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的楼
01
“霖哥,这次回来发现你变化太大了,第一次看你穿西装。”
对面女孩笑嘻嘻的打趣,往嘴里塞了块牛排。
“看看你,有没有女孩子样儿。”
厉霖勾勾唇角。
“哪里没有!”周茉立刻不满,要不是隔了桌子,想打他呢。
大厦三十一层的酒店夜景极好,能俯瞰整个B市。
刚回国的小丫头无聊,非要喊自己这个表哥陪她吃晚餐。
他不想来,周茉往家里打了好几次电话,说预约了好久。最后还是被一旁听见的爸**着来了,说要有做哥哥的样子,周茉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厉霖一边应付着周茉说话,一边想着手头的工作。
“霖哥,你看看那边。”周茉悄声说。
厉霖抬起头,顺着视线看。
右前方窗边的位置,一男一女在吃饭,女人打扮优雅,边吃边含笑给另一边男人说话。
引起注意的是另一边男人身边放着一架电动轮椅,他背对着厉霖,看不见模样,只是旁边还有个护工模样的人,正一勺勺喂他吃奶油蘑菇汤。
吃了一勺护工就给他擦擦唇角。
厉霖只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对着周茉说,“别乱看,吃你的饭。”
周茉毕竟是个还没大学毕业的小丫头,对什么事都有些好奇,但是听到厉霖说话,也知道议论别人不对,就继续对付新来的菜品。
这家餐厅布置的很有品味,光线柔和却不昏暗,播放的音乐十分浪漫。也就小女生喜欢吧,厉霖总结了一下。
快吃完的时候周茉坐在位置上发朋友圈,厉霖去了趟洗手间,站在洗手池边上正想抽根烟,卫生间的门被匆忙推开了。
厉霖回身看,是刚刚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被护工推着进来。
“快……”男人虚靠在轮椅上,颈间还系着围兜没拿下,手指虚攥着扶手,眼神茫然而又慌乱。
“陶总到了,我推您进去。”
厕所有残疾人使用的隔间,空间很大,轮椅完完全全能推进去。
站在一旁的厉霖随手帮着推开隔间门,护工感激的致谢。
厉霖手里的烟捏了捏,又放回烟盒想出去。
“这位先生,能不能帮个忙?”隔间被打开,里面的护工探身歉意道。
厉霖没说什么,跟着走了进去。
“谢谢谢谢,能和我一起扶陶先生坐到马桶上吗,他现在怕是没劲儿起来,我扶不住。”护工道。
厉霖点头,看着护工把男人毯子拿下来,轮椅上的人手脚微微颤抖着,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知道旁边还站了个人,像是更加紧张了起来。
“搭把手。”护工道,“一会儿您扶着,我给陶先生脱裤子。”
厉霖在一旁扶着男人手臂,看着护工把他两腿拿下来。
触碰只见不免碰到了男人的手,很凉。
“劳驾……”男人虽然憋了尿,可是仍用尽气力朝着厉霖一侧出声。
“不碍事。”厉霖这才发现一直奇怪的地方,男人无论做什么眼神都是虚望着前方,聚不了焦。
“霖哥,这次回来发现你变化太大了,第一次看你穿西装。”
对面女孩笑嘻嘻的打趣,往嘴里塞了块牛排。
“看看你,有没有女孩子样儿。”
厉霖勾勾唇角。
“哪里没有!”周茉立刻不满,要不是隔了桌子,想打他呢。
大厦三十一层的酒店夜景极好,能俯瞰整个B市。
刚回国的小丫头无聊,非要喊自己这个表哥陪她吃晚餐。
他不想来,周茉往家里打了好几次电话,说预约了好久。最后还是被一旁听见的爸**着来了,说要有做哥哥的样子,周茉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厉霖一边应付着周茉说话,一边想着手头的工作。
“霖哥,你看看那边。”周茉悄声说。
厉霖抬起头,顺着视线看。
右前方窗边的位置,一男一女在吃饭,女人打扮优雅,边吃边含笑给另一边男人说话。
引起注意的是另一边男人身边放着一架电动轮椅,他背对着厉霖,看不见模样,只是旁边还有个护工模样的人,正一勺勺喂他吃奶油蘑菇汤。
吃了一勺护工就给他擦擦唇角。
厉霖只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对着周茉说,“别乱看,吃你的饭。”
周茉毕竟是个还没大学毕业的小丫头,对什么事都有些好奇,但是听到厉霖说话,也知道议论别人不对,就继续对付新来的菜品。
这家餐厅布置的很有品味,光线柔和却不昏暗,播放的音乐十分浪漫。也就小女生喜欢吧,厉霖总结了一下。
快吃完的时候周茉坐在位置上发朋友圈,厉霖去了趟洗手间,站在洗手池边上正想抽根烟,卫生间的门被匆忙推开了。
厉霖回身看,是刚刚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被护工推着进来。
“快……”男人虚靠在轮椅上,颈间还系着围兜没拿下,手指虚攥着扶手,眼神茫然而又慌乱。
“陶总到了,我推您进去。”
厕所有残疾人使用的隔间,空间很大,轮椅完完全全能推进去。
站在一旁的厉霖随手帮着推开隔间门,护工感激的致谢。
厉霖手里的烟捏了捏,又放回烟盒想出去。
“这位先生,能不能帮个忙?”隔间被打开,里面的护工探身歉意道。
厉霖没说什么,跟着走了进去。
“谢谢谢谢,能和我一起扶陶先生坐到马桶上吗,他现在怕是没劲儿起来,我扶不住。”护工道。
厉霖点头,看着护工把男人毯子拿下来,轮椅上的人手脚微微颤抖着,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知道旁边还站了个人,像是更加紧张了起来。
“搭把手。”护工道,“一会儿您扶着,我给陶先生脱裤子。”
厉霖在一旁扶着男人手臂,看着护工把他两腿拿下来。
触碰只见不免碰到了男人的手,很凉。
“劳驾……”男人虽然憋了尿,可是仍用尽气力朝着厉霖一侧出声。
“不碍事。”厉霖这才发现一直奇怪的地方,男人无论做什么眼神都是虚望着前方,聚不了焦。
02
两人一边一个搀扶住了男人,男人也颤动着腿脚用力站了起来,不过甫一站直,就向一边倒过去。
“陶先生有低血压。”护工低声道,见厉霖抱住了他,就立刻俯身给他解开裤子。
男人整个身子都虚软的靠在厉霖怀里,眩晕里身子不受控制,裤子还没完全脱下,淡黄的细流就从下面淅淅沥沥了出来。
“啊。”护工低呼一声,已经晚了,白色的瓷砖上已经聚了一小片尿液。
“先抱着坐下。”厉霖告诉护工。
“对……唉。”护工忙和厉霖一起扶着男人坐到马桶上。
男人的头歪在厉霖颈窝,难受的低吟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弄脏了衣裤。
厉霖余光能看到男人雪白的鬓角,是个不年轻的人了。
护工熟练的给男人按揉着小腹,男人尿的急,一小会就尿完了。
这时候陶清已经彻底缓过了神,身边是陌生人的气息,他被揽着,坐在马桶上。
“小王……”陶清不安的问道,两手向前探着。
“陶总,我在呢。”护工连忙握着他的手,给他放在膝盖上。又拿手帕给他擦擦口涎。
“您别急,刚刚是站起来低血压犯了昏过去了,现在已经尿完了,好受点了不?”护工安慰道。
“是……”男人颤动着睫毛,一双含着水光的眼睛睁大,面颊红的厉害。
“多亏了您旁边的先生,一直扶着您。”护工道。
“谢谢……”陶清侧了侧脸,手臂放下,努力撑着马桶边的扶手上。
“都是小事。”厉霖看着男人窘迫,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您能在这里再扶着陶总一会儿吗,我去下面车里拿纸尿裤。”小王恳请道。
“好。”
“我自己能行。”
两人同时出声。
厉霖看着男人,又看看小王,小王冲他摇摇头。
“我还是在这边扶一会儿吧,没事。”厉霖说。
“陶总,我马上上来。经理也在门口等着,有事您叫他。”小王看见陶清无奈的点点头,赶紧下去拿东西。
两人一边一个搀扶住了男人,男人也颤动着腿脚用力站了起来,不过甫一站直,就向一边倒过去。
“陶先生有低血压。”护工低声道,见厉霖抱住了他,就立刻俯身给他解开裤子。
男人整个身子都虚软的靠在厉霖怀里,眩晕里身子不受控制,裤子还没完全脱下,淡黄的细流就从下面淅淅沥沥了出来。
“啊。”护工低呼一声,已经晚了,白色的瓷砖上已经聚了一小片尿液。
“先抱着坐下。”厉霖告诉护工。
“对……唉。”护工忙和厉霖一起扶着男人坐到马桶上。
男人的头歪在厉霖颈窝,难受的低吟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弄脏了衣裤。
厉霖余光能看到男人雪白的鬓角,是个不年轻的人了。
护工熟练的给男人按揉着小腹,男人尿的急,一小会就尿完了。
这时候陶清已经彻底缓过了神,身边是陌生人的气息,他被揽着,坐在马桶上。
“小王……”陶清不安的问道,两手向前探着。
“陶总,我在呢。”护工连忙握着他的手,给他放在膝盖上。又拿手帕给他擦擦口涎。
“您别急,刚刚是站起来低血压犯了昏过去了,现在已经尿完了,好受点了不?”护工安慰道。
“是……”男人颤动着睫毛,一双含着水光的眼睛睁大,面颊红的厉害。
“多亏了您旁边的先生,一直扶着您。”护工道。
“谢谢……”陶清侧了侧脸,手臂放下,努力撑着马桶边的扶手上。
“都是小事。”厉霖看着男人窘迫,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您能在这里再扶着陶总一会儿吗,我去下面车里拿纸尿裤。”小王恳请道。
“好。”
“我自己能行。”
两人同时出声。
厉霖看着男人,又看看小王,小王冲他摇摇头。
“我还是在这边扶一会儿吧,没事。”厉霖说。
“陶总,我马上上来。经理也在门口等着,有事您叫他。”小王看见陶清无奈的点点头,赶紧下去拿东西。
03
男人手长脚长,因为病弱,露出的大腿皮肤苍白纤弱,小腹上有一层绵软的肚腩。
厉霖扶稳他,厕所里很安静,偶尔有水声滴答进马桶里。
陶清虚弱的呼吸着,垂着眸子,因为旁边是陌生人,他十分不安,眼皮颤的厉害。
外面有什么交谈声,厉霖听出来其中一个是周茉的声音,另一个是男声,应该是餐厅的经理。
厉霖正想着,怀里的人说“耽误你吃饭了。”
声音孱弱而清润。
“本来也是吃完了。”厉霖回说。
也许是等待的时候肚子受了凉,男人小腹中传来一阵肠鸣。
“呃……”男人痛苦的皱眉,撑着的手松开,全部靠着厉霖的力量,手掌覆上了肚子。
“你……松开吧,”陶清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手臂微微推着厉霖。
“怎么?”厉霖问他。
“出……出去。”陶清声音微弱,有些抗拒他。
怀里的身体一点力量也没有,双腿发开歪在地面上,宽口皮鞋都快蹭掉了。放开来不得倒下。
厉霖没听他的,男人愈发急了,还没等再说什么,腿脚抽搐着,下面响起一阵阵水泄声。
身体慢慢往下滑,厉霖搂着他的身子,伸手去轮椅座位上把毯子扯过来,盖在了男人身上。
“痛……”男人低呼着,仍在不着力的抽动着。身下扑通扑通,一阵阵难闻的味道涌了上来。
等到护工小王上来,陶清还在泻肚子。
“没想到这一会儿受凉了,怪我。”小王焦急上前,赶忙给他清理下身。
“小王……”男人听到护工的声音,下意识的摸着,扶上护工手臂,从厉霖怀里慢慢离开。
“哎是我,您慢点,放松些。”
一双笔直的腿没有多少肉了,可以称得上纤细,不像个成年男人的腿,是长期得不到锻炼一样的瘦弱。
腿根沾着黄色的污浊,手指攥着滑落的毯子,男人的表情虚弱。
草草擦拭好了下身,小王抬头看向厉霖,见他始终面不改色扶着陶总,对这个陌生人充满了感激,这样的好心人不多了。
陶清腹中绞痛,低声呻吟着,被包上纸尿裤,套上了和西裤完全不一样的肥大羽绒裤。
冲水马桶把一片污浊带走,陶清半躺在轮椅上,嘴唇微张,嘴角噙着晶莹。他闭着眼睛,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厉霖这才仔细看了看他,纤瘦骨架,皮肤白皙,长得英俊儒雅。但是上了岁数的。能看出来是个家教良好的人。
