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影卫他赖上了我(年轻冷情王爷攻×强大寡言影卫受) 梁

抵达那日,满城泡桐花开得正好。
管家宋伯早早就带着人在门口等候,盼了这么多天,终于盼到他回来,梁翊还没下马,他便跑着过去伸手接他。
“宋伯。”
“哎。”
管家热泪上涌。
梁翊心头一软,露出些缓和的神色。每次他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他都要牵挂好久,在他眼里,他好像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没什么事。”他说,“都很顺利。”
宋伯点了点头。
两个人并排往府里走,他看见了后面的风桓,还没问,梁翊便先开了口:“新收的影卫。”
他觉得有些眼熟,回想片刻,记起他是梁翊从禄王府救下的那个影卫。
眉头微微一皱:“王爷为何收他?”
“他执意跟我。”
“……是因为王爷救了他?”
梁翊“嗯”了一声。
他忽然神色一沉,“王爷不可收他。”
“为何?”梁翊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从前有过主子。”
梁翊了然,“这不必担心,他不敢背逆本王。”
“再说我一向有分寸。”他挑笑道:“疑人不用。”
然而宋伯并没因为他的话放松神情。
他没说话,但是表情显然是觉得这件事不妥,梁翊也慢慢收了笑,不明白他为何执着。
“怎么了?”
他沉默着。
“记得你还送过他一把匕首。”梁翊不觉得他讨厌风桓。
他摇了摇头。送东西是一回事,可影卫要留在他身边又是一回事。
“……王爷若需影卫,影司任王爷去挑。”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幽深,“王爷别要他。”
梁翊第一次见他这么语重心长,不禁怔了一下。他没急着反驳,耐心地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自父母都离去后,宋伯一手将他们姐弟三人扶持长大,于他来说,与父亲无异。
况且他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可是这次他却没能给他一个合理的缘由。
“王爷。”他停下脚步,眼底的情绪难以看懂,“我不会害你。”
“……”梁翊微一沉吟,“我知道。”
“但你要告诉我究竟为何。”
但他没有回答。
一直走到房门前,他也不曾再开口。梁翊也没逼他,低声打过招呼就带着风桓进屋了。
影卫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这场景何其熟悉,他脑子里一时间翻涌起无数的画面。
最后也只是化为一声深深的叹息。
门关上了。
他也不必再说。


其实有话可说。他太明白梁翊对于风桓意味着什么。
但他说不出口。
他只希望那些话永远也不会有说出口的时候。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4 22:50:00 +0800 CST  
噗嗤,大家都还记得林伯啊竟然(我想了想才知道这是哪号人物)不过不一样啦,此宋伯非彼林伯,同样的梗再写一遍就太没意思了😆
其实有写到一、、的伏笔,不过我个人单方面认为,应该没人能猜到究竟怎么一回事【蜜汁自信.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5 12:38:00 +0800 CST  
梁某的随口话基本实现:你的心心要刻上我的名字喔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5 23:23:00 +0800 CST  
被吞了。。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5 23:30:00 +0800 CST  
979看到了吗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5 23:33:00 +0800 CST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5 23:38:00 +0800 CST  
他看了风桓一眼,倒出瓶子里的药。只有一颗,红豆般大小,在掌心里轻轻转了一圈儿,最后被他捏在指间。
“跪下。”他道。
风桓双膝着地。
他轻轻一送,药丸就顺着他舌尖滑进了喉咙。他垂着眼睛,安静没有表情。
掌事官放了心,双手奉上解药。
“可以走了?”他问。
“尚且不能。”掌事官面不改色继续道:“除此之外,还须文青。”
他四处闲漫的目光一停。
他像是回想了片刻,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才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字道:“文青?”
“是。”
“文什么?”
“王爷的名。”
“文在哪里。”
掌事官点了点心脏靠上的胸口处,“这里。”
梁翊没有说话。
此朝此疆土,只有穷凶极恶之人才受刺刑,文青于面部,终身为耻为奴。哪怕是禄王那样的重犯,也未曾动用此刑。
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容他人毁辱。
他转过脸去看风桓。
那张脸上自始至终没有流露过什么情绪。他不清楚究竟是他素来冷静,还是他早知如此。
大概他早就是知道的,他想。在两年前,不,更早的时候,在他进影司之后,这里的每一条规矩他应该都早已谙熟于心。
但那即便不在脸上,只在胸口,也意味着他身份轻贱如泥,可以随意践踏。他打上了他的烙印,彻彻底底成为他的一个所有物。那印记永远、永远都不会消除,从生到死,直至埋下黄土,才会随着他的身体一起慢慢腐烂。
他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没动摇。
让他冷硬多年的心都跟着颤了一颤。
犹记得他曾说过属下不悔,当时不觉如何,此刻才明白那简单的一句有着怎样沉重的分量。
他从最开始就祭出了自己的所有。
哪怕猜忌,哪怕受伤。
“......”
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又好像一句也没有。他动了动嘴唇,却一时没能出声,良久,才夹杂了一丝不稳地低声道:“那便走吧。”
“是。”
掌事官拱手请他先行。
风桓也跟着他站了起来。
他发上落着微光,转身时能闻到沐浴换衣后淡淡的皂叶香。那眉眼平静坦荡,声音一如既往。
“是。”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5 23:39:00 +0800 CST  
文青师试了试墨色,手边的垫布上摆着一排银针。


