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就你一个人吗？其他人呢？”
宿舍里空空的，只有帕尼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无聊的肥皂剧，这是李顺圭回到宿舍里看到的景象。
帕尼淡淡回了句“哦，不知道，我醒了就是这样的了。”
其实帕尼是知道一个人的行踪的，早上怕惊醒她，悄悄起床在阳台打电话的金泰妍，却让帕尼听了个仔细。
“允儿呢？”
李顺圭想起了昨晚大醉一场的允儿，想进允儿房间去看看，但当她打开房门时，却看见房间里空无一人的事实，她惊讶的回头望向帕尼，帕尼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一大早给我们做好早餐，就说要去熟悉下新接下的剧本，出门了。”
顺圭点点头，其实她们都知道，允儿只是害怕待在这里，待在她们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过往的事，而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触景生情。
“sunny呐”
“嗯？”
坐下来吃水果的李顺圭应了帕尼一声，却久久没有听到下文，便看向黄美英好奇的问道
“怎么了？”
“泰妍最近是不是常往全州跑？”
帕尼犹豫了很久，还是会决定把自己从早上便一直存有的疑惑问了出来。
“好像是吧，她父母这段时间比较频繁在叫她回家”
李顺圭无所谓的说着，没有注意到黄美英此刻越来越差的脸色。
“一开始就是骗局，为什么要去？哥哥总是这样”
“我没有，我正在想办法。”
“那不是一笔小数字，我知道你们担心，但钱不是纸”
“是，我知道，我今天就回来”
早上金泰妍在阳台说的话在帕尼的脑海中重放，她想慢慢的理出一点思绪，直觉告诉她，金泰妍的家有事，不是一般的事。
“小姐，会长在楼上等您。”
刚回到家放下包的郑秀妍便被管家告知了父亲正在等待她的归来，认命的踏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去了书房，去接受父亲的最新指令。至少在郑秀妍的眼里看来，如今的她最大的作用，就是跳在幕前演戏的小丑，还是牵线的那种。
“父亲，听管家说您找我”
“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身上这股对我的不敬”
郑景生瞥了郑秀妍一眼，不爽的对郑秀妍抱怨着。现在他的女儿对他是从未有过的疏离和冷漠，仿佛身体每一个关节都在指责他。看她没反应，郑景生气愤的舒口气，口气低沉的说明意思。
“过几天我就要回国，公司那边，我通知过正才，设计你品牌的事情都归你打理，至于项目的事情，绝不能改，就算你不同意，你的董事会也会通过。还有，最近有些人在查你公司的帐，你最好注意点，让李敏治管好财务，别在投资前出什么纰漏。”
“为什么？”
“什么？”
“父亲你，到底为什么要让我也走上这条路？”
郑秀妍看着郑景生，眼里有着浓郁的不解。这个公司已经不再是她曾经梦想的样子，除了还未被剥夺的设计和仍在上线的产品，这背后匪夷所思的资金，远远高于本价的交易产品已沾上了最为丑恶的政治商业。她的父亲，竟然和那些人沆瀣一气，做着同样的权钱交易，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玩弄着平民的认知，而如今她也成为了这样的人，做着这样的事。
“秀妍，你不要再去想这些无用的问题，如果出生可以选择，那么很多人这一生都将过得无憾了，可偏偏世事并非如此简单。欲望也好，梦想也罢，不过是一个实质两个词汇。父亲也没有限制你的梦想，只是让你携带上你应当担有的责任。而这些东西，其实你早就该面对了，这就是现实”
他其实算错了，早知道不应该听静淑的建议让两个女儿都去追求什么娱乐梦想，这除了让她们成为只会取悦别人的戏子外别无用处，一个政客的女儿，到底还是应该回归自己的本分来。免得在羊群里待久了，竟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一匹狼。
“所以当时我设计墨镜，权宁一找我说可以开公司，那些都是父亲的意思吗？”
“我很庆幸，我的女儿到底还是有做商人的潜质，既然对这个感兴趣，做父亲的当然要帮你”
原来如此，难怪这次股份变动，权宁一那么快的就过渡了股权给了郑景生的亲信们，这一切，原来早就父亲大人的计划中。
“你连自己的女儿也在算计吗？父亲？你知道我因为退团失去了多少吗？”
“失去？你说什么？是那个迟早会成为昨日风景的组合？还是那些最终都背叛了你选择自己利益的团员？清醒些吧，秀妍，从来没有永恒的东西，除了金钱和权势，你的退团不是最好的印证吗？”
郑景生的质问让郑秀妍哑口无言，连反驳的资本都被父亲打击的一无是处，也许事实真的就如父亲所言吧，这世上，哪来的永恒？
“我希望下次见到的，是一个成熟的郑秀妍，而不是一个活在象牙塔里的傻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最后，郑景生冷冷的说道，留郑秀妍一个人在书房里静默思考。他承认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他相信，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引导者，这么多年，他最擅长的，就是如何引导一个人的现实，刺破她的梦境。
“宋茜，你来看看这个车子怎么样，适不适合我？”
amber浏览着电脑里的城市越野的车型，拉着从她面前走过明显有些心事重重的队长。宋茜心不在焉的看了眼，马马虎虎的回了她一句。
“都可以啊，我觉得都挺不错的。”
“什么呀，这么敷衍，想什么呢”
虽然amber平时男孩气很重，但心思却是比一般的女生还要细腻，宋茜的样子一下就被她看破。可她当然不能告诉amber自己在想怎么才能让郑秀妍回国的方法了，只是勉强笑了笑，随便找了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我觉得应该选这款，我看泰妍姐姐就买的这款，跑长途好像挺好的，我看她这几天天天往全州去，也没什么损害。”
“真的？不过泰妍姐姐真的好孝顺，这么忙还回全州啊。”
“是啊，我都碰见她好几次，都是去全州”
倒是敷着面膜的Luna给了建设性意见，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一款车，真心的推荐。不过她们的无心之言倒是让本来一直沉默的宋茜突然活了过来。
“等等，善怜，你说这几天泰妍都去全州吗？”
“对啊，前几天我还听见sunny姐姐在和侑莉姐姐聊天，好像觉得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儿，想挑个时间问问泰妍姐姐呢。”
是了，明明是在合约签订的关头，金泰妍天天往全州跑，一定有问题。要是金泰妍能够答应帮忙，郑秀妍回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宋茜想通这一个关节点后，立刻跑了出去，到一个四处无人的地方，给李正泰打了一通电话。
“怎么样，给我打电话，是已经有办法了？”
“金泰妍的家里一定出了什么事，这件事跟SM有关。”
“看来你挺聪明的呀，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李正泰一副料定了的口吻，让宋茜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恐惧，对于这个男人究竟知道多少，还有他背后的黑手到底伸的多长。
“你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比起我，金泰妍更能完成你的要求。”
“你小看自己了，你比金泰妍，合适的多。”
宋茜没有说话，她确实思考到了为什么李正泰选择的是她，因为她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不管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这个国家的人都可以选择不去相信。而且，他也可以不用担心此后的善后和处理，一举两得。
“所以，她的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她的哥哥中了SM的圈套，被地下钱庄骗了很大一笔钱。”
李正泰早在很久之前就开始留意金泰妍，她最近的一举一动，她去了什么地方，和谁会面，他了如指掌。包括不久前与郑秀妍的会面，悉数都在他的监视范围。所以，关于她哥哥欠债的事，他也是第一时间就已经知晓，只不过他要等宋茜的举动，一来可以看她是否真心，二来也可以提前检验一下自己选择她的眼光。现在看来，确实不错。
金泰勇欠下的债务的地下钱庄是sm的产业，很明显就是金英敏他们想用这种方式留下金泰妍，而已经下作到用胁迫的行为留下艺人，显然是金泰妍和他们之间的合约还存在一些争议，或者是，金泰妍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续约意愿。
“看来你也很清楚，连你都会对这样的公司感到厌烦，更何况是一个已经走过十年的人。公司这么做是想绑住她，当然也就为你提供了机会”
“那也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想，要是金泰妍还是如以前一样，唯公司和李秀满的命令是从呢？那你的所有如意算盘就会毁在这一步。”
“那我们不妨赌一次，金泰勇的债务表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有需要就去看下吧。”
李正泰对电话那边的宋茜笑着，那笑容没有温度，正如他的人一般，虽然谦虚和煦，却毫无真心可言。宋茜不屑的冷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
“因为你没有感情，也许从政的应当如此，但人不应该是这样”
宋茜挂了电话，收起手机，转身回了宿舍。李正泰被挂断电话后，不在乎的笑了笑，和这群娱乐明星做交易真是一件麻烦事，明明自己想要的近在眼前，还要做出一副厌恶的样子，真是戏子，连现实和演戏都分不清楚了。李正泰的眼光落回电脑屏幕上的那份文件，眉头再度深锁，要是一个月后果真如郑景生计划的那样，在全球范围内投放数十个郑秀妍公司的旗舰店，到时候武正财团的资金就彻底查不清楚了。不行，这一切的节奏必须加快。他这样想着，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起来，李正泰看了一眼，立刻肃然起敬，起身接起了电话。
“是，我是李正泰。”
“是，次长大人，我立刻过来”

（十五）
“泰妍？”
“嗯？”
又一次穿着休闲准备出门的金泰妍，被李顺圭叫住。李顺圭严肃的盯着她打量一番，走到了金泰妍的面前
“最近有什么事儿？我指的是全州你家里”
为了避免金泰妍装傻充楞，李顺圭直接挑明了问题。
“没什么啊，只不过这几天父母有些想我了，让我多回去一下。怎么了？我看着很奇怪吗？”
但金泰妍显然是不会告诉她真相是如何的，轻松的笑笑，把这个问题掩饰过去。一面低下头，开始准备穿上平底鞋方便开车。
“你不想说就算了，但是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直说就行。”
金泰妍不在意的笑笑，表示真的没有什么是李顺圭多想了，李顺圭也懒得再去和金泰妍争论对错，毕竟这么多年，她也懂这个闷骚只要她不想，你给她毒药也不见有效。金泰妍还是正常的和她打闹了一下，开心的关上了门，只不过李顺圭没有看到的是，转过身的瞬间，金泰妍低落的神态。呵，帮忙，怎么帮，要她告诉她的成员们，自己的哥哥被地下钱庄骗了钱现在正在想办法还吗？
“如何？事情进展怎样了？”
“我已经联系到了宋茜，现在就等金泰妍，只要她答应了，郑秀妍应该能回来”
“应该？”
次长听见了李正泰的述职报告般的陈词，却有些不满的情绪溢出来。
“郑景生就要回韩国，这样的时机和紧要关头，你跟我说应该？”
“对不起，次长大人”
“必须要快，在美国的我们的人发来消息，郑景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在一个星期后的董事会走个过场就会敲定开店日程了。”
“什么？”
他刚刚看上一次传来的企划项目都觉得设计的完全合理，无懈可击，就算是一个月才开董事会着手他都觉得时间不够调查，现在居然提前到下个星期，这个郑景生，动作太快。
“现在一切都无懈可击，除了还尚未成熟的郑秀妍，只有她了。”
李正泰喃喃的说着，心里盘算着如何让郑秀妍百分之百回到韩国而且短期之内不会离开。
“次长大人，我想需要联系正丰财团的理事，让他去知会SM，如果郑秀妍回来，不要加以阻拦，还有p社，只要一回来，就要她们利用自己的媒体功能，大肆宣扬，让郑秀妍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
在李正泰的心里盘算了很多，同时他需要动用很多的人脉和关系，充分的去发挥优势。
“现在这件事我全权交给你，你去办，需要什么直接去安排，不用再请示我，总之一个目的，拖延时间。”
“是”
什么全权交给他，李正泰表面尊敬的躬身应承，但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全权意味着什么，次长大人分明是怕郑景生不好对付，最后无功而返，受上司责骂而已，这些坐在高级办公室里的政要，除了点头签字，就只是等着争功推过。
“泰妍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快想办法救你哥哥啊”
刚一回到全州的家里，母亲就拉着泰妍带着哭腔说道。金泰妍安抚了一下母亲，环顾四周，看到了父亲和哥哥坐在大厅沙发处沮丧的样子。
“唉，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肖子，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蠢，那地下钱庄是你能去的地方吗？”
金泰妍的父亲指着金泰勇的鼻梁激动的骂着，甚至因此剧烈的咳嗽起来。惹得一家人又去关心他的健康。
“都别说哥哥了，他肯定也后悔着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埋怨也没有作用”
金泰妍坐在父亲身旁，轻轻的拍着背舒展着他的呼吸，一方面语气平淡的对父母说着。她来的路上就想过，一回到家先怎么劈头盖脸的骂一顿金泰勇，再狠心的说自己绝对不会管这件事，可一看到父母憔悴苍老的样子，就狠不下心来。
“泰妍呐，哥哥也没想到会是骗局，你知道的，哥哥平时不是这样好胜的人”
“哥，你好赌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是之前没有想要利用你的缺点。这次这件事出来了也好，让你能够清醒一下，看看你的行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泰妍，你不会不管你哥吧？他只是一时糊涂，他真的知道错了。”
“是呀，妹妹呀，哥哥知道错了，你救下哥哥吧，你那么出名，肯定有很多积蓄的”
听了泰妍的话，金泰勇脸色惨白，慌忙的求情。连母亲也觉得话有些不对劲，抓着金泰妍急迫的为金泰妍说情。
“积蓄？sm是什么公司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我一年兢兢业业赚来的钱自己拿不到四成，前几年的攒下的钱已经给父母和哥哥你置办了房产，现在你让我去哪儿短时间给你筹3亿？为什么你总要依靠这些？哥，你也30多岁了，总是靠着父母，靠着我，要这样活一辈子吗？”
“我...”
金泰妍似乎对于金泰勇的懦弱无能有着深深怨怼，在她眼里，她的哥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把她护在身后，伟大杰出的哥哥了。他只是醉生梦死，企图这样活过一生的普通人。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想不明白。
“泰妍，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哥哥”
母亲又再度开口，那双痛心的眸子刺醒了戾气十足的金泰妍。她似乎将对公司的怨气，宣泄在了自己亲人的身上，看着哥哥委屈样子，她也后悔自己这样直白的表达，仿佛是对哥哥的鄙视。
“对不起，哥哥，我最近...事情太多，有些暴躁。还钱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知道解决，下次要是地下钱庄的人再打电话，你就跟他说，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有什么问题，让他们打给我。”
宋茜能够知道，想到调查的事情，她怎么会不清楚，只不过看破不想说破。拿着每个人把柄的sm让她觉得窒息，只要一想到自己会待在这样一个地方，她就觉得一阵后悔。可除了待下去，她再无他法。就像今天哥哥的事一样，离开sm，他能有很多种方法让她一夜破产，而这，正是这次李秀满的意图。
“泰妍，不要妄图和公司斗”
当时她与郑秀妍的私下照被记者拍到，拿去找公司交易的那天，李秀满让她去了他的办公室谈了很久，说了很多让她看清形势的话，要自己与郑秀妍划清界限，在最后，李秀满以这句话作为劝说金泰妍的结尾，而这句话，金泰妍记了很久，甚至刻在了骨子里。