双眼被保养的很好,黑白分明的一双桃花眼,睫毛密长,不仔细看,发现不出是个盲人。
“多谢您了,要不是您帮着,今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陶先生的情况他不是不能找经理帮忙,可是毕竟是知道陶总身份的人,不大妥当。
“举手之劳”,厉霖见男人没什么事,洗完手后就推门出去了。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等了很久的几个人。经理,周茉,还有之前他们看见的优雅女士。
女人眼眶发红,攥着包等着后面的人出来。
周茉拉住厉霖,问他没什么事吧。
厉霖摇摇头。
男人手长脚长,因为病弱,露出的大腿皮肤苍白纤弱,小腹上有一层绵软的肚腩。
厉霖扶稳他,厕所里很安静,偶尔有水声滴答进马桶里。
陶清虚弱的呼吸着,垂着眸子,因为旁边是陌生人,他十分不安,眼皮颤的厉害。
外面有什么交谈声,厉霖听出来其中一个是周茉的声音,另一个是男声,应该是餐厅的经理。
厉霖正想着,怀里的人说“耽误你吃饭了。”
声音孱弱而清润。
“本来也是吃完了。”厉霖回说。
也许是等待的时候肚子受了凉,男人小腹中传来一阵肠鸣。
“呃……”男人痛苦的皱眉,撑着的手松开,全部靠着厉霖的力量,手掌覆上了肚子。
“你……松开吧,”陶清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手臂微微推着厉霖。
“怎么?”厉霖问他。
“出……出去。”陶清声音微弱,有些抗拒他。
怀里的身体一点力量也没有,双腿发开歪在地面上,宽口皮鞋都快蹭掉了。放开来不得倒下。
厉霖没听他的,男人愈发急了,还没等再说什么,腿脚抽搐着,下面响起一阵阵水泄声。
身体慢慢往下滑,厉霖搂着他的身子,伸手去轮椅座位上把毯子扯过来,盖在了男人身上。
“痛……”男人低呼着,仍在不着力的抽动着。身下扑通扑通,一阵阵难闻的味道涌了上来。
等到护工小王上来,陶清还在泻肚子。
“没想到这一会儿受凉了,怪我。”小王焦急上前,赶忙给他清理下身。
“小王……”男人听到护工的声音,下意识的摸着,扶上护工手臂,从厉霖怀里慢慢离开。
“哎是我,您慢点,放松些。”
一双笔直的腿没有多少肉了,可以称得上纤细,不像个成年男人的腿,是长期得不到锻炼一样的瘦弱。
腿根沾着黄色的污浊,手指攥着滑落的毯子,男人的表情虚弱。
草草擦拭好了下身,小王抬头看向厉霖,见他始终面不改色扶着陶总,对这个陌生人充满了感激,这样的好心人不多了。
陶清腹中绞痛,低声呻吟着,被包上纸尿裤,套上了和西裤完全不一样的肥大羽绒裤。
冲水马桶把一片污浊带走,陶清半躺在轮椅上,嘴唇微张,嘴角噙着晶莹。他闭着眼睛,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厉霖这才仔细看了看他,纤瘦骨架,皮肤白皙,长得英俊儒雅。但是上了岁数的。能看出来是个家教良好的人。
双眼被保养的很好,黑白分明的一双桃花眼,睫毛密长,不仔细看,发现不出是个盲人。
“多谢您了,要不是您帮着,今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陶先生的情况他不是不能找经理帮忙,可是毕竟是知道陶总身份的人,不大妥当。
“举手之劳”,厉霖见男人没什么事,洗完手后就推门出去了。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等了很久的几个人。经理,周茉,还有之前他们看见的优雅女士。
女人眼眶发红,攥着包等着后面的人出来。
周茉拉住厉霖,问他没什么事吧。
厉霖摇摇头。
03
男人手长脚长,因为病弱,露出的大腿皮肤苍白纤弱,小腹上有一层绵软的肚腩。
厉霖扶稳他,厕所里很安静,偶尔有水声滴答进马桶里。
陶清虚弱的呼吸着,垂着眸子,因为旁边是陌生人,他十分不安,眼皮颤的厉害。
外面有什么交谈声,厉霖听出来其中一个是周茉的声音,另一个是男声,应该是餐厅的经理。
厉霖正想着,怀里的人说“耽误你吃饭了。”
声音孱弱而清润。
“本来也是吃完了。”厉霖回说。
也许是等待的时候肚子受了凉,男人小腹中传来一阵肠鸣。
“呃……”男人痛苦的皱眉,撑着的手松开,全部靠着厉霖的力量,手掌覆上了肚子。
“你……松开吧,”陶清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手臂微微推着厉霖。
“怎么?”厉霖问他。
“出……出去。”陶清声音微弱,有些抗拒他。
怀里的身体一点力量也没有,双腿发开歪在地面上,宽口皮鞋都快蹭掉了。放开来不得倒下。
厉霖没听他的,男人愈发急了,还没等再说什么,腿脚抽搐着,下面响起一阵阵水泄声。
身体慢慢往下滑,厉霖搂着他的身子,伸手去轮椅座位上把毯子扯过来,盖在了男人身上。
“痛……”男人低呼着,仍在不着力的抽动着。身……下扑通扑通,一阵阵难闻的味道涌了上来。
等到护工小王上来,陶清还在泻肚子。
“没想到这一会儿受凉了,怪我。”小王焦急上前,赶忙给他清理。
“小王……”男人听到护工的声音,下意识的摸着,扶上护工手臂,从厉霖怀里慢慢离开。
“哎是我,您慢点,放松些。”
一双笔直的腿没有多少肉了,可以称得上纤细,不像个成年男人的腿,是长期得不到锻炼一样的瘦弱。
腿、根沾着黄色的污浊,手指攥着滑落的毯子,男人的表情虚弱。
草草擦拭好了,小王抬头看向厉霖,见他始终面不改色扶着陶总,对这个陌生人充满了感激,这样的好心人不多了。
陶清腹中绞痛,低声呻吟着,被包上纸尿裤,套上了和西裤完全不一样的肥大羽绒裤。
冲水马桶把一片污浊带走,陶清半躺在轮椅上,嘴唇微张,嘴角噙着晶莹。他闭着眼睛,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厉霖这才仔细看了看他,纤瘦骨架,皮肤白皙,长得英俊儒雅。但是上了岁数的。能看出来是个家教良好的人。
双眼被保养的很好,黑白分明的一双桃花眼,睫毛密长,不仔细看,发现不出是个盲人。
“多谢您了,要不是您帮着,今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陶先生的情况他不是不能找经理帮忙,可是毕竟是知道陶总身份的人,不大妥当。
“举手之劳”,厉霖见男人没什么事,洗完手后就推门出去了。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等了很久的几个人。经理,周茉,还有之前他们看见的优雅女士。
女人眼眶发红,攥着包等着后面的人出来。
周茉拉住厉霖,问他没什么事吧。
厉霖摇摇头。
两人往回走,听见后面女声焦急问,“陶清,怎么样?”
男人手长脚长,因为病弱,露出的大腿皮肤苍白纤弱,小腹上有一层绵软的肚腩。
厉霖扶稳他,厕所里很安静,偶尔有水声滴答进马桶里。
陶清虚弱的呼吸着,垂着眸子,因为旁边是陌生人,他十分不安,眼皮颤的厉害。
外面有什么交谈声,厉霖听出来其中一个是周茉的声音,另一个是男声,应该是餐厅的经理。
厉霖正想着,怀里的人说“耽误你吃饭了。”
声音孱弱而清润。
“本来也是吃完了。”厉霖回说。
也许是等待的时候肚子受了凉,男人小腹中传来一阵肠鸣。
“呃……”男人痛苦的皱眉,撑着的手松开,全部靠着厉霖的力量,手掌覆上了肚子。
“你……松开吧,”陶清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手臂微微推着厉霖。
“怎么?”厉霖问他。
“出……出去。”陶清声音微弱,有些抗拒他。
怀里的身体一点力量也没有,双腿发开歪在地面上,宽口皮鞋都快蹭掉了。放开来不得倒下。
厉霖没听他的,男人愈发急了,还没等再说什么,腿脚抽搐着,下面响起一阵阵水泄声。
身体慢慢往下滑,厉霖搂着他的身子,伸手去轮椅座位上把毯子扯过来,盖在了男人身上。
“痛……”男人低呼着,仍在不着力的抽动着。身……下扑通扑通,一阵阵难闻的味道涌了上来。
等到护工小王上来,陶清还在泻肚子。
“没想到这一会儿受凉了,怪我。”小王焦急上前,赶忙给他清理。
“小王……”男人听到护工的声音,下意识的摸着,扶上护工手臂,从厉霖怀里慢慢离开。
“哎是我,您慢点,放松些。”
一双笔直的腿没有多少肉了,可以称得上纤细,不像个成年男人的腿,是长期得不到锻炼一样的瘦弱。
腿、根沾着黄色的污浊,手指攥着滑落的毯子,男人的表情虚弱。
草草擦拭好了,小王抬头看向厉霖,见他始终面不改色扶着陶总,对这个陌生人充满了感激,这样的好心人不多了。
陶清腹中绞痛,低声呻吟着,被包上纸尿裤,套上了和西裤完全不一样的肥大羽绒裤。
冲水马桶把一片污浊带走,陶清半躺在轮椅上,嘴唇微张,嘴角噙着晶莹。他闭着眼睛,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厉霖这才仔细看了看他,纤瘦骨架,皮肤白皙,长得英俊儒雅。但是上了岁数的。能看出来是个家教良好的人。
双眼被保养的很好,黑白分明的一双桃花眼,睫毛密长,不仔细看,发现不出是个盲人。
“多谢您了,要不是您帮着,今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陶先生的情况他不是不能找经理帮忙,可是毕竟是知道陶总身份的人,不大妥当。
“举手之劳”,厉霖见男人没什么事,洗完手后就推门出去了。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等了很久的几个人。经理,周茉,还有之前他们看见的优雅女士。
女人眼眶发红,攥着包等着后面的人出来。
周茉拉住厉霖,问他没什么事吧。
厉霖摇摇头。
两人往回走,听见后面女声焦急问,“陶清,怎么样?”
04
两人往回走,听见后面女声焦急问,“陶清,怎么样?”
陶清?名字挺熟悉的。
还没走到座位上,后面护工追了上来,“先生,您贵姓?”
“我姓厉,雷厉风行的厉。”厉霖诧异。
“厉先生,陶总想向您说声谢谢,这是他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
“他今天太累了,话说不了太多,可是一定要我把名片给您。”小王道。
厉霖接过名片一看,陶源集团的董事长陶清,难怪这么熟悉,原来是朋友陶致鸣家的长辈。
事情就是这么巧,几天前陶致鸣还打电话说,家里有位眼睛不好的叔叔,想试试厉霖公司新研发的智能头戴式阅读机,拜托他专门按照叔叔习惯私人订制了一台,等好了请他来教叔叔用。原来今天的这个男人是陶致鸣的亲叔叔。
因为本事就学的编程,喜欢研发,厉霖大学毕业就开了个科技公司,家里人投的钱。盲人智能研发是公司目前的一个慈善项目,虽然很烧钱,但是也不是心血来潮。
厉霖前一阵去支援乡村几个月,照顾了一阵福利院的孩子,其中有个眼睛看不见的小姑娘,生活不便,比平常孩子更加可怜。这就让厉霖萌发了想设计一些便捷盲人的产品。
等订制做好,已经是两个月以后。
陶致鸣在陶清家等着,一看见厉霖来,熟稔的勾着他肩膀,“谢谢我哥儿们!”
陶清的家是个私人别墅,环境不错,很适合休养。
“叔叔几岁的时候就因为胎里带的致盲基因眼睛看不见了,而且一直身体不好,平时比较孤单,我就想着要是这东西好使,他能多个乐子,心情也能好点儿。”陶致鸣带他进家门。
“叔叔在客厅,待会你教他用就行,他人很好的,只是他眼睛看不见,可能得麻烦你多点耐心。”
听到脚步声,明显不是一个,陶清坐在客厅中央的米色独立沙发上,闻声询问,“鸣儿,谁来了?”。
软皮沙发是专门为腿脚不好的人订制的,下面能调整角度升上来,他腿脚上盖着薄毯,两腿平放在调好的沙发上,半躺着,大腿上放着一本盲文书,手指搭在书上摸索着。
“叔叔,还记得我给你说订了个阅读机,厉霖是研发这个的,带来教你用。”
两人往回走,听见后面女声焦急问,“陶清,怎么样?”
陶清?名字挺熟悉的。
还没走到座位上,后面护工追了上来,“先生,您贵姓?”
