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淇淇在朱千每日的悉心教导下，还是有进步的。至少此时此刻，她可以御剑载起两个人了。
而沈沅，也逐渐康复，每日也开始少量的运动，很久不运功，都生疏了。
“淇淇，你看沈沅的剑法，要稳稳的。”朱千看着身边的淇淇累的大汗淋漓，还是不忍心，给她递了一杯水。
“师父，师叔是从小在延林山就开始练习了吧！”淇淇扶额，她怎么和沈沅比，这不是逼死她嘛！
“淇淇，你没见过师父监督沅沅练习，”朱千坐在树下的台阶上，对着他旁边几乎是躺着的淇淇说，“她如果哪里练的不好，师父直接叫停，然后一个手板。”
“师叔也有练得不好的时候？”淇淇吃惊，她没有见过沈沅在师祖的监督下练习的样子，她拜师没多久，沈沅就被重打。她对掌门师祖一直是敬畏有加。
“我真的对你狠不下心。”朱千戳了戳淇淇的头，“继续练习！”
“师父，我现在浑身疼，”淇淇哭丧着脸，“还要练习啊？”
“你若不练习，就等着考核时倒数，然后被你的掌门师祖重罚。你自己选。”朱千双手背后盯着淇淇，“我不确定师父会怎么罚你。”
“好吧我练习……”淇淇拖着疲惫的身体站了起来。

终于迎来了考核。
“沅沅，尽力就好。”段凛想把沈沅抱起来，可是沈沅躲开了，“你大病初愈，不要伤到自己。”
“……”沈沅紧张的出了一身汗，“是，师，师父。”
“沅沅，我给你加油，别有太大压力！”朱千搂着沈沅来到观众席，“一会儿淇淇和你一起走，没关系，别紧张！”
“师兄，如果我没有取得好成绩……”沈沅心里知道，她最近的状态不好，大病初愈，体力也跟不上。
“没关系，”朱千拍拍沈沅的头，“每次历练之前都有考核，就算考核不合格也没有关系。”朱千对沈沅是充满信心，“而且，你很优秀了。”
“好，师兄，我尽力。”沈沅抖了抖衣服，看了看右手的伤的痕迹，握了握右手，再用力，剑已握在手。
“师叔，我们走吧。”淇淇跑来了，“欧凝会长说马上就要开始比试了。”欧凝，本届仙导会会长。
“师兄，我们走了。”沈沅回头向朱千告别。
“师父，我尽量不倒数第一。”淇淇回头笑着对朱千说。
“必须不倒数第一！”朱千扔过去一块石子，打在淇淇肩上，“范淇淇，记住了！”

我要长评，给我一个更文的理由

“淇淇，师兄对你真的好温柔。”沈沅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酸了。
“可是我还是羡慕你。”淇淇如果有沈沅一身修为，那她又何必心惊胆战？
“那边抽签开始了，我们过去吧。”沈沅也是当过副会长的，她对这些套路还是门清。
“那不是沈沅师姐吗？”有弟子开始窃窃私语，“她被掌门重打，好久没有见过她。这次比试竟然出现了？”
“当时她是满身鲜血从戒律司被抱出来的，我以为她可能活不成了。”
“她康复了吗？可以参赛吗？”
“喂，你以为这次历练是有任务吗？我觉得就是陪沈沅出来散心的！”有弟子年长一些，“你看不出吗，掌门在讨好她。”
“咦，真的吗？”
沈沅听到了他们的议论，撇过头看向他们。那几个弟子看到沈沅，立刻禁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淇淇心大的很，她把手伸进纸盒子，开始抽签。可是打开签的一瞬间，竟然叫了出来。
“师叔！和我比试的是，是……”突然，淇淇变成结巴，“是……”
“谁啊？”沈沅走过去，也愣住了。

