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竹清韵】【原创】琐事（现代，主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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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关注了我的吧的朋友，可是关注的人太少，吧还是可能被解散的
走过路过的各位朋友，动动你们的小手，到吧里点一下关注留个言，或许就能拯救一个小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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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啦，小破吧基本上稳了，多谢大家支持。
由于潇湘溪苑、梧桐西院等吧相继覆灭，让人很心累，所以我决定自建一个吧作为后备，以防万一。
目前，该吧主要作以下用途：
1.交流创意。我会开一个帖子，大家有什么想法，或者想看的桥段，可以在帖子下面评论，我能安排的，会尽量安排一下。
2.安放脑洞。原发于潇湘溪苑的《戍边》，虽然坑了，但后来依然不断有新的脑洞蹦出来，到时可能也会开个贴记录一些，就当给老读者发福利了。
3.原发于梧桐西院的《边境》，没有坑，一直想搬文复更，但是没有时间。连续更一篇文就很累了，同时更两篇是不可能的，如果以后有机会，大概会放在小吧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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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劫后（下）
由于上次的争执，何晓梅有点讨厌方澍，看到方澍在这儿，很不高兴：“你怎么又来了？”
方澍也不喜欢看到她，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还嘴：“干嘛？医院你家开的？我不能来？”
“嘿，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没家教？你站住！”
方澍溜得快，对程杨道：“回头联系。”便跑得没影了。
“程杨！你怎么净交些乱七八糟的人！难怪你最近也变得那么怪了！”何晓梅气道。
“我一直这样，不关他的事。”程杨淡淡道。
何晓梅瞪了他一眼，知道这小子一根筋说不通，也不再浪费口舌，拿出一份打包的午饭：“吃吧，我今天忙，中午来不及烧饭了。”
程杨接过饭盒：“谢谢妈妈……妈妈你和弟弟不吃吗？”
“路上吃过了。”
程杨看了眼弟弟，小孩儿拉着一张脸，不太开心的样子。
“弟弟怎么了？”
“他呀，没评上三好学生，闹脾气呢。”何晓梅摸摸儿子的后脑勺，拿出MP3给他玩。
由于上次的争执，何晓梅有点讨厌方澍，看到方澍在这儿，很不高兴：“你怎么又来了？”
方澍也不喜欢看到她，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还嘴：“干嘛？医院你家开的？我不能来？”
“嘿，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没家教？你站住！”
方澍溜得快，对程杨道：“回头联系。”便跑得没影了。
“程杨！你怎么净交些乱七八糟的人！难怪你最近也变得那么怪了！”何晓梅气道。
“我一直这样，不关他的事。”程杨淡淡道。
何晓梅瞪了他一眼，知道这小子一根筋说不通，也不再浪费口舌，拿出一份打包的午饭：“吃吧，我今天忙，中午来不及烧饭了。”
程杨接过饭盒：“谢谢妈妈……妈妈你和弟弟不吃吗？”
“路上吃过了。”
程杨看了眼弟弟，小孩儿拉着一张脸，不太开心的样子。
“弟弟怎么了？”
“他呀，没评上三好学生，闹脾气呢。”何晓梅摸摸儿子的后脑勺，拿出MP3给他玩。
小孩终究是小孩，一有的玩，就把不开心的事给忘了，一个人听得高兴。
何晓梅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医生说了，你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最快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啊，我也不想再呆医院了。”
“明天下午，你爸下了班会过来接你。”
程杨愣了一下：“我爸？”
“对啊，有问题么？”
程杨忽然有些激动，咬了咬嘴唇：“他不是很忙么？会来接我？”
“……”
“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因为他被你吓坏了。他怕你一激动，再吃个药，自杀一下，那还了得？”
“我……”程杨被噎了一下，虽然觉得委屈，但也没法理直气壮地反驳。
何晓梅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医生说了，你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最快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啊，我也不想再呆医院了。”
“明天下午，你爸下了班会过来接你。”
程杨愣了一下：“我爸？”
“对啊，有问题么？”
程杨忽然有些激动，咬了咬嘴唇：“他不是很忙么？会来接我？”
“……”
