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如玉】[原创]润玉x邝露 由来碧落银河畔

桥下河岸旁灰衣仙人现出身形,直直向邝露看来,又转身走上拱桥。
邝露神思游离,怔怔看着润玉不疾不徐地向她漫步而来。他身披星月,清雅绝尘,仿佛这世间所有光芒都聚拢在他身上,灼得邝露双眸酸涩,“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她轻念出声,犹记着千年前她便这样夸赞过他,千年之后,依旧如初。
她心尖上的谪仙停下了脚步,与她四目相对,她忍不住迎上前去,站在他面前,仰首浅笑,对上他清冷疏离的眸子,她说“陛下,您回来了。”
润玉不开口,冷眼旁观,半分情绪不露。
邝露等了半响,面前之人毫无反应。她心口怔忡,略感异样,转瞬又啼笑皆非,歪头莞尔:“原来你也是假的啊,哈哈。”话音间的怅然若失被笑意掩盖,终是微不可闻,再也不能为旁人察觉。
“我真是糊涂,”,邝露自嘲。润玉怎会来找她,她所见不过一片虚幻,所思成所见,看来自己着实醉得不清。
眼中被水汽模糊,她揉眼,自语道,“该回去了”她只当润玉是自己的幻觉,低着头直接迈步向前,却撞得更加头晕眼花。
好痛,这是本来就有根柱子吗。她捂额,满眼怨愤的看着前方,本想踹上一脚泄愤,可这柱子长得和润玉太像。她略感委屈。只好错开润玉,蹒跚走下拱桥。
润玉未曾预料她的举动,被撞的也不大好受,冷着脸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彦佑别过身去偷笑,又看向润玉,调笑道:“天帝陛下,您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干嘛?”
润玉不答,薄唇微抿,瞳孔漆黑,深沉不见底。他这副凛若冰霜的模样让彦佑不禁打个了寒噤。
可他向来是个不怕死的,继续揶揄:“你怎么如此不懂怜香惜玉,邝露可是因为你才这般失魂落魄的,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晓。”

润玉还是沉默,低垂眼睑,岿然不动,面上波澜不惊,实在叫旁人看不出他作何感想。
彦佑状若痛心疾首,愤愤不平道“你快去扶她啊,你看你看,诶呦,她又摔了,怎么喝醉了只会摔跤。”
润玉终于开口,将他的装腔作势尽收眼底,他瞳孔上移,唇角含诮,慢悠悠地说道 “你怎么不去,喜欢你自己去扶。”
彦佑不假思索道:“怎么,吃醋了?”他作出一副了然于胸,恍然大悟的表情,用手抵住下颌,频频点头,甚是觉得自己言之有理。润玉自温珩询问邝露名讳时便在场,此后一路跟随,被彦佑瞧得真切。
润玉眼角抽搐,斥道:“胡言乱语,我……”他想继续说些什么反驳之言,那些话语骤然间便是如鲠在喉,他心中一悸,只好沉默以对,只是面色愈加阴沉。心道不屑与他计较。
就在这时,邝露不出彦佑所料的再次跌倒在地上。可是她甚是顽强,爬起来轻拍尘土接着东倒西歪,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去。
润玉紧咬牙关,冷哼一声,又道“她既然去那等污秽之地,如此有主见,我为何要管。”
“你重点是不是在第一句,是我非要带他去的。”彦佑暗骂润玉小气,越发表里不一,口是心非。
“酒是她自己喝的。”
“那――我去扶了”
“不准去”
“你方才不是说我喜欢就让我扶嘛。”
“现在不准扶。”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就去”,彦佑一个闪身,直接瞬移到邝露身边。伸手去碰她时,却被另一只指骨分明的手钳住。
彦佑心中暗笑,打算继续激他,结果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已换了一副景象,正是锦觅将彦佑召走。
此时只余下他二人,润玉眉心微松,彦佑那厮愈发恣睢无忌,他隐约招架不住,途生厌烦,此番走了倒是正好。
邝露昏昏沉沉,连走路都难,更遑论腾云驾雾,润玉暗自恼火,负气将她手臂拽住,掌中光芒闪动,把她变化珠玉握于掌中。一挥衣袖,乘风而起,飞向住处。
半柱香后,在宅内寻了一间寝室,润玉一扬手,将邝露所化之物扔向床榻。
邝露变回原身,被摔得七荤八素,她此前在润玉掌中便已入眠,此刻醒了几分,不过头晕脑胀,全身疼痛,她实在不想睁眼,翻身找了一个舒适位置,便继续沉睡过去。
润玉立于床侧还未离去,眼中寒芒隐现,神情叵测,右侧唇角扬起,发出一声冷笑,月光投入室内,将他的影子逐渐拉长扩大,将邝露完全覆盖,仿佛要将她吞噬。

