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原创】永燕架空同人——《青玉案》（从头再来）
景阳宫，山海楼。
这日是二月十六，明月如盘，将室内照得通亮。
这一座小山上只有他们两个，刚才进来时还从里面锁了楼下的门，没有了庞杂的声音，小燕子便坦然得多，这时节还没撤掉火墙，室内暖和如初夏，两人都将披风与外衣去了。二人是带了些酒菜来的，小燕子在新房里紧张，总是没放开了吃，永琪还问了厨下，另给她带了些胭鸭脯和鸡爪、鸭头、鸭掌，和两样素小菜上来。
这食盒是她自己喜滋滋抱上来的，小燕子爱吃鸭掌和鸡爪，但永琪以前见了，总说看她啃得满嘴流油，那鸭头吃着时的模样就更“吓人”。可他自己不吃，还惦记着她的喜好，不仅不曾干涉她，还记得挑了干净的给她带上。
就着小菜，不知不觉把两壶酒喝得精光。
永琪陪她上这楼里，是真心同她赏月来的。他已想好了，有些事儿，她若不愿，他便绝不强求。他也没经历过这档子事，只是有人告诉过他，到那时新娘子会经历疼痛，多半还会出血。
因此，他自己也有些慌，隐隐地欲念盘绕不去，可若是伤着了她，该多心疼！
楼上摆着一张睡榻，另有一张矮榻，是他夏日里来楼上念书乘凉，下人们在此陪伴照料时用的。永琪进来时就想好了，一会儿大软榻给小燕子睡，上头的铺盖也是新换的，铺得很软。而他，便在那矮榻上凑合凑合。有她在旁边，别说矮榻了，以前那山洞里潮湿的地上，他也是躺得很欢喜的！
但酒这东西，喝多了就乱了心。耳鬓厮磨间，永琪自不必说，连小燕子也渐渐忘记了初来景阳宫的陌生，忘了在新房里时的畏惧。她贪恋着永琪凑来的嘴唇，他的怀抱温暖又温柔，还有独属于他的霸道。他片刻也不想放开她，刚巧，她也是一点不想从他怀中钻出来。
情迷意乱时，不知谁将第三壶酒打翻，酒洒在身上，润湿了衣衫，也灼着心。
燥热的身子无需几层丝绸保暖，它们陆陆续续地从身上滑落，一件件地，窝在了矮榻之上。
两人在不知不觉中，一同躺在了软榻上。永琪头一回亲吻姑娘，事实上，也想象不出这种事儿是该怎么个温柔法。但当小燕子的身子出现在眼前时，他连亲吻和抚摸都是小心翼翼的。她的肌肤上其实有那么几处颜色浅浅的伤疤，习武、闯江湖、沙场征战，在她的身上留了几处茧子。
可永琪看来，她还是如此珍贵，让他好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但，总有那么一刻，再小心温柔，也是要经历点儿疼痛的。
“嘶！”小燕子皱紧了眉头。
永琪被她的呼痛吓住，便想停下，却反而被她抱紧了身体，她无意识的动作，让他也倒抽了一口气，这一下，再也无从忍耐。
小燕子的眉头从紧皱到舒展，算不上太享受，可渐渐地，也有了余力，感知与永琪亲密相处的甜蜜和幸福。只是一切平息下来，那榻上竟不见据说会有的血迹，小燕子自觉无愧，却也一时怔住，看看永琪的神情，她想不通原因，只怕……据说有的事儿上，很难不计较。
永琪也是愣了一回，却不见对她的怀疑，只是疑惑：“莫非你长年习武，身体特别好来着？”小燕子人品如何他最清楚，而且这五年来，他们几乎朝夕相处，剩下的时间里，小燕子不是和她现在的嫂子晴儿一块，就是和她父母在一起，哪有和别人做这等事的“机会”？
永琪也没经历过这等事，不过在他看来，流血就意味着受了损伤，那小燕子没出血，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他不介怀，带她先去沐浴，这楼中有个沐浴的池子，是连着火墙用的炉灶的，只要开了机关，就有山涧泉水进去。他来时已放了水，这么大会功夫，想来也该热了。
小燕子躺在池子里，却是心头不得清净，永琪的坦率信任，让她心暖，可又更把这事儿当了执念。想来想去突然一蹦。
“哇！”永琪正也要下水，被她弄了一脸热水，吓一跳，不知她是怎么了。
小燕子满脸通红，她现在才记起来，有那么一天，她骑马回营，觉着身上有些儿疼，衣上还多了血迹。那时只有晴儿在帐内看书，她还向嫂子抱怨，只当是那劳什子的事，还说怎么比平时早许多呢，哪知次日就没事了。
这回成婚前，晴儿突然拉着她，教她若有异状可别惊慌，让永琪去找他堂姐问点事儿。小燕子压根不知她所说是什么异状，现在福至心灵，突然就明白过来。
说不定……
也说不定不是。
小燕子不太确定心下的猜测，得回家时，见到嫂子再问问清楚。但眼下，她突然就好想给永琪个大大的拥抱，她再没想到，永琪能信任她到这地步！
只是……