（十六）
“允儿前辈。”
公司里碰见练习生向她问礼本来是平常事，但问礼的女孩明显还有话想说，允儿也就问出了她的扭捏。
“有什么事吗？”
“她们都说，允儿前辈是对练习生最好的前辈了，我能请前辈答应一件事吗？”
女孩紧张的连声音都在发抖，却依然敢说出自己的想法，也是个有趣的人。
“什么事？”
“我现在要放弃做练习生离开公司了，可我的妹妹还在，我怕她一个人没办法撑下去，她最喜欢前辈了，前辈能写一封鼓励她的信吗？”
女孩眼里带着些许的哀伤，明明是极其渺茫的机会，可却有许多人甘愿饮鸩止渴。她看到了女孩眼里的期待与惶恐，一如当年她的模样。
“既然你都因为岁月蹉跎离开，为什么却还想让她继续在这样等下去？”
“虽然这一条路注定艰辛困难，可它一直都是梦想，于我是，于妹妹也是，而我的妹妹，她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说出这句话的女孩语气坚定，让林允儿想起了多年之前，郑秀妍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不同的是，郑秀妍的做法是，不要让她妹妹出道。那也是郑秀妍在长达七年的练习生涯中，最后一次为了无望的星途挣扎。她拉走了本来去参加训练的郑秀晶，并要求郑秀晶从此以后不准再去参加练习生活动。
“为什么，为什么姐姐可以，我却不行？”
“因为我是姐姐，你必须听我的。”
在练习室外吵得不可开交的郑氏姐妹，不禁让过往的人好奇的凑过来，又被郑秀妍冷冷的眼色吓走。
“姐姐你说过的，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会支持我的。”
郑秀晶还小，13岁的她心里只有从8岁时就被人告知的梦想。她不懂18岁的郑秀妍的恐惧和哀伤，她只知道，从小到大，她的姐姐从来都是宠着她的。
“是，除了这个，都可以。”
“我偏要，你不准我做练习生，我就偏要当，偏要出道！”
说下重话的郑秀晶扭头就走，不再看姐姐因此难看的脸色。后来出道成为艺人的郑秀晶终于明白当时郑秀妍的苦心，她们出道注定艰苦心酸，并且为了彼此，相互掣肘，同时，受着人们非议的她们让家人为此伤心不已，他们被放在了镜头下任人踩踏，而他们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能说。只是，从来都没有回头路可走，悟到了郑秀妍的苦心的秀晶，只能是笑笑而已。“她为什么不懂呢？这世上所有的东西，只要她想要的我都可以给她送来，只是为了，我最疼爱的妹妹，永远开心幸福的活着啊。”
林允儿偷偷的藏在郑秀妍的身后的那堵墙后，默默的听着郑秀妍靠在墙上说的话。那也是第一次，林允儿看见了郑秀晶，和自己很像的郑秀晶。
“是因为和秀晶很像吧，所以，姐姐你，才会那么关心疼爱我。”
林允儿在心里默默的说道，不自信自己在郑秀妍心里的位置，心好像缺了一块般的疼痛起来。“我答应你。”
沉默半晌，林允儿对女孩说到。既然一开始就错了，就让这一切重新再来吧，回到最初，回到，一切都还未开始的时候。也许我会对那时脆弱的靠着墙壁上的郑秀妍说：“你可知道，无论是谁，都希望一直保护我们的你，能够幸福啊。”还有，如果可以，请不要再对那个跟在你身后的小孩温暖，那会让她放不下，舍不得。
“谢谢前辈。”
允儿点点头，从随身的包中拿出纸笔，走到一旁可以坐的地方安静的写着给她妹妹的信。突然背后一双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林允儿摸了摸那双手，宠溺的勾起了嘴角。
“夏妍，你又在胡闹了”
“嘿嘿，允儿姐姐怎么知道是我的”
被叫做夏妍的小女孩马上松开了手，然后一下从身后抱住了林允儿。让允儿重心往前的倾倒了，但允儿却没半分的生气，不知为什么，看着夏妍，她总能想去过去秀晶的样子，那已经很久未曾在秀晶身上看见的对她的爱意。
“别闹了，我在写信呢，你去找这个姐姐玩吧。”
林允儿指着自己手中的信，然后拉着夏妍走到那个练习生面前，向她介绍到
“这是金夏妍，泰妍的妹妹，我现在写信，她闹得很，你带她去玩会儿吧，要不然，我可能没法完成这封信了”
林允儿夸张的说着，惹得三个人都笑了，金夏妍还想跳起来反驳，不过就被那个练习生姐姐从背后一把抱起，带着去玩了。林允儿看着金夏妍闹得样子，笑意从未掩饰得住，这孩子，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难怪泰妍不想让她出道，这样的生活能过多久就多久吧。
“突然叫我过来，有什么指示？”
李敏治虽然一身西装，可脸上却是不见成熟的轻浮，任谁也不会相信，他是手握公司命运的掌权者。
“我需要狎鸥亭的地产信息，和商业用地评估，麻烦你的人帮我调查一下吧。”
“狎鸥亭？为什么要那里的信息，外事部不是评估的江南区吗？而且，郑会长也”
被郑秀妍叫来的李敏治显然没办法理解，郑秀妍这么紧急的叫他过来，竟然是为了下个星期就要在董事会表决通过的旗舰店海外投资项目，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郑秀妍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时间太赶，这样草率决定的项目，除了满足他的控制欲和权力，对于我的梦想和职业是完全的侮辱。”
原本商定的一个月后才出台具体的商业评估用地，开展项目投资，但父亲回到韩国后，却武断的改掉了原本她们计划好的时间，她可以接受现实成为棋子，但是绝对不会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工具，因为这个公司，是她最后的希望。
“秀妍呐，你要想清楚，你现在对抗的人不是你的父亲，是会长大人，是可以让你成为众人尊重的社长，也能让你变成路边乞讨的下人。”
李敏治当然懂得郑秀妍在挣扎什么，作为财团的继承人他也有同样的疑虑和挣扎，只不过这些曾经的斗争，只成了午夜梦回用来幻想的回忆。他的亲身经历，告诉他，身为财团家族的子孙，没有为自己而活的权利。
“我知道，不过，你不是也说过吗？这一切，迟早能够改变。”
既然父亲希望我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那么我就应该像他希望的那样活着，这样才不枉费他的那番良苦用心。我一直都能够按照人们给我的角色活着，并且活的很好，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郑秀妍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将滚烫的咖啡吞下腹中，喉咙仿佛如火灼烧一般的疼痛，但她却没有叫喊出声，而是将痛苦悉数咽下。
“你回来了啊，夏妍呢？”
“哦，她说她要赶着去练习，让我跟前辈说声再见”
林允儿写好信后，刚好那个女孩转了回来，她把信递给了她，看了看身后没有夏妍的身影，疑惑的问着。
“这孩子，总是这么急性子”
林允儿知道后，也没什么疑惑，她一直都知道夏妍那个个性，和泰妍简直就是两幅样子。总是急躁的很，不说再见就走，的确像是她的作风。
“喂，她还没有回信，看来你的观察有失误啊”
宋茜在练习室里闲心十足的养着花草，前段时间因为中韩关系敏感所以她推迟了回韩的时间，现在敏感问题终于一度被搁浅，两国也互相装作遗忘的样子又开始渐渐恢复了交流，她也有了机会回sm准备最后一次的回归，此时除了她在这里加紧训练新专辑的舞蹈部分，秀晶她们则去了录音室录音，所以宋茜也有了闲情逸致戴着蓝牙耳机和李正泰对话。那日李正泰笃定金泰妍会是又一个帮手，可从她去劝说金泰妍那天开始，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一点动静都没有。等到李正泰询问她进度的时候，宋茜抓住机会戏谑他。
“不是还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不急，马上就到了”
“那是什么？”
“听说sm有新女团计划了，但金泰妍压住了这个消息，没让金夏妍知道，但现在，估计夏妍已经知道了，有人已经告诉她了。”
“有趣，看来得罪谁都不要得罪有权的人，这句话是对的”
宋茜停下了手中的活动，对金泰妍现在处境表示同情。对方听了笑了笑，回了句
“就要看人是不是识时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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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大家周末见啦有对剧情好奇或者觉得有什么需要改善的就提出来哟，楼主也好改正，毕竟楼主作死的给小说撑了一个太大的架构

（十七）
“室长大人，为什么我被剔除出出道的团了？”
“啊？你，你听谁说的？”
专门负责练习生的室长办公室里，金夏妍气冲冲的闯了进去，开门见山的问道。室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诧异的看着金夏妍。明明是公司上层的决策，他也只是个被通知和附和的角色，夏妍一个练习生怎么可能知道消息。
“我只想问为什么，是不是我姐说了什么？”
金夏妍根本不理会室长的问题，直截了当的抛出了她的质问，虽然是质问，但无疑金夏妍已经知道了答案。室长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要是说是，金泰妍回来和金夏妍吵起来肯定要怪他泄密，现在又是续约关键，要是因为这个让泰妍跟公司有什么矛盾，那李秀满和社长还饶得了他吗？可要是说不是，估计金夏妍现在就能闹他的鸡飞狗跳.为防出错，看来只能先安抚住金夏妍，让金泰妍自己去收拾这个乱摊子。
“夏妍，你现在太冲动了，这样吧，你等你姐来，让你姐跟你说，怎么样？”
“不用了，我要见社长，或者是李秀满老师”
“呀，金夏妍，你简直在胡闹，社长和李秀满老师是你说要见就见的吗？”
气血上涨的金夏妍根本不顾后果，转身就走出了室长的办公室，走近电梯，要直接去社长办公室。
“夏妍呐！夏妍呐！阿西”
室长跟着冲了出去，但金夏妍跑的比他快得多，等他跑去按电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急的在原地打转，慌张的拿出手机，可又在要拨通金泰妍的电话时，停止了动作，金夏妍这会儿去找社长的事究竟该不该告诉金泰妍，想了半天手指在手机上打转的黄室长最后摇了摇头，无奈的对着手机泰妍的通讯单说了句：“泰妍呐，对不起了。”
黄室长收起手机，揣在了裤兜里，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也不想事情闹成这样，但金夏妍既然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肯定是不会罢休的，这时候去找社长他们，什么结果都说不定，要是他先给金泰妍打了电话，成了通风报信的人，这可是要丢工作的事，所以呐，泰妍你只能自求多福了。想到着，黄室长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种事真是让人头痛，当时处理郑秀晶郑秀妍关系的室长怎么没继续做下去，处理这种姐妹艺人他真的很伤脑筋，尤其是姐姐压根不想让妹妹出道的这种。
“嗯？好像好戏开始了。”
“什么？”
“金夏妍知道了，金泰妍不让她出道的事，这会儿已经去了你们的社长办公室了。”
宋茜听到了李正泰的话后，背脊下意识的发凉，这个人，想要操控一个人竟然来的如此的容易。而且，他的眼线消息竟然比她此刻身在SM的人还要快。
“金泰妍应该快从全州回来了，该你表演了。”
李正泰说完后便挂了电话，他有这个自信，宋茜一定能够完成他所交付的使命。目前为止，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稳步的进行，李正泰看了看放置在桌上的日历，那个被红笔圈起来的日子，兀自歪头笑着。
“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时候回来吧。”
“小姐，没有允许你不能进去，小姐？”
社长办公室的门被一个没有预约的客人打开，金英敏正和一个艺人经纪的对话也因此打断。他本来气愤的想要训斥无礼闯入的人，但在看到来人时，迅速改变了神色，换上了一副笑容，金英敏抬手挥退了秘书，他理了理自己的服装，和蔼的对来人说
“怎么了，夏妍？”
夏妍虽说刚才感性冲破了大脑，让她硬闯了社长的办公室，但在金英敏问她的瞬间，她就后悔了。要是姐姐知道，指不定会多生气。可如果不找金英敏，姐姐的脾气是绝对不会答应她出道的。于是她咽了咽口水，挺起胸膛，对李秀满说道
“我要出道”
“每个练习生都是这样想，每个人都有同等的机会。”
“可社长大人您剥夺了我的机会”
金英敏一副疑惑的样子，让金夏妍更加激动。
“如果只是因为我姐姐的要求，我想说，她不能代替我做任何决定，我要出道”
金夏妍坚定的话语甚至让一旁安静的经纪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虽说是金泰妍的妹妹，可金夏妍这股霸道的感觉怎么看怎么感觉像是另外一个人的妹妹。毕竟据他了解，金泰妍出道到现在，从未对金英敏说过，“我要”，只有那个人说过，也只有那个人敢那样说。
“你真想出道？”
“我只是不想失去本该属于我的机会”
很多年前，她还很小，记忆不是很完全，只是依稀记得有个姐姐曾经对她说过，她的姐姐太软弱，需要她保护。如果她这一生只能活在姐姐的阴影下，谈什么保护。她不要这要安于现状，不要姐姐一个人辛苦无言，她的姐姐值得更好。
“这句话，谁教你的？”
连金英敏都觉察到了金夏妍的话语异常的成分，这句话，他曾在另一个人那里听到过，虽然已经恍若隔世，却还是清晰如初。
“我忘了”
金夏妍踟蹰了一会儿，似乎是努力回想了很久的回答让金英敏和站着的经纪人相视而笑，然后慢慢金英敏将笑容敛起，盯着金夏妍，打量着她的全身上下。
“回去做准备吧，我给你这个机会。至于你姐姐那里，你自己解释吧”
金夏妍高兴的跳了起来，然后终于记得礼貌的鞠了一躬，转身关上了门。经纪人看见金夏妍走了后，不解的看着金英敏
“可是金泰妍她不是强烈反对吗？社长大人，这样不会引起她的不满吗？”
“她呀，不过就是怕我控制她一辈子，现在她妹妹自愿，让她自己去解决吧”
本来就像为金泰妍的续约上个双保险，只不过因为金泰妍的威胁而作罢的出道计划，竟然被金夏妍意外知晓，也不知是不是天意。

