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戏】新光:蚜虫吃青草,锈吃铁,虚伪吃灵魂

《圣诞快乐》

人物:杜情灵x李言夜
前情:流言纷飞的雪比圣诞节来的提前,杜情灵从东南亚返回,劝慰融进花茶的芬芳。二人同舟共济,置身同一片潮涌。
“放个轻松的假期,圣诞节快到了。”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3:52:00 +0800 CST  
【杜情灵】

“好。”
(她垂睫,很快地翻看一纸墨字,只在末章的中止时间上稍作驻留。七年,艺人约,其实他与她都知道,她已与荧幕无缘日久,但经纪约又更为荒诞,行政何曾是她可艳羡之地。)

(比起能够选择来去的人们不同,花连腐烂的灵魂也属于这里。)

“你说,我会不会是继卉卉姐之后,留在星辉时间最长的女‘艺人’?”
(她弯起唇角,调侃着,落笔签下她的姓。灵字的两点像一只风精灵的翅膀,被牢牢停定在了一根黑色横线上。一场轻描淡写,无需郑重其事,也无人会为她作证衰败的瞬间。)

(香薰灯里的冷香比上一次进入此间时更为凛冽,她把合约夹回皮质文件夹里的时候,指了指他用妆面掩饰的黑眼圈。)
“这个香氛对睡眠不好。”

(好的记忆要忘记,旧的香味要换掉,这样做,是为了告别什么人吗?原来惯于浮沉如我们,也需要一些代表斩断的仪式感。)

“年末不省心的孩子们很多吗,李总监。”
(把签过字的笔放进手包,她的声音足轻而淡。)

“别太放心上,他们只是孩子,需要多一点时间去和自己较量。”



【李言夜】

星辉娱乐有制定规则的人在掌控全局。他们只需要依从在穹顶之下,安分守己的走好、走对每一个棋格,而后听话的人得到奖励,忤逆的人被抹消痕迹。

桌子正中白纸像一小滩冬雪,为被折断双翅、关进鎏金鸟笼的风精灵唱了一首簌簌纷落的挽歌,却唱的也不自在,成了方方正正、条条框框的模样。李言夜熟练的盖上公章,猩红的印泥在角落面目狰狞,他不过一个玩笑,就轻轻扫去。

“保持现状,星辉可以给你养老。”

李言夜与杜情灵在某种意义上志同道合,再多交谈几句也无妨。桌脚的香薰灯是李彩娇美名其曰低调奢华有内涵送来的,香味不过是因为李宿白一句好闻便被沿用了下来,他对此不敏感,只是做个无伤大雅的装饰:“用习惯了。”很多事情发乎习惯,尤其是他这样日常生活中很少上心的人。

“是啊。”

不省心的孩子的确很多,面前那块地板上不久前还跪过一个,偏要去敬仰那些山高水险、荆棘载途。他施下嗤之以鼻:“给撒谎的孩子擦屁股,听着都讽刺。”门紧掩着,虚的倒也罢,娱乐公司的风声恰似一只囚笼中的困兽,所有人都是笼子外心知肚明、兢兢业业的看守。

“外头已经开始讨论了吧。”

那些无聊的流言无需动脑都能被猜个十有八九,早在李宿白拿着男一号剧本走出这间办公室之后,员工们便乐此不疲的观看着这场作秀里跌宕起伏的剧情。他递去一杯凉水,只问一句:“你觉得怎么样?”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3:53:00 +0800 CST  
【杜情灵】

“希望到时候还是李总监和我签合同,把我的养老待遇写好一些。”
(她看他取出印泥,为星辉方落下红章,然后将纸张收束高阁,在未来七年中一天天沦为故纸堆。)

“寻常口舌罢了。这里可是星辉。”
(虎口与手指圈在杯中水线之上,在星辉,流言都像投入星河的涟漪,哪怕在口舌间短暂辗转,也将很快消失不见。)

“本来没有什么,但你以前可不会这样在意。”
(如同方才打开抽屉时的停顿,他将不屑写在脸上,但李宿白的照片正好好地躺在邮箱里而不是花边新闻上。)

(桌上是“艺人总监李言夜”的名牌,这居高临下的决定权本来在他。)
“有时候啊,孩子们的‘我没有’,就是知道错了的意思。”