还是算了吧……
她看了看永琪，再看了看自己，现在酒已全醒了，耳根子又发热了，潦草地沐浴后，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连脑袋也蒙起来！
这日是二月十六，明月如盘，将室内照得通亮。
这一座小山上只有他们两个，刚才进来时还从里面锁了楼下的门，没有了庞杂的声音，小燕子便坦然得多，这时节还没撤掉火墙，室内暖和如初夏，两人都将披风与外衣去了。二人是带了些酒菜来的，小燕子在新房里紧张，总是没放开了吃，永琪还问了厨下，另给她带了些胭鸭脯和鸡爪、鸭头、鸭掌，和两样素小菜上来。
这食盒是她自己喜滋滋抱上来的，小燕子爱吃鸭掌和鸡爪，但永琪以前见了，总说看她啃得满嘴流油，那鸭头吃着时的模样就更“吓人”。可他自己不吃，还惦记着她的喜好，不仅不曾干涉她，还记得挑了干净的给她带上。
就着小菜，不知不觉把两壶酒喝得精光。
永琪陪她上这楼里，是真心同她赏月来的。他已想好了，有些事儿，她若不愿，他便绝不强求。他也没经历过这档子事，只是有人告诉过他，到那时新娘子会经历疼痛，多半还会出血。
因此，他自己也有些慌，隐隐地欲念盘绕不去，可若是伤着了她，该多心疼！
楼上摆着一张睡榻，另有一张矮榻，是他夏日里来楼上念书乘凉，下人们在此陪伴照料时用的。永琪进来时就想好了，一会儿大软榻给小燕子睡，上头的铺盖也是新换的，铺得很软。而他，便在那矮榻上凑合凑合。有她在旁边，别说矮榻了，以前那山洞里潮湿的地上，他也是躺得很欢喜的！
但酒这东西，喝多了就乱了心。耳鬓厮磨间，永琪自不必说，连小燕子也渐渐忘记了初来景阳宫的陌生，忘了在新房里时的畏惧。她贪恋着永琪凑来的嘴唇，他的怀抱温暖又温柔，还有独属于他的霸道。他片刻也不想放开她，刚巧，她也是一点不想从他怀中钻出来。
情迷意乱时，不知谁将第三壶酒打翻，酒洒在身上，润湿了衣衫，也灼着心。
燥热的身子无需几层丝绸保暖，它们陆陆续续地从身上滑落，一件件地，窝在了矮榻之上。
两人在不知不觉中，一同躺在了软榻上。永琪头一回亲吻姑娘，事实上，也想象不出这种事儿是该怎么个温柔法。但当小燕子的身子出现在眼前时，他连亲吻和抚摸都是小心翼翼的。她的肌肤上其实有那么几处颜色浅浅的伤疤，习武、闯江湖、沙场征战，在她的身上留了几处茧子。
可永琪看来，她还是如此珍贵，让他好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但，总有那么一刻，再小心温柔，也是要经历点儿疼痛的。
“嘶！”小燕子皱紧了眉头。
永琪被她的呼痛吓住，便想停下，却反而被她抱紧了身体，她无意识的动作，让他也倒抽了一口气，这一下，再也无从忍耐。
小燕子的眉头从紧皱到舒展，算不上太享受，可渐渐地，也有了余力，感知与永琪亲密相处的甜蜜和幸福。只是一切平息下来，那榻上竟不见据说会有的血迹，小燕子自觉无愧，却也一时怔住，看看永琪的神情，她想不通原因，只怕……据说有的事儿上，很难不计较。
永琪也是愣了一回，却不见对她的怀疑，只是疑惑：“莫非你长年习武，身体特别好来着？”小燕子人品如何他最清楚，而且这五年来，他们几乎朝夕相处，剩下的时间里，小燕子不是和她现在的嫂子晴儿一块，就是和她父母在一起，哪有和别人做这等事的“机会”？
永琪也没经历过这等事，不过在他看来，流血就意味着受了损伤，那小燕子没出血，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他不介怀，带她先去沐浴，这楼中有个沐浴的池子，是连着火墙用的炉灶的，只要开了机关，就有山涧泉水进去。他来时已放了水，这么大会功夫，想来也该热了。
小燕子躺在池子里，却是心头不得清净，永琪的坦率信任，让她心暖，可又更把这事儿当了执念。想来想去突然一蹦。
“哇！”永琪正也要下水，被她弄了一脸热水，吓一跳，不知她是怎么了。
小燕子满脸通红，她现在才记起来，有那么一天，她骑马回营，觉着身上有些儿疼，衣上还多了血迹。那时只有晴儿在帐内看书，她还向嫂子抱怨，只当是那劳什子的事，还说怎么比平时早许多呢，哪知次日就没事了。
这回成婚前，晴儿突然拉着她，教她若有异状可别惊慌，让永琪去找他堂姐问点事儿。小燕子压根不知她所说是什么异状，现在福至心灵，突然就明白过来。
说不定……
也说不定不是。
小燕子不太确定心下的猜测，得回家时，见到嫂子再问问清楚。但眼下，她突然就好想给永琪个大大的拥抱，她再没想到，永琪能信任她到这地步！
