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别等啦明天更

246.上

“唔。”祁洲航蓦地从梦中惊醒，她额角挂着豆大的汗珠，一双眼睛惊魂未定的直打转，半晌定神，就瞧见顾莫微撑起半边身子，担心的看着自己。
“做噩梦了。”祁洲航嘟囔一句，侧身往顾莫微那边蹭了蹭。她闭目欲再睡，那点寒芒却在眼前晃来晃去，惹得她皱紧了眉头，片刻叹口气又翻身，她知顾莫微未睡，低声问道：“前日在吴王府，说起沈大，你二人曾言道字。何为道？”
顾莫微恍然，先不答话，反是道：“若鬼谷以武犯禁，净初不会坐视。”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祁洲航摇摇头，鬼谷武道再强，也不可能直接以武力夺取皇位，这是千年来皇朝与江湖间达成的共识。若是江湖中人当真有大逆不道之辈，便是大齐今后不再，未来的王朝也势必会血洗江湖，杜绝后患。“但若是私仇，或是他被逼到绝境了呢？“
私仇？顾莫微一怔，“王爷动手了？“
“我不知道。“祁洲航有些疲惫，”吴王府归来次日，云子苓信到与我调拨人手，我派了暗卫出去。“她顿了顿，”十一在他手中，我势必是要救出来的，皇位定然要争，鬼谷注定也已然是敌人，有沈大这么个存在，于整个天下都不是幸事。那叶家小子要借刀杀人，我却只能做他的刀，并且早已主动做了那柄刀。“
“我倒是不曾后悔，但却有些怕刀折了，人还没杀成。“
顾莫微神色凝重，“云姑娘有几分把握？”
祁洲航闻言一下子又想起西陲的事来，紧张去了八分换成尴尬，揉着鼻子讪讪道：“就西陲险些用你身上那个药，是云子苓弄的。原本两瓶都叫我买了，一瓶试药一瓶留下，她青州时拿瓶假药糊弄我，这回找我把真的要了回去，便是为了对付那沈亭。那药当真可以使人短期内内力尽失，加之府内高手……“祁洲航揉了揉自己的头，”原该万无一失才是，偏生这梦做的我心慌。“
她说着偏头瞧向顾莫微，发现她少见的不安，又听她问：“王爷派的暗卫，是母亲身边的那位还是……“
“是祁杉祁陆，连同其余六人。西陲你们见过的。“
顾莫微眼中闪了闪，片刻道：“若只如此，怕是留不住他。“
她见祁洲航挑眉，似还有些不服气，轻声道：“我辈习武，外门为力，内门为气。外门者若石，内门者若水，然总是有形的，若无天资和机遇，便是再勤于修炼，修炼再多个年头，也不过是由一块石变成一座山，由一盆水，变成一汪湖。这已是江湖中的高手了。“
“但总有些惊才绝艳之人，会脱离那山那水，来到另一个境界。那便是道。道是一个世界，既虚无，又拥有一切。“顾莫微细细的与她说，”道之所存，我等都是听闻，自不知其究竟走到了哪步。但在青州碰到他时，我便觉其深不可测，想来其已始入道，便是而今并未踏入臻境，也不会单纯的为内力所限了。“

