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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昏迷了七天七夜，当她醒来时，正好是子时，夜深人静。
她习惯性地动了动胳膊，却牵一发而动全身，身上的伤叫嚣起来。
“嘶——”疼痛使人清醒，她想起了她被痛打的事情，转过头，看到了床边的师父。
“沅沅，醒了？”说着，段凛把手伸向沈沅。
“别……”沈沅几乎是下意识，裹着被子向后躲去，她不愿意让段凛碰她，哪怕是碰她的东西。
段凛的手一僵，他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沅沅，你伤的很重，快趴好。”
“……”沈沅警惕地看着段凛，她不敢动，刚刚动了一下疼出了一身汗。
“我来抱你，”段凛向沈沅伸出双手，沈沅端详了一下那双差不点打死她的手，拒绝了他。
“好，师父不碰你。”段凛妥协了，“你自己来，好吗？”
“……”沈沅自己艰难地趴好，她看着自己的右手缠着绷带，她知道，她的筋真的断了。
“沅沅，听师父解释，好吗？”段凛试图取得原谅。
可是沈沅闭上了眼睛不去理会他。
段凛叹了口气，沈沅，到底恨他了。

“师祖，师叔的药熬好了，师父让我送来。”淇淇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给我吧，”段凛接过药，“沅沅，为师喂你吃药？”
“我要回延林山。”沈沅说出了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什么？”段凛一愣，药差不点洒了出来。
淇淇也一愣，“师叔……”
“淇淇，你先回去，我和你师叔说说话。”段凛的心如同被针扎一样的痛。
“沅沅，你听为师说，为师……”
“我要回延林山。”沈沅再次重复。
“沅沅，那等你伤好了，你如果还想回去，为师再送你回去，好吗？”段凛认为，他应该先稳住沈沅，之后再做她的工作。
“谢谢您。”
连师父都不叫了，段凛看着沈沅，以前多么可爱的孩子，现在却对他这么生疏了。
“为师先喂你吃药，好吗？”
“不用，我自己会吃。”沈沅伸出左手，拿起了药碗，一口闷下。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与自己为敌，自己也要爱自己。沈沅想起了小时候生病，娘亲和爹爹轮流守在她旁边，每天都有弟子来给她送来玩具或者零食。她想起了娘亲喂她吃药，给她讲故事。她想起了她因为身体虚弱，爹爹抱着她出去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看弟子训练舞剑……
沈沅想回家。她身边的这位是差不点打死她的龙崖山掌门，枉费她当年费尽心机也要拜入他门下。如果重来，她不会，她宁愿远远观望，保持他们二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段凛承认，他自从当上掌门以来，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他的沈沅，不再信任他了，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掌门，这些是我去后山采的补血的药。”周师尊走了进来，“沈沅醒了？”
“周师尊好。”沈沅礼貌地打招呼。
“怎么样了？还疼的厉害？”周师尊关心地问。
“还好。”沈沅挤出一个笑容。
段凛心里酸酸的，这是沈沅醒来之后第一个笑容，可是，却不是给他的。

