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逆流的爱4

14:途生枝节

有人庆幸,亦有人悲哀。
庆幸竺诺竟然还有此般特异的能力,庆幸这个案子结束的快速而精准,水梦庆幸,庆幸此事的始作俑者不是她,然庆幸的背后,她确实捏了一把冷汗。
竺诺没想到青蛇一路前行,最后竟然摸索着到了兰林阁门前,兰林阁的丫头太监们全数供给青蛇辨认,青蛇畏畏缩缩的指出抓它、恐吓它之宫女,所以,为此事震惊和悲哀的,自然当属刚刚挨了八十板子的心兰。

此事的来龙去脉或许还得从叶府那一巴掌说起,水梦为了一个下人当众甩了心兰一巴掌,随后竺诺不仅没有怪罪水梦,反而众目睽睽之下又因为一句话甩了心兰一巴掌、给了心兰难堪,骄傲任性如心兰,一向呼风唤雨的心兰,怎能忍气吞声,更何况是因为水梦这样一个‘贱丫头’,最爱她的父王怎么会这样?

所以,被娇惯长大的心兰,当日离去时狠绝的眼神,无不表明了她要报复,所以,水梦利用了她,利用了她此般心境,而即便此次心兰没有动作,相信以水梦的剧本,自然会一次次的激怒心兰才是。

所以,事情的源头,是心兰的报复心理,然后几位太医在水梦的药中掺毒,水梦再反过来陷害几位太医,仅仅如此简单而已。她没想过此次受伤一事会查出心兰,而提及当年蛇毒一案的原因,她确实是身不由己。
然无论如何,她赢了,赢在了起点上,虽然算计了这一切,但只赢在了起点!

赏罚院亦如十三年前,庄严、阴森,青色的屋瓦更添几分肃杀般的恐惧,尽管兜兜转转,如今赏罚院的主子依旧是胡斯杰,这个刚正不阿的尚书,看着眼前黑衣黑纱之人,胡斯杰略显黝黑的大脸上还是闪过片刻惊疑,“参见九公主,九公主,你怎么来了?身子不要紧吧?”
面纱下的水梦冷笑着哼了一声,“胡大人觉得呢?”
“......”胡斯杰无言以对,几位太医进赏罚院已经将近十日了,可是他却什么都问不出来,这些日子国王给的压力、太子给的压力,还有他自己给自己的压力,都压的他实在是找不到办法。

“他们的供词呢?给我看看?”
胡斯杰没有任何踌躇便是点了点头,水梦觉得这公正严明的尚书莫不今日吃错了药?可进去里间的卷宗室,却不巧又碰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叶枫,你在这里这里做什么?”
水梦想都没想脱口而问,怎的每次行动都能碰到他,怎的就阴魂不散的感觉?哦,这么说,他应该是为心兰的案子来的吧,可是谁给他查看卷宗的权利?

谁给的?是啊,谁给叶枫权利的?胡斯杰一头雾水,转头望着水梦,“他......他不是九公主,不是你让他......”
“我?”
“大人,大人?胡大人,隔墙有耳,你知道的。”叶枫赶紧笑着上前,冲着疑惑的众人抱拳,“叶枫见过九公主,见过几位大人!”
“哦!”胡斯杰点点头,貌似说的也有理,可水梦听的糊里糊涂,叫停开溜的叶枫,“等等,胡大人,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九公主?他?不是九公主让他来调查静怡楼当年的案子?”
“静怡楼?”什么时候的事?静怡楼什么案子?“莫不是星灵太子的?有人想翻案?”
“这倒不是,而且星灵太子一案没有悬念,无再查的必要?”胡斯杰望着叶枫的眼好似要喷出火来,“当年,静怡身犯死罪,可忽然间一切的案子又不了了之,此案...此案.....”

胡斯杰说到一半停了,这个案子怎能在水梦跟前提起,这不是引起水梦的伤心事吗,虽然案情不清不楚,可胡斯杰知道,因为静怡的案子,水梦才不得已在静怡楼卖身的,可是,想起叶枫凯凯而谈的神态胡斯杰便心头大怒,说什么他在人间和九公主感情如何如何的好,说什么九公主什么都给他说了,还说九公主让他负责和赏罚院联系,要把以前的案子全都查个水落石出.......他叶枫岂不把他胡斯杰当猴子戏耍!
当然了,叶枫说的有板有眼,水梦和卞翔的事他知道,水梦曾在静怡楼的事他知道,经由叶枫天花乱坠的一吹,自然就这样骗倒了胡斯杰。

水梦瞅着叶枫的一张苦脸,胆如其人,一看就不是畏首畏尾之辈,可没曾想竟然都有本事利用她的名义了,只是,叶枫查当年之事作甚?“对了,大人,当年的案子,不是刑部审理的吗?”
“回公主,案子是由刑部审理不假,可当日你回宫之后,陛下便交由赏罚院对此案重新彻查,说来惭愧,此案最终也不了了之。”
“恩,”水梦点点头,“至于叶枫,你将他送回将军府吧,告诉将军,他偷看赏罚院的卷宗......”

“哎哎哎,别啊!”叶枫这下急了,赶紧打断水梦的话,交给他老爹还得了,他老爹准打的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那,依叶枫大人的意思,是准备让赏罚院立案调查?这偷看赏罚院卷宗之罪可大可小,说不定株连九族都有可能,恩,那依我看,胡大人,就先把叶枫扣押在赏罚院吧。”
“哎,你......好,好,够狠!”叶枫对水梦极端无语,一言一句的威胁嘲讽,可他还不得不俯首认输,好吧,回家让老爹打一顿好了,话说,他没遇到水梦之前,叶雄打最狠的一次不过也五十板子,这下好了,遇到一个瘟神。

看着叶枫愁眉苦脸之样,水梦不自觉的咧起一个笑容,一个连她都没能察觉的微笑,见他怏怏不乐的离开,水梦这才继续来时的目的,四位太医的供词!胡斯杰将几分供词放在桌上,略略无奈的摇头,“四位太医,都一致认可是他们自己的主意,背后并无任何人。”
水梦一声冷笑,“哼,胡斯杰,依本公主看,赏罚院尚书,真不咋的,你还是早些退位让贤吧!”
“是是是!”
“愣着干什么,带我去见他们!”
“你要见?这?”有点苦难。

“胡斯杰!”水梦收敛了随意的姿态,郑重的叫着胡斯杰,虽然看不见,然浑然天成的冷冽气势让胡斯杰屏神凝息,“我们做个交易怎样?”
“公主?”
“本公主保你赏罚院尚书之位,当然了,其实胡大人并不在乎,”水梦轻轻一笑,“胡大人,我十岁中毒,二十八岁被陷害嫁入妖界,还有前前后后的多次遭人暗杀......然后是塔国奸细一案、苍灵寺冰棺一案,冰瑞失踪一案,”水梦越说越失望,到最后都不想再说,叹了口气,“案案不了了之。”
“是,”胡斯杰只能垂眉低首,暂且不说水梦狂傲的气势,他确实是对不起她。

“胡大人,本公主助你将所有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如何?”水梦看着胡斯杰惊讶的脸,顿了几秒才接着道,“只是,调查之事,还希望胡大人能多听取我的意见。”
“好!”胡斯杰爽快的几乎是脱口而出,早知道水梦不是普通人,还知道这些案子水梦隐藏了太多,既然当事人愿意坦白,那查起来自然轻松许多,至于这‘意见’嘛,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自然好商量。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1-23 15:52:00 +0800 CST  
15:威逼利诱

走进阴森的大牢,水梦便一阵阵的咳嗽着,一股刺鼻的腐蚀味、血腥味,本来还病着的身子,更觉一股股恶心,恶心到想吐!诗寻赶紧上前两步,“公主,没事吧?要不,交给我来?”
水梦没有回答,忽略掉转过头的胡斯杰,迈着脚步向前而行,然牢里的几位太医让她极端无语的点着头,本相貌堂堂之人,哪里还有几分人上人之感,全身上下一片血污,狼狈的发丝脏乱的耷拉着,脸上更是没了当日的光泽,没忍住开口便是失望,“我说胡大人,你这哪里是赏罚院,整个一刑房,干脆直接叫tiaojiao院吧。”

“哼,不用你假慈悲!”
冷冷的声音,倔强的眼神,水梦不禁感慨,还算有几分骨气,只是,“几位大人,小女子自觉没有任何对不起各位的地方,不知你们的敌意何来?”
“这......哼!”

水梦面纱下的脸,运筹帷幄般一笑,“多年前心兰公主中毒,本是一般的毒而已,可你们却说公主性命垂危,若这一切真是你们主使,罪名之一:蛊惑王后和心兰公主;罪名之二:陷害本公主;罪名之三:欺君;不用我说,你们该知道,罪罪死罪!”
“今次之事,自然是谋害公主之命!”停顿片刻水梦才是接着又道,“不过,若这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本公主心情好的话,还可以想办法给几位记上一功,多好的美梦!”

“九公主,你别和他们废唇舌,没用!”看着几位太医默契的缄口不语,胡斯杰自然是看着不爽,和他们废话,还不如多想办法搜集些别的证据。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水梦说的那个和蔼啊,随后下蹲在几位太医身前,“你们说,这一切都是你们的主意?那本公主好奇了,我不过是一个从小被打入冷宫的废人,还不至于惹到了你们吧。”

“你......”
“哦,对了,”一太医刚刚开了口,水梦便快速的打断,“我十六岁的时候有个预言,说是会夺取天下,可是我不明白了,十六岁时的预言,为何你们在我十岁的时候便预见了?”
“你......”
“别说你们不知道!”水梦像是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又是赶紧打断,“本公主都十岁了,眼前站着谁还能认不出来?耳边说了什么还能听不出来?”
“你!”这下,几位太医只剩惊讶了,连带着胡斯杰也惊讶,就连诗寻等人也都不曾预料般的闪过惊讶。

“哦,即便一个小姑娘危害天下,和你几位太医,也没多大关系的吧,王子不着急、丞相不着急,刑部几大院不着急,兵部几大院不着急,偏偏几位行医的太医着急了?”水梦摇摇头,你们杀人的借口,简直经不起推敲啊,说着说着水梦的矛头便直指胡斯杰,“赏罚院尚书还真是有本事,这样的借口也信。”
“我又没说相信,”胡斯杰那个冤啊,小小声的嘀咕。
“什么?”
“没!”

“对了,你们承认这是你们所为?可是你们好歹也有四个人呢,能不能告诉本公主,谁是主谋的啊?”水梦继续盯着眼前的几位太医,见几人都张开了嘴,赶紧又一次抢白,“别急着往身上揽,你们这一套我见多了,没用的,不过你们何不众口一词,若只牺牲一人,比全都牺牲要好吧。”
“九公主,离间没用,我试过了!”胡斯杰出口,他确实是软硬兼施的离间过。

“让你说话了!”水梦语气徒转,瞬间的凌厉让胡斯杰沉默,这小丫头横起来,怕是不输国王和太子,随后她还振振有词的教育起胡斯杰来,“我说胡大人,你也不想想,死罪之前,还能如此坚持是为什么?”
“这?”胡斯杰思考,是啊,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经水梦一提他才觉得错过了最最根本的原因,可是如此简单的原因他为何没想到,看来这些年,久经官场,反而糊涂了。

“除非几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虽然看不见,但任谁都能想象水梦面纱下轻蔑的笑容,眼前的九公主太可怕了,虽然笑着,却让你感受到死一般的绝望,“否则便只两个原因,利益、威胁!”
水梦又是故意停顿几秒,再拖长语气,“不过...明显的死罪跟前,怕是没有如此大诱惑的利益......”
水梦的话到此为止,其意不言而明,不是利益,自然是威胁,她威胁着又停顿几秒,话语转而轻松,“对了,胡大人,欺君之罪,谋害公主性命之罪,该如何判决?”

“回公主,若是罪行严重,甚至危害了朝廷,是能诛九族的!”
“你胡说,不可能!”太医们异口同声,随后一人继续,“不过是谋害公主性命,并未威胁朝廷,亦无谋逆之心!”
“是吗?”没等胡斯杰威胁,水梦已经出口,“那,不知加上谋害太子一条,可够?”
“太子?你......什么意思?”
“做过什么,还用本公主说出来?”水梦冷冷的讥讽,紧接着轻蔑,“哦,对了,应该是有人保证过,保证你们的家人都能好好活着,日后衣食无忧,只可惜,即便这九族还在,不知这些承诺可不可信呢!”

“你......究竟想如何?”
“你们该知道,在整个网中,你们不过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一枚棋子,与我也不过是如此,有你们没你们,对我都没有任何损失,我能让你们入狱,亦能让其他的不法之徒入狱,既然你们愿意一力承担,那就担着吧,即便这样,我还是能让你们都活着,不过可记得千万要睁大眼睛,看着你们的家人,看着这个朝廷,看着吧。”水梦说的极为平静,句句虽是不可一世的大话,却让在此的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小姑娘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她是真的,而且,更让你不可置信的是,竟然都还不知不觉中相信她能做到。

水梦说完便是转身离去,一路上水梦觉得心情特别的好,她就是这样,即便是威胁,还想让对方觉得她很伟大;而即便是温和,也还想让对方觉得她恐惧;不强求,但经过时间的缓解,一切反而更显得明朗。
可是胡斯杰一头雾水,他看不见水梦的任何表情,可是水梦的意思,蛊惑王后和心兰还能活着?谋害公主性命还能活着?欺君死罪也能活着?而且,水梦应该是要太医们说出背后的主使之人啊,怎的说来说去偏离了方向?

好吧,胡斯杰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心头的好奇,“九公主,你的意思?不逼问几位太医了?”
“我说胡斯杰,逼问是多老套的词啊,你审案子至少也几十年了吧,怎的如此无知!”
“呃?”胡斯杰满头黑线,九公主貌似心情很好,可是不至于拿他开罪吧,“而且,九公主,你......你要让他们活着?”
“恩!”