“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因为他被你吓坏了。他怕你一激动，再吃个药，自杀一下，那还了得？”
“我……”程杨被噎了一下，虽然觉得委屈，但也没法理直气壮地反驳。
何晓梅看着他：“程杨，你现在也大了，有些话，我也可以和你聊聊了。这些年，不管喜欢不喜欢，我都看着你长大。你很聪明，很优秀，又是你爸爸的亲生儿子。你在你爸爸
心里的地位和重要性，不是你弟弟可以比的。园园天生胆小，性格又软弱，我担心他会被欺负被冷落，所以跟你爸提出，必须对园园好。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别让园园受委屈……”
“妈，我知道的，您和弟弟，也不容易……”
“程杨，我知道你一定恨过我，认为我总是在你爸面前说你坏话。我承认，刚开始你老是欺负园园，我心急之下，跟你爸抱怨过，叫他好好管管你。后来我就不再说你了。你知道，我关心的只有园园，至于你在外面闯什么祸，考试考几分等等鸡毛蒜皮的事，我都不关心，也懒得管。你爸偶尔打你骂你，我也从不插手，除非像前几天……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和你爸会变成现在这样……”
程杨笑了笑：“妈，您别管了，这是我和爸爸的事。”
“程杨，我说你爸爸被你吓住，不是开玩笑。他本来就睡眠不好，这几天更是，吃安眠药都不管用，我看着也难受。他说他要来接你，我还不太放心。明天无论如何，你都要听他的话，不要顶嘴……”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程杨有些不耐烦，“您带弟弟回家去吧，我累了，我吃完饭想自己睡一觉。”
心里的地位和重要性，不是你弟弟可以比的。园园天生胆小，性格又软弱，我担心他会被欺负被冷落，所以跟你爸提出，必须对园园好。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别让园园受委屈……”
“妈，我知道的，您和弟弟，也不容易……”
“程杨，我知道你一定恨过我，认为我总是在你爸面前说你坏话。我承认，刚开始你老是欺负园园，我心急之下，跟你爸抱怨过，叫他好好管管你。后来我就不再说你了。你知道，我关心的只有园园，至于你在外面闯什么祸，考试考几分等等鸡毛蒜皮的事，我都不关心，也懒得管。你爸偶尔打你骂你，我也从不插手，除非像前几天……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和你爸会变成现在这样……”
程杨笑了笑：“妈，您别管了，这是我和爸爸的事。”
“程杨，我说你爸爸被你吓住，不是开玩笑。他本来就睡眠不好，这几天更是，吃安眠药都不管用，我看着也难受。他说他要来接你，我还不太放心。明天无论如何，你都要听他的话，不要顶嘴……”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程杨有些不耐烦，“您带弟弟回家去吧，我累了，我吃完饭想自己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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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好孩子坏孩子
方澍回到家，意外地发现爸妈妹妹都在。
爸爸这几天忙得陀螺似的，天天半夜才回家，一大早又出门，连见一面都难。今天一早上工，忽然头晕，从梯子上摔下来，崴了脚，给送回来休息了。
“爸，你怎么这么不当心啊？”方澍看着爸爸毛巾敷着的脚，有点心疼。
“没事，早年还摔断过骨头，这都是小伤了。”爸爸满不在乎。
“你还好意思说！”妈妈埋怨。
“好好，不说了。诶对了，你小子刚刚是去拿成绩了吗？成绩单呢？”
爸爸果然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方澍噘起嘴：“爸，你就知道成绩……”
“你还就知道玩呢！快拿出来！”
方澍故意磨磨蹭蹭地拿出成绩单，交给爸爸。
爸爸看到名次，微微一愣。妈妈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惊讶叫道：“哟，二十名？这么厉害？”
方澍开心极了，但面上还是装得一本正经的。
与她不同，爸爸皱着眉，一脸嫌弃：“你懂什么？二十名就叫厉害？难怪他不思进取，就是让你惯的。”
“行行行，我惯的，我不说了，我去做饭去了。”妈妈白了爸爸一眼，走了。
“爸爸……”方澍满怀期待。
“嗯……这次考得还可以，但是嘛……外语还是太差了，科学也不太行……”
“爸，我也不能一口气全变好嘛，我最近一直在做数学，数学不就考好了嘛～”
“哼，这次算你过关了。”
什么叫算我过关嘛！方澍心里不服。算了，不跟他计较，手机要紧。
“爸，那我的手机……”
“知道知道，一会儿给你。”
“爸，你脚不方便，我自己去拿就好。”
“等等！回来！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看着爸爸凝重的表情，方澍不由得有些紧张。
“你同桌……的事，我听说了。下个学期开学，我想找你们班主任说说，给你换个同桌……”
“什么？”方澍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给你换个同桌！”
“为什么？”
“因为程杨……唉，我怕你跟他呆久了，被他影响得变坏了……”
“变坏？”方澍突然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了，“他哪里坏了？”
“离家出走三天，吞药自杀，这种小孩能算好小孩吗？他学习很好，但做事太极端，小小年纪就这么……”
“爸，你因为这事，就瞧不起他？觉得他坏？他要不是被他家里人逼的，他能这样么？”