风桓脱下了上身的衣服,赤luo着胸和后背。坐在一张特制的凳子上,两边的扶手和凳脚处各连着一个铁环。


梁翊看到他身上浅淡的疤痕,纵横交错,深浅不一,布满了原本光洁的皮肤,有在影司里长年累月磨炼的旧伤,还有两年前留下的鞭伤和烫伤。


掌事官立侍在一旁,待风桓坐正,将四个铁环分别扣在了他的双手腕和脚腕处,然后落了锁。防止他在文青时因为疼痛失控,伤到旁人。


这情形太过相似,唤起了他一些记忆,同样是身体无衣遮蔽,手脚只感觉得到铁物的冰冷,他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双手蓦地握紧成拳,肌肉下青筋暴起。


掌事官带着安抚意味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为他是有些紧张。


梁翊站在一边,神色微凝,横在腰间的手无知觉地抬起了一点高度。他在看到那几个铁环时就隐隐有些预感,而此刻,凳子上的青年果然绷起了身体,紧抿着下唇,长长的睫毛垂散在眼睑处,鼻腔里发出隐忍的吸气声。


但他在有意识地放松自己,他是一个影卫,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正在面对的和之后将要面对的,以及自己应该怎么做。


梁翊只沉眉片刻,很快便敛去面色,目光似平日淡薄,抬起的手也落下掩在了袖中。


“王爷。”掌事官转过身来拱手作了一揖,“此处有损王爷清目,还请王爷移步。”


他未作声,一手负后,眸光投向风桓。


风桓恰也忽然抬起了眼,静默地望着他。


目光交错的那瞬,他清晰看到他眼底的自我防御一下散去,薄唇微张轻吐了一口气。仿佛是在摸黑打转时,被密不透风的夜色裹得有些窒息,却一下子天光大亮。


但他没有继续停留。


他的手指在背后微微一拢,不曾开口,转过身去带起一片袖风。


“恭送王爷。”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6 23:12:00 +0800 CST  
王爷说:一个坚强的影卫就是要独自面对风浪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6 23:15:00 +0800 CST  
差点又忘了说,今天有事不更了,大家晚安!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7 21:26:00 +0800 CST  
风桓微微仰着头,后脑抵在凳子坚硬的靠背边缘。掌事官用帕子擦了擦他脸上的汗。


他的身体始终因为胸口处尖锐而细密的刺痛微微紧绷着,手臂肌肉遒起。满身汗水淋漓,顺着脖颈,沿着精瘦有力的胸膛流下。


那个字混着墨和血,一针一针,深深埋入血肉,甚至让他觉得那针尖就要戳到他的心脏。


掌事官对着面前两位影司同僚,叹息一声道:“你又是何苦。”