“可是.......你有办法?”
“没有!”
“啊?”没有?那不是信口胡诌的?莫不水梦是说给太医们听的?要太医们心存感激,然后坦言罪行?
“不过,你可以?”
“啊?”

胡斯杰这下是真的糊涂了,水梦这意思,是他可以救几位太医?拜托了,开什么玩笑。只是,他没能看见面纱下水梦的脸轻轻一笑,只听到水梦自信的声音传入耳里,“你赏罚院如此多的无头冤案,几位太医的用处,自然是还有用武之地的,不是吗?”
“公主的意思......”胡斯杰激动,水梦的意思,是要以此来搪塞陛下,借他胡斯杰的口,留的几位太医暂时的性命,话说,水梦这如意算盘确实精明。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1-23 20:05:00 +0800 CST  
胡斯杰这下是真的糊涂了,水梦这意思,是他可以救几位太医?拜托了,开什么玩笑。只是,他没能看见面纱下水梦的脸轻轻一笑,只听到水梦自信的声音传入耳里,“你赏罚院如此多的无头冤案,几位太医的用处,自然是还有用武之地的,不是吗?”
“公主的意思......”胡斯杰激动,水梦的意思,是要以此来搪塞陛下,借他胡斯杰的口,留的几位太医暂时的性命,话说,水梦这如意算盘确实精明。

16:步步为营

水梦一路踱步往水月宫而回,脚步在春的气息里徜徉,温暖的阳光、艳丽的花儿,就连枯萎了良久的小草也都不甘寂寞的泛着绿色,春日的水晶宫一片祥和。
然谁能想到,此般平静的水晶宫,正在上演着一场又一场惊天的谋划,此情此景、此般寂静,还能坚持多久?明年的此时,再度回首,会有多少的酸涩、悲苦?

水月宫也是出奇的平静,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下人的影子,从前庭走进正厅,前方竺诺的身影映入眼帘,水梦上前曲腿,“水梦参见......”
水梦的行礼只说了一半便卡住了,她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莫非要生分的一声陛下?或者别扭的一声父王?还是哽咽在喉咙的‘爹爹’二字?

竺诺走下台阶,走向水梦,伸手扶起水梦微曲的身子,他想挤出一丝笑意的,可水梦这丫头他却向来看不透,于是只好开口问道,“去哪儿了?”
“我......赏罚院。”
“赏罚院?水梦,你放心,此事爹定然会替你做主,给你一个满意的......”
“不!”水梦赶紧出声打断,不知道为什么,竺诺此话明明是替她做主,可水梦听来却觉异常悲哀,为何她觉得竺诺的话里含着无奈、勉强、心酸!

“怎么了?”
“爹,”水梦轻轻的叫着,“心兰...不过是一时任性,她只是一时气不过,想让水梦吃点苦头而已,爹,心兰并无坏心,她亦并未想过要置水梦于死地,所以......爹,您能不能,把心兰从监牢里放出来?她挨了重责,只怕是......熬的辛苦。”
“水梦?”
“心兰的性子一向直来直往,她受了委屈不过是心里不舒服发泄一下而已,爹,心兰一向是养尊处优的公主,您已经责打了八十板子,监牢里的生活,哪里是她一个公主能......”水梦心头哽咽的难受,哽咽着抽噎道,“爹,您就饶恕了她吧,她没想过要水梦的命,而水梦也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水梦!”竺诺将水梦拥入怀里,多年前他不分青红皂白对水梦一顿冤打,几日前他不分是非黑白冤枉水梦,他怎么忍心,忍心怀疑如此善良的女儿,明明受委屈的是水梦,可他还一次次的责问,原来,他是真的看不透水梦,就如霍飞所说,他对水梦的了解太少,少的可怜。
面纱下,水梦的泪缓缓的流了出来,在竺诺的怀里被搂着,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只觉得心疼的难以呼吸,是,心兰没想过要她的命,可是,多年前,她在赏罚院监牢里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在赏罚院刑室里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她在死牢里奄奄一息,那时那刻,谁体谅过她,谁能体会她的辛苦。

竺诺放开水梦,揭下她头上的斗笠、脸上的面纱递给訫芊,轻轻擦拭着水梦伤悲的泪,“对不起,爹不该怀疑你,爹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爹!”水梦埋在竺诺怀里伤悲的抽噎着,一句对不起包含了太多太多,过去的冤打,今次的冤问,仅仅一句简单的对不起,水梦觉得委屈,但亦觉得满足。

竺诺任由水梦在怀里哭着,似是要哭尽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难过,还有那一去不回的感情,是啊,一路走来,水梦受了多少苦楚。
直到哭泣声渐渐的小了,变成了频率抽泣,竺诺才轻轻的放开水梦,擦拭着她脸上的泪,“好了,不哭了,身子才刚好一点,哭坏了身子,你师父又该埋怨爹没照顾好你了。”
“才不是呢,霍飞哪有你大!”
“贫嘴!”

“爹!”水梦抬起头,一双大眼眨巴着看向竺诺,“几位太医......相信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您能不能,不怪罪他们,至少,不管真相如何,能不能,不杀他们。”
竺诺瞅着水梦,一脸思考的瞅着她良久,这丫头怎么回事,记忆里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当年她苦苦替王叔求情,今日又苦苦替太医求情,难道说无论何人、无论何事,无论伤她多深,她都要慈悲?
“爹!”
“好了,此事爹已经交由胡斯杰全权处理,胡斯杰自会查清真相,也自会给所有人一个公道,朕答应你,绝不冤枉任何一个人!”竺诺推诿着,可见水梦还欲再说,便是冷了几分强行道,“好了,此事不准再议。”

“那......”水梦闪躲着竺诺那双凌厉的眼,壮着胆子又道,“爹,听说,贤哥哥要上战场,要亲征塔国?”
“他告诉你了?”
“爹,塔国一向谋略众多,我怕贤哥哥他......爹,能不能,水梦想让寂夜和尹然随身保护贤哥哥,可以吗?”
“你贤哥哥有人保护,不用你费心。”
“可是......水梦不放心!”
“哈哈哈......”竺诺的笑声回荡在水月宫的大厅里,他笑意盈盈的看着水梦,“你啊,别让他费心就不错了。”
“什么嘛,瞧不起人!”

“这么说,寂夜和尹然呢,爹好似很长时间没见他们二人了。”
“他们......”水梦支支吾吾道,“我,已经让他们先行去塔国.......打探消息了。”
“胡闹!”竺诺脱口厉声而出,吓的一干人等大气都不敢出,随后竺诺一双眼凌厉的盯着诗寻几人,最后看着诗寻强作镇定的眼,冷冷道,“寂夜和尹然归来后,让他们回赏罚院,领罚!”
“爹!是水梦的主意,不怪他们,爹......”
“够了,爹不想再听!”竺诺厉声打断,随后看着一脸无辜的水梦极端无奈,想骂又不舍得,只得瞪了两眼转身离开,简直是太乱来了。

竺诺转身离开,水梦也转身回房,寂夜和尹然二人‘偷偷’入内,两双眼幽怨的看着水梦,这下好了,回去赏罚院,没有保护公主的罪责,冰瑞还不打的他们半死!
水梦像是做了亏心事般嘿嘿的笑着,那个笑着的表情怕是比哭还难看,二人消失了一个多月,得为消失找一个理所当然的借口才是,可结果......

“公主,我们不走!”尹然木然的开口,如一贯的冷。
水梦摇摇头,“此番一为解释这一个多月你们的缺失,其二,我确有让你们跟随大军之意,既然爹没有派人去塔国寻你们,自然也默许了这样的行为,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是本公主的命令。”
“公主!”寂夜坚定的反对,“若说找寻锦然非寂夜不可,但塔国一事,寂夜万万不从!”

“寂夜,尹然,”水梦郑重的叫着二人,“塔国之事,也非你二人不可!”
“公主?”
“多年前,逐霥调查塔国一事,你二人跟随我一路前往,其间的一言一句,你们都听着看着的,不是吗?”
“这?”二人无以反驳,当时塔国什么都不肯言语,笃定北冰国奈何不了塔国,而当日许下的诺言,便是塔国危机之时,亦是塔国坦白之日。
“而且,贤哥哥定然也会一路安排,抓出各处联络的奸细,你们得帮着贤哥哥,谁可疑、谁该防,你们最清楚不过了。”

“可是......”
“放心,水晶宫这边,还有诗寻几人,更何况,当日爹派你们来水月宫,不过是保护功力尽失的我而已,今时今日,我早已有自保之力,而且.....”
“好了好了,反正你都决定了,还这么多废话干什么,你给我们选择的余地了吗?”
“既然知道,还这么多废话干嘛!”水梦嘀咕着,问道,“然后呢,锦然呢?”
“这?”寂夜和尹然双双为难,“苦役场没有锦然的身影,而他的行踪......我们一路搜寻,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就知道会是这样,”水梦倒是丝毫不意外,“没关系,你们先去吧,锦然我自有办法。”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2-03 22:15:00 +0800 CST  
17:主动宣战

因为多年前一宗蛇毒案,王后、心兰和几位太医全都挨了八十板子,又因为九公主中了蛇毒一案,竺诺一怒之下将心兰打入监牢、将王后禁足一月,一时间宫廷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心兰只监牢里关押了十几日,王后禁足一月也是屈指可数,可是几位太医会怎样?朝廷上下都猜测着只怕是性命不保,而后新的太医又会是谁?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足足沉寂了一个月的水坤宫,又再度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妃嫔们一大早便前后拥上,按例请安问候。
一群女人聒噪了良久,也不知是在水坤宫奚落,还是奉承,眼见已经日上三竿,却只见一个个进入之人,未见离开的踪迹。
水梦想象着水坤宫一片‘祥和’之景,妃嫔们你一言我一语,为王后的遭遇忿忿不平,为她们的际遇唏嘘感慨,又上演着一幕幕‘姐妹’们‘推心置腹’的嘴脸,怎么想怎么有趣,于是乎——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訫芊和诗寻五人全都面面相觑,水梦怎么了?傻了?怎的闷了良久开始哈哈大笑?水梦越想越好笑,最后居然笑的前俯后仰,这才看见身后几人愕然的双双眼睛,好吧,她自觉太放肆了些,赶紧捂着嘴收敛笑意,可是,可是,憋着憋着憋不住,又低头闷笑得全身发抖。
这下几人更摸不着头脑了,訫芊伸手探着水梦额头,“小姐,您没病吧?”
“你才有病!”

“呃!”诗寻愕然,“你......要不先回水月宫吧,水坤宫内的娘娘们也不知啥时候会出来,这样子等下去......”
“这样啊,那我们直接进去吧!”水梦说着便是起身,忽然间脸上又浮起一抹邪恶,“要不.......我们去偷听下?反正我们也在房顶上待半晌了。”
“呃?”诗寻怀疑是不是听错了,“那些个女人假惺惺的话语,有啥好听的。”

“走吧!”
水梦也只是说说,随后便是从屋顶跳下,诗寻赶紧出口,“你真准备这么进去啊?哎......”他话还没说完,水梦已经上前,傲慢一声,“竺心梦求见王后娘娘,烦劳通传!”
守卫先是一脸倨傲的瞅着眼前之人,貌似竺心梦这个词在脑海里反应了片刻才想起什么,随后又在心里不断的挣扎了良久,竺心梦,九公主,王后一向不待见之人,可是最近国王似乎很上心,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通传?

水梦倒是没看见守卫脸上的为难,只顾打量这深严美丽的古老建筑,这是第几次来?她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她并不记得,只记得第一次来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激动澎湃,因为那时的她第一次观摩‘母后’的宫殿,可谁曾想,时间会改变一切,竟然连出生都会改变。
心,还会痛吗?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要走下去的,不是吗?这里......不久便会易主了吧!今后,谁会是它的主人?谁会是凤座上的那个人?

正此时,花枝招展的娘娘们一个个从水坤宫出来,不愧是竺诺的后宫,貌美如花之人比比皆是,只是,她们又有几个不寂寞呢?
“这是......”无一例外的,全都在看见水梦的一瞬间愣了片刻,美,她们所有人加起来,怕是都不如眼前之人,美的虚幻、亦美的纯洁,无法形容的美。
如此美人儿是谁?莫不是国王新进的宠妃?对了,多年前跪在水坤宫门前请安的不就是她?几十年不见她了,这几十年来,是得国王宠溺了吧,所以再也不用日日来给王后请安,不用像多年前那般受王后责难,只是.......怎的几十年没有动静呢,既然是宠妃,不可能悄无声息!

水梦轻轻一笑,对各位娘娘微微曲腿,略有些品阶高的娘娘,见了水梦身后她们熟知的诗寻几人,对水梦的身份便明了了几分,只是水梦的存在略有微妙,便都只当不识般一一离开!
见该走的都走了,水梦也懒得等守卫通传了,直接二话不说迈脚而进,守卫赶紧阻拦,可是诗寻几人冷冷的一个眼神递上,他们哪里敢碰水梦分毫,只得一路阻拦着跟随身后,“九公主,别,等等......”

金碧辉煌的水坤宫内,心兰正给王后揉着左右太阳穴,可爱的脸上大嘴一开一合,“母后,这些个女人分明就是嘲笑您,您干嘛还对她们笑嘻嘻的,直接拖下去打板子好了!”
“你啊......”王后一脸疲累之相,应付了半晌,自然是颇觉疲累,可没曾想还没消停片刻,便听侍卫的阻拦传入耳里,她睁眼看着直闯而来之人,疲累的脸再度冰冷,如含苞待放的玫瑰,冷傲,却掩饰不了她的高贵、威仪,“放肆,谁准你进来了?”