“我姓厉,雷厉风行的厉。”厉霖诧异。
“厉先生,陶总想向您说声谢谢,这是他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
“他今天太累了,话说不了太多,可是一定要我把名片给您。”小王道。
厉霖接过名片一看,陶源集团的董事长陶清,难怪这么熟悉,原来是朋友陶致鸣家的长辈。
事情就是这么巧,几天前陶致鸣还打电话说,家里有位眼睛不好的叔叔,想试试厉霖公司新研发的智能头戴式阅读机,拜托他专门按照叔叔习惯私人订制了一台,等好了请他来教叔叔用。原来今天的这个男人是陶致鸣的亲叔叔。
因为本事就学的编程,喜欢研发,厉霖大学毕业就开了个科技公司,家里人投的钱。盲人智能研发是公司目前的一个慈善项目,虽然很烧钱,但是也不是心血来潮。
厉霖前一阵去支援乡村几个月,照顾了一阵福利院的孩子,其中有个眼睛看不见的小姑娘,生活不便,比平常孩子更加可怜。这就让厉霖萌发了想设计一些便捷盲人的产品。
等订制做好,已经是两个月以后。
陶致鸣在陶清家等着,一看见厉霖来,熟稔的勾着他肩膀,“谢谢我哥儿们!”
陶清的家是个私人别墅,环境不错,很适合休养。
“叔叔几岁的时候就因为胎里带的致盲基因眼睛看不见了,而且一直身体不好,平时比较孤单,我就想着要是这东西好使,他能多个乐子,心情也能好点儿。”陶致鸣带他进家门。
“叔叔在客厅,待会你教他用就行,他人很好的,只是他眼睛看不见,可能得麻烦你多点耐心。”
听到脚步声,明显不是一个,陶清坐在客厅中央的米色独立沙发上,闻声询问,“鸣儿,谁来了?”。
软皮沙发是专门为腿脚不好的人订制的,下面能调整角度升上来,他腿脚上盖着薄毯,两腿平放在调好的沙发上,半躺着,大腿上放着一本盲文书,手指搭在书上摸索着。
“叔叔,还记得我给你说订了个阅读机,厉霖是研发这个的,带来教你用。”
05
“哦?记得记得。”男人侧过来头,朝这边和煦的笑了笑。
上次见面穿的正式,西装西裤坐在餐厅里吃饭。今天在家一身灰蓝色的家居服,上衣外面还套着一层奶白羊绒坎肩。
白皙的手扶着腿上的书本,姿态随意,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了。
“陶先生您好,我是厉霖。”出了声。
男人明显惊讶了一下,是认出了这个声音。
“你是上次……”身体微微坐直,往这边看。
“是我,陶先生。”厉霖看着他的模样,竟觉得有些可爱,明明是长辈年纪的人了。
“叔叔,原来你们认识?”轮到陶致鸣愣了。
“B市真的太小了。”陶清又恢复了温和,“这位厉先生之前帮过我。”
“原来这么有缘分!”陶致鸣笑道。
“陶先生叫我厉霖就好。”
“好。”陶清点头,“快坐,鸣儿,叫人上茶来。”
“陶先生不用忙,我先教你用用这个吧。”
厉霖想着男人体弱,可能一会儿就累了。
坐到男人旁边都椅子上,拆开阅读机盒子的包装。
陶清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厉霖讲解,有时候会提出疑问,厉霖也都耐心解答。
“致鸣说您右手力气大一些,这个腕带就绑在您左手,有三个按键,从左往右是开关,扫描,阅读……”
“耳机也很轻便,戴久了不会头痛。”陶清摸摸耳机道。
厉霖见男人喜欢,也渐渐露出笑意,耐心教他怎么把喜欢的音频导入,怎么扫描文字书籍再智能朗读。
“好,这一下就方便了不少。”陶清赞叹道。
“真的费心了。”
“没事儿。”厉霖摇摇头。
见男人神色有些疲倦了,厉霖问他“陶先生是不是有些累了?”
问完又觉得有些太亲近。
“啊……是有些。”男人愣了一下,笑道“上了年岁,体力跟不上了。”
一旁看电视的陶致鸣看了一眼,“得休息一会儿了,叔叔去卧室休息去吧。”说完喊了一声张嫂。
保姆应声,把旁边的黑色电动轮椅推到沙发旁边。
解开男人腋下的束带,然后调节沙发按钮把双腿放下来。
陶清摸索着沙发扶手,保姆把毯子掀开,给他穿上拖鞋。
“先生,咱们起来了。”
陶清点点头。
保姆搂着男人两腋,试着把他搀扶起来。
“呃……不……不行……”男人站不起来,喘息着连连道。一只脚跟蹭着地毯,拖鞋半掉。
“叔叔怎么了,张嫂我来吧。”陶致鸣起身过来,扶住陶清的身体。
等到男人喘息平缓,就搂着陶清的腰背膝窝,一用力抱了起来。
男人就这么窝在陶致鸣怀里,被转身抱到高背轮椅上坐好。
“叔叔。”陶致鸣半蹲着,有些担忧的问道。
过了好半晌陶清才睁眼,安慰他,“坐的久了,没力气起来,鸣儿别担心。”
又抬头说,“吓着厉霖了吧?”
他不知道厉霖站的方向,眼睛看向了别处,但是神情很平静。
“啊,没有,陶先生去好好睡一觉。等您睡醒了,我再教您剩下的用法。”不知怎么的,看到刚刚陶清无助的样子,厉霖差点就自己去帮他了。
“好。”陶清像是放松了精神,陶致鸣给他盖好毯子,就被保姆推着回房间了。
“哦?记得记得。”男人侧过来头,朝这边和煦的笑了笑。
上次见面穿的正式,西装西裤坐在餐厅里吃饭。今天在家一身灰蓝色的家居服,上衣外面还套着一层奶白羊绒坎肩。
白皙的手扶着腿上的书本,姿态随意,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了。
“陶先生您好,我是厉霖。”出了声。
男人明显惊讶了一下,是认出了这个声音。
“你是上次……”身体微微坐直,往这边看。
“是我,陶先生。”厉霖看着他的模样,竟觉得有些可爱,明明是长辈年纪的人了。
“叔叔,原来你们认识?”轮到陶致鸣愣了。
“B市真的太小了。”陶清又恢复了温和,“这位厉先生之前帮过我。”
“原来这么有缘分!”陶致鸣笑道。
“陶先生叫我厉霖就好。”
“好。”陶清点头,“快坐,鸣儿,叫人上茶来。”
“陶先生不用忙,我先教你用用这个吧。”
厉霖想着男人体弱,可能一会儿就累了。
坐到男人旁边都椅子上,拆开阅读机盒子的包装。
陶清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厉霖讲解,有时候会提出疑问,厉霖也都耐心解答。
“致鸣说您右手力气大一些,这个腕带就绑在您左手,有三个按键,从左往右是开关,扫描,阅读……”
“耳机也很轻便,戴久了不会头痛。”陶清摸摸耳机道。
厉霖见男人喜欢,也渐渐露出笑意,耐心教他怎么把喜欢的音频导入,怎么扫描文字书籍再智能朗读。
“好,这一下就方便了不少。”陶清赞叹道。
“真的费心了。”
“没事儿。”厉霖摇摇头。
见男人神色有些疲倦了,厉霖问他“陶先生是不是有些累了?”
问完又觉得有些太亲近。
“啊……是有些。”男人愣了一下,笑道“上了年岁,体力跟不上了。”
一旁看电视的陶致鸣看了一眼,“得休息一会儿了,叔叔去卧室休息去吧。”说完喊了一声张嫂。
保姆应声,把旁边的黑色电动轮椅推到沙发旁边。
解开男人腋下的束带,然后调节沙发按钮把双腿放下来。
陶清摸索着沙发扶手,保姆把毯子掀开,给他穿上拖鞋。
“先生,咱们起来了。”
陶清点点头。
保姆搂着男人两腋,试着把他搀扶起来。
“呃……不……不行……”男人站不起来,喘息着连连道。一只脚跟蹭着地毯,拖鞋半掉。
“叔叔怎么了,张嫂我来吧。”陶致鸣起身过来,扶住陶清的身体。
等到男人喘息平缓,就搂着陶清的腰背膝窝,一用力抱了起来。
男人就这么窝在陶致鸣怀里,被转身抱到高背轮椅上坐好。
“叔叔。”陶致鸣半蹲着,有些担忧的问道。
过了好半晌陶清才睁眼,安慰他,“坐的久了,没力气起来,鸣儿别担心。”
又抬头说,“吓着厉霖了吧?”
他不知道厉霖站的方向,眼睛看向了别处,但是神情很平静。
“啊,没有,陶先生去好好睡一觉。等您睡醒了,我再教您剩下的用法。”不知怎么的,看到刚刚陶清无助的样子,厉霖差点就自己去帮他了。
“好。”陶清像是放松了精神,陶致鸣给他盖好毯子,就被保姆推着回房间了。
06
“叔叔之前一直在C市工作,去年才来B市调养身体,算是半退休。家里人不许他再工作了,不然真的容易垮掉。”陶致鸣说。
“我看叔叔挺喜欢你的。”
厉霖听了,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这么说?”
“就是觉得你俩处挺好,之前怎么认识的啊?我叔叔应该不大常去公共场合。”
厉霖听着他那句处挺好,又想到刚刚和陶清在一起的感觉,确实觉得不错,男人没有长辈架子,平易近人又温和。
“陪周茉去餐厅吃饭遇到的。”厉霖道,“他身体有些不方便,帮了一把。”
“哦我知道,是和徐暖姐那次。”陶致鸣想了想。
“叔叔其实比较宅,出去的次数很少。”
厉霖对别人隐私本没有什么兴趣,闻言点点头。
陶致鸣神秘兮兮的坐过来,“想不想知道他俩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他放下手机。
“不对,不算是。”陶致鸣道。
见一向正经的厉霖难得有兴趣,他继续说,“徐暖姐是省台的新闻主播,和叔叔认识许多年了,暗恋叔叔。”
仿佛说了一个天大的八卦,“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徐暖姐说给她过生日,求了好久,叔叔那次也是心软答应了陪她吃饭。”
厉霖漫不经心的听着,想到上次餐厅红衣女人焦灼等待的样子,心情竟然有点好。
因为护工小王今天请假回老家帮忙,家里只有保姆一个,陶致鸣不放心,中间又去卧房看了陶清一次。陶清正沉沉的睡着,到底是累到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陶清才从屋里被推出来,换了一件格纹睡衣,盖着膝毯。头发被梳的整齐,两手端放在小腹上,眼睛虽然没有焦点的望着前方,但是却很温和的弯着眼角。
“麻烦你们两个了,还得留下来陪我这个老年人。”陶清被推到餐桌前,保姆给他调高椅背。
“叔叔一点不老,怎么天天把老挂在嘴边。”陶致鸣在他右手边坐着,给他脖子上系上围兜。
“从小就知道哄我开心。”陶清笑着,又侧头去冲另一边道,“张嫂手艺好,厉霖待会尝尝,别拘束,多吃一些。”
冬瓜排骨,青椒肉丝,香菇油菜,玉米汤,都是味道不错的家常菜。
因为陶清眼睛不方便,张嫂把菜饭单独给他盛到一个碗里,用汤把米饭拌的软软,喂给陶清。
男人把手扶着轮椅扶手,像孩子一样,勺子碰到嘴唇就微微张开嘴吃掉。
一次吃不了多少,又吃的慢,牙齿细细的咀嚼食物,是不是漏下饭粒和汤汁,流到下巴上。
偏偏又细心听着两边人吃饭的频率,“鸣儿……多吃些蔬菜……”,陶清咽下一勺饭,耐心叮嘱道。
“唉,又被抓到了。”陶致鸣刚夹了一筷子排骨,闻声夸张叹道。
男人睫毛颤动,无声的笑了,又摸索着筷子,想给人夹菜。
白皙的手指扶上筷子,另一只手帮着握好,然后在张嫂会意的帮助下夹了一块熬的软糯的冬瓜。
“厉霖,来。”筷子停在厉霖眼前,位置稍高。
厉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给他夹得,等的时间越久,筷子那头开始力道不足哆嗦起来。
俯身低头,吃掉了那块冬瓜……
“噗……”桌子对面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叔叔不是想喂你,厉霖你好傻。”陶致鸣笑得直抖。
男人先是不明所以,直到发觉筷子空了,也跟着抿唇,收回了手,眼里带着笑。他是想给他夹到碗里的,这孩子。
陶清见外甥还是笑,就伸手摸到陶致鸣的手臂,拍了他一下,道“好好吃饭!”
陶清的胃口小,一天得少食多餐,午饭也是因为高兴,多吃了几口。
虽然吃饭缓慢又有仪态,但是因为看不见,还是显得笨拙。
张嫂给他用热毛巾擦嘴巴,又擦擦手。
这时候陶致鸣接到电话说公司有事要先走。
“快去忙吧。”陶清正被帮着按揉小腹,摆摆手道。
“让厉霖留下来吧,等到教完叔叔,让叔叔派司机送他。”陶致鸣穿上外套,“行吗?”
厉霖点头,他今天没有什么要紧事。
“叔叔之前一直在C市工作,去年才来B市调养身体,算是半退休。家里人不许他再工作了,不然真的容易垮掉。”陶致鸣说。
“我看叔叔挺喜欢你的。”
厉霖听了,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这么说?”