“师叔，我认输了。”淇淇哭丧着脸，“我不可能赢啊！”
“郁柘，她确实比你有实力。”沈沅没有说谎，“但是你总不会不战而退吧！只要你上场，就有胜利的可能！”
“这可能性太小了……”淇淇觉得这个倒数第一一定是她的了。
为了公平，考核时的初试都是同届弟子之间的比试，只有郁柘一个例外，让淇淇遇到了。
“师叔，你抽签吧。”淇淇拉过沈沅，沈沅抽到了……邓跃跃。
跃跃！
怎么是跃跃！
沈沅知道，跃跃的爷爷是延林山山脚下的村子的村长，和延林山有着很深的交集。沈沅偶然机会结实了跃跃，便常常邀请他来延林山，跃跃和自己一样由沈副掌门亲授的水系法术。论记忆力，二人实力相当；论能力，二人不相上下；论体力，恐怕跃跃要更省一筹(再次强调跃跃是个男的！)。当年拜师，也是因为跃跃和自己一样贪玩，没有认真修行，才让郁柘夺了第一名。不然第一名一定会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个。
“跃跃，在延林山，你常常故意输给我。”沈沅和跃跃见面了，“这次，拿出你的真实水平！”
“沅沅，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跃跃还是关系沈沅，虽然沈沅养伤期间拒绝见任何人，但是跃跃和聂刚还是偷偷来看望她几次。
“没事了。”沈沅淡淡一说，“所以，你不要故意输给我。”
“……”跃跃咬了一下下唇，想了些什么。
弟子都抽签完毕，比试即将开始。
“我宣布，第两千零二十届历练比试大赛现在开始！”于司长敲响警钟。

第一个上场的是郁柘和范淇淇。
郁柘的水平真的是非常高，于司长对她虽然不闻不问，但是她还是学到了很多知识和技巧。
淇淇挥着剑冲上云霄，用朱千教给她的土系法术，制造了沙尘暴的假象想要迷惑郁柘。可是郁柘也是在段凛门下一段时间，对这些小把戏也是完全不当回事。只见她默念口诀，沙尘暴全部消失，随后一个筋斗翻到淇淇面前。
“啊！”淇淇吓到，她闭上眼睛疯狂的乱刺着，毫无章法。
“朱千，这就是你教导的徒儿？”台下，段凛面色冷冷，传音给朱千。
朱千已经目不忍视淇淇的表现，听到师父的传音，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郁柘不愿陪她玩了，一掌打掉淇淇的剑。
淇淇的剑被打飞，她心下一惊，直接摔了下来。
这一轮，郁柘胜了。

这一章有点短，下一章能长一点

第二轮，就是沈沅和邓跃跃了。
两人握了手，“跃跃，这是比试，不用谦让！”
“沅沅，我不会谦让的，你放马过来吧！”
二人一起冲向云霄。跃跃仍然主修水系法术，而沈沅现在主修土系法术。
沈沅先发制人，把自己的剑裹上冰晶，刺向跃跃的左臂。
跃跃本想让她刺，之后直接输掉比赛。虽然可能回去会被夏师尊罚，但是只要沈沅得到她想要的，他做什么都值得。
但是他看到沈沅突然减慢了速度，他知道沈沅发现了他的走神，她是沈沅，他不能这么明显。
之后立刻躲开！并消除了沈沅剑上的冰晶。
沈沅明显不开心了，只见她猛然加大攻击，跃跃也开始各种反击。二人一时不分你我，就连朱千，也分不清哪个是沈沅，哪个是跃跃。
“加油！加油！”观众席上，大家呼喊连连。
沈沅看到跃跃不再谦让，也开心了起来。她不希望在这里欠下人情，在所有弟子的面前。
“跃跃！我来了！”沈沅把剑包装成木棍，欲要打掉跃跃的剑，跃跃一个侧身躲开随后反击向沈沅。
沈沅右手的伤好的不是很彻底，在她想要改变剑的角度的时候，右手突然抽筋，疼痛让她几乎晕厥。
跃跃发现了沈沅的异样，立刻冲过去，沈沅已经拿不住剑，跃跃顺势也松开了剑柄，伪装做出是沈沅打掉他的剑的假象，两只剑立刻一同掉了下来！
“啊——”沈沅疼痛的大叫，同时生气跃跃还是在比试场上做出的退让，猛的踢开身边的跃跃。跃跃没有防备，被踢了下来。
在旁人以为沈沅在发力的时候，段凛发现了沈沅的异样，猛地冲过去，抱住了同时往下掉的跃跃和沈沅。
这一局本没有胜负，但是跃跃被踢下来，所以还是沈沅胜了。
虽然沈沅踢他那一脚不是为了打赢比赛。
段凛捏住沈沅的右手手腕，给沈沅的右手加以放松，不让沈沅再发力。