“如果你想换个心情的话,今年造星工厂里也有很多会愿意的新人,”(抬手将他衬衫上的领扣轻轻旋正,拂去他西装革履下的一点点怅然若失,)“没人可以看我们李总监的笑话。”



【李言夜】

两年朝暮让李言夜体悟了一次仁慈,而后因此兵败山倒。他在姜淼的教导之外节外生枝,碰了电流交纵的铁网,那道烙烫的疤痕肉眼难见,却疼的真切。姜淼一场欲擒故纵的牌精彩完胜,李言夜似乎受了自由之名的蒙骗么?那是他恬不知耻去追求的。

“从前也没这么狼狈。”

因为输给过自负,于是承认失败不再似曾经一样艰难,仿佛是信手拈来,让人看笑话也无妨。杜情灵那股玫瑰腻的放纵、甜的放荡,与他胸口一颗纽扣交媾,是偷了情。李言夜退身避一避,这样的距离太近,恐怕会激起他随时备战的防范意识。

“算了。”他对这样的意见毫不犹豫的回绝,表情写满了兴致阑珊,那些他不管看过多少遍都留不下印象的面孔,到下一次也翻不出花来,“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

放个轻松的假期,圣诞节快到了。



【杜情灵】

她收回手,在胸前舒展指节,袒露手心,表示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味,也即收回了这被列为轻佻,浅尝辄止的关心。
“圣诞快乐。”

就算是最怕冷的人,对这个飘雪的节日也总是怀揣着一些莫名的希冀。她在这个冬天也面临告别,与其去寻觅、或挽留一段感情的苦涩,比起一份在雪中狂奔的追求,还是壁炉的一团小火和新开的朗姆酒更合心意。

她喜欢东南亚温暖的夏季,在那里蝴蝶不需要被结成陪衬爱侣的街灯群蛹,而是在如焚身的孤寂中破茧而出。


【结】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3:53:00 +0800 CST  
《教坏小白兔》

人物:宫玉音x吴白晞
前情:光影陆离下是滔天的罪恶,当巨大的噩耗来袭,从来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女孩第一次触摸到塔外的边儿,一切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真的有秘密吗?”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3:53:00 +0800 CST  
【宫玉音】

前一天我正和吴正泽吃饭,席间窗外落雨,阴阴绵绵。我拿着那张小卡片端详一阵后失了胃口,说,“可能丧贴还是传统点好,象牙色高丽纸誊讣,其余的都有些老气,象牙最雅致,也衬老爷子体面哀荣,八行今隶不多不少,送到这一步,再谁也没多的话好来指摘。”

话音未落,窗外雨更大,水落在地上有一种子弹粉身碎骨的哭丧之意。电光火石一刹那,惊雷劈天一闪,打在吴正泽的眼中,像一块玻璃刺碎他黑色的瞳仁。我拈着银色的小餐叉顿了一下,把那只温泉蛋给戳破了,蛋黄流出来时十分迟缓,“怎么办啊吴老板,雨这么大,天都要塌下来了。”

其实他知道我不怕的。可他绅士有礼,送我出门,送我提车。“再见了吴老板~”我握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来摇摇,他在伞下比那柄黑色的巨伞更为阴沉,害得我再见也心有余悸。——其实我们这代人都擅长给人送别、送人上路,走好是最高祝福。反正总有人手眼通天,翻云覆雨,天不会塌下来。

再见,吴正泽从善如流,果然发数百张虚与委蛇的象牙色沉痛小笺,顿首泣血片楮寸香地派头十足。今日人头云集,天也放风般放出一丝晴色。我站在正装的晞酱面前,替她整一整披风正中,小小的,凑作纽扣的一颗珍珠,说,“没关系,总有再来过的。”

缠缠绵绵的黑色落了满身,那小女孩抿着嘴唇,浑身的力气都绷成一根发丝累卵,碰一下就要散碎在地上似的。我偏偏不知好歹地去碰她散落下来的头发,替她别到耳朵后。潦草、盛大、庄严,——借着比她高一点点我矮下声去贴她的耳朵,光线投入在她脸上打得她半透明,而我遮住了光,小小声:

“如果有秘密的话,等下要请叔叔一起带到地下去,——我也有一个呢。”



【吴白晞】

万里无云的天并不适合今天这样的日子,低沉、庄穆、静寂。黑压压的人群独自悲恸,明明是晴空,我却撑了把伞,怪异极了。伞尾上的玛瑙吊坠,是我成年那天,爸爸亲手戴在我脖颈上的,他说。

“晞晞可以养玉的。”

如今我将它褪下,永永远远的,就像是卸下十八岁那年的一腔孤勇与铠甲峥嵘。陆陆续续的哭声传入我的耳朵,间或杂有些不合时宜的商谈与议论,我再也不想听他们的胡言乱语,于是走开,于是要把自己包裹在披风里面。

我的身边出现了她,哥哥的朋友,我的小甜点。我知道自己至少要维持表面情绪,但紧闭的唇发不出一丝声响,只能木木地看着她替我整理披风,拯救我于逼仄水火之中。我抬头看她,仍旧是一如往日般温柔。

“没关系,总有再来过的。”

我试着从这一刻起,理解世事无常,理解所有的曲折艰险与豁然开朗,理解人去复还散,却仍旧不能接受至亲之人的逝去。光在我的面前霎时暗淡,仿佛狼狈逃窜,直到碰壁才肯罢休。我听见她的耳语,轻轻地问。

“真的有秘密吗?”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3:53:00 +0800 CST  
【宫玉音】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它吧,”我与她错开半个身位,一前一后地走,“大家都打伞的时候,伞就多了天气之外的另一个理由。”

“毕竟秘密也可以是一个理由,——不过,学我说话不是。”

云慢吞吞地飘过来,满怀体贴的淡漠柔情。我像一个称职的朋友那样略搭着她的胳膊引她向前,——那里有一樽棺椁,漆黑色,白花陈尸在列,完完整整一圈。立定在队列中时我终于也头顶一把黑伞,——不是我的伞,是我身侧的一个男人,笔挺黑西装,手指颀长,撑伞犹如擘天一般难倾。我对他略笑一笑,扭回头,擦着晞酱的耳朵:“没关系,你真的有很多东西要学习,要有耐心。”

有耐心,等真相水落石出,也等盖棺定论,尘埃落定。反正秘密总要被埋葬的,就像死去的老吴先生,默哀的时候我亦垂下眼睫,在一众的沉默之间沉默。直到最后的祷词念罢,诸君终于可见一些表情时,才轻轻地、仿佛是不经意地对她说道:

“假的,晞酱不知道吗,我最喜欢骗人。”



【吴白晞】

天空依旧置身事外,而我变成了十一月的雏菊,霜打凋零。

我顺着面前的人群看去,是一层又一层的浪潮,汹涌着,咆哮着,静默着。我听见祷词的字字句句砸在心上,日光之下,沉重的祷词与人世间的苦难厮杀,不得不退。撑伞的人不多,也许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秘密。这个词太像深渊,我想我明白。我始终相信她的力量,哪怕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注视而已。我开口了,声音比刚才大了些。

“我好难过,小音。”
“难过到要死,你知道吗?”

我看到远处的哥哥,但我看不清他的神色。或许只有在苍凉弥留之际,喷薄而出的朝阳才有绚丽的必要。我的右手紧紧攥着伞把,指尖泛白,上面突出的水晶镶嵌硌得指节生疼。我突然想起来那个黄昏的天台,那个带有薄荷气息的短暂拥抱。更大的难忍情绪冲乱了我的镇静,我破碎了,在这一刻。

我几近疯狂地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肩颈,伞跌落在地,碰撞出“啪嗒”的声响。呜咽声在喉咙里翻滚,泪落连珠子,晕开在她衣服上,沾染出不规则的花。

“我不想听秘密了...小音,我爸爸走了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啊...”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3:53:00 +0800 CST  
【宫玉音】