他未出声,却是文青师头也没抬问道:“有何苦。”


掌事官看着他隐忍的眉眼,低声道:“若待在古连河,也不必受这非人之痛。”


文青师手中落针未停,淡然驳道:“这么多年炼一把刀,不是为了把他扔到蛮荒之地去发锈的。”


掌事官又岂不知此理,只是心头仍觉惋惜,“从前他在影司时何等威风,哪像如今这般虚弱无力。”


文青师不为所虑,“过后养养便是。”


掌事官擦去风桓脸上新冒的汗,慢慢道:“若养不好,发炎便可能要他的命。”


文青师摇了摇头,“生死不在时,这本就是他的路。”


掌事官沉默不语。


他始终未曾出声,只有泛白唇边泄出一两声略重的呼吸。


“若在那山中安然一辈子,他便也不是他了。”文青师说着,微一顿声,抬眼看了看风桓:“只不过,为何要用这般自虐的法子。”


风桓直望着虚空,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他垂眸继续勾刺,语带微沈道:“若为报恩,也不必至此。”


“千条路可走,你却选最难走的。早知会受此折磨,却还执意为之。”


风桓没有回答。掌事官换了条新的帕子,立在旁边不再说话。


他面不似人色,疼痛沿着每一条经脉传遍全身直逼头顶,脑子里一阵阵地发麻,几乎令他眩晕。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8 21:51:00 +0800 CST  
他微微动唇,无声地吸了一口气,哑然良久却终是无话。


若真要问,他自己也未必说得清楚。


他只是一直记得,当年被禄王当成玩物,即便禄王不在,也要锁着他的手脚,双腿大张地趴在床上。


有下人送饭,才把他的手解开片刻。那些目光肆意逡巡过他的身体,厌恶鄙夷,又幸灾乐祸。


那日晟王推开了门,眼底些许震惊,在有人欲进时却转过身去,强势隔断了所有打探的目光。


他想他也可以站在那个人身前为他挡去一些什么。便执拗地到他身边去了。


他极轻地吐了一句:“晟王……”


掌事官未听清楚,俯身在他耳旁问:“什么?”


文青师伏在他胸口刺字不过咫尺之距,头顶就是他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手里的针莫名一抖。


针尖在肉里一动,他疼得抽了口气,脸上一下子汗如雨落,眉头痛苦地纠起。


掌事官见状也顾不得再问,按住他肩膀,看着文青师责道:“小心些。”


他脑子里一阵嗡嗡的杂声,汗从眼角落下,像泪一样。


掌事官擦着他的汗,跟他说再忍忍。隐约人声里他很突然地生出一丝畏惧,倘若他这次没能熬过去,日后那个人再不下心从马上跌下来了,还有没有人会接住他。


掌事管还在说着什么,他疲弱地眨了眨眼。


视线模糊里,恍惚又见一人推门走来。而他睁眼望去,那扇门却紧闭。


无人会来。也不会有人再像当年那样坐在身旁,温和说一句——


“是本王。”


“别怕。”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8 21:54:00 +0800 CST  
此刻梁某在外欣赏春光ing.