只是……
还是算了吧……
她看了看永琪，再看了看自己，现在酒已全醒了，耳根子又发热了，潦草地沐浴后，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连脑袋也蒙起来！
（三十）
初尝情爱滋味，安安静静躺一会儿，偷偷瞥向对方，又被彼此的目光唇齿吸引，便禁不住又亲热了一回，才想起明早要给长辈请安敬茶，相拥而眠。
次日绝早就起了，正要下去梳妆，明月彩霞带了新衣和妆奁上来，后头还有数名内侍，或捧盆，或端碗，鱼贯而入。永琪带兵时蓄过胡须，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脸嫩，被那兵士轻视。后来小燕子偶然说喜欢他“白面书生”的样儿，他便常将胡茬子也刮去。
眼下洗了脸，正要坐下让人梳头，看见明月正为小燕子描眉，手痒心也痒，把螺子黛拿过来：“明月，你去把点心拿来，让夫人吃着。”
他这“夫人”一出，小燕子又红了脸面，抬手把他手里的抢下来：“就算想玩儿，也要正事办完吧？让你来描，一上午都要过去了。”
他是有前科的，虽然在她脸上练出一手好功夫，但描画起来慢吞吞的，比别人画的好，可耗时费力的。
“不妨的。”明月把点心盒放到小燕子手边，使了眼色让小宫女们先退出去，“太后和娘娘们近日都累着了，且今早太后还有个亲戚急着来见见，派人传了话，五皇子可到午后时再携夫人去敬茶。”
也只剩下了描眉和梳头两件事，就是慢些儿也不误事。她说完便和彩霞出去，把这楼上都留给永琪和小燕子。
初尝情爱滋味，安安静静躺一会儿，偷偷瞥向对方，又被彼此的目光唇齿吸引，便禁不住又亲热了一回，才想起明早要给长辈请安敬茶，相拥而眠。
次日绝早就起了，正要下去梳妆，明月彩霞带了新衣和妆奁上来，后头还有数名内侍，或捧盆，或端碗，鱼贯而入。永琪带兵时蓄过胡须，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脸嫩，被那兵士轻视。后来小燕子偶然说喜欢他“白面书生”的样儿，他便常将胡茬子也刮去。
眼下洗了脸，正要坐下让人梳头，看见明月正为小燕子描眉，手痒心也痒，把螺子黛拿过来：“明月，你去把点心拿来，让夫人吃着。”
他这“夫人”一出，小燕子又红了脸面，抬手把他手里的抢下来：“就算想玩儿，也要正事办完吧？让你来描，一上午都要过去了。”
他是有前科的，虽然在她脸上练出一手好功夫，但描画起来慢吞吞的，比别人画的好，可耗时费力的。
“不妨的。”明月把点心盒放到小燕子手边，使了眼色让小宫女们先退出去，“太后和娘娘们近日都累着了，且今早太后还有个亲戚急着来见见，派人传了话，五皇子可到午后时再携夫人去敬茶。”
也只剩下了描眉和梳头两件事，就是慢些儿也不误事。她说完便和彩霞出去，把这楼上都留给永琪和小燕子。
“你这脸长得也是……”永琪边给她描着眉毛，边细细地欣赏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看得久了，被那正一张一合吃着点心的嘴勾住魂儿，唇就贴了上去。等分开来时，笑道：“这么张秀气的脸，不知道的谁会信你也是带过兵的？”
说话间，一双柳叶眉已粗粗描出形状，要细细描画时，突然觉着手不顺，想想让她先起身，自己坐在椅上，拍了拍自己的腿。小燕子半晌才坐下去，眨眨眼，还挺舒服的，这会儿火墙那边的炉灶没烧着了，春风从窗上吹进来，还是贴着坐暖。
“我还以为，你是想说我的脸长得难看呢，那什么语气啊！”往他额头上碰了下，年少时爱拿石头砸，后来发现额头碰下去也能表达不满，重要的是也不会伤到人——碰得重了，她还怕疼呢！
永琪换了细些的黛笔：“我眼睛又没瞎，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怎么能说难看！”
“是没瞎，只是差点儿！”小燕子想起了那回永琪为了他父皇被洛歇人擒住，受了严刑，还等着皇上离开了边关，才让军医看看眼睛，说是有两天里视物有点模糊。他怕的是万一眼睛有伤，他父皇必忍不下气，和洛歇撕破了最后的脸皮，可就什么计划都不用想了。
幸好军医也是高手，给他扎了金针，打通经脉，只是那时候疼得抱头打滚，最后什么事也没有，原本的隐患还就那么痊愈了！
说话间，一双柳叶眉已粗粗描出形状，要细细描画时，突然觉着手不顺，想想让她先起身，自己坐在椅上，拍了拍自己的腿。小燕子半晌才坐下去，眨眨眼，还挺舒服的，这会儿火墙那边的炉灶没烧着了，春风从窗上吹进来，还是贴着坐暖。