“难过到要死了吗?”将她的头发慢慢理顺,听任她的心跳一下一下,登闻鼓似地向我鸣冤。我也抱住她,这样她看不见我的表情我也看不见她的。

“有很多人对你说秘密吧,嘴巴、眼睛、鼻子耳朵心脏......。他们太吵了,不想听就不听,”日光一层层地洒向人间,像点心上腻碎的糖霜似的。将她从我的肩上退出,我用双手捂住她的耳朵,——这两只兔子一样、白皙的,藏着无数毛细血管的耳朵,丧钟声音沉闷,仿佛是从天的另外一端传来。我一字一顿,践行自己方才说过的话,不是只有嘴巴才能讲话,也不是只有耳朵才能听见,手指也可以,眼睛也可以。

“你不会死掉的。难过不会让人死掉,放弃才会。”(是谁放弃了吴先生呢,有只小恶魔在我左耳窃笑)“人来了就是要走掉的,离开比背叛可耻。”(那你真的很无耻噢,一只小天使在我右耳横眉)“他不可以这样,所以你也不可以这样。你要很坚强、很坚忍,保守你自己,胜过保守一切,保守你听过的秘密,保守你的‘不要’。”教堂的钟敲完了,左耳的小恶魔和右耳的小天使一起十指交握,吟唱起纯洁的赞美诗。我挲了挲她的脸,小心地揩去她的眼泪。

“有人会走,也有人会来,有些人爱迟到,喜欢让人久等,——好在我一贯早来,”小兔子眼睛红红,狐狸悄悄地、悄悄悄悄地狭笑起来,牵起了兔子的手,“不过现在,我们也该走啦。“

她强调说,”走吧。”



【吴白晞】

“好。”
“小音,你知道吗。”

耳朵被她用手捂住,我听不见丧钟的声音,但我听得见自己的愧疚与羞赧。我突然觉得世界很吵,什么话都是那样的没个来头,说不出来,但又堵在胸口,不得不倾泻而下,万古奔涌。我好容易从她肩上、从我的梦魇中挣脱,这时人群已经陆陆续续散了,只余下一簇一簇的捧菊在挽联和遗像之下,昭示着逝者生前的功绩。幼瓣舒展在风里,是他们来过的印记。

我的手就这样被她很认真地牵在手里,小音永远不会离开,就像她承诺的那样。我把伞从地上捡起,抖了抖伞面上的灰尘,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幻作一场遗梦。

“我不知道之后怎么办,好像我的大树倒了,心里空落落的。”

我的声音依旧闷闷的,眼圈和鼻尖通红,是从血液里渗出的郁结。我不敢抬头看太阳,阳光太灼眼了,我怕把自己烧坏。于是低着头,顺着她的方向走,被她牵着的手又向她掌心蹭了蹭,像一只渴望安全感的猫。

“总要学会往前走的吧,小音?”

就像你那样。



【宫玉音】

“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啦,所以,想要我知道的话,就这样诚实地告诉我。”

这态度若与她的沉重相比未免轻盈,但我毕竟是客,又是不相熟的晚辈,没有立场大喜大悲。——好在我会做戏,仪式也本来就不要求真的喜悲。覆过她的手,示意她将伞给我,一壁向前走着,一壁把伞折好,严丝合缝,一丝不苟,不紧也不慢,圆满地还君明珠、完璧归赵。

“那可怎么办啊,“温柔地叹息着,”心就像房子一样,空了太久的话,会有强盗闯进去的,晞酱要小心了。”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尾音向上翘,我站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按着这女孩的肩膀,带着微妙的笑意答道,“不远的,又没有叫你一个人走,我和你一起呢。”

于是我领着她,这个碎掉的女孩,想起小时候打碎父亲收藏的明代瓷器,不甘心,把碎强行堆在一起,它们表面光滑,破了却有零星小渣,连自己也不能相容,——墓园里大排忍冬,出了小径,才见出稀稀落落,野生的几支晚香玉躲在草间。远处霓虹流影,车如灯水,京都不因为谁的迟到或者早退谢幕,天气真晴朗啊,无意间像这样感叹道。车早已停着等,铁皮的机器马甲保护人类,单薄的血肉之躯,滚滚没入风尘。


【结】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3:53:00 +0800 CST  
《京郊的春日旧事》

人物:杜情灵x郑洋
前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使对方至尊至贵也仍不可免俗。在风驰电掣间寻觅,在生与死中间游走的,是出了窍的灵魂。
“我得承认,这体验前所未有,这架摩托在您的操纵下才不算埋没。”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3:54:00 +0800 CST  
【郑洋】

黑夜渐渐张开了它的獠牙,傍晚的清风里夹杂着肆意飞扬的沙尘。郑洋脱下头盔,居高临下地俯视,一如他平日里俯视臣民们一般的模样。他一双尖锐的眼饶有兴趣地盯着她,被遮蔽在口罩下的唇抿成一条直线,随即他开了口,却没有答她,语气甚至颇为戏谑;
“要不要给你取名……小辣椒?怎么样?”