247.上

齐人的规矩，五十以前是不做寿的，但王侯总有些不同。尤其是祁洲航这种生辰特殊的，便是不做寿，礼物也要收上几多。
去年此时，她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王妃手抄版的道德经。那册子起初被她收在匣子里，也不知怎地便随身带着，后来西陲出了那等事，把媳妇气跑了，顾莫微身无长物自然也没给她留什么东西。她夜里无事便翻那册子看，几经战乱都未曾丢失，但却翻坏了几页，回长安叫人好生补了，又仔细收回匣子里。
礼物这种东西，原不在它是何物，而在赠者何人。今年这个特别的人，又奉上一份特别的礼物。祁洲航看得出她眼中的默许，她生涩的吻似邀请，浅浅如火星，微微闪烁却可引燃燎原之火。但祁洲航却把这股火压了下去，甚至没有回吻，只是轻轻拥住她，“王妃。”她唤。
“嗯。”顾莫微应了她。
她摸来摸去摸出个小指尖大小的事物，借着微光看去竟是个骨制的骰子，她眨巴眨巴眼睛，自己先瞅了好一会儿，方在顾莫微诧异的眼神中塞到了她手中。
“今日也是你的生辰。”
她翻了身子平躺着看着屋顶，平生第一次剖开自己的心思与他人讲，也是第一次直面顾莫微去谈她走之后的事，“自你走后，我忙起来还好，一歇着便止不住的想你。想来想去，原你有千种好，原我有千般不是。我一直不懂情爱，故不知你对我之心意，甚至连自己早对你情根深种也搞不明白。”
“但你走后我懂了。”她又改口，“或许还不甚懂，但不至错了。”
“原来情当真是见你就欢喜，不见便思念。因你展颜而雀跃，因你颦眉而忧心。我便思及这情何时何地因何而起。”
是那夜望山楼飘然而下的影；是新婚那夜她羞红的脸；是王府中她淡然的性子；是净初山上的守护；是青州城中甜美的一颗糖；是西陲路上的形影相随；是长平镇内那一声夫君；还是旧北城中的舍身相救？
直至她回到长安，直至那一日她偶然路过赌坊，她看着里头的喧闹，交叠的人影，恍惚中浮现那人身处其中又遗世独立的模样，才恍然大悟。原来动心的那么早，只是她们都不知道。
“玲珑骰子安红豆。”她轻吟，声音渗到人心底去，“入骨相思知不知。”

247.下

今年上元节，长安依旧繁华热闹。不足一年的战争并未给这座雄城中的百姓增添太多的负担与烦恼，尤其是新年方过，少年少女依依不舍这热闹时节，紧赶着再欢腾一把。
祁洲航也不过方二十出头，左右一年间竟似老了十岁，慢悠悠同顾莫微荡在这街上，偶尔捉几个灯谜猜猜。甭管她纨绔与否，这灵光的脑袋可是被董太傅赞过又赞，所遇之谜无不一一破解，加之俊男美女，周遭一片叫好。
若不是宫里的黄门来寻，这该是个顶美好的夜晚。
这日子里这般急寻她，而且还非得见到她不可，只有一个原因——圣上不好了。
齐皇的身子骨早在她与顾原朝去西陲时便不再康健，受到顾原朝死讯的打击之后，更是瞬间颓唐苍老，但总归还是能挺着，本不该这么快才是！
她不及更衣，匆忙往皇宫赶去，到了齐皇寝殿却愣了愣，看着殿中侍立的几个人，“舅舅？”
-----------------------------------------
“父皇夜召唐侯李相，董太傅中山王一众八位重臣入宫。”纵顾原修素来沉稳，此刻也再难淡然，“宫里传来消息，父皇他....。”
“但他却未传召孤等兄弟。”
“殿下稍安。”叶佑被他从被窝里揪出来，坐在对面为他斟茶，“既然一个未召，殿下又急什么？”
听得此话，顾原修脸色不大好，“十五尚未加冠，可是住在宫中的。”他起身原地踱步，半晌瞧瞧叶佑，苦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处变不惊。你说.....孤要不要入宫？”
“殿下觉得，圣上的身子....有这么快么？”
顾原修怔了怔，“太医原说是有些时日的，但这个东西，谁又说的准呢？”
叶佑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倒是觉得殿下不该进宫。殿下与晋王相争，圣上一直中立未作决断，而今这节骨眼上却称病重，急召重臣入宫而不唤其子，岂不怪哉？未必不是试探之举。若当真圣上他.....未召殿下却召晋王，殿下入宫又有何用？”他目色深重，淡淡道：“殿下入宫，侍从不得超过廿数，可仅凭这区区二十人逆天行事么？”
“如今八位大人已入宫近一个时辰...私以为，若是忽然有旨召殿下入宫反到更危险些。”
顾原修背脊一寒，“你是说十五他会.....”