朱千和淇淇也赶了过来。
“师妹，怎么样了？”朱千紧张地问到。
“没事。”沈沅缓了过来，她动了动右手，觉得怕是今日不能用力了。
“沅沅，晚上回到掌门大殿，不要再练习了，注意休息。”段凛心疼他的徒儿，同时也后悔那日打她下的狠手。
“是。”沈沅应下。
“沅沅。”聂刚和跃跃也来了，“跃跃谢过掌门。”跃跃感谢掌门抱住了他，没有让他受到创伤。
“不必客气。”
“沅沅……”跃跃凑了过去。
“邓跃跃，我们借一步说话。”沈沅站了起来，用左手拉走跃跃。
“你在干什么？”沈沅恶狠狠。
“我怎么了沅沅？”跃跃不明所以。
“我需要你的同情吗？”沈沅的眼睛冒着火，“我不需要你故意输给我！”
“你都抽筋了，我怎么可以趁人之危！”跃跃也喊到，“再说，输给你我愿意！”
“我不愿意！”
“沅沅，你的实力本就在我之上，我本就应该输……”
“难道是你不想输得太难看所以要让着我？”沈沅更加生气，“你是不是答应我不会谦让我？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算什么！”
“我没有答应你，所以不能算我食言！”
“你看看！”沈沅拉着跃跃来到排行榜，“沈沅胜。我都觉得讽刺！”
“沈沅，你这是在无理取闹！”跃跃也生气了，“这有什么讽刺的！”
“你还说我无理取闹！”沈沅气急，扭头就走，“我只想赢的光明正大！既然这样，我们以后再也不是朋友！”

段凛下令对比试顺序做了调整，沈沅上场比赛的时候，右手已经恢复，她过五关斩六将，直接杀进了半决赛。这次，沈沅对上了郁柘。
“沈沅，好久不见。”郁柘微微点头。
“郁柘，下午好。”沈沅也回敬。
二人比赛依然激烈，沈沅自从拜师以来，一直努力练习，郁柘本就是天赋一般，完全靠后天努力。渐渐的，她开始跟不上沈沅的速度。
沈沅找准机会，一掌打飞郁柘，郁柘开始下坠。胜负已经见分晓。
沈沅又趁机把自己的剑扔下去，接住了下坠的郁柘，把她稳稳送到地面。
场下哗然，沈沅竟然如此善良，没有对曾经背叛她的同门，没有对她的竞争对手下毒手。
郁柘输了，她输的心服口服。
“沈沅，谢谢你。”郁柘双手递过沈沅的剑。
“不客气，我应该的。”沈沅接过剑，转身离去。
她去看了下一场，也就是决赛的对手。
那个人，是聂刚。

聂刚知道跃跃和沈沅之间的不愉快。所以，他拒绝做第二个跃跃。
这场比试，刚哥丝毫不谦让，沈沅渐渐占了下风。她体力不支，但是她不会认输。
刚哥看着虚弱的沈沅，心下不忍，也降低了攻击的力度，却没有那么明显。沈沅知道，这段时间天天躺在床上，身体素质大大下降。
终于，沈沅的剑被聂刚挑飞，沈沅被打下来。她看向聂刚，抱了抱拳，“谢谢你，没有把我当成弱者。”
“沈沅……”聂刚想替跃跃解释，却看见沈沅走下了台阶。
聂刚知道，沈沅还是不愿意输掉比赛，但是她更在乎的是自尊。
比赛结果出来了。第一名是聂刚，第二名是沈沅，第三名是郁柘，第四名是邓跃跃。而淇淇……倒数第一。
“掌门，沈沅表现真是优秀！”有一些师尊来溜须拍马，“不愧是掌门的徒弟，巾帼不让须眉！”
“沈沅大病初愈就能成为榜眼，实在是让我等佩服！”
“朱千，你还要继续向你师父学习！你的徒弟……”有的师尊调侃起朱千。
“是，淇淇是该好好教导。”朱千无比尴尬。

