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原创】永燕架空同人——《青玉案》（从头再来）
“你又来挪，你自己又开酒楼又有客栈，怎么不舍得用？”这不是坏事，罗弘当然痛快地答应了，只是嘴上要调侃两句。
愉妃听到了个“又”字，看看永琪，看上去不是第一回找他父皇挪银子了。
永琪望着天，他这新婚燕尔的，总有这样那样的花销，要开店，要布农庄，要收回一些母亲家里以前的东西，要开始养着那几百号的兵，还有各色各样的名目。说实话，要从自己手里一下百两百两的往外放，他还是有那么点心疼的。
愉妃听到了个“又”字，看看永琪，看上去不是第一回找他父皇挪银子了。
永琪望着天，他这新婚燕尔的，总有这样那样的花销，要开店，要布农庄，要收回一些母亲家里以前的东西，要开始养着那几百号的兵，还有各色各样的名目。说实话，要从自己手里一下百两百两的往外放，他还是有那么点心疼的。
永琪怕的是愉妃毕竟是母亲，从小就比父皇更愿意护着他，就算不护着，也比父皇更多的“心惊胆战”。永琪不想母亲担惊受怕的，因此对她是尽量只说欢喜的事儿。
愉妃也清楚永琪的性子，想想也有皇上亲自管着，她也不多担心了。
眼下，永琪有了底气，也不先说，只去和青楼的鸨母谈着。这鸨母起初还惊讶，心说这少爷古怪，怎么一下就把四个小美人坯子给挑走了？问他时，永琪只道：“哦，正巧我那里要进几个学歌舞的，年岁大了骨头都硬了，年纪小的，教起来麻烦。况且人家那么点大，留在这里将来也是受罪的命，邓妈妈何不放个生？”
“嗯……”邓妈妈这问只是个过场，她和白凤漪聊了良久，已拐弯抹角大概弄明白了，这叶少爷是洛阳人，其实就是财大气粗，权势过人，这回到京城里做点生意，就把自己当了行侠仗义的厉害人物。
邓妈妈也是打了算盘的，本朝到现在安定了两位皇帝了，和当年很不一样。京中官员换了新栋梁，年轻的有大半，加上那些公子王孙，也都好的是秦楼那样的好歌舞，姑娘们端正些，能玩点儿真情意的。她这里的丫头们，个个有自己的谋算，单紫鸾这头牌就似乎有不少的心机。
以前是尾大不掉，现在出了这么个人物，邓妈妈也想借机给楼里甩掉些包袱，好效仿秦楼那样。
她却不想，秦楼的两代主人都是吃过苦的，请了多少好师傅来，教得楼中的姑娘各有各的手艺本事，气质也是从这里头来的。这赵妈妈带姑娘，奔的就是个钱字，也真只有李少爷这样暴发户的最愿意来。
永琪之前来赎穗儿时，赵妈妈这里算一笔，那里算一笔，要百两赎身，永琪只觉别扭，这么说着，跟买那死物似的，要不知道的，谁能信是在说赎人呢？随意压了压，说愿给五十两。
其实他早偷偷问过了紫鸾，这里姑娘们陪客人的衣服还是找楼里“借”的，花枝招展的，为的就是让客人们看上她们。脂粉也是为了招徕人喜欢，而私底下的衣衫、饮食，都被层层克扣，“还有姐妹长个儿时，被克扣得一天只给一小把米，能数得清粒数的。她天天饿得发晕，去个富户家里时，忍不住偷了块肉吃，那富户送她回来时，让楼里多给点饮食，那姐妹就挨了顿打，躺了半个月。”
庆幸的是，那姑娘因祸得福，富户知道了，就接姑娘去家里做丫头。虽没好很多，至少能吃得饱肚子了。
这样，说一个姑娘身上能花十两银子，怕都有虚的！
永琪就这般说，赵妈妈心里已经欢喜，心说真遇着个财大气粗，也面皮薄，不知贵贱的冤大头，她不知永琪一笔笔都记在心里，过后也都记在纸上，打算成倍找她讨回来，这回只一拍掌：“行！就这么着！那穗儿少爷已带走了，剩下这三个人，还按她那样儿，我也不算她们多吃的这几天饭菜了！”
永琪险些作呕，把银票给她，又绕着问紫鸾。
他常要紫鸾去客栈里，鸨母心下就有了数，却笑道：“那姑娘在我这可金贵得很，养了这么多年，跟亲闺女似的，我还等着她送终呢！就百两银子，我也不舍得！”
愉妃也清楚永琪的性子，想想也有皇上亲自管着，她也不多担心了。
眼下，永琪有了底气，也不先说，只去和青楼的鸨母谈着。这鸨母起初还惊讶，心说这少爷古怪，怎么一下就把四个小美人坯子给挑走了？问他时，永琪只道：“哦，正巧我那里要进几个学歌舞的，年岁大了骨头都硬了，年纪小的，教起来麻烦。况且人家那么点大，留在这里将来也是受罪的命，邓妈妈何不放个生？”
“嗯……”邓妈妈这问只是个过场，她和白凤漪聊了良久，已拐弯抹角大概弄明白了，这叶少爷是洛阳人，其实就是财大气粗，权势过人，这回到京城里做点生意，就把自己当了行侠仗义的厉害人物。
邓妈妈也是打了算盘的，本朝到现在安定了两位皇帝了，和当年很不一样。京中官员换了新栋梁，年轻的有大半，加上那些公子王孙，也都好的是秦楼那样的好歌舞，姑娘们端正些，能玩点儿真情意的。她这里的丫头们，个个有自己的谋算，单紫鸾这头牌就似乎有不少的心机。
以前是尾大不掉，现在出了这么个人物，邓妈妈也想借机给楼里甩掉些包袱，好效仿秦楼那样。