“心梦参见王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水梦曲腿,跟随而来之人也都随后行礼,只是心兰见着水梦的反应忒大了些,她先是惊讶错愕,随后竟然拉着一旁的侍卫,竟然将她自己躲在侍卫身后,一双眼如受伤的小鹿,可怜兮兮的从侍卫肩头瞅出。
呃,水梦无语,这是什么情况?她要躲,不是也该躲在王后的身后?只是.......水梦不得不苦叹,真真是每次行动都会碰到这个阴魂不散的人——叶枫!

叶枫的伤好了?偷看赏罚院卷宗,叶雄不可能不打的吧,说来也该有十几二十日了,看叶枫的神情,脸上还带着些许苦楚,怕是又抵不过叶雄的严格,被催来任职了,所以,今日的叶枫少了些随意,又或许是任务中多了丝责任,认真的脸上增添了几许可靠,垂肩的长发随意散着,水梦没来由的觉得心头一跳,为何?
对了,叶枫因为经常去人间的关系,头发也喜欢弄成黑色的,只回宫当日因灵力尽发才尽显发丝本色,今日,一抹黄色,无疑更飘逸了几分。

叶枫看着水梦的一瞬间,不由的愣神,今日的水梦一身艳妆,甚至脸上还刻意画了妆容,明艳动人!是的,是水梦,是梦公主,她能美的纯真、亦能美的艳丽,让你忍不住为之惊愕!直到心兰抓着他臂膀的手越来越紧,叶枫才回过神来,冲着水梦抱拳,“叶枫参见九公主,参见几位大人!”
随后,叶枫抓着心兰的手,传递着他给予心兰的力量,仿佛在说:不怕,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水梦一笑,笑的慑人心魄,却亦令人发指,叶枫皱眉,“九公主,不知九公主前来所为何事?”是的,她是梦公主,她能温柔动人,但她亦是谈笑间执掌天下的梦公主,她能掌控所有人,她能让你堕入地狱。
“呵呵,”水梦冷笑一声,回头瞅了瞅身后之人,貌似都不适合当小卒,只得无奈的摇头,“还请叶枫回去告诉叶将军,请将军好好教教儿子......哦,对了,现在该是水羽院的人,你就告诉冰瑞好了,他的人以下犯上,请冰瑞大人好好教导!”

“你!”心兰不服气了,赶紧探出头,泪眼兮兮的道,“心梦,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恨姐姐,只是,请你别为难叶枫,和他无关,请你别牵连无辜之人!”
水梦实在是无语,算了,她懒得理会心兰这些小女儿的把戏,直接向着王后又是一笑,“王后娘娘,心梦并无恶意,只是......娘娘和心兰公主因水、心梦而挨了重责,心梦前来致歉,还请娘娘......”

“啪!”水梦话还没说完,王后早已来到近前,然后一巴掌重重甩下。
“公主!”
水梦挥停诗寻等人,“没事,是水梦有错在先,水梦.....”
“啪!”又是一巴掌反手甩过,王后冷冷一声,“少假惺惺的,你的这副嘴脸,本宫看了恶心,给本宫滚出去,水坤宫不欢迎你!”

“水梦!”王后的话音刚落,叶枫便已来到近前,莽撞的抬起水梦被打歪的头,看着红肿的脸颊问道,“疼吗?”
“叶枫?”水梦和心兰,各自不同的表情看着叶枫,叶枫将水梦护在身后,面向王后,“王后娘娘,事出有因,还请娘娘明察,更何况此事乃陛下亲令,并不是公主的本意,娘娘此般无故责打,怕是有失偏颇。”

“你是什么......”王后脱口而出,她本想说你是什么东西,敢管她的事,可话没说完被水梦打断,水梦直接推开身前之人,“给我滚远点,叶枫,本公主警告你,为了你老爹,你最好安分些!”
“水梦,”怎的不领情,好吧,他不得不承认,梦公主就这样倔强无理,她的想法,你若是能猜透,那估计你肯定是个疯子。

水梦嘴角咧起一个笑容,美艳高贵,但令人毛骨悚然,“娘娘可还记得,水坤宫闹鬼?”
“你!”王后脸上闪过惊慌,随后气氛,“那是你,你没死,竟然还装鬼骗本宫,你这个大骗子!”
“诗寻,你们都退下吧!”水梦又是一笑,那些晚上,她一会黑头、一会银色的发丝,在水坤宫飘来飘去,吓得王后狼狈逃窜,怎么想怎么惬意,好吧,若不是因为情况不允许,她定然是又要傻傻的哈哈大笑。

诗寻等人不怎么情愿的挣扎了片刻,终究转身离开,王后竟然‘识趣’的也将所有下人屏退,再是让心兰也离开,自然的,叶枫得跟随着心兰一并‘不情不愿’的离开水坤宫大门。
水梦和善的脸变的冰冷,变的邪恶,“娘娘情急之下,可真是给了水梦不少甜头,不知娘娘,想要怎么灭口?”
“哼!”王后一声冷哼,“你说的话有人信?即便信了你,你有证据?”
水梦双眼冷冷的瞪向王后,如一把尖刀直接插入王后的心口,王后一瞬间居然被震慑的闪起退缩,只听水梦决然的声音一字一句响起,“我敬你曾是我母后,我愧疚杀了你的两个儿子,所以,即便逐霥回归公主之身,我依然容忍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陷害忠良,哪怕是谋害星贤,可是......你,你们,竟然杀了卞翔,他,他......”

水梦说着说着两眼含泪,那一夜的血腥似乎就在昨日,每晚她都忘掉怀里再也叫不醒的人儿,那一夜之后,她本该幸福的过着一家三口之日,可是,当一切的希望变成了绝望,当所有的美好灰飞烟灭......还不如,一开始就不会有!
“我会让你们,为之付出代价,熠熠,你记好了,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水梦咬牙切齿的说着,她就像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怨妇,失去理智,剩下的,只是令人发指的可怕。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2-07 21:50:00 +0800 CST  
是不是很啰嗦啊,写着写着就这样了,最近好像没什么灵感一样,话说,人一直都好少啊,都没写的动力了!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2-07 21:51:00 +0800 CST  
18:撕裂伤痕

水梦说完便是转身离开,水坤宫外心兰还迟迟不舍得离去,或许是想知道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或者,还想多展现一些什么,见水梦出来,她又将自己如鸵鸟般躲在叶枫身后。
“怎么样,她又打你没?”叶枫上前查看着水梦红肿的脸,这两巴掌看来不轻,比先前肿大了些许,不过该没再挨打才是,“回去好好敷敷,别...别拿自己的身子,做赌注!”
水梦抬头瞧着叶枫,他什么意思,他莫不察觉到了什么?还有脸上的一抹关切!

“心,心梦,”心兰怯怯的伸出头,“多年前,姐姐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当时的毒并不致命,姐姐不想害你挨打...还有,还有之前,姐姐不该听信谗言,不过姐姐从不曾想过要你的命,姐姐只想你痛一下,父王也罚过我了,你......对不起。”
心兰说的可怜,说的真诚,一双眼躲闪着望向水梦,水梦忍不住扑哧一笑,然后笑望着莫名其妙的叶枫,没曾想叶枫的魅力如此大,能让骄横跋扈的心兰,装的如此可怜,看来,她水梦真像是冤枉好人的恶人,像是不领情的冷人。

算了,在水梦的心里,她觉得心兰简直不值得对付,她实在是懒得搭理她,直接忽视了她,冲着水坤宫大门下跪,这一下跪惊讶了所有的人,诗寻等人赶紧叫着她,她只摇了摇头,“王后的命令,我不得不从!”
诗寻等人满心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来水坤宫是为何?她水梦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由王后打罚之人,冰祈冲动的蹲在水梦身前,“公主,咱们不理她,回水月宫吧!”
水梦摇头,“她是王后,这点规矩还是得守,不是吗?”
“公主,你怎么回事啊!冰祈不喜欢,我们还跪她作甚?”
“放肆,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可是......”

“我......”叶枫开口,可随即被心兰打断,心兰冲动的冲进水坤宫,“我去找母后!”
可是,心兰被阻隔在王后的寝宫外,王后竟然谁都不见,她脑海里只有水梦深仇的脸,威胁的话,她心里闪过从未有过的恐慌,她要想办法掩盖所有的一切,还得想办法继续前路,她不能任由事情往不可收拾的地步发展,她需要时间好好思考,她乱成一团的心,哪里有心情听心兰的哭诉。
然后,似乎仅仅片刻,王后便传唤贴身丫头,吩咐传户部尚书前来一见。

看水坤宫太监片刻不敢拖延的去了,跪着的水梦,嘴角咧起一丝笑意,如她所愿,王后坐不住了!
诗寻等人面上依旧平静,却在心底里搜寻着能救水梦的方法,既然王后不见心兰,叶枫便提议心兰去找竺诺,可是心兰如何肯,她急切的拉着叶枫,话语接连而出,“不可以,母后刚刚禁足完,若是父王知道,他定然会责怪母后的,叶枫,求你,千万别让父王知道,你知道的,父王一向都疼爱水梦,他以前也很爱母后的,因为母后打了水梦一次,后来再也不来水坤宫了,叶枫,别,千万别!”

叶枫为难,他这些日子看出来了,竺诺确实是从不踏进水坤宫半步,但水月宫是他去的最多的地方,然而,还可以指望接下来求见王后的人,希望他能劝说王后,也估计心兰能趁此机会一并见到王后。
可是,来人这一幕,却令叶枫万万没有想到!

“属下参见心兰公主!”户部尚书略显文气,见了心兰是绝对的恭敬,当然了,听了这声音,水梦自然会抬头看看,这一看,震惊了他,他看着跪立之人,怎么都不相信他自己的眼睛,于是伸手揉了揉眼睛,惊愕的自言自语般,“怎么会?你是......云儿?云儿,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跪在这里,跪了很久吗?是不是跪疼了,快......”
转念一想,不能起来的吧,是谁下令让她跪在这里的,他没有这么大权力让她起来的吧。水梦局促的低下头,躲闪着户部尚书的眼光,眼前人白皙的脸、黑色的眼,她怎么可能忘的掉,即便心头努力的去忘记,可是看着他的一瞬间,她无法不想起来,她曾多少次在他身下......

水梦握紧双手,虽然安排了一切,可是当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无助的伤口被血淋淋的撕开,她无法不痛!为了复仇,她放弃了尊严,她将自己赤VVV裸的展现给所有人,她甚至放弃了自我。
“云儿?”户部尚书低头关切着,看见水梦眼里的一抹泪花,心疼,是真的心疼。

“云儿?”所有人疑惑的重复着,在此所有人,訫芊、诗寻等人、心兰、叶枫,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是的,所有人都知道。
户部尚书这才抬头,看着疑惑的人们,他觉得应该暂且避过,事后再找‘云儿’好好谈谈,可是,不抬头不要紧,这一抬头,他又震惊了,完了,这是谁?诗寻、白逸、裴魇、冰祈,他们,不是九公主的侍卫?

“参见笠大人!”诗寻等人全体见礼,然后诗寻居然引荐,“公主,这是户部尚书,笠崎大人!”
“属下参见九公主!”笠崎赶紧向水梦见礼,他忍不住头冒冷汗,他做了什么,他对九公主做了什么,她怎么会是公主,敢对公主不敬,他有几个脑袋?他污蔑的是王家!
水梦的脸难看极了,她耳朵似乎嗡嗡作响,她更想找个缝隙钻进去,‘年幼如她’,哪里知道该如何面对此事的难堪,只将头更深埋了几分。

“笠大人,借一步说话!”叶枫和诗寻同时脱口而出, 诗寻瞅着叶枫皱了皱眉,叶枫要做什么,他怎的总喜欢搀和水梦的事,希望别因为他横生枝节才是。
“这?”笠大人暗叫不好,却不得不强作镇定,看着诗寻道,“还请诗寻侍卫暂代片刻,容本官先行觐见王后娘娘。”
“大人请!”

笠崎强作镇定的离开了,叶枫忍不住下蹲在水梦跟前,将深深低头的人拥入怀中,他年年缅怀逝去的梦公主,他年年企图搜寻梦公主的转世之人,可没曾想梦公主就近在眼前,如果他能早些发现,他发誓定然不会让水梦遭受这般待遇。
当一国公主,猛然间发现一国臣子居然是凌虐她之人,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让她情何以堪,所有的噩梦,都一股脑的袭上脑海。

“没事的,他不会介意,他依然会爱你,你依然是他心中,最纯洁的,”叶枫轻轻的安慰着怀里的人,可是这个他,已经静静的躺在冰湖之下,水梦的痛他再也体会不到,水梦的泪他再也无法擦拭,曾经不可一世的梦公主,那个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梦儿,今时今日,却在他人身下承欢,而她的挚爱也已经离她而去。
叶枫忍不住落下泪来,他无力,在所有伤害眼前,他无能为力,他只能如此抱着她,可又能替她分担什么?