“倒也没什么舍不舍得的,玩物而已。”
难得遇上一个样貌对胃口的,他自然不愿意放过。于是难得好脾气地和她废了两句话,眼神又向她瞥过去,他话说得很慢,仿佛刻意让她听清似的:“要么上车,要么车拖着跑,二选一。”

给点儿甜头再打一巴掌的功夫,他这些年来已然修炼得炉火纯青。他想看到对方惊慌失措地求饶,他乐此不疲,让人恐惧是件让人感到有趣的事情,不是吗?撂下了话,郑洋这么想着,也没再出声,只笑吟吟地等她开口。



【杜情灵】

在上流贵族的世界里,应该是确切有一种微妙的气场存在。就好像是什么无形中的刀俎在颈,让一群人中无数平庸的臣服者能够自然而然地卑躬屈膝、表现屈从,于是脱颖出一个王来。她在这古怪气氛中感知强烈,就像一出本该起哄的闹剧在拥有绝对权柄者的唇齿之间说出,也能让人缄默,而后不寒而栗。

玩物而已。一辆入眼的车子,一个听话的女人?一段游刃有余的把戏。一切幻想自己掌握了权柄的人,都在试图制造这种不寒而栗。杜小姐可算是极易出入戏中的好演员,却未有一次,如今日锋芒在背。

她的眸在他的视线中被轻易捕捉,逞强的傲气与心生怯懦一般的震动一并糅杂,就好像一件孤傲的皮囊被剥落时,总要经历被震慑与驯服的瞬间——这瞬间不要太短,业不要太长,只刚刚好在他唇角渐深的弧度扬起时,像一片剔骨的薄刀。

“收回前言,您的小情人应当是十分可口、且容人的好姑娘。”
马丁靴点在扬起的烟尘里,脚尖微踮,轻巧地跨上后座。
“英勇的骑士应该不会有失水准吧?无论后座上坐的是小辣椒,还是百合般矜持的淑女。”

她又怎么会拒绝他呢?抬手将一旁他人送来的头盔扣在发上,上身微微前倾,毋宁是依偎,抑或是缱绻地,将心口贴在赛车服阻隔了的后心。

此时的杜小姐实然怀揣恐惧心情,从唇齿之间咬字失却了暧昧,却又想要表演驾轻就熟,遂显得颗粒分明,很像一个色厉内荏的祝福。
“风之精灵Sylph,拥有我您将所向披靡。”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3:54:00 +0800 CST  
【郑洋】

夜幕中一轮明月隐约显现,他乐于看见有人臣服,亦要群神皆寂,跪拜于他脚下。女人双瞳剪水般在似有若无的圆月下折射着光芒,京郊今晚夜色动人,难得一见的群星也熠熠点亮了苍穹。诡妙的气氛中,我们亲爱的陛下望着她坐到后座,随即给自己戴上了头盔。被遮蔽在头盔下的唇微微动了动,嗓音仍旧暗哑,听不出喜怒:“你很不错。”

“借你吉言,坐稳。”
郑洋感受到后背贴上的温热,在满是烟味的空气中,她身上香水味格外沁人,一眼过去就能看到那不动声色下的惊风骇浪。发动机的轰鸣打破了夜色的静谧,风也喧嚣地助着力,霎时间冲了出去。像松开了缰绳,他的爱骑在他胯下如同野兽,是暴风,是暴雨,也像奔腾的大河。高速行驶下的疾风钻进头盔缝里,钻进他的袖口,他的衣领,穿过他的所有。

黑柏油马路上的道标线仿佛子弹一般射向郑洋的心脏,他与身后的女孩逃无可逃。那种窒息的压迫感涌上心头,榨出最为恐惧的兴奋。一轮速度与激情后,他终于停了下来。摘下头盔时头发有些凌乱,只一双眼定定地盯着她:“水准怎么样?”