她却不想，秦楼的两代主人都是吃过苦的，请了多少好师傅来，教得楼中的姑娘各有各的手艺本事，气质也是从这里头来的。这赵妈妈带姑娘，奔的就是个钱字，也真只有李少爷这样暴发户的最愿意来。
永琪之前来赎穗儿时，赵妈妈这里算一笔，那里算一笔，要百两赎身，永琪只觉别扭，这么说着，跟买那死物似的，要不知道的，谁能信是在说赎人呢？随意压了压，说愿给五十两。
其实他早偷偷问过了紫鸾，这里姑娘们陪客人的衣服还是找楼里“借”的，花枝招展的，为的就是让客人们看上她们。脂粉也是为了招徕人喜欢，而私底下的衣衫、饮食，都被层层克扣，“还有姐妹长个儿时，被克扣得一天只给一小把米，能数得清粒数的。她天天饿得发晕，去个富户家里时，忍不住偷了块肉吃，那富户送她回来时，让楼里多给点饮食，那姐妹就挨了顿打，躺了半个月。”
庆幸的是，那姑娘因祸得福，富户知道了，就接姑娘去家里做丫头。虽没好很多，至少能吃得饱肚子了。
这样，说一个姑娘身上能花十两银子，怕都有虚的！
永琪就这般说，赵妈妈心里已经欢喜，心说真遇着个财大气粗，也面皮薄，不知贵贱的冤大头，她不知永琪一笔笔都记在心里，过后也都记在纸上，打算成倍找她讨回来，这回只一拍掌：“行！就这么着！那穗儿少爷已带走了，剩下这三个人，还按她那样儿，我也不算她们多吃的这几天饭菜了！”
永琪险些作呕，把银票给她，又绕着问紫鸾。
他常要紫鸾去客栈里，鸨母心下就有了数，却笑道：“那姑娘在我这可金贵得很，养了这么多年，跟亲闺女似的，我还等着她送终呢！就百两银子，我也不舍得！”
（四五）
永琪沉下了脸，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犯困，又不能马上睡一觉时的样子。可是鸨母不知这个规律，只当自己想得对了，是这个叶筠亭恋上了紫鸾，听她这样说失望了。
小燕子咳嗽一声，看着永琪板着脸走开，对鸨母笑道：“唉，我说这位妈妈，我家少爷就这脾气，您别在意啊！”
“不在意不在意！”鸨母道，她当然不在意了，紫鸾现在二十五了，不尴不尬的年纪，去年有个什么人来问能不能给她赎身，鸨母那时候就知道紫鸾过几年就要从头牌上退下来，但她又不是紫鸾的亲娘，不会考虑女孩的青春。再说了，在她看来，紫鸾身子已脏了，还有一件楼里不告诉别人的，就是这姑娘长年喝酒接客，楼中当然不想她哪回不小心有孕，要影响好多天的生意的。
鸨母是早就想法子绝了她坏孩子的可能，一了百了了。
就是她嫁了人，人家谁会真不在意？
鸨母留着紫鸾，是想在她还没老态时，好再从她身上得几笔钱。但鸨母知道，一个身体有大损伤的女人，也不知哪天就真老了。现在有人肯重金买走她，鸨母心想楼里还能省点脂粉钱呢！
眼见着永琪转头走开，鸨母倒有点急。
她一把抓住了永琪，才搭了个边，人就不知怎么的飞了出去：“哎哟！”
永琪是被她吓了一跳，他正和小燕子、白凤漪说着话，冷不丁一个人过来抓住了胳膊，惊得转头，还没正眼看到，就已知道是鸨母，这回惊讶变成了恶心，把袖子抓住一扯，暗下巧劲，那鸨母就跌了出去。
永琪沉下了脸，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犯困，又不能马上睡一觉时的样子。可是鸨母不知这个规律，只当自己想得对了，是这个叶筠亭恋上了紫鸾，听她这样说失望了。
小燕子咳嗽一声，看着永琪板着脸走开，对鸨母笑道：“唉，我说这位妈妈，我家少爷就这脾气，您别在意啊！”
“不在意不在意！”鸨母道，她当然不在意了，紫鸾现在二十五了，不尴不尬的年纪，去年有个什么人来问能不能给她赎身，鸨母那时候就知道紫鸾过几年就要从头牌上退下来，但她又不是紫鸾的亲娘，不会考虑女孩的青春。再说了，在她看来，紫鸾身子已脏了，还有一件楼里不告诉别人的，就是这姑娘长年喝酒接客，楼中当然不想她哪回不小心有孕，要影响好多天的生意的。
鸨母是早就想法子绝了她坏孩子的可能，一了百了了。
就是她嫁了人，人家谁会真不在意？
鸨母留着紫鸾，是想在她还没老态时，好再从她身上得几笔钱。但鸨母知道，一个身体有大损伤的女人，也不知哪天就真老了。现在有人肯重金买走她，鸨母心想楼里还能省点脂粉钱呢！
眼见着永琪转头走开，鸨母倒有点急。
她一把抓住了永琪，才搭了个边，人就不知怎么的飞了出去：“哎哟！”
永琪是被她吓了一跳，他正和小燕子、白凤漪说着话，冷不丁一个人过来抓住了胳膊，惊得转头，还没正眼看到，就已知道是鸨母，这回惊讶变成了恶心，把袖子抓住一扯，暗下巧劲，那鸨母就跌了出去。
小燕子忍笑，知道永琪是借题发挥。他在边关时和将士们同桌吃，同……地而眠，同河沐浴，都是一点不在乎的。可是回京成了亲后，不知怎么就回到了贵公子的脾气，不是亲切得可以随便拥抱的罗将军了。
