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原创】永燕架空同人——《青玉案》（从头再来）
（五一）
罗弘罚了小燕子去跪佛堂，但好像没人记得这事，连皇后也没再提过。而小燕子原说做一点儿葡萄梅子酿给永琪解解馋，但永琪确实爱吃这个，她便干脆做了一小坛子梅子酿，封得密密实实的，也不怕放坏，决定就带着去洛阳，爱吃的时候，随便加点儿什么果子，或者小汤圆，就是一道美食！
永琪受伤的第二天，还正好是好多天后，头一回必须去朝堂。群臣见着五皇子这耳朵上的伤都是一惊，向旁人打听，得知原因后面面相觑，心说这位皇后，太子和五皇子以前总说皇后端庄，在后宫里宽容待下，善待皇子女，如今看来，却好像……相差甚远啊！
罗弘是一看见这伤就来气，但已经撵走了容氏，也不好一事再罚，只好作罢，但昨晚本是望日，皇帝没去皇后那里，托言还有朝政事务要忙，回了自己的寝宫。
而这日后，又有三四天，小燕子的梅子酿做好了时，早晚开始有凉风了，罗弘便带着愉妃和永琪、小燕子，并几个宫女太监出宫，在城郊和方家夫妇汇合，一道往洛阳去了。
“可惜朔儿太小，不能远行，箫剑和晴儿也就脱不开身，不然加上他俩，就更热闹了！”小燕子的梅子酿成了她的拿手活，这个是她自己琢磨鼓捣的，连杜雪吟也没她分寸把握得好。不过旁人要吃到也还有些困难，因为小燕子一开始就说啦，是因为永琪爱吃，特地带上的！
罗弘罚了小燕子去跪佛堂，但好像没人记得这事，连皇后也没再提过。而小燕子原说做一点儿葡萄梅子酿给永琪解解馋，但永琪确实爱吃这个，她便干脆做了一小坛子梅子酿，封得密密实实的，也不怕放坏，决定就带着去洛阳，爱吃的时候，随便加点儿什么果子，或者小汤圆，就是一道美食！
永琪受伤的第二天，还正好是好多天后，头一回必须去朝堂。群臣见着五皇子这耳朵上的伤都是一惊，向旁人打听，得知原因后面面相觑，心说这位皇后，太子和五皇子以前总说皇后端庄，在后宫里宽容待下，善待皇子女，如今看来，却好像……相差甚远啊！
罗弘是一看见这伤就来气，但已经撵走了容氏，也不好一事再罚，只好作罢，但昨晚本是望日，皇帝没去皇后那里，托言还有朝政事务要忙，回了自己的寝宫。
而这日后，又有三四天，小燕子的梅子酿做好了时，早晚开始有凉风了，罗弘便带着愉妃和永琪、小燕子，并几个宫女太监出宫，在城郊和方家夫妇汇合，一道往洛阳去了。
“可惜朔儿太小，不能远行，箫剑和晴儿也就脱不开身，不然加上他俩，就更热闹了！”小燕子的梅子酿成了她的拿手活，这个是她自己琢磨鼓捣的，连杜雪吟也没她分寸把握得好。不过旁人要吃到也还有些困难，因为小燕子一开始就说啦，是因为永琪爱吃，特地带上的！
他们在京郊时，接到了早起就出宫的绵佑，又过了片刻，一乘马车从南门方向过来，这马车上挂着翠玉朱丝，车上是个年轻姑娘，头顶金钗玉簪，耳上挂着金耳环，环珮叮当地一路过来，见了众人就行礼：“乌苎兰拜见皇……”
“这回是微服私访，还是叫我叶老爷吧。”这是罗弘答应要带着的姑娘，皇后落了胎不能远行，但她的侄女好好的，自然不能推的。
愉妃打量着这姑娘，再看看小燕子乘的马车，小燕子出身的家族，比乌苎兰的家里只有更富贵的，可出宫来了，穿戴用的，都是朴实之风，偶有一些精致的小物件，已是点睛之笔了。
且，她本来正要劝罗弘多去关心关心皇后，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落了胎，失去了骨肉的，那孩子也是罗弘的孩子，总得表示表示啊。可永琪受了伤后，愉妃就把话吞进了肚子里，这时候再提，未免有些太违本心了，皇上也只会厌恶，不会说她宽容大度的。
“这回是微服私访，还是叫我叶老爷吧。”这是罗弘答应要带着的姑娘，皇后落了胎不能远行，但她的侄女好好的，自然不能推的。
愉妃打量着这姑娘，再看看小燕子乘的马车，小燕子出身的家族，比乌苎兰的家里只有更富贵的，可出宫来了，穿戴用的，都是朴实之风，偶有一些精致的小物件，已是点睛之笔了。
且，她本来正要劝罗弘多去关心关心皇后，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落了胎，失去了骨肉的，那孩子也是罗弘的孩子，总得表示表示啊。可永琪受了伤后，愉妃就把话吞进了肚子里，这时候再提，未免有些太违本心了，皇上也只会厌恶，不会说她宽容大度的。
永琪的伤还没好全，想骑马被父皇给硬生生拎了下来，正闷闷的，他二十岁了，不是十二！伤在耳后又没伤了胳膊腿，怎么就必须坐在马车里了！
“走吧！”等众人厮见完毕，小燕子把永琪一拉，上车！
永琪挑了挑眉，好吧，不能骑马，有小燕子陪着也不错，何况，还有她做的解暑小点心。这个小燕子，只要不粗心大意，就什么都能做得很好，只是这次为了准备那么点路上的点心，就折腾了三四回，不是忘了这个，就是放错了那个，那些做失败了的，大半进了他的肚子！
“小燕子也真能干，会做这么多东西！”愉妃和杜雪吟同一车，罗弘带着绵佑，和方之航同乘。方之航是个有大才学的，罗弘是想让绵佑多听听他的见解。
绵佑确实也很认真，见地也很独到。
而永琪，这个时候顾不得那岳丈大人的之乎者也，车上时间多，又没别的事儿可做，正好沿途山川赏心悦目，他正铺了纸笔，信手画着山水图。
他的车上还带了张琴，竟是名琴焦尾，蔡文姬的父亲当年的旧物。愉妃和杜雪吟一人带了一把琵琶出来。这些并不是路途上的必需品，可是都是他们的心爱之物。
随来的宫女坐了一车，内侍们坐了另一车。那穗儿和鹦儿能歌善舞，有时众人起哄要听，起初二人是不肯的，后来混熟了，有时也来上两句，琴歌相和，罗弘在前头车上遥遥地，时而听见些儿，更是心旷神怡。
“走吧！”等众人厮见完毕，小燕子把永琪一拉，上车！
永琪挑了挑眉，好吧，不能骑马，有小燕子陪着也不错，何况，还有她做的解暑小点心。这个小燕子，只要不粗心大意，就什么都能做得很好，只是这次为了准备那么点路上的点心，就折腾了三四回，不是忘了这个，就是放错了那个，那些做失败了的，大半进了他的肚子！
“小燕子也真能干，会做这么多东西！”愉妃和杜雪吟同一车，罗弘带着绵佑，和方之航同乘。方之航是个有大才学的，罗弘是想让绵佑多听听他的见解。
绵佑确实也很认真，见地也很独到。
而永琪，这个时候顾不得那岳丈大人的之乎者也，车上时间多，又没别的事儿可做，正好沿途山川赏心悦目，他正铺了纸笔，信手画着山水图。
