,只怕没这么好买。”
“什么意思?”

漫长的回忆在脑海里闪现着,他似乎是一直低着头,但言语间却是满含着各种各样的情愫,“汐妈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在人事不省的毅儿耳边说过,说她不该带毅儿来西域,更不该带他进穆尔斯,她当时只想找个地方避人耳目,找个地方谋生,可没想将毅儿带入了不归之地。”
“这些,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毅儿和汐妈失踪,惹的穆尔斯府上大费周章的找了足足一个多月,没记错的话,那一年,还是孩子的毅儿不过才十五岁,没想到,时隔将近三十年,他竟然会再入虎口!”

“在穆尔斯,我们连奴隶都算不上,奴隶是要学武,替穆尔斯守护他们的权势,而我们,只能在最最偏僻的角落做着粗活,挑水、打柴、端茶递水,扫地洗碗,这些都是作为孩子的我们便不得不做的事,没有停歇,无可言累,有的只是不满意的刁难,和偶尔一个偷闲的鞭打。”
“晚上只有黑黑的屋子,简陋的石床,满身伤痕往上一躺,除了痛还是痛。”

“为什么会认识毅儿,因为毅儿总是受伤最重的那个,他倔强的眼神你无论如何都忘不掉,他满身伤痕还将你护在身下的勇敢你永远都忘不掉,最重要的,是他总喜欢爬上那并不算高的围墙,偷偷的学习少爷们的武艺,然而又总一次次被打的几近半死。”
“然而,这一切之后,他一张清澈的眼睛总是笑眯眯的望着汐妈,安慰着汐妈,说等他长大,等他学会了武艺,带汐妈离开这个地方,他会养汐妈一辈子,他会让汐妈幸福!”

“最终,一个毫无征兆的夜晚,他真的和汐妈消失在眼前,尽管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出一天便会被抓回来,被废掉双腿,可是,一天两天,直至过了一个月,他都没有再回来,他成功了,他真的逃脱了,可是......”

“不是的,”水梦摇了摇头,沉重的开阖着嘴,“带他们离开的不是毅儿,是汐妈!”
“汐妈会武艺?”
“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汐妈的行进路线,所以,逃脱相对容易些吧。”水梦抬头望着蓝蓝的天空,努力想要憋回心中苦涩的泪水,却发现它已经流到嘴边,流进嘴里,咸咸的,苦涩。

“知道为什么,你买不走毅儿吗,因为他是没有被驯服的奴隶,没有驯服的,穆尔斯向来都不会出手!”他顿了顿,才是艰难的继续,“唯一的路,只有他能在竞技场打败所有人,但是以他的身手,实在是不抱什么希望。”
“即便毅儿有这个能力,也还得加上一个前提,穆尔斯会将他送上竞技场。”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0-05 21:49:00 +0800 CST  
46:竞技乱斗

“大人,依你看,他们真是来买奴隶的?”
离了竺诺的视线,穆尔斯身边的人便是颇为怀疑的开了口,只听穆尔斯问道,“你觉得呢?”
“据说,昨日一群人在街巷找了毅儿良久,还大打出手了一番。”
“28年了,”穆尔斯颇为感慨,能在他手下逃脱之人绝无仅有,更何况还是一个孩子加一个女人,“怎样,汐妈的下落,他说了吗?”
“没,”他摇了摇头,“人已经晕过去了,可是汐妈......”

“还和当年一样的倔,有意思,呵呵。”简单的笑里,带着危险的嗜好。
“大人,是否要废了他的双腿?”
“废了,我养一个废人做什么!”穆尔斯努力的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可却怎么都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么说来,貌似这一番谈话里,还不知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名字,除了那个长相秀丽的女儿,“身后那几个看着挺眼熟的,这样吧,你派人调查一下。”

穆尔斯哪里知道,竺诺一行岂止是大户人家,若不是相隔太远,怕是足以吞灭他西域存在,他更不知道的是,竺诺、菲娴全都易容,若不然在彼此王宫互见多次的他,只怕一眼便知,而对于身后偶尔现身的侍卫,也难怪他觉得有点点眼熟。
“对了,”穆尔斯吩咐着下属,“既然有可能为毅儿而来,就准备准备,让毅儿也上竞技场吧。”
“大人!”
“小崽子不出笼,怎知道汐妈的所在。”
“是!”

圆圆的竞技场就在穆尔斯府隔壁,高高的石墙将竞技场围的水泄不通,只有一道拱门供所有人进进出出,低低的竞技之地周围是高高的看台,所有以此为乐的人、有意买卖奴隶之人将竞技场的看台占满,喧闹的氛围凸显出他们对竞技的迫不及待。
奴隶和自由人们最后秩序进场,整个竞技貌似就是一番鱼龙混杂的乱斗,能够站到最后之人自然是胜者,叶枫搜索着毅儿的影子,他寻着毅儿的所在,然看着眼前的毅儿,他却长长的深呼吸三口,一次次的告诫自己,是毅儿,是水梦的孩子。

不过,凭什么啊,他叶枫还是心里不服气,他要为这样一个孩子在竞技场中乱斗,若是毅儿没有现身竞技场,他叶枫就要取得胜利,因为所有胜利的自由人都能提出一个要求,当然这个要求就是向穆尔斯要毅儿。
然而毅儿出场了,这才是叶枫郁闷之处,所以他此刻的用处就仅仅是替毅儿遮风挡雨,替他保存实力,而最后他还不得不败在毅儿手下,拜托,他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俊美飘逸、武力超群,怎么能屈尊呢,不能的是吧。
叶枫再次深呼吸几口,好吧,是毅儿,是水梦的孩子,这样想似乎勉强还能接受。

毅儿没想到他有机会在竞技场现身,这是他唯一能够抓住的机会,可是当叶枫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自然是惊讶万分,叶枫既然在此,那水梦也在?毅儿看向四围的看台,太过引人注目的寂夜等人自然映入眼帘,可是没看到水梦的人啊,而寂夜身旁陌生的女子是谁?是娘?
这么说,竺诺和菲娴貌似都不在呢,是了,穆尔斯也好奇,今日那对老爷和夫人并不在呢,只有那个女儿带着她的护卫,看样子这奴隶买卖,就只是给他女儿买的,女儿挑选即可。

“好了,给!”
叶枫将手中的一支剑抛给毅儿,毅儿惊讶道,“这,是寂夜的剑!”
“算的上寂夜的徒儿的,也只你,还有......你的父亲,”叶枫轻轻一笑,“所以,怎么做你明白的吧。”
毅儿郑重的点了点头,坚定的目光让叶枫一阵感慨,不知道该说像水梦,还是像卞翔!

在简单的开场白之后,竞技场里血腥的一幕幕便开始上演,西域之人强壮、野蛮,自然的力道不小,反观之下,叶枫轻盈的身姿则令太多人注目,看台上一阵阵叫好,似乎都在为叶枫那轻巧快速的身形。
穆尔斯皱了皱眉,这人是谁?水梦一行人进府之时并未带着他,可他一进场就和毅儿接触,自然是奔着毅儿而来,而此刻,引人关注的他的容貌越来越像一个人!

“那群人带了多少人进城?”穆尔斯低沉的开口,问着身边之人。
“回大人,似乎有二十个左右,除了宿在府上的几人,其余的都宿在客栈了。”
“二十人?”穆尔斯低沉的重复,问道,“那对夫妇呢,怎不见了?”
“刚才还在的,似乎没跟进竞技场来着。”

“恩,派人监视他们。”穆尔斯点点头,“那人,看着是不是眼熟。”
“大人觉得,”身边的得力助手激动的道,“属下也是觉得,大人,属下怎么看,怎么都像叶家那小子,大人,莫不这一切是叶家安排的?”
“哼!”穆尔斯一声冷哼,“他现在还没这么大的胆子,如果是倒最好,正愁没机会除掉他。”

“好好好!”看台上一番激动,原来是毅儿刚从一个彪悍的奴隶手下险象环生,那个chi裸着上半身的奴隶强壮勇猛,而且身形亦是迅速,毅儿身手并不低,可怎么说也是重伤在身。
上百人的竞技场,已经只剩下二十几人,不消片刻的功夫便剩下十人不到,可是最后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棘手,叶枫琢磨着也该动真格了才是。

然而,似乎是早已商量好一般,剩下之人的矛头却一致的直指叶枫和毅儿,看着他们虎视眈眈的眼神,叶枫在心头将水梦骂上千万遍,这究竟是谁出的主意啊!
“阿虎,随我们一起走吧!”毅儿的声音传进叶枫耳中,似乎是他一同受苦的同伴来着,只是前方敌人之一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毅儿再次开口,看了看同样是奴隶的人们,“相信我,我娘一定有办法救我们出去的,你们难道愿意受他虐待一辈子!”

“是不是哦!”叶枫嘀咕,无语道,“小子,现在是我在救你呢,再说了,你说的如此轻松,仅是救你一个都不容易啦。”
“叶枫叔叔,谢谢你!”
“喂喂喂,什么情况,”叶枫睁大双眼瞅着身边的小鬼,怎的突然一声叔叔,这声叔叔叫的太暖心了,“不过,怎的是叔叔啊,要叫哥哥!”

“喂,怎么动不动就动手啊,好歹也知会一声啊!”叶枫和毅儿说话的瞬间,几人步调一致的袭来,叶枫大手一挥,赶紧又和毅儿后退站定,“毅儿,看来他们不领情呢!”
毅儿点点头,全副对敌的状态,“不怪他们,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这个学你娘就不好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仁慈的!孩子,可不能同情心泛滥!”叶枫话音一落,人已经博至一奴隶身前,出剑快速而狠厉。

可即便叶枫的速度已经出其不意了,那人还是堪堪避过,叶枫轻轻一笑,“知道你能耐着呢,只是......”正巧中了叶枫的计策,那人侧身的瞬间,叶枫一剑刺向他腰腹。
太过快速的视觉,让太多人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随后剩余之人齐齐向叶枫袭去,这边叶枫赶紧飞身后退,随后又一剑回旋,带出的剑气让几人堪堪后退!
叶枫并不迟疑,在众人落败的瞬间,人影忽然消失在眼前,然后又从上空攻击,一个飞身突至,让几人赶紧散开,然叶枫的目的并不狂妄,他只是要取其中之一而已。

再然后,叶枫一个平身突进,举剑而出,眼见那人已经避开之后还击,他只得将剑反手,由下而上突袭,可又被那人跳开,叶枫并不想给那人任何喘息的时间,一次次的猛击让那人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似乎又正中他人下怀,在那人再无躲避的空间之时,也恰恰是叶枫无可躲避之时,身前是被叶枫逼得无路可逃之人,身后却有四人齐齐向叶枫逼进。

“叶枫!”毅儿赶紧上前补救,却又被另外二人急忙上前,缠住脱不得声。
叶枫轻轻一笑,他并不慌张,他义无反顾的将眼前的敌手逼的退无可退,刺出收尾一剑,意料之中的,那人侧身想要逃离,擦过叶枫的剑堪堪环生。
就这一瞬间,叶枫飞身,空中几个翻斗,抽身而出,似乎背后长了眼睛般,回旋身子,剑身一挥,剑气震的几人堪堪立定。

“小姐,我怎么觉得叶枫的剑招和你如此类似,你是他的师父?还是他是你的师父?”
“哼!”水梦一声冷哼,“他偷了我的武艺!”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0-06 20:47:00 +0800 CST  
47:突生异变

叶枫的实力和寂夜也算是不相上下,水梦等人倒并不过多的担心,只是,和两人相斗的毅儿,便令他们几多担忧,水梦坚信他的毅儿定然能想办法解决,而寂夜自然也对自己的高徒充满信心,虽然现在满身伤痕,相信他定然能克服难关。
眼前之人个个彪悍,标准的西域之子,和那身形比起来,略显强壮的毅儿都只能用娇小二字形容了。

毅儿双眼瞅着阿虎,似乎还传达着想要阿虎随他一起离开的讯息,只是奴隶们对穆尔斯的恐惧已经深入脑海,他终归下定决心,放弃太过天真的想法。
“娘,谢谢你!”毅儿将寂夜的爱剑举起,他感谢娘亲这些年给他的爱,感谢娘亲给予他的亲人,感谢娘亲给予他的寂夜,这些年来,他是北冰国的郡王,这一身份让他备受所有人的尊重,所以,毅儿无法想象,如果这些年他一直呆在西域,他骨子里的奴性会有多深。

所以,他谢谢娘,谢谢娘给了他自由,给了他所有的一切,他似乎忘了,是因为水梦,他才从小没有母爱父爱,从小受尽虐待,他和敏感的水梦不同,他只有感激,感激他有如此优秀的娘亲,在他心里,所有的温暖都是上天的恩赐,他觉得自己足够幸福,所以,他一定要回应所有人的期待。
先出手的是阿虎,尽管他身子笨拙,然行动却是敏锐精准,可这都难不倒毅儿,毅儿只是轻轻一个后退而已。

然没给毅儿歇息的时间,另一人的长枪便刺向毅儿,毅儿看了看已经解局的叶枫,是啊,他担心叶枫做什么,叶枫定然有办法解决危机的,他能做的,就是解决眼前的二人,虽然他并不想于此为敌。
毅儿抓住时机,一剑挡住不停旋转的长枪,然后一踢,将长枪之人踢远,随后快速的举剑阻挡阿虎的侵袭,一系列快速精准而简练的动作让穆尔斯吃惊,“这小子的武艺,看来是得了高人指点。”

阿虎一拳似乎能打断人的骨头,毅儿盘算着自然是不能正面与之较量,便也只得一一避过,眼见身后长枪之人举枪袭来,他计上心头!
“啊!”看台上的人们心头提到嗓子眼了。眼见二人对毅儿的逼进越来越狠,可他却正一步步的朝向死亡。
“啊!”又是一个惊呼,谁也没有料到,眼见二人即将胜利的同时,毅儿轻巧的身形忽然间消失,剩下的二人竟然彼此互伤,长枪刺进阿虎体内,阿虎的重拳又正中长枪之人前胸。

出于对彼此的了解,毅儿知道这样的冲击对他们而言并不致命,他并不仁慈的转身,右手出剑、左手出拳,给了二人狠狠的,算的上致命的一击。
似乎只片刻间,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都来不及反应,沉默了片刻,看台上响起一片片喝彩之声,快速的搏斗简单而精彩、孰胜孰负也一目了然。

叶枫早已解决了他身边之人,并没有出手相助,此刻见胜负已分,他颇为不情愿的装作重伤不力,跌倒于地,似乎伤重的再也支撑不住站立的身子。
“叶枫!”毅儿赶紧搂住叶枫的身子,叶枫眨巴着眼传递着讯息,毅儿一看便知叶枫并不大碍,也就明白叶枫的用意,他若胜了,便可恢复自由之身,“可是......”他其实并不是叶枫的对手。

“怎么叶枫叫的如此顺口,叔叔二字呢?”
“哼!”毅儿扭头,才不叫呢。
好吧,叶枫一头黑线,算了,还是赶紧晕倒吧!
看台上瞬间轰动,为这获得胜利的奴隶,为这精彩的一场竞技,一切终了!