我没死，不过还得再停一阵。估计半个月

五一后回归！先预告一下～各种事情告一段落，此后可以稳定更新啦

时间有点久了，我得往回看看才能接着编，昨晚看着看着睡着了

248.上

叶佑轻飘飘一句，便在顾原修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眼见其面上越发深重，心里暗叹一声，起身道：“殿下稍安，我愿为殿下一探。”
齐皇这一招突如其来，毫无先兆，便是叶佑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总归是鬼谷诡道之首，心思之快自不必提，只这短短时分便度到几分。齐皇为帝二十余年，素来行事谨慎，而今时日未至，若当真是发生意外急需深夜召重臣托付，必召诸子明言，防身后之乱。如今他反其道而行之，则独独为一个“试”字。
只他要试的是谁？是吴晋二王，是朝中重臣，还是自己身后的鬼谷乃至隐世于外的净初，亦或所有人？
其实原本以吴王修之沉稳，若能静心思之，未必不能看破这一层，只是事发突然，他又当局者迷，被自己撩拨几句便生了忐忑之心。可宫中那位里殿下呢？
叶佑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自己那位小殿下提个醒儿。他拜别吴王匆匆而行，寻了间隙与亲信嘱咐几句，转瞬借了门路潜入宫，只待他临近顾原里寝殿，便瞧得里头通明，人却已经不见了。
--------------------------------------
君心难测。
顾原里伏在齐皇椅边，大礼久拜，埋下的头颅看不清面容。祁洲航站在齐皇身边，低头皱眉听着自己虚弱的舅舅断断续续的嘱咐。
“尔等皆朕之子，修沉稳有治世之能，独不娶亲，膝下无子，恐难传续大齐之龙兴；尔则谨孝有治世之德，偏生年少稚弱，西方战毕，风雨飘摇，若立少帝，恐生变乱。”齐皇顿住，低头看着顾原里，缓声道：“朕思来想去，可效古之贤王，兄即弟继，立修为新君，予尔储君，可保大齐数十载之兴。”
这一番言语，便是祁洲航听着也是瞠目结舌，兄即弟继，也亏他想得出来，莫说古例缺缺，且多于动乱之中不得已为之，便说吴王不过三十，又没那说不得的毛病，无子无妻不过是因为那些个烂眼子的情事，若做了皇帝，又岂会终身无子？
齐皇深夜召见，她原本以为当真是龙体有恙，未料入宫来只见齐皇与数重臣于殿中，见她并不多言，反召了顾原里独谈，叫自己侍立于侧，而今摆出这架势，是要自己如何？
她心思飞快，此刻却容不得多想，莫说顾原朝未死，她不想皇位旁归他人。便是顾原朝当真不在，她又岂会让鬼谷得势？当下拜道：“请圣上三思。”
顾原里双肩一抖，伏地不动，齐皇却眯了眯眼，低头瞧她，“航儿有话，但说无妨。”

248.上

叶佑轻飘飘一句，便在顾原修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眼见其面上越发深重，心里暗叹一声，起身道：“殿下稍安，我愿为殿下一探。”
齐皇这一招突如其来，毫无先兆，便是叶佑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总归是鬼谷诡道之首，心思之快自不必提，只这短短时分便度到几分。齐皇为帝二十余年，素来行事谨慎，而今时日未至，若当真是发生意外急需深夜召重臣托付，必召诸子明言，防身后之乱。如今他反其道而行之，则独独为一个“试”字。
只他要试的是谁？是吴晋二王，是朝中重臣，还是自己身后的鬼谷乃至隐世于外的净初，亦或所有人？
其实原本以吴王修之沉稳，若能静心思之，未必不能看破这一层，只是事发突然，他又当局者迷，被自己撩拨几句便生了忐忑之心。可宫中那位里殿下呢？
叶佑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自己那位小殿下提个醒儿。他拜别吴王匆匆而行，寻了间隙与亲信嘱咐几句，转瞬借了门路潜入宫，只待他临近顾原里寝殿，便瞧得里头通明，人却已经不见了。
--------------------------------------
君心难测。
顾原启伏在齐皇椅边，大礼久拜，埋下的头颅看不清面容。祁洲航站在齐皇身边，低头皱眉听着自己虚弱的舅舅断断续续的嘱咐。
“尔等皆朕之子，修沉稳有治世之能，独不娶亲，膝下无子，恐难传续大齐之龙兴；尔则谨孝有治世之德，偏生年少稚弱，西方战毕，风雨飘摇，若立少帝，恐生变乱。”齐皇顿住，低头看着顾原里，缓声道：“朕思来想去，可效古之贤王，兄即弟继，立修为新君，予尔储君，可保大齐数十载之兴。”
这一番言语，便是祁洲航听着也是瞠目结舌，兄即弟继，也亏他想得出来，莫说古例缺缺，且多于动乱之中不得已为之，便说吴王不过三十，又没那说不得的毛病，无子无妻不过是因为那些个烂眼子的情事，若做了皇帝，又岂会终身无子？
齐皇深夜召见，她原本以为当真是龙体有恙，未料入宫来只见齐皇与数重臣于殿中，见她并不多言，反召了顾原里独谈，叫自己侍立于侧，而今摆出这架势，是要自己如何？
她心思飞快，此刻却容不得多想，莫说顾原朝未死，她不想皇位旁归他人。便是顾原朝当真不在，她又岂会让鬼谷得势？当下拜道：“请圣上三思。”
顾原启双肩一抖，伏地不动，齐皇却眯了眯眼，低头瞧她，“航儿有话，但说无妨。”