他的车上还带了张琴，竟是名琴焦尾，蔡文姬的父亲当年的旧物。愉妃和杜雪吟一人带了一把琵琶出来。这些并不是路途上的必需品，可是都是他们的心爱之物。
随来的宫女坐了一车，内侍们坐了另一车。那穗儿和鹦儿能歌善舞，有时众人起哄要听，起初二人是不肯的，后来混熟了，有时也来上两句，琴歌相和，罗弘在前头车上遥遥地，时而听见些儿，更是心旷神怡。
缓缓的前行，缓得乌苎兰好生纳闷，这皇上行程一点不急，看上去也不知打算在外多久？
一日忽经一座山上，只见山间有座庄院，拱卫着正中的一个小茅屋。乌苎兰发现时心里只说奇怪，道是天下的庄院也见识过一些了，哪有这样的建法？
“筠亭。”
罗弘冲后头正和小燕子说笑的永琪喊了声，永琪上前，袖子还牵着小燕子。他俩一路都在玩儿，各种各样新奇新鲜的法子都有，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回是不知道两人中的哪个，把彼此的衣袖系在了一起，一个匆匆过来，另一个也只能跟着了。
“爹？”永琪尚不知这处庄院，只觉这样修法，当中那个茅屋一定有许多故事。
不是父皇，也不是父亲，每次他和小燕子喊罗弘“爹”，都让罗弘特别受用，唯一的一点，常常喊一声，得两声应答，须得指一指才能分得出是想和方之航说话，还是想向罗弘问什么。
罗弘告诉永琪，当年就是从这里找到的愉妃：“那时候你娘才六岁多点，什么辛苦都吃过了。要不是她咬牙活下来，你还不知在哪等着投胎呢！”
只是一个茅屋，要留存不易。
但对于君王而言，不易也不等于是没办法。他派人耗时费力的，用了比修皇家园子还多的时间，今年才修好了这庄院。带着愉妃这样出来回洛阳去，也是为了向她“献宝”。
而另一则，罗弘也就在今年，才最终设法找到了愉妃父母的葬身处，是叶家的故友，冒死去帮忙收的遗骨，偷偷安葬，替代他们的后人、家人守护、祭拜了许多年。只是他们藏身山林，浑不知朝廷已易主，没敢往外声张。
愉妃此前逢祭祀时，都是只能备酒遥祭：“我将他们移葬到了这里，和你祖父母、曾祖父母总算团聚，往后要祭扫，也有方……呀！”
“爹，这是您惹我娘哭的……”永琪收到父皇的眼色，拉着小燕子去祭拜外祖父母了，把忽然间放声大哭的愉妃交给罗弘照顾。
他自己都心里酸酸涩涩的，一点也想不出半句话来安慰母妃！
再说，他也知道，愉妃这哭的也不是伤心，为的是感触和感动！
一日忽经一座山上，只见山间有座庄院，拱卫着正中的一个小茅屋。乌苎兰发现时心里只说奇怪，道是天下的庄院也见识过一些了，哪有这样的建法？
“筠亭。”
罗弘冲后头正和小燕子说笑的永琪喊了声，永琪上前，袖子还牵着小燕子。他俩一路都在玩儿，各种各样新奇新鲜的法子都有，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回是不知道两人中的哪个，把彼此的衣袖系在了一起，一个匆匆过来，另一个也只能跟着了。
“爹？”永琪尚不知这处庄院，只觉这样修法，当中那个茅屋一定有许多故事。
不是父皇，也不是父亲，每次他和小燕子喊罗弘“爹”，都让罗弘特别受用，唯一的一点，常常喊一声，得两声应答，须得指一指才能分得出是想和方之航说话，还是想向罗弘问什么。
罗弘告诉永琪，当年就是从这里找到的愉妃：“那时候你娘才六岁多点，什么辛苦都吃过了。要不是她咬牙活下来，你还不知在哪等着投胎呢！”
只是一个茅屋，要留存不易。
但对于君王而言，不易也不等于是没办法。他派人耗时费力的，用了比修皇家园子还多的时间，今年才修好了这庄院。带着愉妃这样出来回洛阳去，也是为了向她“献宝”。
而另一则，罗弘也就在今年，才最终设法找到了愉妃父母的葬身处，是叶家的故友，冒死去帮忙收的遗骨，偷偷安葬，替代他们的后人、家人守护、祭拜了许多年。只是他们藏身山林，浑不知朝廷已易主，没敢往外声张。
愉妃此前逢祭祀时，都是只能备酒遥祭：“我将他们移葬到了这里，和你祖父母、曾祖父母总算团聚，往后要祭扫，也有方……呀！”
“爹，这是您惹我娘哭的……”永琪收到父皇的眼色，拉着小燕子去祭拜外祖父母了，把忽然间放声大哭的愉妃交给罗弘照顾。
他自己都心里酸酸涩涩的，一点也想不出半句话来安慰母妃！
再说，他也知道，愉妃这哭的也不是伤心，为的是感触和感动！
（五三）
既然有庄院，当然就住庄上了。
庄院有人看守，还容附近农民在庄上耕种。守着庄子的总管，还是以前洛阳的老总管一家子，他们不便入后宫，又不想去别处，都敬重愉妃的为人，也敬重她父亲那样的谏臣，就自告奋勇地来了这儿。
“也是托了娘娘的福，在这里过着，老朽这些年了也还健朗，能吃能睡，一顿喝二两竹叶青也不在话下。”老总管惊喜地看着永琪，罗弘带愉妃母子回京后，老总管就没见过永琪。听说他去了边关，也听说他成了亲。
但真真看到时，才又是好一番感慨：“哎呀，当年的五少爷，就长这么大了！”
“修爷爷！”罗家一向重待旧府的老仆，尤其修总管跟了几代人了，永琪见到反而抱拳作了个揖，“之前我过洛阳时，去旧府里住了两天，还说怎么没见着修爷爷，他们说您回故乡里了，原来是来了这儿！”
小燕子从车上搬了新酿，这是她给永琪备的，他善饮但不嗜酒，非宴时很少吃酒。这酒酿里的酒液，喝着时略有醺意，就算不嫌甜，吃了许多时，也还是微醺，只不过比起初多醉那一分，永琪特别喜欢心情好时，和她找到个安静又有花可赏，或有月可对的地方吃吃这酒，微醺时正好相拥回房而眠。
小燕子发觉了他不说的小秘密，原来他和她相似的，在战场上时，除了留了点伤痕在身上，也多少有些或大或小的伤在心里。若不借着点酒安神，常在半夜惊醒过来。
她既然学了几招，也爱向人“炫耀”自己的拿手活儿，虽然永琪总笑她是难得一见拿手的，就要天下人尽知。但当她拿这酒酿送修总管时，永琪还跑过去帮忙。
修总管也挺惊讶，他知道永琪生来就被父兄多方照顾，想来该是娇惯些的，没想到待人如此亲善，比起来，他后头站着的绵佑——怎么说呢？这位修总管还见过好几回，其实他也挺彬彬有礼的，可相比之下，永琏一家真不愧是先帝一手带大的，和陛下样貌上是一家人，透着的气度还真更像先帝和太后。
记得陛下那个好友，总说皇上和永璋、永珹都是属狐狸的，披着身华丽漂亮的皮，逼急了就给咬上两口，愿意时还挺温顺，愿意和人相处，但向往的还是远山里的辽远安宁。现在看来，永琪也是与他们相仿的。
而太子一家，沈放则说是狼，孤傲，暗暗藏着狠劲儿，更适合狩猎与守猎，凶残起来，“逮谁咬谁，不咬死了就不松口”。
既然有庄院，当然就住庄上了。
