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西院】【原创】旅梦(师生)

我从雨地来
这里,已晴得很久
道上飞扬着沙土
太阳下的池塘闪着金光
我从雨地来
我底眼还湿润着
像车上的窗玻璃
静卧着长串的水珠
我想:我该看见那片土地了
榆树围成广大的打麦场
车停处,妻从树下奔来
我想,孩子也已长大了
在阶上,正扶着老母向我张望
然后我们默默拥抱着
以带泪的眼频频问询
然后,我们曾交换简单的言语
把异地的尘土,抖落在自己的家门
车向前颠簸着
我底心在焦急地跃动
我想,久别的村子是近了
翻过前面秃秃的山岗
也许还要爬过一道桥梁
我想,那碾台吱吱的声响
我将听见……
哎,我从雨地来
我底眼是湿润而模糊的
这里是诳人的风沙的晴季
不必让我惊醒吧
我仍走在异乡的土地……

------ 郑愁予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6-10 15:11:00 +0800 CST  
阳春三月,江南正繁华。各色的花争奇斗艳地开着,空气中飞扬着柳絮,暖洋洋的春意让人全身筋骨松散。校园内游人如织,老人们遛着狗,孩子们嬉闹追逐着玩耍。卖玩具的商人吹出一串又一串彩色的泡泡,直飞到天上,在金色阳光下炫出七彩的光,而后“啪”地一声碎掉。


楚淮走过学校的主教,见春光如故,喜人健如仙,心情不禁变得舒畅起来。又是一年研究生调剂与复试考试,这次又会遇到什么样的学生呢?教与学是老师与学生间最深沉的互动,为人师者,大概莫不以教学为乐,即使学生不是天才,看着小树苗茁壮成长,也让人欣慰。


他已年逾花甲,也教了不少得意学生。本该是儿女绕膝、颐养天年的年纪,却仍是日夜不停地工作。年少时意气风发、击筑而歌的日子恍然如梦,岁月不饶人,饶是当年国内学术圈内如雷贯耳的人物,而今在一些人看来不过是长江前浪。“他做的东西早过时了!现在还有什么人在做?”同方向不服气的老师在背后暗戳戳地说道。然而,他可是楚淮!一代学子的精神偶像,早在几十年前就身体力行地告诉世界:非中国无人,我们也可以做出一流的工作!老一辈人的工作总是扎扎实实的,让人心生敬意。


路上遇到一个学生,笑着问好:“楚老师。”他便停下脚步,笑着谈了几句天。他一转头,看到一个清秀的长发男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又激动又兴奋。正要问问,等和那学生聊完天,却已只看到那男生的背影了。他也没再细想,上了楼,走进研究生面试的教室。


这边是研究生调剂面试现场,学生个个都是如临大敌。一朝考研失利,又不想二战,调剂便是最后的退路。面试老师却是个个面沉如水,明知这群学生已若惊弓之鸟,却还要刻意吓吓他们。


“为什么选择读研?”一个老教授沉声问道。老教授在学院里说话向来有威严有分量,平平无奇一句,到他口中,气场也是不同。


眼前青涩的男生只是笑笑:“没办法。” “哦?没办法?”那位教授倒是笑了。 “不做学术就活不下去了。”他一捋刘海,淡定又认真地回答道。

这倒不是夸大其词。二十年迎来送往的世俗生活让他看到的不是别的,而是若把自己的所有精神寄托于难免易变之苦的物质追求,终有一天会使人生枯萎。而追求思想的精进,各种宗教似乎又只是失意者的避难所,逃避现实。象牙塔中的学术生涯纵然在外人看来艰辛枯燥,却让爱之者乐在其中。湖面平如镜,湖底却是暗波涌动,外人看来平平无奇的穿 T-shirt 背电脑包的学术民工,精神已卓然而立。