水梦飞上竞技台,毅儿一声‘娘’叫的深情,叫完却体力不支的跌倒,水梦赶紧扶住,又弄疼了满身的伤,惹的毅儿身子一颤。
水梦查看着薄薄衣衫下深深的鞭痕,血淋淋的身子、溃烂的伤痕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她将毅儿拥在怀里,“都过去了,接下来交给娘吧。”
“娘,谢谢您!”

果不其然,一切都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一群身穿铠甲、手握长枪之人上前想要抢走毅儿,水梦自然是不给的,寂夜等人挡在身前,势不相让!
“不知穆尔斯大人何意?”水梦看向高台最上方,冷冷的叱问着运筹帷幄之人。
“姑娘,他是我穆尔斯家的奴隶,我不过是带走我的奴隶而已,不知姑娘此话何意!”
“可他已经胜了所有人,他现在是自由人了!”水梦高声驳斥,再是拉过所有的看客,“在此所有的人,以及你安排的所有奴隶,都可以见证,大人莫非还想抵赖不成!”

“纵然如此,我穆尔斯家的奴隶,永远听我穆尔斯家的号令!”
“娘,”毅儿在水梦怀里挣扎,却被水梦压下,只听水梦一声冷哼,和悦的脸变得瞬间冰冷,冷厉的气息令在场所有人肃然起敬,“穆尔斯家多年的信誉莫不都是一纸空文?你一句话所有奴隶听你指挥,你一句号令整个西域听你掌控,可你也别忘了,你穆尔斯能有如此权势,其实也是靠所有奴隶替你维持的!”

“你!”穆尔斯算是听出来了,水梦这意思,莫不还想策动他的奴隶造反,他此刻有点点相信,那个叫叶枫的自由人,或许真是来自西域三大势力之一的叶家!
穆尔斯懒得和他们狡辩,在西域他是主宰,口舌之争有何意义,只要他想,他能瞬间灭掉水梦几人,更别说是一个毅儿了,他抓回毅儿之初就没想过会轻饶,只是毅儿这些年的成长还真是出于意外,而这个意外又正好让他对毅儿起了好奇之心。

“你做什么!”水梦定然是不会放开毅儿的,冷厉的眼神直指穆尔斯,“大人若是言而无信,还有何信耐可言,还有谁愿意真心真意的替穆尔斯家族服务!”
“哈哈哈哈哈哈!”穆尔斯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信耐!莫不姑娘以为,我和奴隶之间还有信耐,哈哈哈哈.......他们是我穆尔斯家养的狗,需要何信耐!”

“你!”
“来人,”穆尔斯一声令下,“把他们都抓起来!”
奴隶们苦楚着脸,是,穆尔斯家族从来不把他们当人看,他们是穆尔斯家族养的狗,可是,看着眼前穆尔斯的嘴脸,也不免令他们心里不是滋味,即便若干年的奴性已深入脑海,但偶尔有个希望之光,便多多少少有些飞蛾扑火的冲动。

“喂,干什么,等等等等!”片刻的迟疑,却也并不影响命令的执行,水梦赶忙呼停,她还想策动奴隶造反呢,能不能多给她一点说话的时间!看来,很多事真是不容她掌控!
穆尔斯挥停奴隶,威胁道,“要么交出你手中的奴隶,要么......你们全都葬身于此!”

“哼!”水梦又是一声冷哼,“狗主子,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谁是你的奴隶!”
“恩?”
一阵狂风飘起,长发飘风,将风中的人儿衬托的更加高冷,水梦一一望过所有人,洪亮魅力的声音响起在所有人耳中,“看好了,冰毅乃我北冰国九公主之子,北冰国太上王之孙,北冰国国王之侄,北冰国至高无上的郡王!”

一片哗然之声响起,这一身份来的太过突然,毅儿忽然间觉得真好,他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阳光下,他是堂堂正正的北冰国九公主之子!
穆尔斯短暂的皱眉,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寂夜,那个人是寂夜,是竺诺国王跟前的大红人,他怎么一时没想起来,这么说,毅儿......可是,他不得不一条路走到底,“废话,你有何证据!”

“凭我乃北冰国九公主!”水梦将属于她的小小令牌展现在众人跟前,义正言辞的道,“西域之子听好了,你们是否愿意助我,将这谋朝篡位、擅夺朝政之人正法?是否愿意助我,恢复你们自由之身?还西域之人男儿本色?”
寂夜、白逸、尹然、裴魇四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他们的计划里没有这一出啊!

奴隶们蠢蠢欲动、面面相觑,却仅此而已并无异动,穆尔斯又是一阵大笑,“凭你这毫无实权的小丫头,凭你这孤零零的几个人!笑话,小丫头终归是小丫头,天真!”
“你们!”水梦怒其不争的看着所有人,“不作出努力,永远只是像一条狗一样活着,努力过,也大不了一死。”
“可是......”确实,你们的人太少了,根本不可能和穆尔斯强大的奴隶群争斗,而背叛的下场,却是生不如死,无法想象的求死不能!

“把他们抓起来,这群冒充北冰国主子的人,得好好的给北冰国一个交代才是呢!”穆尔斯一笑,随便找个借口便能糊弄过去,你们这般有勇无谋,实在是傻呢!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0-07 15:07:00 +0800 CST  
48:恩恩怨怨

“喂,你干什么!”
奴隶行动了,但也不乏很多犹豫的人,只见他摇了摇头,“她是北冰国的公主,若是助她逃出去......便能依靠北冰国的大军。”
“想的天真,北冰国多远!”
“可也是唯一的希望,难道若干年后,还想世代为奴,还想穆尔斯家族一路称霸!”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犹豫不决,可是也阻止不了这场打斗的进行,寂夜等人只得将水梦和毅儿牢牢护住,然竞技场只有一个出口,想要逃离怕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办?

一片混乱之中,一只雪白的狗、不,应该说是雪白的狼冲进人群的中心,直冲着水梦等人而来,寂夜等人第一时间自然是要阻止,可这匹狼却并没有与他们为敌的意思,反而转身对奴隶们怒目而视!
“嗷!”一声凶猛霸气的狼嚎响彻天地,尖利的獠牙、血红的双眼、随时准备撕裂所有人的狠戾,让战斗短暂的停歇!

这是什么情况,寂夜等人又是不明了的彼此互视!
这是什么情况,穆尔斯和奴隶等人也都是惊惧交加!
“嗷!”又是一声狼嚎,似乎整个竞技场都随之震动,它似乎在死死的护住它想要保护的主子,想将她所有的敌人撕碎!

“白毛!”和紧张的气氛相比,这声叫唤则显得疲软无力,随后一个沉稳的脚步响起在慢慢让开的大道。
“是你!”看着一步步而来之人,朴素的衣着、淡然的面容,这不正是那日给水梦指路之人,虽然他说王城之下,毅儿自然是被有权有势之人抓走,但竺诺说西域最有权势之人当属穆尔斯,并不在王宫的。

来人对着水梦颔首,再是蹲下摸着白毛的头,温柔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怎如此莽撞冲进来了,拿你没有办法呢!”
“呜呜!”白毛瞬间安静下来,如乖顺的小狗!
“看来,是留不住你了!”话语里含着几分失落、几分不舍,然后,他转头盯着水梦。

水梦记得这条白色的大狼,那日为找毅儿她才匆忙离去,可那条白色的影子她无论如何都从心底里挥之不去,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如心心相惜般想给予它怜爱。
“小姐!”寂夜想要阻止水梦的靠近,可是水梦却固执的离开他们的保护,将毅儿放开,一步步向着白毛而行,这条忽而狠厉忽而乖顺的白色狼儿!

“白毛多难听啊,取个好听的名字如何?”水梦也是下蹲,摸着狼儿的头,再是摸摸狼儿的身子,最后又怜爱的摸着它的头,“恩,想想,取什么好,要不叫穆尔斯吧,反正他喜欢养狗!”
“呜呜!”狼儿似乎极为委屈,不断的摇着头!
“恩?不满意吗?是呢,你是狼,不是狗的,我想想,要不叫......叫什么呢?”水梦一时间词语匮乏,看着身后极端无语的寂夜等人。

“你别乱给它取名,它有名字的。”
“恩?白毛?”
“不是!”
“那是......”
“这......”狼的主人为水梦的无奈无语,“它的名字并不是谁都可以叫的,话说,你能不能先看看,这是什么局势,它既然来了,是要你保护它的。”

“啊?”水梦皱眉,要保护的人已经够多了好不好,她还想要人来保护好不好!
水梦只好叹气,起身面对这群怎么都拉不动的奴隶们,可没曾想奴隶们看她就像是看什么幽灵一般,纷纷丢下武器,然后全体跪在脚下,“参见九公主,九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是什么情况?”水梦望了望寂夜等人,望了望惊异的穆尔斯,怎的忽然间变化如此之大,好吧,她最后只得望向这白狼之主,而这欠揍的人只是微微笑着回视而已。
水梦哪里知道,这匹白狼可是西域的传说,传说中它是西域的守护神!
而这霸气的守护神,却为救水梦而来,在水梦跟前乖顺如厮!
所以,它们的守护神认了水梦做主子,所以水梦便是他们的主子,所以,水梦是他们的救星,所以水梦是他们的守护神!

穆尔斯悄悄的撤离,竞技场的奴隶算什么,他穆尔斯家的奴隶足够将整个西域踏遍无数次,所以,放弃这里的奴隶对他而言不痛不痒。
然后,忽然间一个个士卒们冲进竞技场,将竞技场唯一的出路堵死,而领头之人,竟然是竺诺,还有......还有谁水梦不认识,只是站在叶雄身边的将军,和叶雄貌似有几分相似呢,连眉宇间的神情、一举一动间的霸气,都和战场上的叶雄一般无二!

竺诺是惊讶的,他进来看到的,便是所有人跪在水梦脚下,一声声九公主千岁之音,高呼声已经没过士兵和穆尔斯忠良之士的打斗之声,他没想过,水梦竟然将这群奴隶收归。
是了,竺诺今日一开始并不在竞技场,那是因为他有不能易容的理由,而不易容又会被穆尔斯一眼看出身份,所以,他只能退居其次。

而不能易容的理由,则是西域三大势力之一的叶家势力出兵的条件,他利用叶雄的身份之便已属强人所难,所以必须得给叶家全身而退的理由!
竺诺也想过穆尔斯无论如何不会交出毅儿,所以便请求叶家出兵,将竞技场围个水泄不通,断了穆尔斯后续的势力,穆尔斯便只是竞技场内一只折断翅膀的鸟儿,没有后续的支援,只能孤立无援!
但是,如果此举失败,那也得给叶家名正言顺的理由,他派兵的理由,不过是为了迎接北冰国前来的太上王和王太后,并没有什么冲突之举!

竞技场内的奴隶已经驯服,便可避免太多的伤亡,穆尔斯剩下的奴隶虽多,但已经是无主之群,想要接手并不难!或许穆尔斯怎么都不会想到,他竟然被关在竞技场内,相当于被断了四肢,还如何飞!
“娘!”水梦看着竺诺和菲娴出现,便是第一时间想要炫耀它的宝贝,然后竟然抱起白狼便向菲娴奔过去,“娘,您看,好漂亮的狼。”

“快放下吧,重不重啊?”菲娴笑着摸了摸白狼,却对水梦极端无语,所有人称呼着九公主千岁,这天真的丫头却还炫耀她的狗儿来了。
然菲娴身后,西域的将军看着白狼动容,这丫头......
竺诺看了看白狼,心头也是为之动容,这匹雪白的狼......
罢了,该来的,永远都阻止不了,只是,一切来的太快,比竺诺想象的快多了,竺诺看了看远处白狼的原主人,四目相对,想要表达的意思,似乎他们彼此心心相通。

迎接北冰国前国王的西域之主,岩狱城王宫的国王姗姗来迟,又是四目相对,想要表达的情意似乎也是彼此深知,竺诺点点头,表示无需多言!
水梦看着西域之主,彪悍的身子有些肥肥胖胖的,带着一国威严的他,宣示着穆尔斯对北冰国国王的不敬,然后便将穆尔斯押下,穆尔斯一族的种种罪行自然的会一一揭发,折断了双翼,便再无可以寻求的庇护。

“竺诺陛下,北冰国的恩情,西域子民永生不忘,他日,北冰国有用得上本人的地方,西域绝不推脱。”西域国王坚定的向着竺诺发誓,是啊,穆尔斯控制着他的王权上千年,他如何能不恨,此般西域之王族焕然一新,西域子民重拾自由,自然都是北冰国的功劳,还有眼前这抱着白狼爱不释手的小丫头。
“陛下,”竺诺摇了摇头,“陛下不必记挂于心,只是穆尔斯家族的奴隶,还望陛下还他们自由。”

“这是自然!”西域之王威严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竞技场,“所有的穆尔斯之人,现本王在此庄严的宣布,你们从此刻开始便是自由之身,你们可以选择自己的去处,若想为王家服务,兵部的大门为你们敞开。”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声声万岁之声,取代公主千岁之声响彻竞技场,响遍了整个岩狱城。

叶雄几日不在,此刻是要找他的儿子的,他整个一严父的形象,叫着刻意离他老远的叶枫,“过来!”
叶枫极为不情愿的一步步挪进,祈祷着水梦千万别在自家老爹跟前告状才是,叶雄见了他那般慢吞吞的样子便是不爽,将快到近前的儿子一把拉过,“叫爷爷!”
“啊!”由不得叶枫不惊讶,他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个爷爷,而且还是在西域。

“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竺诺和西域之王双双领头而去,向着岩狱城雄伟庄严的王宫而行。
水梦也是颇为好奇,“爹,他......是叶雄的爹?”
竺诺轻轻一笑,点点头,“爹此次为什么没把大将军留给你贤哥哥,明白了吧?”
“哦,这样啊。”

“可是,爹,”叶枫尽管怕他老爹,却也怎么都隐藏不住疑问,“怎没听你说过,也没听大哥和二哥说过呢?”
叶雄叹了口气,“其实,你二哥和你一样,并不知情。”
“啊!”叶枫惊讶,但见叶雄的神态间哪里不对劲,问道,“爹,您是不是受伤了?”