“我还以为，你是想说我的脸长得难看呢，那什么语气啊！”往他额头上碰了下，年少时爱拿石头砸，后来发现额头碰下去也能表达不满，重要的是也不会伤到人——碰得重了，她还怕疼呢！
永琪换了细些的黛笔：“我眼睛又没瞎，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怎么能说难看！”
“是没瞎，只是差点儿！”小燕子想起了那回永琪为了他父皇被洛歇人擒住，受了严刑，还等着皇上离开了边关，才让军医看看眼睛，说是有两天里视物有点模糊。他怕的是万一眼睛有伤，他父皇必忍不下气，和洛歇撕破了最后的脸皮，可就什么计划都不用想了。
幸好军医也是高手，给他扎了金针，打通经脉，只是那时候疼得抱头打滚，最后什么事也没有，原本的隐患还就那么痊愈了！
眉毛描好，小燕子把梳子拿在手上，把永琪的发带解开，轻轻地梳通。永琪往一边躲开：“哎呀，还是留着他们梳吧！要不该晚了。”
“那你刚刚不怕晚了！”小燕子知道他想逃避，把他脑袋按住。
她梳得很舒服，永琪只和怕她又一时兴起，给他梳成女孩的头发，就像那回两人躲在那山洞里时，她就这样做过，他那时都十四岁了，还顶着一对丱发比永珹和晴儿找到，可真丢脸。
但小燕子只消把脸一沉，永琪明知她是故意，还是只好乖乖听话。片刻后听得一声“好了”，向镜子里一照。
“怎么样？这样喜不喜欢？”小燕子得意道。
永琪第一个庆幸她手下留情，没在这时候淘气。再一细看，赞道：“还是我夫人手巧，比他们梳得好看多了！以后，不让他们给我梳了！”
“去！你这还赖上我了？”小燕子把他的手打开，不让他再动手动脚，再指了桌上的食盒：“那你把这些都吃了，我再考虑考虑！”
说着话，明月见已日上三竿，从楼下上来，给小燕子梳头。小燕子坐在椅子里打了回盹，醒来时才梳一半，瞥了眼食盒，还剩了大半，永琪往书案上铺了纸笔，正看她一眼，低头画上两笔：“啧，你不好好吃东西，怎么现在画起画来了？”
永琪笑说昨晚到现在吃三顿了，扬着手里的一口酥：“那些吃不下了，这块还是就着墨香有点滋味儿。”
“墨香？你干脆把那墨喝下去吧，那更有滋味！”小燕子撇嘴，她是坐得不耐烦了，一定要找人拌拌嘴，才觉时光好过些。
巳时一刻，头才盘梳妥当，她是新嫁进来的，今晚还有宴席要开，明月便给梳了个繁复的结鬟高髻，永琪偶尔搁笔过来，挑着匣中的钗环给她佩戴。他开始是询问她的，可小燕子坐得发困，又想着他比自个儿还会挑这些呢，半合着眼摆摆手，让他别烦自己补觉。
明月彩霞只忙着手里的活儿，环伺的宫妇们则彼此递着眼色，暗笑是新婚的夫妇甜蜜亲热，缠缠绵绵，这位皇子妃才如此困倦。殊不知永琪那般顾惜小燕子，怎会让她累着？就是这梳头的时间也太久了，小燕子不是斯文安静的人，却知道乱动了头发就梳得难看，只好闷着头呼呼大睡。
“那你刚刚不怕晚了！”小燕子知道他想逃避，把他脑袋按住。
她梳得很舒服，永琪只和怕她又一时兴起，给他梳成女孩的头发，就像那回两人躲在那山洞里时，她就这样做过，他那时都十四岁了，还顶着一对丱发比永珹和晴儿找到，可真丢脸。
但小燕子只消把脸一沉，永琪明知她是故意，还是只好乖乖听话。片刻后听得一声“好了”，向镜子里一照。
“怎么样？这样喜不喜欢？”小燕子得意道。
永琪第一个庆幸她手下留情，没在这时候淘气。再一细看，赞道：“还是我夫人手巧，比他们梳得好看多了！以后，不让他们给我梳了！”
“去！你这还赖上我了？”小燕子把他的手打开，不让他再动手动脚，再指了桌上的食盒：“那你把这些都吃了，我再考虑考虑！”
说着话，明月见已日上三竿，从楼下上来，给小燕子梳头。小燕子坐在椅子里打了回盹，醒来时才梳一半，瞥了眼食盒，还剩了大半，永琪往书案上铺了纸笔，正看她一眼，低头画上两笔：“啧，你不好好吃东西，怎么现在画起画来了？”
永琪笑说昨晚到现在吃三顿了，扬着手里的一口酥：“那些吃不下了，这块还是就着墨香有点滋味儿。”
“墨香？你干脆把那墨喝下去吧，那更有滋味！”小燕子撇嘴，她是坐得不耐烦了，一定要找人拌拌嘴，才觉时光好过些。
巳时一刻，头才盘梳妥当，她是新嫁进来的，今晚还有宴席要开，明月便给梳了个繁复的结鬟高髻，永琪偶尔搁笔过来，挑着匣中的钗环给她佩戴。他开始是询问她的，可小燕子坐得发困，又想着他比自个儿还会挑这些呢，半合着眼摆摆手，让他别烦自己补觉。