水梦静静的落下泪来,自己把伤口撕开,也是会痛的,她本想更坚强,可是她错了,她做不到!
“来,别跪着了,起来,”叶枫试图扶起水梦,可水梦只摇着头,叶枫只得继续努力,“放心,王后怪罪下来,我自然有办法,相信我,快起来。”
“你有办法,”水梦挂着泪痕轻轻一笑,“叶枫,你担不起,别管我了,你走吧。”
“心梦,你先起来吧,母后那里,我会担着的,”心兰如此说着,可是看叶枫抱着水梦那一刻,她脸上闪起狠戾,她心里将水梦骂上千遍万遍,发誓定然要水梦死无葬身之地,可叶枫跟前,她永远是善良的小公主。

水梦看了看心兰,看了看叶枫,摇了摇头,“你们回去吧,我不想连累任何人。”
“你!”叶枫着急却苦无办法,他心痛到再也顾不得其他,放开水梦起身、转身,他要去水晶殿,他要去找陛下,不管陛下究竟是爱王后,还是爱女儿,但现在,陛下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希望。
可是,他这一转身,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他转向,然后,所有人大惊失色,“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水梦赶紧收了收眼泪,膝行转身,依旧低着头,轻声道,“参见爹爹。”
“来,”竺诺扶起水梦,瞅着水梦低着的脸,“怎么哭了?你的脸怎么了,挨打了?”
“没,没事,”水梦将头再低了几分。
“诗寻,带公主回水月宫。”竺诺吩咐着诗寻,话语显然冷了几分,然后便头也不回的朝着水坤宫而去,身后心兰赶紧一声声父王的叫着,跟了进去。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2-07 23:23:00 +0800 CST  
“诗寻,带公主回水月宫。”竺诺吩咐着诗寻,话语显然冷了几分,然后便头也不回的朝着水坤宫而去,身后心兰赶紧一声声父王的叫着,跟了进去。

19:质疑之声

竺诺本是怒意冲冲而来,可没曾想居然会碰见户部尚书,于是乎,王后刚刚禁足完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谋划,他更是怒上加怒,本只想打二十板子给个教训,结果王后五十板子,而笠琦也因为私闯后宫被责罚五十板子。
心兰跪在竺诺脚下,拉着竺诺的腿一声声父王的叫着,一声声哭诉哀求,脸上挂着无助心疼的泪水,怎么看怎么可怜,水梦一瘸一拐的跟进来,看到的便是此番场景,不知为何,曾经呼风唤雨的心兰、曾经高高在上的王后,此刻一人哭丧、一人沉默的落魄,看在眼里颇为凄凉。

水梦甩了甩头,不过是打五十板子,二人并未真正的落魄,她怎的总是诸多感慨,她不是一向讨厌迂腐善良的自己吗?看着搬到近前的刑凳、板子,水梦赶紧阻止,“爹,是水梦对王后娘娘不敬在先,娘娘并无过错,而且,王后是后宫之主,对水梦打罚也是应该的,还请您别......”
“呵......”王后苦笑,她看着水梦哭的红红的眼,还有一脸憔悴苦楚的模样,她只能苦笑着鄙夷,“原来是你,哭哭啼啼跑水晶殿装可怜,此刻装什么好人,恶心!”

“你!你们,给朕打,狠狠的打!”
“爹!”
“够了,谁都不得求情,无关之人,给朕退下!”竺诺全身凛冽,说完又自觉懒得和这群人纠缠,便是干脆迈脚离开走人,抱着还依旧不罢休的水梦往水月宫而行,只留下身后一声声的责打,还有心兰哀怨的哭诉,而刑责下煎熬的王后,抓着刑凳一声未吭,忍的辛苦,却苦苦忍着。

竺诺一路将水梦抱至水月宫,又亲自给水梦敷了脸、敷了双膝,其间父女二人沉默无语,竺诺以为水梦还生气之前的冤枉,还生气刚才的责罚,在他心里,水梦的心他似乎永远琢磨不透,他只是想要用强势一些的态度给予水梦庇护而已,可是水梦却太善良,善良的谁都不忍伤害。

竺诺的怀抱是温暖的,连带着他前一刻的愤怒也温馨无比,水梦如在梦里徘徊,她不知道这温馨的梦醒来之后,出口会是在何方,如果,如果竺诺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水梦的安排,他会有多失望?当某一天真相大白之后,竺诺还会要她这个女儿?......这些温馨、这些关爱,梦醒之后全都会消失吧;幸福的公主,温馨的慈父,她期盼了几十年的父亲,用这一切为代价,值吗?

竺诺照顾妥当之后,便回去水晶殿处理奏章,星贤不在,所有的大事小事几乎都要他过目,自然的无法清闲,只是,水月宫剩下的人们却大眼瞪小眼,确切的说,是诗寻等人全都将眼光放在水梦身上,以至于水梦奇奇怪怪的回望,问道,“怎么了?”
诗寻、白逸、裴魇、冰祈四人赤luo裸的瞅着水梦,目不转睛的瞅着,配上他们各自冷淡沉默的脸,显得更深沉了几分,良久之后,诗寻磁性的嗓音响起,“公主,王后......让你下跪了?”
“没有啊!”水梦脱口而出,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可几位侍卫的心,却说不出的复杂,是心疼,还是失望?是佩服,还是可怕?总之,各种各样的心情交织。

“对了,我还得去一趟沁王府,”水梦说着便是急急起身,“诗寻,你借探望的名义去找笠琦吧,就不用跟着了。”
“沁王爷!”诗寻重复,他依旧冷淡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皱眉,“公主准备如何和他周旋?”
“恩?怎么了?”

“公主,最近的动静似乎太大了些,还是暂且修整为好,以免引起太多人猜忌!”
“轮到你做主了?”水梦语气凌厉,见诗寻竟然挡住去路,一时火气上窜,厉声道,“你做什么,让开!”
诗寻丝毫不曾妥协,傲气的容颜上只余坚定,“塔国、太医、王后、紧接着又是笠琦,公主,以这样张扬的态度,定然会引起陛下的怀疑,也会引起王后和王爷、还有丞相他们的顾忌,公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仓促不得!”

“放肆!让开!”
诗寻摇头,“公主,若你定要去见王爷,诗寻可以代为去做,还请公主好好的待在水月宫就好!”
“反了不成!”水梦看着眼前之人,尊贵的容颜、桀骜的身姿,不知不觉,跟在身边似乎已经成了习惯,而冷眼旁观、默默跟随的他们似乎已成为可靠的臂膀,水梦知道,诗寻有诗寻的顾虑,可是,她有她的执着。

“还请公主回房!”
“我若是不呢!”
“诗寻不介意,用武力制止你!”
“你敢!”剑拔弩张的对话,剑拔弩张的气势,两双眼里均含着不会退让的气势,空气里似乎凝结着一触即发的火花!

然而,谁也不曾退步,对峙后的交手便成了必然,众人无语,还真打起来了啊!二人从水月宫内打到水月宫外,似乎谁也不让谁,又似乎谁也讨不了好,不明不白的水月宫下人们还以为二人是在切磋武艺,又或者是诗寻在教导水梦武艺,乐的一旁观望、一旁佩服。
不知何时起,水梦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以飞速的速度成长着,诗寻本来是要留手的,可是他发现水梦招招逼进,逼的他不得不全力而出,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莫不他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

若说仅仅是切磋,怕是也太逼真了一些,狂乱的风几乎招招毙命,风力所到之处均一片狼藉,两个影子在风中一闪而过,以眼睛所不能及的速度!
良久的打斗,在众人悬着的心口终于片刻歇息,可是蓄势待发的二人却彼此虎视眈眈,似乎稍微的松懈便成了把柄,诗寻则在估量水梦还未拼尽全力,若不然,风力发尽,她的发丝会变成天蓝色的长发,如海一般的天蓝色!

水梦也一样在估量着诗寻的实力究竟有多深,水羽院人人敬仰的侍卫,他定然也并不想伤害她,所以,诗寻的实力究竟保留了多少!
既然诗寻要阻止,她水梦只有打败他,水梦这么想着,又是一股风瞬间迸发,与此同时身影飘飞,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待得再次看清水梦的身影之时,她已经身在诗寻的身前,诗寻风力瞬间突发,全部袭向眼前之人,而眼见水梦又不躲不避,所有人惊叫:“公主!”
瞬间,一圈圈高速旋转的锁链将水梦团团围住,迅疾不及之时,诗寻一声惨叫出口,待得众人看清,他的身影已经在数米开外,腹部插进一根长长的锁链,所有人再次惊叫,“诗寻!”

“咳咳咳!”诗寻吐出一口鲜血,看着前方冷淡的面孔,原来,之前她控制不住的锁链,如今已能成为如此大的攻击力,毫无死角的防御,同时亦能毫不察觉的攻击!
诗寻没有再起身,水梦已经决定了,他改变不了的,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来人!”水梦的锁链瞬间消失进体内,冷冷的声音响彻在夜幕之下,“诗寻以下犯上,重责五十刑鞭,即刻行刑!”
“公主!”
“少废话,执行!”
“可是......”不明不白的人们瞅着水梦,这是怎么了,本以为只是切磋,可没曾想他们竟然相互‘厮杀’,而且,诗寻如今已经受伤,还重责?
看文留爪!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2-10 22:15:00 +0800 CST  
“来人!”水梦的锁链瞬间消失进体内,冷冷的声音响彻在夜幕之下,“诗寻以下犯上,重责五十刑鞭,即刻行刑!”


诗寻小番外


十三年前,一场轰轰烈烈的喜宴变成了一场同样声势浩大的丧宴,心灰意冷的水梦将她彻底封闭在灵蛇洞里,潜心修炼了足足五年,可没曾想好不容易见到她的身影,突来的两条锁链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多处受伤的冰祈当时几天几夜高烧不退,性命也曾危在旦夕,而水羽院摸爬滚打的寂夜,怎么坚强也无法抵挡锁链带来的痛。
诗寻此刻算是更深刻的体会到当年寂夜和冰祈的痛楚,锁链尖端是五棱形,五条伤痕深深的刻入诗寻体内,划开诗寻的肌肤,包围起来更是一个小小的血洞,诗寻只觉得尖锐的痛楚袭入脑海,头晕目眩。
然他是幸运的,他不用经历锁链拽出的又一次剧痛,它们渐渐的变成灵力,不知不觉的消失!

五十鞭子,诗寻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毅力下跪,怎样的毅力挨打,每一鞭都带起血腥的味道,划开他薄薄的衣衫,血和着汗,打湿了整个后背。
白逸、裴魇、冰祈、訫芊,还有水月宫的下人们全都一一求情,最后全都跪在水梦脚下,可水梦只是冷冷的脸依旧,她甚至在行刑人不忍心的放水中,一次次警醒不得留情,狠狠的打!

本已内伤外伤的诗寻,头昏昏沉沉的难受,锁链的伤更是痛的刻骨,而身后新增的痛又百倍千倍的折磨着他的身心,毫不留情的鞭打撕开皮肉、绽起血花,血迹斑斑的后背鞭痕越来越多,最后血肉模糊一片惨不忍睹。
诗寻模模糊糊的眩晕着,他仅凭最后一丝意志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坚强如他要挨五十鞭子不成问题,可问题是水梦那条锁链带给他撕心裂肺的痛。

诗寻的记忆里,小时候总是一身的伤,总是伤了痛了却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曾经一次次的虎口逃生,却一次次的带着满身伤被责罚。
那一年,执行任务的他输的彻底,是竺诺救下了性命垂危的他,竺诺在他一片死灰的心上注入了一抹温柔,亦是竺诺给了他用武之地,是啊,是因为竺诺,他来到了王宫,也正因此,他遇见了水梦。
那一年,水梦拉着太子前往冥毓山庄,为着诗寻的受冤挨打,水梦为他伤悲的容颜如在昨日,水梦在星贤怀里为他哭泣的模样似乎近在眼前,而今日呢?

哭着的水梦,笑着的水梦;冰冷的水梦,温柔的水梦;软弱的水梦,强大的水梦;这些,诗寻都看在眼里,他不喜欢十几年前一味隐瞒忍让的水梦,然今日,水梦的强势、计谋,这一切不是他诗寻想要的吗,可为何还会阻止?
是啊,水梦的能干远超他诗寻的预计,诗寻不知道一步步走来,水梦哪些是演戏,哪些是真实,可是,水梦以自身的中毒为赌注,诗寻觉得心在隐隐的痛;而今日,水坤宫门前,在叶枫怀里默默垂泪的水梦,更让诗寻不忍,面对着曾经蹂躏过她之人,她的心终归还是痛的吧,当时的无助、当时的绝望是不是全都一股脑而来?

诗寻苦笑,这一切是水梦的计划,可是这样的计划又是以什么代价?他承认,他心疼了,隐隐的泛着疼,可是,没曾想水梦居然说要去找竺沁王爷,竺沁可是竺诺都得忌惮三分,水梦如此着急能讨得了好?
当年,逐霥调查案子的时候,究竟和竺沁有过怎样的交流?诗寻此刻有些埋怨起这些年的不闻不问,一直以来都是彼此相信着彼此,可诗寻此刻,不信任自己还能保护水梦周全,他恨自己不了解水梦的计划、水梦的心。

对几位太医的软硬兼施、对笠琦的威胁,不过是让他们为己所用;而对王后的威胁则是宣战,那么王爷呢?水梦打算怎么和王爷周旋?
寂夜,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会不会也任由她将自己过去的伤口撕开,是不是也任由她往最危险的地方钻?

诗寻回忆着,小时候,王宫,水梦,以及这些天来的所有,迷迷糊糊听唱刑之人喊了‘五十’,然后,满身湿透的他便一头栽倒,人事不省的倒在了谁的怀里。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2-13 20:51:00 +0800 CST  
20:权势之争

“来人,诗寻以下犯上,重责五十刑鞭,即刻行刑!”
水梦话音刚落便跪倒一大片,白逸等人也都赶紧开口求情,见水梦一副坚决的样子,几人紧接着也全都下跪。
水梦看着他们挺立的背脊,其实她不是小气之人,她向来也不喜欢分尊卑,可有时候却有一些固执的坚持,眼前的六位侍卫,她其实早已有心要给个下马威的,她本以为首当其冲之人会是寂夜,可如今寂夜不在,没曾想诗寻竟然撞上了。

看诗寻紧咬牙关、紧握双拳,水梦知道他忍的辛苦,而眼下鞭鞭带着血肉,她确实心生不忍,只是她知道诗寻定然能熬过去的,她能做的,便只是将刑责贯彻到底,一丝不苟!
只是 ,诗寻摇摇欲坠的身子,水梦整颗心跟随着一起坠落,她只盼五十鞭子能快些打完,可每每总能事与愿违,水梦努力的直面所有人,直面眼前残酷的责打,直到最后一鞭落完,诗寻再也坚持不住的软倒!