【杜情灵】

与风追逐是一种濒死的享乐,她在他的后座上发现,体验这种全新的极乐时,竟然没有意料之中的恐惧。就好像飞过了月亮,你离它越来越近的时候会觉得那是天幕中一个巨大的天体,当机车的轰鸣声冲过悬挂它的绵延赛道之巅,把它抛在脑后的时候,人们往往能大叫着说,看,只是月亮!

她初时把头抵在他的后背,像那里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避风港,当夜风一次次锲而不舍地拂乱她的发时,她产生了眺望夜色的欲望,于是将下巴微微扬起,轻轻地依在他的肩上。

浓重的夜色将戴妃玫瑰前调的香水味道冲得很淡,她将手搂住他的腰腹,像一条缠绕着骑士的蛇——其实不赖,仿佛柔软锦缎缠绕在颈间窒息的快乐,她搂他愈紧,在这以高速为名的激情中,再逾越边界的交缠,也不过只是娱兴。
“我得承认,这体验前所未有,这架摩托在您的操纵下才不算埋没。”

他撞上她的目光时,她的瞳中焦点不可否认地有一丝失散,他的发丝被风掀得有一丝乱了,就像头盔下面有几旋微卷的发尾也逶落在她的颈窝,他们从一场逃亡一样的疯狂回到现世,暂时不需要维护什么衣冠楚楚的表象。

“您或许愿意扶一扶为您折服的小女人。”
她将攥得青白的骨节微微舒展,松开他的腰背,一手解下头盔,侧身将一只踝靴的鞋尖点在地上。回暖的指关节微红,落在那微微发烫的车身龙骨边蜷了一下,而后向他伸手。



【郑洋】

风驰电掣后,周遭流动的空气凝了下来,发动机的轰鸣声仍然没停。刹那间她眼里仿佛落入了一道翳昧的云,让郑洋恍了一刻的神儿。夜色很凉,阿波罗的退场使倪克斯携着喧嚣的风降临,他们距离也很近,郑洋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体温和似有若无的心跳。不久前的焦虑仿佛在这场对自然的挑战中消失殆尽,郑洋峰眉微挑,话说得很慢:“头发乱了。”

他手伸过去,替她把碎发拨到耳后,又听见她的话,这话取悦了郑洋,让他觉得十分受用,于是他有那么片刻的失笑,也多了几分逢场作戏的浓情蜜意。“你对几个人说过这话?”没待她回答,又开了口,“但说实在的,我的确,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

跨越了安全距离,他能看见她眉目潋滟,只依着她的意,将手伸出来,扶了她一把。此刻的天空漆黑如墨,一通释放后,似乎空气中也多了几分应有的凉意。京郊的高高耸立的那盏大灯照的似乎方圆几里都如同白昼,明亮刺眼的光打在她脸上,衬她脸色更加苍白。郑洋将他身上的机车夹克脱下来,虚虚披在她身上,她身形很娇小,挂不住男人的衣服,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天凉了,小心感冒。”

“走了,下次见。”
说完了这话,他并没有理会周围公子哥儿的调笑与口哨声,也没再给她哪怕一个眼神。他利落地上了车,在发动机的轰鸣下呼啸而去,徒留了尾气还在原地。


【结】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3:55:00 +0800 CST  
发完了!!求求大家看看我们!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3:56:00 +0800 CST  
群号:319865778
磕头招人,看看我们!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5:38:00 +0800 CST  
群号:319865778
磕头招人,看看我们!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5:53:00 +0800 CST  
dd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6:45:00 +0800 CST  
dd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6:50:00 +0800 CST  
dd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7:25:00 +0800 CST  
dd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7:28:00 +0800 CST  
dd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7:47:00 +0800 CST  
dd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9:12:00 +0800 CST  
dd

楼主 娇纵玫瑰  发布于 2020-03-20 19:32:00 +0800 CST  

楼主:娇纵玫瑰

字数:23666

发表时间:2020-03-20 17:0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09 14:06:59 +0800 CST

评论数:14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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