明月彩霞只忙着手里的活儿，环伺的宫妇们则彼此递着眼色，暗笑是新婚的夫妇甜蜜亲热，缠缠绵绵，这位皇子妃才如此困倦。殊不知永琪那般顾惜小燕子，怎会让她累着？就是这梳头的时间也太久了，小燕子不是斯文安静的人，却知道乱动了头发就梳得难看，只好闷着头呼呼大睡。
丱发的大致样子，这个是古代未成年儿童和未嫁少女会梳的，十四岁应该不太好意思梳，所以看着会觉得是假扮成女孩一样（愉妃：多希望能看到啊琢磨很多年，想把儿子打扮一回女孩子，不过永琪坚决不肯！）
永琪等了她半天，也在藤椅里小睡了会，才听明月道是“好了”，睁开眼睛看去，竟是挪不开眼，这发髻要是别的女子顶着，常有喧宾夺主之感，仿佛发髻要把人压塌了。可小燕子身量高挑，站起来时腰背挺直，脸颊稍圆润，而眼里透着英气，正压得住这样的高髻。
明月彩霞只把发髻梳好，体贴地把发簪盒子捧起来，盒内均是宫中给小燕子的聘礼，永琪取了一对尾羽点翠的累丝牡丹金凤簪，戴在小燕子发髻上，凤口缀着琉璃珠，阳光一照，光彩夺目。
永琪昨晚就觉小燕子头发厚实且长，今日算是确认了，这高髻竟是都用真发梳的，只少少的接了些髢发，看上去干净利落了不少，且也不妨碍她的……活蹦乱跳。
小燕子也睡足了，把这几天缺的觉一并补齐了，明月告诉她能起来了时，便站了起来，先不忙走，往永琪身上打量了眼：“呀，这锦服玉带的公子哥儿，是打哪儿来的？”
她和永琪相处的五年里，永琪都没穿过他的皇子服，昨晚羞得不好意思看，连他婚服上是什么花样也没看清，今日一见，也是半天没挪眼，直到小卓子进来催了，才想起来该去萱华堂了。
萱华堂是太后宫中的正殿，永琪和小燕子到时，其实长辈们都坐着说了小半天话，只是想着他们刚刚成婚，早起事务繁忙，若是急了怕得忙得打起架来，才做了变通。
明月彩霞只把发髻梳好，体贴地把发簪盒子捧起来，盒内均是宫中给小燕子的聘礼，永琪取了一对尾羽点翠的累丝牡丹金凤簪，戴在小燕子发髻上，凤口缀着琉璃珠，阳光一照，光彩夺目。
永琪昨晚就觉小燕子头发厚实且长，今日算是确认了，这高髻竟是都用真发梳的，只少少的接了些髢发，看上去干净利落了不少，且也不妨碍她的……活蹦乱跳。
小燕子也睡足了，把这几天缺的觉一并补齐了，明月告诉她能起来了时，便站了起来，先不忙走，往永琪身上打量了眼：“呀，这锦服玉带的公子哥儿，是打哪儿来的？”
她和永琪相处的五年里，永琪都没穿过他的皇子服，昨晚羞得不好意思看，连他婚服上是什么花样也没看清，今日一见，也是半天没挪眼，直到小卓子进来催了，才想起来该去萱华堂了。
萱华堂是太后宫中的正殿，永琪和小燕子到时，其实长辈们都坐着说了小半天话，只是想着他们刚刚成婚，早起事务繁忙，若是急了怕得忙得打起架来，才做了变通。
新婚的小燕子，给长辈们一一敬了茶，每敬一杯，就有一封银子放回托盘里。小燕子不贪财也不缺钱，就是好奇心重，等着长辈们和永琪说话，偷偷开了其中一个信封，是太后给的，吐了吐舌头，宫里就是比别处礼重，里头竟是张八百两的银票子！
也不是每个长辈都给了这样多，太后也不是纵子孙奢靡的长辈，只是她这些孙子里永琪最小，小燕子又是方家的女儿，那方家可是江南的大户，不止门户高，人丁旺，仅方之航这一辈的，就有十来个成器的，都从不提祖上的荣耀，只凭自己本事，就能在朝中立足，这样的人家，可是不能轻视的。
“哟！”皇后看到小燕子退到后头，就盯着了她，见状笑道：“五皇子妃，里头是多少银子啊？”
“你就淘气吧！见到封着的东西，不管信封还是盒子，就要打开来看。名字是小燕子，怎么像只小猫，爱往缝儿里钻！”永琪也早瞧见了，正偷笑时听到皇后的话，也笑了。
小燕子不好把银票拿出来，就把脑袋凑近红封，这样子永琪不形容还好，一提，大家再看，可不就像只充满好奇的小猫？
也不是每个长辈都给了这样多，太后也不是纵子孙奢靡的长辈，只是她这些孙子里永琪最小，小燕子又是方家的女儿，那方家可是江南的大户，不止门户高，人丁旺，仅方之航这一辈的，就有十来个成器的，都从不提祖上的荣耀，只凭自己本事，就能在朝中立足，这样的人家，可是不能轻视的。
“哟！”皇后看到小燕子退到后头，就盯着了她，见状笑道：“五皇子妃，里头是多少银子啊？”
“你就淘气吧！见到封着的东西，不管信封还是盒子，就要打开来看。名字是小燕子，怎么像只小猫，爱往缝儿里钻！”永琪也早瞧见了，正偷笑时听到皇后的话，也笑了。
小燕子不好把银票拿出来，就把脑袋凑近红封，这样子永琪不形容还好，一提，大家再看，可不就像只充满好奇的小猫？
（三一）