“诗寻!”白逸赶紧叫着诗寻,第一时间接过诗寻软倒的身子,可见水梦冷冷的姿态迈脚走人,他只得将诗寻交给水月宫的下人,只能无可奈何的跟上水梦,此去王府兹事体大,他不确定今夜会发生什么。
白逸几人似乎都因诗寻的事略略介怀,只静静的跟随身后并不言语,可他们殊不知,水梦的心早已不在诗寻身上了,她脑海里只有当年的一番探查,当年,身为逐霥的他第一次踏进沁王府,没有公主身份的束缚,张扬也好、卑微也好,总之想要什么角色便能有什么角色。

水梦知道,多年前的探查总有揭开的一天,只是这一天比她想象的早了很多,只要不威胁星贤的性命,水梦决定将一切的人和事深埋心底,可是,卞翔死了,她最爱的人,死了。
夜色里的王府依旧灯火通明,映照着偌大的沁王府更添几分庄严,一片盎然的王府中,花香草香的自然之味扑鼻而来,一路伴随。
小厮带着水梦去往王爷的偏院,清冷、凄凉、寂静,似乎气氛越走越不对劲,本井然有序的王府内,黑漆漆的偏院却只几盏稀稀拉拉的灯火,冷清的不似有人居住,白逸和裴魇双双警觉,护在水梦身前。

水梦也颇觉蹊跷,像是被拐入黑乎乎的死胡同,只是既然人已至,没有转身走人的道理,更何况此刻回头,岂不是明摆着示弱?
左右弯弯拐拐的走了一会,前方一排平房,其中一间房内燃着灯火,里头传来娇气的谄媚声,还有竺沁的宠溺,总之就是男男女女打情骂俏之声,听了好不羡慕。

然人还未进屋,水梦便因屋外之人顿住了脚步,咋看之下不明显,但近了却又无论如何无法忽视,夜幕中、树荫下,赫然吊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女子竟然chi身luo体,满目伤痕,青青紫紫惨不忍睹,更是各处血迹斑斑,白逸等人赶紧转身致歉,“姑娘,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水梦抬起头,眼前的女子眉清目秀、纯真质朴,她貌美如花的脸上闪过伤切、闪过羞愧,最终却归于淡然,看着她身上新新旧旧的伤痕,水梦皱了皱眉。

“小姐,什么人如此残忍!”訫芊不忍的开口,打如此狠,还吊在屋外?
“走吧!”小厮习以为然,轻声催促着,水梦点了点头,几人才又跟随小厮,从推开的门里上前,见礼,“心梦见过沁王叔(参见沁王爷)。”
“哦,来了啊!”竺沁儒雅的一笑,怀抱着美人儿,“心梦还没见过吧,这是本王的景妃,景妃,来见过九公主。”
“不敢,心梦见过王妃!”水梦看着一身华服之人,艳丽的装扮、艳丽的姿容,顿时觉得外头那清丽的人儿真真惹人疼惜。

沁王爷儒雅的脸上浮起一丝沉沉的笑意,在爱妃脸上一个亲吻,吩咐道,“你先下去,难得九公主大驾光临,本王得和九公主好好说会话!”
“是,王爷!”娇滴滴的声音,简直是媚入骨髓。竺沁依旧微微笑着,只不过是笑望着来人,一声吩咐,“都下去吧,给本王好好的伺候王妃,本王要听到她的声音,否则......”
“是,”整齐响亮的声音,利落的转身离去,可紧接着便听门外一声声的责打,还有偶尔压抑的痛哼。

水梦皱了皱眉,前一刻景妃笑意盈盈的离开,可外头挨打的是哪个丫头,不对,刚才竺沁吩咐伺候好王妃,竺沁是厌恨她到何种地步,责打羞辱也就罢了,还是毫不避讳府中的下人,男男女女皆不避讳,“王叔这是?王妃若犯了过错,罚过便是。”
“心梦,你该不会是来看王叔的吧!”竺沁的笑容瞬间散去,凛冽的眼光瞅向白逸几人,“让他们滚出去。”
“王叔以为,心梦是为何而来?”
“少装蒜,你若是无事,来人,送客!”

“王叔别急啊,”竺沁这人还真是不好糊弄,别看平时一副风度翩翩的儒雅之相,他该是藏的最深的吧,只是,“还请王叔体谅心梦,侄女人微言轻,若是还躲着藏着,怕是不等王叔动手,这几个侍卫倒先反了。”
“少废话。”
竺沁一副不容商量的强势,水梦只得示意白逸等人离开,几人显然冷傲着不愿行动,水梦转过头,冷冷的眼神狠狠一瞪,只瞪得几人心头发毛,权衡之下冷冷的瞥了眼屋内二人,转身离去。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2-13 23:46:00 +0800 CST  
竺沁一副不容商量的强势,水梦只得示意白逸等人离开,几人显然冷傲着不愿行动,水梦转过头,冷冷的眼神狠狠一瞪,只瞪得几人心头发毛,权衡之下冷冷的瞥了眼屋内二人,转身离去。


竺沁再次深沉的一笑,“没想到,水羽院的几匹倔马,还真给你这小丫头驯服了。”
“王叔谬赞了,心梦何德何能!”
“哼,”竺沁一声哼笑,“逐霥身份揭穿的那一刻起,王叔便再不会小瞧你这丫头。”
“王叔是怕,心梦会揭穿您?”
“不过本王倒是好奇,你为何一直沉默至今?”竺沁好奇的说着,随后语气转冷,“想必你今日,定是有备而来吧。”


“王叔何出此言?”
“太医、王后、笠琦......”竺沁冷眼相对,“你回宫第二日,星贤便提出要进攻塔国,这一切,你不觉得自己太张扬了些?”
“是吗?”水梦嘴角咧起笑意,便也直入话题,“王叔应该知道,你如今的局势比十几年前弱势了许多,如今星风殿下的羽翼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你莫不还准备和他们同流合污?”
“你以为你还是逐霥?手里还有十几万大军?还可能接掌叶雄之位?”竺沁的意思,自然是水梦没有谈判的筹码。


“呵呵,”水梦轻笑两声,“王叔可还记得,十几年前和心梦密谋过什么,可还记得给我心梦多少‘自由’。”
“然后呢?”
“王叔莫不以为,身为逐霥,真的会带大军反国王 、反太子?”
“你什么意思?”竺沁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当逐霥成为心梦那一刻,他便知道这丫头不简单,原来她利用逐霥之身利用他,利用所有人。


“王叔给了心梦自由,心梦怎能不用!”水梦面纱下传来运筹帷幄的声音,“这来去自如的王府,可让水...心梦开了眼界,依王叔之意,以父王现在对我的宠爱,会不会相信我呢?”
“就凭你!”竺沁不屑的冷哼,“竺诺的心思,就连我都猜不透,你以为他真心宠你?心梦,王叔劝你,身在王室,谁都不可信,最不可信的,还属王位上的竺诺。”
“是吗,王叔的意思,心梦懂了,我们走着瞧!”


“等等,”竺沁叫着转身欲行之人,“心梦,你的来意?”
“恩?”
“本王和星风之间谁强谁弱于你何干?”
“这么说,心梦倒是好奇,心梦之事又于王叔您有何关系,即便是窃取王位,也还暂时窃取不到您的吧。”
“逐霥不是在查?你不是在查?怎么,连这个都未明白?也不过如此。”


“我知道哦!”意外的,水梦说的自信神秘,阴险的语气让人想一巴掌拍死,“王后意外的听话,所以听信了小人之言,将星灵逼的进退两难,可没曾想我好巧不巧害的星灵死罪......随后,一条条的线便有了交集,想忽视想回避,却也回避不了丧子的王后,谁让你们是一伙的呢。”
“你!”竺沁不得不皱眉,这丫头究竟知道了多少。


“现在,我来回答王叔的问题,”水梦又是自信的话语,“王叔和星风谁强谁弱与我无干,只是......星贤和星风谁强谁弱,心梦定然不会袖手旁观,那王叔觉得,这三者之间,您可有胜算?”
面对水梦的威胁,意外的,竺沁只是轻轻一笑,似乎是嘲笑着眼前的小丫头,“王叔劝你,太天真的话,会跌的很惨的哦。”


“谢王叔的教导。”水梦转身,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外面的姑娘,还请王叔好好考虑考虑,若不然,温文儒雅、沉着稳重的王爷,给人落了话柄......”
“不劳九公主忧心,九公主慢走!”
“哼,”水梦极端不称心,出门来便是一声令下,“白逸、裴魇,将人放下来。”


“啊?”白逸和裴魇面面相觑,拜托你搞清楚,放谁?被吊着的那个?那是女的耶,让他们如何放?莫不闭着眼睛放?
水梦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上前要去解开绳子,可王府的守卫们齐齐拥上,阻拦在水梦身前,身后竺沁一声令下,“放肆,谁让你们对公主不敬,还不让开!”
“是!”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2-14 20:13:00 +0800 CST  
21:心如死灰

回到水月宫,白逸、裴魇和冰祈便第一时间朝着诗寻的房间而去,几人差点撞到了一起,彼此互视了瞬间,冰祈第一个冲出,紧接着裴魇也跟进,只余白逸略微不情愿的退回到水梦身后。
水梦也没有去探望诗寻的意思,她只径直回房而已,边走边吩咐着身后之人,“白逸,你抽时间去探望笠琦大人吧,尽快安排此事。”
“我?”白逸轻轻的重复着,水梦的意图,是要以笠琦对云儿的不敬来要挟,要挟他坦白权贵背后的不法勾当,本来威胁一事是交由诗寻的,可如今诗寻受伤卧床,只好改换白逸前往,只是,用水梦的清白去赌注,何其残忍!

“怎么了?”
“没!”白逸摇头,问道,“公主,今日前去沁王府一事,你想好缘由了吗?若是陛下问起,你如何作答?”
“没想好!”水梦回答的理所当然,去叶将军府上、去赏罚院见几位太医、去水坤宫面见王后,均有合情合理的理由,可是去沁王府她还真没什么好的托词,莫不说想去烈王府,但又提不起勇气,所以才去了另一个王府自欺?算了,这个理由还是太滑稽了。

“呃!”白逸一张俊脸上写满无语,本来王府一行他们都觉颇为突然,更不知水梦和竺沁究竟说了些什么,水梦的剧本究竟为何?局势会朝着她所想的方向发展?会不会中途横生枝节?
然后,水梦在脑海里不停的搜索,搜索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和王城的几位王叔向来不熟,怎的忽然跑去沁王府了?所以,水梦在白逸的守护下,直直的盯着帐顶,她失眠了!
水梦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见她闭上,结果一忽儿又忽然睁开,如此反反复复,惹的白逸眼珠跟着转啊转,转了很久很久,忽然间水梦邪恶的一笑,笑的那个贼,那个可怕。
“呃?”白逸淡然的脸上闪过不屑,水梦又盯上谁了,准没打好主意。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水梦竟然破天荒的起的很早,甚至在竺诺都还未早朝便去了水晶殿,竺诺瞅着怪怪的女儿,怎的会起如此早?这还是那个怎么叫都叫不醒的水梦?
“爹!”水梦见了竺诺便是下跪,这又是要作甚?竺诺揭下她的斗笠、面纱,瞅了水梦足足几秒,真的是水梦吧,不是别人装扮的吧,今日怎么了?莫不犯了何错?

“爹,水梦,能不能问您要一个人?”
“要人?”竺诺舒了口气,水梦严肃的姿态还以为是犯了什么大错,可没曾想就是要一个人如此简单,“和爹说说,看上谁了?”
“水梦也不知道,”水梦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道是谁,“只知道她是沁王府上的丫头,爹,那丫头可怜极了,您就把她赐给水梦吧。”
“沁王府?”竺诺和善的脸凝重了许多,“你说的是?”

“爹可还记得逐霥?还记得曾让逐霥探查悬案?”水梦急切的开口打断,急切的吐出一连串话语,“当年水梦去沁王府问案的时候,曾好几次见王叔将那丫头打的遍体鳞伤,水梦前些年也曾想过向爹讨了那丫头,可水梦冤案在前、欺君在后,水梦不敢,只是爹,水梦本以为十几年过去了,谦和的沁王叔不可能无端责难一个丫头的吧,昨日本想看看那丫头的境况,不知道是否还在王府,是否活的幸福,可是,可是......爹,您不知道,王叔对她可过分了,责打也就罢了,还......还当着下人一番羞辱,他竟然狠心将她......将她吊在众目睽睽之下,还......光着,光着身子。”

水梦说着说着,声音带着些许悲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其间竺诺并未打断,直到水梦哽咽着断断续续的道完,才是俯身扶起水梦,略略无奈的道,“你说的那个人,爹不能给你!”
“为什么?”水梦惊讶,莫不竺诺知道她说的是谁,他早已知道那人的命运,“爹,求您怜悯怜悯她,她好可怜的。”

“来!”竺诺拉着水梦一旁落座,语重心长的道来,“傻瓜,你可知那女子是谁,那是你王叔的王妃,正妃!”
“王妃?正妃?”水梦惊愕,她知道那人是王妃,但没想到居然是正妃,若是竺沁明媒正娶的正妃,正妃不是他最最喜欢之人?即便不是最最喜欢之人,又为何定要万般折磨、万般羞辱,定要将他枕边之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让她羞的无地自容?想想昨晚所到之处的凄凉、冷清,莫不那地方其实是正妃的居所?