“叶枫!”叶雄还没来得及回话,他爷爷已经叫过他,将叶枫上上下下瞅的极不自在,然后他一双严厉的眼神盯着叶雄,问道,“冰怡的孩子?”
“是,”叶雄点点头,“三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唯她是从。”
“爹,不是这样的!”
“住口!”他似乎并不想听叶雄多说,只扭过头看向前方,而对于叶枫,也并未再多瞧上一眼。

一时间没有人再问这个问题,没有人问为什么叶雄的老家会在西域,没有人问叶雄多少年未归,更没有人问叶雄为什么会在北冰国,替竺诺守了这么多年的天下。
这个问题,似乎又是一段长长的故事呢。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0-10 23:36:00 +0800 CST  
49:叶枫之苦

毅儿身上的伤比想象的更重,水梦坚持要亲手上药,可让毅儿脸红了好一阵,怎么说也是大人了,他颇为不适应水梦的自我。
水梦当然了,只简单一句,“你还是我生的呢,怕什么羞。”

然而,毅儿的重伤,让他竞技场一番搏斗着实是略有为难了,回王宫折腾了一阵,躺下便再不想动弹分毫,夜里又是一番高烧。
水梦亲手照料着,又硬是让毅儿百无聊奈的躺了十来日才准予下地。毅儿苦笑,他这个娘要风是风,说一不二,虽然任性了点,然也就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娘是真的很好,真的有关心他这个儿子。

不过这样的娘也有好处,重回穆尔斯的日子虽然伤重,却并不担心会被弃之不顾,亦相信娘亲定然会救他脱离苦海,更坚信水梦有这个能力。
待得毅儿伤好些了,水梦也得逛逛西域不是,她好不容易来了另一个王国,别回去星贤问她看到了什么,她还只能憋屈着说只看到了王宫,看到了光膀子的男人?

又逛了十来日,竺诺催着回北冰国了,水梦略有不情愿的瘪瘪嘴,不能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吗?竺诺摇摇头,“你贤哥哥刚继承王位,来年之初各国都会前来一番朝贺,而爹自然是要陪同的,若不然你贤哥哥这个王位岂不有名无实?”
“哦,这么麻烦!”水梦再次瘪瘪嘴,好吧,马上就年底了,可是正因为年底她才不想回北冰国,北冰国好冷啊!

然回程的路比想象的更艰难,冬季的寒冷让水梦备受折磨,同时也大大的降低了回程的速度,竺诺虽然归心似箭,却又不得不考虑水梦的身子。
寒冷的天气让水梦的咳嗽一日比一日加剧,她再也不能在白冰背上肆意奔腾,只能乖乖的抱着白狼窝在马车里,然而尽管这样,还是病魔缠身!

可是,眼见离水晶城越来越近,天公却总不作美,一连数日的飞雪从未片刻停歇,夜色中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带来的消息让竺诺愁眉不展,却又不得不做出艰难的决定。
并不奢华的客栈内,水梦在并不温暖的床上睡的模模糊糊,一阵轻轻的推门声传来,让今夜守在她床前之人紧张万分,直到确定来人身份之后,赶紧低头,轻声见礼,“老爷,夫人!”

“爹,娘!”水梦轻声叫着,虽然已经半夜,不过她睡的并不深沉。
“这是?”竺诺瞅了瞅跪立一旁的叶枫,不解的问道,“怎么了,犯什么错了?”
“这?”突然的问话让水梦一时间找不到搪塞的理由,竺诺和菲娴哪里知道,每逢叶枫守夜,他都只能整晚跪在水梦床前,叶枫不明白为何水梦一开始便对他怀着敌意,莫不是因为他在心兰身边待过?还是说在王后一案上肆意打乱她本来的计划?

虽然于情于理都不合乎常理,但水梦的侍卫全都是进屋守在床前,可唯独每每逢着叶枫,水梦总说男女授受不亲,不准叶枫进屋守候,不准叶枫守在她的闺房,当然了,叶枫并不自讨没趣,不进屋就不进屋吧,那就守在屋外好了。
可是问题来了,守在屋外的日子里,第二天一早他会收到寂夜等几人的白眼,每个人都带着无言的鄙视瞪他一眼也就算了,反正他叶枫知道,水梦身边所有人都对他带着敌意,他叶枫也并不在乎。
可是问题又来了,过了两三次,似乎寂夜等人确定叶枫每次都只在屋外守护,他们竟然将叶枫当成透明人了,把他彻底的排斥在外,剩下的几人轮班每日守候在水梦室内,将轮流守候室外的叶枫彻底排外!

好吧,不就是进屋守候嘛,叶枫只好充分发挥他无赖的特色,无论水梦说什么,他硬是不搭声,也不离开,就是厚着脸皮守在水梦屋内,哪里知道水梦最后竟然说了一句让他恨不得杀人的话,“不出去是吧,那好,跪着吧。”
“啊?”叶枫瞪了水梦良久,最后带着愤愤的神情下跪,不就是跪嘛,又不是没跪过你,跪就跪,于是乎,每隔五夜,叶枫都得跪上漫长的一整晚。

“你啊!”竺诺忍不住想要一个爆栗,可看水梦精神恹恹的样子也就中途作罢,责怪道,“怎的还如此任性。”
“我没有,”水梦不服气的反驳,“爹,他不听女儿的命令,我还罚他不得。”
“得了,你身边那几个,谁没受你刁难过,即便是寂夜和诗寻,你当年也不曾放过。”
“说的我像多霸道似的。”

“好歹是大将军的儿子,想当年你在军营,叶雄对你可谓是教导有加,而且......”竺诺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继续开口,“当年你和亲一事,叶雄宁肯放弃大将军之位,来保你平安,即便是看在叶雄的份上,你也该感恩才是。”
“又不是我让他跪着的,”水梦一句话把叶枫憋的啊,随后听她继续道,“他不愿意,回他将军府当少爷得了,叶雄若是舍不得,把他带回去不就得了,又不是我让他来的。”
“你!”

“爹,能把诗寻还给我吗?”
“不行!”
“爹!”水梦心头难过,她觉得诗寻被退回水羽院都是她的错,更何况时日久了,她和他们早已有了胜过主仆的情感,她是真的舍不得诗寻,“那我回去,让贤哥哥给我好了。”
“你若是想他挨打,大可以试试。”
“爹!”

“好了!”竺诺不想和她讨论诗寻的事,强行打断道,“爹来,是告诉你,爹和菲娴要连夜赶回水晶城去,你和寂夜等人可以随后而行,只是一路上得乖乖的,不准生事,知道吗?”
“你们......”水梦不舍的看着菲娴,“要走了?”
竺诺看了看并不想随他一起的菲娴,强行的点了点头,“你贤哥哥来信,让爹回去呢,不过你听好了,乖乖的回宫,若不然,你和你身边那几个,全都有的受的。”
“我就这么让你不放心啊,不回宫去哪里。”
“哼哼,”竺诺哼笑,“你这鬼丫头点子多着呢,爹可不敢保证。”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0-14 21:13:00 +0800 CST  
50:江湖之敌

竺诺快马加鞭的赶回水晶宫,可是星贤却说并未派谁前去传达过什么旨意,是,那人说的也对,前方发生了战事,但星贤并没有求助竺诺的意思,他若是解决不了,那他这个国王的意义何在,更何况他并不想打扰竺诺一行的出游兴致。
“中计了。”父子两一致的反应,可看这局势肯定是补救不及,想着水梦身边都是数一数二的侍卫,所以父子两也并未过多的担心,只能相信他们出色的侍卫们了。
然父子两怎么都没想到,迎接水梦的,并不是简单的局势。

飘飘荡荡的大雪里,放眼望去是一片雪白,前往水晶城的必经之路上,一家客栈在雪中孤零零的的驻立,然它却带给每个过往游客无以言说的温馨。
好不容易能有遮风挡雨的客栈,能够为所欲为的饱餐一顿,水梦自然是第一个冲进客栈的人,然后就叫了小二点了一桌的美食,虽然他们一行人不算少,但就点餐的数量来说着实是有点暴殄天物,也难怪,自从竺诺和菲娴双双丢下她回宫,水梦唯一的发泄方式便是闷闷不乐,所以,她只望多花点星贤的银子,以此小小的报复一下星贤,好吧,终归是女儿家的小小任性而已。

然这片山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孤立山林中唯一的小店里却生意兴隆,坐的满满当当,这让寂夜等人第一时间感觉不妥,可水梦已经朝着唯一的空位而行,他们阻挡不及只能跟上。
满满当当的屋子里却只听见水梦喋喋不休的声音,即便是毅儿都能感觉周遭传来的隐隐杀意,也只沉浸在不快中的水梦忽略了太多,待得她点完了餐,自然是感觉到寂夜等人的全副武装。

“啊咧咧!”水梦拖长了她那天真无邪的声音,“人多呢,你们认识?”
水梦瞅瞅寂夜、瞅瞅尹然,再是一一瞅瞅几人,让寂夜等人心头一紧,拜托我的大小姐,你就住口吧,你究竟想干嘛!
“瞧,望着你呢!”水梦迅速的转头望着右手边悄悄瞧过来的人,“不是你认识的?莫非是瞅你们长的太好看了?”

“恩?”虽然没有人搭话,水梦还是自娱自乐继续道,“莫非水晶城有什么大事?譬如要举办什么比武大赛?还是要悬赏谁的脑袋?”
水梦说着说着还来了兴致,起身便是走向前方一人,吓的寂夜等人赶紧起身相护,水梦貌似忽然间脑海里少了一根筋,白痴的凑近,“说说吧,什么好玩的,我也一起玩玩呗。”

“怎么?哑巴?”水梦放弃这桌人,又兴致勃勃的朝向前一桌,“老伯,你们这是要去水晶城吗,怎的都不怕冷的,如此多人。”
“对了对了,人多才暖和呢,咳咳咳......”
水梦一连串的咳嗽过后,简直就像一个白痴的小丫头,还硬是喋喋不休的一一瞅过一桌桌人的脸,似乎对他们好奇的很,来自哪里啊,去向哪里啊,有什么有趣的事啊。可身后的人就没她这么轻松了,水梦一举一动都让他们提到嗓子眼。

眼见出口的大门就在前方,水梦默默的拉过毅儿,本想是瞅一个空隙带着毅儿跨过这道看似近在咫尺的店门,可就这一瞬间,出口被堵住,如意算盘落空。
“小丫头片子,早知道你鬼主意多的很,以为我们是这么好糊弄的!”
“咳咳咳咳咳......不知各位的意思?”
“简单,要你的小命!”话音一落的瞬间,那人的剑已经到了水梦近前,寂夜赶紧拔剑接着,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挑破。

“张盟主,你可知眼前之人是谁?”寂夜冷厉的回瞪着挥剑之人,一声叱问似是由牙缝里挤出。
“废话,要的就是九公主之命!”
“朝廷一向和江湖互不往来,不知各位宗师为何和我家公主为敌?要知道,陛下若是知道,定然会派朝廷大军剿灭你们整个江湖!”
“少拿国王做威胁,国王究竟怎么想,你们如何证明?再说了,剿灭?也得如今的北冰国有此实力才行!”

“那不知我家公主,和各位有何恩怨情仇?”
“你刚才还说呢,国王会派兵剿灭整个江湖!”张萌主年轻有为,话语间也带着江湖之主的气势,狠厉的三个字直指水梦,“因为她!”
“这!”寂夜暗叫不好,“想必各位是有什么误会吧,各大帮派与一个小姑娘为敌,怕是有违江湖道义。”

“少废话!”张盟主气势一发,将寂夜的剑拨开,“我们无意与你们为敌,只需将她交出来便可。”
“恕难从命!”寂夜话音一落,发尽最大的风力让一干人等避之不及,寂夜带着水梦和毅儿从片刻的通道中夺门而出,身后叶枫等人紧随其后,后退着与众人虎视眈眈。

虽然是出了大门,然人数的差距是不可忽视的问题,水梦问着护在身前的寂夜,“他们是?”
“他们全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帮派,刚才那个年轻却霸气的正是江湖盟主,前方白发胡须之人是德高望重的齐道长,他左边莽撞的大汗是武力超群的于帮主,还有......总之没时间给你解释这么多,他们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一方霸主,多年修炼的他们武力更是在你我之上,所以,待会你带着毅儿离开,看样子他们不会刁难我们的。”
“不可能!”水梦随口拒绝,直面前方的各位长者叱问,“各位前辈,水梦人微言轻,不知各位为何要与我为敌,既然各位都是道上德高望重的长者,相信各位定然也是光明磊落,可否告知你们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
“莫不我一个小小丫头,还能威胁得了你们?还是说各位明里打着江湖道义的幌子,实际上也不过是为钱卖命的小人!”
“怎么说话呢,”一干小弟们不服气了,怎能如此侮辱他们的帮派,他们的师者。
得高望重的齐道长上前,摞了摞他长长的白色胡须,“姑娘,九公主,我们无意与你为难,只是你的存在威胁了太多人,所以......”