楼主 fyffddhjijvgt  发布于 2019-03-05 16:18:00 +0800 CST  
11

窗外月色被阴云遮盖,夜色浓重,润玉神色渐渐恢复如常,今夜倒生了些的波折。他略感头痛,揉了揉紧绷的眉心。右手抵在唇上,压抑的咳了咳。

想起在清风阁见到的那个与自己容貌一般无二的男子,润玉眸中略暗。桃林中,他站在温珩三丈之外,自见他周身血脉便隐隐震荡沸腾,若非如此,他亦察觉不出温珩有异。因此刻意直接从他手中将龙鳞变走,他却毫无反应,分明已有预料。他与自己形貌相仿,血脉共鸣,看来与自己渊源颇深,往后还得仔细查探一番才是。

他忆起温珩,心中不是滋味,看着邝露睡得安稳恬静,那点怒意便无处发泄。润玉眼睑痉挛,他阖眼,平复须臾,睁眼敛去莫名心绪。背过身去欲走,却顿住身形,少焉后,润玉口中溢出一丝微不可闻的叹息,他未回身,指间运起灵力,施法为邝露解了鞋履,盖好被衾。

魇兽从门外探出脑袋,看到它,润玉的目光柔了柔,走近顺了顺它的毛发。“食梦回来了?”魇兽点头,呦呦鸣叫。

“为何晚间巳时见了我转身就跑,我唤你你也不应。”

魇兽睁着一双清润的眸子无辜的看着他,似乎不解其意。

润玉摇头浅笑,他随口一问,并不期望魇兽真的能回答自己。“走吧,该休息了。”他抬手施法关好门窗,仰首望天,自语道:“山雨欲来。”

润玉眸中寒光乍现,低头去看魇兽时又恢复柔和温润。他牵了魇兽,自去回房歇息。

一柱香后,夜间狂风大作,雷鸣闪电将苍穹撕裂,瞬间大雨磅礴,将这世间浮华尘埃彻底洗净。

邝露前半夜睡得尚好,到了后半夜那多日未见的梦魇又来纠缠她。梦中,她见一墨色人影,向一白影举剑劈去,那白影避无可避,只能生生承受,渐染赤色。邝露眼睁睁望着眼前一幕,痛得心头几欲滴血,却动弹不得,随即铺天盖地的血光便将她吞噬……

邝露猛然睁眼,泪如泉涌,缓了一阵,她才抬手覆住双眼。醒来后,梦中景象已变得模糊,邝露擦过眼眶,愣愣地盯着指间水渍,却想不起自己因梦中何事哭泣,只是心悸不安,疼痛难忍。

她捂住心口,瞳孔微缩,猛然发现心口龙鳞不见了踪影。霎时,邝露面上血色尽褪,急忙起身,而今已无心纠缠梦中之事。

她探知不到龙鳞的气息,看来龙鳞定是被自己遗落在别处。邝露因夜间噩梦便冒了一身冷汗,此时更是汗如出浆,她愈是焦心如焚,便愈加无计可施。

不行,冷静点。邝露强安心神,如今已然铸成大错,当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回龙鳞。她紧咬下唇,闭目塞听,细细回想昨夜之事,脑中闪过零星画面。倏然一个画面在她神识中定格,正是温珩从桌案上拾起龙鳞的场景。会不会是遗落在清风阁,在温珩手中?邝露睁眼,愈加认为有此可能。

不管是否真如她所想,都要去清风阁寻温珩核实,若是真在他手里便好。若是不在,只能另作打算。

邝露拿定主意,想起自己并不认识去清风阁的路线,昨日彦佑使得缩地千里径直到了那里,醉酒后,她浑浑噩噩,连自己怎么回来都不清楚,她心道“还是得叫上彦佑与我同去,也好向他询问是否见过龙鳞。”

邝露稍作整理,仓促出了房门。院中残红落蕊,好不萧瑟,昨夜一场狂风骤雨,将这满园春色破坏了不少。

将这宅院大半数之地找过却始终寻不到彦佑,只剩下润玉的住处还未找过。邝露心神已乱,额间冷汗岑岑,立在润玉庭院五丈外进退两难。她迁思回虑,脑中灵光闪过,一拍额头,才想起可以传音,暗骂自己呆傻,边退边拿出传讯之物,焦急问道:“彦佑君,你在何处?”