庄院有人看守，还容附近农民在庄上耕种。守着庄子的总管，还是以前洛阳的老总管一家子，他们不便入后宫，又不想去别处，都敬重愉妃的为人，也敬重她父亲那样的谏臣，就自告奋勇地来了这儿。
“也是托了娘娘的福，在这里过着，老朽这些年了也还健朗，能吃能睡，一顿喝二两竹叶青也不在话下。”老总管惊喜地看着永琪，罗弘带愉妃母子回京后，老总管就没见过永琪。听说他去了边关，也听说他成了亲。
但真真看到时，才又是好一番感慨：“哎呀，当年的五少爷，就长这么大了！”
“修爷爷！”罗家一向重待旧府的老仆，尤其修总管跟了几代人了，永琪见到反而抱拳作了个揖，“之前我过洛阳时，去旧府里住了两天，还说怎么没见着修爷爷，他们说您回故乡里了，原来是来了这儿！”
小燕子从车上搬了新酿，这是她给永琪备的，他善饮但不嗜酒，非宴时很少吃酒。这酒酿里的酒液，喝着时略有醺意，就算不嫌甜，吃了许多时，也还是微醺，只不过比起初多醉那一分，永琪特别喜欢心情好时，和她找到个安静又有花可赏，或有月可对的地方吃吃这酒，微醺时正好相拥回房而眠。
小燕子发觉了他不说的小秘密，原来他和她相似的，在战场上时，除了留了点伤痕在身上，也多少有些或大或小的伤在心里。若不借着点酒安神，常在半夜惊醒过来。
她既然学了几招，也爱向人“炫耀”自己的拿手活儿，虽然永琪总笑她是难得一见拿手的，就要天下人尽知。但当她拿这酒酿送修总管时，永琪还跑过去帮忙。
修总管也挺惊讶，他知道永琪生来就被父兄多方照顾，想来该是娇惯些的，没想到待人如此亲善，比起来，他后头站着的绵佑——怎么说呢？这位修总管还见过好几回，其实他也挺彬彬有礼的，可相比之下，永琏一家真不愧是先帝一手带大的，和陛下样貌上是一家人，透着的气度还真更像先帝和太后。
记得陛下那个好友，总说皇上和永璋、永珹都是属狐狸的，披着身华丽漂亮的皮，逼急了就给咬上两口，愿意时还挺温顺，愿意和人相处，但向往的还是远山里的辽远安宁。现在看来，永琪也是与他们相仿的。
而太子一家，沈放则说是狼，孤傲，暗暗藏着狠劲儿，更适合狩猎与守猎，凶残起来，“逮谁咬谁，不咬死了就不松口”。
进了庄内，罗弘的重金修筑不说，永琪只走了些地方，就看出是和沈家宅子一路风格的，问了问修总管，果然说：“是沈大侠请了他叔爷画的图纸。”
永琪不知上一辈都是怎样的交情，却是想起他师父了。他师父也可气，自从成了婚，就只写了一封信来，道是他已出师，往后便是青山不改，有缘方见了。
他接到信时气了好一阵，心说这算什么？当年是师父想方设法要收他做徒弟，结果他成婚时见不到面也罢了，以后看上去也难再见到。永琪差点把师父送的剑给扔了，被愉妃和罗弘知道时，劝了一通，才罢了。
他不知沈放从很早时，就对愉妃有些痴心，后来带着永琪学武传艺，多少也是因为这痴心。后来帮着罗弘，亲自来督着建好了这座庄院，将愉妃家人移葬稳妥。
他这些年里，也遇上了个心仪于他的女子，决心成婚时就想好了，虽然夫人说不会去问他以前是为谁而不成婚，也不介意他与那人继续做故友。
但沈放觉着，他对愉妃从来也不是“故友”之情，若是继续往来，那不同的情意，就是对夫人的辜负。因此，竟决定了让永琪出师，从此山高水长，能不见则不见。
永琪不知上一辈都是怎样的交情，却是想起他师父了。他师父也可气，自从成了婚，就只写了一封信来，道是他已出师，往后便是青山不改，有缘方见了。
他接到信时气了好一阵，心说这算什么？当年是师父想方设法要收他做徒弟，结果他成婚时见不到面也罢了，以后看上去也难再见到。永琪差点把师父送的剑给扔了，被愉妃和罗弘知道时，劝了一通，才罢了。
他不知沈放从很早时，就对愉妃有些痴心，后来带着永琪学武传艺，多少也是因为这痴心。后来帮着罗弘，亲自来督着建好了这座庄院，将愉妃家人移葬稳妥。
他这些年里，也遇上了个心仪于他的女子，决心成婚时就想好了，虽然夫人说不会去问他以前是为谁而不成婚，也不介意他与那人继续做故友。
但沈放觉着，他对愉妃从来也不是“故友”之情，若是继续往来，那不同的情意，就是对夫人的辜负。因此，竟决定了让永琪出师，从此山高水长，能不见则不见。
才刚安顿下来，永琪和愉妃满庄院里忙活去了，永琪听说附近有片林子，常有野物出没，兴致勃勃要去打来烤了吃。小燕子有心去玩，却车马劳累得不想动弹，留在庄院里，但她也有事要忙，那么多的衣物都要收拾出来……
“咦？奇怪……”
却不见路上换的脏衣服，翻来翻去也没找到，小燕子就往院子里去：“马车上还有包袱吗？”
昌路正带人把马车赶进马场里，回头看到是她：“少夫人，车上东西全都卸下了。”
小燕子往自己坐过的车上已找了一遍，没有多的包袱，纳闷地下来，昌路伸手要扶，她笑着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下来！”
又找了一圈，才发现不仅衣服，连四个小丫头都不知去向。寻到宅子的内湖上游时，只见赤橙黄绿四个身影一起出现，都在俯身忙碌，走过去时：“哎呀！不是说了我自己来洗嘛？”
“哪能让姐姐动手洗衣服？我们洗得也快！”穗儿笑答道。
小燕子很快加入了她们中，一起浣衣。
“姐姐……”鹦儿挪到她的旁边，小声道，“有件事……”
“什么事儿？”小燕子往她脸上抹了把，没能抹掉水珠和汗珠，反而给她抹了一脸的水。
鹦儿只笑着，也不恼怒：“那个……我觉着……姐姐留心一些乌姑娘吧？”
“咦？奇怪……”
却不见路上换的脏衣服，翻来翻去也没找到，小燕子就往院子里去：“马车上还有包袱吗？”
昌路正带人把马车赶进马场里，回头看到是她：“少夫人，车上东西全都卸下了。”
小燕子往自己坐过的车上已找了一遍，没有多的包袱，纳闷地下来，昌路伸手要扶，她笑着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下来！”
又找了一圈，才发现不仅衣服，连四个小丫头都不知去向。寻到宅子的内湖上游时，只见赤橙黄绿四个身影一起出现，都在俯身忙碌，走过去时：“哎呀！不是说了我自己来洗嘛？”
“哪能让姐姐动手洗衣服？我们洗得也快！”穗儿笑答道。
小燕子很快加入了她们中，一起浣衣。
“姐姐……”鹦儿挪到她的旁边，小声道，“有件事……”
“什么事儿？”小燕子往她脸上抹了把，没能抹掉水珠和汗珠，反而给她抹了一脸的水。
鹦儿只笑着，也不恼怒：“那个……我觉着……姐姐留心一些乌姑娘吧？”
“什么事儿？”小燕子往她脸上抹了把，没能抹掉水珠和汗珠，反而给她抹了一脸的水。
鹦儿只笑着，也不恼怒：“那个……我觉着……姐姐留心一些乌姑娘吧？”