“什么意思!”
齐道长略有愧疚的摇头,“为此,即便是让我背负不仁不义、欺负弱者的骂名也好,老身不得不将你扼杀在摇篮中。”
“道长有心,只是水梦不明,既然你们执意要小女子之命,不会让我死的不明不白的吧!”
“也好,本盟主问你,竺微可是你所杀?”

“竺微?”水梦苦笑,点点头,“是!”
“竺星灵?”
“是!”
“竺星继?”
“星继?......是!”
“竺星风!”
“是!”
“竺沁!”

“够了,不必再说了,朝廷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江湖之人插手,”水梦心头苦涩,这又是着了谁的道了。
“可是,如今北冰国战火连连,其中九公主究竟是正是邪、是冤是实怕是还有待斟酌,而国之不在何来平静的江湖,更何况现如今新王继位......他,是好王!”
“莫不盟主改算命了?”

“在下不会算命,但替公主算命之人却是人人皆知,公主可知,他的预言必定是真!”
“哼!为了一个荒唐的预言,各位还算是一帮之长,好笑!”
“公主夺王位,灭江湖,好笑也罢,妄想也罢,总之,在下愿意用你这条冤命来保江湖今后的安宁。”
“灭江湖?”预言还真是传来传去,传的更不像样了呢!

“好了,公主想听的我们已经满足!”张盟主一杨手,战事已经再无可避。
“等等,”水梦赶紧出声,“你们想要的只是我的命,我随你们走,只是不得为难我的属下们。”
“公主!”所有人围拢,想要离开是绝对不可能的。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0-14 21:13:00 +0800 CST  
51:血腥厮杀

他们并不恋战,只想脱身逃跑;他们实力尽显,将若干小弟连连斩杀;可是,各大帮派的首脑一出,顿时已经疲累的寂夜等人更是实力不敌。
寂夜对白发胡须的齐道长、白逸对年轻的霸主张盟主、尹然对彪悍的于帮主、裴魇对风轻云淡的刹楼主、叶枫对上同样风流倜傥的教主,剩下的冰祈和訫芊则手忙脚乱的应和着一干小弟,更有众多的帮派之主还一旁叉腰观望,因为他们占尽战局的优势。

事到如今想要抽身而出已经不可能,水梦和毅儿双双拔剑,不想斩杀,却是剑下刀刀毙命。
相比于还未开启灵力的毅儿而言,水梦不管是武力还是灵力,自然是在打斗上超过毅儿一大截,她令冰祈保护毅儿,自己则是专心的斩杀,水蓝剑和水梦人剑合一,蓝色的剑气带起一片片的血腥。

没有任何的保留,强大的风在四散飘逸,将斗笠下水梦阴沉的脸吹的若隐若现,黑色的长发变成水一般的蓝色,强大的压力令各位帮派之主顿生警觉:这丫头果然不容小觑,虽然年轻,武艺却是比想象中还要强大。
沐浴在主人心心相惜的灵力里,白狼的身子瞬间变大数倍,獠牙也似乎长了很多、更为尖利,温顺的大眼变的血红,嗷嗷声中撕裂了一个又一个弟子的脖颈,杀红了眼的白狼带起一股嗜杀般的恐怖。

张盟主和齐道长竟然弃了白逸和寂夜,双双奔着水梦而言,寂夜和白逸想要飞身阻拦,却被瞬间插入战局的二位杀手缠住,这边一旁观望的长者身体一飘直指白狼,没想到却一个瞬间便被白狼撕掉右手手臂!
“师尊!”太过突然的变故,让众人对这匹白狼生出更多的惊惧,所以它为此更引来了多人的围攻。

“白毛!”水梦顾不得其他冲向白狼,一人一兽背靠着背,相互庇护着将后背交给彼此!
“看来,你如今已有灭江湖的实力,更是留你不得!”齐道长更加肯定了愚一大师的预言,他毫不保留的将灵力最大化,顿时巨大的火光将水梦和白狼团团围住,其间带着的压迫让一众小弟跌飞。
“公主!”这边所有人替水梦担忧,可是却又解救不急,更似乎是受齐道长的决心影响,一时间战况更上一层,若说之前他们还有所保留,那此刻便全都准备孤注一掷。

而寂夜等人只想逃离,他们早已将实力发尽,一群人集体围攻而来,他想要救水梦脱离火海,可是早已疲累的身子,已经抵御不住众人发到近前的灵力,防御的风壁被破解,寂夜的肉身承受着太多灵力的集中攻击,顿时遍体鳞伤,体内各处涌动着开始破坏,一口鲜血喷出!
然而并未给寂夜时间,一阵致命的风穿过寂夜胸膛,在寂夜前胸留下风过后一道贯穿躯体的血痕。

“还轮不到你分心!”同样想搭救水梦的白逸,一个恍惚的瞬间被敌手攻至近前,早已耗尽实力的他避之不急,再次挣扎着站起,支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奋战到底,想要将水梦安全带出,却终归只是越来越不济。
叶枫似乎杀红了眼,拼了命一个接一个的下了杀手,离他不远处的裴魇和尹然伤痕累累,冰祈和訫芊自然是指望不上,能保护好毅儿都属不易。

叶枫不顾一切冲进水梦和白狼,他坚定的身影站在水梦前方,将水梦护在身后,水梦却一把推他离开风壁,和白狼双双飞起,瞬间卸了风壁直指张盟主的命门,却被齐道长堪堪护下。
“滚开!”水梦将再一次前来的叶枫推开,在空中立定,顾不得过多的情绪,她脑海中只有唯一的想法,她要带所有人活着离开,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似乎是感觉到水梦的决心,大自然的风声越来越多,吹的雪花都绕路而行,强大的风势令所有人为之动容,似乎天地间所有的风都唯她是从,水梦运筹帷幄的一道道风刃,随心所欲般向前后所有的敌人发起攻击,前后左右快速的似乎毫无死角。
齐道长和张萌主双双变色,虽然是一个小丫头,这般掌控天地之力的能力却令他们一代宗师都为之变色,虽然还不成气候,但实力绝对不容小觑。所以,二人心心相通般点了点头,计上心头。

张盟主的风与水梦对峙,尽管大部分风刃都被水梦的风刃中途截断,却总也避免不了有漏网之鱼,尽管漏网之鱼被水梦的防御壁截住,却不免有偶尔一道未能避免,虽然厉害,但实力总归是有差距的。
血痕一道道的增多,彼此均是!

一个瞬间,齐道长的火光被吹散,可吹散的火光却朝着水梦身后的白狼,水梦赶紧想要相护,但就是这一个空隙,张盟主强大的风力袭来,将水梦袭个满怀,生生跌落于地,血从嘴角溢出。
身体各处泛着越来越多的痛意,水梦挣扎着再次起风,她不能放弃,她若放弃,那这一群为她厮杀的仆人、朋友们将何去何从?

可是,高高的飘飞在空中,这一群人伤痕累累的现状刺痛了水梦的双眼,都已经竭尽所能,都已经精疲力尽,都已经伤痕累累......
是啊,她不过才七十来岁,寂夜等人也都只是年轻的护卫而已,如何和众多江湖敌手为敌,如何和众多的帮派长者抗衡,她与之为敌的是整个江湖,不,是整个江湖要与她为敌。

一滴泪滑落眼眶,匆忙的阻拦着一波波的围攻,水梦心头是说不出的情绪,过往的一幕幕,过往的守护、过往的笑容,几个俊美的人儿跪在她脚下,与她同为一体之时的情景恍若还在昨日,一转眼却......
水梦悔恨,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守护他们的安全,更不知道未来将要面对什么,在漫长的以后,她该怎样在越来越多的困难面前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们,可是,还有以后、还有未来吗?

死了或许也好,不会夺天下、不会灭江湖,若她一开始不存在,今天便不会造成如此多的死亡,水梦觉得她自己死不足惜,可是她不想寂夜等人随她而亡,只有他们,她无论如何都想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水梦在心头一次次的找寻能够生还的办法,她在一次次无助的边缘徘徊,她企图找到还能活下去的希望,是啊,即便是她,她还不想死,她有爹、有娘、有星贤、有毅儿,还有眼前为她打拼的侍卫们,为了这一切,她都不想死。

忽然间一个意识窜入脑海,是了,青旭和白涟,她记得当日闭关修炼之时生命垂危,是青旭和白涟用它们的龙鳞救活了她。
虽然当日用水梦的血召唤了它们,可是,召唤它们的口诀水梦不知道,水梦的懊悔无人可懂,她恨不得杀了自己,就因为不知道召唤的方法,她不能召唤她的坐骑,她不能救任何人,她连这唯一的一丝希望都抓不住。

懊悔,懊悔,心中除了懊悔还是懊悔!
“青旭、白涟,我想召唤你们,我需要你们,青旭、白涟......”水梦流下晦涩的泪水,在心底里一次次的念着青旭和白涟的名字,一次次的念着、想着,青旭孤傲的身影、白涟高贵的面容在心头闪过,她却只能一次次的念叨,“青旭、白涟!”

忽然天际出现一丝如夕阳西下般的暗红色红云,两抹惊天巨雷铺天而下,伴随着巨大的两只身影,一青一白两条巨龙浮现在所有人眼中!
青旭出现在水梦垮下,第一时间便是不正经的抱怨,“我说小姐,你不能每次找我们,都是替你卖命啊!”

“少废话!”水梦就如天下的王者,巨大的风已经将她的斗笠吹落的不知所踪,她如王者般倨傲的神情展现在众人眼前,她举手投足间指挥着巨大的两条巨龙,“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
“呃,这个命令!”青旭无语,他终于肯定背上的人是他的主子,水梦强大的灵力让他顿觉温馨,是了,是这样的灵力,足以让他温暖、亦足以让他敬畏。可是,这主子发出的命令不是杀了所有人,而是带她离开?

一时间两条巨龙盘飞,两抹龙焰几乎要燃尽天地间所有的一切,然后,两条巨龙胡乱抓起寂夜等人,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
“不用追了!”
“可是......”年轻盟主不罢休,“此次放虎归山,若再想取之怕是难上加难!”
“那两条龙......凭此刻的我们,是不可能战胜的。”齐道长若有所思的说着,他觉得前前后后的事情让他心乱如麻,一时间找不到方向,“而且,那姑娘不仅是北冰国之主,更是天下人的主子!”

“啊,莫非道长还真改算命了!”
“不是预言,是事实!”齐道长觉得他做了一件错事,他将不能斩杀之人逼入绝境,他差点成了天下人的罪人,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他恍若还在梦中。
“可是,她杀了我们这么多的弟子,怎能轻易放过她。”张盟主话语中含着狠厉,更含着几分一切付诸东流的急切。
“算了,我告辞了!”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0-24 17:10:00 +0800 CST  
“那两条龙......凭此刻的我们,是不可能战胜的。”齐道长若有所思的说着,他觉得前前后后的事情让他心乱如麻,一时间找不到方向,“而且,那姑娘不仅是北冰国之主,更是天下人的主子!”
“可是,她杀了我们这么多的弟子,怎能轻易放过她。”张盟主话语中含着狠厉,更含着几分一切付诸东流的急切。




52:心灵创伤

几乎所有人都受伤惨重,但对身子虚弱又灵力发尽的水梦而言,在寒冷之中则是备受煎熬,找一家偏僻的客栈宿下,青旭打探到众位似乎并无追踪的迹象,便也就多留宿了几日便于养伤。
一别宫廷三个多月,不知为何颇为想念,或许是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让水梦更为珍惜眼前这一切,可珍惜越多、不舍便也越多。

第一时间冲进水晶殿,第一时间想要冲进星贤的怀抱,可坐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人居然是竺诺,水梦不解的歪着头,莫不是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竺诺将王位传给星贤了?
“怎的才回来,”竺诺赶紧起身,上上下下将水梦打量了几遍,“怎样,路上是不是遇到伏击了,有没有受伤?”
“你......怎么知道?”水梦说出了这几日以来的第一句话。

“怎的这么久都没回来?”竺诺皱了皱眉,他们分别当日离水晶城已经不远,按理水梦一行人只需三五日便能回宫,可眼见一日日过去了,却还无踪影,派出去寻的人们也都找不到一丝踪迹,真是让王宫里的几人提心吊胆。
“贤哥哥呢?”
“哦,在寝宫呢!”竺诺示意了里屋。

水梦向着寝宫而行,屋里清莹坐在床前,陪着闭眼休息的星贤,水梦皱了皱眉,轻声问道,“贤哥哥怎么了?”这大白日的,竺诺会允许星贤休息?那只有一个可能,星贤挨打了?若是一般的小病小痛,怕是没这么‘享受’才是。
“回来了!”清莹是激动的,同时并未睡着的星贤也是激动,这丫头回来了,心头的挂牵总算是落地了。

水梦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吃惊的举动,在不近不远处站定,静静的曲腿行礼,“见过陛下、王后娘娘!”
星贤和清莹面面相觑,这丫头是怎么了?怎的忽然间如此生分,只听水梦疑惑的声音再次传入耳里,“贤哥哥这是?”