二月十八，成婚了两天的永琪和小燕子，就双双乘了马车，到了方宅，是为归宁。新妇原该三日后回门，两人图了个“吉利”，提早了一天。因早就议定了的，方家摆好了酒菜，请来了在京城的亲友，门前还摆了流水席，是邻里百姓来凑个热闹的。
这府邸是方家在京的祖宅，不及叶家早已归给别家的那座祖宅，但因人丁兴旺，子孙又都争气，这宅子至今还在方家的手上。永琪下了车看了眼，就这也只比他父皇给的那章台府小一些儿，在京城而言，算得上大宅了，难怪听说一直有人想买下，方家却哪怕没人住，也不肯转卖。
“小燕子！”
才进后院里，紫薇就迎了上来，她姐妹俩同一天出阁的，只是小燕子以前住在江南，来了京城就论婚事，竟没有好好聚一回。紫薇明天才回宫里“归宁”，今天先来给小燕子贺喜，送上了一对翠玉镯，是祝她和美团圆之意。
小燕子也备了礼物要给她呢，这就成回礼了：“真想不到，我们俩以前结拜做姐妹，现在居然还做了姑嫂。你和我嫂子也是朋友，现在也是一家亲戚啦！”
“你还说呢！”晴儿抱着个小孩儿过来，是去年才得的爱女，三月初一的生辰，就乳名朔儿，现在已能伶俐的喊了一圈“叔叔婶婶姨姨舅舅”，就是腿脚懒得下地，走路还歪歪倒倒的。
小燕子出阁前，这小丫头抓了她衣服哭得天昏地暗，就舍不得姑姑走，大人都说是全家就小燕子和朔儿是“同龄人”，小姑娘这是怕没人玩儿呢。两天不见已是想念了，一把接过小侄女，亲了又亲：“哈哈，看！朔儿和我最亲最亲啦！”
二月十八，成婚了两天的永琪和小燕子，就双双乘了马车，到了方宅，是为归宁。新妇原该三日后回门，两人图了个“吉利”，提早了一天。因早就议定了的，方家摆好了酒菜，请来了在京城的亲友，门前还摆了流水席，是邻里百姓来凑个热闹的。
这府邸是方家在京的祖宅，不及叶家早已归给别家的那座祖宅，但因人丁兴旺，子孙又都争气，这宅子至今还在方家的手上。永琪下了车看了眼，就这也只比他父皇给的那章台府小一些儿，在京城而言，算得上大宅了，难怪听说一直有人想买下，方家却哪怕没人住，也不肯转卖。
“小燕子！”
才进后院里，紫薇就迎了上来，她姐妹俩同一天出阁的，只是小燕子以前住在江南，来了京城就论婚事，竟没有好好聚一回。紫薇明天才回宫里“归宁”，今天先来给小燕子贺喜，送上了一对翠玉镯，是祝她和美团圆之意。
小燕子也备了礼物要给她呢，这就成回礼了：“真想不到，我们俩以前结拜做姐妹，现在居然还做了姑嫂。你和我嫂子也是朋友，现在也是一家亲戚啦！”
“你还说呢！”晴儿抱着个小孩儿过来，是去年才得的爱女，三月初一的生辰，就乳名朔儿，现在已能伶俐的喊了一圈“叔叔婶婶姨姨舅舅”，就是腿脚懒得下地，走路还歪歪倒倒的。
小燕子出阁前，这小丫头抓了她衣服哭得天昏地暗，就舍不得姑姑走，大人都说是全家就小燕子和朔儿是“同龄人”，小姑娘这是怕没人玩儿呢。两天不见已是想念了，一把接过小侄女，亲了又亲：“哈哈，看！朔儿和我最亲最亲啦！”
可酒吃到一半，小燕子就开始到处跑着，一回回捉住侄女：“你之前怎么不见这么能走？小坏蛋，跟屁虫，手往哪儿放呢！”
简简单单收服了这堂外甥女儿，永琪自己也没想到，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小孩儿。小姑娘肉乎乎的手腕上，挂着一副细银打的百花镯，是她出生时，永琪送的小礼物。
一岁的小丫头尚不知事，刚刚哭闹时永琪拿了颗玉珠子，在她手心手背胳膊上滚来滚去，把她逗得咯咯直笑。现在小姑娘想起要玩“球球”，便往永琪这儿找，看看手上看看脸上，最后还用手拉着永琪脖子上的红绳子，要把他的平安扣扯出来看看。
小燕子的眼里，这小丫头一天都霸着她相公，要抱要亲，还要永琪把她举高高，现在还在他脸上身上抓来抓去，翻来找去的，便撇嘴要抱到自己手上，孰料朔儿没给面子，小燕子看她眼见着要哭了，连忙躲开：“好啦好啦！抱着吧抱着吧！”
晴儿正拿了酒杯过来：“小燕子，你怎么连一岁的醋也吃呀？”一边把女儿抱起来，免得被她姑姑“嫌弃”。
小燕子其实可疼这侄女，也是心疼晴儿带小家伙辛苦，把小姑娘带在自己这桌上，好让晴儿松快松快，她也能和侄女儿玩会。舀了勺鸡蛋羹喂给朔儿：“奇了怪了，在我这吃吃喝喝的就很愿意，一放了碗筷就跟着永琪跑，他连喂饭都不会！”
晴儿笑道：“这点大的小孩子就是这样啊，我这操心吃的喝的，还连带着哄睡觉，也不如她爹受欢迎。不过啊，前几天我倦了，箫剑给带到东厢房里睡的，半夜里哭得稀里哗啦的来找我，这时候才知道，素日的辛苦也不是白费的！”