以前在楼里，她叫鹦儿，还有那最小的一个叫英儿。永琪说唤着别扭，问她时，她自己说想改为秋儿，和穗儿一样，都有个禾字旁，“单看名字就是姐妹”。
“为什么？”小燕子不解，乌苎兰有些娇气，但是这样出身的姑娘有几个不娇气的？穗儿秋儿、若儿英儿也有娇气的时候，只不过娇气的方式不一样。
比如，徒步走很远去玩儿时大家都很开心，回程时英儿却会眼泪汪汪的咬着发白的嘴唇，想要人抱着或背着。而穗儿秋儿都不吃肉，一丁点的荤油也不沾，上次大家经过一座山庄，主人家招待了全羊和乳猪，她们和英儿却都不见，找到时，竟然摸到了后山里，摘果子吃。
这个队伍里除了四个小姑娘，就只有乌苎兰是年轻女子，小燕子和她经常会坐到一起，玩玩连环扣，或是说说闲话。她觉得这姑娘虽然也有许多她不认同的，和她的姑母一比，简直算得上“活泼可爱”了。
鹦儿只笑着，也不恼怒：“那个……我觉着……姐姐留心一些乌姑娘吧？”
以前在楼里，她叫鹦儿，还有那最小的一个叫英儿。永琪说唤着别扭，问她时，她自己说想改为秋儿，和穗儿一样，都有个禾字旁，“单看名字就是姐妹”。
“为什么？”小燕子不解，乌苎兰有些娇气，但是这样出身的姑娘有几个不娇气的？穗儿秋儿、若儿英儿也有娇气的时候，只不过娇气的方式不一样。
比如，徒步走很远去玩儿时大家都很开心，回程时英儿却会眼泪汪汪的咬着发白的嘴唇，想要人抱着或背着。而穗儿秋儿都不吃肉，一丁点的荤油也不沾，上次大家经过一座山庄，主人家招待了全羊和乳猪，她们和英儿却都不见，找到时，竟然摸到了后山里，摘果子吃。
这个队伍里除了四个小姑娘，就只有乌苎兰是年轻女子，小燕子和她经常会坐到一起，玩玩连环扣，或是说说闲话。她觉得这姑娘虽然也有许多她不认同的，和她的姑母一比，简直算得上“活泼可爱”了。
穗儿也过来道：“姐姐，我也见到了，那个乌姑娘，看五少爷时的眼神儿不对。”
“噗，不会吧？难道又是个白凤漪？”小燕子觉得永琪是挺讨喜的，外面人常说他“温柔如水，温润如玉”，要是有姑娘因此心系于他，也不是太奇怪。
秋儿摇头：“白姐姐是好人，帮了好多姑娘，而且，她喜欢五少爷秦楼里的姑娘大概都不知道，要不是姐姐您提起过，我们都看不出来呢！她的喜欢是收着的，想的是五少爷好。可是乌姑娘……”
“咳咳！”穗儿余光看见乌苎兰从远处过来，提醒她，秋儿忙停了话，把泡干净了的衣服提起了，拧干。
小燕子是想打个招呼的，但昌路过来传话，她就放下衣服，提着裤腿踩着石子地儿，离开了湖边。这湖不似一般园林中的湖，岸边没有铺路，这泥路走着像极了外头的湖岸，天然去雕饰的，小燕子喜欢急了，故意走重一些，在泥地上留了串脚印。
乌苎兰把衣服拿到湖岸，只见到四个小丫头，左顾右盼一回，没别人在，她放下盆儿就走，隐隐还抱怨了句什么，众人都没听清楚。
若儿好心提醒道：“乌姑娘，这湖是会涨的，衣服莫要放太久了呀，当心飘进去。”
乌苎兰回头道：“所以你快些洗呗！”
若儿怔然，这是什么意思？她这一盆都要漫出来了，是要她们给洗？
“噗，不会吧？难道又是个白凤漪？”小燕子觉得永琪是挺讨喜的，外面人常说他“温柔如水，温润如玉”，要是有姑娘因此心系于他，也不是太奇怪。
秋儿摇头：“白姐姐是好人，帮了好多姑娘，而且，她喜欢五少爷秦楼里的姑娘大概都不知道，要不是姐姐您提起过，我们都看不出来呢！她的喜欢是收着的，想的是五少爷好。可是乌姑娘……”
“咳咳！”穗儿余光看见乌苎兰从远处过来，提醒她，秋儿忙停了话，把泡干净了的衣服提起了，拧干。
小燕子是想打个招呼的，但昌路过来传话，她就放下衣服，提着裤腿踩着石子地儿，离开了湖边。这湖不似一般园林中的湖，岸边没有铺路，这泥路走着像极了外头的湖岸，天然去雕饰的，小燕子喜欢急了，故意走重一些，在泥地上留了串脚印。
乌苎兰把衣服拿到湖岸，只见到四个小丫头，左顾右盼一回，没别人在，她放下盆儿就走，隐隐还抱怨了句什么，众人都没听清楚。
若儿好心提醒道：“乌姑娘，这湖是会涨的，衣服莫要放太久了呀，当心飘进去。”
乌苎兰回头道：“所以你快些洗呗！”
若儿怔然，这是什么意思？她这一盆都要漫出来了，是要她们给洗？
若儿好心提醒她道：“乌姑娘，这湖是会涨的，衣服莫要放太久了呀，当心飘进去。”
乌苎兰止步道：“所以你快些洗呗！”
若儿怔然，这是什么意思？她这一盆都要漫出来了，是要她们给洗？
四人吃过冲动较真的亏，乌苎兰还正好是皇后的侄女，这要是换个身份，结下了梁子还要她们洗衣服，四人早就撂湖里去了。但她们已懂了不能给小燕子和永琪惹事儿，撇了撇嘴：“待我们将这些衣服晾好，来帮姑娘洗吧。”
“你们自己的不知放一放吗？”乌苎兰往她们手上看了看。
秋儿想想，让两个小的去晾衣服，这点路，也不怕两人拿不动。
不过……
她和穗儿往盆里翻了翻，这里头竟然还有许多里衣。二人对视了一眼，又撇了撇嘴巴，她俩这样“楼里”出来的，还不好意思给人看见自己的贴身衣裤，小燕子姐姐和五皇子的也都不许她们清洗。这位皇后的侄女，倒是毫不避讳呀！
两个小丫头不情不愿搓洗两把，还被乌苎兰嫌弃了：“你们每天吃那么些饭，就这点子气力？给我用力点洗！”
秋儿不想理她，穗儿脾气好些，还真用力洗着，不想乌苎兰就贴着她站着，正好秋儿觉着别手，把盆推了推，乌苎兰不知怎的就被盆儿推着了腿，哎呀惊呼一声，倒了过来。
穗儿吓了一跳，见她往湖里栽倒，忙伸手扶她，秋儿也下意识来拉，这一着慌，穗儿手上正“用力”洗着那纱衣呢，蝉翼一般薄的衣服，禁得住几分扯拽？耳听得嘶啦脆响，一只袖子竟被扯断了线！
乌苎兰止步道：“所以你快些洗呗！”
若儿怔然，这是什么意思？她这一盆都要漫出来了，是要她们给洗？
四人吃过冲动较真的亏，乌苎兰还正好是皇后的侄女，这要是换个身份，结下了梁子还要她们洗衣服，四人早就撂湖里去了。但她们已懂了不能给小燕子和永琪惹事儿，撇了撇嘴：“待我们将这些衣服晾好，来帮姑娘洗吧。”
“你们自己的不知放一放吗？”乌苎兰往她们手上看了看。
秋儿想想，让两个小的去晾衣服，这点路，也不怕两人拿不动。
不过……
她和穗儿往盆里翻了翻，这里头竟然还有许多里衣。二人对视了一眼，又撇了撇嘴巴，她俩这样“楼里”出来的，还不好意思给人看见自己的贴身衣裤，小燕子姐姐和五皇子的也都不许她们清洗。这位皇后的侄女，倒是毫不避讳呀！
两个小丫头不情不愿搓洗两把，还被乌苎兰嫌弃了：“你们每天吃那么些饭，就这点子气力？给我用力点洗！”