“晚饭过后，让范淇淇来书房找我！”段凛对着朱千下了命令。
“师父，淇淇她……”朱千知道，淇淇给师父蒙羞了。
“不许求情，我要亲自考核她！”段凛回想起淇淇比试的样子，无比生气，“你也一起来！”
“是，师父。”朱千知道淇淇要经历大劫。
“什么？师祖要见我！”淇淇立刻站了起来，“师父，我会不会被打死啊！”
“你还好意思问我？”朱千想一头撞死了，“你是怎么表现的！”
“我也不想啊，”淇淇已经吓哭，“谁知道我和郁柘比试第一场啊……”
“淇淇，你知道我第一次比试没有进前三甲的惩罚是什么吗？”朱千一边心疼淇淇，一边想打淇淇，“我被师父送去了戒律司，打了二十手板。”
“师父，救我……”淇淇已经哭了出来。
“不过师父对你应该纵容一些。”朱千也不知道等待淇淇的是什么，“你现在抓紧时间，把这几套剑法再练一遍！”
淇淇又被抓到院子里训练了。

“默写土系法术要点。”淇淇刚刚进入书房，段凛就和给她一张纸。
“……”淇淇懵。
“……”朱千更懵。
朱千教给淇淇的都是实战经验，这些细节他让淇淇自学，看样子怕是……
“看什么呢？”段凛和他们一起懵。
“师父，”朱千跪了下来，“弟子未教授淇淇相关知识。”
“那好，你教她什么了？”段凛面色冷冷。
“……”朱千说不出口，淇淇的表现实在是……
“实战经验。”淇淇接过话，她看师父不说话，于是替师父回答。
“……”朱千闭上了双眼。
倒数第一还好意思说是“实战经验”？！
“我问你了吗？”段凛怒视淇淇，“掌嘴！”
“啊？”淇淇吓住了，她开始用自己的小胖手打自己的脸。
“你没有吃饭吗？”段凛完全失去了耐心，“朱千，你给我打！”

“是，师父。”朱千完全不敢忤逆，他走到淇淇身边，举起右手，尽量轻地打在淇淇的左脸颊。
“哇——”淇淇立刻哭了出来，左脸颊红了起来。
朱千看看自己的手，他没有用力啊！
“朱千，你也没有吃饭吗？”段凛气急，但考虑到淇淇毕竟是女孩子，也就作罢，“掌门首徒的首徒，比试倒数第一！教不严，师之惰！朱千，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
“你已经做师父，为师也不好再罚你去戒律司。”段凛走向朱千，“把你的徒儿教育好，责臀20，用戒尺，你掌刑。”
“师父……”朱千下不去手，这比打他还让他难受。
“于司长监刑。”段凛用眼神警告朱千，不能放水。
“是。”朱千知道20戒尺的威力，就算是不会像沈沅那样被打的皮开肉绽，也会在床上趴上小半天。就算现在淇淇受刑完毕，那也要第二日辰时才能恢复正常。
“还愣着干什么？”段凛见二人还是跪在他面前，有点无语。
“是。”朱千反应过来，“淇淇，走吧。”