“就是觉得你俩处挺好,之前怎么认识的啊?我叔叔应该不大常去公共场合。”
厉霖听着他那句处挺好,又想到刚刚和陶清在一起的感觉,确实觉得不错,男人没有长辈架子,平易近人又温和。
“陪周茉去餐厅吃饭遇到的。”厉霖道,“他身体有些不方便,帮了一把。”
“哦我知道,是和徐暖姐那次。”陶致鸣想了想。
“叔叔其实比较宅,出去的次数很少。”
厉霖对别人隐私本没有什么兴趣,闻言点点头。
陶致鸣神秘兮兮的坐过来,“想不想知道他俩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他放下手机。
“不对,不算是。”陶致鸣道。
见一向正经的厉霖难得有兴趣,他继续说,“徐暖姐是省台的新闻主播,和叔叔认识许多年了,暗恋叔叔。”
仿佛说了一个天大的八卦,“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徐暖姐说给她过生日,求了好久,叔叔那次也是心软答应了陪她吃饭。”
厉霖漫不经心的听着,想到上次餐厅红衣女人焦灼等待的样子,心情竟然有点好。
因为护工小王今天请假回老家帮忙,家里只有保姆一个,陶致鸣不放心,中间又去卧房看了陶清一次。陶清正沉沉的睡着,到底是累到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陶清才从屋里被推出来,换了一件格纹睡衣,盖着膝毯。头发被梳的整齐,两手端放在小腹上,眼睛虽然没有焦点的望着前方,但是却很温和的弯着眼角。
“麻烦你们两个了,还得留下来陪我这个老年人。”陶清被推到餐桌前,保姆给他调高椅背。
“叔叔一点不老,怎么天天把老挂在嘴边。”陶致鸣在他右手边坐着,给他脖子上系上围兜。
“从小就知道哄我开心。”陶清笑着,又侧头去冲另一边道,“张嫂手艺好,厉霖待会尝尝,别拘束,多吃一些。”
冬瓜排骨,青椒肉丝,香菇油菜,玉米汤,都是味道不错的家常菜。
因为陶清眼睛不方便,张嫂把菜饭单独给他盛到一个碗里,用汤把米饭拌的软软,喂给陶清。
男人把手扶着轮椅扶手,像孩子一样,勺子碰到嘴唇就微微张开嘴吃掉。
一次吃不了多少,又吃的慢,牙齿细细的咀嚼食物,是不是漏下饭粒和汤汁,流到下巴上。
偏偏又细心听着两边人吃饭的频率,“鸣儿……多吃些蔬菜……”,陶清咽下一勺饭,耐心叮嘱道。
“唉,又被抓到了。”陶致鸣刚夹了一筷子排骨,闻声夸张叹道。
男人睫毛颤动,无声的笑了,又摸索着筷子,想给人夹菜。
白皙的手指扶上筷子,另一只手帮着握好,然后在张嫂会意的帮助下夹了一块熬的软糯的冬瓜。
“厉霖,来。”筷子停在厉霖眼前,位置稍高。
厉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给他夹得,等的时间越久,筷子那头开始力道不足哆嗦起来。
俯身低头,吃掉了那块冬瓜……
“噗……”桌子对面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叔叔不是想喂你,厉霖你好傻。”陶致鸣笑得直抖。
男人先是不明所以,直到发觉筷子空了,也跟着抿唇,收回了手,眼里带着笑。他是想给他夹到碗里的,这孩子。
陶清见外甥还是笑,就伸手摸到陶致鸣的手臂,拍了他一下,道“好好吃饭!”
陶清的胃口小,一天得少食多餐,午饭也是因为高兴,多吃了几口。
虽然吃饭缓慢又有仪态,但是因为看不见,还是显得笨拙。
张嫂给他用热毛巾擦嘴巴,又擦擦手。
这时候陶致鸣接到电话说公司有事要先走。
“快去忙吧。”陶清正被帮着按揉小腹,摆摆手道。
“让厉霖留下来吧,等到教完叔叔,让叔叔派司机送他。”陶致鸣穿上外套,“行吗?”
厉霖点头,他今天没有什么要紧事。
07
等到陶致鸣走了,陶清问他,“够吃吗,要不要再添点饭?”
厉霖已经吃饱了,味道实在不错,家常菜才最能引起食欲,“吃饱了,陶先生。”
陶清道:“叫我名字就好”,又顿了顿,“厉霖今年多大了?”
“今年25。”厉霖放下筷子擦擦嘴。
“和鸣儿差不多,我大了你一快轮,叫我叔叔也行,喊陶先生太见外了。”陶清望着他的方向。
“那叫您陶叔叔吧!”
“好孩子。”男人笑着道。
好多年没人叫我孩子了,厉霖挑了挑眉。
“我和厉霖说说话。”,摆手让张嫂去休息,陶清把手搁在小腹上自己继续按揉着。
“先生您有事叫我啊。”张嫂回身收拾桌子。
“走,咱们再去看看那个耳机。”男人喊着厉霖。
厉霖答应一声,走到后面推他。
“年纪还很轻就研究这么厉害的东西了,比鸣儿强了太多。”陶清赞道。
“是一个团队一起研发的。”厉霖低声道。
依旧把他推到客厅沙发前,“您要坐过去吗?”
“好,还得麻烦你扶我了,睡了一觉觉得有力气多了。”陶清道。
掀开毯子,握上男人的手,依旧清凉,手感细腻,骨节分明。
另一只手环过他后背,伸到腋下。
男人慢慢把双脚移下踏板,他对厉霖已经十分信任,努力配合着动作,从轮椅中站了起来。
“哦……哦”,无意识的哼着,双腿站直,手指紧紧握着厉霖的小臂。
“陶叔叔,您动动左腿,沙发在您左后方了。”厉霖扶着他。
“哦……好……”,等到穿着软底拖鞋的左脚抖索着挪到沙发边,已经完完全全蹭脱了鞋底。
厉霖觉得男人实在是艰难,身体太虚弱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看不清,缺乏行走的机会,说是有力气了,可是连简单的挪步都走不好。
等到彻底坐进沙发已经气喘吁吁,垂着眼睛不能说话。
厉霖蹲下身帮他把拖在一边伸直的右腿屈起来,两脚拖鞋都蹭掉了,露出一双下垂无力的双足,略带浮肿,穿着咖啡色薄袜,踩在地毯上。
耐心帮他穿好鞋子,双腿并拢摆好,盖上毯子。
看着男人无助的陷在沙发里,厉霖坐在一旁握了握他的手,“陶叔叔,还好吗?”
陶清的几根手指颤了颤,算作回应。
等了有五分钟,才吁出一口气,男人抱歉道,“身体的老毛病了。”
“也许陶叔叔该多起来活动活动。”厉霖给他把束带拉过来,系好。
陶清听了,竟然跟着点点头,回道“你说的对,只是照顾我的人都太紧张我,反而少活动了。”
男人按着扶手按钮,把腿下的一半沙发慢慢调高。
“如果以后无聊了,可以喊我过来,我可以陪您走走。”厉霖看着他说道。
“好,啊?”陶清先是习惯性应声,而后又是惊讶。
“出门散步,吃饭,聊天,我都行的。”明明是才认识没几次的人,自己竟然对他满满的好感。
厉霖也不知道怎么就提出了这些建议。
陶清像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就勾起了唇角。
他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男人,反而是很有少年感的,笑起来温温和和,自带一股病弱的书卷气。
“好啊,我很欢迎。”男人道。
接下来两人就继续阅读机的事情,陶清自己摸索着试了一遍,所有的设备都是为他习惯订做的,很容易上手。
蓝牙功能,只需要触摸手腕三下就能语音搜索,看报,读书,查询,连接无线网络就能变得简单。
陶清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厉霖帮他选了几本喜欢的书,就已经戴上耳机听起来了。
厉霖本身性子就不急,下午又有空,就在陶清身边看看手机,回复一些不重要的邮件。
张嫂来过几次给两人送些切好的水果,又帮陶清调整一下坐着的姿势。
“先生,要不要去解手?”陶清正听的起兴,摇摇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
厉霖看着男人的样子,觉得可爱。
客厅外就是草坪,外面种了不少花草,打理的很好,还支着棚子,看来陶清有时候会去外面晒太阳。
等到陶致鸣走了,陶清问他,“够吃吗,要不要再添点饭?”
厉霖已经吃饱了,味道实在不错,家常菜才最能引起食欲,“吃饱了,陶先生。”
陶清道:“叫我名字就好”,又顿了顿,“厉霖今年多大了?”
“今年25。”厉霖放下筷子擦擦嘴。
“和鸣儿差不多,我大了你一快轮,叫我叔叔也行,喊陶先生太见外了。”陶清望着他的方向。
“那叫您陶叔叔吧!”
“好孩子。”男人笑着道。
好多年没人叫我孩子了,厉霖挑了挑眉。
“我和厉霖说说话。”,摆手让张嫂去休息,陶清把手搁在小腹上自己继续按揉着。
“先生您有事叫我啊。”张嫂回身收拾桌子。
“走,咱们再去看看那个耳机。”男人喊着厉霖。
厉霖答应一声,走到后面推他。
“年纪还很轻就研究这么厉害的东西了,比鸣儿强了太多。”陶清赞道。
“是一个团队一起研发的。”厉霖低声道。
依旧把他推到客厅沙发前,“您要坐过去吗?”
“好,还得麻烦你扶我了,睡了一觉觉得有力气多了。”陶清道。
掀开毯子,握上男人的手,依旧清凉,手感细腻,骨节分明。
另一只手环过他后背,伸到腋下。
男人慢慢把双脚移下踏板,他对厉霖已经十分信任,努力配合着动作,从轮椅中站了起来。
“哦……哦”,无意识的哼着,双腿站直,手指紧紧握着厉霖的小臂。
“陶叔叔,您动动左腿,沙发在您左后方了。”厉霖扶着他。
“哦……好……”,等到穿着软底拖鞋的左脚抖索着挪到沙发边,已经完完全全蹭脱了鞋底。
厉霖觉得男人实在是艰难,身体太虚弱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看不清,缺乏行走的机会,说是有力气了,可是连简单的挪步都走不好。
等到彻底坐进沙发已经气喘吁吁,垂着眼睛不能说话。
厉霖蹲下身帮他把拖在一边伸直的右腿屈起来,两脚拖鞋都蹭掉了,露出一双下垂无力的双足,略带浮肿,穿着咖啡色薄袜,踩在地毯上。
耐心帮他穿好鞋子,双腿并拢摆好,盖上毯子。
看着男人无助的陷在沙发里,厉霖坐在一旁握了握他的手,“陶叔叔,还好吗?”
陶清的几根手指颤了颤,算作回应。
等了有五分钟,才吁出一口气,男人抱歉道,“身体的老毛病了。”
“也许陶叔叔该多起来活动活动。”厉霖给他把束带拉过来,系好。
陶清听了,竟然跟着点点头,回道“你说的对,只是照顾我的人都太紧张我,反而少活动了。”
男人按着扶手按钮,把腿下的一半沙发慢慢调高。
“如果以后无聊了,可以喊我过来,我可以陪您走走。”厉霖看着他说道。
“好,啊?”陶清先是习惯性应声,而后又是惊讶。
“出门散步,吃饭,聊天,我都行的。”明明是才认识没几次的人,自己竟然对他满满的好感。
厉霖也不知道怎么就提出了这些建议。
陶清像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就勾起了唇角。
他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男人,反而是很有少年感的,笑起来温温和和,自带一股病弱的书卷气。
“好啊,我很欢迎。”男人道。
接下来两人就继续阅读机的事情,陶清自己摸索着试了一遍,所有的设备都是为他习惯订做的,很容易上手。
蓝牙功能,只需要触摸手腕三下就能语音搜索,看报,读书,查询,连接无线网络就能变得简单。
陶清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厉霖帮他选了几本喜欢的书,就已经戴上耳机听起来了。
厉霖本身性子就不急,下午又有空,就在陶清身边看看手机,回复一些不重要的邮件。
张嫂来过几次给两人送些切好的水果,又帮陶清调整一下坐着的姿势。
“先生,要不要去解手?”陶清正听的起兴,摇摇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
厉霖看着男人的样子,觉得可爱。
客厅外就是草坪,外面种了不少花草,打理的很好,还支着棚子,看来陶清有时候会去外面晒太阳。
08
当啷一声,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男人打翻了手边的茶杯,茶水迅速的漫延,流到了衣服裤子上。
“没事吧?”厉霖几步走过去,抽了几层纸吸干茶水。
“有没有烫到,陶叔?”一连几声询问,已经带了焦急。
“啊哈哈……”男人似乎没有反应,只是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虚空,发出轻声呻吟。唇角似乎泌出一丝晶莹。
厉霖给他拿下耳机,又问了声,“怎么了?裤子湿了,去换好不好?”
“谁?”男人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是我,厉霖。”觉得陶清是有些糊涂了。
“啊……哈……走……”,男人含糊道。
“陶叔?”