他保研北大失利,奋而考研,专业课第一,政治却刚过线。正愁着去向,就看到这所东部代数学重镇招调剂生的消息,赶紧投了所需材料。一路过关斩将站在这里,仍毫不敢放松。


“喜欢什么方向?有读过什么书吗?”老教授不疾不徐地问道。

他笑着说:“当然是想做代数才会来这里。本科就读完Atiyah的交换代数并且做了所有习题。”


这可不得了。Atiyah的交换代数是本薄书,写得精炼,正文还好,习题却涉及甚广。曾有一个教授夸夸其谈做学问的毅力,举的例子就是自己读书时六个月刷完Atiyah的事迹。这本书是研一学生的必读课本,却少有人耐着性子把课后题一道道干掉。做了一半的,都能被“大神”“大神”地吹捧着了。


台下教授有的倒吸一口气,有的面不做声却暗自打着小算盘。有人问道:“你既然报考这里,有了解过我们的师资吗?” 招揽之意彰然若揭,若不谨慎回答,也许就会栽在这个问题上了。

男生谨慎地回答:“准备得比较仓促,只听说过楚教授,因为他是我本科时用的高等代数教材的编者。”


不痛不痒的回答,他大概是在顾忌这些人别有用心吧,心思真细。楚淮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他刚刚在路上遇见的那个男生嘛。“白扬”,他把这个名字记在了脑中。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6-10 15:11:00 +0800 CST  
他走到楚老师的办公室门口,却看到老师正与一个十分面熟的教授聊天。他呆了半晌,想起来那是陈教授,他曾在一次浏览学院官网时无意间见过这个教授的照片,没想到今天在这见到了真人。

说起这位教授,倒还有几件轶事。他从隔壁大学跳槽过来,举旗办了一个实验班,引入了他在国外时所见的一些教学方法,也算是国内最开始吃螃蟹的几个人之一。但也许是动了某些人的蛋糕,被打压数年,直到几年前状况好转,被戏称为“陈老虎破笼上山”。他是个不流俗的人,号称甘坐冷板凳,一句话被传颂多年:“要是哪一天我出了名,一定是我的学问出了问题。”

“老陈,你看,学生来了。”楚教授向他的好友示意道。

陈教授说:“什么?刚刚还说一起吃饭去的。” 陈教授故作不快,却极清楚自己这位老友的脾气。

“嘿,我和你哪天不能一起吃饭啊。非得今天。” 楚教授毫不客气。

“行行行,我走了。” 陈教授气鼓鼓地回到办公室。

终于该坐下来谈正事了,简直像在看戏。白扬觉得十分有趣,简直要忍不住笑出来。楚教授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坐下,点起了一根烟,然后悠闲地,吐了个烟圈。白扬瞬间感觉他穿越到了中土世界夏尔,好像楚教授是悠闲的比尔博·巴金斯,而自己是不速之客甘道夫。

“老师,我想做您的研究生。“ 白扬有些局促,开门见山地说了这段话。话一出口才知道说错了,按礼节应该先就打扰了楚教授、陈教授的晚餐道歉的。

“嗯,先不急着说这事。今早给我发邮件的是你吗?“ 楚教授慢悠悠地问道。

“嗯?是的。” 白扬回忆了一下邮件内容,感觉没什么问题,不知道楚教授为什么这么问。

却见楚教授坏笑着说:“你知道你的发件人名是什么吗?“ 白扬大惊失色。他回想起来自己初中时起了一个炫酷无比、带有浓浓二次元中二病气息的网名:001天草|狂舞001。那时为了炫耀自己这个名字,把所有的社交网站名都改成了它,当然注册邮箱的时候也用了这个名字。多年过去,别的都改得七七八八,唯独这发件人姓名不知怎么搞的,时不时还会自动出现这最原始的名字,百度了试了几种方法,也不曾奏效。往常发邮件他都会单独修改发件人姓名,但今早战战兢兢满怀敬意地向楚教授发邮件,仔仔细细检查了四五遍正文,却唯独忘了改发件人姓名。

他内心狂汗,表面却强作正经:“让您见笑了。“ 心中暗自腹诽,自己发邮件时的胆战心惊大概都被楚教授瞧去了,果真老辣无比。又想到楚教授从那么多邮件里,竟然翻出一封发件人是“001天草|狂舞001”的“垃圾邮件”,当时一定啼笑皆非。