原来,王后、丞相、竺沁、心兰、星风,还有各位反叛的大臣,虽然是被星贤判下死刑,却随后借着星贤继位、大赦天下之由免了所有人的死罪,将他们流放的流放、发配的发配,竺诺回来听说后便是大怒,将星贤接连三天天天一顿鞭刑,若不是见年底各种事务会接踵而至,怕是还有漫长的苦头才是。
其实,宫廷上上下下都传言,说竺诺故意这个时候传位给星贤,借着可以大赦天下的理由,想饶了他们的死罪。

“是我要求您饶他们一死的,大赦天下的主意也是我出的,您为何不...咳咳咳...不和爹说清楚?这都不怪您的。”水梦话里含着哭腔,她眼里早已蓄满泪水,只是被黑黑的斗笠遮住看不见而已,离宫之前,是她跪在星贤脚下威胁,让星贤给他们留条生路,没曾想害的星贤如此惨,果然,她就是祸害,会害了所有的人。

“怎么了,贤哥哥没事呢!”星贤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怎的说着说着哭了,他微弱的话语轻轻响起,“纵然是你的主意,可终归做出决定的还是贤哥哥,你以为父王能放过我?别哭,贤哥哥没事,父王还能打死了我不成!”
“恩,陛下好好养伤吧,水梦告退!”水梦含着哭腔告别,礼貌生分的告退词,还有告退时标准的屈膝礼,再次让所有人吃惊。

水梦说完便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星贤只得拿眼望着寂夜等人,自然是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寂夜苦涩的笑笑,“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其实我们也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只是......她这些日子,也就今日见了你们,才说了几句话而已。”
星贤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还要死不活的躺床上呢,人倒是好不容易回来了,可还得折腾。

星贤没办法,只得让清莹扶他下床,在竺诺一番盘问下离开水晶殿,坐着软轿一路折腾到水月宫,挥手免了众人的行礼,一步步爬上阶梯,推开水梦的寝宫之门,水梦正坐在铜镜前打量着她自己,铜镜里的人忧郁伤心,竭力控制着不让眼中的泪水滑落。
“这是怎么了?”
“啊!”太过专注的水梦并未察觉到星贤的到来,赶紧起身又是一个屈膝,“陛下,娘娘,您们怎么来了?”

这丫头果然不对劲,星贤打量着水梦躲闪的脸,心疼道,“憔悴了很多,一路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头,寂夜,传云湘看看吧。”
“恩,已经传了。”

“来,和贤哥哥说说,怎么了?”星贤在清莹的搀扶下行至床前,轻轻落座,将水梦招呼到近前。
可是水梦只站着一句话都不说,星贤拿她真是极端无奈,只得温柔的顺着她,“路上是不是碰到埋伏了?都怪贤哥哥考虑不周,若不是放虎归山,或许.......便不会发生,贤哥哥还以为......不管怎样,回来就好,若不然贤哥哥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水梦,对不起。”
“不,”水梦摇着头,她一开口就止不住的想要落泪,拼命的摇着头,“不是这样的。”

“你这是怎么了,存心不想贤哥哥好受呢?”
“贤哥哥,”水梦蹲在星贤身前,埋在他腿间无声无息的痛哭,泪肆无忌惮的流着,放肆的哭着,虽然没有声音,却哭得颤抖!
水梦就这样一直哭、一直哭,任由她这样一直哭,身边之人没有人打扰,由着她哭尽心头的委屈,哭尽所有的伤心,尽管水梦总是让人心生不解,就如现在或许没有人明白她为何会如此伤心。

“水梦不值得,”水梦轻轻的说出几个字来,她的贤哥哥如此温柔,可就是这样更让她难过,看着星贤的笑、听着星贤的话,都让水梦打心底里难受,所有人都说水梦会夺他的王位,可他还对水梦如此温柔,纵容、关爱、宠溺、爱护......这一切的一切,水梦现在不想接受,她希望星贤恨她、疏远她、放开她,所以,星贤有多温柔、水梦便有多难过。
然如果要放弃她的贤哥哥,心头同样是一波波难受!

“是不是受伤了?对不起,贤哥哥没能陪在你身边!”
水梦埋在星贤腿上摇了摇头,养伤的日子自然是痛的,可是她每晚都会回到那血腥的场面,她一剑挥出,所有人的命都没了,一地的血腥、一地的尸体,她水梦夺走了太多人的命,可是,她不想杀任何人,可是她杀了他们,还杀了如此多!

脚下是血淋淋的尸体,而那些尸体都是水梦所为、白狼所为、寂夜等人所为,血腥的场面历历在目,血腥到想要呕吐!
水梦摇摇头,“真的,我不想杀他们,不想的,贤哥哥,水梦真的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不想。”

就这样一直哭一直哭,不知为何伤悲的泪永远都流不尽,这些天的自责,以及对今后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恐慌,还有伤痛病体的身子,各种忧郁的感情痛苦交织到一起,水梦懊悔,然而懊悔的她又在茫茫人海中迷失方向,想要获得宠爱,又同时想要逃离这个悲惨的预言。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犹如在血红色的大海中不停的游,然只是血红色染了她一身,她却并未找到出路。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0-31 23:26:00 +0800 CST  
53:为伊铺路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然大街小巷更是舞龙遍地,好不热闹,其实又何止水晶城,北冰国各个城池均是舞龙舞狮,庆祝他们新一代国王的即将正式继位。
也不知是承袭哪国的传统,宫廷司仪竟然也出此一招,宫廷上上下下一片敲锣打鼓之声,数只舞龙的身影在水晶宫各宫各院随处可见,日夜不歇,好不华丽,惹的星贤真想将出这主意的人拉出来一顿乱鞭,让他尝尝此刻一身鞭伤的他的滋味。

水梦带着伤,身子也还病着,整日也就百无聊奈的躺床上,她即便想出去走走看看都有诸多限制,注定她只能困守每一个冬季,她本不想出席宫廷一年一次的年夜,可是星贤前所未有的坚决。
水梦就纳闷了,以前竺诺是处处不让她现身,这换了星贤怎的就处处都得去呢?好吧,竺诺估计又得喊冤了,说的他如此不近人情。

不知道是否因为丞相、王后一党不在,水梦觉得年夜上的气氛比以往和谐了许多,可是她哪里知道,那只是因为众人对她打心底里尊敬,甚至是臣服。
放眼望去,除了少数几位官员,其余的似乎都和水梦并肩作战过,端起酒杯,敬过国王、太上王、王太后、王后之后,各位都颇为主动的敬向水梦。

赏罚院之主胡斯杰再度上任,他这些年来积压在心头的案子终于一个个了结;然后是刑部主子刘飞,当年他的上位其实也是水梦的功劳,而今日他的功绩,自然都是靠着水梦;接着律省处的主子也端起酒杯,之前那摇摆不定的尚书此次没能幸免于难,否则哪里有他今日的成就。
然后是兵部,征战沙场的叶雄主动的敬着九公主,然后是与之共同作战过的尹将军,尹然被派去守护水梦之初他心里多多少少有过埋怨,可之后的事情谁又曾猜到过;尹将军之后是兵部各位将军和副将军们,多年前逐霥和他们并肩作战创下的奇迹永远都无法忘记。

冰瑞同样端起酒杯,这个剥夺了他太多精良之才的公主,同样剥夺了他一颗真心,因着她,他们昔日的铁哥们如今再次相聚,感情自然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更重要的,他们能自由的敞开心扉。
和多年前一样,冰瑞还是水羽院的主子,黄耀熙端起酒杯,时隔了几十年,他终于再度成为禁羽院禁卫军们的尚书,而锦然,看着水梦的眼里带着诸多感慨,他的罪过被一一赦免,还被星贤任命为禁羽院侍郎,再度和黄耀熙一起守护着王家。
同样的,寂夜还是冰瑞手下的侍卫,一切似乎都和几十年前一般无二,只是发生过的太多!

几位太医一一端起酒杯,水梦看着眼前含笑的人,久久还未反应过来,“你,你,你。”
原来,水梦还一直未知,四位太医撤职,云湘已经早已是太医院的太医,所以西域之行竺诺并未带她同行,而其余几位太医自然都是星贤一一提拔,而且是托水梦的洪福上任。

户部尚书一双复杂的眼神,他的前任被星贤免了死罪,因为太多的用人唯亲、太多的帮衬丞相一党,所以他的前任未能幸免于难,可是,眼前这个公主,据说是当年的云儿,而云儿......曾作为户部不大不小一名官吏的他,对云儿......危机感和敬畏感双双袭来。
不对,水梦喝着喝着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感觉个个都端起酒杯敬他了,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不管官职的大与小,不管是兵部刑部还是户部礼部,不行不行,水梦甩甩头,黑色的斗笠随之摆动。

“各位大人,今日得多敬陛下几杯才是,以后还得靠各位大人替陛下守卫北冰国的大好河山。
“这!”各位面露难色,都知道星贤被竺诺狠狠的三顿鞭刑抽的晕了三次,这酒他们便并未多敬,可是公主都说了,守北冰国呢,不接招不会给带上不忠于新王的罪名吧。
“你这鬼丫头!”星贤倒是豁达,责怪道,“不知道贤哥哥身上有伤!”

“也是,”水梦颇为郁闷的声音传出,接着道,“对了,还有各位王叔、王哥、王姐呢......琦王叔,水梦敬您?”
竺琦见矛头忽然指向他了,他本是霸道之人,可最近却处处避着锋芒,貌似心里还有些畏惧水梦这个小丫头,赶紧端过酒杯说了几句套话。
“烈王叔!”水梦端起酒杯面向竺烈,可不知为何心头酸酸涩涩的难受,她没法忘记卞翔的存在,刻意的不想去想,可却都是自欺欺人,而看着竺烈,这个卞翔的义父,她......
竺烈了然,端起酒杯什么话都没说,一向大大咧咧的竺烈只是将酒喝下,对于卞翔的痛,他们都能感知,所以,还能说什么,如果可以,竺烈想劝水梦放弃,但劝了还不如不劝。

勉为其难的应付完年夜,水梦硬是一千个一万个再不想踏足,王宫各处舞龙的身影一个多月来未曾断过,庆贺着一切值得庆贺之事,更诏示着星贤接下来的正式继位。
原来新王的继位是在年初,年后各国的国王在一片舞龙的张灯结彩中被一一迎进水晶宫,只为恭贺北冰国新王的继位。

水梦将头甩的像拨浪鼓,坚决不同意的说道,“不去不去就不去,贤哥哥,您继位我就不去了,还有和那些个国王、王子的吃饭我去做什么,说来说去还不是看他们相互拍着马屁,虚假的嘴脸不看也罢。”
“不行!”
星贤是前所未有的坚决,水梦也不示弱,不去不去就不去。

“那好,给我一个你不去的理由!”
“我,”水梦郁闷,刚才说了一大堆还不算理由啊,那好吧,她开口道,“冷的很,不去。”
“不行!”星贤又是坚决二字,“就是总窝在屋里,病才好不了的,你得多出去走走,对身子好。”
“不去不去,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不去,”水梦不服气的冷哼,“那你也找一个我必须去理由。”

“恩?贤哥哥继位你能不去?”星贤威胁,带着几分失望呢!
“反正你又不是多乐意。”
“你!”星贤简直是无语,只得退而其次,“贤哥哥想带你多结交他国之人!”
“恩?为什么?”水梦歪着头,“莫不贤哥哥这才刚继位,就开始想水梦和亲了不成!”
“水梦!”星贤郑重的看着水梦,“无论如何,多了解他们不会有坏处的,是敌是友要你自己去判断,而且......北冰国并不是万能的。”

“你什么意思?”水梦心头浮起一个不好的预感,星贤这话什么意思,她为何要结交他们,为何要去判断敌友,为何要......北冰国不是万能,那意思不是求助他国?
“总之,由不得你!”星贤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决,并未给水梦任何逃避的空间,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离开水月宫,星贤看着触目的一片雪白,年夜也好、继位也好,他并不想勉强水梦的,可是水梦遇袭的原因他询问过寂夜等人,随后更是找竺诺谈过此事,如果......如果愚一的预言真的会成真,那他星贤也定要替水梦铺好一切的路。
星贤想护水梦一辈子,想给予水梦无忧无虑的以后,所以他并不希望预言真的会成真,所以,他会尽最大的努力。
但如果,真的有再也护不了她的那一天,水梦,贤哥哥会先为你扫平所有敌人,替你建立所有的盟友,可是,孤单的王位,贤哥哥想永远为你坐下去。
一滴泪从星贤眼角滑落,星贤笑了笑,他怎的也多愁善感了!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0-31 23:29:00 +0800 CST  
54:逐霥再现

水冰2122年
正式的登基大典隆重威武,星贤也是尽显一国之王的威严气势,然直到陆陆续续的送走各国国王或王子,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真可谓片刻都疏忽不得,保证各位安全的同时,各国的态度观摩自然得费一番功夫,新王继位,能成为盟友的自然是全都抓住,抓不住的便得拿出十足的威势震慑。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然后续的事情自然是还得一一处理,虽然星贤辛苦了好几个月,但长久的战事,以及宫廷大量的人员贬斥哪里是三五月能回转过来的。

这不,虽然没到年头,但科举之事被朝廷以加急的状态提上日程,禁羽院、水羽院和军营的人手扩招也提上日程,当然了,星贤忙的不亦乐乎,竺诺却在身后悠闲的张罗秀女一事,虽然选秀一事今年也并未到年头。
然除了竺诺以外,百忙之中的星贤更是怎么也没想到,水梦竟然完全让他不得安生,好吧,他知道水梦必是个惹祸精,不会让他省心便是了,可水梦忽然一出,闹的他恍若梦中。

星贤真怀疑他是在做梦,他瞅着眼前的惹祸精,莫不是最近太忙没顾上她让她生气了?还是说强迫她出席继位大典、强迫她一直跟随身边让她想要小小的任性一下?
所以,星贤转而一笑,“好了,别任性了,贤哥哥忙着呢,回水月宫吧,等贤哥哥空了就去看你。”
“贤哥哥,水梦想了想,若是自作主张必然让您难过,所以水梦觉得还是告诉贤哥哥好些,不过水梦并不是来征求贤哥哥的同意,水梦心意已决,前来只为告知而已。”

“你?”听水梦的意思,不像是开玩笑,不像是任性,听她的口气真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星贤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和悦的脸瞬间冰冷,“胡闹,军营岂是容你胡闹之地,贤哥哥不准!”
“贤哥哥,水梦不是胡闹,水梦会做一个合格的士卒,绝不会给贤哥哥丢脸的!”
“你!”
“军营里并不缺女儿身,为何水梦就不可以了,难道就因为水梦是公主!”水梦竟然还义正言辞的反驳,“贤哥哥放心,此次前去军营,水梦不需要公主的身份,不需要任何的特殊,水梦自会去招军处应招,一切和所有士卒一般无二。”

啪!
水梦话音刚落,紧接着重重一巴掌响起,水梦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星贤,她不知道为何星贤会打她巴掌,这可是宠她爱她的哥哥,怎么可能打她耳光?
星贤的手似乎在发抖,他不知道怎的会如此冲动,可是他看水梦下定决心般的坚决,没来由的心头便是一阵恐慌,什么叫不需要公主身份,什么叫不会给他星贤丢脸,水梦的决心,水梦的排斥,这一切让星贤恐慌,再加上这几个月来他忙的几乎夜不能寐,水梦竟然还如此不让人省心。

水梦湿了眼眶,星贤又自觉不该打她耳光,软了语气道,“好了,下去了,此事不准再提!”
“我心意已决!”
“你!”星贤强压怒气,转而求其次,“好,你去军营,那寂夜他们呢?难道朕水羽院的侍卫,要去军营做区区小卒?你忍心?”
“他们来去自由,任由他们自己决定。”

“你!”星贤瞅了瞅寂夜几人,几人貌似也今日才听水梦的入军之说,从二人争吵之初便一脸疑惑。
“你放心,如果寂夜等人愿随我一同进营,我决不推脱,如果他们一同进营,水梦可以再化为男儿身,和他们同队。”
“你!越说越没谱!还想再欺君一次?还想再触犯军法?”