“您别急,去哪?”厉霖扶着他的身体,觉得他双腿紧挨着打颤。
“憋了……”,陶清动了动小腿。
厉霖马上想到上次男人似乎也是这样,急了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护工,想去便解。
“是不是想去解手?”厉霖伸到他背后,学着陶致鸣的姿势,把男人横抱了起来。
“哦……谁?”陶清不安的动了动细白的脖颈,“去……要尿了……”
“好……再忍一忍,卫生间在哪?”
张嫂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怎么了这是?卫生间,哎在这儿!”
匆匆忙忙把男人抱到卧室内的卫生间里,放到马桶上,张嫂帮着褪下裤子,刚一沾马桶沿,已经隔着底裤就尿了。
白色纯棉的四角裤迅速染成浓黄。
“哎呀!”张嫂忙给他把底裤扯下一些。
男人白着嘴唇,双手坐不稳搂着厉霖的颈子,眼神慢慢变得清明。
“我……这是在哪里了”,听着身下水声也是了然,耳根一下变得通红。
手也下意识松开,却向一边软下去。
“陶清,小心。”厉霖迅速又扶住他。
“先生您是又给憋住了,早前问您说不尿呢。”张嫂帮他把裤子脱下来,去卧室找新的给他换上。
“对不起,又麻烦你了。”男人满脸懊悔。
“怎么会呢。”厉霖搂着怀里的人,觉得他身上香香的,应该是每天洗澡的人。
陶清还陷在自责和尴尬里,一时间也没有发现两人的姿势。
我这是在占人家便宜,厉霖一向不耻这些,但是对象换成陶清就变了。
男人不安的颤动眼睫,近距离下皮肤白皙细腻,一点看不出是个四十多岁的年纪。光着的两腿细弱纤长,可爱还在吐露着黄色尿珠,下垂的双足点在拖鞋上,两手搁在腿上,还想试图遮住暴露在外的可爱。
用温水擦干身体,换上新的内裤,陶清已经疲惫极了,被抱上床就慢慢呼吸着,渐渐鼻息变长。
也是来不及多跟厉霖说话了。
“我看看他睡,过会就走,张嫂不用麻烦了。”厉霖低声道。
“您是先生的客人,我去做点简单的菜,吃完再走。”张嫂是热心性子,不给厉霖回应的机会,看了一下睡着的陶清,点点头就走了。
厉霖没办法,坐在陶清床边,男人卧室是个小型医院,基础的应急设备都有了,他都不怎么认得,只是认出了呼吸机。
陶清睡的床是多功能的护理床,只是比医院的大很多,床尾安了吊带移位机,方便陶清从轮椅上转移到床上。
旁边还有盲杖,助行器,拐杖和轮椅,诸多都在诉说着陶清的不便。
当啷一声,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男人打翻了手边的茶杯,茶水迅速的漫延,流到了衣服裤子上。
“没事吧?”厉霖几步走过去,抽了几层纸吸干茶水。
“有没有烫到,陶叔?”一连几声询问,已经带了焦急。
“啊哈哈……”男人似乎没有反应,只是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虚空,发出轻声呻吟。唇角似乎泌出一丝晶莹。
厉霖给他拿下耳机,又问了声,“怎么了?裤子湿了,去换好不好?”
“谁?”男人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是我,厉霖。”觉得陶清是有些糊涂了。
“啊……哈……走……”,男人含糊道。
“陶叔?”
“您别急,去哪?”厉霖扶着他的身体,觉得他双腿紧挨着打颤。
“憋了……”,陶清动了动小腿。
厉霖马上想到上次男人似乎也是这样,急了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护工,想去便解。
“是不是想去解手?”厉霖伸到他背后,学着陶致鸣的姿势,把男人横抱了起来。
“哦……谁?”陶清不安的动了动细白的脖颈,“去……要尿了……”
“好……再忍一忍,卫生间在哪?”
张嫂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怎么了这是?卫生间,哎在这儿!”
匆匆忙忙把男人抱到卧室内的卫生间里,放到马桶上,张嫂帮着褪下裤子,刚一沾马桶沿,已经隔着底裤就尿了。
白色纯棉的四角裤迅速染成浓黄。
“哎呀!”张嫂忙给他把底裤扯下一些。
男人白着嘴唇,双手坐不稳搂着厉霖的颈子,眼神慢慢变得清明。
“我……这是在哪里了”,听着身下水声也是了然,耳根一下变得通红。
手也下意识松开,却向一边软下去。
“陶清,小心。”厉霖迅速又扶住他。
“先生您是又给憋住了,早前问您说不尿呢。”张嫂帮他把裤子脱下来,去卧室找新的给他换上。
“对不起,又麻烦你了。”男人满脸懊悔。
“怎么会呢。”厉霖搂着怀里的人,觉得他身上香香的,应该是每天洗澡的人。
陶清还陷在自责和尴尬里,一时间也没有发现两人的姿势。
我这是在占人家便宜,厉霖一向不耻这些,但是对象换成陶清就变了。
男人不安的颤动眼睫,近距离下皮肤白皙细腻,一点看不出是个四十多岁的年纪。光着的两腿细弱纤长,可爱还在吐露着黄色尿珠,下垂的双足点在拖鞋上,两手搁在腿上,还想试图遮住暴露在外的可爱。
用温水擦干身体,换上新的内裤,陶清已经疲惫极了,被抱上床就慢慢呼吸着,渐渐鼻息变长。
也是来不及多跟厉霖说话了。
“我看看他睡,过会就走,张嫂不用麻烦了。”厉霖低声道。
“您是先生的客人,我去做点简单的菜,吃完再走。”张嫂是热心性子,不给厉霖回应的机会,看了一下睡着的陶清,点点头就走了。
厉霖没办法,坐在陶清床边,男人卧室是个小型医院,基础的应急设备都有了,他都不怎么认得,只是认出了呼吸机。
陶清睡的床是多功能的护理床,只是比医院的大很多,床尾安了吊带移位机,方便陶清从轮椅上转移到床上。
旁边还有盲杖,助行器,拐杖和轮椅,诸多都在诉说着陶清的不便。
09
陶致鸣发现,自家叔叔和哥们厉霖关系越来越好,先是叔叔打电话会提到厉霖,渐渐的自己去叔叔家会发现厉霖也在。
有人陪叔叔聊天也是挺好,虽然厉霖的性子闷,可是人还是很靠谱的,叔叔好几次电话里夸他,说厉霖又帮他安了什么全自动设备,又买了他爱喝的茶叶,等等等等。
虽然但是,自己也经常给叔叔买东西啊,怎么不见叔叔记着,反正就是很醋。厉霖是给叔叔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放寒假了,陶致鸣二姐的小孩安安非得闹着要来陶清这儿过几天,说想叔公了,可把陶致鸣二姐闹得不行,于是一放假就把小姑娘送来了。
小女孩的这个年纪就是看颜值喜欢人,加上陶清宠她,要什么给什么,安安黏他到不行,天天叔公长叔公短的。
厉霖坐在旁边,本来是陶清喊他去茶社喝茶,结果安安也要跟着去,陶清就给她梳小辫儿。
安安坐在陶清怀里,陶清正摸着她小脑瓜慢慢梳着,双马尾一个已经成型,歪歪扭扭的,小姑娘不介意,老老实实坐着,“叔公我要戴这个银色的发卡!”
“好,过会叔公给戴上。”陶清笑眯眯道。
“叔公挑的就是好看!”小姑娘最喜欢闪亮亮的东西,银色的发卡是星星造型的,上面全是水钻。
“我可不会挑,你要谢谢厉霖叔叔。”陶清给她扎好小辫儿,摸索着发卡。
小丫头赶紧把茶几上的发卡拿给他,“唔,就是旁边坐着的叔叔么。”
“是呀。”陶清道。
小丫头想要好看的皮筋发卡,他看不见没办法买,就拜托厉霖给买几个,也不知道买的竟这么让小丫头喜欢。
“叔公,他一直在看着你,表情酷酷的。”安安快速看了一眼厉霖,又趴在陶清耳边悄悄说。
“啊?”陶清想了一会儿,又接着笑,“安安是跟谁学的词,还酷酷的。”
“好了,下来吧。”陶清拍拍她,像个小猴子,不老实。
“跟电视里,”安安调皮道,说完搂着陶清的腰,却不下来。
“安安要一直挂在叔公身上么,叔公可抱不起来。”陶清摸摸小姑娘的背,“好了,让厉霖叔叔看笑话,快起来。”
厉霖看着两个人,觉得很有意思。
小姑娘又紧紧抱了一会儿,呲溜窜了下来,让张嫂给她穿外套。
厉霖走到陶清身边,陶清伸出手臂,两人这几日的默契,一搂一用力,就坐到了轮椅上。
天气冷了,陶清外出会穿的多些。羊毛衫羽绒背心,外面还要加上羽绒服和围巾。
穿了这么多还是显得瘦弱,戴上鸭舌帽和口罩,肤色白皙,露出一双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眼睛,忽略细纹,被认成大学生也不为过。
盖好毯子就把人推出院子,抱到车里面。
有了厉霖,就不许护工和保姆再跟着。
厉霖当司机,一路上听着后座两人有说有笑,安安是个甜话精,逗得陶清直乐。
到了目的地,叮嘱安安不要乱跑,先给男人按揉小腹排了尿,才抱他下来。
冬天陶清身体更加虚弱,控制不了身子,自己要求戴了纸尿裤。
男人更喜欢旧式的茶馆,古色古香的院子选在巷子里,四合布局,院子中央种了观赏松,有一个小水池,过一会就能听见叮咚一声竹水车的舀水的声响。
坐在院落旁的隔间里,隔绝了喧闹,让人觉得静气凝神,不自觉的放松。
陶致鸣发现,自家叔叔和哥们厉霖关系越来越好,先是叔叔打电话会提到厉霖,渐渐的自己去叔叔家会发现厉霖也在。
有人陪叔叔聊天也是挺好,虽然厉霖的性子闷,可是人还是很靠谱的,叔叔好几次电话里夸他,说厉霖又帮他安了什么全自动设备,又买了他爱喝的茶叶,等等等等。
虽然但是,自己也经常给叔叔买东西啊,怎么不见叔叔记着,反正就是很醋。厉霖是给叔叔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放寒假了,陶致鸣二姐的小孩安安非得闹着要来陶清这儿过几天,说想叔公了,可把陶致鸣二姐闹得不行,于是一放假就把小姑娘送来了。
小女孩的这个年纪就是看颜值喜欢人,加上陶清宠她,要什么给什么,安安黏他到不行,天天叔公长叔公短的。
厉霖坐在旁边,本来是陶清喊他去茶社喝茶,结果安安也要跟着去,陶清就给她梳小辫儿。
安安坐在陶清怀里,陶清正摸着她小脑瓜慢慢梳着,双马尾一个已经成型,歪歪扭扭的,小姑娘不介意,老老实实坐着,“叔公我要戴这个银色的发卡!”