一周前
目送段凛抱着沈沅以及其他四上仙的离开，于司长看着戒律司的地上，刑凳上，板子上，都是沈沅的鲜血，他一度怀疑沈沅被打死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儒雅的掌门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还是对他的爱徒。
“郁柘，把这里打扫干净。”于司长转身命令郁柘。
“是，师父。”郁柘自从搬到于司长身边以来，经常被使唤做各种打杂的事情。于司长也不怎么管她，任由她自己成长。
郁柘意识到，段凛以前对她的态度，算是好的。是她不识好歹，自己被逐出不师门，如今害的沈沅不知生死。
“师父，沈沅怎么样了？”终于，她问了出来。
“这些都是她的血，你觉得呢？”于司长冷冷的反问。
“……”对不起，郁柘默默道了个歉，“师父，沈沅醒来之后我可以去看望她吗？”
“随你。”于司长懒得管她。
一周后
当郁柘去看望沈沅的时候，沈沅刚刚醒来，而段凛，周师尊恰恰也在。
“沈沅，我可以进来吗？”
沈沅点点头。
“那你们聊。”段凛带着周师尊去了书房。
“沅沅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我了，”段凛自嘲，“周师尊，她说，她想回延林山。”
“恨你了吧！”周师尊叹了口气，“意料之中。”
“她不愿意听我说话。所以，拜托你。”
“掌门，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道理你懂吧？”周师尊换了一个坐姿，“我可以帮你说好话，但是，掌门，以后不能这么打她了，150板，怎么打都是打，如果是我掌刑，三分力顶多了，而您是十分力打小姑娘，她扛不住。”
“我也是不得不这样，”段凛看向窗外，阴云密布，仿佛要下大雨，“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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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沅，掌门七日没有休息，我让他去休息了。”郁柘刚离开，周师尊推门而入，“你昏迷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你，所以……”
“所以，是他自作自受。”沈沅依然堵着气。
“怎么说话呢？”周师尊佯怒，“他是你的师父，尊师重道都不会了？”
“我知道，这是您给我们上的第一课。”沈沅纠正，“掌门从今以后，不是我的师父了。等我伤好了，我要回延林山。”
“你舍得掌门吗？舍得我吗？舍得你的朋友吗？”周师尊看着窗外，“谁批准你离开了？有人同意吗？”
“师父答应了。”沈沅被周师尊弄得乱乱的，脱口而出。
“师父？你师父是谁？”周师尊一脸坏笑，“段掌门吗？”
“……”沈沅被套路了。
“没有人对不起你，沅沅。”周师尊觉得沈沅只是怄气，“你站在掌门的角度思考一下问题，掌门对你的爱不比沈副掌门对你的爱少……”
“我爹爹从来不打我，更不会把我打晕了还要泼醒我。”沈沅粗暴地打断。
“想听解释吗？”周师尊循循善诱。
“我有权利知道。”沈沅话音未落，外面打了一个很大的雷，沈沅觉得很落寞，她想起了刚刚郁柘跪在地上求原谅，可是事情发生了，她还会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吗？沈沅摇了摇头，“可是我不想知道了。”
“你之前还是想知道。”周师尊看着沈沅落寞的眼神，“可是你给掌门解释的机会了吗？”
“……”确实没有，但是解释就是掩饰，她不想听故事了。
“掌门在书房等着呢，你不说话我就默认你要见他了，我这就去请他过来。”

“周师尊！”沈沅挣扎起来，阻止到，“别去……”
“怎么了？”周师尊看到沈沅刚才挣扎过猛，右手砸到了床，纱布再次渗出鲜血。
“又出血了。”周师尊心疼地看了一眼沈沅，
“没关系，”沈沅不在乎，她关心的是怎么见师父，她没有勇气，也不敢见师父了，“周师尊，您别去找掌门。”
“为什么你不想见他呢？”周师尊拉过沈沅的右手，重新包扎。
“嘶——”沈沅疼的直吸冷气，拼命地缩手，“疼，疼……”
周师尊一愣，这孩子要多疼，当时挨打的时候，要多痛苦！
“忍一忍啊，”周师尊包好了沈沅的右手，擦了擦沈沅头上的汗，“沅沅，当初拜师的时候我想收你为徒，我并不知道你是沈上仙的女儿。其实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一个徒弟。如果你不知道怎么面对掌门，伤好一些就去我那里小住一段时间，或者你需要我做什么，沅沅，别任性，留在龙崖山，好不好？”
“……”许久，沈沅点了点头，“周师尊，我不想见师父，但是我现在又想知道了，我为什么要经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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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应该让掌门自己和你说。既然这样，我和你说了吧。”周师尊叹了口气，“你当时下山，掌门以为你去玩耍，可是半个时辰你就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个陌生人。”
“是啊，那又怎样？”沈沅装作无所谓，“他们是我的朋友。”
“你根本不知道那两个人是谁。”周师尊摇摇头，“他们是被逐出来的材岛弟子。
“听说你和材岛的人有仇，当然愿意帮忙。
“但是如果那两个人把纪莉和刘骄打死了，你就要被逐出师门，虽然不是你亲自动手。
“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材岛势必要掌门给他一个交代。毕竟赵洪笑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木系上仙从材岛来，虽然几百年过去了，但是毕竟材岛是他的故乡。他和材岛掌门也始终有联系。
“掌门为了保住你，不得不下狠手。直到后来所有人都跪下求情。包括木系上仙。
“掌门只打了60大板，剩下的刑罚，以后也不用受了。因为他最后抱起你的时候，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沅沅，所有人都没有掌门考虑的周全。他心里的苦甚至大于你肉体的痛。
“他给你上药的时候，哭了。几千年来，他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
“……”沈沅也哭了，她不知道自己冲动竟然给师父带来了如此困扰，“周师尊，我错了。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师父。”
“掌门不会怪你。”周师尊擦去沈沅脸上的泪，“一会儿他来，你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嗯，好。谢谢您。”