秋儿不想理她，穗儿脾气好些，还真用力洗着，不想乌苎兰就贴着她站着，正好秋儿觉着别手，把盆推了推，乌苎兰不知怎的就被盆儿推着了腿，哎呀惊呼一声，倒了过来。
穗儿吓了一跳，见她往湖里栽倒，忙伸手扶她，秋儿也下意识来拉，这一着慌，穗儿手上正“用力”洗着那纱衣呢，蝉翼一般薄的衣服，禁得住几分扯拽？耳听得嘶啦脆响，一只袖子竟被扯断了线！
秋儿把穗儿挡在了后面，这是姐妹俩同甘共苦久了，彼此结下了手足一般的情谊。小燕子常说，秋儿要是习武，也是个侠女，而穗儿，简直就是个脾气稍微急一些的紫薇！
“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人！”出乎意料的，是乌苎兰一点没生气，好言好语地道。
穗儿觉着自己闯了祸，怎么也该担承的：“我……我赔你这衣服！”
乌苎兰笑了道：“这衣服能值几个钱？也就十两银子吧！我不会在乎的。”
两个小丫头交换着眼神，这位姑娘穿的衣裳是很贵了，她们也不认得这是何等丝绸，若是秦楼的姑娘，或者紫鸾姐姐，或许还能认得，去找一样的来重做一件。
不过，看上去……她们开始为刚刚还说了乌苎兰“坏话”感到后悔了，看样子，人家也挺大度的。
但自己的失误，咬着牙也要赔！
末了，穗儿把衣服给乌苎兰洗好了，回去屋子里，找出三两银子，秋儿给她凑了二两。
“你们俩做什么呢？”小燕子牵着两只……狍子走回来，这是永琪去打猎，一进林子就撞见了它们。狍子在东北不稀奇，到这儿还挺难见一回，而且，他只是碰运气地把张猎网一扔，一次居然就罩住了两只。
琢磨着比起吃它们的肉，小燕子应该很好愿意和它们玩，他先让人把这两只送回了山庄。刚才昌路来，就是告知这事的。
两个丫头也是才刚和她“议论短长”，在屋里还说以后不好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乱传人家是非。现在也不好意思全盘实说，只道是不慎弄坏了人家东西，碰上个宽容大度的不计较，可是还有些不安，正筹银子赔呢。
“你们哪来那么多银子呀？”小燕子看着她们勉强凑到的，这要真让她们都送出去，接下来的半年，恐怕二人都要缩衣减食。她回身去翻了银子出来，拿了银剪子大致剪出十两，又咔擦咔擦剪碎了，挑了其中一小颗出来留下，其它的先掂量掂量，再往秤上一扔，拿起秤来一看，不多不少，正好十两。
她都给了二人，叮嘱：“拿去吧，就别跟外头说了，永琪听见恐怕又要说你俩！”
二人都知道五皇子对自己严，也是为了自己好，之前也都开诚布公地谈过了，五皇子说她们现在还小了些，等以后迟早是要出嫁，或是自己谋生的，趁现在多学点儿，只有好处。
不过，小孩子家也着实怕“哥哥”责怪，听小燕子这一说，都吐了吐舌头，穗儿道了声：“我一定还上！”
便都去找乌苎兰。
乌苎兰推了两三回，最后都收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人！”出乎意料的，是乌苎兰一点没生气，好言好语地道。
穗儿觉着自己闯了祸，怎么也该担承的：“我……我赔你这衣服！”
乌苎兰笑了道：“这衣服能值几个钱？也就十两银子吧！我不会在乎的。”
两个小丫头交换着眼神，这位姑娘穿的衣裳是很贵了，她们也不认得这是何等丝绸，若是秦楼的姑娘，或者紫鸾姐姐，或许还能认得，去找一样的来重做一件。
不过，看上去……她们开始为刚刚还说了乌苎兰“坏话”感到后悔了，看样子，人家也挺大度的。
但自己的失误，咬着牙也要赔！
末了，穗儿把衣服给乌苎兰洗好了，回去屋子里，找出三两银子，秋儿给她凑了二两。
“你们俩做什么呢？”小燕子牵着两只……狍子走回来，这是永琪去打猎，一进林子就撞见了它们。狍子在东北不稀奇，到这儿还挺难见一回，而且，他只是碰运气地把张猎网一扔，一次居然就罩住了两只。
琢磨着比起吃它们的肉，小燕子应该很好愿意和它们玩，他先让人把这两只送回了山庄。刚才昌路来，就是告知这事的。
两个丫头也是才刚和她“议论短长”，在屋里还说以后不好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乱传人家是非。现在也不好意思全盘实说，只道是不慎弄坏了人家东西，碰上个宽容大度的不计较，可是还有些不安，正筹银子赔呢。
“你们哪来那么多银子呀？”小燕子看着她们勉强凑到的，这要真让她们都送出去，接下来的半年，恐怕二人都要缩衣减食。她回身去翻了银子出来，拿了银剪子大致剪出十两，又咔擦咔擦剪碎了，挑了其中一小颗出来留下，其它的先掂量掂量，再往秤上一扔，拿起秤来一看，不多不少，正好十两。
她都给了二人，叮嘱：“拿去吧，就别跟外头说了，永琪听见恐怕又要说你俩！”
二人都知道五皇子对自己严，也是为了自己好，之前也都开诚布公地谈过了，五皇子说她们现在还小了些，等以后迟早是要出嫁，或是自己谋生的，趁现在多学点儿，只有好处。
不过，小孩子家也着实怕“哥哥”责怪，听小燕子这一说，都吐了吐舌头，穗儿道了声：“我一定还上！”
便都去找乌苎兰。
乌苎兰推了两三回，最后都收了下来。
（五三）
当晚，山庄的开阔处支起了帐篷，帐篷前头架起了火堆。这火堆是永琪架的，他拍着手上的灰，向罗弘笑道：“爹，这火堆总合格了吧！”
年少时，父皇和他去雁落关游玩，打猎，烤肉，他当时架了三回，父皇都说“不对”，最后把他往边上提开，挽起袖子亲自上阵：“你这样点火，仔细把自己烧成烤肉！”
而现在，他已可以熟练地架柴、生火，把抹了盐巴和香料，肚子里还填了果子的山鸡，往削尖了的木枝上一穿，搁在了火上。小燕子坐在他旁边，往猎物上头抹着调料：“哎呀，好香好香！那只野兔腿一定烤好了！”
“别说还没烤好，就是烤好了，那也不给你吃！”永琪把她的手挡开，怕她烫着。
小燕子明知这是第一波烤好的，他一定是要留给父皇和母妃的，只是故意和他玩笑。但她是真饿了——本来一点不饿，可谁叫永琪就这么个拿手活呢？烤起肉来怕是一里以外都能闻到香味，他又很少有机会做这个，现在一闻到香，她就馋虫大闹五脏庙，消停了不到一会，瞅着之前就架上的一只烤鸡，翅膀尖儿已微微变得焦黄，她揪了那么一点点边儿往嘴里放：“我试试咸淡！”
当晚，山庄的开阔处支起了帐篷，帐篷前头架起了火堆。这火堆是永琪架的，他拍着手上的灰，向罗弘笑道：“爹，这火堆总合格了吧！”
年少时，父皇和他去雁落关游玩，打猎，烤肉，他当时架了三回，父皇都说“不对”，最后把他往边上提开，挽起袖子亲自上阵：“你这样点火，仔细把自己烧成烤肉！”