“你说的我知道！他是挺可怜的，但是事实就是，他已经造成了这种性格，很难再扭转回来！你也不是个稳重的，被他一影响，做起事来也会和他一样偏激……”
“我不会的！”
“你不会才怪！不用说了，必须换同桌！”
“我不！我就要程杨！”
“你说什么？”
“程杨是我好朋友，就算换同桌，我也一样当他朋友，天天找他玩！”
“你！”爸爸顿时气坏了，狠狠扇了方澍一巴掌。只听“啪嗒”一声，方澍的眼镜也被打落在地。
妈妈闻声过来，急了：“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又打儿子？”说着，捡起地上的眼镜，给儿子戴上。
爸爸气得直骂：“你看看这小子，这犟脖子的样儿，再要跟程杨一块儿呆着，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爸！你骂我就骂我，程杨不是坏小孩！”方澍捂着肿脸，大声喊着，仿佛比自己受了委屈还难过。
“你还顶嘴？”爸爸摸索着地上的拖鞋。
妈妈看势不好，连忙把方澍推搡走了。
方澍回到家，意外地发现爸妈妹妹都在。
爸爸这几天忙得陀螺似的，天天半夜才回家，一大早又出门，连见一面都难。今天一早上工，忽然头晕，从梯子上摔下来，崴了脚，给送回来休息了。
“爸，你怎么这么不当心啊？”方澍看着爸爸毛巾敷着的脚，有点心疼。
“没事，早年还摔断过骨头，这都是小伤了。”爸爸满不在乎。
“你还好意思说！”妈妈埋怨。
“好好，不说了。诶对了，你小子刚刚是去拿成绩了吗？成绩单呢？”
爸爸果然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方澍噘起嘴：“爸，你就知道成绩……”
“你还就知道玩呢！快拿出来！”
方澍故意磨磨蹭蹭地拿出成绩单，交给爸爸。
爸爸看到名次，微微一愣。妈妈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惊讶叫道：“哟，二十名？这么厉害？”
方澍开心极了，但面上还是装得一本正经的。
与她不同，爸爸皱着眉，一脸嫌弃：“你懂什么？二十名就叫厉害？难怪他不思进取，就是让你惯的。”
“行行行，我惯的，我不说了，我去做饭去了。”妈妈白了爸爸一眼，走了。
“爸爸……”方澍满怀期待。
“嗯……这次考得还可以，但是嘛……外语还是太差了，科学也不太行……”
“爸，我也不能一口气全变好嘛，我最近一直在做数学，数学不就考好了嘛～”
“哼，这次算你过关了。”
什么叫算我过关嘛！方澍心里不服。算了，不跟他计较，手机要紧。
“爸，那我的手机……”
“知道知道，一会儿给你。”
“爸，你脚不方便，我自己去拿就好。”
“等等！回来！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看着爸爸凝重的表情，方澍不由得有些紧张。
“你同桌……的事，我听说了。下个学期开学，我想找你们班主任说说，给你换个同桌……”
“什么？”方澍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给你换个同桌！”
“为什么？”
“因为程杨……唉，我怕你跟他呆久了，被他影响得变坏了……”
“变坏？”方澍突然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了，“他哪里坏了？”
“离家出走三天，吞药自杀，这种小孩能算好小孩吗？他学习很好，但做事太极端，小小年纪就这么……”
“爸，你因为这事，就瞧不起他？觉得他坏？他要不是被他家里人逼的，他能这样么？”
“你说的我知道！他是挺可怜的，但是事实就是，他已经造成了这种性格，很难再扭转回来！你也不是个稳重的，被他一影响，做起事来也会和他一样偏激……”
“我不会的！”
“你不会才怪！不用说了，必须换同桌！”
“我不！我就要程杨！”
“你说什么？”
“程杨是我好朋友，就算换同桌，我也一样当他朋友，天天找他玩！”
“你！”爸爸顿时气坏了，狠狠扇了方澍一巴掌。只听“啪嗒”一声，方澍的眼镜也被打落在地。
妈妈闻声过来，急了：“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又打儿子？”说着，捡起地上的眼镜，给儿子戴上。
爸爸气得直骂：“你看看这小子，这犟脖子的样儿，再要跟程杨一块儿呆着，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爸！你骂我就骂我，程杨不是坏小孩！”方澍捂着肿脸，大声喊着，仿佛比自己受了委屈还难过。
“你还顶嘴？”爸爸摸索着地上的拖鞋。
妈妈看势不好，连忙把方澍推搡走了。
“怎么？那小子还不肯出来吃饭？”
“可不是嘛。”妈妈担心极了。
“让他去，饿死他！”
妈妈拍打爸爸：“他是不是你儿子啊？为了这点小事，还要饿死他？不就是个同桌吗？换又怎么？不换又怎么？反正我还是相信儿子的，不会跟他同桌学坏的……”
“得了吧，他什么德行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怎么教不好他？”
“谁说我教不好他？”
“那你刚才说不服他？还打他？”
“打他怎么了？要不是我脚不行，我早把他打到听话！”
“嘁，你就知道打他，一出事就打他，他从小挨打挨得还少吗？如今半大不小了，算是懂点事了，你还天天赶着他打，就不能好好讲道理？”
“我讲了啊，可是他不听。”
“他为啥不听？”
“谁晓得！当初还跟程杨闹来闹去，这会儿又好成这样，哼，气死我了！”
“你气也没用，我倒觉得，他这段时间，没有变坏，反而变好了。”
“你说什么？变好？”
“我看过他那个手机里的短信，他和程杨聊作业，还主动请教题目，你想想，他以前有这么自觉过么？哪次不是骂着打着才勉勉强强肯看点书？”
“真的假的？他手机里这样说的？”
“不信我拿给你看。”妈妈去拿手机。