“好,过会叔公给戴上。”陶清笑眯眯道。
“叔公挑的就是好看!”小姑娘最喜欢闪亮亮的东西,银色的发卡是星星造型的,上面全是水钻。
“我可不会挑,你要谢谢厉霖叔叔。”陶清给她扎好小辫儿,摸索着发卡。
小丫头赶紧把茶几上的发卡拿给他,“唔,就是旁边坐着的叔叔么。”
“是呀。”陶清道。
小丫头想要好看的皮筋发卡,他看不见没办法买,就拜托厉霖给买几个,也不知道买的竟这么让小丫头喜欢。
“叔公,他一直在看着你,表情酷酷的。”安安快速看了一眼厉霖,又趴在陶清耳边悄悄说。
“啊?”陶清想了一会儿,又接着笑,“安安是跟谁学的词,还酷酷的。”
“好了,下来吧。”陶清拍拍她,像个小猴子,不老实。
“跟电视里,”安安调皮道,说完搂着陶清的腰,却不下来。
“安安要一直挂在叔公身上么,叔公可抱不起来。”陶清摸摸小姑娘的背,“好了,让厉霖叔叔看笑话,快起来。”
厉霖看着两个人,觉得很有意思。
小姑娘又紧紧抱了一会儿,呲溜窜了下来,让张嫂给她穿外套。
厉霖走到陶清身边,陶清伸出手臂,两人这几日的默契,一搂一用力,就坐到了轮椅上。
天气冷了,陶清外出会穿的多些。羊毛衫羽绒背心,外面还要加上羽绒服和围巾。
穿了这么多还是显得瘦弱,戴上鸭舌帽和口罩,肤色白皙,露出一双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眼睛,忽略细纹,被认成大学生也不为过。
盖好毯子就把人推出院子,抱到车里面。
有了厉霖,就不许护工和保姆再跟着。
厉霖当司机,一路上听着后座两人有说有笑,安安是个甜话精,逗得陶清直乐。
到了目的地,叮嘱安安不要乱跑,先给男人按揉小腹排了尿,才抱他下来。
冬天陶清身体更加虚弱,控制不了身子,自己要求戴了纸尿裤。
男人更喜欢旧式的茶馆,古色古香的院子选在巷子里,四合布局,院子中央种了观赏松,有一个小水池,过一会就能听见叮咚一声竹水车的舀水的声响。
坐在院落旁的隔间里,隔绝了喧闹,让人觉得静气凝神,不自觉的放松。
10
老板是陶清的旧相识,热情的接待了他们,领着到他常去的包间。
“上次您说椅子硬,给您换上榻榻米座椅试试,脚不会垂着难受。”老板对陶清说。
“啊还专门弄这些,”陶清无奈道,“你这生意还怎么做,都要赔本了。”
“陶叔您可别客气,这都小事儿。”
老板亲自去给两人泡茶,又给安安拿了小朋友喜欢吃的点心。
“喜欢吗?”陶清问厉霖。
“嗯,很安静。”厉霖把他从轮椅上抱下来,抱到座椅上,把腿给他放直,又帮他把毯子遮严实腿脚。
“在这儿听听水声,喝喝茶,一天就过去了。”陶清笑着道。
这屋确实是给陶清准备的,旁边还放着可以休息的榻榻米床。
“这家店是一个的旧院子改的,还是鸣儿带我来的,后来老板店铺遇到麻烦事,我帮了些忙。”陶清好像察觉到厉霖的好奇,耐心解释给他听。
其实这个榻榻米座椅陶清也是坐不太稳,久了就往下滑。
“这副身体就是个拖累。”陶清叹道。
“陶叔有没有去做康复训练什么的?”厉霖问他。
“你说的是去医院,被摆弄着做那些器械是吧。”
“我也不懂。”厉霖道。
“一个瞎子,在那探着盲杖戳这戳那,两边被人架着,走一会还得歇歇,像个搞杂耍的。”陶清像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回忆。
厉霖见他皱眉,也不愿意让他多想,就说“以后周末我来陪你,这身体得多运动运动,陶叔就是体质太差了。”
陶清喝了一口茶,闻言侧头,玻璃折射的阳光下,男人有微弱的光感,此刻微眯着眼,像是在思索什么。
“陶叔?”厉霖低声问。
“叔公快看我给娃娃贴了新美甲!”对面安安兴奋给两人展示。
“什么颜色的?”陶清转头问她。
“哦,粉色和紫色!”安安突然想起叔公看不见,噔噔噔跑了过来。
“叔公你摸,咦,叔公你脸怎么红了。”
中间厉霖推男人去了一次厕所,然后男人表示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就扶他到准备的床上躺下。
“我就眯一会儿。”陶清轻声道。
“睡吧,安安我陪着,我不走。”厉霖拍拍他。
男人安下心来,闭上了眼睛。
厉霖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就坐在一边,又要了一瓶清酒和小菜。
安安凑到他身边,“叔叔,你喝的是酒么?”
厉霖点头,喂了她一点尝尝,辣的小丫头直张嘴。
厉霖觉得安安长大也是个火辣辣不拘小节的性格,一点不娇气,还鬼精灵,他挺喜欢。
因为尝了从小到大都没尝过的酒,安安渐渐和厉霖熟了起来,给他说悄悄话,问他发卡在哪里买的。
“我有个表妹,安安的发卡是她选的,我下次带她来,让她告诉你好不好。”
安安表示好。
熟了以后小姑娘就更加肆无忌惮,拉着厉霖去院子里看水车,厉霖不放心陶清,好在房间都是落地窗,他一回头就能看见房间里人的动向。
“厉霖叔叔陪我玩家家酒好不好,你当爸爸,叔公当妈妈,我当女儿。你现在要上班去了。”小姑娘童言童语,煞有其事的用树枝画了一个圈,说是厉霖的公司。
从来没有陪小朋友玩的厉霖,尽量配合她的奇思妙想。
玩了好大一会儿,厉霖回头,房间里的床铺动了动,视线里一直纤瘦的手在榻榻米上摸索着。
“安安,叔叔进去看看你叔公,他醒了。”
“好,爸爸你快去照顾妈妈吧。”安安还沉浸在剧情里。
把孩子交给老板看着,厉霖快速回到包间。
“厉霖,是你吗?”男人已经半撑起一侧身体,头发睡得微微凌乱,声音也有些沙哑。
“是我,醒了?”厉霖扶着男人的身体,往上搂了搂,抱进怀里。
老板是陶清的旧相识,热情的接待了他们,领着到他常去的包间。
“上次您说椅子硬,给您换上榻榻米座椅试试,脚不会垂着难受。”老板对陶清说。
“啊还专门弄这些,”陶清无奈道,“你这生意还怎么做,都要赔本了。”
“陶叔您可别客气,这都小事儿。”
老板亲自去给两人泡茶,又给安安拿了小朋友喜欢吃的点心。
“喜欢吗?”陶清问厉霖。
“嗯,很安静。”厉霖把他从轮椅上抱下来,抱到座椅上,把腿给他放直,又帮他把毯子遮严实腿脚。
“在这儿听听水声,喝喝茶,一天就过去了。”陶清笑着道。
这屋确实是给陶清准备的,旁边还放着可以休息的榻榻米床。
“这家店是一个的旧院子改的,还是鸣儿带我来的,后来老板店铺遇到麻烦事,我帮了些忙。”陶清好像察觉到厉霖的好奇,耐心解释给他听。
其实这个榻榻米座椅陶清也是坐不太稳,久了就往下滑。
“这副身体就是个拖累。”陶清叹道。
“陶叔有没有去做康复训练什么的?”厉霖问他。
“你说的是去医院,被摆弄着做那些器械是吧。”
“我也不懂。”厉霖道。
“一个瞎子,在那探着盲杖戳这戳那,两边被人架着,走一会还得歇歇,像个搞杂耍的。”陶清像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回忆。
厉霖见他皱眉,也不愿意让他多想,就说“以后周末我来陪你,这身体得多运动运动,陶叔就是体质太差了。”
陶清喝了一口茶,闻言侧头,玻璃折射的阳光下,男人有微弱的光感,此刻微眯着眼,像是在思索什么。
“陶叔?”厉霖低声问。
“叔公快看我给娃娃贴了新美甲!”对面安安兴奋给两人展示。
“什么颜色的?”陶清转头问她。
“哦,粉色和紫色!”安安突然想起叔公看不见,噔噔噔跑了过来。
“叔公你摸,咦,叔公你脸怎么红了。”
中间厉霖推男人去了一次厕所,然后男人表示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就扶他到准备的床上躺下。
“我就眯一会儿。”陶清轻声道。
“睡吧,安安我陪着,我不走。”厉霖拍拍他。
男人安下心来,闭上了眼睛。
厉霖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就坐在一边,又要了一瓶清酒和小菜。
安安凑到他身边,“叔叔,你喝的是酒么?”
厉霖点头,喂了她一点尝尝,辣的小丫头直张嘴。
厉霖觉得安安长大也是个火辣辣不拘小节的性格,一点不娇气,还鬼精灵,他挺喜欢。
因为尝了从小到大都没尝过的酒,安安渐渐和厉霖熟了起来,给他说悄悄话,问他发卡在哪里买的。
“我有个表妹,安安的发卡是她选的,我下次带她来,让她告诉你好不好。”
安安表示好。
熟了以后小姑娘就更加肆无忌惮,拉着厉霖去院子里看水车,厉霖不放心陶清,好在房间都是落地窗,他一回头就能看见房间里人的动向。
“厉霖叔叔陪我玩家家酒好不好,你当爸爸,叔公当妈妈,我当女儿。你现在要上班去了。”小姑娘童言童语,煞有其事的用树枝画了一个圈,说是厉霖的公司。
从来没有陪小朋友玩的厉霖,尽量配合她的奇思妙想。
玩了好大一会儿,厉霖回头,房间里的床铺动了动,视线里一直纤瘦的手在榻榻米上摸索着。
“安安,叔叔进去看看你叔公,他醒了。”
“好,爸爸你快去照顾妈妈吧。”安安还沉浸在剧情里。
把孩子交给老板看着,厉霖快速回到包间。
“厉霖,是你吗?”男人已经半撑起一侧身体,头发睡得微微凌乱,声音也有些沙哑。
“是我,醒了?”厉霖扶着男人的身体,往上搂了搂,抱进怀里。
11
“我睡了多久了?”陶清咳嗽了几声。
“有一个小时,要不要喝点水。”厉霖问。
见他点头,就去倒了温水,喂他喝了。
“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起来?”知道他容易迷糊,特别是这种时候。
“起来吧,安安呢?”
“在玩,我喊她进来吧。”
“叔公你终于醒啦,像白雪公主一样,王子有没有吻醒你呀!”安安探着脑袋瓜进来。
“白雪公主是女的,叔公是男的。”陶清好笑道。
“可是我看见厉霖叔叔搂着你了!”
陶清都要被小丫头气着了,“明天就把你送走。”
“叔公,安安错了。”陶安安赶紧去搂他,她可正玩的好呢,可不想回家。
“不想妈妈吗?”陶清问她。
“有叔公和厉霖叔叔,暂时不想。”
“为什么?”厉霖什么时候这么获得小丫头喜欢了。
“唉叔公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安安学着大人一样摇了摇头。
“少没大没小!”陶清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安安的假期过得很快,在小戏精马上要表演哭戏的之前,陶清毅然决然的把小朋友送上等着的车里。
“好了,叔公保证,会回去看你。”男人被推到车门前,帮她把塞满小玩具小零食的书包从膝上拿下来。
只是到底力气不够,连书包也提不动。
最后还是小王替他把书包给放到车上。
“叔公抱抱!”小丫头突然探过身,站在车沿上。
“小祖宗小心啊!”张嫂惊呼一声。
男人轻轻咳嗽了两声,无奈的笑着抱了抱软软的小身子,“回去好好学习,不要和妈妈吵架,嗯?”
安安伏在陶清膝盖上,闷闷的嗯了一声,说不尽的不舍。
“叔公一定说话算话,来C市看我哦。”
“好,安安也要答应叔公,金豆豆不能掉。”
“回去视频!”
“好。”
“我睡了多久了?”陶清咳嗽了几声。
“有一个小时,要不要喝点水。”厉霖问。
见他点头,就去倒了温水,喂他喝了。
“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起来?”知道他容易迷糊,特别是这种时候。
“起来吧,安安呢?”
“在玩,我喊她进来吧。”
“叔公你终于醒啦,像白雪公主一样,王子有没有吻醒你呀!”安安探着脑袋瓜进来。
“白雪公主是女的,叔公是男的。”陶清好笑道。
“可是我看见厉霖叔叔搂着你了!”
陶清都要被小丫头气着了,“明天就把你送走。”
“叔公,安安错了。”陶安安赶紧去搂他,她可正玩的好呢,可不想回家。
“不想妈妈吗?”陶清问她。
“有叔公和厉霖叔叔,暂时不想。”
“为什么?”厉霖什么时候这么获得小丫头喜欢了。
“唉叔公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安安学着大人一样摇了摇头。
“少没大没小!”陶清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安安的假期过得很快,在小戏精马上要表演哭戏的之前,陶清毅然决然的把小朋友送上等着的车里。
“好了,叔公保证,会回去看你。”男人被推到车门前,帮她把塞满小玩具小零食的书包从膝上拿下来。
只是到底力气不够,连书包也提不动。
最后还是小王替他把书包给放到车上。
“叔公抱抱!”小丫头突然探过身,站在车沿上。
“小祖宗小心啊!”张嫂惊呼一声。
男人轻轻咳嗽了两声,无奈的笑着抱了抱软软的小身子,“回去好好学习,不要和妈妈吵架,嗯?”
安安伏在陶清膝盖上,闷闷的嗯了一声,说不尽的不舍。
“叔公一定说话算话,来C市看我哦。”
“好,安安也要答应叔公,金豆豆不能掉。”
“回去视频!”