而现在，他已可以熟练地架柴、生火，把抹了盐巴和香料，肚子里还填了果子的山鸡，往削尖了的木枝上一穿，搁在了火上。小燕子坐在他旁边，往猎物上头抹着调料：“哎呀，好香好香！那只野兔腿一定烤好了！”
“别说还没烤好，就是烤好了，那也不给你吃！”永琪把她的手挡开，怕她烫着。
小燕子明知这是第一波烤好的，他一定是要留给父皇和母妃的，只是故意和他玩笑。但她是真饿了——本来一点不饿，可谁叫永琪就这么个拿手活呢？烤起肉来怕是一里以外都能闻到香味，他又很少有机会做这个，现在一闻到香，她就馋虫大闹五脏庙，消停了不到一会，瞅着之前就架上的一只烤鸡，翅膀尖儿已微微变得焦黄，她揪了那么一点点边儿往嘴里放：“我试试咸淡！”
“就馋成这样了！”永琪又是笑又是摇头，她这样子真是叫他爱煞了，只是现在一大圈人都在，看见她吃得流油的嘴巴，只能递了块帕子，让她快些擦擦。
“大人们”分了一只野兔，其余地全留给了几个晚辈，小燕子馋这些好久了，但在宫里时不可能这样烤肉，而且之前那发夏天，就算永琪愿意给她烤，她还舍不得永琪那么热呢！现在，在这山庄里，秋风初起，配上三杯两盏的荷花酒，好生惬意！
“呃……嗝！”
罗弘等人一走，小燕子就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担心长辈们笑话，而且，在“公婆”面前，哪个“儿媳妇”不想留个好印象的？
永琪凑过去摸摸她肚皮：“你会不会吃得太多了些？啊，这儿有普洱茶，你喝两杯！”
小燕子迷迷瞪瞪地，抿了一口，吐在了地上：“不是酒！”
“当然不是！你都喝醉了！”谁会给醉鬼酒喝！
“大人们”分了一只野兔，其余地全留给了几个晚辈，小燕子馋这些好久了，但在宫里时不可能这样烤肉，而且之前那发夏天，就算永琪愿意给她烤，她还舍不得永琪那么热呢！现在，在这山庄里，秋风初起，配上三杯两盏的荷花酒，好生惬意！
“呃……嗝！”
罗弘等人一走，小燕子就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担心长辈们笑话，而且，在“公婆”面前，哪个“儿媳妇”不想留个好印象的？
永琪凑过去摸摸她肚皮：“你会不会吃得太多了些？啊，这儿有普洱茶，你喝两杯！”
小燕子迷迷瞪瞪地，抿了一口，吐在了地上：“不是酒！”
“当然不是！你都喝醉了！”谁会给醉鬼酒喝！
小燕子迷迷糊糊被他一把抱起，带回了屋内，还缠着他说这说那，酒气和嘴里的热气一起围在永琪脸上，让他心猿意马，只是这醉了的小燕子又不好“下手”，给她灌了盅醒酒汤后，拍着背“哄睡”：“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想去后山玩，还想去游泳，还想这个，还想那个……嗯嗯嗯，不管想要干嘛，现在先饱饱地睡一觉，明早再说吧！”
睡到半夜，小燕子半醒半醉，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
这下，永琪的柳下惠彻底当不下去了，揽在怀中吻着她唇，见她只是侧身搂住自己的脖子，内心里那团火轰地一下，把理智全给烧没了。
“啊！可恶！”
次日，小燕子醒来时觉得身上怪怪的，眨了眨眼，床架子上挂着她的里衣和肚兜，甚至还有裤子……
她抬起手，细瘦的胳膊，窄窄的肩膀，显然，她什么也没穿！
“你还说我可恶？”永琪把她伸到自己脸上的手指咬住，被她推了一把，放开，“也不知是谁，昨晚又说又笑，吵着要我抱着的！”
小燕子眯起了眼，她可是什么也记不起来，什么都由着这臭狐狸说！
永琪把她衣服堆在床上：“你还要睡会吗？我要出门逛一逛了。”
“出门？”小燕子跳了起来，他要出去逛，她还有睡懒觉的道理？
睡到半夜，小燕子半醒半醉，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
这下，永琪的柳下惠彻底当不下去了，揽在怀中吻着她唇，见她只是侧身搂住自己的脖子，内心里那团火轰地一下，把理智全给烧没了。
“啊！可恶！”
次日，小燕子醒来时觉得身上怪怪的，眨了眨眼，床架子上挂着她的里衣和肚兜，甚至还有裤子……
她抬起手，细瘦的胳膊，窄窄的肩膀，显然，她什么也没穿！
“你还说我可恶？”永琪把她伸到自己脸上的手指咬住，被她推了一把，放开，“也不知是谁，昨晚又说又笑，吵着要我抱着的！”
小燕子眯起了眼，她可是什么也记不起来，什么都由着这臭狐狸说！
永琪把她衣服堆在床上：“你还要睡会吗？我要出门逛一逛了。”
“出门？”小燕子跳了起来，他要出去逛，她还有睡懒觉的道理？
山庄乘车骑马，行半个时辰可至一繁华县城。
“县城倒是一般，只是有个小镇，一色的徽派宅院，沿河而建，有桥七十三座，多有双桥、三桥相连之盛景。”出来时修总管向他们介绍过。
永琪和小燕子到了县中，正如修总管所言，与天底下其它县城并无二致。寻到那小镇，才过了大牌楼，就闻到那清幽幽的荷风送香。
小镇里也确实河长桥多，挑了只乌篷船坐上，那船娘听见他俩外地人口音，先去要了水来，泡了两杯阿婆茶送上：“这茶里都是花瓣，有丁香、茉莉、白菊、桃李，是阿婆们连着露水一并采下，大姑娘小媳妇们最爱了！”
她说得热情，永琪有大半没听懂，只知道是江南口音，看向了自家的夫人。小燕子精神一振，有他乡遇老乡的感动，询问后对永琪笑道：“他们这里人，都是打江南来的。”
“果然。”永琪颔首。
吃着茶，船娘已撑起了竹蒿，水声欸乃，桨影碧痕，片刻后船娘笑说了句“低头”，二人齐齐缩了缩脖子，这桥低矮一些，就躲过了撞上桥洞，也觉头顶被大石板摩擦着。
只是须臾，阳光又都铺在了身上，一丛花叶横在小燕子身前，随手一探，拐下一簇桂蕊，永琪道了句“我来”，接到手里，与小燕子戴在了发间。
“县城倒是一般，只是有个小镇，一色的徽派宅院，沿河而建，有桥七十三座，多有双桥、三桥相连之盛景。”出来时修总管向他们介绍过。
永琪和小燕子到了县中，正如修总管所言，与天底下其它县城并无二致。寻到那小镇，才过了大牌楼，就闻到那清幽幽的荷风送香。
小镇里也确实河长桥多，挑了只乌篷船坐上，那船娘听见他俩外地人口音，先去要了水来，泡了两杯阿婆茶送上：“这茶里都是花瓣，有丁香、茉莉、白菊、桃李，是阿婆们连着露水一并采下，大姑娘小媳妇们最爱了！”
她说得热情，永琪有大半没听懂，只知道是江南口音，看向了自家的夫人。小燕子精神一振，有他乡遇老乡的感动，询问后对永琪笑道：“他们这里人，都是打江南来的。”
“果然。”永琪颔首。