爸爸看了短信，依然有些惊疑不敢相信：“他真的上进了？”
“你自己看啊。”
爸爸默然不语，若有所思。
“程杨再怎样，至少学习好，他们能交上朋友，程杨还肯帮他，那不是很好吗？儿子难得有上进心，你这么一弄，不直接给掐灭了么？”
“我……”
“再说了，我们儿子虽然皮，但一直有分寸，干不出那么极端的事，倒是你，硬逼着他们绝交，反而不好。”
“…………这还是我的错了？”
“孩子都大了，该懂的事早就懂了，你瞎操心也没用。”
“好吧好吧，我不管了，他爱咋咋的！”
“就是，你先管管你自己吧，都伤成这样了。”
“唉，我就是没想到，那程杨看着好好的，居然是这么一个……”
“他也是命苦。谁不想好好活着？不是给逼到绝路，谁会去自杀呢？”
“唉，唉！”
“可不是嘛。”妈妈担心极了。
“让他去，饿死他！”
妈妈拍打爸爸：“他是不是你儿子啊？为了这点小事，还要饿死他？不就是个同桌吗？换又怎么？不换又怎么？反正我还是相信儿子的，不会跟他同桌学坏的……”
“得了吧，他什么德行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怎么教不好他？”
“谁说我教不好他？”
“那你刚才说不服他？还打他？”
“打他怎么了？要不是我脚不行，我早把他打到听话！”
“嘁，你就知道打他，一出事就打他，他从小挨打挨得还少吗？如今半大不小了，算是懂点事了，你还天天赶着他打，就不能好好讲道理？”
“我讲了啊，可是他不听。”
“他为啥不听？”
“谁晓得！当初还跟程杨闹来闹去，这会儿又好成这样，哼，气死我了！”
“你气也没用，我倒觉得，他这段时间，没有变坏，反而变好了。”
“你说什么？变好？”
“我看过他那个手机里的短信，他和程杨聊作业，还主动请教题目，你想想，他以前有这么自觉过么？哪次不是骂着打着才勉勉强强肯看点书？”
“真的假的？他手机里这样说的？”
“不信我拿给你看。”妈妈去拿手机。
爸爸看了短信，依然有些惊疑不敢相信：“他真的上进了？”
“你自己看啊。”
爸爸默然不语，若有所思。
“程杨再怎样，至少学习好，他们能交上朋友，程杨还肯帮他，那不是很好吗？儿子难得有上进心，你这么一弄，不直接给掐灭了么？”
“我……”
“再说了，我们儿子虽然皮，但一直有分寸，干不出那么极端的事，倒是你，硬逼着他们绝交，反而不好。”
“…………这还是我的错了？”
“孩子都大了，该懂的事早就懂了，你瞎操心也没用。”
“好吧好吧，我不管了，他爱咋咋的！”
“就是，你先管管你自己吧，都伤成这样了。”
“唉，我就是没想到，那程杨看着好好的，居然是这么一个……”
“他也是命苦。谁不想好好活着？不是给逼到绝路，谁会去自杀呢？”
“唉，唉！”
第二十二章 回家（上）
出院的日子，程杨一早就收拾起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就一个饭盒，和一些吃的——穿好衣服，等着爸爸来。
下了几天的大雪，今天也停了，还出了太阳。阳光下，整座城市银装素裹，闪着耀眼的光。
程杨看得有些愣。
他从没见过这么厚，这么白的雪。这个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真的还是他所熟悉的那座南方城市吗？
不过，看到雪，他忍不住起了童心，跑到医院楼外没人的地方踩雪玩。
反正等着也是无聊，索性玩个尽兴。
记得很小的时候，偶尔下一场小雪，他就兴奋得不得了，闹着要出去玩。可是妈妈总是不许他出去。有一次趁妈妈不在，爸爸偷偷带他出去玩，两人一起堆起一个小雪人。那个时候，他觉得爸爸就像天使一样可爱。
可是现在……
他想到爸爸，忽然就没有兴致了，走回医院门口，坐在花坛边等着。
太阳一点点落下山，看看手表，已经五点多了。
爸爸应该快来了吧。
风冷起来了，直往脖子里灌。程杨打了个哆嗦，把围巾系紧。
很快五点半了。平常这个时候，爸爸都到家了，他该不会忘记来接了吧？
程杨拿出手机，没有短信，没有电话。他想给爸爸打个电话，但还是没有打。
如果他没忘，他应该在赶来的路上，如果他忘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答应做的事，都能忘记……
程杨鼻子微酸。
路灯静静伫立着，灯下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但都与他无关。
又有十来分钟过去了。爸爸没来，妈妈也没来，消息也没有一个。可能，他们真的把他忘了。
程杨不愿意这样想，可是他现在就是一个人，被遗弃在医院门口。说好的接，一点影子都没有。
算了，算了，还是自己回去吧。
他站起身，眼泪却落了下来。
他赶紧擦了眼泪。
不就是自己回家么？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了。
他摸了摸口袋，一个子儿也没有。公交卡也不在。
没关系，不就是走路嘛，还能锻炼身体。
路边还有积雪未扫净，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雪下面还有冰，不小心踩着了就会打滑。他刚刚出院，身体虚弱，走在雪路上，竟有些吃力。
走出一段路，鞋面上都湿了，更要命的是，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雨！
为什么会这样？这下他该怎么回去？！
程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跑到路边屋檐下，蹲到地上哭起来。
他大概真的要饿死冻死在这里了吧？
正伤心哭时，手机铃猛的响起来。
是爸爸打来的电话。
出院的日子，程杨一早就收拾起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就一个饭盒，和一些吃的——穿好衣服，等着爸爸来。
下了几天的大雪，今天也停了，还出了太阳。阳光下，整座城市银装素裹，闪着耀眼的光。