（十九）
“很惊讶吗？我来找你”
宋茜反而一副平淡的表情，又靠近了几步，眼睛瞥了一眼，有些痞子的感觉。金泰妍嗤笑出声，当然奇怪，两个从来没有交集队长，甚至因为郑秀妍郑秀晶缘故连见面都尴尬的人，居然会有如此刻意的偶遇。
“你想说什么？我时间不多，我的妹妹在等我”金泰妍看了看手表，再抬头看着宋茜说道。
“其实我一直对你很好奇，从你和郑秀妍开始疏离那时候开始，一个人是怎么能做到那样光明正大的忽视另一个人，而且还是，她曾爱的”
“如果你想闲聊，我想我没有这个时间”
一提到郑秀妍与她的往事，金泰妍的表情变得沉闷阴暗了许多，她直接打断了宋茜接下来的话。
“怎么？苦心经营的计划被你妹妹发现了，比起听你的话，她好像更希望出道。”
“我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过问了？”
金泰妍冷冷的回了句，侧身就要抬腿离开，不想再与宋茜纠缠。
“听说你哥哥又欠了上亿赌债？”
金泰妍的步伐随之停顿，她猛地转身戒备的看向宋茜，在心里暗自猜测宋茜是如何知道并且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呵，别人也就算了，你可是韩国top级的偶像，有这样的哥哥很痛苦吧？在这样的公司也很痛苦吧？”
说来金英敏李秀满也是有些无耻，用着他们所清晰明了的每个人的弱点，去为公司谋取最大的利益，不过说到无耻，宋茜心里苦笑，谁不是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重要吗？人和人之间，最难隐藏的就是丑闻”
金泰妍努力的保持自己向来展示出的耐性，只是怒火盈满的双眸暴露出了她心里的暴戾。她猜不透宋茜的目的，偏偏宋茜一副沉得住气等她败下阵来的样子，让她十分恼火。
“你究竟想做什么？”
“让杰西卡回国，仅此而已。”
“不可能，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不会听我的”
“她会的，金泰妍，以前在她心里，你的位置，不是一直都很高吗？”
“你也说是以前了？现在我和她，见面能打个招呼都算不错了，上次你不是也看见了，不是吗？”
“可郑秀妍的家里，还放着你们以前的那些照片，人都会念旧的，她不除外”
金泰妍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抵抗，询问宋茜的意图。但是当听到郑秀妍的名字时，她本能的拒绝，她不能再一次自私的去毁了郑秀妍，这样的苦，一次也就够了。但听到宋茜的回答，她还是有一刻心痛，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别人告诉你真相来的讽刺可笑？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有一个人找到我，告诉我说，他能让我自由，让所有想自由的人自由。你也受够了公司吧，霸道冷酷，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只是赚钱的工具，利用榨干到没有价值为止。只有他不要你的，没有你不要他的。”
宋茜耐心的看着金泰妍，挑逗着她想要脱身自由的欲望和对于公司手法的不满怨愤。
“然后呢？这一切跟郑秀妍有什么关系？”
“郑秀妍的父亲，是武正财团的会长。”
“什么？武正财团？”
“也许你对这些财团没什么概念，不过这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这个财团是总统文在寅的财政支持之一”
宋茜的话让金泰妍愣在原地，她知道郑秀妍的家世不错，却从未想到过会是如此情况。从去年朴总统一事过后，几乎是文在寅一人的表演舞台，似乎弹劾过后的总统大选已经尘埃落定了一般。
“你是韩国人，应该比我更了解，一个总统，身后的财阀们的支持才是最重要的，而让一个总统失去支持，就是曝光这些本来应该被隐匿在阳光背后的现实。去年你们朴总统的事不就是如此吗？什么闺蜜，什么操纵，说到底不过是国民对于这个国家陈旧的财阀运作程序不满罢了，不是吗？”
“我们国家的事，你能知道多少，又凭什么非议？”
就算宋茜说的不错，金泰妍也不会在一个外国人面前承认本国的困境和艰难，这是基于每一个国家的人民，最基础的道德底线。
“有句话讲得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失去执政权的新国家党，到底还是韩国的第一大党，怎么可能任由别人鱼肉？他们准备拿郑景生的武正财团开刀，这第一刀就是已经被查出有一笔非正常资金的武正财团旗下的新意广告创意公司，但她父亲抢先一步，想把这些悉数投资于郑秀妍的公司，开发新项目，现在只有让她回国，推迟这个项目的推行时间，给他们腾出调查的时间，作为报答，他们愿意回报我们，以SM。”
这些话并非都是李正泰告诉她的，只是她保持着与政客交往的谨慎，通过其他途径得到的消息和自己多日的分析得来的，虽然可能有些东西是是在无法接触到了的，但大体上也是站得住脚的，可以说，她说的已经是最浅显和清楚的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秀妍的父亲是为了转移资金，那怎么可能因为秀妍就停下？”
“因为此时的B&E和郑秀妍还无法分开，如果郑秀妍不答应，怎么可能推行的下去？”
“SM背后支持的就是新国家党，这么多年的政治献金全是给了他们，他们怎么会牺牲掉自己的棋子？为了一个郑景生？”
“SM虽然能够带来利益，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讲，他的价值也就仅限于此了，一边是一个已经日益壮大，地位稳固的狼而另一边一群是嗷嗷待哺，忠诚无二的狗，金泰妍小姐，你会选择哪个？”
金泰妍立刻明白了宋茜的言外之意，逐渐做大的SM终于惹来了注意，一个几乎垄断歌谣的公司已经不能让当政者们满意，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这限制了他们在此的获利和前景。虽然兔死狗烹的情况令人唏嘘，但能够摆脱这样的公司，自然是最好的。这无疑是一场利益交换，赢了，她可能不仅能清还债款，也许还能重获自由，但这代价，未免太大。宋茜知道金泰妍很会唱歌，很会演艺，但不会政治，这些东西，在以前她从来都不碰，因为她不关心也不会有人关心她，她只是作为棋子出现在这盘局上，并自始至终不知何时被利用，被左右。
“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再把她作为交易的一部分”
金泰妍皱起眉头，她不懂那些政党之间的倾轧，但她明白如果她答应了，那么无可否认的，她将破坏心里许下的承诺，再一次伤害到郑秀妍。
“只是让郑秀妍回国一阵，他的父亲神通广大的，还是会有其他解决办法的，之所以要把资金转到她的公司，我想应该是故意的在驯养她，让她成为一名合格的继承者，也许她现在应该是十分痛苦的，正如我们所知道的，她从来都不是那种精于算计，口是心非的政客，或者商人。”
“宋茜小姐没有过那样的经历吧，不对，你应该也有，为了某种东西某个人而舍弃自己最为心爱的人的那种感受”
金泰妍突然认真的看着宋茜，读取着那双眼睛送来的信息。宋茜因为金泰妍的发问，心里想到一个人，然后又人为的强制抹掉那三个字，但好像这样的内心被金泰妍看穿了一般，金泰妍勾起嘴角笑了笑，是了，就是这种反应，明明在心口上，却又要假装从未有过。
“时间差不多了，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听见”
金泰妍最后还是没能答应宋茜的要求，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饶有深意的补充了一句话，让宋茜在原处愣了很久。
“你以为那是对的，可你看看我做的选择，哪一样不是你认为的对？”