“师父，您可不可以轻一点？”淇淇试探着问朱千。
“淇淇，您可不可以争气点？”朱千学着淇淇的语气。
“师父，我害怕。”淇淇的眼神里充满恐惧。
“淇淇，我更怕。”朱千知道，这顿打，打狠了，他不忍，而且淇淇如果也被他打怕了，他可不想这样。打不狠，师父怕是也饶不了他。
“师父，您怕什么？”朱千从来没发现淇淇话怎么这么多。他现在想把淇淇的嘴缝上。
“到了戒律司，看到于司长主动问好。他是监刑的，小心他去师父那告状。”朱千嘱咐完毕，推开了戒律司大门。
“你掌刑？”于司长大吃一惊，“你下的去手吗？”
“所以，师父让您监刑。”朱千撇撇嘴。
“这场比试，”于司长摇摇头，“金系上仙的二徒弟刚刚领了十下手板，魏师尊的徒弟在比试结束时被罚鞭背五下，现在你们又来了。”
仙导会的成员把刑凳和戒尺准备好，递给朱千，朱千按倒淇淇，准备速战速决。
“师父！”淇淇大叫，“等一下！”
朱千一愣，怎么了？
“让我喘几口气！”
“……”朱千无语。
“我打了啊！”朱千提醒。
“师父，等下！”淇淇又大喊。
“你又怎么了？”朱千彻底无语，挨个打这么多事。
“我说朱千啊，”于司长看不下去了，“你再不打，我就要汇报给掌门了。”
“是，于司长。”朱千感受了一下力气，按住淇淇，五分力连打下去。
“……”淇淇刚要说话，臀部就被打了二十戒尺。一时间，她觉得疼痛难忍，五官都变了形，“师父，您打的比我爹爹娘亲打的疼多了……”
之后，她问向于司长，“于司长，我这顿打挨的过关了吗？”
“……”于司长语塞，“行了行了，你们俩快走吧。”

“师父，疼，疼，您慢点。”从戒律司回到掌门大殿的路上，淇淇一直喊着走不了路，软磨硬泡要朱千背她。
“淇淇，有那么严重吗？”朱千一脸狐疑，这20下戒尺是他自己下手打的，轻重他知道，可是淇淇的表现分明是被打20板子的状态。
“师父，我拜师之前的考核得了第四名，”淇淇还在回忆，“我真的没想到这次会倒数第一……”
“你是在怪我没有教好你吗？”朱千停下脚步，恨不得把淇淇摔下来，气死他了。
“……”淇淇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没有，师父教的最好了……”
“看起来你还是喜欢我师父的教育方式，历练回来之后，你和沈沅一起修炼，让师父好好看着你！”
“不要不要！”淇淇一听到段凛，她整个人都软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提了我就不是好汉，师父何必和一个不是好汉的人计较……”
“那你下来自己走？”
“好的，徒儿都听师父的……”淇淇连滚带爬从朱千身上下来，任由朱千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回掌门大殿。
这不是，明明没有什么大碍嘛！

“师父，倒数第一总有人会是，为什么您要罚淇淇？”沈沅心情非常不好，正好段凛去她的房间看望她，便开始质问。
“沅沅，你还和师父生气吗？”段凛倒了一杯茶给沈沅，“严师出高徒，朱千性格太温柔，不适合带徒弟。”
“我师兄，他只是不想让淇淇太压抑！”沈沅心里憋屈，要不是她挨重打，怎么可能和跃跃比试时手抽筋，又怎么可能输给聂刚？
“沅沅，”段凛握住她的右手，“淇淇入门时候是第四名，现在是什么样子？大家都在进步的时候她选择了退步。”随后又看了看沈沅忧郁的眼睛，“你是不是怨师父？”
“弟子不敢。”沈沅抽回她的右手，“师父自有道理，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看得透的。”
“沅沅，这次比试你的表现，为师非常满意。”段凛好像不太在乎沈沅对他的态度，“为师对不起你。打你的事情为师也遵照了你的意愿，没有告诉延林山。沅沅，师父不仅要你优秀，更要你快乐。”
“……”沈沅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师父对她的爱，周师尊跟她都讲明了道理，她自己也是懂得是非的孩子。只是，她还需要时间，去接受，去理解。
“师父，如果师兄罚淇淇罚轻了，您会重新罚他们吗？”沈沅抬起头，看着段凛，同时也在强迫自己放下过去。
“不会。”段凛回答的很干脆。淇淇虽然是朱千的徒儿，但是还是不是他的。他也不会为了淇淇和朱千闹僵，更没有必要再去伤害到无辜的沈沅。毕竟他看得出来，沈沅不希望淇淇挨打。
段凛看到沈沅笑了。