简简单单收服了这堂外甥女儿，永琪自己也没想到，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小孩儿。小姑娘肉乎乎的手腕上，挂着一副细银打的百花镯，是她出生时，永琪送的小礼物。
一岁的小丫头尚不知事，刚刚哭闹时永琪拿了颗玉珠子，在她手心手背胳膊上滚来滚去，把她逗得咯咯直笑。现在小姑娘想起要玩“球球”，便往永琪这儿找，看看手上看看脸上，最后还用手拉着永琪脖子上的红绳子，要把他的平安扣扯出来看看。
小燕子的眼里，这小丫头一天都霸着她相公，要抱要亲，还要永琪把她举高高，现在还在他脸上身上抓来抓去，翻来找去的，便撇嘴要抱到自己手上，孰料朔儿没给面子，小燕子看她眼见着要哭了，连忙躲开：“好啦好啦！抱着吧抱着吧！”
晴儿正拿了酒杯过来：“小燕子，你怎么连一岁的醋也吃呀？”一边把女儿抱起来，免得被她姑姑“嫌弃”。
小燕子其实可疼这侄女，也是心疼晴儿带小家伙辛苦，把小姑娘带在自己这桌上，好让晴儿松快松快，她也能和侄女儿玩会。舀了勺鸡蛋羹喂给朔儿：“奇了怪了，在我这吃吃喝喝的就很愿意，一放了碗筷就跟着永琪跑，他连喂饭都不会！”
晴儿笑道：“这点大的小孩子就是这样啊，我这操心吃的喝的，还连带着哄睡觉，也不如她爹受欢迎。不过啊，前几天我倦了，箫剑给带到东厢房里睡的，半夜里哭得稀里哗啦的来找我，这时候才知道，素日的辛苦也不是白费的！”
小燕子这身子养了几年了，只是年轻好动，在边关时箫剑再是细心，也是个年轻的“大男人”，那时也没成亲，督促得没有母亲那么严。她常常在烈日下跑了半天的马，就跳进山泉里“消暑”，晴儿阻止了好多回也没用。后来还是晴儿坏了朔儿，有大夫对她的生活习惯好一阵不认同，她才头皮一紧。赶紧学着调养。可其实大夫也说了，她好像是天生有些不足，就算这样，以后有没有孩子还两说呢。
既然已经如此，除了慢慢调养别无他法，昨天和愉妃一起吃茶，娘娘还告诉她，这病也是不得着急的：“皇上说的，真要命里没有，咱们就从宗亲那里挑个抱养过来。说来，当年我十来年都没生养，身边人都急，我就想，这也不是一急就能好的呀！该吃便吃，该玩就玩，到最后，不仅有了儿子，还得了你这么个好儿媳妇！”
也是身边的人都能想得通透，小燕子也就真不着急了，眼下见着朔儿，就当自己孩子疼着，这一夜他们都在方家住着，朔儿就留在她这里，和永琪玩捉迷藏玩到快半夜时，还是她终于狠下心做了个“坏姑姑”：“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什么时辰了还玩呢？睡觉啦！”
“姑姑凶了！”晴儿不教朔儿说什么“果果”、“哭哭”，这孩子说话就跟大人一般，只是声音里满满的奶香气，等真打起了哈欠时，就不要永琪了，往小燕子怀里钻进来，还是喜欢姑姑搂着睡。
这一夜朔儿也没找娘亲，就是把小燕子抱得死紧，永琪怕小燕子手酸，想把她抱开时，小丫头就哼哼唧唧似醒非醒。永琪怕她醒了要哭，只好在一旁干瞪眼，突然还有点庆幸，不会那么快就有“小恶魔”来和他抢小燕子！
作为“相公”陪着爱妻回她娘家，就这么变成个“多余的”，被挤得只好换个屋子去睡，这叫什么事儿啊！
既然已经如此，除了慢慢调养别无他法，昨天和愉妃一起吃茶，娘娘还告诉她，这病也是不得着急的：“皇上说的，真要命里没有，咱们就从宗亲那里挑个抱养过来。说来，当年我十来年都没生养，身边人都急，我就想，这也不是一急就能好的呀！该吃便吃，该玩就玩，到最后，不仅有了儿子，还得了你这么个好儿媳妇！”
也是身边的人都能想得通透，小燕子也就真不着急了，眼下见着朔儿，就当自己孩子疼着，这一夜他们都在方家住着，朔儿就留在她这里，和永琪玩捉迷藏玩到快半夜时，还是她终于狠下心做了个“坏姑姑”：“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什么时辰了还玩呢？睡觉啦！”
“姑姑凶了！”晴儿不教朔儿说什么“果果”、“哭哭”，这孩子说话就跟大人一般，只是声音里满满的奶香气，等真打起了哈欠时，就不要永琪了，往小燕子怀里钻进来，还是喜欢姑姑搂着睡。
这一夜朔儿也没找娘亲，就是把小燕子抱得死紧，永琪怕小燕子手酸，想把她抱开时，小丫头就哼哼唧唧似醒非醒。永琪怕她醒了要哭，只好在一旁干瞪眼，突然还有点庆幸，不会那么快就有“小恶魔”来和他抢小燕子！
作为“相公”陪着爱妻回她娘家，就这么变成个“多余的”，被挤得只好换个屋子去睡，这叫什么事儿啊！