“掌门，我把事情的全部经过和沅沅讲了。”周师尊进了书房，看见正在练字的段凛。
“全部告诉她，她也会痛苦。”段凛收起笔，“为什么要告诉她全部？”
“沅沅是个好孩子，她应该知道。”周师尊也很惆怅，“我不知道事情经过的时候，看见您这么无情冷血地打她，我也恨。但是知道了，就化解了。”
“告诉了就告诉了吧。”段凛站了起来，“周师尊，辛苦你了。”之后转身去了沈沅的房间。
“师父……”沈沅轻声叫了一下，“我……”
“沅沅，趴下，别激动。”段凛快步走向沈沅，“师父打的狠了，恨师父吧？”
沈沅点点头，又摇摇头，“原来恨了，可是周师尊跟我说，您是为了我才……我就不恨了。但是……”但是我还是很怕。
“师父对不起你。”段凛看着沈沅的右手，厚厚的纱布缠绕，“很疼吧！”
沈沅点点头。
“还回延林山吗？”
沈沅摇摇头。
“原谅师父，好吗？”
沈沅看着段凛，哇的哭出来了，“师父，我错了。”
段凛把沈沅抱起来，给她擦拭眼泪，“为师不怪你。但是你如果有下次，为师可能也无法护你了。”
“师叔，师父说……”淇淇突然闯了进来，看到段凛也在，吓了一跳，“师祖……我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敲门吗？”段凛冷下脸，“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师父，我给淇淇的特权，她进入我的房间可以不敲门……”沈沅弱弱地说。
“不可以。”段凛粗暴地打断，但是毕竟沈沅开口了，“这次就原谅你，”段凛怒视淇淇，“若有下次，直接去戒律司！”
“师祖，我知道了。”淇淇吓得六神无主。
段凛默默摇了摇头，都是孩子啊！

又过了一个月，沈沅可以下床了。
在这一个月，虽说段凛对沈沅百般纵容，也不逼着她看书背诵，但是沈沅对段凛的态度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样了。
现在的沈沅看到段凛就会很紧张，甚至会不由自主的发抖。
段凛很受伤，他的沅沅明白了他的用心，却还是被他吓怕了。
“沅沅，外面天气不错，为师带你出去走走？”段凛温柔地问到。
“师父，我可以不去吗？”沈沅用哀求的语气，她实在没有勇气和段凛单独在一起，“师父别生气，如果师父要我去，那我听师父的。”
“……”段凛心里一阵钝痛，“好，师父听你的。”沈沅竟然怕他到这个程度。
沈沅用左手摆弄着右手的纱布，每天傍晚段凛都给她换药，而她每天都是咬着毛巾，宛如再挨一顿打的痛苦，尽管段凛下手很轻。
段凛见沈沅不敢看他，索性走了出去，让沈沅放松下来。
“跃跃，”聂刚在掌门大殿下面问，“你说我们现在见沈沅，她应该不会不开心吧？”
“沅沅的伤应该还没有好，”跃跃沉思了一会儿，“我们现在去看见了她虚弱的一面，她那么自尊的孩子，一定不开心。”
“那我们下周再来？这点心不会发霉吧？”聂刚问，“我们都已经来了十二次了，除了前三次她昏迷的时候看见了她，再之后我们……”
“掌门！”跃跃看见了下殿的掌门，和聂刚一起拱手，“见过掌门。”
“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是给沈沅送礼物的，”跃跃摇摇头，“不知我们可否麻烦掌门，帮我们把这个点心送给沈沅？”
“可以。”段凛接过，点心很精致，可能沈沅会开心吧。
“谢谢掌门！”