“这是你王叔的家事,别说你管不了,就算是爹,也不可能管的,你就别想如此多了,想去哪里玩,等爹早朝后陪你去?”竺诺带着略微讨好的询问,他知道水梦善良,对王妃的遭遇定然是感同身受,只是此事他确实没有办法,只望能转移水梦的注意力,让她早些忘却。
“可是爹,您是天子,是万民的主宰,若您都放弃了,那王妃漫长的一世,将永远没有光明,爹,您想想,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她生来也是父母手中的宝贝,她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快乐的成长,可哪曾想忽然间从天堂坠入地狱,夹杂着见不到光、看不到未来的黑暗,那她还剩下什么,只余绝望而已,深不见底的绝望。”水梦静静的落下泪来,前后的反差、以及漫长的煎熬,在黑暗中没有一丝亮光可寻,该是怎样的悲哀。

“够了!”竺诺不忍看水梦伤切的容颜,不忍听水梦悲伤的话语,她脸上一抹说不出的忧伤让竺诺心疼,只是他能怎样,他只好迈脚朝着大殿离开,离开前冷冷的一句,“你回水月宫好好歇着吧,朕要早朝了,此事不准再议。”
竺诺的心情明显不好,气势比平日更阴沉了几分,惹的众大臣都小心翼翼,将能缓之事隐去,不能缓之事又尽量缓下,然实在是迫在眉睫,就只有自认倒霉了,竺诺总觉得心绪不宁,水梦向来能搀和,依着她的性子,着实是个惹事的主。

果不其然,竺诺下了早朝,水梦却还在御书房不曾离去,看着房中跪的笔直的人儿,竺诺没来由的心头一怒,她莫不喜欢以伤害她自己为代价去要挟、定要以最极端的方式来逼迫?
水梦见竺诺阴沉着脸坐在上首,批阅奏章、处理朝政,竺诺不理会水梦,水梦也乖乖的跪着不曾言语,无声的抗议,无声的驳斥,在默默的展开。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2-15 22:01:00 +0800 CST  
竺诺瞥见水梦挪了挪腿、皱了皱眉,可却依旧倔强着又继续挺直背脊,他顿时便是火起,“你究竟要作甚?”
“爹若不答应,水梦便不起来,”
“你!”竺诺冷冷的看着水梦,“好,好,好,小凛,取藤条!”
“陛下!”
“少废话,赶紧的!”

“陛下!”水梦也真的太倔强,只是前前后后的谋划,水梦以自己的身子赌注了多少次,白逸、裴魇、冰祈和訫芊四人齐齐下跪,他们或许不知不觉间生出疼惜,只是却连他们都没有发觉,他们有时候甚至不明白,水梦究竟是在谋划,还是真的也伤悲?
“给朕滚出去!”竺诺对他们的下跪、求情置若未闻,只冷冷的点点水梦臀部,“趴好了!”

“陛下,求您饶了公主,公主也是心疼王妃,不忍心王妃受欺辱而已,还请陛下体谅公主的善良,陛下......”白逸几人显然没有乖乖听令的打算,竺诺懒得听,也懒得和他们周旋,干脆自动的将他们忽略,他本想着肉责打的,想了想还是放弃这个念头:算了吧,水梦也大了,只盼吓吓她,能让她放弃才是。

水梦倔强的咬着唇,双手落地支撑着放下上腰,她心里升起一丝惧意,对于即将到来的疼痛,以及无止境的对抗,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撑下去,但是她决不妥协!
啪啪啪啪啪,竺诺一连串甩了五藤,水梦觉得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忍不住向前一窜,心里也揪心的一并疼着,她觉得竺诺生气了,所以打的如此狠;她在想竺诺会不会因此不喜欢她了,可是她还是不想放弃。

竺诺见水梦身子抖了抖,可依旧倔强的跪趴着,于是又是一连五下甩下,用劲比前五下狠了些许——啪啪啪啪啪!
“嗯哼!”水梦赶紧将到口的惨呼抑制,却也没能压抑住痛极的呻吟,藤条如割进她的皮肉,火辣辣的肿痛瞬间袭来,毫不间隙!

“你!”竺诺的胸口上下起伏,他实在是又怒又恨,水梦倔强的一声不吭、不言不语是要作甚,好,他再给最后一个机会,“你到底起不起来?”
“爹若不答应,水梦便不起来!”同样的话,虚弱了几分,可是却更为坚定,将竺诺最后的一丝不忍耗尽,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所有睿智的大臣对他唯唯诺诺、所有美丽的女人为他倾心倾力、所有聪慧的儿女唯他是尊,可水梦呢,一次次的挑战王者尊严,一次次的威胁他!

啪啪啪......一时间只听规律的声音响起在御书房,于安静中显得刺耳,水梦只觉得身后的责打一刻不停,臀上一道道的痛意越来越甚,她很痛,她觉得肿了、紫了、流血了,她脑海里只余痛,她想要救赎。
“陛下,陛下,求您消消气,还请陛下手下留情。”眼见竺诺气的不轻,而水梦臀上也已经泛出血迹,白逸实在是再也不忍心,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挺身而出,水梦以前挨的打比这些日子还多、还狠,可为何他就是不忍心了?见竺诺没有反应,白逸随即俯身护着水梦,将她护在身下。

“你做什么,让开!”
“陛下,”竺诺的责打停了,白逸才是赶紧转身面向他跪好,“陛下,还请陛下手下留情,公主所作所为也情有可原,陛下便饶恕了她吧。”
“哼,饶恕她?”竺诺冷哼,“水梦,朕警告你,沁王妃一事不得再提,给朕滚回水月宫,没朕的命令不得踏出水月宫大门一步。”

水梦怎么听怎么别扭,一顿狠狠的责打算什么,没有犹豫、没有手软、没有丝毫的停歇,他一刻不停的甩了几十藤,然后冷冷一句滚回去,一句禁足。
“竺诺的心思,就连我都猜不透,你以为他真心宠你?心梦,王叔劝你,身在王室,谁都不可信,最不可信的,还属王位上的竺诺。”竺沁的话语不断在水梦耳边徘徊,水梦觉得心伤了,她真的心伤了,在竺诺的心里,她水梦算什么,是啊,什么都算不上,没有疼惜、没有呵护,他竺诺心情好的时候给你一丝弥补,但所有的愧疚、懊悔,在竺诺的心底,都不过是一时的兴起罢了,更别提父爱。

眼泪从双颊缓缓落下,水梦缓缓的起身,缓缓的转身,缓缓的离开水晶殿,她带着伤悲的泪水、愕然的表情,一步一步的离开水晶殿,脸上那抹死灰般的淡然,一瞬间刺痛了太多人的心。
竺诺看着水梦一瘸一拐的身影,脑海里闪起一个个的问号:这丫头如此听话,还以为要继续倔强下去的?可是,她那心伤的容颜是为何?为何他竺诺的心在隐隐的疼?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2-15 22:12:00 +0800 CST  
2014最后一更哈,提前预祝大家都新年快乐,日日快乐!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2-15 22:14:00 +0800 CST  
水梦怎么听怎么别扭,一顿狠狠的责打算什么,没有犹豫、没有手软、没有丝毫的停歇,他一刻不停的甩了几十藤,然后冷冷一句滚回去,一句禁足。
眼泪从双颊缓缓落下,水梦缓缓的起身,缓缓的转身,缓缓的离开水晶殿,她带着伤悲的泪水、愕然的表情,一步一步的离开水晶殿,脸上那抹死灰般的淡然,一瞬间刺痛了太多人的心。

22:心伤离意

菲娴疼惜的看着水梦,嘴上忍不住埋怨,“怎么一天不见,就不让人省心!”
菲娴本是天天都会来水月宫陪陪水梦的,昨日早上来的时候水梦不在,本晚上临睡前想来陪陪,可中途先去了趟水晶殿,见竺诺似乎极为疲惫,便留水晶殿夜宿了,可这是怎么回事啊,怎的一天发生了如此多的事。
先是水梦去水坤宫挨打罚跪了,可据说她还是竺诺抱回水月宫、竺诺哄着躺床上歇息的啊,怎的一夜之后,她又从竺诺那里挨了顿狠打。

水梦一反常态,一连几日来都不言不语,菲娴在床前哄着陪着,可水梦却无论如何都不回应她,她心里感慨,水梦是心伤了,水梦这丫头她了解,她又一次心灰意冷,对竺诺失去了期盼,说到底,她心头最在乎之人,还是她从小便盼着望着的父王,或许是期盼之心太切,所以,失望亦更浓。
但是,菲娴身处二人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去做,她觉得竺诺其实很爱这个女儿,但又有时候摸不透一国之王的威严下究竟想了什么,而且,高高在上的王者是天下间的主宰,他有万千百姓要考虑,有千万妃嫔要平衡,还有各大臣们,即便是儿女也算成群,所以,他和菲娴不一样,不可能只把星贤和水梦当作生命里的唯一。

水梦每日睁眼都见菲娴微笑着的脸,虽然忧心,但菲娴一如既往的沉默微笑,没有过多的唠叨、打扰,她只是掩饰着伤悲的心,以最温和的微笑陪着水梦,可不知为何,看着这样坚强的菲娴,水梦心头一酸,身子的痛,却比不过对菲娴的愧疚,菲娴温柔的慈爱、包容,她该以什么回报?
“怎么了,怎么哭了?”见水梦两行清泪滑下眼眶,菲娴紧张的赶紧相问。

“娘娘,对不起!”
“对不起?”菲娴莫名其妙,随即一笑,“傻瓜,你快些好起来,娘娘便不担心了。”
“娘娘......”水梦叫着菲娴,憔悴的脸上写满各种各样的感情,心伤绝望中夹杂着歉疚不舍,却又淡然到似乎再无任何希冀,只轻轻的开阖着嘴,“娘娘,水梦想清楚了,水梦想......回冰月连。”

“冰月连,”菲娴震惊,心头亦刺痛,是啊,孩子想娘了,在孩子心里,她娘的位置终究是不可替代的,任何人都不能。
“恩,不过娘娘放心,水梦等贤哥哥回来之后,才会离开,”水梦轻轻的说着,她想再道一声对不起,可最终生生遏止,一声对不起何用。
菲娴点了点头,水梦或许是经过了这几天的深思熟虑,可对菲娴来说却只是一瞬间的突然,十几年不见,如今又要再度分隔,而她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丝可以挽留的理由,她有什么理由,阻止寻母的人儿。

菲娴依旧笑着摸了摸水梦的头,温柔的点点头嘱咐好好歇着,然后转身离开,转身的瞬间,强装的微笑变成伤悲,水梦若真的走了,日后相见的日子便寥寥可数,可是她也该欣慰的,水梦不会再受伤,以后都不会了。
菲娴看了看屋内的几位侍卫和訫芊,没想到踏脚离开前竟然吩咐,“白逸,随本宫出来。”

白逸前一刻还为水梦的突然决定震惊,没曾想菲娴竟然如此一声吩咐,更没想到沉默了几日的菲娴,竟然今日要问及水梦挨打的缘由,白逸一时间又从不舍中开始怀疑,水梦是真的决定要离开,还是仅以此利用菲娴?她莫不连菲娴都利用,她装的如此伤心欲绝、死心绝望,莫不是连最爱她的菲娴都算计?

经常挨竺诺亲手责罚的菲娴,自然知道水梦的伤并不重,所以她也并未深究此次挨打背后的缘由,竺诺不过打他自己的女儿,她相信竺诺也有他的原因,可此刻菲娴才意识到,这顿看似不重的责打,她不得不深究,她问完了白逸,随后便急冲冲的向着水晶殿而行。
竺诺正在和几位大臣商议政事,听禀报说菲娴求见,却是第一时间遣散了大臣,菲娴此时求见,莫不是水梦的身子?见菲娴又是气喘呼呼,他更是赶紧阻止菲娴的行礼,问道,“水梦怎么了?”

“陛下若是担心,何不自己去看看她?”
“朕......”竺诺面露难色,他也无需向菲娴隐瞒什么,“那丫头还生我气呢,而且......朕,亦不可能给她想要的。”
“陛下,您该知道水梦为何对沁王妃执着,为何还处处阻挠。”
“放肆!”竺诺威严尽显,呵斥着口无遮拦之人,菲娴只得赶紧下跪,可眉宇间的倔强只有增无减。

竺诺缓下语气,“你怎的也糊涂了,沁王妃怎样都好,朕有什么资格插手,而且......朕是最没有资格的一个。”
“陛下?”菲娴一脸疑惑,此话从何说起。
“跪着吧,好好想想,你作为王妃,该怎样一言一行。”

“陛下,”菲娴赶紧出口,“臣妾还未说完。”
“那就不用再说了,给朕放回心里。”
“陛下,你曾经无法回应她的任何一次期盼,如今,何苦又把她推回深渊之中,你该知道,沁王妃对她而言会是怎样的梦魇。”
“你......啪!”竺诺怒火中烧,当即一巴掌甩在菲娴脸颊,菲娴被打的侧倒一旁,左脸颊当即红肿,似乎又感觉情绪过激了些,竺诺再次缓下语气,“等过些日子,那丫头自会淡忘的,此事谁都不准再提。”

“淡忘,哼哼,”菲娴重新跪直身子,失落的哼笑声显得刺耳,“陛下,轻描淡写的淡忘二字,说的何其简单,你可曾想过,见到沁王妃的那一刻,所有的伤、所用的痛,所有血淋淋的现实,那些心底深处从来都淡忘不了的伤疤,被一点点的撕开,血淋淋的撕开,这许多年来,陛下以为那些都淡忘了?能忘?”
“朕说了,谁都不准再提,给朕退下。”
“可是陛下您呢,用另一顿责打,回应了她。”

“你!”任何人心头都有想要逃避的过去,竺诺更不例外,冷冷的一声令下随即出口,“小凛,你们全都退下。”
“是,”小凛皱了皱眉,二人争论的事他不清楚,但这番情景,菲娴怕是要吃苦头了,娴妃娘娘也是,何苦怒头上还惹陛下,他叹息着招呼所有人离开。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3-01 15:07:00 +0800 CST  
帖子呢,还我帖子啊,啊啊啊啊......,...................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3-03 20:51:00 +0800 CST  
以下补上章哈:[img pic_type= width= height=]file:///C:\Users\xfq\AppData\Roaming\Tencent\Users\123850455\QQ\WinTemp\RichOle\837@$$W[Q1A54]XZ7GE9YJQ.png[/img]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3-04 21:38:00 +0800 CST  
24:隐藏的秘密

水梦懒洋洋的睡至第二日晌午才迟迟睁眼,没曾想竟然会见到沁王妃的身影,她不知竺诺忽然怎么了,怎的如此好心,她着人将沁王妃带下去休息,可一时间只顾欣喜了,待反应过来却见白逸、裴魇、冰祈和訫芊都一张冷脸,似是对沁王妃不怎么欢迎。
几人这般明显的敌意,令水梦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般,弱弱的问道,“沁王妃......竺诺爹爹怎么让她进宫的?”