吃着茶，船娘已撑起了竹蒿，水声欸乃，桨影碧痕，片刻后船娘笑说了句“低头”，二人齐齐缩了缩脖子，这桥低矮一些，就躲过了撞上桥洞，也觉头顶被大石板摩擦着。
只是须臾，阳光又都铺在了身上，一丛花叶横在小燕子身前，随手一探，拐下一簇桂蕊，永琪道了句“我来”，接到手里，与小燕子戴在了发间。
船娘抿嘴而笑，启唇而歌。
她说的是吴中方言，唱的也是故乡小调，不知是第几辈的长辈教的歌儿。永琪听不大懂也就罢了，小燕子听那歌里，句句含情，末了还有一句“花影袖内藏，却请三郎鬓上簪”。小燕子不懂太多的典故，那李三郎和杨玉环的故事总是听过，听出这船娘怕是现编了词儿来调侃，她不禁面染桃色：“哎呀，船家娘子多才，多才！”
永琪问她时，她推说没有听懂。
永琪忍笑，他起初是找不着这南腔的路数，但渐渐地，就有些和戏台上的唱词对上了几句，听不懂别的，那“三郎”二字还是懂了，“花”也是听出了的，大致也猜出这软语浅唱的船娘，一定是在说眼前事，见小燕子害臊，付之一笑。
船娘带了他们，真过了七十三座桥，去一遭，回一遭，去时天蓝水碧，回来时，夕阳染在了河上，真是一切手段也调不出画不出的暮色。
晚饭时也没下船，船娘自家就有个酒馆，只消在河中心喊一声，就有人把酒菜装在篮子里，用竹竿推到河心。小燕子把篮子捞起来，熟门熟路的打开，没有山珍海味，但只当中那道银鱼炒蛋，就够让她想起了苏杭的。
晚饭过后，又看了会夜色才靠岸，随便投宿一家客栈，枕河而眠。
“你刚才的荷灯上写的什么？”沐浴过后，永琪还是问出了好奇。
小燕子嘻嘻一笑，用别的事儿打岔过去。求子求女这种事儿，还是天知地知，她小燕子知就够啦！
她说的是吴中方言，唱的也是故乡小调，不知是第几辈的长辈教的歌儿。永琪听不大懂也就罢了，小燕子听那歌里，句句含情，末了还有一句“花影袖内藏，却请三郎鬓上簪”。小燕子不懂太多的典故，那李三郎和杨玉环的故事总是听过，听出这船娘怕是现编了词儿来调侃，她不禁面染桃色：“哎呀，船家娘子多才，多才！”
永琪问她时，她推说没有听懂。
永琪忍笑，他起初是找不着这南腔的路数，但渐渐地，就有些和戏台上的唱词对上了几句，听不懂别的，那“三郎”二字还是懂了，“花”也是听出了的，大致也猜出这软语浅唱的船娘，一定是在说眼前事，见小燕子害臊，付之一笑。
船娘带了他们，真过了七十三座桥，去一遭，回一遭，去时天蓝水碧，回来时，夕阳染在了河上，真是一切手段也调不出画不出的暮色。
晚饭时也没下船，船娘自家就有个酒馆，只消在河中心喊一声，就有人把酒菜装在篮子里，用竹竿推到河心。小燕子把篮子捞起来，熟门熟路的打开，没有山珍海味，但只当中那道银鱼炒蛋，就够让她想起了苏杭的。
晚饭过后，又看了会夜色才靠岸，随便投宿一家客栈，枕河而眠。
“你刚才的荷灯上写的什么？”沐浴过后，永琪还是问出了好奇。
小燕子嘻嘻一笑，用别的事儿打岔过去。求子求女这种事儿，还是天知地知，她小燕子知就够啦！
（五四）
次日，小镇上“小赶集”。
“所谓小赶集，是不到初一十五的正集日，但逢着初八，廿八，有些儿小商贩会挑着东西，沿着前头那大宅子前的路，从南摆到北，而正集之日，就是从东到西了摆着。但最热闹的，还是这里那么些商铺。会有新铺子在这两日开，也有其它店铺，会轮流请来龙狮队，或是杂耍班子热闹热闹。”
船娘前一晚把这些告诉了小燕子，因此第二天一早，小燕子就爬了起来。永琪不大乐意起这老早，睡梦里被她对着鼻子眼睛，“骂”了句“懒虫”。
小燕子喜欢热闹，永琪也喜欢。
但永琪绝不会为了那么点热闹，就在天还没全亮时起床。
小燕子一人去洗漱，梳妆，刚把头发梳好了，今日是船娘撞见了她梳头，见她头发又黑又长，油亮油亮的，赞叹不已，教她梳了本镇上年轻妇人的头，取了黑色的发带，在头顶上盘起双鬟的望仙髻，留下细细的一绺，用红发绳束住。
“就是这样，一看就是已成了婚的，又留了个马尾，显得灵动些。”
桌上有船娘新采的花儿，本是要拿去凑趣小赶集的。
一只手拿起了朵木芙蓉，这朵没盛开，花蕊若隐若现。小燕子刚才就在看它，觉着有趣，没想到——
“船家娘子，这朵可能先卖与我们？”永琪站在她们后头，笑问道。
船娘哪有不肯？这些花就是带去小赶集用的。她收了一吊钱，另去摘了两簇桂蕊给他们，这个不大值钱，是摘来做糖桂花用的。但这花儿细碎，船娘一摘下来，就放在一种混了草药的水中浸泡片刻，拿起来时，香味儿一丝未损，那娇黄的小花蕊被永琪给小燕子缀在发间，又簪上特意留了短枝的木芙蓉。
“这就不需再用那雕琢之物，不然倒繁冗了。”永琪帮她把正经的发簪珠花都收好，再好的绢纱堆出来的，也不及这真花。
小燕子已暗暗笑了半天，她早起了那么久，却因女人家的梳妆事儿多，竟然和多睡了半个时辰的永琪能一块出门赶集！
她硬说永琪自己束的头发不够整齐，让他坐下来：“我给你重新梳。”
“哦。”永琪不知道自己头发哪里没梳好，他在军中时就常常自己束头发，不会多繁复的梳法，最简单的几种还是会的。不过，小燕子想给他梳头，那他当然求之不得！
次日，小镇上“小赶集”。
“所谓小赶集，是不到初一十五的正集日，但逢着初八，廿八，有些儿小商贩会挑着东西，沿着前头那大宅子前的路，从南摆到北，而正集之日，就是从东到西了摆着。但最热闹的，还是这里那么些商铺。会有新铺子在这两日开，也有其它店铺，会轮流请来龙狮队，或是杂耍班子热闹热闹。”
船娘前一晚把这些告诉了小燕子，因此第二天一早，小燕子就爬了起来。永琪不大乐意起这老早，睡梦里被她对着鼻子眼睛，“骂”了句“懒虫”。
小燕子喜欢热闹，永琪也喜欢。
但永琪绝不会为了那么点热闹，就在天还没全亮时起床。
小燕子一人去洗漱，梳妆，刚把头发梳好了，今日是船娘撞见了她梳头，见她头发又黑又长，油亮油亮的，赞叹不已，教她梳了本镇上年轻妇人的头，取了黑色的发带，在头顶上盘起双鬟的望仙髻，留下细细的一绺，用红发绳束住。
“就是这样，一看就是已成了婚的，又留了个马尾，显得灵动些。”
桌上有船娘新采的花儿，本是要拿去凑趣小赶集的。
一只手拿起了朵木芙蓉，这朵没盛开，花蕊若隐若现。小燕子刚才就在看它，觉着有趣，没想到——
“船家娘子，这朵可能先卖与我们？”永琪站在她们后头，笑问道。
船娘哪有不肯？这些花就是带去小赶集用的。她收了一吊钱，另去摘了两簇桂蕊给他们，这个不大值钱，是摘来做糖桂花用的。但这花儿细碎，船娘一摘下来，就放在一种混了草药的水中浸泡片刻，拿起来时，香味儿一丝未损，那娇黄的小花蕊被永琪给小燕子缀在发间，又簪上特意留了短枝的木芙蓉。