248.下（上一节应该是顾原启）

他称呼亲昵，声音却不咸不淡，祁洲航听不出喜怒，一颗心吊起来，俯首道：“臣于西陲之时，曾听闻吴王殿下一段旧事，道是其与一夏国女子有几分情谊。彼时齐夏停战，吴王殿下虽为皇子，纳个夏国女子倒也寻常，但这女子身份却不一般。”她顿了顿，声音又低了几分，“她是夏暗卫之一，主司情报刺探，而今更是其中头领，夏腾王的左膀右臂之一，在西陲之战中屡立大功。”
她只是将顾原修与叶合欢的事平平道来，没有一丝添油加醋，但却诱导着怀疑猜忌，只全由你自己想象，言毕她规规矩矩的跪直，冷不防齐皇问：“此事当初朕下令封口，知情者尚在的不出五指之数，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祁洲航心中一震，复又拜倒。齐皇看在眼中，冷冷道：“前阵子你中山王府热闹程度堪比东西两市，朕懒得言语，尔等便真当朕是聋子哑巴不成？那夏国探子落入你母子手中，倒也真被你问出些东西。”
他一段话说的长了，也有些急，咳了几声。顾原启终于找到机会开口，“父皇息怒。中山王忠心毋庸置疑，只是一则方大战归来，二则原着十一哥于西陲不幸，他对西陲之人之事总是多用些心思的。”
齐皇双眉一凝，却深重不再言语，垂眸半晌，便听祁洲航低沉着嗓音劝慰：“舅舅节哀。”他轻叹一声，缓缓道：“朕虽老了，长安城中这眼皮底下的事总还看得清亮。朕知道老四他与那女子有些关系，也知道而今那女子正被他关在府中，他并未与夏有所勾结，十一遭难亦与他无关，你莫对他心怀芥蒂。”
叶合欢在吴王府中！祁洲航原以为她早已离开长安，故而销声匿迹不再动作，未曾想却是被顾原修抓了起来。而今齐皇似是铁了心要立顾原修为新君，她本待再劝，心中却一动，沉默半晌，重重嗑了一记响头，“舅舅之言，航自相信，君主之命，臣自遵从。臣以姓为誓，新君侧立之日当竭力辅佐，不负圣上之恩。”
她话里隐着点什么，顾原启在那听着只觉心惊，偏齐皇却未怒，他背后冰凉，思忖片刻，表态要比祁洲航真诚上许多。“父皇放心，儿臣亦将辅佐四哥，谨守本分。”
“你恨朕么？”齐皇突然问。
顾原启茫然抬头看着他，额边汗渍犹在，面容仍有青涩，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齐皇生起怜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怕么？”
若是十一未身故，自己也不会把他拎出来，让他站到大殿之上，与自家兄弟勾心斗角。他当仍在兄长的庇护下，不必在此刻担惊后怕。若自己一朝身故，这孩子本是纯孝之人，重情重义，大抵会痛哭三日，不顾旁事，总之是不必悬着颗心上下不定......
顾原启强笑一下，“四哥仁厚，儿臣不怕。”
齐皇闻言颔首坐直，“召吴王入宫。”