彦佑始终没有回应,邝露正打算再次传音时,身后突然传出润玉的声音 “你一大早火急火燎的是在做什么?”邝露被骇得一惊,她毫无防备,僵了一阵,才转身面对润玉。“参见陛下。”

润玉着一身月白(淡蓝色)衣袍,面无表情,眉眼锋锐,冷然道:“本座再问你做什么。”

邝露迟疑,抬眸在他面上停了一瞬,复而垂首,嗫嚅着不敢开口,双手紧紧攥住衣袖。汗水顺着她的额头脸颊滴落在地面,她发髻散乱,衣衫下摆沾了泥渍,形容枯槁,着实狼狈。

润玉眉间蹙起,语气不善“不要让本座问第三遍。”

邝露慌忙跪下,结结巴巴道:“属下……属下遗落了……陛下所授龙鳞。”

润玉垂眸看她,眼中晦暗,讳而不言,晨间露凉,不闻风动。

默了良久,他才开口“昨天本座已从你手中将龙鳞收回。”

邝露讶异,她对此毫无印象,仰面看他 “啊,是吗。我怎么……”两人目光相对,她一时语塞,慌乱错开眼。那颗临深履薄的心刚刚稍安,又开始惊起波澜。

润玉神情同样不大自然,挑眉看向远处,“你如今……”迟疑着说不出什么重话,他顿了顿,放缓了语气道“罢了,以后那种地方莫要再去。”

楼主 fyffddhjijvgt  发布于 2019-03-19 20:36:00 +0800 CST  
她探知不到龙鳞的气息,看来龙鳞定是被自己遗落在别处。邝露因夜间噩梦便冒了一身冷汗,此时更是汗如出浆,她愈是焦心如焚,便愈加无计可施。
不行,冷静点。邝露强安心神,如今已然铸成大错,当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回龙鳞。她紧咬下唇,闭目塞听,细细回想昨夜之事,脑中闪过零星画面。倏然一个画面在她神识中定格,正是温珩从桌案上拾起龙鳞的场景。会不会是遗落在清风阁,在温珩手中?邝露睁眼,愈加认为有此可能。
不管是否真如她所想,都要去清风阁寻温珩核实,若是真在他手里便好。若是不在,只能另作打算。
邝露拿定主意,想起自己并不认识去清风阁的路线,昨日彦佑使得缩地千里径直到了那里,醉酒后,她浑浑噩噩,连自己怎么回来都不清楚,她心道“还是得叫上彦佑与我同去,也好向他询问是否见过龙鳞。”
邝露稍作整理,仓促出了房门。院中残红落蕊,好不萧瑟,昨夜一场狂风骤雨,将这满园春色破坏了不少。
将这宅院大半数之地找过却始终寻不到彦佑,只剩下润玉的住处还未找过。邝露心神已乱,额间冷汗岑岑,立在润玉庭院五丈外进退两难。她迁思回虑,脑中灵光闪过,一拍额头,才想起可以传音,暗骂自己呆傻,边退边拿出传讯之物,焦急问道:“彦佑君,你在何处?”

楼主 fyffddhjijvgt  发布于 2019-10-16 22:31:00 +0800 CST  
彦佑始终没有回应,邝露正打算再次传音时,身后突然传出润玉的声音 “你一大早火急火燎的是在做什么?”邝露被骇得一惊,她毫无防备,僵了一阵,才转身面对润玉。“参见陛下。”
润玉着一身月白(淡蓝色)衣袍,面无表情,眉眼锋锐,冷然道:“本座再问你做什么。”
邝露迟疑,抬眸在他面上停了一瞬,复而垂首,嗫嚅着不敢开口,双手紧紧攥住衣袖。汗水顺着她的额头脸颊滴落在地面,她发髻散乱,衣衫下摆沾了泥渍,形容枯槁,着实狼狈。
润玉眉间蹙起,语气不善“不要让本座问第三遍。”
邝露慌忙跪下,结结巴巴道:“属下……属下遗落了……陛下所授龙鳞。”
润玉垂眸看她,眼中晦暗,讳而不言,晨间露凉,不闻风动。
默了良久,他才开口“昨天本座已从你手中将龙鳞收回。”
邝露讶异,她对此毫无印象,仰面看他 “啊,是吗。我怎么……”两人目光相对,她一时语塞,慌乱错开眼。那颗临深履薄的心刚刚稍安,又开始惊起波澜。
润玉神情同样不大自然,挑眉看向远处,“你如今……”迟疑着说不出什么重话,他顿了顿,放缓了语气道“罢了,以后那种地方莫要再去。”
邝露睁大双眼,微微张口,还未反应过来润玉说的什么,待她想明白后,耳根处红了一片,心头鹿撞,捋了捋额前碎发,将头垂得更低,强装镇定应道:“是,属下谨记。”
“你先起来吧。”润玉轻咳了一声,眉宇舒展,唇角扬起,带了点笑意,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