嘟嘟的食量太好，又把十八章给我吞了，我能怎样呢，我也很无奈啊

（二十）
“店长，还是要那个”
林允儿出了宿舍后，在街上晃荡了很久，还是鬼使神差般的去了那家酒馆。店主见她也是见怪不怪的，答应了之后，就转身吩咐新聘服务员去准备。然后自己饶有兴趣的坐到了林允儿的对面。
“孩子，这都多少天了，她不会回来了，你在这儿守着也没用啊，年轻人，还是要以工作为主嘛”
可能人到中年却因为是个酒痴而膝下无子，所以下意识的把林允儿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在训导，看着她每天都往这儿跑，一坐就是半天，店长很是担心她的工作会不保。不过听到他担忧的林允儿好像无所谓一般的笑笑，西卡姐姐真是会找好地方，在这个城市得有多不容易才能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只做一件事的店主在现在这种环境下很难了吧。
“大叔，我要说我是个明星，您信吗？”
“你？不太像啊”
本来只是想调戏一下这个不看新闻不知岁月的中年大叔，结果反被他否定了自己的身份。林允儿好奇的追问为什么，大叔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
“那圈子里的人太不干净了，可你是个干净的孩子。”
“是吗？”
林允儿听了店主的答案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她要做练习生时，父亲曾发了很大的脾气，理由是这个。姐姐听说她在公司受了欺负，想让她放弃出道，理由是这个。她出道后前几年，也有过几次萌生退意，理由还是这个。她怕，怕这个圈子让她变得不干净，不过时间真的可以完美的解释一切，她保留着世人眼里的干净，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何为不净。
“姐姐，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但是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你不能保护我一辈子的，不是吗？”
金泰妍刚刚甩掉在停车场内同宋茜的一番惊人的对话，就又要面对被严正告知了妹妹将要参加出道女团的训练的事实，她脑子里却只有疲惫两个字。
“夏妍呐，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值得更好的，你想做什么都好，姐姐都会给你最好的，除了这个。”
“秀晶呐，做什么都可以，除了出道。”
出道前要组成F(x)的前夕，郑秀妍去找了郑秀晶，劝她不要出道，当时其他成员都跟在她身后，因为害怕她出什么事。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想做。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决定我自己该走的路了。”
秀晶坚硬的五官折射出她的决心，态度强硬的让人没法却想象她只是一个十四岁女孩，郑秀妍把这个叫做，叛逆期。
“我只要出道，至死方休。”
此时她与金夏妍的对话竟然与八年前郑秀妍阻止妹妹出道的那一幕契合，当时她不懂为什么自己享受了成为明星的快乐的郑秀妍为什么固执的非要劝阻已经等待了很久出道机会的妹妹不要成为明星。现在她懂了，却还是陷入了和郑秀妍一样的困境。
“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话？究竟出道有什么好处？我不许你出道！”
可金泰妍还是在挣扎，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听她的话的妹妹，她不信会为了这个虚无的前途和她这个亲姐姐对抗。
“你总是这样，以为是对我好，就要我按照你所设想好的去践行。我是人，不是机器，我也有自己的自由。我来首尔这么多年，你陪我的时候又有多久？我现在有了自己的梦想，自己的朋友，你又要再一次的出现，斩断我的前路，姐姐，你到底是我的姐姐，还是主人？你究竟能不能在乎下我的感受？”
“我如果不顾你的感受，我今天也不会来这儿来听你所谓的自由”
姐妹两个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发生了十几年来第一次的争吵，彼此互不相让，陷入了僵局。金泰妍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很疲惫，刚刚才从全州回来，清点了自己所有理财账户，看看能不能凑齐3亿去偿还哥哥的债务。可原本计划好的日程，全被金夏妍的这件事打乱，让她觉得不堪负荷。
“如果你顾我的感受，就不会利用你自己的能力阻止我的梦想，你是在毁灭我，说到底，你是在害怕，对吧，害怕我成你的软肋。像是郑秀晶一样，成了郑秀妍的软肋。”
“你在胡说什么！”
金泰妍听到金夏妍提到郑秀晶，仿佛被当场将了一军，这绝不是她妹妹说得出来的，而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挑拨了，是谁，难道又是金英敏他们？金泰妍在脑里将可能的人过了一遍，可金夏妍却误以为姐姐之所以激动，是因为她戳到了对的点。她为她自己的推测伤心，也为自己的命运竟然被郑秀晶的事左右而不甘心。
“姐！难道要因为你自己的经历就否定所有在这一行奋斗的人们吗？难道就因为郑秀晶如今尴尬痛苦的处境，就要断了你自己妹妹的梦想，绝此后患吗？”
“够了！你给我闭嘴！”
显然，金夏妍口不择言的谈论正好激怒到了金泰妍一直掩藏好的底线。没错，当她的妹妹亲口将她的伤口捅了出来的时候，金泰妍伪装好的淡定和自然被成功的揭穿，她确实自私，因为自己走的这条路太过艰辛，若不是因为还热爱着那一份从一而终的音乐，她也许早就消失在那些对她或褒或贬的人们眼中，早就不在这个充斥着名利虚伪的最高表演场地下生活，所以，她的亲妹妹绝对不能因为一时的热血再度掉入地狱。更何况这其中，更难以说出的，是害怕身为金泰妍的妹妹，金夏妍会走到和郑秀晶一样的境地。虽然确实如此，但听到金夏妍亲口说出郑秀晶的名字，说出郑秀晶的处境，金泰妍还是没有忍住愤怒，她抵死不愿承认的，她们与郑秀妍处理退团的这件事的影响，已然波及到了郑秀晶的身上，在别人眼里，这个曾经是众人宠儿的孩子，如今孤单飘零，单纯不复存在。
金夏妍显然是少见到金泰妍发怒，可正值年轻气盛的她却没能收敛住她无心之失导致的局势紧张，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去挑战她的姐姐的绝对权威。
“对不起了，姐姐，什么我都会听你的，但这一次，我选择为自己活。”
金夏妍很失落，她始终在姐姐面前都是一个孩子，根本无从谈起能力，这是一次机会，证明她的绝佳的机会，她绝不也不能错过。金夏妍拿起放在一旁的书包，不敢再往她姐姐的方向看，她能感受到金泰妍的低落和失望，可就像是一个幼鸟一样，如果只是靠着母亲的哺乳喂养，它一生都不会飞翔，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老去的母亲无力喂养，而它自己，同样死亡的悲剧。她不否认她姐姐爱她远甚过其他，但有时她却想逃离这样的溺爱。说她叛逆也好，说她不懂事也罢，她就是要如此，绝不后悔。
至于那句对不起，是因为提及了金泰妍这些年来一直回避的人和事。金夏妍跑出咖啡店，推开门后，急促的呼吸着，双眼模糊的看着眼前明明有些不起眼却在她心里高耸的SM大楼，第一次不知该何去何从。记得她才来首尔成为练习生时，金泰妍已经是一个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因此不止是姐姐的队友，身旁还有一堆前辈排着队的疼她爱她，那时练习生们对她只有羡慕，有些年长告诉她说，像这种待遇，除了郑秀晶那时已经很久不曾见过了。所以郑秀晶成了金夏妍好奇和羡慕的地方。
“不过现在Krystal已经没资格炫耀了”
一个看起来很大的练习生酸气的嘲讽着，看着被众人簇拥的金夏妍，嗤笑出声。
“Krystal前辈一直都表现的很出色，为什么没资格？”
如果说这个练习生对于郑秀晶的嘲讽在这群练习生中已经是习以为常的玩笑，那么此时初来乍到，而且一进来就已经打了固定标签的金夏妍的质问，才真的是出乎意料。作为金泰妍的妹妹，金夏妍竟然在为自己姐姐曾经的队友如今水火不容的对手的妹妹讲话。
“在我们这个国家，退团跳槽都被视为可耻的事，不管真相如何，杰西卡前辈都注定是被唾骂诋毁的对象，而她的妹妹，怎么还能有资格得到少女时代前辈们的关爱。”
也许是这个练习生的话说得太深，也许是她语气中对于少女时代和郑秀妍郑秀晶两姐妹的敌意都很大，金夏妍只是默默的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从那以后，只要听到跟郑秀晶有关的话题都会下意识的避开，她不知为什么，只是觉得莫名的难过，那个以前会哄着她的秀晶姐姐，已经许久不曾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曾一直幻想，在这个公司里究竟是否会碰见郑秀晶，假如遇见，她又会有怎样的反应，为此她曾惴惴不安的练习，思忖着究竟何种称呼才合适她们如今的身份关系，直到某一天，她们正式在公司相遇时，金夏妍才真正对那个练习生的一席话有所感触，身为金泰妍妹妹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得到郑秀晶的关爱。
“真的是你？”
正从练习室里走出来的郑秀晶因着毫无表情冷艳的脸庞而让一众练习生都尊敬的低下头，她也不例外，如果郑秀晶没有停在她面前，她盯着那双鞋一直在她面前，很久都没有离开，终于抬起头。而郑秀晶的声音很凉，语气很轻，若不是那几丝抓不住的惊讶，金夏妍都差点以为郑秀晶说的是陈述句。
“怎么了，Krystal？”
Luna和amber因为郑秀晶停下来，好奇的转身，看着郑秀晶没来由对一个陌生的小练习生说话真是一头雾水。难道是秀晶认识的故人？这么小？怎么没听到秀晶提过？
“是，秀.....Krystal前辈”
金夏妍回答到，并且强行的将自己对郑秀晶的称呼改了过来，之前练习预想了千遍的称呼，终究还是成了如此陌生的问候。郑秀晶好像看了很久，虽然金夏妍没敢直视她，可那种烧灼感却一直存在。
“呵，很好，好好加油啊。”
郑秀晶也没有再说什么，跟上了amber和Luna，跟她们说了下是她看错人了，然后就一起离开了练习室。就算知道是金泰妍的妹妹又能怎样？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不管公司或者金泰妍想要做什么，都不是她一个后辈能够干预的，她能做的，就只是分内之事，这是与姐姐的约定，也是她经历了许多事后，得出的经验。既然没有人听她的，那她便不再说话。
金夏妍总觉得郑秀晶虽然表面冷酷，可内里还是一样的关心她，还是以前那个带着她绕着全州跑了一圈又一圈的姐姐，她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和郑秀妍发生了什么，只是可怜着姐姐，可怜着郑秀妍，可怜着郑秀晶，可怜着演出这场戏的所有人。
“在你眼里，姐姐就如此自私吗？夏妍”
究竟我要怎样，才算是对你好？夏妍。金泰妍看着空着的座位，脑海里浮现的是金夏妍刚才说话时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很像她，坚定固执，大概真是不碰南墙不回头的最好表现。她想起前不久sunny深夜跟她讨论到关于她阻止妹妹出道计划的事时，对她说的话。
“听他们说，你跑去叔叔那儿，让他转达金英敏社长不要让你妹妹出道？”
“嗯”
深夜才忙完工作的金泰妍明显疲惫的应了sunny的话，sunny体贴的把自己刚热好的牛奶递了过去，金泰妍也没有推辞的接了下来。
“夏妍知道吗？”
“她不需要知道，怎么，来当你叔叔的说客了？”
金泰妍喝了一口牛奶，打趣道。Sunny笑了笑，看来心情还不错。她倒不是因为李秀满的原因，如果说这一生有什么遗憾的，那可能就是，她是李秀满的侄女了。因为这个身份，让她失去了很多能够拥有的机会，当然，如果不是李秀满，她也可能什么都不是。所以命运很公平，当你因着某样东西拥有什么的时候，你也会因为这样东西而失去什么。
“我只是在担心，夏妍不小了，怕她知道了之后，不懂你的苦心。”
泰妍没有说话，sunny知道，她担心的其实金泰妍也担心，但如果不这么做，夏妍可能马上就会反对她的决定。
“虽然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太开心，不过有时follow my heart真的是最好的。你自己要是没法做到的话，让妹妹去实现，也不错不是吗？”
其实有时候金泰妍怀疑，她给金夏妍的环境太过优越，如果让她如自己一样，在全州生活，凭着自己打拼，在首尔这个百万人口的城市独自生活，大概就不会活成现在这副任性为之，抵抗她的意愿的模样。说到底，还是她太纵容了。不过sunny说的那句话也没错，她要是真能活成随心的样子，也不白费她当初想要为家人奋斗的初心。只不过，太像那个人了。

（二十一）
“前辈。”
林允儿刚从那家酒馆开车回公司的时候，碰见了一个恭敬的后辈，她总觉得曾经见过这样一张相熟的脸。
“我是李惠英，前辈前几天给我写过一封信的。”
林允儿恍然，面前的人和那天堵住自己的女人重合，那句话还在脑海里回荡“我并不怕活在暗无天日的生活里，我怕的是，我的妹妹，也承受着必须面对现实的真相”
“谢谢前辈的关心，我一定会继续加油。就算结果会让我遍体鳞伤，我也不后悔。”
“也许你会的。”
林允儿淡淡的说出口，让孩子为之惊讶，她并不是讶异林允儿的语气或是意思，而是她真的从林允儿身上看出了悔意，十九岁的孩子大概不懂得三十岁的女人的模样，她只是单纯的以为，林允儿是因为事业冗长繁杂而疲累的。
“我们最不缺的就是固执，但你要记住，很多东西，失去了，再不会有了。”
林允儿对李惠英说到，谁不曾听过其他人的劝诫，可又有几个人真的因此放弃过自己的野心的？年少轻狂的人们，不会知道劝阻他们的人同样是固执的选择了离经叛道，然后失去了自己珍惜的东西，才会不想让孩子们重蹈覆辙而已。
“谢谢前辈”
李惠英感激于林允儿此刻贴心的问候，毕竟像她这样平凡的人能够拥有与这样的大前辈独处的时间已经不容易，更何况她似乎还亲眼探知了身处于万丈荣光的中心的林允儿，内心的世界。允儿微微的展开笑颜，她知道现在的朴惠英不会懂得的，但她坚信，此后某年，朴惠英会苦笑着回忆起她的话，然后说一句所言不假。
“不管怎样，你也要多多安慰你的姐姐，她已经放弃了她的梦想”
“我姐姐吗？没有啊，我姐姐只是换了个公司做练习生”
小孩子不设城府的回答，林允儿却满腹狐疑，既然没有放弃，为什么要对她说假话？难道只是为了让她写信给她妹妹？这当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前辈？是有什么问题吗，前辈？”
“哦，没有，我误会了你姐姐的意思，没事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允儿报以温暖一笑，揉了揉李惠英的头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这个人没有跟她说实话这一点很值得推敲，看来是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但很明显，她被利用了。
“一个人在这里，不怕被发现吗？”
汉江口旁，帕尼戴着压低的帽子，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出现在了一个人独自吹着河风的金泰妍身旁。
“只是吹吹风，就算被拍到，被发现，也没什么。”
泰妍没有回头，帕尼一开口她就清楚知道出现她身边的是谁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这里了。”
很久了，久到快忘了。
“我以为你看到她送给允儿的照片，伤心的连首尔都不回了，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帕尼啊，大概这世上真的有报应吧。”
金泰妍没有回答帕尼的调笑，转过头看着帕尼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帕尼的笑容也因此收敛，金泰妍接着说道。
“不管怎样，迟早而已。”
“泰妍，除了答应，我们别无他法了。”
崔秀英低沉的说，从得知母亲去找了金英敏，还联合了其余成员的家长的那时开始，崔秀英便清楚的知道，她们已经无路可走。
“可是，秀英姐姐，那是西卡姐姐，是陪了我们十几年的西卡姐姐啊。”
徐贤沉不住气的抓着崔秀英的手臂摇着，虽然她也知道，现在的决定并不是姐姐们真心希望的。
“小贤，我们没路可走了，jessi的路太险，父母们只是为了我们，才会这样急迫的要她作牺牲。”
帕尼接着反驳徐贤，惯有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看向泰妍等待她下决定。
“那再等等允儿吧，她还在国外跑行程，等她回来，我们再商量。”
孝渊明显不想急于下决定的拖延着时间，徐贤也附会着点头。
“sunny,你是秀满老师的侄女，你应该懂我们的想法。”
sunny缓缓抬起头，看着用期待眼光望着她的徐贤和孝渊，重重的点点头。
“这次，可能是真的没办法了，连叔叔都默认了金英敏的处理”
“更何况，母亲之所以插手，大概已经涉及政治，所以如果不是西卡，就会是我们全部都逃不了。”
崔秀英接着sunny的话说道。虽然这个决定对郑秀妍很残忍，可是如果留她一个，就会牺牲她们这么多年共同奋斗出来的心血，这一点，秀妍她会懂得吧。
“泰妍，你怎么说？”
沉默许久的权侑莉盯着金泰妍，等待她的答案，她要最后赌一把，郑秀妍为之神伤的人，究竟怎样会怎样对待郑秀妍。
“没了少时的郑秀妍，也许会活的更自由，痛苦是短暂的，对她是，对我们也是。”
金泰妍扫了成员们一眼，苦笑出声
“不用等允儿了，我们答应他们的要求吧。”
我知道她们都舍不得赶走你，所以让我来做这个坏人吧，我知道如果允儿在，她会很痛苦，一面是父母和我们，一面是你，所以让我替她先把决定做了吧。秀妍呐，要是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成为永远的仇人，也是一种幸运吧，至少这样，我还能跟你一丝关联。我们不过是被结局选中的棋子，在局中可笑的演绎着所谓的人生。但我和你却都想侥幸两全其美，最后才被告知将一无所有，贪心的代价总是如此的残忍而现实。
“泰妍呐，发生了什么”
帕尼关切的抚上金泰妍的手臂，唤回了金泰妍出离的灵魂。
“今天下午夏妍跟我吵了很久，后来发了一个短信跟我说，很多年前她曾经遇见过一个人，那个人跟她说了一句话”
“什么”
“follow my heart”
那句话从金泰妍的口中说出，让黄美英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夏妍她，怎么会这样，她明知道在她姐姐面前，最不能提及的人和事是谁。
“你说，要是郑秀妍听到的话，会开心吗？”
“泰妍呐”
“活了半辈子，竟然让自己的妹妹活成了前恋人的模样，这不是报应吗？”
郑秀妍，你真的像是一个魔咒，我们纠缠不清，就连我的妹妹，都会觉得你的那句座右铭是多么值得追随和效仿。
“夏妍还小，很多事可能你逼得太紧，你该让她自己去闯一闯，这样也好，不是吗？”
黄美英避开了金泰妍对她自己的诘问，将话题转移到了金夏妍的身上，她能感觉到，金泰妍的身心已经有些疲惫了。
“不行，什么都可以，她不能受到伤害，绝对不能”
金泰妍关于这一点的态度异常强硬，下午的交谈没能愉快的结束，金夏妍拿起背包就走了，连招呼也不跟金泰妍打一个。而金泰妍也是呆坐了很久之后，去了银行，询问贷款的事宜。毕竟哥哥那边，还在等着她回话。
“泰妍，你有时候也太固执了。”
黄美英叹了口气，将她随身带来的一件外套披在了金泰妍身上，然后用眼神示意不准她拿下来，陪着她一起看着汉江口的夜景。
“她恨我也好，怨我也罢，都绝对不能”
绝对不能心软，在这样一个公司，连你的血都想榨干，谈什么感情人道？如果有一天，自己失去被利用的资格，那么夏妍就是弃子，夏妍可以因为年轻受人蛊惑，但她已经是在这个圈子里面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人，是什么样该怎么做她很清楚，就算那些人耍计谋，她也不会让自己的妹妹掉入圈套。秀妍，对不起了，为了妹妹，为了哥哥，我可能还是要，那样做一次了。
帕尼点点头，无言静默，一只手想抬起来复又放下，自嘲的勾起嘴角，在金泰妍看不到的地方苦笑。她与泰妍的这场感情从一开始就起于一场意外，也终将会终于意外。
但如果能重来，泰妍，我一定不要让你抱我，一定不要让你走进我心里，我宁愿一个人守着这座陌生的国度寂寞的活着。总好过看着你的孤独，我的孤独，却无法让我们彼此解脱。
“喂？”
睡梦中的宋茜，迷糊的接了电话，却在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后瞬间清醒
“是我”
对方说到。她是，金泰妍。果然最后一根稻草的作用起效了。
“那样做，真的不会伤害到秀妍吗？”
金泰妍犹疑着，她现在是被SM一步一步逼到了绝境，如果能够偿还哥哥的债务，让夏妍不在那样的环境出道，还能摆脱这个把自己当做赚钱机器的公司，当然是最好。可她是真的，不想再陷入以前一样的怪圈，为了一些迫不得已的事实，去伤害她爱的人。
“我说过了，查的是不明债务，郑景生那么聪明，一定会找人来替罪的，他们只是想让文在寅尝一尝财团被打击的滋味罢了。”
好像等了很久，宋茜差点以为手机那边没了信号，喂了几声后，金泰妍才又开口。
“我答应你，你们也不要食言”
“当然，我和你一样”
宋茜挂了电话，如释重负般的倒在了床上，睁开眼睛放空自己，这件事终于得到了解决。秀晶啊，再等一下，一切都会迎来完美的结局的。