段凛回到掌门大殿，看见朱千扶着沈沅，一瘸一瘸地走出来。
“沅沅，”段凛走上前去，可是沈沅被吓的一哆嗦，没站稳差不点摔下去。准确的说，如果没有朱千，沈沅现在就摔在地上了。
段凛知道，那顿狠打把沈沅吓的不轻，给沈沅带来的伤害需要慢慢弥补，“沅沅，这是邓跃跃和聂刚给你的点心。为师给你放到房间好吗？”
“谢谢师父。”沈沅不知道是紧张了还是刚才吓到了，亦或是因为伤还没有好，腿有点抖。
“小师妹，”朱千感受到了沈沅的颤抖，“站不住了吗？师兄带你回去吧！”
“好。”
“师父，师叔！”淇淇突然跑来了，“不好了！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朱千皱了皱眉。
“我刚刚听说，材岛掌门来了……要见师叔……”
“师父知道吗？”朱千一怔，他们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我……不，不知道……”淇淇第一次看见这么严肃的师父，吓得话都说不全。
“你照顾沅沅回房间，我去找师父。”

“段掌门，听闻您的徒儿违背门规，利用本派弟子中伤从笑笑的朋友？”材岛掌门不是很客气。材岛不像延林山排名第四的小门派，材岛和龙崖山曾经争过仙界第一大派，后来以很小的差距输掉了，材岛流失了大量弟子，材岛掌门自然不快。
“这是我门内事，不需要您来关心。”段凛也不是很客气。
“不知段凛掌门是怎样惩罚的爱徒？”材岛掌门呵呵一笑，“是否责打小腿300后逐出龙崖山？”
“赵掌门。”段凛不愿意废话，很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再说一遍，这是我龙崖山门内事务。若您没有其他事情，请回吧。”
段凛知道，当年赵洪笑事件给沅沅带来的心灵伤害，所以再也不会提及任何关于打小腿的事情。不管沅沅犯了什么错，本应该责打小腿的也由打手板来代替。因为提到打小腿，他们师徒都会想起郁柘的背叛，地牢的阴暗。对于段凛，那是无限的自责，对于沈沅，那是心灵的折磨。
“朱千，送客。”说罢，起身离开。
掌门大殿
“淇淇，你这样行不行啊？”沈沅欲哭无泪，她担心材岛方面为难师父，所以想让淇淇御剑带她下去找师父，可是淇淇的功力无法载起两个人，于是让沈沅跪趴在在剑上，她来操控。
可是淇淇不敢让剑飞起来，她自己在剑上摔了也就摔了，可是现在剑上的是她的师叔，大病未愈的师叔。
“师叔，我觉得你会摔倒。”淇淇放弃了，“要是你摔了，等师祖和师父回来，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们在干什么？”

“师祖，我……”淇淇觉得自己正在流汗。
“师父，那个……我，在，在，辅导淇淇练功……”沈沅挣扎地站起来，小心脏也在扑通扑通的跳。
“撒谎。”段凛看着这两个孩子忍俊不禁，“你们是要去找我吧。”不愧是段凛，他还是猜到了徒儿的想法。
“没……”沈沅闭上眼睛，深呼口气，“师父……”不行，没有勇气，“师兄呢？”
唉，沈沅暗暗恨自己，本想问材岛掌门是什么情况，结果她问的是什么！怎么可以这么怂？
“朱千在送客。”段凛也没有撒谎。
“师父，今天的事情是不是还是因为我？”沈沅的眼神黯淡下来，她到底还是给别人填了麻烦。
“不要自责，沅沅。你的错误，为师已经严惩。所以你无需自责。”段凛虽然心疼沈沅，却没有靠近她，因为沈沅还在躲他，“是他们来胡搅蛮缠，与你无关。”
“师父，徒儿给您添麻烦了。”沈沅抬起头，“跃跃给我的点心，不如分给师父一些吧。”
“那我给师祖送去。”淇淇立刻接话，她早看出来师叔紧张的不自在了。
“谢谢沅沅，那就辛苦淇淇。”段凛意识到，他对沈沅的教育方式，或许需要改变。他从来没有教育过女孩子，不曾想女孩子心思的敏感与细腻。而自己虽然出于好意保住了沅沅，使她远离舆论的风口浪尖，却还是给她带来了精神和肉体的伤害。