历练出发日期订在下个星期一，距离出发仅剩三天。
弟子们有的在收拾行李，有的在被自己的师父各种嘱咐，有的在和师兄师姐举行分别party。
毕竟都是小弟子，他们还不能做到荣辱不惊，各种表情通通挂在脸上。
“淇淇，你还疼吗？”沈沅碰了一下在收拾行李的淇淇。
“不疼了不疼了。”淇淇很兴奋，好像忘记了她刚挨完打的事情，“我以为师祖会再次罚我，没想到他只和我说下不为例。”
“你真的是……”沈沅摇摇头，这孩子怎么没心没肺？
“我要去买糖葫芦，做糖人，”淇淇说个不停，“我还要去匡扶正义，治病救人……”
“什么？”沈沅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淇淇，“那，祝你美梦成真……”她心里想的是，你要想实现后面的梦想，怕是要再修炼几年……
“师叔，你都不收拾行李的吗？”淇淇一脸茫然看着沈沅。
“收拾行李？我收拾好了！”沈沅从小和父母游山玩水，从不把外出当成一回事，“你怎么还带了泳衣啊？我们是去历练，不是去游玩啊！”
“我……嘿嘿嘿……”

“报告掌门，历练弟子共42人，已经全部到齐。”准备出发，欧凝向段凛报告了情况。
“好，”段凛微微点头，“本尊今日带领新晋弟子外出历练，门内事务由周师尊打理。”
“掌门，放心。”周师尊微微作揖。
“辛苦你了。”段凛和周师尊握了握手。
“尔等是龙崖山弟子，在外的一言一行代表龙崖山，凡事不得私自做决定，除非遭遇生死抉择。”段凛对着下面的弟子训话，白衣飘飘，风度翩翩，吐字清晰，抑扬顿挫。
“谨遵掌门教诲。”众弟子回答。
“嗯。”段凛再次点头，“在外低调做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展露仙术，更不得伤害凡人。违者门规处置。”
“是。”
“诸位可还有异议？若无异议，即刻启程！”
段凛带着42名弟子御剑离开了龙崖山。

路上，沈沅试图和跃跃说话，可是跃跃故意躲着她，而聂刚虽然在她旁边，却只是一心陪着她，也不帮她调节一下气氛。
沈沅沉默了。
“师叔，师叔？”淇淇叫了两声，才唤回沈沅的意识。
“师叔你怎么了？”
“没事。”沈沅笑了一下，可是笑容是那么勉强。
“累了吗？”聂刚关切地问她，“不如你和我共乘一剑吧！”
“不用。”沈沅觉得莫名烦躁，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于是她催动内力，剑飞了出去，沈沅冲到了最前面。
段凛在一旁观察沈沅好久了，本以为她和朋友们在一起是很好的，可是看沈沅脱离队伍，他感觉到沈沅有情绪，于是跟了过去。
“怎么了？沅沅？”段凛控制住沈沅的剑，把沈沅带到他的剑上，他担心沈沅耍小性子伤到自己。
“师父，我没事。”沈沅心下一酸，师父爱她，确实爱她。在她孤苦无依的时候，师父总是第一个送来温暖的那个；在她心情烦躁的时候，师父也是会陪在她身边的那个……
“开心点，一会儿到了费县，师父陪你去吃棉花糖。”费县的棉花糖最出名，沈沅也非常喜欢。
“师父，我想知道，这次历练的目的是什么？”沈沅的印象里，师父没有说出本次历练的目的，难道……她想起那日比试时，那几个弟子的窃窃私语，她又看了看师父，终于问了出来，“是为了带我散心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段凛声音很轻，“沅沅，你只要记住，师父要你优秀的前提是要你快乐，要你在阳光下成长。”
“……”许是跃跃的事情给沈沅的推己及人的感受，沈沅意识到，自己多日的冷漠也伤害着爱她的师父，她也不顾他们正在天上飞，猛地回头抱住了段凛。
段凛心下一暖，也紧紧搂住沈沅，他知道，沈沅的心结终于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