（二十二）
“听说夏妍去找社长了，好像已经答应了她，可以出道了”
“这样很好啊，本来她就该出道的不是吗？”
“不过她姐姐为什么会阻止她出道呢？我真的很好奇这一点”
正准备抬手把门推开的金夏妍因为里面的练习生正在议论她的事而顿在了门外，她们的言语当中仿佛尽是对金夏妍的羡慕和嫉妒，当然也许也包含着对金夏妍的同情和关于这件事进展的好奇之心。既然已经允许了妹妹参与公司练习，又要在明明可以出道的时候断了妹妹的前途，这些年纪尚浅的练习生显然没法去理解泰妍这个大前辈的做法。金夏妍沮丧的垂下头，这几天泰妍除了强硬的回答她不答应之外，都不跟她见面，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想给妈妈打电话，可又害怕这样会让姐姐难做。
“估计是怕报复吧”
一直在寝室角落待着没有说话的女孩，淡淡的开口。
“你什么意思？全秀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八卦的孩子们围了过去，全秀真看了看门口，仿佛是在确认什么，停了一下才复又开口。连门外的金夏妍都因听到这句话而僵直身体，竖起了耳朵，想要个清楚明白。
“我也是偶然之间听到的，是郑秀晶前辈她威胁泰妍前辈，如果夏妍出道，就会让她尝到报应的滋味。”
“不会吧？秀晶前辈应该不会这么卑鄙吧。”
“呀，全秀真不会是你编的吧。”
练习生们听到她的说辞，都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巴，在她们的眼里，虽然郑秀晶冷漠可畏，但绝不是暗地里威胁别人的人，但她们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重点是，全秀真看着门外玻璃的黑影走过，听到了突然沉重的奔跑的脚步声，重点是你这么以为不就可以了吗？金夏妍。
“不，不可能，她怎么会，不可能，我不信！”
夏妍连退了好几步，她没法接受全秀真说的她所亲耳听到的真相，可似乎这个真相能够完美解释为什么室长会在她追问原因时欲言又止，姐姐又如此坚决的反对。不行，郑秀晶不会是这样的人，这不是她心里的郑秀晶，她必须要去找郑秀晶，她要郑秀晶亲口告诉她。
“啊，夏妍，是夏妍，夏妍！”
“完了完了，夏妍要跑去哪儿？不会是去找秀晶前辈了吧，怎么办？我们闯祸了！”
距离门口最近的练习生听到响动立刻跑了出去，只不过已经追不上跑远的夏妍，只能急的原地打转，在室内的练习生也惶恐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要是让秀晶前辈或者泰妍前辈知道，夏妍是从她们这儿听到的，还不得让她们卷铺盖走人吗？
“都是你，全秀真，你要是不说，夏妍也不会这么冲动”
“怕什么？夏妍是什么脾气你们不知道吗？她怎么会告诉她们是从我们这儿听来的。”
冲动？呵，我要的就是她的冲动。郑秀晶，要我下跪是吗？呵，这一次，让你知道一下得罪像我这样你眼中的蝼蚁的后果。
“那我现在去找训导姐姐”
“站住！都说了，装作不知道，你这个时候去，是要我们一起滚吗？”
一个稍微年轻的练习生有些慌张的想出门去报信，当然，立刻就被全秀真喝止，并且给了她们一个非常站得住脚的理由，如果此刻去找人，那么就是变相承认了是她们挑起了这场争端。
“现在我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夏妍又不是疯子，大不了就是和秀晶前辈吼一吼，又能有多严重？”
其他的练习生点点头，默认了全秀真的安排是最为合理的，也就不再扎堆八卦，零零散散的离开了休息室。
“我实在没想到，你会约我来这个地方。”
曾经郑秀妍最喜欢带成员来的西点店，随着郑秀妍退团，成员们便都开始回避的地方，不是愧疚只是怕想起时，心酸。可金泰妍约了金贞英到这儿，这让金贞英本人也感到诧异。如果记得没错，这是金泰妍自那日之后，第一次私自和她见面。
“是啊，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有一天还有这样的勇气去面对和她一起生活的人，去询问她的情况。金泰妍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端起面前的白茶喝了一口，才复又开口。
“贞英姐姐，我们也好久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最近？也还好，就是负责雪莉那孩子的造型，不太忙，也挺悠闲的。”
金泰妍无趣的尴尬点点头，幸好这时候服务员适时的将她之前点的餐送了上来，金泰妍趁此机会打破她们之间难言的诡异气氛。从服务员那儿接过了餐点，放在了金贞英的面前，满足的看着那个精美的食物。
“意大利，我记得姐姐你最爱吃这个了，尝尝吧，我很早就来这儿打了招呼了。”
“是吗？难为你还记得。嗯，还是和以前一样，还不错。”
金贞英礼貌的给出了评价，让金泰妍本来笑着的嘴角僵了下来，果然一切都变了，就连喜欢了很多年的食物也会因为时间而改变，金贞英此刻对于这道菜的反应，也许说明了这世间许多事情沧海桑田的道理。
“对了，听说你们马上就要开演唱会了？这几天很忙吧。”
金贞英放下了餐勺，端起了香槟将刚才的食物咽下，如果不是真的知道她曾经喜欢过，金泰妍差点以为，她点的东西让金贞英的肠胃不快。
“嗯，是的，姐姐要去看吗？带着小布丁一起，我可以给姐姐票。”
金泰妍点的蔬菜也端了上来，她一边细致的咀嚼着，一边诚心的邀请金贞英去参加少时的演唱会。
“我吗？算了吧，看着心疼，你知道我的，我感性的很。”
金贞英又抿了一口香槟，桌上的菜却真是不再碰了，其实也不是刻意要跟泰妍过不去，只不过是真的很少再来这家西点店，当然对于他家的招牌菜热情就慢慢淡了下去，到今天再尝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平常，不似她这几年习惯的口味了。金泰妍听到金贞英说的话，叉蔬菜的手顿了顿，然后漫无目的的在餐盘中找了找，才又翻出了一点蔬菜送入口中。
“泰妍”
“嗯？”
本来安静了片刻，被金贞英打破，她看着金泰妍，意味深长，似乎要探知金泰妍的内心。
“直接说吧，你找我到底是为什么？”
“贞英姐姐，我，想知道，她的联系方式。”
金泰妍苦笑的低下了头，看着被她戳的面目全非的食物，把餐勺放在了桌上，双手交握在桌布下。她何尝没有如允儿一样去试着联系郑秀妍，可郑秀妍就像消失在她们的世界了一般，不肯再出现。现在，她也只能求助金贞英了。
金贞英看着她，眼里是不解和疑惑。
“我听西卡跟我说过一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金泰妍手攥着，不肯松开，听着金贞英的后话。
“泰妍啊，既然有今日，为何当初要如此？她已经放下你了，你又何必”
何必再在那静水上再起波澜？金贞英没说出来，但她相信金泰妍听懂了。
“我知道，但我，真的很想她，可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现在只有您了”
是真的还是假的，金泰妍不知道，她是否也一样，金泰妍不敢奢望。金贞英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掏出了手机把郑秀妍现在的手机号发给了金泰妍。
“希望这一次，你不要让她伤心”
金泰妍看着手机短信上显示的号码，却没有回复金贞英。
“真的对不起，但是，我可能还是会让你伤心，西卡”
金泰妍在心里道歉，嘴角扯出了一丝苦笑，原来我和你，只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金贞英看不懂金泰妍，她不懂她的苦涩，更不懂她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了，金泰妍真的只是想念，别无其他。这世上，能懂得金泰妍的人，太少，很不幸，金贞英并不是其中之一。