程杨看得有些愣。
他从没见过这么厚，这么白的雪。这个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真的还是他所熟悉的那座南方城市吗？
不过，看到雪，他忍不住起了童心，跑到医院楼外没人的地方踩雪玩。
反正等着也是无聊，索性玩个尽兴。
记得很小的时候，偶尔下一场小雪，他就兴奋得不得了，闹着要出去玩。可是妈妈总是不许他出去。有一次趁妈妈不在，爸爸偷偷带他出去玩，两人一起堆起一个小雪人。那个时候，他觉得爸爸就像天使一样可爱。
可是现在……
他想到爸爸，忽然就没有兴致了，走回医院门口，坐在花坛边等着。
太阳一点点落下山，看看手表，已经五点多了。
爸爸应该快来了吧。
风冷起来了，直往脖子里灌。程杨打了个哆嗦，把围巾系紧。
很快五点半了。平常这个时候，爸爸都到家了，他该不会忘记来接了吧？
程杨拿出手机，没有短信，没有电话。他想给爸爸打个电话，但还是没有打。
如果他没忘，他应该在赶来的路上，如果他忘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答应做的事，都能忘记……
程杨鼻子微酸。
路灯静静伫立着，灯下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但都与他无关。
又有十来分钟过去了。爸爸没来，妈妈也没来，消息也没有一个。可能，他们真的把他忘了。
程杨不愿意这样想，可是他现在就是一个人，被遗弃在医院门口。说好的接，一点影子都没有。
算了，算了，还是自己回去吧。
他站起身，眼泪却落了下来。
他赶紧擦了眼泪。
不就是自己回家么？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了。
他摸了摸口袋，一个子儿也没有。公交卡也不在。
没关系，不就是走路嘛，还能锻炼身体。
路边还有积雪未扫净，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雪下面还有冰，不小心踩着了就会打滑。他刚刚出院，身体虚弱，走在雪路上，竟有些吃力。
走出一段路，鞋面上都湿了，更要命的是，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雨！
为什么会这样？这下他该怎么回去？！
程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跑到路边屋檐下，蹲到地上哭起来。
他大概真的要饿死冻死在这里了吧？
正伤心哭时，手机铃猛的响起来。
是爸爸打来的电话。
第二十二章 回家（中）
程鸿国本来记着要去接儿子，但不巧今天偏偏忙得要命，拖班拖了好久，都没时间打电话发信息。
好不容易忙完下班，急匆匆赶过去，到病房一看，哪有儿子的身影？
问护士，护士说他下午就走了。
程鸿国急忙打电话：“程杨！你跑哪儿去了？不是说好等我吗？你自己回家了吗？”
“爸爸……”电话那头带着哭腔。
程鸿国更急了：“你怎么了？你快说啊你到底在哪里？！”
电话那头支吾了一下，终于报出一个方位。
“好我知道了，你在那呆着别动！等我过来！”
程鸿国说完挂了电话，风风火火上车往那边开。
还好路不远，很快就到了。程鸿国看见了儿子，可这傻儿子还在呆呆地望天发呆，没看见车。
他又好气又好笑，摇下车窗喊：“别看了！天上掉不下钱！”
程杨吓了一跳，看见他，如同见到救星，急忙跑过来，钻进车。
看到儿子满头满身的雨水，他把一块毛巾扔过去：“擦擦干。”
“哦。”
“妈妈没跟你说叫你等着吗？你乱跑什么？”他责备儿子。
“我……我等了，可是……”程杨小声道。
“怎么？你以为我不来了？我忙得陀螺似的，你还乱跑！你要是着急，不会给我或给你妈打电话问一问？你的手机干什么用的？哼，幸亏还晓得接电话，要不然我现在上哪去找你？！我得报110找你了！”程鸿国气急骂道。
程杨哪敢吭声，低下头不言语。
唉，真是不省心的小子！
程鸿国长叹一声，启动车子：“安全带系上！”
程杨连忙扯出安全带扣上。
雨越来越大了，雨珠打在车窗上，打在后视镜上，一汩汩流下来。
他偷偷瞅了爸爸一眼，爸爸脸色很不好，于是他也不敢说话不敢动，两人一路沉默着，直到家。
家里没有人。
弟弟说要吃肯德基，妈妈带着他出去了，晚饭只留了一些菜，一条鱼。
爸爸说：“你身体还没好，少吃点荤腥，我给你煮点面……”
“爸爸我来煮……”程杨话刚出口，忽然想起什么，触电一般瞬间缩回手，怯怯地望着爸爸。
但爸爸并没有察觉到：“你去坐着看电视，好了我叫你。”
程杨脸色苍白，嗯了一声，愣愣地走到沙发上坐着。
程鸿国总觉得不对，又探头去看他，发现他在偷偷抹眼泪。
“咦咦？你怎么又哭了你？”
程鸿国很是莫名其妙。又没打他又没骂他，怎么就又哭哭啼啼的了？
换是平时，他早就把他提溜起来骂了，可是如今，他真是怕了他，不敢动他了。
没辙，只能先把这小祖宗哄哄好再说。
程鸿国本来记着要去接儿子，但不巧今天偏偏忙得要命，拖班拖了好久，都没时间打电话发信息。
好不容易忙完下班，急匆匆赶过去，到病房一看，哪有儿子的身影？
问护士，护士说他下午就走了。
程鸿国急忙打电话：“程杨！你跑哪儿去了？不是说好等我吗？你自己回家了吗？”
“爸爸……”电话那头带着哭腔。
程鸿国更急了：“你怎么了？你快说啊你到底在哪里？！”
电话那头支吾了一下，终于报出一个方位。
“好我知道了，你在那呆着别动！等我过来！”
程鸿国说完挂了电话，风风火火上车往那边开。
还好路不远，很快就到了。程鸿国看见了儿子，可这傻儿子还在呆呆地望天发呆，没看见车。
他又好气又好笑，摇下车窗喊：“别看了！天上掉不下钱！”
程杨吓了一跳，看见他，如同见到救星，急忙跑过来，钻进车。
看到儿子满头满身的雨水，他把一块毛巾扔过去：“擦擦干。”
“哦。”
“妈妈没跟你说叫你等着吗？你乱跑什么？”他责备儿子。
“我……我等了，可是……”程杨小声道。