“陛下说九公主您受伤卧床,整日郁郁寡欢,但九公主您和沁王妃一见如故,让沁王妃进宫陪伴九公主您,开导劝解九公主您的心绪。”白逸轻轻的说着,可话里却一口一个‘九公主您’,水梦就纳闷了,白逸的气从哪里来?
“这么说,等我好些了,她自然还得回王府受苦受难。”

“呵,”白逸轻轻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蔑视,“公主不用假惺惺的,你放心,只要沁王爷不从中作梗,沁王妃一时半会不会回王府的。”
“什么......意思?”
“你满意了?”
“我?我怎么了?”

“你连菲娴都利用,莫不你心里,除了卞翔,再也看不到别人?”
“菲娴?娴妃娘娘怎么了?”水梦不明不白的看着几人,这么说,是菲娴去找竺诺了,菲娴劝解的竺诺,可是,白逸说她利用菲娴?莫不她昨日一席话,菲娴才......“告诉我,娴妃究竟怎么了。”

“娴妃娘娘昨日在水晶殿被活活打晕,随后陛下着云湘连夜进宫医治,云湘说,娘娘臀、腿处均是皮肉伤,倒是不妨事,只是腿间伤的严重,怕是要好几个月才......”訫芊哽咽着回答,娴妃娘娘受伤,他们心头似乎谁都不好受。
“腿间,”水梦张口,可是她心口堵的难受,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伤心绝望了,她从不曾想让菲娴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伤害,当年她受的痛,她刻骨铭心,可是菲娴因她......水梦的泪滑出眼眶,喃喃自语,“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想伤害你,对不起。”

想起菲娴憔悴的容颜,想起菲娴所受的责打,水梦心头一阵阵的痛着,为什么竺诺要伤害菲娴,要打要罚他冲水梦来就好,是水梦无理取闹,他若是不同意直接拒绝就好,为什么定要责打菲娴,还打的如此狠。
水梦她咽不下这口气,她定要找竺诺据理力争,无论如何都好,她不忍看菲娴受伤,更别说是因她而伤。

“公主,参见公主,”守卫水晶殿的太监见黑衣黑纱之人而来便是赶紧见礼,可水梦却脚步片刻不停直冲水晶殿而进,冲着御书房而往,他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陛下吩咐过好几次,九公主可以不用通报直接见驾,可御书房中还有大臣未离开,贸然前去也怕惹怒竺诺。

然水梦怎么也没想到,在御书房商议政事的大臣,竟然是竺沁,太监侍卫们被全体退下的御书房里,传来竺沁的责问声:“陛下,王妃之事,陛下什么意思?”
“这些年来,你也该折腾的够了,当年之事沁王妃也不过是受害者,竺沁,你就让她缓口气也好。”
“哼,”竺沁的冷哼传来,“缓口气,依王兄的意思,怕是没想过再还给我吧。”

“你,也时候放下了,许多年过去了,你又何苦还记恨着。”
“竺诺,”温文尔雅的竺沁竟然直呼竺诺的名字,他恶言相向,“我竺沁的家事,何时轮到你来管,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
“对不起,竺沁。”

“哼,”竺沁一声鄙夷的冷哼,“对不起,当年你为了不负王后,便一纸圣旨将她赐婚于我,你能和你的王后双宿双飞,却将我心爱的人儿陷于两难的境地,你何其残忍。”
竺诺沉默着,当年之事,他欠竺沁的,所以,他也说过,他是最没资格管沁王妃的人。
竺沁失落的笑声响起在御书房,他跌跌撞撞的上前指责,“你既然要双宿双飞,又何苦要拉拢当年的掌军之人;可是贪心霸道如你,既要爱人,也要天下,所以你以臣第为棋子,让我为你联姻。”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派人暗杀她,”竺诺说着早已说过无数遍的话语,是啊,当年天下初定,大军在他人之手,可是他又万万不想自己娶了大将军之女,因为这样,他的王后会处处受制,会受诸多委屈,他舍不得,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为了亲生女儿的终身幸福,大将军竟然派人将竺沁的心上人杀死。
“我曾经发誓,他身败名裂的那天,我定然要将他女儿千万般凌辱,我也说过,我会留着她的正妃之位,但是,我会以此让她活得更加生不如死,可是王兄你呢,当日剥夺我的幸福,今日竟然说什么放弃,哈哈哈哈,放弃,陛下说的何其好笑,哈哈哈哈......竺诺,事到如今,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句话?”

竺诺无法言答,竺沁亦并不要回答,双眼如剑般盯着竺诺:“因为你女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王兄你倒是颇为宠九公主,就仅仅一句话,你连我最后的一丝挣扎也都剥夺,她和你何干,和九公主何干,你凭什么,把她带离王府,凭什么?”
竺沁一句句的责问着,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心头的恨意延续了多年,还将继续延续,永远!

竺沁出了门来却见黑衣黑纱之人带着侍卫近在眼前,不正是天真的水梦丫头?竺沁见了她咧嘴一笑,“你的本事比王叔想象的还大,王叔领教了。”
“我......”
水梦吞吞吐吐的开口,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竺沁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水梦看着身前御书房那敞开的大门,忐忑徘徊着踏脚而进,竺诺静静的看着几步之遥的她。

“我......”水梦开了口,但是她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忽然觉得每件事的背后,似乎都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如她的身世、她的过去,而每一个秘密背后,都有着若干身不由己的伤害,身处这些局里,究竟谁才是得益之人?
水梦忽然犹豫了,她要替卞翔报仇,她接下来誓要建立的朝廷,这一切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是不是背后也有天大的秘密,是不是也会让众人伤痕累累,而眼前,不是已经伤的太多。
“回去歇着吧,”竺诺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轻轻的开口,挥退他们几人。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3-04 21:41:00 +0800 CST  
25:计划之外

水梦在两位王妃间忙的不亦乐乎,水月宫这边时时处处问候着沁王妃的身子,水娴宫那边又时时处处关切着娴妃娘娘的身子,长年累月的折磨,沁王妃的身子不容乐观,不过当然了,水梦还是宿在水娴宫的时候居多,倒是菲娴总劝她歇着,怎的带着伤不断折腾,好吧,她貌似是不让人省心的主。

菲娴腿间伤的太重,轻轻一动都疼的浑身是汗,水梦看在眼里心疼之极,又把罪魁祸首骂上千遍万遍,可骂来骂去,觉得罪魁祸首其实是她自己才是,随即她又开始找理由排解,为何竺诺打人打如此狠,打了却连看都不看一眼,莫不他还生娘娘的气了不成?
“小气,一点器量都没有,还一国之王呢!”水梦嘀咕。

“什么?”
“小气啊,我说他......”没曾想脱口一个问句,水梦也是脱口回答,可开了口才发现哪里不对劲,笑嘻嘻的看着竺诺,只是笑着怕是比哭还难看几分,“陛下,爹,您......怎么来了?”

“没大没小,”竺诺嗔怪着,水梦竟然背后说他小气,“水梦,你的伤好了?不疼了?”
“疼!”水梦苦着脸,“爹,您下次能不能打轻些,这都十几日了,还疼的难受。”
“疼还这么折腾,”竺诺责怪,随口威胁,“下次若是再敢去水晶殿威胁爹,爹打你像娴妃这样,看你羞不羞。”
“陛下......”菲娴轻声叫着,羞红了脸,他这是在孩子跟前说什么呢。

听了菲娴的声音,竺诺看着床上憔悴的人儿,隔着被褥瞟了眼伤重最深的地方,轻轻的伸出手,菲娴吓的忙伸手阻止,“陛下,嗯哼......”
“急什么,好好说。”
“别,孩子还在呢。”
“訫芊,你先出去,”竺诺吩咐着,再是嗔怪,“怕什么,莫不这些天这丫头就没看过?再说了,就得让她看看,以免日后再做些无法无天的事。”
“可是......”可是,他们二人分开来看,也就红红脸罢了,如今父女二人都挤屋里,她菲娴自然觉得略有难堪。

竺诺轻轻的揭开被子,菲娴身下并未着任何衣物,只是搭着一块精致的白色棉布,棉布上浸着鲜红的血迹,竺诺见了也觉颇为刺眼,他轻轻的揭开,菲娴腿间依旧血红。
竺诺看了看菲娴,不知是羞、还是疼,她已经闭上了眼,竺诺再看向她伤及最重的腿间,轻轻的伸手将双腿分开些许,腿间已经血肉模糊一片,他当日甩了估计不止三十藤条,按理说几十藤条也能受,只是他当日怒上心头,竟是藤藤用了全力,只需几藤便会血肉模糊,几十藤......自是藤藤刮起血肉,几日下来依旧是血肉模糊一片,哪里还能看到一分完好的肤色。

“这几个月,就留水娴宫好好养伤。”
“陛下,对不起。”菲娴轻声说着,水梦却睁大了双眼,竺诺打的如此狠,她菲娴竟然道歉?
“你啊!”竺诺感慨,“朕也打的重了些,不过下次若再敢口无遮拦,朕不介意再打。”
“陛下,菲娴不敢了,”菲娴赶紧应答,她此次却也是冲动了,若不然怎会说出那番话来,她知道竺诺有苦衷的不是吗,竟然还说什么他竺诺欠水梦的,说什么水梦永远不会原谅他。

水梦觉得颇为尴尬,好吧,虽然重归重,不过菲娴貌似没心伤,二人你侬我侬的情深着呢,她还是不碍眼了吧,正好趁这个机会回水月宫看看沁王妃,若是竺诺留这里就寝,她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晚,这几日折腾,身后的伤疼的紧。
水梦出了门,便见几个身影急切的冲里头张望,见她出了门来随即缩回脑袋,还未来得及责怪,訫芊倒是冲动的先开口了,“公主,您可出来了。”

“怎么了?”
“冰瑞参见公主,公主千岁。”
“冰瑞?”水梦疑惑的瞅瞅身后之门,“您来这里,找陛下?还是找娴妃娘娘?”
“冰瑞前来,其实是找公主你。”
“我?”水梦点点头,“不找他们啊,那我们走吧,边走边聊。”

冰瑞点点头,他要禀报之事也不能在这里说,“公主,他们行动了。”
“行动了?”水梦皱了皱眉,按照她的剧本,沁王妃一事属她水梦获胜,也就是说她在竺诺跟前绝对有说话的权利,可竺沁这几日并未找过她,此番竟然行动了?
冰瑞点点头,递上一张纸条,显然是从飞鸽腿上截下来的,“这是水晶城外截获的,据汇报,此信从王宫而出。”

“计划有变,提前进攻!”水梦看着跃然纸上的信息,嘴上责怪,“怎的叫此信从王宫而出,该监视之人我全都告知大人了,大人的属下莫不如此无能。”
“不敢跟的太紧,而且他们的党羽颇多,自然......”冰瑞面露难色,“这意思是要进攻北冰国?”
“攻北冰国?”水梦重复着,可他们究竟什么意思,莫不竺沁恼羞成怒要拉下竺诺?她水梦虽然从中作梗,还不至于让他们作此下策吧。

“公主,此番既然有此谋划,相信下一步还会陆陆续续的有此类传书,还需早作打算才是。”
水梦沉默着往前踱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们竟然如此孤注一掷?而水月宫的沁王妃,水梦也都带着是否奸细之猜测,“冰瑞大人,你可曾认识什么人,能将他人的字迹模仿的惟妙惟肖。”
“水晶城之大,冰瑞立刻安排。”
“恩,将进攻二字改一,改为计划有变,提前佯攻,”水梦解释着,随后冷脸威胁,“只是,水羽院的侍卫数一数二,别他日告诉本公主,此传书有漏网之鱼,否则......后果,大人应该明白。”

“冰瑞明白!”冰瑞赶紧正色,随后却忧虑,“可是,他们这般谋划,最终的目的只怕是水晶城,即便是佯攻,只怕水晶城的兵士却得一一外派才是。”
“这个姑且视情况而定,只是,务必得把大将军叶雄留在军营才是,”水梦皱眉,“大人只管盯好手中之人,其余的再做打算。”
“现下也只好这样,公主放心,冰瑞定会嘱咐好众人。”

“大人,不知黄耀熙大人可有消息?”
冰瑞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禁羽院向来不太平,又人多事杂,多年前还有黄耀熙和锦然双双里应外合,今时今日,要区分忠奸,还要不动声色的拉拢,自然......”
“适当的时候,让赏罚院胡斯杰从中施加些压力吧,”水梦也体会黄耀熙的辛苦,“大人可有锦然的消息?”