小燕子还挺高兴，永琪是她的永琪，他只准她想抓胳膊抓胳膊，想抱大腿抱大腿，这当然是很让她得意的事儿！
而永琪不管是犯困，还是洁癖犯了都不会动手揍人，更不会随便把人摔飞出去。这个鸨母只是正好太可恶，又正好触了霉头，才会这么个遭遇。
“哎呀！我家少爷这是吃多了酒，没走稳呢！邓妈妈，你没事儿吧？”小燕子忍笑道。
小燕子还挺高兴，永琪是她的永琪，他只准她想抓胳膊抓胳膊，想抱大腿抱大腿，这当然是很让她得意的事儿！
而永琪不管是犯困，还是洁癖犯了都不会动手揍人，更不会随便把人摔飞出去。这个鸨母只是正好太可恶，又正好触了霉头，才会这么个遭遇。
“哎呀！我家少爷这是吃多了酒，没走稳呢！邓妈妈，你没事儿吧？”小燕子忍笑道。
买的这种，觉得好看而且在实体店试过同款同牌子的，觉得确实还不错（虽然电扇肯定有噪音啦！），就买了个价格适中的款。我不是很擅长和不熟悉的人聊天
邓妈妈爬起来，鼻子里鲜血直冒，还得赔笑说：“没事没事，奴家命苦生在这种地方，不像好人家的夫人姑娘们命好，这样就摔坏的话，哪能活到今天呀？”
小燕子只当没听懂，过去给她捶捶腰背，不捶还好，这几拳头下去，看似是轻轻的，其实正中那腰上的一处穴位，邓妈妈叫疼，小燕子还一本正经道：“刚才摔的这儿？哦不对，是这里！对对对，就这儿，我再给你捶捶，就不疼了！”
再捶怕要去了半条命勒！
要不是小燕子的语气听上去确实很诚恳，一副要替自家少爷赔礼道歉的样儿，邓妈妈都觉得这小丫头是在故意打她，怎么就那么疼呢？一定是刚才磕在楼梯口时，撞到了这儿了！
对，小丫头。
别的姑娘没看出来，邓妈妈却是精明得多，小燕子和愉妃，她都是一眼就认出是女人家，愉妃年岁大点儿，看着是位妇人，而小燕子，邓妈妈也不太确定，不过是女的是能确定的！
这天底下谁也不会相信，竟有带着夫人逛窑子的男人，而且知道罗弘和永琪两个是父子后，鸨母就更觉得，罗弘跟前的兴许是个宠妾，带出来见识见识。
而小燕子，应该是个小丫头子，陪着少爷出来玩的。方才叶老爷还给了俩人一人一个白眼，又给了一人一个烧栗子吃！
小燕子只当没听懂，过去给她捶捶腰背，不捶还好，这几拳头下去，看似是轻轻的，其实正中那腰上的一处穴位，邓妈妈叫疼，小燕子还一本正经道：“刚才摔的这儿？哦不对，是这里！对对对，就这儿，我再给你捶捶，就不疼了！”
再捶怕要去了半条命勒！
要不是小燕子的语气听上去确实很诚恳，一副要替自家少爷赔礼道歉的样儿，邓妈妈都觉得这小丫头是在故意打她，怎么就那么疼呢？一定是刚才磕在楼梯口时，撞到了这儿了！
对，小丫头。
别的姑娘没看出来，邓妈妈却是精明得多，小燕子和愉妃，她都是一眼就认出是女人家，愉妃年岁大点儿，看着是位妇人，而小燕子，邓妈妈也不太确定，不过是女的是能确定的！
这天底下谁也不会相信，竟有带着夫人逛窑子的男人，而且知道罗弘和永琪两个是父子后，鸨母就更觉得，罗弘跟前的兴许是个宠妾，带出来见识见识。
而小燕子，应该是个小丫头子，陪着少爷出来玩的。方才叶老爷还给了俩人一人一个白眼，又给了一人一个烧栗子吃！
邓妈妈是个老生意人，心说，若是这丫头是无意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可也有那么些可能是故意的，兴许是那少爷不满她不肯把紫鸾让出去，就来整人，要是一般人，现在可就恼了，可邓妈妈不仅没恼，还笑着继续和他们虚与委蛇，说了老半天才叹了口气：“既然少爷有心，也是紫鸾的福！这样吧！三百两现银，可不能少了！”
紫鸾刚才还呆呆听着，这会叹了口气，这妈妈明显是狮子大张口，谁见过花那么多银子赎个妓女，而且，她都陪了多少年客人了！
没想到永琪只是随口压了压，见邓妈妈不松口，就道：“好吧！三百两就三百两，不过你我得签下个契约，我才好派人去搬来。我还怕你一脚踏两船，到时候我人财两空，可要掀了你家楼顶的！”
紫鸾刚才还呆呆听着，这会叹了口气，这妈妈明显是狮子大张口，谁见过花那么多银子赎个妓女，而且，她都陪了多少年客人了！
没想到永琪只是随口压了压，见邓妈妈不松口，就道：“好吧！三百两就三百两，不过你我得签下个契约，我才好派人去搬来。我还怕你一脚踏两船，到时候我人财两空，可要掀了你家楼顶的！”
说完他又提了个条件，在银子送来前，先使些银子，让紫鸾住到他的客栈里去。厉妈妈起先说是不舍得紫鸾：“跟了我一二十年，这就要出去了，容我娘儿俩说几句贴心话，践个行吧？”
永琪道是没这耐心等着：“我还有许多事儿，哪有闲工夫天天盯着这里？”
“公子这是不信我厉妈妈了？”
永琪翻了个白眼，信得过才有鬼。
小燕子道：“是我家少爷心急，这么多回了，总算定下能带回去，自然不愿等的。万一……万一老爷变卦了怎么办？”
罗弘瞪她一眼，好端端地，就把他也拖下了水！