他严肃时冷若冰霜,如玄铁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只要神情稍缓,便若化雨春风,瑶林玉树,温润澄澈,动人心弦。
虽是寒木春华,各有千秋,但邝露总归是希望他开怀明朗些。她依言站起身,观他面上浮起笑意,不觉眼角眉梢都因他染上喜色,连日胸中郁郁一扫而空。
温珩此人你也不要过多来往,润玉嘴唇微动,心中怏怏,还是把这盘旋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邝露只是是他的下属,若是她与何人来往他都要干涉,何况温珩特殊,只怕她会多想,又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思量至此,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令他不明所以,皱了皱眉,索性不再多想。
润玉心中起伏不过一瞬,他兴致未失,也不愿再在邝露面前拿捏什么帝王威严,他二人均是好不容易忙里偷闲,何必总是正色庄容,不苟言笑。

楼主 fyffddhjijvgt  发布于 2019-10-16 22:34:00 +0800 CST  
润玉面色更加缓和,唇边笑意不减,柔声问道:既然来了人间, 便尝些人间的吃食可好?

“……对,自然是好的。”邝露还未从原先境况完全恢复,尚且润玉这几日未曾给过她好脸色,她一时如坠云雾,待反应过来,急忙应到。

“午时去吧。”地面上的雨水未干,邝露裙摆自膝盖附近以下全被浸湿,她病容未褪,想必神魂之创还未好全,润玉不着痕迹的扫过她周身,眼神微闪,抬手不自觉拂过鼻梁,又道:“早上先算了,午时再去,你先调整一番,时间到了本座再唤你。”

还未等邝露回话,润玉又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木盒,直言道:“此药可治神魂之创。”

邝露并未推辞,接过药盒,她在天界无法无故找岐黄仙官诊治,便一直强撑,耽搁至今。她心中既是感激又莫名委屈,声中带了哽咽,“多谢陛下,邝露告退”,她躬身欲退,倏然想起什么,半响后恢复平静问道“陛下可知彦佑君去了何处?”

“不知。”润玉眸中暗淡,扯了个慌。虽说他已将锦觅放下,与他们夫妇二人关系缓和不少,这千年来也与旭凤联系未断,不过提及锦觅他总归是不大自然,那些过往终究难以轻易割舍。

邝露看他神色变化,她心中透彻,将彦佑行踪猜了个大概,当然也不会自作聪明多说什么,只能匆匆告退,亦将自己所有心事埋于心底。




楼主 fyffddhjijvgt  发布于 2019-11-12 13:53:00 +0800 CST  
12

邝露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一大早折腾了下来,她一直紧绷心神,现在徒然放松下来,她反而有些不切实的之感,润玉态度的变化也让她茫茫然不知所处。

在房内呆立了一阵,每次不在润玉身边她都不晓得做什么好。天宫尚且忙碌,每每不得空闲,便没那个时间思考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到了凡间,得了闲暇时光,看这一室沉寂,她能做得还是只有等待,能想到得除却润玉,再无其他。

邝露笑出了声,笑着笑着那微笑就僵在面上。不知被什么情境触动,她有些黯然神伤,自从初见润玉,他便在她心上洒下种子,日日复年年,那名为相思的植物生根发芽,将她的整颗心缠绕附着,从此江枫无尽,山河不改。

自己果然是中了一种名为润玉的毒,这毒绵密柔和,不经意间蚀心入骨,令她病入膏肓,药石罔顾。

邝露缓过神,微微叹息,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苦涩,能在漫长仙途中遇到这样一位皎皎如月,心无外物,令自己情愿以一生相守之人。