（二十三）
纽约的晚上总是带着车水马龙的繁华，郑秀妍手中端着还温热的咖啡，细细的品味着苦涩的味道。这个城市陌生的感觉真好，终于不会看着窗外的任何一处，都陷入无尽的回忆当中，这也算，遗忘的第一步吧。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郑秀妍将咖啡轻轻放下，接通了电话。
“喂”
一声过去，便是长长的沉默，郑秀妍皱了皱眉，不想去猜到底是谁那么无聊在午夜给她打电话，正想挂断时对方却像是先知道了她接下来的想法一样，急促的说了声
“别挂”
也让郑秀妍愣住了，是她？
“是我，西卡。”
郑秀妍轻笑，原来真的有轮回的说法，以为不会再有的事情，终究会在某时某地以某种滑稽的方式上演，比如，那人已有数年不曾叫过的称呼，比如，郑秀妍早已死去的对于她的执着。郑秀妍望着窗外全新的景色，在心里淡淡的封存了关于她们的曾经。
“上次那个酒馆的酒味道不错吧，你去喝过吗？我喝的那种”
无厘头的一句话让对方愣了一下，还在想着到底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时，郑秀妍已经再度开口
“那个酒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是我起的：错过。就和我们一样，我们也，永远的错过了，你该知道的。”
她还记得，郑秀妍说这句话时，首尔的天阴沉沉的下着小雨，看不清前方的景象，只是一片雾气，也许对于她们而言，她们都陷在了前方混沌不清的道路，现在也终于到了该看清彼此其实是两个方向的过客了。
“我知道，我只想告诉你，她们很想你，允儿很想你。”
也许我也是，但是说不出口的，终究还是腐朽。还是没能把思念告诉她想念的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如果可以，演唱会来看一次好吗？就一次”
她的语气里透露出卑微，这是从前从未听过的近乎哀求的邀请，另一端的郑秀妍拿着杯子的手明显晃了晃，让杯中的咖啡溢出来湿润了手心，有些微微烫伤的痛苦从手上蔓延至心口，竟让她忘记了喊疼。
“你赢了，金泰妍”
等了很久，她几乎以为郑秀妍会出口或者无言拒绝的时候，郑秀妍给了她答案，然后随即挂断电话，她还拿着手机，提起嘴角笑着，我又赢了吗？西卡。如果是的话，对不起。郑秀妍挂断电话后把手机和杯子放回了办公桌，疲惫的靠着办公椅闭上了双眼，再睁开眼时，又是一阵清明的拿起了电话。
“David，帮我订回国的机票，后天的”
“金泰妍，你现在是为什么？”
舞台上刻意的忽视，可以让郑秀妍自我安慰是因为前段时间公司对两人的劝告，要适当表现出距离引发人们的猜测，可现在就连私下的见面，金泰妍也尽量避开郑秀妍，这好不容易的遇见还是郑秀妍得知她要回来赶着把自己的行程做完，可宿舍里只有她们两人时，金泰妍冷冷的从她身边擦过，一言不发。
“你又是为什么？”
背对着的金泰妍语气冰冷的仿佛要将空气都凝结掉，郑秀妍明显疑惑不知道金泰妍指的是什么，在她身后发出了疑问。
“什么？”
“你又为什么不能让小贤一次呢？难道你真的这么在乎自己的利益吗？为什么不能考虑下队员？”
郑秀妍看不见金泰妍的表情，可是听到这句话后，郑秀妍知道，她的心，因此干涸了。那个人冷漠的语气连带着寒风一起袭入她的身体，让她不能动弹。你是，这样想我的吗？金泰妍。“好，只要你认为的，总归应该是对的。”
然后郑秀妍上前几步，转过来面对着金泰妍，看着她的脸，认真的问道
“我答应你，那我们，能回到过去吗？”
“我们已经过去了。”
金泰妍深知郑秀妍对于曾经的眷恋，可正像公司所说的那样，她们师出同门，性格相似，实力相当，终究是不能相容的，留恋的越久，带给彼此伤害就越大，与其到后来撕破脸皮让彼此心里牵挂内疚，不如到现在开始两不相欠。那是21岁的金泰妍对自己的未来做出的打算，在那时的未来里，已没有了郑秀妍。可如今，29岁的金泰妍却恨起了当时欺骗她的人们，恨起了当时的自己，没有懂得，赢得的所有的名利荣耀，却只是一人独守的寂寞滋味。金泰妍将电话死死的握住，回过头看了看这让她熟悉不已的地方，我是真的爱过你的啊，西卡，这，你会知道吗？
“金夏妍？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秀晶和amber本来是在SM艺人专属的练习室里练习回归的舞蹈的，门却被突然打开，闯入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金夏妍，此刻站在练习室的入门处，呼吸急促，双眼通红，头发散乱。郑秀晶终于辨认出金夏妍的身份，带着满腹的疑问问着此刻好像情绪不太好的金夏妍。只见夏妍蓄着气，一直在原地做着呼吸的反复动作，双手放在身体两侧，不停的发抖。Amber看着金夏妍的状态，意识到有些反常，轻声的唤了一声：“夏妍呐”然后悄悄的想要接近金夏妍。但是没能想到金夏妍下一步的动作竟然是那么的惊天动地。
“你这个卑鄙的混蛋！”
金夏妍竟然上前跑了两步，推开毫无防备的amber，直接挥起手，手起手落，在她们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郑秀晶的脸上多了五道指痕，被扇的侧向另一边，连金夏妍的手都觉得有些隐隐的痛感，amber彻底愣在原地了，她们压根不知道就在这几秒既然发生了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一个已经出道了八年的前辈居然被一个练习生打了，重点是，这个练习生还是金泰妍的妹妹。郑秀晶抬手擦了擦被打的出血的嘴角，看着手指上的血迹，不怒反笑。
“你还笑得出来，你真是个疯子”
“滚，看在以前的份上，我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虽然不知道金夏妍为什么今天像是发疯了一样，不过她到底是个孩子，跟她们这一代的恩怨没关，她郑秀晶从来不是一个会株连无辜的人。今天看她这样子，应该是被谁挑拨了，打前辈是大事，要是被公司知道了，别说出道了，劝退都有可能，这几天听说这孩子为了出道，甚至跟金泰妍都闹了几次，还是不要让她的梦想被扼杀掉了。不过这些都是她心里所想，而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盯着那孩子的一双眼睛，没有温度的冷笑。
“夏妍呐，别闹了，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
Amber心疼的看着秀晶肿起来的半边脸，这孩子怎么力气那么大，要不是看她还小，她真的想先打一顿再说。
“不，放开我，放开我！”
但金夏妍显然不愿接受amber的好意，她一把推开amber，双手抓住了郑秀晶的双肩，用力的抓着，声嘶力竭的质问着。
“是不是你威胁我姐姐，是不是你说要报复她，你说啊，你说！”
其实全秀真算对的有，算错的也有，金夏妍确实是气因为郑秀晶的前车之鉴让她不能出道的事实，但她更不能接受的是，她曾经一直认为是光明磊落的堂堂正正的在公司挺起背脊活着的郑秀晶还作这种不耻的事情。她从某种方面来讲，都还是把郑秀晶当成是自己的姐姐，把她在自己年幼时，带着她去游乐园玩的事情，对她说自己的调皮不输给她小的时候，当成很美好的回忆，即便后来再也没能见到那个面冷心热的郑秀晶，即便后来见到时，她们已经只能是以前后辈的身份问好的境地，金夏妍也一直把这段过去十分隐秘的珍藏着。从没有后悔过，成为金泰妍的妹妹，因为是金泰妍的妹妹，她能够感受到很多份爱，其中最为热忱的，就是来自于姐姐的其他八名成员和她们的家人，她们会抱着自己，给自己买自己喜欢的各种东西，教自己很多东西。
“误会呐，夏妍，你别闹了！你现在像话吗？秀晶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郑秀晶根本懒得跟金夏妍解释，这种性格大概是家传的，不管别人怎样误会冤枉，她只会秉承着谎言不会走到最后的谚语，沉默无言。只是夏妍双眼传递出来的绝望，好像不仅是对她自己出道的不甘，她仿佛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当年抓着林允儿，拼命要他们否认不是她想的那样的事实。这可真是，讽刺啊。amber提高的音量让门外经过的人注意开始听门内的动静，助理悄悄打开门，看见金夏妍双手抓住了郑秀晶，amber在旁边想拉开，却好像比不上金夏妍的力气，他看不见郑秀晶的正面表情，只是隐隐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压抑氛围。
“阿西，怎么这两个人碰到一起了，我我我找谁呀我”
助理手忙脚乱的左转右转，这几天他一定是水逆，要不然自己跟的艺人怎么一会儿出一个事一会儿又出一个事，不对，不是他水逆，是郑秀晶水逆。对了，去少时的休息室吧，没记错的话，听工作人员说过林允儿这几天一直都在那里，跟着魔了一样的练舞。
“你为什么不解释，快说不是，快说啊。”
“你这孩子，真的疯了吗？”
Amber第一次意识到她可能真的老了的事实，要不然怎么可能连这个小孩子都比不过，竟然怎么拉都拉不开。

额，又发布出来

（二十四）
“恩？申助理，这么急急忙忙的，发生什么了？”
“夏..夏妍”
“夏妍怎么了？”
“夏妍跑到秀晶的练习室去了，好像情况不太好”
因为郑秀晶背对着他，所以他也不清楚郑秀晶的情况，只是隐约觉得气氛异常凝重，只有先拉允儿去救场了。
“怎么会？”
林允儿立刻从一旁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心急的掏出手机，拨通了金泰妍的电话，然后一边跑出了自己的练习室，往秀晶的练习室跑。
“喂，怎么了，允儿？”
金泰妍正开着车准备回公司去接夏妍，再跟夏妍说下关于出道的事。
“出事了，夏妍去了秀晶的练习室，你快回来。”
林允儿看着前方练习室里不小的动静，好像是东西摔碎的声音，急忙掐了电话，加速跑过去。
“呀呀呀，你够了，你这孩子还要发多大的疯。”
好不容易被amber拉开的金夏妍，又冲到一旁桌子上，把桌子上的杯子打碎，amber立刻紧张的吼着，顺势把夏妍圈在了自己的怀里，今天夏妍的疯发的是不是太大了点，这反应，只是因为不能出道吗？
“哥，我看她是疯了，我先走了吧”
“站住！”

（二十五）
“总裁，回国的机票已经订好，需要我的陪同吗？”
“不用了，你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就行，还有，我回国的事情，一定保密，尤其是对朴正才董事长。”
郑秀妍一眼不抬，只忙着手里的工作，她压了压自己的睛明穴，暗自叹了口气，又要去想怎么和李敏治解释。
“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要在这个时候回韩国。”
李敏治果然带着些许怒气冲进了她的办公室，把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甩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你没听错。”
“你！你是疯了吗？你不知道现在处境吗？”
李敏治抑制不住的大吼了一声，随即又觉得不妥，压低声音，双手撑着办公桌，盯着郑秀妍。他不明白，为什么从来果断的郑秀妍会在处理这件事上一直犹豫寡决，针对郑家的经济调查已经紧锣密鼓的展开，手上那笔来处不明的资金还未经周转进入公司，投资的项目经她亲手改正正在重新启动，这种要紧关头，她还要回韩国，且不说会不会被发现，单就她离开美国的事实而言，已经让事情变得极为棘手，马上就要召开的第二次董事会，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缺席，叔叔又将怎么处理她的先斩后奏。
“我知道，我会随时和你联系的，演唱会一结束，我就会回来，不会耽误的。”
郑秀妍却动作温柔的拿起文件认真的看了一遍，然后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同意发行。再把自己整理好的关于这一季度销售情况报表交给了李敏治，本来应该她给董事会汇报的，不过现在只能交给李敏治了。
“非去不可吗？这个决定真的太草率了，Jessi”
李敏治还是在尝试着劝说，在他看来，这个冲动性的决定太过危险，实在不是一个成熟的商人该做出的决定。
“就算我会死在这次的飞机上，我也会去。”
郑秀妍抬起头盯着李敏治的眼睛，那是他熟悉的坚韧倔强。他说不出话，只能认命地妥协。
也许真的，一个人在一个多情的群体待得太久，就算她适应了无情的环境，也只是暂时而已，一旦有人调动出她的情感，她仍是一个情感动物，而非冷血物种。
黄美英一路追出来，跟着林允儿发给她的消息，去到了夏妍的宿舍，夏妍一个人倒在枕头里，不停的哭着。她看着夏妍的样子，总是能够想起那时还没出道的时候，雪莉也是这样，闷在枕头里哭着，一晃眼十二年过去了，真是好快。
“夏妍呐，是我啊，帕尼姐姐”
黄美英声音柔柔的，抚慰着这个第一次被自己亲姐姐训斥的孩子，其实夏妍没错，泰妍也没错，她们都是为了彼此考虑，只不过都不肯说出口。这一点，倒是像是那个人和她妹妹。
“来，让姐姐看看，我们家的夏妍怎么变成爱哭鬼了”
感受到夏妍变得有些冷静了，黄美英从枕头里抱起了扎在里面的金夏妍，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一边还用手安抚着她抽泣的身体。
“姐姐，姐姐她，她打我，我只是想出道我有什么错，我只是不相信秀晶姐姐会像那些人说的那样做那种下流的手段，威胁姐姐，才去问秀晶姐姐的。”
金夏妍平时就和帕尼玩的很好，很多心事金泰妍不知道的，黄美英都知晓，也不知道是帕尼这个姐姐当的太好，还是金泰妍这个亲姐姐太不称职。
“恩，夏妍还小，不知道姐姐在担心什么，不过你只需要记住，你姐姐总归是为你好的就行，还有，不知道你是哪里听来的流言，但你从此以后都要记住，秀晶姐姐也好，她姐姐也好，我们也好，都是堂堂正正的做人，无愧于心的，知道吗？不要去怀疑，你再大一些就懂了，这个世界不仅只有对错的。”
帕尼知道，她讲的还很深奥，不是一个十几岁孩子能够明白的，但她必须要告诉金夏妍这一点，那就是，她们都是堂堂正正的，就算做了什么看起来是错的决定，那都绝不是起于恶毒，而是无可奈何。
“泰妍”
“夏妍呢？”
金泰妍终于出现在了金夏妍宿舍的门口，也看到了黄美英刚好关上了门，转身准备离开。
“在里面，我刚把她哄睡着了，没什么了，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抱歉啊，你这么忙还要为我的事操心”
“你啊，明明爱她，非要闹成这样吗？”
帕尼看见金泰妍一副疲惫的样子，也不免心疼，可想到夏妍，又忍不住数落一下金泰妍，毕竟她看见金夏妍脸上的掌痕的时候，很是心疼。不知在心里骂了几次泰妍怎么这次这么狠心。金泰妍带着歉意的苦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轻轻的推开了夏妍的房门。然后坐在了夏妍的床上，理了理夏妍有些凌乱的头发，心疼的看着已经肿起来的脸，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对不起啊，夏妍，姐姐不该这么做的。”
也许真的是负罪感太强了，才会在夏妍提到那件事的同时，不受控制的发怒。毕竟她今天做了又做了一次和以前同样的选择，也突然在今天明白了郑秀妍说的那点。“无论在什么时候，我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第一选择，也正因这样，我们才会走到这一步把。”可怎么办，秀妍，我真的好像是，没办法那么勇敢的跨过那一步。就这样想着，眼泪就越发的不受控制，到最后，竟然没有克制住，痛哭了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脸，后背不停的抽动。
“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哭了，是夏妍错了。”
被哭声惊醒的金夏妍一睁眼就看见哭的不受控制的金泰妍，害怕的坐起身来把将脸埋进双腿哭泣不止的金泰妍抱住。什么赌气，什么委屈，一下子就被金泰妍的眼泪洗刷掉，就算再小，她都从金泰妍的哭声里，感受到了那种很强烈的悲哀。
“对不起，夏妍，姐姐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金泰妍抬起头把金夏妍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兀自的闭上双眼哭泣。持续了一个星期的高压，终于在这一刻悉数宣泄，她的哭声压抑，甚至连声音都不曾有任何异常，只是流着泪，身体不曾中断的颤抖着。
“姐姐，不要哭了，夏妍好怕。”
金夏妍十几年来从未见过这样的金泰妍，脆弱敏感，仿佛一触即破般的不真实。这甚至比刚才动手打她的金泰妍更来得可怕，因为这样的金泰妍，让夏妍感到了她的绝望，就是那样的，身处于没有希望的环境中的孤独，毫无念想的生活。
听到房内动静的黄美英有一刻是想打开房门看一下金泰妍的情况的，但手放在门把的时候，又犹豫的放了下来，也许刚才在她面前的金泰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金泰妍，不愿意让她知道，此刻房内发生过了什么吧。所以，作为最为称职的朋友，她应该做的，就是站在门外，静静的等待金泰妍再度伪装好的面孔。
“嘶！轻点啊，哥”
“我已经很轻了，唉，偏偏这会儿宋茜和善怜不在，不对，是幸好宋茜不在，要不然，我死定了。嗯。”
Amber一边拿着刚刚跑到医务室去借的药和棉签，一边和郑秀晶打趣。不过看见肿了一半的脸，情绪有低落了下来。
“也不知道那孩子听了谁的挑拨，下这么重的手。你也是，也不跟她解释，你没看见夏妍快疯了吗？”
“我为什么要解释，不是我做的有什么好解释的。嘶！哥，你故意的吧”
郑秀晶本来还淡淡的回答amber的问题，可amber明显是气不过郑秀晶这样沉闷的性格，手上的力道还重了几分，直接让坐着的郑秀晶痛的跳了起来。
“诶，你跑那么远，我怎么给你上药啊，快过来。”
“不，哥你这么重的手，我没事都被哥整成半个废人了。”
本来跳到练习室门口的郑秀晶还跟amber调笑着，但练习室的门却在此时打开，郑秀晶下意识转了转头看看是谁这时候不懂事的进来了，却在看到来人时愣在了原地。明明刚才跑出去去追金夏妍的林允儿，怎么这时候会又回来了，而林允儿手上拿着药酒，因为担心郑秀晶脸上的伤痕而急迫的开门冲进去，却在看见门口站的郑秀晶后，不知道该如何动作。所以在amber的视角里，就是两个相貌相似的人在，大眼瞪小眼。
“额，允儿姐姐，你怎么来了？”
Amber很懂事的咳了一声化解了两人之间无言的尴尬，郑秀晶听到amber的问话后，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向角落走过去，盘腿坐下。Amber看着郑秀晶的动作，内心叹气，这孩子啊，就是怎么别扭怎么来。
“哦，我来看下，秀晶的脸，没什么吧。”
“没什么，就是叫唤的厉害了些，夏妍能有多大的力气”
Amber看着明显很僵的气氛，只能拼命的在她们中间中和，试图用诙谐的语句让两人不至于那么尴尬。允儿看了眼坐在那儿当她是空气的郑秀晶，慢慢的走了过去，也坐了下去。郑秀晶看她的意图，立刻用手撑着木板，想要起身远离她，林允儿立刻眼疾手快的握住她瘦弱的手臂。
“就一会儿，豆丁啊，让姐姐跟你说会儿话吧。”
郑秀晶的手因为那句豆丁僵住了，其实一开始叫这个昵称的不是郑秀妍，而是林允儿，她私下最喜欢和自己玩在一起，然后拉着她去逗郑秀妍说她们才是亲姐妹，郑秀妍是家里抱养的。这样的玩笑虽然很无聊，但因为每次都能看到郑秀妍因此跳脚，所以她们两个一直屡试不爽的玩下去。
“你要说什么快说吧，我还要练习。”
秀晶低着头盯着地板闷闷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就是想起了以前，想起了很多不该再想起的回忆，好的坏的，都有。
“秀晶呐，我真的很后悔”
允儿盯着手上她拿来的药酒，眼泪也一滴滴的落下。为什么当时会那样的怯懦，为什么会觉得，别人替自己两全，是唯一的选择。
“我曾天真的以为这一切真的能如父亲所说的那样，得到完美解决。直到不久前，西卡姐姐的那张照片，我才知道了，我失去了什么”
“你总这样，你总觉得所有事你都能两全的很好，这为你赢来了无上的荣誉，这样的结果，其实你早就想过，只是不敢承认它会成真。”
“是，秀晶，如果有一天你像我一样，拥有了曾经想拥有的一切，你就会知道，要做一个看似简单的选择题有多难。”
年轻时，人们总能抱着搏一搏的心态做事，而年长后却不再如此，其实这与胆量无关，而与拥有的东西有关，年轻时，你一无所有，或者仅有如此，你会觉得你爱的，只有那一样，用什么东西也无法换走，但如果拥有的多了，想要的多了，就会陷入一个简单的循环，那便是，不敢再赌博任何一样，因为太多，所以感觉上仿佛一无所有。
“是，我知道人会面对很多无奈的选择题，我做的也是这样的选择，不是吗？”
郑秀晶抬起头盯着林允儿的眼睛，有的时候人必须要有立场，这是郑秀晶最不能原谅林允儿的一点，明明只能选择其他，却还在企图驳回自己的选择，否认她曾做过的一切。
“对，你做的很对，我想如果我有下一次的选择，也会做对的那个。”
林允儿看着郑秀晶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答道，她知道郑秀晶究竟是在怨恨她哪一点，当郑秀妍眼睁睁的从她面前离开，到现在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的时候，她就知道，究竟哪一样才是最重要的。名也好，利也好，浮云终太早。
“这是我朋友从中国带来的药酒，你用用吧，应该会好。”
林允儿撑着地板起身，把药酒放在了郑秀晶面前，然后微笑着转身离开，在她心里，能让秀晶听她说了这么久，已经很好了。
“amber，你下手太重了，还是让助理或者是等Luna，宋茜来吧，要不然你会被她们报复惨的。”
林允儿认真的拍了拍amber的肩，可怜她一会儿的命运。其实下手重是很正常的事，你能想象一个天天和男团成员约球的女团成员去绣花吗？一样的道理。郑秀晶在身后，听到这句话，无声的勾起唇角，天知道她就是那么想的。