“怎么想起来读代数?现在还甘心读纯数学的人可不多了。”楚教授这句,像是问话,又像是自说自话的感叹。

“因为人生无聊,数学有趣。” 他一时间百感交集。他在大二时参加了一个有名公司举办的编程比赛,之后放弃了当工程师的目标,因为若在业界工作,大多时间是用来不断解决问题而不是深入思考问题。从那之后他就开始了计算机的科研,但直到大三暑假在外地做暑期科研时,他突然感到十分厌恶自己所做的并不深刻的东西,以至于翘了暑期科研,无所事事,拿了高中同学的学生证在他们学校图书馆整日学数学解闷。如果没有在那时开始学数学,他大概已经自杀了吧。一旦认为某件事没有意义,他就不会做下去;一旦发现了人生的无聊,他大概就不会想活着了。他想起那日在荷塘边散步,远处是落日夕阳,他终于领会到伽罗瓦理论中的美妙的对应,冥冥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召唤他,将他引向一条不归路:“来学数学吧。”

“这条路可不好走。” 楚教授也许想到了以前的一些学生,也许想到了一些往事,感叹道。

“我能坚持。” 白扬静静回答道。

白扬突然有一丝怅然。曾经有一个人,他的篮球老师,那个塑造了如今的他的几乎一切精神品格的人,在他们初见的时候也对他说:“你想跟我学?这可不容易。”他当时还小,傻乎乎地说:“我会坚持下去。” 他的老师倾囊以授,可最后因为一些事情,两人形同陌路。自己和楚老师呢?也会重蹈这样的覆辙吗?他不想、也不会再让事情这样发生了。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6-12 23:11:00 +0800 CST  
这章有点画风突转的感觉,写得比较搞笑。文中一些话语、轶事引自某些地方,看破出处的朋友就不必点破了,大家当成架空世界发生的事情就好了~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6-12 23:13:00 +0800 CST  
时光回溯到三年前,那时白扬还未成年。终于考完了期末,他待在学校无聊极了,便在网上寻了个篮球社,跑去球馆打野球。

他不高也不壮,初高中时在校队打控球后卫,仗着娴熟的运球与还不错突破速度和一手有准头的中投,在一个个结实的球队男生中勉强排得上号。年少时看《灌篮高手》,被迷途知返的三井寿感动,于是苦练了一手投篮本领,只不过三分还是不能游刃有余。

他接到队友的球,一个胯下运球,甩过了防守他的人。冲到篮下,两个高壮的男生飞扑过来,他顿了一下,假意上篮,却一个变向,从两人的空隙间钻了过去,而后一马平川,上篮得分。他自己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许是入神太久,浑然不觉其中精彩,而身旁的队友,一个中年男人,向他赞许地笑笑,把球又传给了他。

他似是打疯了,一个人飞扑上来要盖他的帽儿,他却后仰跳投得分。当对手以为他要跳投的时候,他却手腕一勾,把球传给了队友。于是他们队战无不胜。4v4的野场一般是三个队轮换着打,可从开头到最后,他们队一直都是稳稳的场上擂主。他不禁有些洋洋自得。

临了,大家要散了,各回各家。之前那个和他一队的中年男人问道:“有没人回栖雁湖?我刚好顺道。” 白扬勾了勾嘴角:这也太顺道了,赶紧应了。

“你在读高中?” 两人坐上车之后,男人问道。

“不,我已经上大学了,在栖雁湖附近的A大。”白扬应道,语气却不无得意,他一向被夸为少年天才,年龄当然是他一大骄傲的本钱。

“学习不错啊。”男人笑了笑,又继续问:“你是哪个院的?加了院队吗?你们学校打球棒的我还是认识几个。”

“额...计算机学院。你认识K哥吗?或者S队?”白杨问道。

“A大计院S队?沈铭柯?” 男人笑道:“他是我以前带一个高中篮球队时的队员。不过严格来说他还不算我学生。”

“哇!好厉害!” 那时还是少年心性的白扬立刻叫了出来。“S队超级厉害,他简直是我的偶像。那您....您就更厉害了。” 白扬向来崇拜强者,听男人这么一说,当即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称呼上也加上了敬语。

男人只是笑笑,然后专注开车。沉默了半晌,白扬突然说:“可以教我打球吗?”