“总之我心意已决!”
“那好,毅儿呢?你又要抛下他?”
“毅儿我想过了,他也长大了,身为男儿身,随我一起进军营吧,这些年我这个做娘的不称职,有机会我会好好教养他的。”
“你,胡闹,简直是胡闹,”星贤终于再一次体会竺诺的辛苦,只可惜他现在没这么多时间管水梦,他也想狠狠打一顿打消水梦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可是水梦这个冷季身子一直不好,上次灵力发尽、受伤之后身子更是虚弱,打吧他星贤又着实不忍心,他挥挥手,罢了罢了,不打了,便只能发令,“回水月宫给朕好好待着,没有朕的命令不准离开水月宫大门半步!”

“我不管!”
“来人!”星贤懒得和水梦胡搅蛮缠,直接下令道,“传黄耀熙......不,传冰瑞,派侍卫看守水月宫,没有朕的命令,水月宫所有人不得进进出出,否则一律严惩!”
“贤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够了,你先下去吧。”

出了水晶殿的大门,跟随身后的寂夜便是咧起嘴角,惹来白逸等人齐刷刷的相望,这是什么情况,水梦这说一出是一出,平日里冷漠的寂夜竟然还笑了?
寂夜回望着几人,“这陛下坚决,公主坚决,你们觉得谁是胜者?”
“这?”这么一说,几人倒是真的不得不考虑了,水梦的想法总是莫名其妙,然水梦的坚决他们均有感知,若水梦坚持,他们怕是真得考虑屈尊,去军营受别人趾高气昂的指使了。

这或许就是寂夜等人的好,不问缘由,不怕罪责,只是身后默默的跟随,如果水梦真的心意已决,怕是想方设法都会去实践的,水月宫之大,哪里能看得住水梦,更何况还有水羽院最最精良的侍卫。
而寂夜等人,自然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坚定不移的跟随,哪怕是违背一国之王的命令。

本还以为水月宫无人出入,可直到叶雄一句问话传来,星贤简直气的肺都快炸了,因为叶雄问他,“陛下,公主此次入军营,您的意思是?”
“军营?”星贤瞬间意识到,水梦已经早都不在水月宫了,她在军营,叶雄在他的军营里见到了水梦。那丫头自作主张,已经欺君、欺军。
“这......不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莫非不知?”

星贤以手扶额,如果可以,他真想把水梦拉回来狠狠的打一顿,可如今已经通过招军,自然是军营的人,有句话叫生米煮成了熟饭,他星贤莫不还真把水梦拉回来,治她欺君?
“寂夜等人呢,也一起的?”
“是,”叶雄点了点头,他本来是想埋怨两句,水梦要进军营,星贤怎的也不先知会一声,更何况,他叶雄不想叶枫涉足军营,可如今这样子,他叶雄也只能暗叹水梦果然是我行我素的主。

“她呢,报的什么名字?”
“逐霥!”
“呵,逐霥,”星贤苦涩的一笑,“她的身份,除了新进之人,怕是人人皆知,就让她以女儿身进男儿队吧,和寂夜他们一起,反正逐霥是谁,各位将军和大人也都心知肚明,此事就算朕安排她进军营,先免了她的欺君之说,让她待着吧。”
“只是,她此次从招军处进军营,只怕是......”
“叶将军不必为难,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吧,其余的不用照顾。”星贤心头隐隐的苦涩,水梦的身子,能熬过新兵的训练?能扛过军营的排挤?能习惯艰苦的军营?只盼那丫头吃点苦头,能及时回头才是。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1-06 19:11:00 +0800 CST  
“呵,逐霥,”星贤苦涩的一笑,“她的身份,除了新进之人,怕是人人皆知,就让她以女儿身进男儿队吧,和寂夜他们一起,反正逐霥是谁,各位将军和大人也都心知肚明,此事就算朕安排她进军营,先免了她的欺君之说,让她待着吧。”


55:二十军棍

此次招军不多不少,十五万士卒,北冰国一个将军营的数量!然站在一起也着实是庞大的人群。
可是不管多庞大的数量,逐霥的所在总是一眼便知,不是她有多耀眼,而是寂夜等人站到一起,天生的容颜与不可一世的傲骨,汇集一起的几人和所有人简直是天差地别,只要瞅到过一眼,便会留住看过去的眼光,随后,自然是引起将军们心惊,妈呀,这不是咱国王陛下的宝贝妹妹嘛,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是三个月的生死训练,水梦觉得她这三个月简直是脱胎换骨,不是说身子有多坚强,她觉得貌似是地狱里走了一遭,死亡边缘折腾着,岂不是脱胎换骨了一次?
三个月之期好不容易过了,接下来便是令新兵们翘首以盼的时刻,原来这新兵营大大小小的官阶全是由老兵营里指派,如今三个月之期过去,便是要从这十五万人里头产生大大小小的领队,除了将军和副将军不会更换,剩下的百夫长、千夫长和将领们,当然是个个垂涎了。

明日开始便是各位竞争者的比武较量,好不容易休闲了几日的新兵们便都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谈的最多的不是前一刻生不如死的煎熬,是接下来对这些位置的争夺。
熊熊的篝火映照着人的脸光忽隐忽现,一个莽夫大汉的声音传出,“老大,此次将领的位置肯定是非您莫属!”
“就是就是,”随后又有一人附和,“咱们老大是谁,是大军之首,区区一万的将领之位算什么,肯定不在话下!”

“好了,胡说什么,是不是都好,咱们只需谨守本分,守护好北冰国天下便是。”称为老大之人,沉闷的声音响起在夜色之中。
“不过,老大,说真的,听说有个叫逐霥的,此次可是出尽了风头!”
“逐霥?”
“老大不会没听过吧,不过小虎,你怎的好端端的提到他了,莫不他还能和咱们老大相提并论!听说他一天到晚病怏怏的,连训练都没能完成,这种人还能指望有多高的武艺?而且就算他接下来的武艺超群,他这三个月的训练成绩必定也是过不了关才是。”

“我说三哥,这您就不知道了吧,什么叫连训练都没完成,你想想,军营什么地方,他病怏怏的身子进的来?就算进来了,您有听过谁连训练都完不成的?对了,有有有,有好多呢,不过当时就被乱打一顿扔出军营了,唯独这个逐霥,听说每日的训练都是迟迟完成,还有时候一倒下就没再继续了,这说明什么?”
“你的意思?是有人护着他?”
“是啊,你们想想,军营什么地方,据这三个月的接触,定然是军法严厉、规矩森严的地方,只是......他竟然能打破这样秩序井然的规矩,得到大人的庇护,这将领之位,怕是......”

“这可不行,若真是有此实力我们倒是也服,可靠着什么隐秘的关系,这个打死我我也不会服气的,老大,我们何不先做了他!”
“瞎说什么!”老大沉闷的声音第二次响起,“逐霥是何人我们均不得知,你们这样子无凭无据的瞎猜测什么,我警告你们,别给我惹乱子。”
“老大,机会不留人啊!”
“好了,天也不早了,都乏了,散了吧,睡觉!”

逐霥睡的迷迷糊糊起来小解,寂夜等人依旧是轮流闭眼假寐以备任何不测,今日轮值的尹然赶紧起身跟随,逐霥说了一句,“不碍事,我自己去就行了,不会有事的。”
可是,尹然当没听见一般,依旧跟随身后,逐霥苦笑着摇摇头,罢了,何必和他们废话,不过她只觉得头晕乎乎的难受,想来这三天休息,她便足足躺了三天,不晕才怪。
不过这三个月真真是辛苦,她确实是每日都迟迟完成训练,却没有哪日是没有完成的,完不成的就受罚,训练的教官倒也心疼她,并未动用任何刑责,不过增加的训练量着实让水梦一次次的倒下,每日都有一顿必然挨饿,也每日都训练到夜半三更。
难为了寂夜等人每日陪着!

过程的辛苦不必言说,可若是给霍飞知道,怕是会拉她更狠的训练一番才是,还好三个月的训练,将怠惰的身子训练的勤劳了许多。
迷迷糊糊的蹲完起身,刚走出茅房便有一黑色头套套上了头,瞬间眼前一黑,被人架起拉到茅房背后。
或许是练武之人本能性的反应,逐霥想都没想便是出手,一掌毫不留情的袭向身边一人,再凭着感觉快速的一掌袭向另一人,听反应似乎有四五个人来着。

不过尹然的反应极快,这一瞬间已经到了背后,和几人打的不亦乐乎,水梦赶紧拉开头套,这才重新有了夜色之中的点点亮光,然映入眼帘的便是挥到近前的拳头,又紧接着是尹然已经回到近前的阻拦。
眼前之人个个凶神恶煞,逐霥就不解了,这关头该是抢官阶之人,可是她逐霥的训练成绩用脚趾头想都是最差的一个,怎么会遭别人暗算。

一时的打斗早已引来军营中守夜之人,随后便陆陆续续的炸开了锅,一时间纸包不住火,背后的撕斗被闹到将领之处,将领一看逐霥,顿时头都大了,这节骨眼上,怎的就是不让人安生。
于是,火光缭绕的军营里,响起沉闷的行刑声,虽然尹然坚称逐霥并未动手,但对手却坚决说逐霥打了他,一群黑乌鸦里,哪里能找得出白色的!
于是乎,虽然心有不忍,将领大手一挥,“将他们,全部重责二十军棍!”
“军棍!”尹然慌了,“大人,请你饶过逐霥,还请大人对他从轻责罚!”

可是,尹然的话只是说出来了而已,沉重的军棍落在逐霥臀部,只一棍便如打裂皮肉、打断骨头,军营斗殴是大罪,军棍之罚并不严苛,只是却会疼的死去活来。
军棍规律的抬起落下,只几棍便打的逐霥身后疼成一片,臀上疼的死去活来,每一棍都像是敲在肉里,敲碎骨骼。

“一、二、三、四、五、六、七......”规律的报数声随着每次落棍而响起,水梦抓紧刑凳,双手的指甲嵌进凳子里,双手血腥,却怎么也抵挡不住皮肉撕裂的痛楚。
棍棍不留情,臀上绽裂,一片血腥,一棍一棍叠加,更是毫不留情,带起血色的皮肉。
好不容易唱刑到十,水梦觉得浑身无力,身后每一棍如千斤巨石押下,剩下十棍,该如何熬下去。

嘭!然新的一棍总会将模糊的意识又拉入清晰,疼的身子一杨,双腿忍不住挣扎,却随即被将领指示,被人强压下去。
或许是心疼逐霥辛苦,剩下的几棍并未是规律的间隔落棍,而是分两次连续而来,逐霥痛的几乎喘不过气,随着军棍的打完,人已经全身是汗,虚脱一般趴在刑凳上。

身边是尹然等人还未完的规律责打声,还有每次落棍时挑衅之人凄惨的叫声,似乎仅仅片刻责罚便是完了,将领吩咐人扶逐霥回房,却听尹然夹杂着痛楚的厉喝声传出,“不许碰她!”
冷厉的声音吓退了伸向逐霥的双手,尹然挣扎着起身,挣扎着抱起逐霥,一步一步的朝着简陋的木床,惹的身后不知情的小卒们一愣一愣!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1-21 21:57:00 +0800 CST  
56:各执己见

水梦身后疼痛难耐,不料却来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卒,准备了马车,按陛下的意思来接她,可寂夜等人太多,又全都得进入下一步的训练,最终只能让同样有休息假日的尹然带伤陪着,可尹然有伤,为安全起见,还得再加他人一起。
“寂夜,”叶枫看着起身之人,“我陪他们回宫吧,关键时刻,我的身份比较好糊弄。”
“你?”寂夜皱了皱眉,“你难道想把叶雄牵扯进来。”
叶枫摇了摇头,“我好歹是新进水羽院,叶枫这个侍卫怕是没有几人知晓,叶枫这个叶府三子则更是鲜有人知,而你们全是水羽院数一数二的御前侍卫,若是人前一番追究,怕是各种麻烦。”

按理不到一年半载,新兵是没有任何离开军营的资格,哪怕是新当选的各位万人将领也不例外,水梦挨了打,自然有少许几日的休息,趁着这个空档,身份特殊的她被各位心知肚明的将军们‘偷放’离营。
马车在青栗色的宫殿门前停住,叶枫紧悬的心才终于放心的落下,他有一瞬间以为遭了歹人之意,没想到马车却径直来到了太上王的居所——清心殿!
然驾着马车的人拉开帘子,说出的话让几人顿时如入刑牢,“公主,太上王说了,让您在殿前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回去水月宫歇息。”

水梦心头一疼,在叶枫的搀扶下来到殿前,抬头稍稍仰视着暗沉庄严的宫殿,只能乖乖的跪在殿前,跪在并不平顺的殿前,顿时各种石子砂砾被挤压入膝,尖利的新痛感争相传来。
水梦一路忐忑,她从未如此明目张胆的违抗过星贤,更不曾想过要让星贤难过,可是她有她的想法,有她的执着,她曾奢望过星贤的应许,可她知道,爱她护她如此,星贤怎可能同意。
水梦以为真是星贤召见,是星贤终归心疼她挨了军棍,她本还奢望星贤一个心疼,就会原谅她,可是,如今看来,星贤并未有任何想要见她的想法,而此刻,竺诺那关该怎么办?