“好。”
12
“您小心。”护工操着不太纯属的汉语叮嘱道。
“呃……呃……杖……”。
“在这里,握好。”护工托着男人的手臂,引到把手上。
男人白皙的手掌颤巍巍握住,才渐渐支起了瘦弱的身体。
因为目盲,抬起的眼睛定不住焦点,微微侧着头听着护工的声音。男人一头银白头发半长,被护理的仔细,还烫了微微波浪的卷发,用丝带松松束在肩上,显得愈发清隽柔和。
又穿着一身松绿色的睡袍,露出一双穿着炭灰色丝袜的小腿,脚踝细瘦的似乎根本支不住身体的力道,显得孱弱至极。
护工扶稳他,拿过桌边的手帕,替他擦拭着下颌上的晶莹。男人唇色浅淡,嘴巴微张着喘息,不时发出不适的吟哦。
“走过去还是?”护工询问道。
“扶……嗬……走……”,说罢上身探着,就往前面迈步。
两人现在就在客厅中央,高背轮椅被推到身后,害怕男人站不起来随时用到。十步开外有一个为他准备的躺卧沙发,并不远。
此时正值傍晚,天色还没黑下来,双层楼高的落地窗外,雪花簌簌的落下,落到杉木树上。屋内无烟壁炉噼啪燃烧着的碳火,光线柔和而温暖,可惜这些男人都看不到。
穿着拖鞋的双足踏在地毯上,滑轮跟着向前一步,就撑着身体向前探去。在护工的帮助下,完成了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
正在这个时候座机响了,男人听到后,行走的步子就乱了,左脚迈出后,右脚急急跟上。
“先生别着急,是厉总电话。咱们先走过去,他会等着咱们的。”护工更加小心的扶稳男人,可是这时候男人的心思已经不在行走上,助行器推不动,下身也哆嗦起来。
“哦……哈……哦?”男人停在沙发边,身上打了个尿颤,竟是激起尿意来。
尿颤打了第一下手里就不稳了,往后面倒,被护工一把扶住,给抱到沙发上躺着。
想给男人先排尿,可努力了半天也没解出多少,只能去回拨座机,让男人安心。
“喂?怎么不接电话。”厉霖边开车边开启蓝牙。
“厉总,我是李威,刚刚扶先生坐到沙发上,先生着急想听您声音。” 华裔男护工回复完,就把电话放在男人耳边。
“您小心。”护工操着不太纯属的汉语叮嘱道。
“呃……呃……杖……”。
“在这里,握好。”护工托着男人的手臂,引到把手上。
男人白皙的手掌颤巍巍握住,才渐渐支起了瘦弱的身体。
因为目盲,抬起的眼睛定不住焦点,微微侧着头听着护工的声音。男人一头银白头发半长,被护理的仔细,还烫了微微波浪的卷发,用丝带松松束在肩上,显得愈发清隽柔和。
又穿着一身松绿色的睡袍,露出一双穿着炭灰色丝袜的小腿,脚踝细瘦的似乎根本支不住身体的力道,显得孱弱至极。
护工扶稳他,拿过桌边的手帕,替他擦拭着下颌上的晶莹。男人唇色浅淡,嘴巴微张着喘息,不时发出不适的吟哦。
“走过去还是?”护工询问道。
“扶……嗬……走……”,说罢上身探着,就往前面迈步。
两人现在就在客厅中央,高背轮椅被推到身后,害怕男人站不起来随时用到。十步开外有一个为他准备的躺卧沙发,并不远。
此时正值傍晚,天色还没黑下来,双层楼高的落地窗外,雪花簌簌的落下,落到杉木树上。屋内无烟壁炉噼啪燃烧着的碳火,光线柔和而温暖,可惜这些男人都看不到。
穿着拖鞋的双足踏在地毯上,滑轮跟着向前一步,就撑着身体向前探去。在护工的帮助下,完成了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
正在这个时候座机响了,男人听到后,行走的步子就乱了,左脚迈出后,右脚急急跟上。
“先生别着急,是厉总电话。咱们先走过去,他会等着咱们的。”护工更加小心的扶稳男人,可是这时候男人的心思已经不在行走上,助行器推不动,下身也哆嗦起来。
“哦……哈……哦?”男人停在沙发边,身上打了个尿颤,竟是激起尿意来。
尿颤打了第一下手里就不稳了,往后面倒,被护工一把扶住,给抱到沙发上躺着。
想给男人先排尿,可努力了半天也没解出多少,只能去回拨座机,让男人安心。
“喂?怎么不接电话。”厉霖边开车边开启蓝牙。
“厉总,我是李威,刚刚扶先生坐到沙发上,先生着急想听您声音。” 华裔男护工回复完,就把电话放在男人耳边。
13
“宝宝,还好吗?”电话里男人哼哦几声,厉霖大概猜出男人状况,怕是憋尿了。他一路耐心安慰着,直到听到他恢复正常的声音。
陶清声音微弱,轻声问他到哪里了。
“已经快到了,宝宝等我,别着急。”
挂了电话,厉霖望着车上给男人订的蛋糕和鲜花,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今天是陶清五十五岁生日,时间过得真快。
三年前他终于鼓起勇气像陶清表白,遭到了陶清的拒绝,说两人无论年纪还是性向,都是不合适的。
可他早已知道陶清的心意,加上周茉给他的主意,开启了感天动地的一百天追爱计划,最终陶清被感动到泪流满面,晕倒在他的怀里。
好不容易爱人追到手,又遭到家里的严厉反对,厉霖作为家里长子,喜欢上大他两旬的男人不说,竟还是个眼盲瘫痪的残疾人。厉霖的父亲知道后震惊不已,打了厉霖三天下不了床。厉霖母亲更是差点要跑去和陶清当面对质,请他放了自己儿子。
要不是周茉拦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厉霖几乎是和家人断绝关系,事情闹得很大。后来陶家人也知道了,且不说小辈不敢有意见,陶清看似病弱,却一直是极有主张和威望的,又是当家人,他的想法,没人能阻止。
只是因为害怕耽误厉霖,陶清还是回到了C市去,给厉霖留下一封信,信的内容其他人不清楚,只是厉霖看完眼眶通红,当晚就追到了C市去。又是一番折腾,两人最终在国外领证结婚,厉霖的一颗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这几年为爱远行,两人在A国定居,他带着团队研发的项目从第一桶金到如今规模不小的公司,离不开陶清背后的支持。
车子开到了别墅车库,这个两人的爱巢也是陶清先买下和设计的,说是娶老婆的人必须要买房子,被当做“老婆”的厉霖无奈又感动,只因为当初的他买不起房子,陶清为了维护他的自尊才这么说。
如今的他虽然投资买下不计其数的房子,但只有这里才能真正称得上家。
两人在一起数年,可一直保持在热恋期。厉霖放下蛋糕,拿着花走向客厅,迫不及待的想吻吻一天不见的爱人。
陶清正安稳的靠在沙发上听电视,护工刚给他擦完下身,换上新的纸尿裤。
“先生,厉总回来了。”护工笑着提醒他。
“回?”男人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俯下身的爱人抱住了身体,一片火热的唇压了下来。
“宝宝,是我。”低沉的声音含着沙哑,在陶清耳边响起。
厉霖抱着怀里瘫软的身体,闻着他草木带着暖橘的精油体香,深深叹了一口气,仿佛倦鸟还林,
“小霖……你……”。陶清先是一惊,后才松懈了身子,倒在厉霖怀中。感觉到嘴唇被吮吸的麻酥酥的,下颌冰凉,不知道又流出了多少涎水,会不会弄脏厉霖的衣服。
刚想开口阻止,耳垂被重重的吮吸,身子仿佛过电般战栗着,连话也说不出来。
紧接着是耳后,发鬓,下颌,喉结,胸膛……
不,护工还在看着……
“去……床……”男人努力发声阻止。
厉霖不为所动。
“呃……憋……”。
听到这一声,厉霖才克制的慢慢停下,想给陶清按压小腹。
清冷带着汗意的手心握住了他的手背,抬头看见陶清一头银发微散,白皙脸颊带着红晕,稍有些细纹的眼睛不曾使用过反而更加黑白分明,温和带着笑意,正虚虚望向他的方向。爱人温润清俊,因阅历积累而成的稳重体谅中,带着一丝不一样的俏皮。
“好啊,宝宝你骗我。” 厉霖装作生气,用手轻轻挠陶清的手心。
陶清怕痒,手心尤其敏感。蜷缩的手指颤着,男人呵呵笑了起来,胸膛微弱的起伏着。
害怕陶清呛到口水,厉霖不敢太放肆,只是稍稍逗弄几下就停止了,可还是带起了男人胸腔里面的痰液,陶清有些呼吸不畅,嘴里的嗬嗬声响了起来。
“用力咳……”厉霖把他搂起来一些,陶清被噎得小腿跟着微抽,纸尿裤里响起噗的声响。
“呼……嗬……嗬呃”。一连串的口涎流出了嘴巴,把厉霖的衬衣打湿。
陶清垂着眼,下巴托到肩上,被拍打着后背,身体一颤一颤的咳着。
“不行……去推吸痰器过来。”厉霖道。
本来是小小的打闹,没想到变得这么严重。喉咙里能听得痰液糊在嗓子口,不上不下,陶清被憋的眼睛上翻,口水狂流。
“唔……咕……”陶清身体抽动着,脸色发白。
等不到吸痰器,厉霖吻住爱人唇角,做吸气动作,“宝宝,配合我。”
陶清吞吐着稀薄的气息,忽然感觉一股吸力在吮吸着口腔,自己也听得呼噜一声,口腔一滑呼吸一下顺畅了起来。
纤细的喉咙一下承受不住猛烈的刺激。被激的眼泪鼻涕直流,口水也流出更多,虚弱呛咳起来。
“宝宝,都是我不好。”耳畔又响起歉疚的道歉声。
“不……”陶清试着握住他的手。
“我们去床上清理一下,然后洗个澡,回来吃蛋糕好不好。”厉霖丝毫不在乎身上的污浊,只是轻轻吻了吻对方的唇角。
“好……”陶清微笑起来。
“宝宝,还好吗?”电话里男人哼哦几声,厉霖大概猜出男人状况,怕是憋尿了。他一路耐心安慰着,直到听到他恢复正常的声音。
陶清声音微弱,轻声问他到哪里了。
“已经快到了,宝宝等我,别着急。”
挂了电话,厉霖望着车上给男人订的蛋糕和鲜花,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今天是陶清五十五岁生日,时间过得真快。
三年前他终于鼓起勇气像陶清表白,遭到了陶清的拒绝,说两人无论年纪还是性向,都是不合适的。
可他早已知道陶清的心意,加上周茉给他的主意,开启了感天动地的一百天追爱计划,最终陶清被感动到泪流满面,晕倒在他的怀里。
好不容易爱人追到手,又遭到家里的严厉反对,厉霖作为家里长子,喜欢上大他两旬的男人不说,竟还是个眼盲瘫痪的残疾人。厉霖的父亲知道后震惊不已,打了厉霖三天下不了床。厉霖母亲更是差点要跑去和陶清当面对质,请他放了自己儿子。
要不是周茉拦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厉霖几乎是和家人断绝关系,事情闹得很大。后来陶家人也知道了,且不说小辈不敢有意见,陶清看似病弱,却一直是极有主张和威望的,又是当家人,他的想法,没人能阻止。
只是因为害怕耽误厉霖,陶清还是回到了C市去,给厉霖留下一封信,信的内容其他人不清楚,只是厉霖看完眼眶通红,当晚就追到了C市去。又是一番折腾,两人最终在国外领证结婚,厉霖的一颗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这几年为爱远行,两人在A国定居,他带着团队研发的项目从第一桶金到如今规模不小的公司,离不开陶清背后的支持。
车子开到了别墅车库,这个两人的爱巢也是陶清先买下和设计的,说是娶老婆的人必须要买房子,被当做“老婆”的厉霖无奈又感动,只因为当初的他买不起房子,陶清为了维护他的自尊才这么说。
如今的他虽然投资买下不计其数的房子,但只有这里才能真正称得上家。
两人在一起数年,可一直保持在热恋期。厉霖放下蛋糕,拿着花走向客厅,迫不及待的想吻吻一天不见的爱人。
陶清正安稳的靠在沙发上听电视,护工刚给他擦完下身,换上新的纸尿裤。
“先生,厉总回来了。”护工笑着提醒他。
“回?”男人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俯下身的爱人抱住了身体,一片火热的唇压了下来。
“宝宝,是我。”低沉的声音含着沙哑,在陶清耳边响起。
厉霖抱着怀里瘫软的身体,闻着他草木带着暖橘的精油体香,深深叹了一口气,仿佛倦鸟还林,
“小霖……你……”。陶清先是一惊,后才松懈了身子,倒在厉霖怀中。感觉到嘴唇被吮吸的麻酥酥的,下颌冰凉,不知道又流出了多少涎水,会不会弄脏厉霖的衣服。
刚想开口阻止,耳垂被重重的吮吸,身子仿佛过电般战栗着,连话也说不出来。
紧接着是耳后,发鬓,下颌,喉结,胸膛……
不,护工还在看着……
“去……床……”男人努力发声阻止。
厉霖不为所动。
“呃……憋……”。
听到这一声,厉霖才克制的慢慢停下,想给陶清按压小腹。
清冷带着汗意的手心握住了他的手背,抬头看见陶清一头银发微散,白皙脸颊带着红晕,稍有些细纹的眼睛不曾使用过反而更加黑白分明,温和带着笑意,正虚虚望向他的方向。爱人温润清俊,因阅历积累而成的稳重体谅中,带着一丝不一样的俏皮。