厉妈妈最后说不过众人，只好答应了。
永琪是知道这厉妈妈是个财迷，说不准她这几天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还是把五个人都带离这儿来得好。至于其他姑娘，也只能一步一步地来了。
永琪道是没这耐心等着：“我还有许多事儿，哪有闲工夫天天盯着这里？”
“公子这是不信我厉妈妈了？”
永琪翻了个白眼，信得过才有鬼。
小燕子道：“是我家少爷心急，这么多回了，总算定下能带回去，自然不愿等的。万一……万一老爷变卦了怎么办？”
罗弘瞪她一眼，好端端地，就把他也拖下了水！
厉妈妈最后说不过众人，只好答应了。
永琪是知道这厉妈妈是个财迷，说不准她这几天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还是把五个人都带离这儿来得好。至于其他姑娘，也只能一步一步地来了。
“行了。”
罗弘看见愉妃已经一半神魂在梦中了，这时辰了，就该去歇息：“把这四个姑娘的卖身契约先拿来！”
四个里头，三个都是牙婆签的契约，还有一个，问了小孩儿也只是摇头，鹦儿和她们玩得多些，也大几岁：“她是被人拐的！元宵那天带来咱们楼里，那会儿才三四岁吧？还抱在手里呢！”
“……”
愉妃熬过了困头，见这小姑娘最小，才虚六岁，回想这个年岁的永琪，正是天天耍赖不想走路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吃饭还是大人半哄半劝，半喂末了还要大人板起脸发脾气，可这小姑娘，眼睛盯着桌上的食物好一会儿，手上还端着个盆儿，里头许多大人脱下要浆洗的衣物。
她把那盆儿拿走：“咱再不拿这个了！”抱了小姑娘在手上，她有了永琪后，一直想要个女儿，却没有如愿，见了小姑娘就多几分怜惜喜爱：“女孩儿家原就是宝贝，柔弱纯真，怎舍得轻薄伤害呢？”
这里有满桌的东西，他们两桌都没动过，吃的还是之前路上买的点心果子，喝的也只是随从弄来的干净的水，怕的是罗弘和永琪身份特殊，若是东西里掺了什么，吃到肚子里可不得了。
罗弘看见愉妃已经一半神魂在梦中了，这时辰了，就该去歇息：“把这四个姑娘的卖身契约先拿来！”
四个里头，三个都是牙婆签的契约，还有一个，问了小孩儿也只是摇头，鹦儿和她们玩得多些，也大几岁：“她是被人拐的！元宵那天带来咱们楼里，那会儿才三四岁吧？还抱在手里呢！”
“……”
愉妃熬过了困头，见这小姑娘最小，才虚六岁，回想这个年岁的永琪，正是天天耍赖不想走路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吃饭还是大人半哄半劝，半喂末了还要大人板起脸发脾气，可这小姑娘，眼睛盯着桌上的食物好一会儿，手上还端着个盆儿，里头许多大人脱下要浆洗的衣物。
她把那盆儿拿走：“咱再不拿这个了！”抱了小姑娘在手上，她有了永琪后，一直想要个女儿，却没有如愿，见了小姑娘就多几分怜惜喜爱：“女孩儿家原就是宝贝，柔弱纯真，怎舍得轻薄伤害呢？”
这里有满桌的东西，他们两桌都没动过，吃的还是之前路上买的点心果子，喝的也只是随从弄来的干净的水，怕的是罗弘和永琪身份特殊，若是东西里掺了什么，吃到肚子里可不得了。
小姑娘有些想吃桌上的东西，她还是天真的年纪，许多事儿并不懂得。众人却先带了女孩子们出去，登车，先不回宫，且去打扰方家人了。
门上的见了这一大串人，吓了一跳，好歹认得自家姑娘和姑爷，先让进去，方之航和杜雪吟早歇下了，忙都起来询问询问。
而那青楼里头，李少爷等人见紫鸾跟着走了，大觉无趣：“你们这破楼里，也就那么个最出挑的，还有那四个雏儿新鲜点，今日还给赎了……”
厉妈妈拿了酒壶过去：“李少爷莫急，这些丫头都年纪渐长，那四个又笨呆呆的，我正说费劲呢。这下好，都打发出去，改日再进几个好的回来，保管更漂亮，很年轻，更知情知趣！”
几个姑娘听着，也有心下打突，怜悯那将被弄进来受罪的，却也有早已麻木了的——她自己也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心死如灰，哪有闲心管别家女孩？
白凤漪正还和别人吃酒，她知道厉妈妈一定很想她早点走，可她就不管人家喜欢还是讨厌她，做生意的还能把客人轰出去不成？这个时辰不早不晚：“你们不用管我，过半个时辰，我那边楼里有车来接我——天有点热，我不想走回去。”
李少爷挺喜欢这白凤漪，然而想近身就被她冷冰冰的样子拒之千里之外，撇嘴想着，一个臭丫头，不是贱籍了也是青楼里的，还来摆架子了！但总算不敢造次，这丫头的娘亲留了好些高门户里的人脉，那帮人还很吃这母女两个的清高侠义范儿，处处维护。