249.上

临近子时，上元节的热闹喧嚣已过，宫门却再度开启。出去的小黄门身负皇命，得城中跑马之权，一路往吴王府急行，叶佑隐在暗处，目送那一行人疾驰而去，眼中晦色逾重。
他不知宫中自己那位“弟子”在齐皇面前表现是否得当，亦不知宫外这位表兄是否会落入自己的心计。而今揣揣怀疑已无必要，明日结果自然会摆在众人面前。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也不急着回府，慢步隐入暗巷之中，朦胧的月色将他的影子拉长，又兀地不见了。
----------------------------------------
吴王府灯火通明。
小黄门一行赶到之时，便瞧着大门敞开，内中侍卫走动，呼喝搜寻。这太监二十出头，在宫中待了十多年，与王府管事也是熟络，见状喊了一人，“许管事，这是怎了？”
那许管事是外府管家，吴王心腹，这会儿脸上微带血迹面色沉沉，见到小黄门愣了一下，“原是乌公公，”他打量了一行，脸上露出些许惶然，“乌公公深夜至此，可是圣上传召？”
“正是。”那乌公公道：“圣上有旨，着吴王即刻进宫！”
许管事闻言更是慌张，随手抓了一个侍卫便道：“快去把王爷追回来！”他一边催促，一边解释道：“此前有夏探子潜入长安，被王爷发现擒住，原是待细细审问再押送天牢，未料得今夜竟有死士入府将人劫走。王爷大怒，亲自待人去追，已出去半个时辰有余了。”
“仆此将派人去追，必寻得王爷早日入宫见驾，几位不妨稍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等候王爷归来。”
乌公公眯了眯眼，目光在院子中扫过，片刻道：“既王爷已追出去半个时辰，一时半会怕是难追的回，我还是先回去跟圣上复命。”他又回头，向随自己来的禁卫军道：“劳烦李将军在此等候王爷，务必将旨意传到。”
“诺。卑职份内之事，公公无需客气。”
所谓李将军，也不过是个军侯，只贵在禁卫军又高上半级，这会传旨带了三十余兵丁，待乌姓黄门走了，他们也不入府，散落王府门前，半是守卫便是监视的模样。许管事又让了几让，只那李将军搓搓手应了，余下人还是守在外面。

呃，我才发现前面更的都被吞了吗

这楼是生吞啊！刚发就吞

250.下

声音自耳畔响起，清清淡淡的，听不出许多疑惑。祁洲航知她指的是谁，摇摇头，“不能说。因为孤不信。”
齐皇对十一子偏爱天下皆知，这个回答毫无说服力。
祁洲航语气沉沉地，“圣上一生自负从无差错，万事皆在掌控之中，行事决断，从不犹豫，而今却不停试探子嗣重臣，行事反复，孤猜想，他许是.....”那大不敬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她又转言道：“往西陲行时，十一曾道圣上会让他于一年回长安，照例皇子西陲修满两年方可回京，彼时我便有怀疑。而今一年已过，太医院严禁出入，封口不言。”
“人年轻时不惮于犯错，老了则总会追求稳妥。他不仅是一个父亲，更是大齐的帝王，你觉得他会在此时不惜一切代价找回十一，扶之继位吗？更何况，”祁洲航冷笑了一下，“你以为他便不知鬼谷，和鬼谷在其中的推波助澜么？连你和弯弯都能查出鬼谷支持的是吴王，我们向来英明神武的圣上又岂会不知？明明知晓，却不压制，很明显他并不在乎继承人背后有没有别的势力，只在意自己是否还能掌控自己的继承人，以及继承人是否能压得住底下的势力。”
“或许他对十一之死仍有心结，是故一直以来更偏颇十五一些。今夜之探，吴王也不知抽了什么风，借故不来，圣上固然不悦，起了立十五的意思。”她顿了顿，轻笑道：“孤请三思。”
“说实话，跪请三思时孤真是怕极了，想着自己脑子抽了什么风，为那个不知躲在哪里的小子连脑袋都赌上了。还好孤没赌错。他一手为十五创造天时地利人和，眼见十五还是收伏不了孤，当然要考虑一下这位年轻的皇子究竟适不适合做继承人咯。”
“吴王告诉孤十一的消息，便是看准了这一点，既不叫孤与他结下生死之仇，也不让孤全心全意站到十五的立场上与之结成一线。但若圣上知道呢？”
“他便知晓孤如此作为的原因，若是他已等不及要为大齐择一个新君，那他便会不再信孤，削弱孤的权利，掩盖十一的消息，避免日后大齐的动荡。便是往好了想，他仍愿扶持十一，便必然派人去救。宫中人多口杂，消息万一泄漏，吴王自不用说，唯置十一于死地。至于那十五.....”
“你说好好的，明明都有希望当皇帝了，麾下大批幕僚臣子臣服，突然有一天告诉他，他不过是个替身，如今正主回来了....若是你，你会甘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