春节快乐！

两天后
龙崖山公告栏上出现了一则通知，一个月后，将由段凛带队近两届弟子下山历练。
“师父，您要亲自带近两批新晋弟子去历练？”朱千看到通知之后不淡定了，要知道往届都是由年长的弟子带队，偶尔会让师尊带队，就连上仙带队的时候都是寥寥无几。这次竟然掌门亲自带队了。
段凛背对着朱千，“怎么，你有异议？”
“徒儿不敢。”朱千作揖，“徒儿只是不明白，为何本次历练由师父亲自带队？莫非是我们龙崖山有了危难需要师父才能摆平？”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段凛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朱千，“如果没有其他事，就下去吧。”
“是。”朱千转头欲离开。
“有时间想没用的事情，不如认真教导你的徒儿！”段凛突然训话，“拜师多久了？一点长进都没有！出去历练之前，我会对两届的弟子进行考核。如果范淇淇还是这个状态……”
“是，师父。”朱千碰了一鼻子灰，看起来师父心情很不佳，怕是所有的好脾气都给了沈沅，“徒儿会认真教导淇淇。”
“你师妹伤的如此重，每日还坚持读书两个时辰。你看你的徒儿，每天都在传八卦！”
“……”朱千了然，那日他跑去找了师父，师父见到他颇为意外。看起来淇淇的举动惹怒了师父，本要挨罚的淇淇却因为要照顾沈沅的缘故免去了惩罚。这不，他莫名其妙背了口锅。

“师父，我真的不行了。”淇淇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真的不行了……”
“淇淇，你问问沈沅，如果师父让她再练一遍，她敢说不吗？”朱千小时候也是在段凛的严格要求下成长的，虽然段凛没有亲自动手打过他，可是戒律司他属实没少去，戒律司的各种刑具他都有过尝试。所以如今他做了师父，对徒儿是非常溺爱，不忍心看她受苦。
“师叔肯定不敢啊！”淇淇拉着朱千撒娇，“师祖那么严厉，可是师父您最好了……”
“别，”朱千推开淇淇，“师父下令了，如果你还是这个状态，要么挨罚的是你，要么挨罚的是我。”
“可是，师父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淇淇委屈巴巴。
“范淇淇。”朱千想到了段凛说过的话，横了心，“如果你不练习，那就去戒律司领五下板子。以前我对你过于放任，今日起，我要对你严加要求了。”
“啊？师父……”淇淇瞪大了双眼，“您是认真的吗？”
看见朱千很黑的脸色，淇淇低下头，“是，师父。”

段凛是严师，有错必罚
周师尊虽然严厉，但是不会轻易打人
朱千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师父
主要就他们三个类型吧
你们喜欢哪个师父？

淇淇虽然在拜师考核中表现还可以，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她也没有认真修炼，以前的基本功也是能忘就忘。
“范淇淇，腿抬起来！”朱千拿着小树枝，“我不打你，你抖什么？抬高抬高！”
“师父，我抬不动了……”范淇淇知道，自己本来就胖，再者拜师以来，也没怎么锻炼，现在真的是对她来说太难了。
“师父……”范淇淇抬头看了一眼师父，只见朱千一脸生无可恋。
师父为什么这个表情？我还没有生无可恋呢！
范淇淇心里嘀咕。
沈沅的伤势逐渐好了起来，她现在已经可以扶着墙自己行走。右手的筋被悉数接上，虽然现在拿不起东西，再修养一个月，还是可以恢复如初。
“师兄，你就这样教导淇淇呀？”不知道沈沅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她正在捂着嘴偷笑。
“沅沅，你出来了？”朱千微微一笑，“淇淇太不听话了。”
“师叔，救我！”淇淇仿佛看到救星，“师父要把我逼疯了！”
“淇淇，你现在练习的程度……如果师父在，他会把你的手打肿……”沈沅实在看不懂他好脾气的师兄在搞什么名堂，练成这样还不发飙？
“师叔，你也欺负我。”淇淇嘟起嘴。
“我劝你加油练习，我们下山之前的考核是师父主考。”沈沅拿过淇淇的剑，用左手比划了两下。
虽然受伤的沈沅，用左手舞剑，却还是那么完美，那么标准，那么吸引人。
“好了，淇淇，看看沈沅怎么拿的剑，你这个手法就不对！这套剑法再来一次！”朱千心里郁闷，方师尊教给她的那点知识，通通还回去了，“开始！”

评论好少，你们都弃我而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