ps:文身应该没这么疼没这么危险,只不过古代技术有限,加上剧情需要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8 21:56:00 +0800 CST  
影司的殿阁从里到外都是漆黑阴沉的,处处透着一股森然寒意。
风桓从门里出来的时候,梁翊正站在树前望着天边的云霞。晚风吹起他衣袍的一角,吹得人还未走近就闻到那股冷冷的雪松香。
他听到开门声便回过了头,看着风桓慢慢向他走来。
他的脚步略显虚浮,一只手堪堪按在左肋的地方。到他面前时竟是微有些踉跄,单膝跪地时发出一声重响。
他闻到一股泛腥的血气,也看到了那顺着脖颈流下的冷汗。
“王爷。”掌事官站定,恭敬地向他行了一个礼,“王爷是这便将他带走,还是让他留在影司养伤?”
他看着风桓的发顶,敛眉思索了片刻。
“留在影司吧。”
掌事官拱手一揖,“是。”
他想这里的医侍想必更了解文青过的伤口,可以更好地照料他。
但是风桓却未出声。
他背脊挺直,安静地垂着头,额边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黑白分明。
迟了一刻才说:“是。”
梁翊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从他迟来的回答里知道他在怔愣。
影司庄肃而厚重的高阁挡住了光,他们都笼在整片的阴影里。
于是所有语声似乎都显落寞。
他看了他一会儿,眼底有片刻的不决,但听着他那一声沉过一声的呼吸,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不差这几天,他想。
这样再跟他回王府去太勉强了。
他拂袖平了他的身,目光在他胸口的衣服上落了一瞬。而后抬眼淡淡道:“伤好了就自己回去。”
风桓尽力地稳着声音:“是。”
他目光在他身上随意地扫过,忽然发现他衣襟处浅浅地向里折进了一个边儿,便伸手帮他理了理。
风桓抿唇屏了口气。
待那只手离开,才低声地道:“谢王爷。”
“嗯。”
梁翊没有多说。
他由外向内微一拢臂,拂了下宽大的袍袖,便抬步转身离开了。
掌事官恭敬地垂首相送。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9 20:33:00 +0800 CST  
夕阳渐落,宫城高低错落的琉璃瓦上落着柔和的余光。他信步而行,走过了一座座影殿,踩过了一片片的树影。
走得越远,影司里那种压抑肃杀的气息越淡。
风里渐渐多了暖意,夹杂着花香和草叶味道。
偶有鸟啼,清脆响亮。
吹动的柳叶摇着片片的光。
春色愈浓。
他渐渐地慢了脚步。
不远处就是影司的大门。他望着被夕阳映亮的前路,却慢慢停了下来。
鬼使神差,又意料之中。
他在这充满生机而些许温柔的暮色里回过头去。
长路尽头,风桓站在他刚才站过的那棵树下。孤单的一个人立在那片阴影中,看上去像被谁丢在了那里。
他沉默地和他遥望。
似乎只过了片刻,又像是过了很久,他抬脚向前走去,对着他招了招手。
影卫拔身而起。
他远远地疾行而来,他甚至看不清他的影。迎着风和光,迎着漫天晚霞,他好像忘记了自己的伤,也忘记了胸口有多疼,不顾一切地向他奔来,就像一阵风。
像他的名字一样快,也像他的名字一样轻。
轻轻地跪在他面前,轻轻地喘息,轻轻地说了声“属下在”,目光亮得动人心魄。
他背后的手微微一握,只觉有什么在心头上涌。
转过身去掂了掂袖。
“走吧。”他平和道。
“带你回家。”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9 20:33:00 +0800 CST  
回家吧小风风!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09 20:34:00 +0800 CST  
先说一声以免又忘了,今天不更了~明天也不一定(__*)