秦楼里进的全是真高官厚禄的，眼下朝廷是不禁狎妓的，但禁与暗娼往来，禁侵扰年岁未到及筓之龄的，禁打杀、过分伤害那些姑娘，对官妓舞女，还不得强求卖身。
做官的，做王孙贵族的，还是都要脸面的，玩过火了朝廷也是会踢出去，绝了前程的。且秦楼布置清雅，酒菜上名目还下功夫，琴女、歌女，都是找了旧朝宫中的师傅教导，会的东西就和别处不同。
秦楼的姑娘，一是稳稳赚着些银子，等年华过了，有间大院子住着，楼里姑娘交替着去照应照应。还有的幸运被人看中，码做偏房或续弦的，也有那小门户少年人不在乎门第出身的，正儿八经娶回去过日子的。
当年的白妈妈和现在的白凤漪，对这些人都是要收笔重金，怪的是每回就要个五两留在秦楼里，养活年纪大了没去处的姐妹，其它都是姑娘出去后的傍身钱。
李少爷听过传闻，白妈妈曾说过：“你们这些男人，心就是那么欠，我家姑娘好好跟了你们，勤俭持家，久了你们还要嫌弃，不当回事。我就要收笔银子，你们心疼肉疼了，反而尊重些。”
白家这些说法，李少爷是不屑一顾，也真弄不懂道理的，他可不会为赎个臭丫头花那么多银子，在这里往台上扔一大串铜板，还能听个声响，让那群人跪下磕头谢恩呢！这场景，看上去甚至有些像皇帝的味儿，哈哈！
门上的见了这一大串人，吓了一跳，好歹认得自家姑娘和姑爷，先让进去，方之航和杜雪吟早歇下了，忙都起来询问询问。
而那青楼里头，李少爷等人见紫鸾跟着走了，大觉无趣：“你们这破楼里，也就那么个最出挑的，还有那四个雏儿新鲜点，今日还给赎了……”
厉妈妈拿了酒壶过去：“李少爷莫急，这些丫头都年纪渐长，那四个又笨呆呆的，我正说费劲呢。这下好，都打发出去，改日再进几个好的回来，保管更漂亮，很年轻，更知情知趣！”
几个姑娘听着，也有心下打突，怜悯那将被弄进来受罪的，却也有早已麻木了的——她自己也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心死如灰，哪有闲心管别家女孩？
白凤漪正还和别人吃酒，她知道厉妈妈一定很想她早点走，可她就不管人家喜欢还是讨厌她，做生意的还能把客人轰出去不成？这个时辰不早不晚：“你们不用管我，过半个时辰，我那边楼里有车来接我——天有点热，我不想走回去。”
李少爷挺喜欢这白凤漪，然而想近身就被她冷冰冰的样子拒之千里之外，撇嘴想着，一个臭丫头，不是贱籍了也是青楼里的，还来摆架子了！但总算不敢造次，这丫头的娘亲留了好些高门户里的人脉，那帮人还很吃这母女两个的清高侠义范儿，处处维护。
秦楼里进的全是真高官厚禄的，眼下朝廷是不禁狎妓的，但禁与暗娼往来，禁侵扰年岁未到及筓之龄的，禁打杀、过分伤害那些姑娘，对官妓舞女，还不得强求卖身。
做官的，做王孙贵族的，还是都要脸面的，玩过火了朝廷也是会踢出去，绝了前程的。且秦楼布置清雅，酒菜上名目还下功夫，琴女、歌女，都是找了旧朝宫中的师傅教导，会的东西就和别处不同。
秦楼的姑娘，一是稳稳赚着些银子，等年华过了，有间大院子住着，楼里姑娘交替着去照应照应。还有的幸运被人看中，码做偏房或续弦的，也有那小门户少年人不在乎门第出身的，正儿八经娶回去过日子的。
当年的白妈妈和现在的白凤漪，对这些人都是要收笔重金，怪的是每回就要个五两留在秦楼里，养活年纪大了没去处的姐妹，其它都是姑娘出去后的傍身钱。
李少爷听过传闻，白妈妈曾说过：“你们这些男人，心就是那么欠，我家姑娘好好跟了你们，勤俭持家，久了你们还要嫌弃，不当回事。我就要收笔银子，你们心疼肉疼了，反而尊重些。”
白家这些说法，李少爷是不屑一顾，也真弄不懂道理的，他可不会为赎个臭丫头花那么多银子，在这里往台上扔一大串铜板，还能听个声响，让那群人跪下磕头谢恩呢！这场景，看上去甚至有些像皇帝的味儿，哈哈！
厉妈妈这里，来的都是经商的，多的是一两代里富起来的，因为往往富到第三代，要么子孙如李少爷这般，沉溺酒色不上进的，要么家里管得严，渐渐走上仕途了，便恨不得把那一身轻浮洗干净了，免得被同侪们笑话。
这李少爷眼下对厉妈妈打听道：“对了，那小子到底什么人啊？看上去挺有点……”说着，把手指比着数银票的样子。
厉妈妈其实也不太知道，不过看得出：“其实应该是个官家子弟吧？做点不大不小的生意，在京城的摘叶楼、鸿声客栈都是他家营生。”
“这还用你告诉？原来你就这点消息。”李少爷不屑，“我听说了，他把紫鸾接到鸿声客栈了三回，是吧！哦，不过，听说第二天紫鸾是好好的准时送回来，我找了人打听，说是挺尊重这姑娘。哈！一破鞋儿还尊重？我看，莫不是那什么叶少爷，有些……”
他是不信世间女子有何可尊重的，除了那大官家里的不敢招惹，只敢偷偷垂涎，肖想她们哪天落单了尝尝味儿，对寻常人家的都觉是随意玩的，过后要死要活的，也就几两银子打发的事儿，再要不识趣的，还有个卖艺不卖身的说书女子，直接被他踹到水桶里，过后提起来问：“你还想死不？难受吧？你要真想死，少爷我把你抬进河里去。反正你失了贞洁，该浸猪笼去！”