“怎么？你以为我不来了？我忙得陀螺似的，你还乱跑！你要是着急，不会给我或给你妈打电话问一问？你的手机干什么用的？哼，幸亏还晓得接电话，要不然我现在上哪去找你？！我得报110找你了！”程鸿国气急骂道。
程杨哪敢吭声，低下头不言语。
唉，真是不省心的小子！
程鸿国长叹一声，启动车子：“安全带系上！”
程杨连忙扯出安全带扣上。
雨越来越大了，雨珠打在车窗上，打在后视镜上，一汩汩流下来。
他偷偷瞅了爸爸一眼，爸爸脸色很不好，于是他也不敢说话不敢动，两人一路沉默着，直到家。
家里没有人。
弟弟说要吃肯德基，妈妈带着他出去了，晚饭只留了一些菜，一条鱼。
爸爸说：“你身体还没好，少吃点荤腥，我给你煮点面……”
“爸爸我来煮……”程杨话刚出口，忽然想起什么，触电一般瞬间缩回手，怯怯地望着爸爸。
但爸爸并没有察觉到：“你去坐着看电视，好了我叫你。”
程杨脸色苍白，嗯了一声，愣愣地走到沙发上坐着。
程鸿国总觉得不对，又探头去看他，发现他在偷偷抹眼泪。
“咦咦？你怎么又哭了你？”
程鸿国很是莫名其妙。又没打他又没骂他，怎么就又哭哭啼啼的了？
换是平时，他早就把他提溜起来骂了，可是如今，他真是怕了他，不敢动他了。
没辙，只能先把这小祖宗哄哄好再说。
第二十二章 回家（下）
程杨看到爸爸不耐烦的样子，吓坏了，急忙擦掉眼泪，站了起来。
爸爸把他摁回沙发上，问他哪里不好。
但他一直就是摇头。
爸爸烦了：“难不成，你是嫌我做的饭难吃？”
“嗯……啊？不是！”程杨急否认。
“说实话了吧！哼，嘴巴都让你妈养叼了！你要是嫌难吃，你自己去做！”
说到这，他忽然想起来那天把儿子赶出厨房的事。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不是我那天不让你进厨房，你不开心了？”
“我……”
“你这臭小子，平时吃吃喝喝，也不怎么见你干活，怎么现在喜欢做饭了？行，你要是闲不住，就来帮忙，给我洗两颗青菜。”
“爸爸……”
“别磨蹭了，我肚子都饿了。”
“哦……”
看爸爸这样子，好像只记得那件事，不记得说过的话了。
唉，算了，也别提醒他了，知道他没有嫌弃我就好了。
程杨这么安慰着自己。
爸爸的厨艺，一直很……一言难尽，不过煮个饺子面条还凑合。程杨感觉很久没和爸爸两个人单独吃饭了，一下子还怪不习惯，有点紧张。
但爸爸吃得很惬意，一边还打开电视看球赛。
程杨吃完，把碗端回去洗，爸爸喊：“放着别动，一会儿我来洗。”
“爸爸，我可以……”
“叫你别动你就别动！好了，你可以回房去了！”
爸爸十分干脆地命令道。
程杨无奈，只好放下碗回房间去了。
晚上，妈妈带弟弟回来，弟弟手里还拿着一包薯条啃着。妈妈抱怨天气又冷又下雨，把她的鞋子弄得满是泥，不过小孩吃到肯德基特别高兴，一点也不在意身上的污泥和雨水。
妈妈听爸爸说了煮面的事，有点吃惊：“你让他进厨房了？”
“是啊，怎么了？厨房不能进吗？”爸爸反而懵了。
“你上次说不让他碰东西，他碰过的东西你都不吃，我还以为你是认真的。”
“我说过这话么？”爸爸更懵了。
“当然说过，咬牙切齿的。”
爸爸有点茫然地回忆了一下：“或许吧，我骂过许多狠话，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不过都是些气话，怎么可能当真呢？你想的也太多了。”
爸爸摆摆手，继续看体育比赛。
程杨看到爸爸不耐烦的样子，吓坏了，急忙擦掉眼泪，站了起来。
爸爸把他摁回沙发上，问他哪里不好。
但他一直就是摇头。
爸爸烦了：“难不成，你是嫌我做的饭难吃？”
“嗯……啊？不是！”程杨急否认。
“说实话了吧！哼，嘴巴都让你妈养叼了！你要是嫌难吃，你自己去做！”
说到这，他忽然想起来那天把儿子赶出厨房的事。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不是我那天不让你进厨房，你不开心了？”
“我……”
“你这臭小子，平时吃吃喝喝，也不怎么见你干活，怎么现在喜欢做饭了？行，你要是闲不住，就来帮忙，给我洗两颗青菜。”
“爸爸……”
“别磨蹭了，我肚子都饿了。”
“哦……”
看爸爸这样子，好像只记得那件事，不记得说过的话了。
唉，算了，也别提醒他了，知道他没有嫌弃我就好了。
程杨这么安慰着自己。
爸爸的厨艺，一直很……一言难尽，不过煮个饺子面条还凑合。程杨感觉很久没和爸爸两个人单独吃饭了，一下子还怪不习惯，有点紧张。
但爸爸吃得很惬意，一边还打开电视看球赛。
程杨吃完，把碗端回去洗，爸爸喊：“放着别动，一会儿我来洗。”
“爸爸，我可以……”
“叫你别动你就别动！好了，你可以回房去了！”
爸爸十分干脆地命令道。
程杨无奈，只好放下碗回房间去了。
晚上，妈妈带弟弟回来，弟弟手里还拿着一包薯条啃着。妈妈抱怨天气又冷又下雨，把她的鞋子弄得满是泥，不过小孩吃到肯德基特别高兴，一点也不在意身上的污泥和雨水。
妈妈听爸爸说了煮面的事，有点吃惊：“你让他进厨房了？”
“是啊，怎么了？厨房不能进吗？”爸爸反而懵了。
“你上次说不让他碰东西，他碰过的东西你都不吃，我还以为你是认真的。”
“我说过这话么？”爸爸更懵了。
“当然说过，咬牙切齿的。”
爸爸有点茫然地回忆了一下：“或许吧，我骂过许多狠话，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不过都是些气话，怎么可能当真呢？你想的也太多了。”
爸爸摆摆手，继续看体育比赛。
第二十三章 家访（上）
市图书馆。
“程杨哥哥，你的字真好看。”
“……一般般吧，照字帖练过一年。”
“程杨哥哥，你好聪明啊，写题目这么快。”
“还行吧，这些题挺简单的……”程杨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方慧只是一脸崇拜，夸不绝口。
方澍在书架那边转悠回来，看到这场景，竟然有点吃醋，拍了一下妹妹：“大小姐，你快贴到人家身上去了！”
“哥哥你别吵我。”