（二十六）
“夏妍睡了？”
帕尼一直在客厅等着，看见金泰妍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间门，就起身问道。泰妍转过身点了点头，随后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抬眼忘了下钟表的时刻，晚上10点。
“累了吧？这几天看你一直忙来忙去的，受得了吗？”
“没事，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金泰妍熟练的从帕尼手上接过自己的外套，和她打趣道。眼睛不小心瞥到了未合上的大门有几个人影，帕尼立刻会意的跟她解释。
“那几个孩子害怕你怪他们没管好夏妍，不敢进来。”
金泰妍了然的笑了笑，虽然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但她还是记得，自己当练习生时，也是这样的小心谨慎，生怕得罪了哪位不知名的前辈，毁了自己的前途。
“有我这个麻烦的前辈的多事的妹妹，也真是辛苦她们了。”
“你也知道自己麻烦啊？依我看，夏妍挺乖的，就你太不乖了。”
帕尼也开着玩笑，牵过金泰妍的手，向外边走去。金泰妍才被牵住的时候，愣了愣，不过随后也就默认了帕尼的亲密动作，毕竟这么多年了。
“前辈！”
一开门，几个练习生就立刻恭敬的躬身问候，然后一副怕事的样子，往后退。
“怎么，你们泰妍前辈和我是老虎么？这么害怕？”
帕尼看着泰妍，笑眼都露了出来。泰妍也无辜的笑着，似乎年代隔得越久，自己在练习生的心里的形象，就越可怕。
“不是，是我们没有管好夏妍，才让她去了秀晶前辈的练习室....”
“谁？你说夏妍去了秀晶的练习室吗？什么时候？”
帕尼故作出一副惊讶好奇的样子，金泰妍也一时没能弄明白黄美英究竟想干嘛。
“夏妍不是刚才去了我们的练习室，然后是我送回来的吗？”
原来如此，金泰妍在心里很是感激黄美英的智慧，在这个人多嘴杂的地方，最好保持秘密的方法就是，没有秘密。
“哦，是是是”
“呵呵呵，今天泰妍和我都太忙了，什么时候我们再吃个饭吧，先走啦。泰妍？”
“嗯，辛苦你们了，夏妍这孩子，我太惯着了。”
金泰妍还是很满意黄美英对于她们两个角色的分配的，不愧是众位后辈公认的最佳前辈，连她都想明天去找个地方给黄美英做个奖状，颁给她。
“郑会长？这么早就来了啊？”
“哦，听说姜部长最近睡眠不太好，我这次从美国回来，带了些补品”
一大早的三成洞某处别墅迎来了他的第一位客人，秘书拿下了郑景生送来的礼物，眉开眼笑的招呼他进去。
“来了啊。”
“是，您最近还好吧，我在外面一直牵挂您的身体。”
“哦，没什么，只是有些失眠，问题不大，你呢，这次去美国，该解决的事情解决了吗？”
郑景生恭敬的回答着，礼貌客气，丝毫不像是一个财团的掌舵人。
“是，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现在总统上任不久，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有些东西，只有一次机会。”
“是，您说的是。”
郑景生很听姜部长的话一般，还亲自起身接过了秘书端来的茶，端到了老人家的办公桌上。“唉，我呀，一把年纪了才坐到这个位置上，国土海洋部部长，谁都觉得是个好差事，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的战战兢兢啊。”
“是啊，还有些不识时务的人，非要伤害您的威望，不过您放心，有我郑景生一日，绝不会让您受到伤害。”
郑景生也会意的笑了，随着茶杯放下的，还有一张自己公司旗下的一家教育财团资料表。
“听说贵公子一直想为国家的教育献身，恰好公司也有一样的想法，只不过没有人懂这些，不如让公子做了吧。”
“哈哈哈哈，有你这句话，我这失眠，也好了一半了。”
“那真是荣幸之至。”
“嗯，我这个小儿子啊，不会让会长失望的。”
“那是当然，那您看那个房产项目.....”
姜部长看了眼郑景生，转头对秘书说道，枯老的脸上尽是满意的笑意。
“那个项目吗？不是本来就是武正房产的吗？难道我记错了？”
“没有，您没有记错”
秘书恭敬的回答，老人家点点头，转过来看着郑景生，眼神中尽是得意。
“好好做啊，郑会长”
“是。”
郑景生躬身点头，与老人家相视而笑。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磕到了?说，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了？”
宋茜等了一夜郑秀晶的晚安短信没有等到，第二天就去了fx宿舍去找郑秀晶，这几天郑秀晶为了回归都住在那儿。果然一去就看见她肿起来的半边脸，嘴角还有点红，明明就是被人打的样子，amber和秀晶还一口咬定是磕到的，宋茜一面抢过Luna手中的药酒，小心的给秀晶上药，一面开始兴师问罪。
“额，怎么会呢，宋茜姐姐，真的是磕到的，秀晶太认真了。”
Amber看着秀晶的眼神示意，坚持不懈的用蹩脚的谎言打算骗过宋茜。
“磕的？呵呵”
宋茜对着秀晶笑着，但却没有丝毫真诚的笑意，让秀晶不由得往后退了退，她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
“豆丁啊，说实话，说实话姐姐就不生气。要不然我就把你amber哥打一顿，再把助理打一顿”
天啦，我是犯了什么错，amber还没把不服说出来，就被宋茜的白眼给逼得咽了咽口水，还是闭嘴吧。秀晶也不敢再撒谎，尴尬的用笑意来掩盖心虚。
“就是，就，夏妍那个傻子，不知道听了谁的挑拨，非说我威胁她姐姐不让她出道，然后就打了下。”
“夏妍？”
“嗯”
竟然是因为金夏妍，宋茜不知道该怎么说，骂金夏妍，还是骂幕后的人呢？呵，那不是连自己也骂了？她情绪不佳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秀晶，都怪我。”
对不起啊，秀晶，为了我们都能安全的自由解脱，只能暂时如此了，我不能让你成为第二个郑秀妍，那样太辛苦了，我心疼。
“不是姐姐的错，你又不能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
秀晶认真的握着宋茜正在给秀晶上药的手腕，那双眼想要传达给宋茜的太多，宋茜反而慌乱的避开，她好像知道了，宋茜这样想着，却不敢证实自己的看法。