因此，一个年轻男人，把妓女接到自己地盘，却不曾碰她，这在李少爷眼里，是难理解的。可他的调侃才到这里，就觉嘴巴一疼，继而不知什么东西，直接掉在他嗓子眼里，吞不进，吐不出。
这李少爷眼下对厉妈妈打听道：“对了，那小子到底什么人啊？看上去挺有点……”说着，把手指比着数银票的样子。
厉妈妈其实也不太知道，不过看得出：“其实应该是个官家子弟吧？做点不大不小的生意，在京城的摘叶楼、鸿声客栈都是他家营生。”
“这还用你告诉？原来你就这点消息。”李少爷不屑，“我听说了，他把紫鸾接到鸿声客栈了三回，是吧！哦，不过，听说第二天紫鸾是好好的准时送回来，我找了人打听，说是挺尊重这姑娘。哈！一破鞋儿还尊重？我看，莫不是那什么叶少爷，有些……”
他是不信世间女子有何可尊重的，除了那大官家里的不敢招惹，只敢偷偷垂涎，肖想她们哪天落单了尝尝味儿，对寻常人家的都觉是随意玩的，过后要死要活的，也就几两银子打发的事儿，再要不识趣的，还有个卖艺不卖身的说书女子，直接被他踹到水桶里，过后提起来问：“你还想死不？难受吧？你要真想死，少爷我把你抬进河里去。反正你失了贞洁，该浸猪笼去！”
因此，一个年轻男人，把妓女接到自己地盘，却不曾碰她，这在李少爷眼里，是难理解的。可他的调侃才到这里，就觉嘴巴一疼，继而不知什么东西，直接掉在他嗓子眼里，吞不进，吐不出。
众人眼见他脸色由白转青，一时忙乱，灌水的灌水，拍背的拍背，折腾好一会儿，白凤漪过来，拿了根筷子，探到那嗓子眼，夹出一颗花生米来。
你道她为何如此迅速？原来这花生就是她听李少爷轻薄姑娘，还要乱评那五皇子，气得切齿，存心给他个教训。她这里取出花生米，那筷子却“恰好”拿了和尖头的，划得李少爷哭喊不住，末了还搜肠刮肚，连着酒菜带着花生皮一起吐出来。
这还不算，嗓子疼痛得紧。
“啊，事出有因，少爷可不能怪我！”白凤漪退开。
李少爷气闷，但他着实不知这花生怎么就进了自己的嘴，眼下保住一条命没被呛死，就是幸运的了。当下再说不得话，这伤了的喉咙也不能再沾酒水，只好先走了。这一回也没和姑娘近身“玩闹”，倒花了五六十两的酒菜钱。
过后回了家里，少不得被父亲一顿训斥，在家养了好几天，那嗓子非但没好，反而越来越疼，连着五六天只能喝水，饿得他头昏眼花。最要命的，是他往常去玩，都小心挑着干净的来，这回也不知怎的，从嗓子里生疮，然后遍身都是，直生到那些说不出的地方，直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来的大夫只在门口看到，就慌忙逃走，门也不敢碰！
这是白凤漪的招儿，她不敢担上人命官司，但李少爷的恶名，这条花街上的姑娘们都是又恨又怕的。有这么个机会整整这人，便不肯放过他，往筷子上偷偷沾了点药粉，又把李少爷的喉咙划出伤来，那药粉就浸在了血液里，便有这么半年的折腾。
这病看上去还像极了脏病，李少爷也正好天天去青楼里厮混，大夫悬壶救人，自己可也只一条命，哪一个敢冒这等风险！半年后药校退了，自然也就好了。
你道她为何如此迅速？原来这花生就是她听李少爷轻薄姑娘，还要乱评那五皇子，气得切齿，存心给他个教训。她这里取出花生米，那筷子却“恰好”拿了和尖头的，划得李少爷哭喊不住，末了还搜肠刮肚，连着酒菜带着花生皮一起吐出来。
这还不算，嗓子疼痛得紧。
“啊，事出有因，少爷可不能怪我！”白凤漪退开。
李少爷气闷，但他着实不知这花生怎么就进了自己的嘴，眼下保住一条命没被呛死，就是幸运的了。当下再说不得话，这伤了的喉咙也不能再沾酒水，只好先走了。这一回也没和姑娘近身“玩闹”，倒花了五六十两的酒菜钱。
过后回了家里，少不得被父亲一顿训斥，在家养了好几天，那嗓子非但没好，反而越来越疼，连着五六天只能喝水，饿得他头昏眼花。最要命的，是他往常去玩，都小心挑着干净的来，这回也不知怎的，从嗓子里生疮，然后遍身都是，直生到那些说不出的地方，直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来的大夫只在门口看到，就慌忙逃走，门也不敢碰！
这是白凤漪的招儿，她不敢担上人命官司，但李少爷的恶名，这条花街上的姑娘们都是又恨又怕的。有这么个机会整整这人，便不肯放过他，往筷子上偷偷沾了点药粉，又把李少爷的喉咙划出伤来，那药粉就浸在了血液里，便有这么半年的折腾。
这病看上去还像极了脏病，李少爷也正好天天去青楼里厮混，大夫悬壶救人，自己可也只一条命，哪一个敢冒这等风险！半年后药校退了，自然也就好了。
（四六）