身上一片濡湿粘腻着实难受,邝露不再思索,她自己注定无法脱身,又怎能央求润玉,现在她只想将这一身污秽清洗干净。

虽说使个术法就能解决,可她忍不住想沐浴,此时接近巳时,离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时间还充裕,这宅子虽说旁时一直空闲,偌大的宅院此时不过他与润玉两人。但一直有仙娥定期下凡打理,她自己也常来,所有物件都经她手按照润玉的喜好置办妥帖,一应俱全。

床榻侧边屏风后便有浴桶,邝露施法化出热水,解了衣带,浸入水中。墨色青丝在水面铺开,水汽氤氲,模糊了她的面容,只能隐约看到一双秋水剪瞳宛若浸了水,双颊染上些淡绯色。

她身上好几处淤青,还有些隐隐作痛,黛眉微颦,不知昨夜还历了什么风波,自己又是如何回来的,邝露暗自思量。

想了一会儿,毫无所获。邝露无奈,自己昨日真的太放浪形骸了,还是以后问彦佑,眼下还是先疗伤。她抬手,流光闪烁,一颗透明圆润的丹药悬浮在她手中,正是润玉所赐。这药灵气充盈,带有金光的莹白丹气在药身表面游走,实非凡品。邝露神魂萎靡,受创不轻,她毫不犹豫将丹药放入口中,那药一入口便化作精纯灵力,直冲她识海中去,开始修补她的神魂。

邝露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神识被被一团温暖的灵力包裹,渐渐脑中混沌起来,许是太累,不知不觉她靠着桶壁便坠入了梦乡。

风雨过后,碧空如洗,日光正好。

邝露是被冻醒的,在睡梦中打了个寒噤,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茫然看着四周,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半响后才忆起自己还泡在浴桶中,没她法力加持,水已经全凉了下来。

“好冷”她鼻子痒了痒,急忙从水中抽离,裹上衣衫,重重得打了个喷嚏。蓦然惊觉自己如释重负,短短时间她的神魂之殇已好了大半。

“润玉,润玉”她将这两字反复咀嚼,摇头苦笑,说句不中听的她完全是自作自受,她于润玉而言不过是臣子,此番他不做责罚反而赐药,她除却感激,复杂纠结占了大多数。

明明清楚这些不过是她一人的喜怒嗔痴,还是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心如止水。他二人的纠葛随着日久天长她更加理不清。

邝露心中压抑,打开窗,日光洒下,蒸腾着雨后清新的花木香气飘进房内,她倚在窗边轻轻舒了口气。此时日头刚攀上正空,算出正到她与润玉约定的。她将这些所思所虑置之度外,施法散去周身水汽,重新变了一身裙装,穿戴整齐后推门而出。

不成想润玉正立在庭院中,白玉鎏金冠半束发,腰系玉带,水蓝衣袍无风自动,身姿挺拔如松,一副人间贵公子的装扮,整个人丰神俊朗,高贵绝尘。不似平日里行走凡尘的清简朴素。在她出门的一瞬间,润玉偏头,目光恰好落在她身上。

邝露眸中讶色一闪而过,须臾间那些烦扰便一扫而空,她不经意间弯起唇角,满心满眼沁满雀跃,边走近他边笑意盈盈道:“陛下,您来了。”今日的装束真好看,她在心中默默夸赞,不敢将这僭越之言说出口。

润玉匆忙挪开视线,面色怪异,拧眉抿唇,久久未回应。

邝露顿住身形,不晓得他为何这般神情。她以为自己行为有失或是装束不周全,摸了摸发髻,又展开衣袖打量裙服,却未发觉异样,看润玉迟迟不开口又毫无动作,忍不住轻声问道“陛下……怎么了?”

“无事。”润玉语气生硬,横她一眼又迅速撇开,转过身直接向院外走去。

邝露困惑,不知自己又做了什么惹他不快,神色黯淡下来,在原地呆立,看他渐行渐远,不知是否该跟上去。

“发什么愣,还不赶紧跟上。”前方传来润玉的声音,她看到他停下脚步回身似在等她跟上。

方才的失落顷刻被她抛于脑后,她看着不远处静静等候的男子,不知怎么的又莫名欣慰,提裙疾步追上他。事能知足心常惬,邝露想到这么一句诗,如此便好,不多求,长足乐。

楼主 fyffddhjijvgt  发布于 2019-11-12 13:54:00 +0800 CST  

楼主:fyffddhjijvgt

字数:27932

发表时间:2018-09-09 02:2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17 22:22:48 +0800 CST

评论数:55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