（二十七）
“喂”
“我已经给西卡打过了电话，她应该会回来”
金泰妍难得的在宿舍里待着整理自己的东西，看到来电是宋茜，想到她可能是来确定之前自己答应的事情落实的如何了，便开门见山的回答。
“那样最好，我会跟他们说”
“嗯”
“对了，泰妍”
“什么？”
“管好你妹妹，昨天那种事，我只允许发生一次”
“我知道，她不会了。”
宋茜生硬的警告让金泰妍苦笑，果然只要是堕入情网，谁都不会是理智的。看来这通电话警告的成分要大于探知消息了。
“姐姐，是我。”
“西卡？你终于想到给我打电话啦”
郑秀妍上了飞机，在飞机起飞前，给金贞英打了电话。她接到金泰妍电话时，就猜到了是谁把她的电话透露给金泰妍的，除了金贞英，她们再无交集。
“对呀，姐姐明天有空吗，想约姐姐去看演唱会。”
“演唱会？美国那里吗？我现在可飞不过去。”
金贞英调笑着，郑秀妍也笑着，看来这个姐姐不太相信金泰妍真的会给她打电话。
“不是，韩国的，少女时代的。”
“少时？西卡，泰妍她，真的给你打电话了？”
金贞英的诧异其实完全可以理解，就连她都如此惊讶这个事实，更何况是旁观了她们最为可怜的那段故事的金贞英，郑秀妍苦苦的僵持着嘴角，不想让笑容变得苦涩，从喉咙里发了一个“恩”字出来。
“对不起啊，西卡，我没想到，她居然会要求你回来去看，看少时的演唱会。”
“哎呀姐姐，你就说去不去吧，我有两张票哦，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金贞英有些歉疚，她想让郑秀妍亲眼去看少女时代的十周年终归还是残忍了些，不过郑秀妍明朗的声音，却阻断了她的道歉，还开起了诙谐的玩笑。让她不由得笑了出来，这孩子还是这样，总是不希望别人为她的事担心伤心。
“去去去，有免费的，我能不去？你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好啊，哦，贞英姐姐我这里有个电话，一会儿到了首尔我给你打电话吧。”
郑秀妍看见李敏治的来电显示，抱歉的挂了金贞英的电话。
“怎么了？敏治？”
“朴正才刚来我办公室，让我通知你，明天召开第二次董事会。”
估计朴正才又是得了郑景生的指示，催促他快点解决。虽然现在还瞒着他，说郑秀妍只是身体有些乏了，没来上班，可要是明天看不见郑秀妍，那可就出事了。
“放心，我赶得回来，你保密装作不知道就行。”
郑秀妍倒不像李敏治那么紧张，她的行程她安排的很清楚，就算不能及时赶到，电脑会议也不是不行嘛，她秘密的回国，秘密的离开就行了。
“这样最好了，对了，你今天安排发布的新品已经推出了，反响很好。”
“呵，那就好。我自己也很喜欢这个系列。”
听到李敏治夸赞她这次设计的新品系列，郑秀妍倒没有想象的喜悦，只是敷衍性的笑笑，一只手无目的的用指甲摩擦着手指。
“诶，你是怎么想到用动物命名的？说，是不是城市的名字想完了？”
果然是个正经不到几分钟的纨绔子弟，郑秀妍翻了一个白眼，虽然李敏治看不见。
“李敏治要是你在我面前，我一定要和你打一架。”
“又约架？不来了不来了，惹不起我躲得起，要起飞了吧，再见”
郑秀妍简直服了这个每天都在玩笑人生的公子了，总能让她燃起要打一架的冲动。挂断了电话，李敏治发了一个消息过来，郑秀妍把消息打开，看了很久，直到空乘人员提醒飞机将要起飞，请关闭手机。
“我最喜欢这款，deer，dear”附上了一副墨镜的图片，是今天推出的新品。
是的，那是她费心很久才推出的，小鹿，亲爱的。
“室长大人。”
“怎么？事情有进展了？”
李正泰看见部下从门外进来，一副喜色掩盖不住，身为领导的人，也就当然懂的了这一来是有喜事报告。
“是，宋茜刚来了电话，说泰妍已经给郑秀妍打了电话，我们的人也查了下，公司里确实不见郑秀妍的身影。”
“航班呢，查到了是那一班的飞机吗？”
虽然属下很兴奋，长时间的加班似乎终于可以停一停，但李正泰倒显得早在他意料之中的样子，一点都不惊讶的批阅手上递交的批文。
“是，已经查过了，是明天凌晨”
“她还真会挑时间”
选在一个人流量稀少的时间，为了不被人发现还真是煞费苦心呢。李正泰签完字后，把批文放在了一边，把名贵的钢笔小心的合上，放在桌上。然后站起身，理了理西装，得意的笑了出来。
“好了，我该为迎接这位贵宾做些准备了。”
处于下风这么久了，终于有了机会扳回一城，一直处心积虑的李正泰，终于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明天就要开演唱会了，怎么还不睡?”金泰妍起夜煮牛奶时发现大厅的灯还亮着，定睛一瞧，是权俞利坐在沙发上发呆。
“啊？哦，没什么，就是..兴奋。”
Yuri呆呆的回答惹得金泰妍笑了出来，这么多年，怎么看Yuri发愣的表情都不会腻呢，永远都那么傻。
“今天好不容易回趟宿舍，舍不得睡了？”
几年前，权侑莉买了和郑秀妍一个小区的房子后，就搬出了宿舍，一开始大家还调侃她是不是故意的想要再在西卡的家里叫西卡起床，她们还会时不时的约着在小区里逛逛，不过到后来也才发现，虽然是一个小区，但只要不想遇见，也是可能的。比如说金泰妍在此后的几年间，频繁的去侑莉家做客，却从未在小区里的任何地方碰到过郑秀妍。真的，不愧是别墅区。还记得那时她们还拿这个说了很久，调侃当中总有些怅惘的成分。
“是有点，毕竟不常住。”
“呵呵，要喝点牛奶吗？有助于你睡眠，免得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会儿进去吵醒孝渊”
现在的宿舍和以前她们一起住的已经大不相同，说是豪华大概也不为过。至少比起很多在同等年纪还在辛苦工作为了更好的环境生活的人来说，她们的条件已然是应该满足的程度。只不过因为最近一次搬迁，剩下来要住宿舍的也就她们几个，就也没再要多的房间，如果成员回来，就挤一挤睡在一起，也方便重温下她们许久不曾有过的深夜同眠。
“不用，她还且玩着呢，我保证。”
侑莉真的竖起两根手指，笑着说道。泰妍看了也意会的摇头轻笑，走近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袋牛奶出来，放进锅里温热。Yuri也尾随她，进了厨房，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泰妍”
“嗯？”
“听说昨天夏妍冲到秀晶那儿闹了很久，你还打了夏妍？”
“嗯，她被我惯得，太不知道轻重了。”
“其实也不全怪夏妍，我了解了下，是有个练习生说秀晶威胁你，说要报复你，夏妍才冲动的去找秀晶证实的，那个练习生，当时说西卡坏话被秀晶抓到的那个。”
权侑莉靠着厨房门，慢吞吞的说着。牛奶被倒进锅里后，煮的热气沸腾，一时间让泰妍盯得失了神。似乎牛奶沸腾的太快，泰妍又把火调小了些。
“恩，后来帕尼也跟我说了。”
“泰妍”
“什么？”
“夏妍会不会，是因为太在乎秀晶了，还把秀晶当成姐姐，所以才会不相信流言，慌得去证实？”
金泰妍一双手突然不知道如何放置，转身慌乱的寻找着杯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应着Yuri的问题。
“夏妍就是太冲动了，你别多想。”
“允儿跟我说，秀晶当时对夏妍说，她和夏妍一样，二十岁时收到的礼物，是姐姐们投票把自己的姐姐投出了队伍。”
“侑莉”
泰妍打断了权侑莉，转头一双眼认真凝视着权侑莉。
“都过去了”
然后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人们把它称之为笑。权侑莉看着打开碗柜却忘了拿杯子的金泰妍，继续问道。
“你看到那个消息了吗？西卡的品牌推了一个新的系列出来，都是以动物命名的，其中有一个，是小鹿。”

（二十九）
“哎哎哎，醒醒醒醒，怎么又睡着了。”
仁川机场的门口一角的一辆黑色现代车里，两个一身素黑，全副武装的狗仔在悄悄的等候。其中一个因为时间确实太久，而渐渐的陷入睡眠。被同伴戳醒后，也不是很有精神的缓慢撑起身子。
“都这个点了，组长也忍心，让我们在这儿等这么久，就为了个退出娱乐圈的人”
被拉起来的同伴显然不高兴今天被迫加班在凌晨的时候，守在仁川机场蹲守明明已经说了退出娱乐圈的郑秀妍。而且都这个点了，还是没看见郑秀妍出现，这让他不仅怀疑情报的失误。
“组长也是没办法，听说是社长亲自安排的，应该是得到确切消息，你呀，做狗仔的怎么这么没耐性。”
另一个人倒是一直很仔细的死死盯着仁川机场的出口，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组长交代过了，这件事非常重要，要是办砸了，自己就要辞职换工作，他可不像懒洋洋的这个主，家里还有一群人要养活呢。
“贞英姐姐，我下飞机了”
坐了14个小时，跨越了几个时区，郑秀妍终于在凌晨抵达了韩国仁川国际机场。一下飞机，郑秀妍就给一直在等她的金贞英打了电话，但为了防止旁人的注视，她说的声音很小，而且带上了墨镜和帽子。
“我刚好到了，你出来吧，我开的是那个白色的路虎，你见过的。”
郑秀妍撒娇的回了句好，就挂了电话，向周围看了看没人注意到她，便放心的走了出去。都这个点了，应该没人会注意到一个已经退役的偶像吧，郑秀妍这样自我打趣着，走了出去。
“哎，出来了，她出来了！”
男子激动的拉了拉旁边那个百无聊赖的伙伴，火速的拿出了自己的专业惯性，猫着身子，拿起单反，另一个立刻发动车子，慢慢靠近郑秀妍走向的方向。
“贞英姐姐”
“哈，小霸王回来啦，走吧，一路辛苦了。”
郑秀妍刚一走到车旁边，就张开双手拥抱了前来接机的金贞英，不过温馨的场面没过多久，郑秀妍突然从久别重逢的喜悦里抽离了出来，眼睛看向了不远处黑漆漆的地方。金贞英意识到郑秀妍的状态有所改变，也警觉的从怀抱中抽离出来，低声问道
“怎么了？”
“我总觉得，那边有镜头在对着我”
说这是职业病也好，是机警也罢，因为惧怕镜头而在练习生时几乎前期天天和镜头照面的郑秀妍对于这些镜头变得尤其敏感，说融为一体也不为过。
“小心，她看向我们了。”
果然因为想要拍清楚确实是郑秀妍而不是一个普通的来自美国的游客，两个狗仔把车子靠的近了些，却没想到郑秀妍对镜头的敏感程度，竟然如此之高。他们慌忙的低下身躯，装作车上没人。
“都怪你，靠这么近干嘛，不知道她以前有专门的镜头练习吗”
“我哪儿知道这些，我又不是专门追少时的老人，我才20岁，才20岁啊，哥。”
两个狗仔低着身子也不忘互相埋怨，特别是年纪轻的那个，让年纪稍长的人无话可说，确实，他能追星那会儿，少时已经出道了，他入行那会儿，少时已经是第一女团了，他哪有闲心去了解她们练习生的状况。也怪组长，派这个毛头小子来干嘛。
“我们快走吧，可能有些固定蹲守的狗仔。”
“嗯”
金贞英也看了看郑秀妍看向的方向，好像确实有一个车子不太寻常的很靠近她们，而且明明车灯亮着，车子里却好像没人一样，应该是个初出茅庐的狗仔。郑秀妍压低帽檐，让远处的人就算拍照都拍不到她的样子，然后迅速上了车，金贞英立刻启动车子，驶离了仁川机场。
“喂，现在可以了吧，我腰都疼了。”
“嗯，应该可以了，咦？人呢 ？”
年长成熟的那个估摸着时间，抬起身来，郑秀妍却早已经消失了，他慌忙下车去看，周围果然已经没有那辆白色路虎车的身影，正奇怪为什么郑秀妍能这么确定他们有问题的时候，侧眼看了看自己的车头前的光，懊悔的叫了声。
“阿西！徐纯浩，谁让你把车灯打开的！”
“社长，文理事来了，在会议室”
金英敏本来还在和今天即将要去代他参加监督少时演唱会的部长谈话，秘书突然进来，悄悄的在对他耳语汇报。他惊讶的看了看秘书，然后立刻起身，慌忙的走了出去。
“社长？”
“哦，你先等我一下，我要见一个人”
南奎中奇怪的看着举止怪异的金英敏，是什么大人物来竟然让他慌张到这种程度。不过既然得到了指示，他也只能按下好奇心，安静的等待。
“金社长”
“理事大人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您说就好了，还麻烦您亲自走一趟”
一进会议室金英敏就看见了在正中位置上坐着的客人，他恭敬的上前一副惶恐的样子，让文理事非常受用。
“我也只是刚好路过，听说这几天你一直在找我，就过来看看。”
文理事放下了端着的茶杯，一脸慈祥的笑着。因为上面的授意，正丰财团给予SM公司的资金援助缓慢了许多，金英敏去见他，他也避而不见，这一次突然到来，文理事一脸无事的表情倒让金英敏措手不及，原本准备好的说辞质问，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
“也没什么，只是财务部的家伙跟我说什么运转资金链出了点问题，我才去打扰您老人家的，结果被您的秘书拦下了”
“哦？有这种事？这些秘书，居然这么不懂事，敢拦你”
文理事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惊讶的问道，还忿忿不平的骂着他似乎是阳奉阴违的秘书们。金英敏将信将疑的看着文理事表演，在心里盘算着他此行的目的。
“我回去就让他们立刻安排资金，英敏啊，你放心好了，你们可是娱乐产业的龙头，支持你们就是支持我们自己”
“那这样就谢谢您了，辛苦您了”
金英敏看见文理事说完话后就站了起来，也就跟着起身躬身道谢。文理事满意的看着金英敏，笑容不减，点点头回道没事，然后就迈步走了出来，金英敏也就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
“对了，有一件事需要跟你知会一声，郑秀妍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再管。”
“什么？”
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文理事，突然背对金英敏阴沉的说道，一度让金英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个财团的理事怎么会去过问他旗下的艺人。
“郑秀妍的事情，你们不要再过问，什么都不要干涉，你也是，李秀满也是。”
文理事转过身，又对金英敏强调了一次，也没有再等金英敏追问什么，打开门自己离开了SM的会议室。其实哪里有什么秘书误事，这本来就是李正泰设好的局，先饿着他们一会儿，让他们明白顺从自己的安排，就算是弃子，也必须物尽其用。
“社长，您回来了。”
南奎中无聊的坐在沙发上刷着今日的推特消息消遣时光，听到门响动的声音后，迅速起身，向金英敏问好，不过敏锐的他一下就发现，金英敏此时的状态似乎有些差。他若有所思的坐在办公椅那儿，沉默了很久。
“南部长”
“是”
“你最近有听说杰西卡在做什么吗？”
文其和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说那句话，但他又不说清楚究竟会发生什么，这让金英敏的内心有些不安，可这次资金断贷的事情，已经足以向他示威，他如果不听从文其和的安排，那结果可能是整个公司跟着毁灭。
“啊？西卡吗？没有。”
南奎中没有想到金英敏沉默许久后问的问题是一个已经跟娱乐圈无关的人，楞了一下看金英敏也不是闲聊的架势，仔细的在自己脑海里过滤了一下这几天有没有在什么地方看到关于郑秀妍的什么消息。
“哦对了，昨天在ins上看见，好像她的公司出了一个新的系列产品，是以动物命名的，挺有意思的。我觉得她这方面确实”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闲话了，这段时间注意一下她有什么动向，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再向我汇报”
南奎中突然想起来在ins看见了郑秀妍推出的新款墨镜，有那么几款他还真的喜欢，话一说出来也就有些多了，惹得金英敏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只能悻悻的点点头，表示抱歉。怎么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和郑秀妍的关系，那可谓是，不共戴天。
“姐姐，昨晚林允儿好像喝醉了，非要那个酒馆大叔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她，我没去。”
郑秀晶语气疲惫，但郑秀妍只当她是因为最近筹备回归的事太过劳累没有多想。
“她没事，我让徐贤去接了。”
知道姐姐想问什么，郑秀晶接着补充道。郑秀妍听到后，点点头，意识到郑秀晶看不到她的动作，所以补了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允儿这段时间好像状态都不怎么好，你要不这次回来去看看她。”
看见郑秀妍把电话挂了，金贞英放低车速，让自己能够转头看一看郑秀妍的表情。
“不了吧，我答应了李敏治，要尽快回去，机票都订好了，明天就走。”
说完，郑秀妍就靠在后座上，安静的闭上眼睡了。金贞英也就不好多说，毕竟坐了10几个小时的车，疲惫是很正常的事情。

今天太累了，明天更吧，谢谢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