“这就不需再用那雕琢之物，不然倒繁冗了。”永琪帮她把正经的发簪珠花都收好，再好的绢纱堆出来的，也不及这真花。
小燕子已暗暗笑了半天，她早起了那么久，却因女人家的梳妆事儿多，竟然和多睡了半个时辰的永琪能一块出门赶集！
她硬说永琪自己束的头发不够整齐，让他坐下来：“我给你重新梳。”
“哦。”永琪不知道自己头发哪里没梳好，他在军中时就常常自己束头发，不会多繁复的梳法，最简单的几种还是会的。不过，小燕子想给他梳头，那他当然求之不得！
小燕子给他梳了发髻，这个他自己是不会的，永琪还挺开心，只是……
“啊！”小燕子的手，突然被他擒住了。
永琪捉着她手，那手指上捻着一朵木芙蓉，想也知道她是起的什么“歪主意”。船娘是识趣人，见永琪给小燕子簪了花儿，就想他小夫妻俩温温馨馨的，难免有些夫妻相处的小情趣。她一个外人自然不好留在这里，悄么声地早出去了。
刚才小燕子拉着她说外出卖花辛苦，正好他们想要做点香袋，将这一小篮子花儿给买下了。
小燕子起初装傻：“啊？什么？哦，这，这花……这花我自己戴的！”
被他瞪了一会儿，谎就扯不下去。
她把花儿往永琪头上一扔，木芙蓉、桂花和紫薇花落了他满头满脸。她一边在那拍手大笑，一边看永琪忙不迭地清理头上脸上的花：“哈哈哈哈！哎呀，你就别摘下来了！看你脸面白，书生一样，配着这些花，多好看的！”
“好看什么？我的脑袋又不是花圃！你还笑是吧，那我……”永琪快要被桂花的甜香甜晕了，桂蕊细碎，铺了一头时，清理本就不易，她还故意变着花样来捣乱，等他急了，又在边上得意地大笑。永琪越理越麻烦，再看她给梳的头发，又是趁他没防备，盘的她才能用的髻发！
这回永琪不往手上呵气提醒她，在她最得意时，将她一把拽得也坐在同一张椅上，两手往她腋下挠了起来，又除了她的绣鞋，往脚上挠几下！
小燕子笑不可支，最后没了力气，整个软在了地上，还拿腿蹬他，才被他饶了过去。
“啊！”小燕子的手，突然被他擒住了。
永琪捉着她手，那手指上捻着一朵木芙蓉，想也知道她是起的什么“歪主意”。船娘是识趣人，见永琪给小燕子簪了花儿，就想他小夫妻俩温温馨馨的，难免有些夫妻相处的小情趣。她一个外人自然不好留在这里，悄么声地早出去了。
刚才小燕子拉着她说外出卖花辛苦，正好他们想要做点香袋，将这一小篮子花儿给买下了。
小燕子起初装傻：“啊？什么？哦，这，这花……这花我自己戴的！”
被他瞪了一会儿，谎就扯不下去。
她把花儿往永琪头上一扔，木芙蓉、桂花和紫薇花落了他满头满脸。她一边在那拍手大笑，一边看永琪忙不迭地清理头上脸上的花：“哈哈哈哈！哎呀，你就别摘下来了！看你脸面白，书生一样，配着这些花，多好看的！”
“好看什么？我的脑袋又不是花圃！你还笑是吧，那我……”永琪快要被桂花的甜香甜晕了，桂蕊细碎，铺了一头时，清理本就不易，她还故意变着花样来捣乱，等他急了，又在边上得意地大笑。永琪越理越麻烦，再看她给梳的头发，又是趁他没防备，盘的她才能用的髻发！
这回永琪不往手上呵气提醒她，在她最得意时，将她一把拽得也坐在同一张椅上，两手往她腋下挠了起来，又除了她的绣鞋，往脚上挠几下！
小燕子笑不可支，最后没了力气，整个软在了地上，还拿腿蹬他，才被他饶了过去。
永琪是知道小燕子的荷灯上，大概会写什么的。
俩人如今成婚不足一年，生儿育女上都还不着急，但这次本来紫薇要随驾出来玩儿，可临到出发前被诊出了喜脉，她身子素来柔弱，前几年夏雨荷过世，丧期内紫薇不食荤腥不饮美酒，出了孝期后，方与福尔康成婚，与小燕子同日出阁。
婚后也调理了一阵，原打算过些时日再有孩子，不想那日她说不适，结果竟是个大惊喜。福家人担心她身子骨儿薄弱，怀着孩子更是辛苦，几乎不让出门，实在要出去逛，怕得有二三十人簇拥照料，生怕出半点纰漏。
这远门儿，就更出不得了。
宫中人知悉时，只是笑说女儿家身子真是难以估摸，愉妃不习武，但现在还能一口气跳得完两支舞，当年潜邸里的那些女子们，多半已不在了。但愉妃当年的身子，太医也说过怕难有孕，而有了永琪后，也再没有动静了。
小燕子身体比紫薇岂止好了十倍？偏偏在这事儿上，之前大夫们就有断言。
众人早知如此，就都不着急了。小燕子自己其实也没急，但终究也是心头的一桩事，她是喜欢小孩儿的，也知道永琪比她还要喜欢。这烧香祈愿最不费事，既然都要祈愿了，自然就写的这事。
永琪心疼她之外，也觉她有些儿好笑。这会儿如此，但平日太医们的嘱咐，她十件能记得三件就该庆幸，至于那些要长年累日坚持的“方子”，她听说时试一回，过后就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他自己也一点不着急，这原本也是靠的缘分。而且他们都这般年轻，彼此相处的甜蜜还没尝够，生养之事嘛，往往只是为放纵享受些“福利”，而记起来的的理由。
俩人如今成婚不足一年，生儿育女上都还不着急，但这次本来紫薇要随驾出来玩儿，可临到出发前被诊出了喜脉，她身子素来柔弱，前几年夏雨荷过世，丧期内紫薇不食荤腥不饮美酒，出了孝期后，方与福尔康成婚，与小燕子同日出阁。
婚后也调理了一阵，原打算过些时日再有孩子，不想那日她说不适，结果竟是个大惊喜。福家人担心她身子骨儿薄弱，怀着孩子更是辛苦，几乎不让出门，实在要出去逛，怕得有二三十人簇拥照料，生怕出半点纰漏。
这远门儿，就更出不得了。
宫中人知悉时，只是笑说女儿家身子真是难以估摸，愉妃不习武，但现在还能一口气跳得完两支舞，当年潜邸里的那些女子们，多半已不在了。但愉妃当年的身子，太医也说过怕难有孕，而有了永琪后，也再没有动静了。
小燕子身体比紫薇岂止好了十倍？偏偏在这事儿上，之前大夫们就有断言。
众人早知如此，就都不着急了。小燕子自己其实也没急，但终究也是心头的一桩事，她是喜欢小孩儿的，也知道永琪比她还要喜欢。这烧香祈愿最不费事，既然都要祈愿了，自然就写的这事。
永琪心疼她之外，也觉她有些儿好笑。这会儿如此，但平日太医们的嘱咐，她十件能记得三件就该庆幸，至于那些要长年累日坚持的“方子”，她听说时试一回，过后就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他自己也一点不着急，这原本也是靠的缘分。而且他们都这般年轻，彼此相处的甜蜜还没尝够，生养之事嘛，往往只是为放纵享受些“福利”，而记起来的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