“拜托，你们两个别浪费大好时光了好不好？作业什么时候不能做？好不容易来一趟图书馆，还写作业？”方澍说着，夺过程杨的笔，“大哥，这些作业老师又不批，到时候抄抄答案交上去不就完了嘛！”
谁料方慧一把把笔夺回来：“哥哥你怎么能拿别人的东西呢？”
方澍愣了愣，气得够呛：“你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程杨忙劝：“别吵别吵，不写就不写吧，我也就是打发时间。”
方澍听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大哥，假期苦短，珍惜一下好不好啊？我听说今年开始连五一假期都没了！”
“谁说没有了，只是七天变成三天了，不过清明节、端午节也开始要放假了，加起来还是很多的。”
“加起来有什么用？三天三天的，能比七天玩得爽嘛？旅个游都不够的。”
“哥你算了吧，还旅游呢，天天睡到大中午，闹钟都闹不醒。”方慧笑道。
“喂，你到底是谁家妹妹？有你这么拆台的吗？”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两人正斗嘴，忽然电话响了。是程杨的电话。
程杨接了一下，说：“我妈叫我回去，说班主任要来家访。”
“什么什么？家访？你家？”
“对啊。”
“为什么去你家啊？”
“我怎么知道？不说了，我先走了。”
“唉，祝好运，我就不送了。”
程杨走后，方慧仍旧痴痴地望着发呆。
方澍晃了晃她眼睛：“喂，你花痴了啊？还看呐？”
“哥你好讨厌！”
“你这么喜欢他，让他做你哥哥好不好？”
小姑娘一下子脸红了：“那多不好意思呀。”
“你……我没有你这个妹妹了。”方澍气得差点噎住。
“哥哥别生气嘛，我开玩笑的嘛～”方慧拽着他胳膊。
“放开。”
“哥～别生气嘛～”
“哼。”
“那……我请你喝奶茶好不好？”
“我不要奶茶，我要吃冰淇淋。”
“好，我请你吃冰淇淋。”
“真的假的？你有钱么？”
“我带了呀。”方慧拍拍口袋。
“你厉害，我早就没钱了，就等着过年拿压岁钱了。”
“那我们一会儿去……”
“别一会儿了，现在就去吧！”
兄妹俩借了书，出了图书馆，往街上逛了一圈，看着天色晚了，才回家去。
这几天天气好转，爸爸也没那么忙了，早早下班，回家吃饭。
前几天爸爸不在，方澍天天看电视玩电脑，可自由了，爸爸一回来，就开始管着他，不让他看电视了。
“天天就知道看电视，眼睛都快看瞎了！去写作业！”
方澍不敢顶嘴，一万个不情愿地回了房间，拿起一本课外书翻看起来。
没看一会儿，听到外面敲门声和开门声。
“呀，是沈老师呀，方澍在呢，您进来坐，我去叫他出来。”
市图书馆。
“程杨哥哥，你的字真好看。”
“……一般般吧，照字帖练过一年。”
“程杨哥哥，你好聪明啊，写题目这么快。”
“还行吧，这些题挺简单的……”程杨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方慧只是一脸崇拜，夸不绝口。
方澍在书架那边转悠回来，看到这场景，竟然有点吃醋，拍了一下妹妹：“大小姐，你快贴到人家身上去了！”
“哥哥你别吵我。”
“拜托，你们两个别浪费大好时光了好不好？作业什么时候不能做？好不容易来一趟图书馆，还写作业？”方澍说着，夺过程杨的笔，“大哥，这些作业老师又不批，到时候抄抄答案交上去不就完了嘛！”
谁料方慧一把把笔夺回来：“哥哥你怎么能拿别人的东西呢？”
方澍愣了愣，气得够呛：“你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程杨忙劝：“别吵别吵，不写就不写吧，我也就是打发时间。”
方澍听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大哥，假期苦短，珍惜一下好不好啊？我听说今年开始连五一假期都没了！”
“谁说没有了，只是七天变成三天了，不过清明节、端午节也开始要放假了，加起来还是很多的。”
“加起来有什么用？三天三天的，能比七天玩得爽嘛？旅个游都不够的。”
“哥你算了吧，还旅游呢，天天睡到大中午，闹钟都闹不醒。”方慧笑道。
“喂，你到底是谁家妹妹？有你这么拆台的吗？”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两人正斗嘴，忽然电话响了。是程杨的电话。
程杨接了一下，说：“我妈叫我回去，说班主任要来家访。”
“什么什么？家访？你家？”
“对啊。”
“为什么去你家啊？”
“我怎么知道？不说了，我先走了。”
“唉，祝好运，我就不送了。”
程杨走后，方慧仍旧痴痴地望着发呆。
方澍晃了晃她眼睛：“喂，你花痴了啊？还看呐？”
“哥你好讨厌！”
“你这么喜欢他，让他做你哥哥好不好？”
小姑娘一下子脸红了：“那多不好意思呀。”
“你……我没有你这个妹妹了。”方澍气得差点噎住。
“哥哥别生气嘛，我开玩笑的嘛～”方慧拽着他胳膊。
“放开。”
“哥～别生气嘛～”
“哼。”
“那……我请你喝奶茶好不好？”
“我不要奶茶，我要吃冰淇淋。”
“好，我请你吃冰淇淋。”
“真的假的？你有钱么？”
“我带了呀。”方慧拍拍口袋。
“你厉害，我早就没钱了，就等着过年拿压岁钱了。”
“那我们一会儿去……”
“别一会儿了，现在就去吧！”
兄妹俩借了书，出了图书馆，往街上逛了一圈，看着天色晚了，才回家去。
这几天天气好转，爸爸也没那么忙了，早早下班，回家吃饭。
前几天爸爸不在，方澍天天看电视玩电脑，可自由了，爸爸一回来，就开始管着他，不让他看电视了。
“天天就知道看电视，眼睛都快看瞎了！去写作业！”
方澍不敢顶嘴，一万个不情愿地回了房间，拿起一本课外书翻看起来。
没看一会儿，听到外面敲门声和开门声。
“呀，是沈老师呀，方澍在呢，您进来坐，我去叫他出来。”
第二十三章 家访（中）
一听班主任来了，方澍顿时汗毛都立起来了。
虽然这次期末考考得还行，但谁知老师会不会告别的状？