“锦然?”
水梦苦笑,寂夜都没能搜寻到锦然的踪影,冰瑞又哪里知道,“你想办法传话出去,就说锦然他娘在水晶城,引起万老爷子的搜寻。”
“万夫人!”冰瑞惊讶,“公主的意思,是要以万夫人引锦然现身?可是万夫人如今下落不明,只怕......锦然不会中计。”
“放心,他会的,一定会。”水梦扶起运筹帷幄的微笑,看的冰瑞一阵惊呆,却又冥冥中觉得可怕。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3-04 21:41:00 +0800 CST  
26:相关番外,期盼至今

水梦觉得颇为尴尬,好吧,虽然重归重,不过菲娴貌似没心伤,二人你侬我侬的情深着呢,她还是不碍眼了吧,正好趁这个机会回水月宫看看沁王妃,若是竺诺留这里就寝,她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晚,这几日折腾,身后的伤疼的紧。

这边竺诺和菲娴双双对视了良久,等二人反应过来哪里还有水梦的影子,随后又双双相视一笑,却又相对无言。
菲娴紧皱着眉头闭上双眼,这几日水梦守着陪着照顾着,可正因为如此,她菲娴却只能忍着受着,如论如何不想呻吟、不能喊疼,她知道水梦心疼她,更何况此番受责,水梦总在深深的自责。

天色将晚时分,云湘前来诊治,看着菲娴腿间的伤暗暗皱了皱眉,按理说宫廷不缺好药,菲娴自也不缺,可是......云湘摇了摇头,“陛下,娘娘的身子还得好好调养,多年前因着小产之后挨罚,身子自然的留下了诸多......”
“云湘,”没等云湘说完,竺诺已经打断,“依你看,该怎么......才能恢复?”
“毁坏容易恢复难,必然是要长时间的滋补才行。”
“恩,需要什么尽管提,宫廷里应该不缺所需之物才是,对了,朕记得去年九王爷送了一支雪莲来着,还有人参......”竺诺说着说着便黯然伤神,低低的自言自语般道,“细细想来,用的最多的还属水梦那丫头,可惜却如暴殄天物,不见好转。”

一时间屋里寂静无声,水梦的身子就是一个无底洞,她注定要每日饱受剧毒的折磨,注定每日忍受千疮百孔的病弱之身,是啊,有些事如何能忘,可笑他竺诺还自欺欺人。
“陛下,”菲娴轻轻的叫着,“去看看她吧。”
“朕,我......”竺诺不知道为什么,想,但是却提不起勇气。

‘陛下,水梦她,被吊在水月宫门前,她活活晒晕、生生冻晕的时候,她在下人跟前光着身子、却还一鞭鞭忍受责打的时候,她,她只想,只想她的父王,能救她,虽然,虽然你从没救过她,但是,但是她还是,每次都叫着父王,从不例外,她,她只是希望,她无人相救,希望,希望沁王妃她,她能......’菲娴晕倒在水晶殿时的最后一句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徘徊,知道水梦伤的很深,可事实却又一次次的更出人意料,多年前云湘的句句数落似乎还在昨日,转眼又多了另一番羞辱。公主,北冰国公主,这该是多高贵的一个身份,可惜......却只是满目苍夷的沧桑。

水梦没曾想竺诺竟然会出现在水月宫,她回了水月宫便趴在床上闭眼歇息,见着竺诺却是睁着一双大大的黑色眼睛,“您......怎么来了?”
“呃......”水梦这句话把竺诺问的,顿时无语,她内心深处是不是不想见他?
竺诺木然的反应让水梦一时间无法适应,国王今日是怎么了?“娘娘呢?她歇息了吗?爹,以后能不能不打娴妃娘娘如此重?”

“都出去吧,”竺诺挥手屏退所有人,温言应答,“好,都听你的。”
水梦鼻头一酸,她满怀真切的出口相言,竺诺却许诺的太快太温柔,在她看来不过是随口敷衍,可是,“娘娘她是因为水梦......是水梦,不该为难爹爹,不该不知好歹,不该不知进退,水梦不该忤逆爹爹......只是,爹,水梦有错,您罚水梦就好,您怎么罚水梦都不会有怨言的,您别......”

水梦说着说着湿了眼眶,她想急切的表达她的意思,可是每每说出来却又词不达意,她想说她不该为难竺诺,不该不清不楚便要竺诺为难,她想说不该奢望能解救沁王妃,可是内心深处却又怎么都甩不掉沁王妃伤痕累累的身子,还有沁王妃淡然无欲的表情。
竺诺忍不住将水梦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心在一阵阵疼,却只能简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何用,多年前水梦冷冷的话似乎在耳边徘徊,那时清冷的水梦冷冷的回绝,‘陛下似乎,只会说对不起’,是啊,多少年过去了,他依旧只有这三个字,或许漫长的以后,依然如此。
“不,”水梦埋在竺诺怀里摇了摇头,“是水梦不好,水梦不知道沁王妃的过去,不知道她是爹赐给王叔的,不该执迷不悟。”

“对不起,”竺诺依旧是这样三个字,他看着怀里的人儿,想象着衣衫下雪白的身子,被吊在水月宫大门前时的惨景,冬日的寒冷、夏日的酷暑,夹杂着饥渴、酸痛......怀里的,还是他竺诺的公主?
水梦默默的垂泪,她不知道为何今日竺诺如此温柔,更不知为何他总是接二连三的对不起,只是,当看到沁王妃的第一眼,水月宫门前孤苦无助的小小身影已经从心底深处被唤回,虽然她努力的装作不在乎、装作毫无异状,可心底疼的几乎要窒息,她无法自欺、她更无法忽视,过去那些真实的感受,真实的似乎正在一遍遍的继续。

曾经,她一遍遍的叫着父王,可是父王从来都不曾回应过她,漫长的黑夜、漫长的痛,漫长的寒冷、漫长的病痛......过去,漫长的似乎永远没有结束过,明知道应该结束,可却又怎么都甩不开。
此刻,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水梦都想沉浸在此刻的温馨里,竺诺温暖的怀抱、温暖的关爱,还有沁王妃的自由,仅仅这些,水梦都觉得幸福,哭的累了、想的多了,她带着微微笑意沉沉的睡去。

梦里,冬日的水月宫外,高高悬吊的小小身子,在太监一鞭鞭的抽打下扭动,冷、痛、还有撕心裂肺的叫喊......远方,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睡梦中的人儿甜甜一笑,幸福的叫着‘父王’二字,她的父王,来救她了,父王的怀抱,真温暖。
看着怀里幸福微笑的人儿,一声声低低的叫着父王,竺诺心里酸酸涩涩的难受,是啊,她无论何时都在期盼,期盼她的父王能解救她,正如菲娴所言,时至今日,似乎依旧如此。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3-15 13:32:00 +0800 CST  
27:诗寻失踪

去叶将军府上、去赏罚院见几位太医、去水坤宫面见王后,均有合情合理的理由,可是去沁王府她还真没什么好的托词。
沁王妃一事属她水梦获胜,也就是说她在竺诺跟前绝对有说话的权利,可竺沁这几日并未找过她,此番竟然行动了——“计划有变,提前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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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胡斯杰帮衬着黄耀熙,禁羽院那边也算是暂且安排妥当,接下来只等锦然这最后一颗棋子现身,只是,水梦万万没有想到,她美美一觉醒来,却不见了诗寻。

“陛下知道吗?”水梦问着身边之人,将衣衫往身上随手一套,便起身往诗寻的房里而去,记忆里昨夜竺诺来过,她似乎是在竺诺的怀里睡过去的,还做了一个美美的梦,如今既然诗寻失踪,那在水月宫的竺诺自然也是知道的吧。
“恩,”白逸点点头,“陛下第一时间吩咐水羽院和禁羽院派人查找,赏罚院那边,也派胡斯杰调查此案。”

诗寻受了内伤在前,挨了水梦的五十鞭子在后,和水梦所受的藤条不同,诗寻的五十鞭子是鞭鞭见血,所以十几日来一直在床上修养,然十几日了,诗寻虽然还不能下床守护在水梦身前,但一般人想要带走他怕是并不容易,更别说是悄无声息的带走。
水梦将房间尽收眼底,似乎并不见异状,也无任何打斗的痕迹,仔细嗅嗅,屋内亦无任何迷香等致人昏睡之物,诗寻究竟如何失踪?如今落于谁手?性命可保?

水梦将眼光定格在小翠身上,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强大的丫头,她,甚至水月宫任何一个下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为何诗寻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是敌人太强大,还是......天心教究竟为何?他们会抓诗寻吗?
“公主,”小翠明显看出了水梦对她的怀疑,她赶紧下跪,“是小翠无能,让敌人有机可趁,小翠知罪。”
“哼,”水梦冷哼一声,蹲下身低声威胁,“等本公主忙完这阵,定然把天心教查个水落石出。”
“天心教!”小翠一听,不得了,“公主,诗寻之事和他们无关,还请公主明察。”
“你最好祈祷他平安无事,否则......你们谁都别想全身而退。”水梦一脚踢向小翠,“还不滚出去找。”

“是,是,”小翠赶忙爬起,快速的招呼着所有人去寻,其实她早已安排了能行动之人,留下的也是万不得已必须留在水月宫保护之人,可是水梦对天心教、对他们的猜疑太重,她只得将所有人远离水梦的视线。
“公主,”冰祈略略迟疑的叫着水梦,她对水月宫下人一向不闻不问,多年前宫女太监私情一事,惹出了天心教之说,他知道水梦一直想查却又苦无机会,可冰祈没曾想水梦竟然一脚粗鲁的踢向小翠,虽然能理解,却又不能完全认同。

“愣着做什么,你们也去找。”水梦冷冷的吩咐出口,亦让白逸、裴魇和冰祈为难。
醒来便闻惊变,水梦也是大脑一片空白,发泄了一通后似乎脑袋清醒了些,乱找也不是办法,还得先定格罪魁祸首,昨日一纸飞鸽传书,今日诗寻又突然失踪,这一切莫不都是他们所为?看来,事情不可能朝着她水梦预想的方向顺利的发展,什么人,怎么在水月宫将诗寻带走的?经过片刻思考,水梦利落的吩咐,“冰祈,你去水羽院找你哥哥,白逸,你去赏罚院找胡斯杰问问情况,裴魇,问问小翠,这几日进出水月宫的人,一个不落的给我找出来。”

白逸等人彼此互视一眼,彼此了然般点了点头,随后白逸和冰祈双双闪人,裴魇则是传唤小翠到跟前问话,诗寻的下落必然要找,水梦身边自然也必须留人,至少一人!
然而,冰瑞监视之人没有异动,胡斯杰监视之人没有异动,那么诗寻究竟如何失踪?一连几日都没有诗寻的消息,水月宫也没有可疑之人,似乎诗寻的下落,就如多年前的冰瑞一般,无迹可寻。

诗寻失踪背后,究竟想要的目的为何?依竺诺猜测,寂夜和尹然双双不在,诗寻下落不明,水梦身边便只剩下白逸和裴魇,冰祈和訫芊的战力他从不指望,所以,一切背后的目的自然不难猜测。
果不其然,夜晚的水月宫,守护着水月宫的下人们依旧如常的找寻诗寻,裴魇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也不在水月宫,白逸守在水梦床前担忧诗寻的生死,不料一个影子飞身而来——叮,是剑与剑相撞之声。

水梦这几日睡的并不安稳,自然的第一时间跃起,眼见白逸和黑衣之人斗的不相上下,可一个瞬间白逸似乎迟疑了片刻,随后黑衣之人便冲着水梦而来,带着瞬间巨大的风力。
一圈圈锁链瞬间迸发将水梦护住,水梦跃起反扑来人,她誓要抓住来人,逼问诗寻的下落,可对方孤注一掷的速度比她更快,她迫不得已将锁链转守为攻,却忽然间觉得哪里不对劲,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顿时停手,收势!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黑衣人一掌袭向水梦心口!
“公主,”白逸赶紧一声呼喊,虽然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此刻却容不得片刻迟疑。
叮叮叮,忽然间暗器之音此起彼伏,从四面八方涌入,全奔向来者不善的黑衣人,黑衣人双眸闪过犀利,却只得第一时间放弃,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公主,公主,”白逸扶着水梦软倒的身子,厉喝道,“还愣着干什么,传云湘!”
“是,”竺诺派来保护水月宫的侍卫们还呆在原地,此番保护公主不力,陛下会如何狠罚?也不知公主伤的如何,得赶紧传太医诊治才能确定。

“公主所受之掌并不轻,心口处黑紫的掌印必然是致命之招,不过还好公主情急下用锁链护体,才不至于全部伤及体内,”云湘眉头深锁,“虽然不致命,不过诗寻良久没有下落,她怕是不能安心静养。”
“派你们过来是为何,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竺诺第一时间将怒意对准派来保护水月宫的侍卫们,“来人,把他们拉下去,重责八十大板。”

“陛下,”白逸轻声叫着,八十板子似乎太重了些。
“还有你们......”竺诺冷眼扫过诗寻、裴魇,他此次虽然有意默许,但他们总该记得自己的责任才是,“给朕记好了,你们身在水月宫的意义何在。”
“是。”
“把今日的情况,毫无保留的告诉胡斯杰,”竺诺缓下语气看着诗寻,随后抱起床上昏迷的水梦,他明知道水梦有危险,还放任此般境况发生,看来是他自信过头了,又或者是低估了背后黑手的能力,既然寂夜、尹然和诗寻均不在,他只得暂且把水梦带回水晶殿去,他倒要看看,谁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进水晶殿杀人!

楼主 xinmengnvwang  发布于 2015-03-15 15:09:00 +0800 CST  

楼主:xinmengnvwang

字数:187721

发表时间:2014-12-24 17:5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15 19:17:1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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