不提李少爷如何苦恼与疮病，缠绵病榻上半年多。且说方家见到皇帝和愉妃，带了永琪小燕子一起登门，还真是又惊又喜。箫剑晴儿带着孩子出门去了，正好就方之航夫妻两个在家，听闻了这四个小姑娘的事，杜雪吟心疼极了，抱了那最小的一个在手上：“这一团稚气，比朔儿没大几岁呢，怎么就被拐走了？长得这样好，爹娘还不心疼死了？”
愉妃还是头一回来杜雪吟京城的家里，一起四处走了走：“可不是？我正想呢，鹦儿给她带了两件衣服，是她小时候的，说是这小姑娘不肯丢掉，留着天天睡觉抱着。我看那衣服，是上好的捻金纱，纹样也是极见功夫的，想来是颗掌上明珠。正和陛下说，要不回洛阳去打听打听。”
杜雪吟奇道：“洛阳？”
“娘娘说这孩子总觉得像谁，想了半天就想起洛阳府了，还说这衣服上的绣纹施针均匀，色彩丰富，看风格应是洛、汴两地的。”小燕子和永琪带着鹦儿玩，又有下人去永琪的客栈里，接了穗儿来，两个小姑娘出入过许多豪宅大户，但没一回这样放松的，不用担心被打骂，更没有人对她们抱持不轨的心思。两人见面相拥哭泣了回，到现在，已玩得很开心了。
不提李少爷如何苦恼与疮病，缠绵病榻上半年多。且说方家见到皇帝和愉妃，带了永琪小燕子一起登门，还真是又惊又喜。箫剑晴儿带着孩子出门去了，正好就方之航夫妻两个在家，听闻了这四个小姑娘的事，杜雪吟心疼极了，抱了那最小的一个在手上：“这一团稚气，比朔儿没大几岁呢，怎么就被拐走了？长得这样好，爹娘还不心疼死了？”
愉妃还是头一回来杜雪吟京城的家里，一起四处走了走：“可不是？我正想呢，鹦儿给她带了两件衣服，是她小时候的，说是这小姑娘不肯丢掉，留着天天睡觉抱着。我看那衣服，是上好的捻金纱，纹样也是极见功夫的，想来是颗掌上明珠。正和陛下说，要不回洛阳去打听打听。”
杜雪吟奇道：“洛阳？”
“娘娘说这孩子总觉得像谁，想了半天就想起洛阳府了，还说这衣服上的绣纹施针均匀，色彩丰富，看风格应是洛、汴两地的。”小燕子和永琪带着鹦儿玩，又有下人去永琪的客栈里，接了穗儿来，两个小姑娘出入过许多豪宅大户，但没一回这样放松的，不用担心被打骂，更没有人对她们抱持不轨的心思。两人见面相拥哭泣了回，到现在，已玩得很开心了。
罗弘明早还要上朝，先得回宫，他是想愉妃既然出了宫，应该愿意去见见杜雪吟，姐妹之间又有许多可聊的。而且愉妃不擅熬夜，已经很困倦了，回宫路上可还远着，不如让她在方家休息休息，这两天就在外头逛逛：“你说的要回洛阳去，到时候朕接你们一块儿走时，你可别嫌天热路远！”
愉妃笑着点头，杜雪吟则为她惊喜，小燕子回来时已说过些，可还是真正看见了，才信皇上是真的对愉妃越来越像“寻常的夫妻”，愉妃这么些年，也总算照着她想的那样过日子了。
“你们？”小燕子一歪头。
罗弘笑道：“怎么？哦，你要想在家里玩，不去远行也好！不过……到时候你家里可就你一个人了！”
“什么？”小燕子蹦了起来，这是说要两家人一块去洛阳玩儿？
那她还在家里玩什么呀：“不不不！我不要回家……啊不对，是我们要和父皇母妃、爹爹娘亲一起去洛阳！”
永琪在边上没说话，小燕子都顺带自作主张把他给带上了，他也就腾出空来和那小姑娘说话。这小姑娘叫英儿，卖身契上也是这名儿，说不准还是家里取的呢？
杜雪吟说笑着，见永琪把英儿的发绳抽下，取了梳子重新扎好一对鬟髻，留了碎发又拿了一根头绳束了，熟练之极，梳得也清新又可爱。
杜雪吟不觉瞥了眼小燕子，能想象是在宫里时，永琪给小燕子绑头发的样子。他一个皇子，原本定然不会这个的，如今却这样熟练，想来这女儿在宫里，确实过得极好。
永琪看英儿时，这眼神却显然带上了看小一辈时的样子，看上去，他会是个很疼孩子的父亲。只不知小燕子现在可还记得好好调理身子？虽说他们看得开，但若能调养得好，那当然还是要试一试啊。不为生儿育女，也要为着小燕子自己身体着想，小病小痛的不好好疗养，成了大病可怎么好？
愉妃笑着点头，杜雪吟则为她惊喜，小燕子回来时已说过些，可还是真正看见了，才信皇上是真的对愉妃越来越像“寻常的夫妻”，愉妃这么些年，也总算照着她想的那样过日子了。
“你们？”小燕子一歪头。
罗弘笑道：“怎么？哦，你要想在家里玩，不去远行也好！不过……到时候你家里可就你一个人了！”
“什么？”小燕子蹦了起来，这是说要两家人一块去洛阳玩儿？
那她还在家里玩什么呀：“不不不！我不要回家……啊不对，是我们要和父皇母妃、爹爹娘亲一起去洛阳！”
永琪在边上没说话，小燕子都顺带自作主张把他给带上了，他也就腾出空来和那小姑娘说话。这小姑娘叫英儿，卖身契上也是这名儿，说不准还是家里取的呢？
杜雪吟说笑着，见永琪把英儿的发绳抽下，取了梳子重新扎好一对鬟髻，留了碎发又拿了一根头绳束了，熟练之极，梳得也清新又可爱。
杜雪吟不觉瞥了眼小燕子，能想象是在宫里时，永琪给小燕子绑头发的样子。他一个皇子，原本定然不会这个的，如今却这样熟练，想来这女儿在宫里，确实过得极好。