“好啊,宝宝你骗我。” 厉霖装作生气,用手轻轻挠陶清的手心。
陶清怕痒,手心尤其敏感。蜷缩的手指颤着,男人呵呵笑了起来,胸膛微弱的起伏着。
害怕陶清呛到口水,厉霖不敢太放肆,只是稍稍逗弄几下就停止了,可还是带起了男人胸腔里面的痰液,陶清有些呼吸不畅,嘴里的嗬嗬声响了起来。
“用力咳……”厉霖把他搂起来一些,陶清被噎得小腿跟着微抽,纸尿裤里响起噗的声响。
“呼……嗬……嗬呃”。一连串的口涎流出了嘴巴,把厉霖的衬衣打湿。
陶清垂着眼,下巴托到肩上,被拍打着后背,身体一颤一颤的咳着。
“不行……去推吸痰器过来。”厉霖道。
本来是小小的打闹,没想到变得这么严重。喉咙里能听得痰液糊在嗓子口,不上不下,陶清被憋的眼睛上翻,口水狂流。
“唔……咕……”陶清身体抽动着,脸色发白。
等不到吸痰器,厉霖吻住爱人唇角,做吸气动作,“宝宝,配合我。”
陶清吞吐着稀薄的气息,忽然感觉一股吸力在吮吸着口腔,自己也听得呼噜一声,口腔一滑呼吸一下顺畅了起来。
纤细的喉咙一下承受不住猛烈的刺激。被激的眼泪鼻涕直流,口水也流出更多,虚弱呛咳起来。
“宝宝,都是我不好。”耳畔又响起歉疚的道歉声。
“不……”陶清试着握住他的手。
“我们去床上清理一下,然后洗个澡,回来吃蛋糕好不好。”厉霖丝毫不在乎身上的污浊,只是轻轻吻了吻对方的唇角。
“好……”陶清微笑起来。
14
将花束放到陶清手里,然后抱他回到轮椅上,推去卧室。
短暂的清理和擦拭后,穿着浴袍的陶清乖乖坐在床头。
支起的桌板上,放着一个制作精美的草莓蛋糕。
厉霖先给他唱了一个英文版的生日歌,又唱了一个中文版的。其中还故意跑调,逗得陶清呵呵笑着。
“宝宝,来许愿。”厉霖扶他靠起来,搂在怀里。男人点头,虔诚的闭上双眼。
而后厉霖问他许的什么,陶清只是笑笑,不说话。
不过厉霖猜也猜得到,无非是希望自己工作顺心,平安健康之类的。
陶清的愿望从来都是希望厉霖好。
“那我也来许一个,希望宝宝身体越来越好,明年的这个时候能不用手杖,走一些路。”
“孩子气的话……我如何还能自己走得动。”陶清无奈摇头。
“怎么不可能,今年就进步很大。”厉霖边说着边帮他系好口水巾。
围着一圈白色棉巾的陶清清俊下又多了乖软。
厉霖喂给他一小口奶油,陶清享受的慢慢抿着,他消化不好,不能吃太多奶油,容易拉肚子,厉霖很少会允许他吃,所以每年这一次他还是很期待的。
淡色的唇角不一会就沾着白色的奶油,人还不自知的微微启唇,寻着下一口喂食。怎么看怎么可爱。
几乎是喂一小口厉霖就会亲他一次,搞得陶清红了脸,但也没拒绝。
等安安迫不及待和大洋彼岸的叔公视频,视频里叔公靠在厉叔叔怀里,围着围兜,下颌和围兜上全是奶糊和糕渣。
“安安起的这么早。”厉霖边帮陶清擦擦嘴角边冲着视频道。
“这丫头一睁眼就要给叔公视频,拦都拦不住。”陶茵梦笑着道,“叔叔,生日快乐,等一放假我就带安安去看您。”
陶清正被按摩着喉咙咽下一口蛋糕糊,闻言冲着镜头方向温和笑着点点头,道了声好。
而后又是小丫头主场,问了问陶清有没有收到她寄过去的礼物。
其实是小丫头暑期游学,给陶清和厉霖买的各种纪念品,小丫头舍得,光是当地特色的糕点,就给叔公买了足足十大盒,全部邮了过来。
“收到了,谢谢安安。”陶清听着视频里叽叽喳喳雀跃的声音,笑意愈发的多了。
直到快到了被送去上学的时间,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安安是个贴心的孩子。”陶清靠在床头,笑意仍留在脸上。
“谁最疼她,孩子心里门儿清。”厉霖把剩下陶清不吃的蛋糕糊和牛奶,几口吃了下去。
害怕男人噎着,蛋糕也是泡到牛奶中,泡软了给他吃的。
听着对方的语气,陶清轻柔低笑,“你啊,孩子的醋也吃。”
吃完后两人又是痴缠了一番,休息了片刻,“小霖,我想拍照,可以吗?”男人问道。
“怎么都可以。”厉霖心里软成一片,“去沙发上?”
“嗯。”
帮他重新换好一身清爽的家居服,盖上毛毯。陶清微笑着靠在床边的单人沙发里,手握花束,一旁厉霖坐在沙发边,环住爱人。
护工拿着手机,数着三二一。
照片里的陶清清俊温和的冲着镜头,在一旁扶住他的厉霖则是侧头注视着爱人微笑,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照片很快被设成厉霖新一年的手机屏保和锁屏。
十二月份的末尾,圣诞节刚过。
厉霖晚上有公司活动不能回家,陶清本来是给保姆和护工都放了假,厉霖回不来,他一个人又无法自理,只能临时让护工留下,陪他一晚。
“耽误你的约会了。”陶清冲着护工小李无奈道。
“没事,Diana不会生气的,我已经给她说下次补一个更好的约会了。”小李用蹩脚的汉语笑着道。
“让厉霖给你双倍的薪水做补偿。”陶清感觉到对方正帮他轻柔的按摩着双腿。
“哦,厉总给的薪水已经是整个M城最高的了!”小李拒绝道。
陶清一面很欣赏小李的直率,一面又有些担忧他的女朋友Diana,毕竟这么坦率的人应该也是个直男。
“您该休息了。”小李给他按摩完双腿道。
“我想再等一会儿他,”陶清道,“再听一会儿书吧。”
已经十点钟了,陶清确实应该休息,护工无奈道,“那我先去帮您放洗澡水,水放好您就得回去了。”
小李把呼叫铃放在陶清手边,就上楼去放洗澡水,留他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里躺着。
只是确实疲乏的厉害,陶清刚听了一会儿就已经要睡了过去。
迷蒙中屋外响起两声枪响,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声,穿透玻璃,沙发中的陶清猛然惊醒,指尖一抖,将呼叫铃推到了地上,掉到了地毯下。
他眼睛看不见,不知道发生什么,又起不来身,只能强自镇定下来,等待着小李下来帮他。
只是到底受了惊吓,蜷缩的手指发着颤,臀下也在一瞬间涌出稀便。
他试着伸手摸索着助行器,知道轮椅一定就放在一边,可是站起来又怎么样呢?
正在思索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然后是玻璃窗,屋外的人操着一口浓重的英语,喊着开门。
“李……”陶清失措的呼喊,两腿突然抖得厉害,双足勾着毛毯,毯子半滑落到沙发外。
门把手数次被粗暴的晃动,试图打开。
陶清茫然无措的躺在沙发中,米白色的睡裤上蔓延出了一大片黄色的污浊。
“先生,先生您醒醒!”身体被人抱起,放回了沙发上。
“啊……不……”陶清仿佛受到了惊吓,抗拒着他人的触碰。
“先生是我,小李,您摔下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霖……”男人已经听不见其他,只是一味推拒,身体抽搐一下,昏迷了过去。
将花束放到陶清手里,然后抱他回到轮椅上,推去卧室。
短暂的清理和擦拭后,穿着浴袍的陶清乖乖坐在床头。
支起的桌板上,放着一个制作精美的草莓蛋糕。
厉霖先给他唱了一个英文版的生日歌,又唱了一个中文版的。其中还故意跑调,逗得陶清呵呵笑着。
“宝宝,来许愿。”厉霖扶他靠起来,搂在怀里。男人点头,虔诚的闭上双眼。
而后厉霖问他许的什么,陶清只是笑笑,不说话。
不过厉霖猜也猜得到,无非是希望自己工作顺心,平安健康之类的。
陶清的愿望从来都是希望厉霖好。
“那我也来许一个,希望宝宝身体越来越好,明年的这个时候能不用手杖,走一些路。”
“孩子气的话……我如何还能自己走得动。”陶清无奈摇头。
“怎么不可能,今年就进步很大。”厉霖边说着边帮他系好口水巾。
围着一圈白色棉巾的陶清清俊下又多了乖软。
厉霖喂给他一小口奶油,陶清享受的慢慢抿着,他消化不好,不能吃太多奶油,容易拉肚子,厉霖很少会允许他吃,所以每年这一次他还是很期待的。
淡色的唇角不一会就沾着白色的奶油,人还不自知的微微启唇,寻着下一口喂食。怎么看怎么可爱。
几乎是喂一小口厉霖就会亲他一次,搞得陶清红了脸,但也没拒绝。
等安安迫不及待和大洋彼岸的叔公视频,视频里叔公靠在厉叔叔怀里,围着围兜,下颌和围兜上全是奶糊和糕渣。
“安安起的这么早。”厉霖边帮陶清擦擦嘴角边冲着视频道。
“这丫头一睁眼就要给叔公视频,拦都拦不住。”陶茵梦笑着道,“叔叔,生日快乐,等一放假我就带安安去看您。”
陶清正被按摩着喉咙咽下一口蛋糕糊,闻言冲着镜头方向温和笑着点点头,道了声好。
而后又是小丫头主场,问了问陶清有没有收到她寄过去的礼物。
其实是小丫头暑期游学,给陶清和厉霖买的各种纪念品,小丫头舍得,光是当地特色的糕点,就给叔公买了足足十大盒,全部邮了过来。
“收到了,谢谢安安。”陶清听着视频里叽叽喳喳雀跃的声音,笑意愈发的多了。
直到快到了被送去上学的时间,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安安是个贴心的孩子。”陶清靠在床头,笑意仍留在脸上。
“谁最疼她,孩子心里门儿清。”厉霖把剩下陶清不吃的蛋糕糊和牛奶,几口吃了下去。
害怕男人噎着,蛋糕也是泡到牛奶中,泡软了给他吃的。
听着对方的语气,陶清轻柔低笑,“你啊,孩子的醋也吃。”
吃完后两人又是痴缠了一番,休息了片刻,“小霖,我想拍照,可以吗?”男人问道。
“怎么都可以。”厉霖心里软成一片,“去沙发上?”
“嗯。”
帮他重新换好一身清爽的家居服,盖上毛毯。陶清微笑着靠在床边的单人沙发里,手握花束,一旁厉霖坐在沙发边,环住爱人。
护工拿着手机,数着三二一。
照片里的陶清清俊温和的冲着镜头,在一旁扶住他的厉霖则是侧头注视着爱人微笑,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照片很快被设成厉霖新一年的手机屏保和锁屏。
十二月份的末尾,圣诞节刚过。
厉霖晚上有公司活动不能回家,陶清本来是给保姆和护工都放了假,厉霖回不来,他一个人又无法自理,只能临时让护工留下,陪他一晚。
“耽误你的约会了。”陶清冲着护工小李无奈道。
“没事,Diana不会生气的,我已经给她说下次补一个更好的约会了。”小李用蹩脚的汉语笑着道。
“让厉霖给你双倍的薪水做补偿。”陶清感觉到对方正帮他轻柔的按摩着双腿。
“哦,厉总给的薪水已经是整个M城最高的了!”小李拒绝道。
陶清一面很欣赏小李的直率,一面又有些担忧他的女朋友Diana,毕竟这么坦率的人应该也是个直男。
“您该休息了。”小李给他按摩完双腿道。
“我想再等一会儿他,”陶清道,“再听一会儿书吧。”
已经十点钟了,陶清确实应该休息,护工无奈道,“那我先去帮您放洗澡水,水放好您就得回去了。”
小李把呼叫铃放在陶清手边,就上楼去放洗澡水,留他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里躺着。
只是确实疲乏的厉害,陶清刚听了一会儿就已经要睡了过去。
迷蒙中屋外响起两声枪响,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声,穿透玻璃,沙发中的陶清猛然惊醒,指尖一抖,将呼叫铃推到了地上,掉到了地毯下。
他眼睛看不见,不知道发生什么,又起不来身,只能强自镇定下来,等待着小李下来帮他。
只是到底受了惊吓,蜷缩的手指发着颤,臀下也在一瞬间涌出稀便。
他试着伸手摸索着助行器,知道轮椅一定就放在一边,可是站起来又怎么样呢?
正在思索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然后是玻璃窗,屋外的人操着一口浓重的英语,喊着开门。
“李……”陶清失措的呼喊,两腿突然抖得厉害,双足勾着毛毯,毯子半滑落到沙发外。
门把手数次被粗暴的晃动,试图打开。
陶清茫然无措的躺在沙发中,米白色的睡裤上蔓延出了一大片黄色的污浊。
“先生,先生您醒醒!”身体被人抱起,放回了沙发上。
“啊……不……”陶清仿佛受到了惊吓,抗拒着他人的触碰。
“先生是我,小李,您摔下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霖……”男人已经听不见其他,只是一味推拒,身体抽搐一下,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