那啥，先提一下，某雪对“青楼”这种场景有莫名的执念，可能是武侠文里常常看到的关系。但是狐狸过去现在和未来，去那里都是真纯粹听听琴，喝喝酒，与朋友聚一聚的。身心唯一是某雪永燕文的原则，这里先打个“预防针”。
但永琪也是个不委屈自己的，向小燕子耳边轻轻“报备”了一声道：“我同尔泰去吃几杯酒吧。”
“嗯。”小燕子合着眼，知道他和尔泰常去的是哪家，连她也被带去过，说到底其实也是家秦楼，姑娘们却都不卖身的，全是家里父兄犯了事儿沦落官妓，或是被贪财的家人卖给牙婆的。
那楼中的“妈妈”还是从叶家出来的，其母亲以前也是沦为贱籍，后来辛苦攒下银子，仗着在京城的人面开了这座楼，专门容这样的姑娘去谋生路，也教教针线和手艺，有了归宿就放走，有那一生没出路的，就留在楼里过到老死。
现在这位接了母亲的楼馆，当今皇上登基后是有机会除去贱籍的，却摇摇头谢绝了好意：“我这楼里的姑娘们，就算开恩给了她们清白身，又上哪里谋生去？少不得还是我在这带着，也没人敢欺侮她们。”
“嗯。”小燕子合着眼，知道他和尔泰常去的是哪家，连她也被带去过，说到底其实也是家秦楼，姑娘们却都不卖身的，全是家里父兄犯了事儿沦落官妓，或是被贪财的家人卖给牙婆的。
那楼中的“妈妈”还是从叶家出来的，其母亲以前也是沦为贱籍，后来辛苦攒下银子，仗着在京城的人面开了这座楼，专门容这样的姑娘去谋生路，也教教针线和手艺，有了归宿就放走，有那一生没出路的，就留在楼里过到老死。
现在这位接了母亲的楼馆，当今皇上登基后是有机会除去贱籍的，却摇摇头谢绝了好意：“我这楼里的姑娘们，就算开恩给了她们清白身，又上哪里谋生去？少不得还是我在这带着，也没人敢欺侮她们。”
（三二）
永琪的皇兄们，在府中都养着歌舞姬妾。但永琪十岁时，只因和父皇去那城郊的前朝“皇子女”的居处看望时，见有个“姐姐”唱歌时声音动听，散了席后让她再唱首什么，人家就选了几个歌女要送进宫。
永琪被那次吓了一跳，才知道太子是被管得严，底下人不敢冒险巴结，而他又是皇子，父皇又管得稍松懈点，以为知道了他的“喜好”，当然想抓住了。
从此，他别说养歌女舞女了，就连最喜欢哪种玉石，什么样的衣料，爱吃哪种点心也不敢对外人表露，就怕发生“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的事儿，父皇就算很纵容他，真有这样的事，那也是要打脱半层皮的！
但永琪到底也是皇族子弟，闲了也爱听听琴，看看舞。可一年就在父皇饮宴时听到几回，景阳宫里是没乐舞的，还是在边关时，还曾和小燕子跑到西域舞娘那儿，一起看人家怎么跳的胡旋舞，只是她们生性风流，爱往少年人面前贴。这小燕子也是知道他的秉性，晓得他怕了她们的“豪迈”，在旁看着时非但不来救场，还拍着手，欣赏他的局促和别扭，只顾自个儿偷乐，次次如此，乐此不疲！
边城也有讨活的西域男舞者，小燕子也曾兴致勃勃跑去看个“新鲜”，也被人贴到脸前时，就哇呀一声，惊得往他背后钻，还要好奇地探个脑袋，一边道：“你看！原来大男人也能跳得这样好看！”
永琪的皇兄们，在府中都养着歌舞姬妾。但永琪十岁时，只因和父皇去那城郊的前朝“皇子女”的居处看望时，见有个“姐姐”唱歌时声音动听，散了席后让她再唱首什么，人家就选了几个歌女要送进宫。
永琪被那次吓了一跳，才知道太子是被管得严，底下人不敢冒险巴结，而他又是皇子，父皇又管得稍松懈点，以为知道了他的“喜好”，当然想抓住了。
从此，他别说养歌女舞女了，就连最喜欢哪种玉石，什么样的衣料，爱吃哪种点心也不敢对外人表露，就怕发生“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的事儿，父皇就算很纵容他，真有这样的事，那也是要打脱半层皮的！
但永琪到底也是皇族子弟，闲了也爱听听琴，看看舞。可一年就在父皇饮宴时听到几回，景阳宫里是没乐舞的，还是在边关时，还曾和小燕子跑到西域舞娘那儿，一起看人家怎么跳的胡旋舞，只是她们生性风流，爱往少年人面前贴。这小燕子也是知道他的秉性，晓得他怕了她们的“豪迈”，在旁看着时非但不来救场，还拍着手，欣赏他的局促和别扭，只顾自个儿偷乐，次次如此，乐此不疲！
边城也有讨活的西域男舞者，小燕子也曾兴致勃勃跑去看个“新鲜”，也被人贴到脸前时，就哇呀一声，惊得往他背后钻，还要好奇地探个脑袋，一边道：“你看！原来大男人也能跳得这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