水梦明白竺诺的意思,想通了就回去水月宫,回去水月宫歇息,意思自然是要她放弃再度回去军营,可是水梦已经决定,她苦思了几个月,好不容易能找到一条豁然开朗的大路, 哪怕前路有再多的荆棘,更或者她会失去所有人的疼爱,她亦在所不惜。
水梦希望她能坚持跪的更久,可是军棍的伤似是伤及肉下,两条腿本就疼的难忍,臀上更是疼的打颤,此刻的坚持像是在耗尽她唯一的一丝意识,疼痛似是铺天盖地的袭来,膝下如千万碎片嵌入。

眼见已经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了,宫殿内还没有任何动静,叶枫和尹然自然是心急如焚,三个月的生死煎熬刚刚过去,紧接着就挨了重重的二十军棍,此刻跪在眼前摇摇欲坠的身子无人心疼,可他二人自然是心疼的。
“叶枫,你去水晶殿一趟吧。”
“你的意思......”叶枫点点头转身离去,然叶枫却失望而归,半靠着殿前圆柱的尹然难得的传来一丝询问,却只见叶枫摇了摇头,在水梦身后用眼示意着宫殿之内,言下之意,星贤居然在清心殿,星贤已经默认了这一切,似是下了决心,定要水梦回心转意才行。

尹然依旧是万年冰冷的脸,只见他一瘸一拐的前行几步,忍痛下蹲在水梦身前,“公主,其实......你去军营,我们几个是不赞同的,不过......不过,你做事,我们一向并不过问原因,更何况,你一向比较任性,我们的想法在你心里何足轻重!”
“不是的!”水梦没曾想,一向沉默寡言的尹然竟然说出如此一句话,容不得她沉默,“我并不想勉强,勉强你们任何......”
“是,”尹然坚定的打断水梦,“你并不勉强我们,但只留给我们两条路,一是随你进军营,还有一条,是回水羽院。”

“我......对不起,是我太自私,我......”水梦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本来身子难受,心里难受,没曾想她身边几位也被她伤害,然她不知道怎么办,她别过脸去,似乎多看一眼尹然,便会多一分罪孽。
“好了,”叶枫不忍再看,拉开尹然道,“你就别激将了,你以为她是如此好劝的?”
“可是......”

“看好她,”叶枫一个冲动脱口而出,说完便是行至殿门,“还望通传一下,叶枫请见太上王。”
“啊?”门前的人将叶枫上上下下的瞅了好几遍,也不知道叶枫是何许人也,那口气莫不是在命令咱们的大侍卫?而且还直接请见竺诺?好吧,他们糊里糊涂的还真去太上王那里请旨,而且,太上王居然真的召见了。
呃,这下尹然又不得不多瞅叶枫两眼,竺诺同意了?竺诺居然见叶枫?这个时候?

叶枫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冲进清心殿,宽广的正殿上方,竺诺一脸严肃的坐在上位,星贤则一脸严肃的站于身旁,父子两人铁青的脸,吓的身边一众太监、侍卫们全都小心翼翼,叶枫从进门之初就感觉空气中蔓延的肃杀之气,乖乖的上前见礼,“叶枫参见太上王,参见陛下。”
“说吧!”

冰冷的两个字,冰冷的两双眼,于叶枫而言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压力,他坚定的回望着竺诺,无需饶任何弯子,“太上王,还请您饶过九公主。”
“饶?”竺诺皱了皱眉,“她随时都可以回去,无论她想去哪里,没有人勉强她。”
“话不是这么说的。”叶枫有些生气的脱口反驳,随后意识到似乎冲动了些,缓了缓语气,恭敬的道,“太上王和陛下对公主的关心,叶枫感同身受,叶枫明白,您们是不忍公主进军营受苦,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应该和士卒们同宿一屋、同食一餐,你们更不想让她受任何委屈,不想让她上战场杀敌。”

自从水梦闹了一出,让王后一党落网之后,竺诺对叶枫的态度便一直照顾有加,星贤有时候都忍不住联想到以前竺诺对卞翔的照顾,按理一个小小的侍卫,哪怕是叶雄大将军的亲子,哪里能频繁的进出,哪里能随意的要求,可竺诺同意了,还随随便便就同意叶枫跟在水梦身边。
可今日看来,这叶枫还真有点能耐,只是,“你既然深知我等的心,为何还劝我们放她胡闹!”

“胡闹!”叶枫回视着星贤,“在陛下看来,九公主此举莫不就仅仅是胡闹?是一时的任性?”
“不管怎样,朕不可能同意,”星贤摇摇头,他从小到大发誓会宠她一辈子护她一辈子,如今他好不容易成了人上人,他好不容易有保护她的能力,而水梦也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公主该有的幸福,他怎忍心,让她在男人堆里吃宿,怎忍心让她每日受尽苦难,怎忍心让她在战场上奔波,怎忍心让她的性命受到任何威胁。

一想到那脏乱的小屋弥漫着男人的臭味,一想到每日不停不歇的严苛训练和责罚,一想到军营里那些恶心的打压和羞辱,星贤如何忍心,更何况还有重达几十斤的军棍、欠了铁心的军鞭,一想到不知何时这些伤身的刑罚会落到水梦身上,他星贤的心该是如何难受。
更何况,杀人不眨眼的战场,一个突然的瞬间,说不定水梦就没了,他星贤怎可能同意,他只想好好的庇护她,让她幸福的过以后的日子,无忧无虑。

“陛下,您对公主的关心,公主如何能不知,”看着星贤脸上的真切,叶枫忍不住眼眶含泪,说出的话带着几抹沧桑,“可是,公主怎么想的,试问陛下可曾知晓!”
“......”竺诺和星贤双双看着叶枫,他们想过,可是如何能想的透,水梦的想法总是莫名其妙,而竺诺更是一脸等着叶枫开口的意思。

“二位不妨想想,自从水...公主归宫,她便一直闷闷不乐,不笑不开心,就连说出的话都如此稀少,叶枫实在是不忍心,看她一直消沉。”叶枫顿了顿,继续,“公主为何会如此,只源于江湖对她的厮杀,可江湖为何要对公主痛下杀手?”
“对,一个预言,预言的内容究竟为何叶枫不得知,预言的真假叶枫更不敢确认,只是......”叶枫不忍的看了看二位,“只是,公主她,信了。”

“你的意思?”真相难道如此残忍?理由难道如此残忍?
叶枫点了点头,忍不住落下泪来,“陛下,她只是......只是不想夺您的王位,虽然她没有,虽然您也不在乎,可是她害怕,害怕任何的风吹草动,害怕任何不可知的变故,然她又并不想舍弃您们,所以......她在以她的方式,以她的坚决,她想替陛下您做点什么,想在您身边,想为您付出,她在以她的方式,替北冰国打拼,虽然偏激,但是这是她最终得出来的结论!”

星贤忍不住落下泪来,他知道水梦有她的想法,可没曾想有些事在她心里竟然如此沉重,经由叶枫动情的揭开,更显得真相的残忍,一时间凝重的气氛笼罩在几人头顶,各有各的执着,各有各的偏激,却找不到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太上王,陛下,”叶枫恭敬的下跪,坚定的发誓,“请二位放心,叶枫定然会护得公主周全,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公主,有叶枫一日便会有公主一日,若不然.....叶枫定不苟活!”

“罢了罢了,带她回军营去吧!”竺诺有心无力的摆了摆手,可星贤貌似还没决定,不同意般惊呼,“父王!”
“可是,”叶枫不罢休,“公主她,想见你们。”
“她既然决定了,何必再见!带她走吧,以后的事......”竺诺摇了摇头,后续的话梗在喉里说不出口,军营里他们不可能大事小事事事管着护着,本想说让她自生自灭,可话到嘴边如何说的出口,只得再挥了挥手,“就说是我的意思,让她回去军营,别跪着了。”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11-22 21:14:00 +0800 CST  
同步番外:王后之难

星贤觉得心里堵的难受,他想不到该用什么方法把水梦绑在身边,他此生别无所求,只望身边的两个女子活的幸福,一个是菲娴,一个是水梦,水梦小时候那可怜、可爱的身影最近夜夜萦绕在梦里。
军营里的艰辛,比他星贤想象的还要难熬,可是水梦......星贤无法形容心里的痛,更无法形容他心头的恐慌,如果有一天,水梦伤的彻底,更或者她突然一个瞬间从战场传来噩耗......星贤无法去想,一旦想到这些,他怕自己有一天会再也无法弥补。

挨了军棍,又罚跪在殿前,然这是第一次,星贤眼睁睁的看着水梦挣扎不曾相救,无法替她痛,亦不想将她如行尸走肉般禁锢在身边,贵为一国之王,高高在上却满足不了心头唯一的愿望。
“陛下,王后,王后她......”忽然间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在耳边,然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星贤厉声打断,“朕说过多少次了,王后做什么就让她做好了,没听见还是怎么的!”

“陛下恕罪,”前来禀报的小太监吓的赶紧下跪,本就严厉的国王,今日更像是要吃人一般,他将头低埋,却不得不颤抖嗓音继续,“可是,可是.....”
星贤也没理,只是迈着脚步继续前行,身后的小太监赶紧跪着转身,豁出去道,“太妃和几位娘娘,要强行带王后娘娘去冷香苑!”

星贤前行的脚步顿住,一张黑脸转向小太监,“什么?为什么?”
“这,这......”
星贤看这小太监越看越不爽,干脆弃了他直往水坤宫而行,他接手王位半年多的时间里,多少人在他耳边说清莹的不是,确实清莹也在后宫搞了各种各样的‘花样’,一会是削减后宫各位娘娘的吃穿用度,一会又是后宫哪位秀女被王后责打,又或者哪位秀女、宫女死了传言是王后的错,还有什么对太妃不敬、干涉朝政、心胸狭隘、规矩严苛......

只因水梦突然的朝廷清理,让星贤这半年多来忙的无暇他顾,所以别人说王后怎样怎样都好,只要别太过分,星贤也懒得去管那么多,或许更多的,他知道清莹削减用度是为了替他度过难关,得罪太妃是让他星贤耳根清净......所以,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星贤便没时间搭理。
只是,这是什么情况,竟然要带清莹去冷香苑,废话,他的王后耶,没他的命令谁敢!莫不清莹真落了什么把柄,以至于太妃们如此嚣张!只是涉及太妃,总还是得拿出几分尊敬才是,不是说竺诺会不会护着他的妃子,只是按理星贤和清莹都属于晚辈。

星贤到达水坤宫之时,水坤宫众人还坚持不下,竺诺原来的两位爱妃趾高气昂的挂着黑脸,对国王的到来并未给予好脸色,其余几位花枝招展之秀女恭恭敬敬的行礼,星贤皱着眉头心里表示不认识。
其实她们都是宫中的秀女,有几位是新招进宫给星贤的秀女,有几位是前几届进宫的清白秀女,看着星贤冰冷的脸吓的她们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头却都各自思量。

清莹被两位嬷嬷钳制着,星贤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见过他的王后,似乎上次见她还是太子妃,不,是他继位大典,那几日忙的不亦乐乎,清莹的身影也似乎只是在身侧。
清莹并未有任何反抗,一脸平静的表情表示她认命,相持不下的局面似乎都只是水坤宫的下人们在苦苦相护,看着平静的清莹,星贤觉得他的王后真真是落落大方,秀丽中带着清纯,却又隐隐的透着几分高贵,如王后的威严。
星贤感慨,当日水梦随手一指,指了清莹,水梦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清莹!

星贤冰冷着脸行至前方,冷冷的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女子,即便是竺诺的爱妃,也都胆怯的一瞬间避开,随即又因为身份之因坚定立场。
“怎么回事!”
四个字,轻轻的响起,却带着十足的威严!

“回陛下,”一个秀女上前,娇滴滴的声音里带着几抹颤抖,“王后娘娘私藏男人,人赃并获,自然是要送冷香苑审问的!”
“冷香苑!”星贤心里冷笑,后宫的事情他向来不搀和,倒忘的差不多了,冷香苑不仅仅是责罚,还有审问之职,只是这人赃并获,难怪嚣张了半年多的清莹沉默不语。

“不是的,不是的!”一个急切的声音传入星贤耳里,只见一农家之男儿赶紧起身上前,口口声声的辩驳,“陛下,我是清莹的哥哥,是你的小舅,不不,是国舅,怎么能让他人说的如此难听呢,陛下,此事你可得给我家清莹做主,不能让这些个贱人污蔑了妹妹的清白!”
星贤眯着眼睛,瞅着说话之人,不愧是民间之人,怎的还没让起身就自己起身了,怎的说话如此口无遮拦。

“陛,陛下......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不信你问清莹!”
“陛下!”太妃趾高气昂的开口,“即便是亲人,怕是也没有这样子随便带进宫的道理,王后娘娘岂不是利用身份之便?这于后宫怕是不合情理。而且,此人的身份还有待查实,他们二人是否串通一气,还得审问才能知晓。”
“审问!”低沉的嗓音反问着太妃,“依娘娘之意,是要如何审问?刑讯?”
“我......这......”