永琪看英儿时，这眼神却显然带上了看小一辈时的样子，看上去，他会是个很疼孩子的父亲。只不知小燕子现在可还记得好好调理身子？虽说他们看得开，但若能调养得好，那当然还是要试一试啊。不为生儿育女，也要为着小燕子自己身体着想，小病小痛的不好好疗养，成了大病可怎么好？
（四七）
“小燕子，你这都带了什么呀？”
杜雪吟难得入宫看看女儿，碰上她为随驾出巡正收拾东西。女儿亲自动手她是很满意，可是，眼前的箱子一打开，里头有：长剑一柄、九节鞭一根、飞镖一套、短弩箭矢又一套，又有九连环、孔明锁等等，这是个二十多的皇子妃的行李？活像是给几岁大孩子收拾的，全是玩的！
“行李啊！不是要出巡吗？”小燕子道。
杜雪吟要被气死了：“我当然知道是行李，可是你的衣物呢？随身应急药物呢？永琪的物件儿呢？你不说是随驾出巡，我还当你要去唱戏，演一出全武行呢！”
小燕子吐吐舌头：“我都忘记了……”
回来后就忙着一大堆有的没的，四个女孩子里，穗儿鹦儿都被带回了景阳宫，说是做宫女的，其实被永琪完全当成妹妹看了。她俩都是聪明有急智的，而且有勇气讲义。
永琪早已派人循着她们的卖身契查访过了，二人都是上上辈就被买卖到京城，那青楼里还有一件可恶事，就是等他家的花魁娘子，或是有些姿色的姑娘，年纪大了，有的还能生养孩子，就强迫其与楼中俊些的小厮生下孩子，却不叫母亲和孩子见着面。
“像我弟弟，”穗儿低声道，“是个男娃娃，青楼里不要，也不想养着，就卖给人牙子，不知是给了戏班子还是做苦活了，娘亲天天烧香求他平安，说要是给个缺孩子的人家买去，倒是有福气了。”
是女孩儿的，生得若丑陋、面上身上有疤的，或是天生不聪明的，运气好的打发去烧火，大了就伺候楼里的小厮、打手，运气不好的，或者弄死，或者随手贩给了家里穷，人也丑，没女孩肯嫁的汉子做童养媳。
还有像穗儿、鹦儿这样从小就看出是美人坯子的，就养下来，教她们如何端茶送水，伺候人，也教些小曲舞蹈。穗儿是到大了，实在和当年一个花魁长得太像，她母亲临死之前，百般求告楼中人，才有人没忍住，告诉她：“别问了，安心去吧！知道是你生的又如何？还不是卖皮肉的命！”
永琪查访这些，是怕这四个里有那家中犯了案的，他虽觉得女孩子被家里连累无辜，可若是有那杀人放火的，或是贪赃枉法害了人的，还是受害之人和家眷最可怜。有那样的姑娘，顶多也只好请秦楼帮忙接收，总不好往宫里头带。
而像这两个小姑娘，母亲、外祖母都是清白人家，只是被人贩子狠心拐走，才导致几代人这样受苦，他就不能坐视不理。
“小燕子，你这都带了什么呀？”
杜雪吟难得入宫看看女儿，碰上她为随驾出巡正收拾东西。女儿亲自动手她是很满意，可是，眼前的箱子一打开，里头有：长剑一柄、九节鞭一根、飞镖一套、短弩箭矢又一套，又有九连环、孔明锁等等，这是个二十多的皇子妃的行李？活像是给几岁大孩子收拾的，全是玩的！
“行李啊！不是要出巡吗？”小燕子道。
杜雪吟要被气死了：“我当然知道是行李，可是你的衣物呢？随身应急药物呢？永琪的物件儿呢？你不说是随驾出巡，我还当你要去唱戏，演一出全武行呢！”
小燕子吐吐舌头：“我都忘记了……”
回来后就忙着一大堆有的没的，四个女孩子里，穗儿鹦儿都被带回了景阳宫，说是做宫女的，其实被永琪完全当成妹妹看了。她俩都是聪明有急智的，而且有勇气讲义。
永琪早已派人循着她们的卖身契查访过了，二人都是上上辈就被买卖到京城，那青楼里还有一件可恶事，就是等他家的花魁娘子，或是有些姿色的姑娘，年纪大了，有的还能生养孩子，就强迫其与楼中俊些的小厮生下孩子，却不叫母亲和孩子见着面。
“像我弟弟，”穗儿低声道，“是个男娃娃，青楼里不要，也不想养着，就卖给人牙子，不知是给了戏班子还是做苦活了，娘亲天天烧香求他平安，说要是给个缺孩子的人家买去，倒是有福气了。”
是女孩儿的，生得若丑陋、面上身上有疤的，或是天生不聪明的，运气好的打发去烧火，大了就伺候楼里的小厮、打手，运气不好的，或者弄死，或者随手贩给了家里穷，人也丑，没女孩肯嫁的汉子做童养媳。
还有像穗儿、鹦儿这样从小就看出是美人坯子的，就养下来，教她们如何端茶送水，伺候人，也教些小曲舞蹈。穗儿是到大了，实在和当年一个花魁长得太像，她母亲临死之前，百般求告楼中人，才有人没忍住，告诉她：“别问了，安心去吧！知道是你生的又如何？还不是卖皮肉的命！”
永琪查访这些，是怕这四个里有那家中犯了案的，他虽觉得女孩子被家里连累无辜，可若是有那杀人放火的，或是贪赃枉法害了人的，还是受害之人和家眷最可怜。有那样的姑娘，顶多也只好请秦楼帮忙接收，总不好往宫里头带。
而像这两个小姑娘，母亲、外祖母都是清白人家，只是被人贩子狠心拐走，才导致几代人这样受苦，他就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