还有就是,《明里》和《双寂》是不同的两篇喔,主角都是一样的,正文是《明里》,《双寂》算…是一个特别番外吧,关于《明里》那篇,回看之前写的有点一言难尽…所以在修改,等修好了再发~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o゜▽゜)o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10 16:02:00 +0800 CST  
马上更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15 22:00:00 +0800 CST  
古连河诸事都要进宫向皇帝禀报,梁翊只将风桓安顿在府里,便又是早出晚归地连忙数日。
待结束了这些事,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回到府里,本打算进房好好地睡一觉,半路却忽然又想起什么,脚下一转,踱着步子往风桓的住处走。
这些天忙于朝事,他只去看过风桓几次。平日里影司医侍照料着他的伤,一日三顿由下人送到房里。
想他养伤时无事可做也许会无聊,他之前倒是让人搬了些书送去。
推开房门,面前便直直地立着个人,见是他,风桓便跪了下去,“属下见过王爷。”
想必他早已察觉到院子里有人来了。
“起来吧。”
梁翊打量了他一会儿,看他面色正常,不再像之前那么没有人气。
只是起身时依然轻轻地扶了下左肋的地方,大概还是有点不适。
“恢复得如何了?”
“医侍说已无大碍。”
“嗯。”
他瞧了他片刻,见他这次还算听话。按着他的叮嘱,身上只穿了件宽松的中衣以免勒到伤口。
不像古连河那次,紧绷绷的黑衣裹着满身的伤,硬是把他给气笑了。
“进去。”
他边说着边往里间走。
“看看你的伤。”
“是。”
进屋之后,他微顿了片刻。里间各处都保持着原先整洁有序的样子,桌椅灯盏放置在原处,床上被褥叠放得整齐,若不是桌案上摊开着一本书,简直看不出正有人住在这里。
那书看了有一半的厚度,他走到桌前,见是一本诗书。
“喜欢读诗?”他微微挑眉。
“属下......”风桓不知怎么回答。
说喜欢是对主人的欺骗,说不喜欢却又好像拂了主人恩赐的好意。
他不过是恰好看到了这一本。
梁翊也不为难他,指尖点了点正翻开着的这页的一句诗,问了他另一个问题:“能读懂么?”
其实看过去的这半本他都不是很懂,但还是顺从主人的指点看了一眼。
那句写的是“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
他诚实地回答:“属下愚钝。”
梁翊轻笑了一声。
倒不是嘲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就是单纯有点想笑。
这个人能在刀光剑影中从容游走,能在尸山血海中面不改色,却读不明白一句短短的诗。读不明白也就算了,居然还硬是读过了大半本。
脑子里不自觉地就想象了一下影卫读书的样子,他不懂的时候是会微微皱眉,还是面无表情地翻到下一页?
却发现完全想象不出。
他见过他锋利的样子,脆弱的样子,忠诚的样子,坚定的样子,这些都是他做影卫的样子,是围绕着他展现出来的,却从不知道他这个人,他自己真正是什么样子。
他知道一把刀是不必拥有自己的想法的,他只要足够听话。
但他仍然想知道。
他忽然对这个影卫产生了一点探究的心思。
但这一时也看不出什么。他不纠结此事,转过头去,拿起书随意翻了翻,又翻回之前那页搁在桌上,转身坐在了椅子里。
“看看你的伤。”
“是。”
风桓低头跪下。
“无妨,你站着就行。”
“属下不敢逾越。”
主人坐着,他自然不能比主人高。
梁翊也没再多说,让他把衣服解开。
那片苍白而布满伤痕的胸膛便展现在了他眼前,胸口处一个浓墨重青的“翊”字。
之前来去都是匆匆,他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清这个字。
那或横或竖的墨色笔划已经和皮肤完全融合在一起,颜色深重,线条顺畅,干净而平坦的一个印记,完全想象不出那天会让他痛得脚步都踉跄。
他无意识地搓了搓指腹。
那是一个名字刻在胸口,也是把他这个人放在了心上。
是他带着血和痛的信仰。
只是因为他再随手不过的一次搭救,他便无怨无悔地等了两年。即便他再冷淡,也愿意奉上性命来追随他。
他放弃了古连河平静的日子,选择跟在他身后做一个影子。
他是他唯一的号令者。
是这世间唯一能掌控他的人。
脑子里似乎闪过很多念头,却哪个也抓不住。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翊”字,过了不知多久,才最终有一个声音冲破了纷乱清晰地响在耳边。
他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属于他了。


注:“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晏几道《鹧鸪天•小令尊前见玉箫》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15 22:19:00 +0800 CST  
吞了,补上




楼主 路的芒果  发布于 2020-03-15 22:27:00 +0800 CST  

楼主:路的芒果

字数:46824

发表时间:2020-02-04 07:0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02 21:26:19 +0800 CST

评论数:2280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