“眼见这几日就是后宫之人一年一次接见家人的日子,是朕心疼王后近来辛苦,让他进宫来陪陪王后的,这么说来,倒是朕带不明男子进后宫了?”
“陛下!”
“怎么,是不是要抓朕去冷香苑审问一番?”
“这?不敢!”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放开王后!”

“这......陛下,有你这么护......”所有秀女全是不甘心的表情,一秀女冲动的上前反驳,却被另一太妃拉住,对她摇了摇头,她不甘心的转过了头,心头不服就是不服,清莹的哥哥,怎么可能是星贤招进宫的,明明是她们偷偷的带进宫,带他见清莹,再来个人赃并获的,星贤为什么要护着这个女子,这个被他冷落至今的王后!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6-01-09 22:36:00 +0800 CST  
清莹受责
一干人陆陆续续的散尽,前一刻箭拨弩张的气氛消散,随后便是水坤宫肃然的氛围,清莹那不明就里的哥哥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是星贤的气场太大,先前眯眼瞅的他实在是不敢出声,更何况是他有错在先。
对于星贤的冷,清莹说不上怕与不怕,或许只是已经习惯了,从她成为贤王妃的那一刻起,她收到的只是星贤的冷眼以对,星贤王子也好,星贤国王也罢,他由里到外的冷从未变过,只是看着水梦的眼里有着让人艳羡的温柔。

清莹静静的上前,无声无息的跪在星贤脚下,清莹的哥哥想要上前说点什么,却还是没有勇气提起脚步,似乎年轻国王已经将一切尽收眼底。
星贤冷眼瞅着脚下清冷的王后,挥挥手,“都退下,小月,拿藤条!”
“陛下!”小月激动的开口,随即被星贤递过去的冷眸慑服。

将一干人等退尽,星贤掂量着手中的藤条,太细的伤身,太粗的更痛,丫头自然是挑了一支不粗不细的藤条,想来后宫的纷争不断,不过他星贤今日护着清莹,只因清莹是他的人。
星贤向来护短,若非必要从不会人前责罚,他用藤条点点清莹臀部,清莹自然是明白的,颤抖着手将薄薄的小衣褪下,迟疑着将小nn也褪到膝窝处,大半年不曾有过肌肤之qin,更何况即便是亲近也有夜幕遮挡,今日这样子,清莹自然觉得xiu愧。
星贤责打并不多,清莹知道,星贤会护着她只是因为身份而已,若不然,他都没有心思搭理她,更是看都不会看上一眼,虽然他们有过一个孩子,虽然他们也同患难过,但就像她这个王妃、王后之位一样,一切都只是竺诺逼迫而已,于星贤而言,眼里只有水梦。

嗖啪,嗖啪,嗖啪,星贤突然间接连三下落在雪白的臀上,下手并未留情,清晰的痛感突然咬上,清莹俯下身,压抑的惨叫变成低声闷哼。
红肿的三条清晰痕迹瞬间浮现,细腻的痛感蔓延开来,伴随着热辣辣的灼热,身后良久没有动静,清莹忽然意识到原因所在,赶紧将受罚之处摆高!
果不其然,嗖啪......又是狠狠的三藤落在臀部,或许是不满意清莹受罚的表现,星贤这三下落的极为狠厉,直打的清莹一声哀鸣——啊!
然后,三条血痕,撕开雪白的肌肤!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星贤冰冷的问着,清莹波澜不惊的心里如滴入一滴水,顿时荡起了涟漪,心狠狠的痛了一下,紧咬着牙,无论多狠的责罚,她想坚强的坚持下来。
“做之前怎么不想想后果!王后这个身份,不是让你用来为所欲为的!”

“嗯哼!”星贤说完便是一藤藤毫不留情的甩上,清莹将到口的惨呼生生遏止,压抑成沉闷的一声低吟,可是身后一藤藤甩的极为用劲,还一藤藤毫不间歇,清莹咬紧牙关忍着,可随着一条条血痕的增多,她恨不得能躲过身后狠厉的责打,没有间歇的痛让她没有任何喘息。

看着身下躲闪的人儿,星贤没来由的更是一阵火起,不知不觉间下手更是一下重过一下,藤藤带起丝丝血迹,划过已经伤痕累累的肌肤。
“陛下!”清莹轻轻的叫着,没有间歇的责打让她没有空隙求饶,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根本就听不见的字,身后的痛怎么都躲不掉,还一下疼过一下,她努力的挣扎躲闪,她只想要片刻歇息,她觉得呼吸不过来,支撑前身的双臂似乎也痛的再也坚持不住,随即软倒于地。

身后的责打停了,清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番狂打之后的痛感争相袭来,都比前一刻紧咬着的痛好受,他不知道星贤是怎么了,一向不在乎她的星贤,也自然不会、从来没有如此疯狂的责打过她,清莹知道,星贤定然是因为他因而在气头上,可是这般几十藤条片刻不停的甩上,她太痛了,无法形容的痛。
清莹贪婪的呼吸着,喘过气的她忽然又想起坏了规矩,果不其然,星贤看着她的脸色比平日更冷了几分,脸上明显带着愤怒,她赶紧爬起,“陛下恕罪,陛下责罚!”

星贤本是愤怒的,可是看一向波澜不惊的清莹带着惊恐,忽然觉得脚下的人儿太脆弱了,他想起水梦从小到大受过的苦,想起水梦在妖界被责打,在地狱被责打,在军营挨军棍,和宫廷的女人比起来,水梦......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是啊,正因为这样,他星贤没有办法把人从军营拉回来。
脚下的人儿,真弱啊,心烦意乱的星贤觉得他都懒得再打了,扔了藤条,理都没理便是转身,大步而去,离开了水坤宫的大门。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6-01-09 23:30:00 +0800 CST  
心烦意乱的星贤觉得他都懒得再打了,扔了藤条,理都没理便是转身,大步而去,离开了水坤宫的大门


再起波澜

夜里,星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水梦总是让他放心不下,挨打罚跪之后的身子不知如何,可不知为何,心头似乎还有什么牵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朝堂的事该打理的也都打理了,剩下的还需时间。
可究竟还有何事在心头烦闷?星贤又是一个翻身,莫不是因为竺诺张罗着秀女一事?想到这里,星贤觉得真有必要和清莹要一个孩子了,或许不止一个才是,若不然,真要娶一群后宫之人?

静下心来想想,星贤太子如此多年,虽然夜晚会搂着清莹,但多半二人都是安安静静到天明,却极少有他事,想到这里,星贤心头浮上隐隐的悲伤,他想给水梦幸福,想等水梦幸福之后,才拥有他自己的幸福,可是......
他虽不看好卞翔的身份和能力,可既然水梦喜欢,卞翔也能疼惜水梦,他自然会不惜一切替水梦争取,可是......幸福在眼前,而最后一刻,他竟然保护不了水梦最爱的那个人。
不知道水梦何时才会打开心门,重新接受另外的人,这一天,会到来吗?

对不起!
星贤在心头沉重的想着,他无法等到水梦幸福的那一天了,他必须得有他的继承人!
其实仔细想想,清莹该不是随便利用权力之人,今日之事莫不是冤枉了她?
如此说来,莫不背后有人主导?

不知道清莹如何了,虽然打的并不狠,可也不轻才是,夜里会不会疼的难受?
只是可惜,星贤并没有发现,他找到了心中隐隐的烦躁之因,他只是觉得反正睡不着,便索性起身走走吧,更何况,他必须得有他的继承人,他得在竺诺逼迫之前,让清莹赶紧怀上孩子才行。

清莹怎么也想不到,星贤怎的夜半三更还来水坤宫,所以她脸上浮起明显的慌张,不,是恐惧,和前一刻她哥哥刚进门,后一刻各位娘娘随身而至一样,如今又被她们狠狠的算计了?
为什么,那个男人前一刻刚进门,后一刻星贤便随身而至?

这么多年,星贤还是第一次从清莹脸上看到惊慌,转念一想,他下午刚打了她,会怕也是自然的,冰冷的脸也就放温柔了稍许,“怎么还没睡着,可是伤疼的狠了?”
清莹心头一疼,这是陛下?是温柔?还是刻意的讥讽?
“怎么了?”这反应怎的怪怪的,星贤在床沿落座,“下次若是想家人了,告诉朕便是,朕会安排的。”

“不,不,”清莹微微一笑,摇头,“谢陛下惦念了,清莹不敢烦劳陛下。”
“说什么傻话!”客气疏远,却贤惠知礼,就是这样好的王妃、王后,似乎很少劳星贤操心,自然的,少了很多存在感。
“陛下!”清莹的哥哥赶紧复又下跪,“还请陛下恕罪,此事却是无关妹妹,不,王后,是草民自作主张进宫,草民明日便出宫,带着娘亲回去家乡。”

“你?”星贤瞬间皱了皱眉,心想你如何进得了宫,嘴上却是礼貌有加,算是给清莹几分薄面,“哥哥何必如此大礼,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节,更何况你是清莹的哥哥,何来草民一说,赶紧起身吧。”
“这?”
“对了,你刚才说,娘亲?”星贤转而望着清莹,“你娘来了?朕接她进宫陪你几日吧,等过些日子,再派人送他们回去。”

“不不不,使不得,”清莹摇头,“陛下初登大位,可不能因为清莹.....”
“瞎说什么,你是朕的王后,朕不护你护谁?朕堂堂一国之王,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陛下,”清莹是感动的,她知道她早已将霸道冷漠的星贤爱的无法自拔,爱的就是他这份霸道,也是他心底里对水梦的温柔,可是......清莹赶紧摇头,“陛下,清莹真的......”

“清莹!”哥哥赶紧开口,“你怎的如此糊涂,既然陛下都开了口,你何苦还忍着!”
“哥哥!”清莹激动的脱口而出,她心头盘算的,哥哥为啥就不明白呢,“陛下有心,清莹感激不尽,只是家母身体一向不好您是知道的,若是进宫,清莹这样子,怕她老人家一时难过,该更......”
“这,倒是朕想的不周到了,若不然,就让她在水晶城多待些日子,等你好些了,再......”

“陛下,不不不,不用,嘶!”
“怎么了,别冲动,瞧,弄疼了吧,”哥哥赶紧跪至床前,像是护着心爱的妹妹般,随后不舍的看着星贤,“陛下,此番是我不懂规矩,还请陛下别怪罪妹妹,我已经答应了妹妹,明日便会出宫,只是......”

“只是......”哥哥说着深深的磕了个头,“还请陛下善待我家妹妹,或许在陛下眼里,她......自然是想打打,想骂骂,不过......”
“哥哥,你说什么呢!”
“妹妹,今日哥哥定要说完,”哥哥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躲闪着眼面对星贤,“陛下不分青红皂白冤打也就罢了,打的如此狠,还当什么似的的扔下,陛下,您知不知道,她到现在还总是为您着想,不想您再增添一丝一毫的烦忧。”

“不对!”清莹睁大双眼,这是她的哥哥?是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哥哥?是她那不负责任的哥哥?她的哥哥,是断然没有面对星贤的勇气,更不会说出这一番肺腑之言,这是哪里不对了?
星贤静静的听着,哥哥说完又被吓的低下头去,他的心在砰砰直跳,可是他不得不继续说,装作替妹妹打抱不平一般,“陛下,若是您真的不爱她,还请您放她归去,放她和心上人儿一起,对陛下......”
“什么??”

“哥哥,你说什么!”
“让他说!”星贤温柔的眼瞬间冰冷,一个眼神封阻了清莹说话的权利,亦让哥哥浑身发抖,哥哥吓的深呼吸几口,星贤的双眼似乎要杀了他。
不管了,反正说到这里,就死马当活马医好了,哥哥心一横,“对陛下来说,妹妹不过是可有可无,可杀可剐的贱命一条,不过对我们家人,对他而来,她是我们生命中的唯一,不可或缺,陛下既然不心疼,何不让别人来心疼,陛下既然不疼惜,何苦为难一个小女子,苦苦绑在身边。”

星贤的头转向清莹,询问的眼里带着肃杀之气,清莹赶紧起身,跪在星贤脚下,“陛下,不是的,不是的,您听清莹解释。”
“说,朕给你机会!”
“这,这......”一时半会哪里说的清,从何说起?
“心上人吗?”星贤一声冷哼,捏着清莹的下颚,强迫清莹和他对视,“怎的,怨朕委屈了你?怨朕不疼惜你?怨朕打疼了?还是......还是说,嫁给朕,你嫌委屈?”

“不,不,”星贤的大力钳制,让清莹根本就说不了话,也摇不了头,她只能流着泪,含糊的挤出两个不字,身后疼的厉害,可是心更疼。
“哼哼哼,”星贤哼笑两声,鄙视的甩开手,“朝廷的选秀逼迫你了?还是我星贤威胁你进宫了?”

“不是的,陛下,”清莹哭着上前,抱着星贤的腿直摇头,“不是这样的,清莹不敢,清莹没有,清莹真的没有。”
“滚开,朕不想看到你!”星贤一脚甩开清莹,将清莹甩跌于地,随后厌恶的起身,可就是他准备离去,却还未离去的瞬间,一个七尺男儿却横立在眼前。

“你是国王怎么了,就能这样子草菅人命,这样子对待弱女子?”一声责问,一双恨眼,再是焦急的奔向清莹的身影,“清莹,你有没有怎样?摔着了没?”
“俞哥哥,你怎么出来了,你怎么能,怎么能......”天知道,清莹真的想一头撞死算了,遇到一个白痴的哥哥也就罢了,怎么偏偏还藏了一个容易冲动的......

说话之人转过头来望着星贤,眼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如此粗鲁的对待她,”清莹挨了打他别提多心疼,却还带伤跪在星贤脚下,更是伤心的流泪哭泣,还苦苦哀求,最终却迎来星贤粗鲁的一踢,他如何能忍,他忍无可忍!
星贤望着说话之人,这高高大大的男子眼里满是心疼,又满是愤怒,他从哪里出来?从清莹床下?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6-01-24 20:15:00 +0800 CST  

楼主:xinmengnv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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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4-12-24 17:5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15 19:17:1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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