小学的时候，有一回老师来家访，把他好一顿数落，害他被爸爸打得好几天下不了床。
从那次起，他就极其害怕老师来家访，家访，意味着这一个晚上又不能太平安生了。
“阿澍，你们班主任来了，快出来。”妈妈来喊。
“妈，你们和老师聊吧，我不……”
“你这孩子就不懂事，老师难得来一趟，快去给老师倒杯茶。快去呀！”
妈妈把他推了出来。
沈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男老师，教数学，平时做事雷厉风行，一丝不苟，是那种比较“凶”的老师。方澍这种又顽皮又不爱学习的学生，更是三天两头就挨凶。
此时看老师和爸爸坐在一起，方澍只觉得世界末日到了，屁股都好像在隐隐作痛了。
“方澍来啦，在房间里干嘛呢？”班主任笑盈盈道。
“沈……沈老师好……”方澍被他笑得背后发毛，低下头拿起水壶给他倒茶。
“哟，我自己来吧。”
“老师您坐着，让他倒。这边瓜子水果有的是，您随便吃别客气。”爸爸热情招待老师。
方澍倒完茶，听他们闲聊着，想走又不敢走，只站在边上。
“方澍，别站着，来，坐。”班主任把方澍拉过来坐。
方澍无奈，只好坐下。
“沈老师，我知道我家小子不爱学习，还老是调皮捣乱，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这个嘛……方澍这小子，脑子不笨，就是不肯花心思。这次期末考试考得还行，看来考前是有花过工夫的……”
“那是我逼他的，他还想偷手机玩，被我打了一顿，没收了手机，说他，再敢考不及格，就别想过好年！哼，你瞧他，现在放假才几天，原形毕露，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是玩，叫他写点作业，就仿佛要他命一样。”
“是吗？方澍？寒假作业写了多少了？”
“我……我……”
“我什么我？去把作业拿出来给老师看看！”爸爸斥道。
“就拿数学作业吧。”班主任道。
“听到没？还不快去，把数学作业拿出来看！”爸爸附和。
方澍想到几乎一页没动的数学作业，浑身冷汗都下来了，支支吾吾不动身。
爸爸顿时就火了，腾的站起来，抄起鸡毛掸子：“臭小子，是不是没做？啊？”
方澍吓得跳起来，一边逃一边喊：“我做了！我做了！”
“做了怎么不去拿？撒谎是不是？”爸爸不再跟他废话，直接把鸡毛掸子抽到他身上。
要不是老师和妈妈一起拦着，他这会儿就死定了。
爸爸转头又责怪妈妈：“不是叫你盯着他吗？他天天晚上都在干嘛了？”
“我忙得很，哪有空盯着他？我那天明明看他在写，谁知道他是做样子。”
“我不是……我写了……一点点……”方澍小声辩解。
“写了多少？”老师问。
“地理……写了两章……”
“还有呢？”
“……小作文……刚刚开始写……”
“这都几天了，才写这么点？回头过年走走亲戚就开学了，你打算就这么混过去呢？”爸爸骂着，又要打，好不容易才被劝住。
一听班主任来了，方澍顿时汗毛都立起来了。
虽然这次期末考考得还行，但谁知老师会不会告别的状？
小学的时候，有一回老师来家访，把他好一顿数落，害他被爸爸打得好几天下不了床。
从那次起，他就极其害怕老师来家访，家访，意味着这一个晚上又不能太平安生了。
“阿澍，你们班主任来了，快出来。”妈妈来喊。
“妈，你们和老师聊吧，我不……”
“你这孩子就不懂事，老师难得来一趟，快去给老师倒杯茶。快去呀！”
妈妈把他推了出来。
沈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男老师，教数学，平时做事雷厉风行，一丝不苟，是那种比较“凶”的老师。方澍这种又顽皮又不爱学习的学生，更是三天两头就挨凶。
此时看老师和爸爸坐在一起，方澍只觉得世界末日到了，屁股都好像在隐隐作痛了。
“方澍来啦，在房间里干嘛呢？”班主任笑盈盈道。
“沈……沈老师好……”方澍被他笑得背后发毛，低下头拿起水壶给他倒茶。
“哟，我自己来吧。”
“老师您坐着，让他倒。这边瓜子水果有的是，您随便吃别客气。”爸爸热情招待老师。
方澍倒完茶，听他们闲聊着，想走又不敢走，只站在边上。
“方澍，别站着，来，坐。”班主任把方澍拉过来坐。
方澍无奈，只好坐下。
“沈老师，我知道我家小子不爱学习，还老是调皮捣乱，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这个嘛……方澍这小子，脑子不笨，就是不肯花心思。这次期末考试考得还行，看来考前是有花过工夫的……”
“那是我逼他的，他还想偷手机玩，被我打了一顿，没收了手机，说他，再敢考不及格，就别想过好年！哼，你瞧他，现在放假才几天，原形毕露，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是玩，叫他写点作业，就仿佛要他命一样。”
“是吗？方澍？寒假作业写了多少了？”
“我……我……”
“我什么我？去把作业拿出来给老师看看！”爸爸斥道。
“就拿数学作业吧。”班主任道。
“听到没？还不快去，把数学作业拿出来看！”爸爸附和。
方澍想到几乎一页没动的数学作业，浑身冷汗都下来了，支支吾吾不动身。
爸爸顿时就火了，腾的站起来，抄起鸡毛掸子：“臭小子，是不是没做？啊？”
方澍吓得跳起来，一边逃一边喊：“我做了！我做了！”
“做了怎么不去拿？撒谎是不是？”爸爸不再跟他废话，直接把鸡毛掸子抽到他身上。
要不是老师和妈妈一起拦着，他这会儿就死定了。
爸爸转头又责怪妈妈：“不是叫你盯着他吗？他天天晚上都在干嘛了？”
“我忙得很，哪有空盯着他？我那天明明看他在写，谁知道他是做样子。”
“我不是……我写了……一点点……”方澍小声辩解。
“写了多少？”老师问。
“地理……写了两章……”
“还有呢？”
“……小作文……刚刚开始写……”
“这都几天了，才写这么点？回头过年走走亲戚就开学了，你打算就这么混过去呢？”爸爸骂着，又要打，好不容易才被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