男人不说话,车内气氛有点诡异。白扬继续恳求道:“我会认真学的,我也很能坚持。”

“你打球不行,目中无人。” 男人下了一句断语,像一瓢冷水直泼到白扬的头上。直到之后白扬才熟悉了男人有一说一的直性子,可当时的他太心高气傲,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当然,这些小动作都被男人尽收眼底: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男人继续说:“这个时间的话,A大应该已经放假了。今晚紫操见,我们练练。对了,我姓许。”

白扬的心里陡然燃起了希望,赶紧说:“谢谢!” 少年清秀的眉眼舒展开来,让人如沐春风。此刻正开心得意的小孩却不知道自己之后将为今天的这段话付出多少泪水与汗水,尽管当时的他自以为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啊,飞扬恣肆的少年要得经过多少挫折琢磨,才能学会沉稳啊。只是真正成熟起来的时候,他也由最初的神采奕奕的孩子,变成了忧郁、有城府的成年人了。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6-14 16:18:00 +0800 CST  
本来想把这段放在番外,后来发现如果不在这里写的话,后面很多主人公的行为无法得到合理解释......地名人名瞎编的,大家勿深究。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6-14 16:20:00 +0800 CST  
“嗨,许老师。” 白扬看到如约而至的男人兴奋地叫道,挥舞着手中的百事可乐。

男人走到白扬跟前,笑着接过可乐,说:“别叫我老师,叫许哥吧。”

两人开始玩斗牛,白扬使尽浑身解数,各种假动作:又是胯下运球又是背后运球,却始终差了一步不能甩开许哥,反而一直在他五指山中转悠。跳投的出手速度又不够快,一次甚至被许哥直接仗着身高优势球还没出手就被拍飞,简直让人绝望。

呼~来来往往几场球,白扬喘着粗气。许哥见他不行了,上来笑着拍拍他的头,说:“这就累了?才到哪?”许哥又调侃他:“你想跟我学?这可不容易。看,我没说假话吧。” 白扬却扬起小脑袋,倔强地说:“我会坚持下去的,再来。“

许哥这时才收起小觑之意,与他再次对攻起来。玩过斗牛的都知道,只有胜者才有发球的权利,输方只能一直防守,除非将球从对方手中抢断。于是白扬就开始了漫无天日的防守之路,跑得气喘吁吁、累死累活,却死活抢不到任何先机。许哥浑身是戏,眼神往右一瞟,白扬以为他要从左边突破,他却直接跳投;他顿一下做出拜佛的姿态,白扬重心刚一上移,他就轻轻松松的擦着白扬的肩,护着球径直上篮了。

“呜,我不行了。“白扬气喘得像风箱一样。但他又怕许哥像刚刚那样的嘲讽,歇了几秒,又直起身子,说:“继续吧。”

许哥却从包里拿出喷剂,对他说:“歇一歇吧。” 然后把喷剂对准白扬的腿,洒了他一身雾水,直让他目瞪口呆。那是运动时常用的冷冻喷雾剂,虽然一般在受伤的时候用来清洗伤口与镇痛,在平时也可以用来降温,特别是如此炎热的夏夜。

直到白扬真的再也打不动了,脚像灌了铅一样,许哥才主动叫了停。那时夜凉如水,很晚了,也没什么人再打球了。两人竟就这么坐在篮球场上聊起了天。白扬说起了他刚上大学的迷惘,对还未到来的未来的恐惧,以及自己的一些情伤。在白天显得格外无忧无虑的白扬,十七岁的白扬,却在夜晚露出了忧伤的神色。独行的少年啊,清楚知道退路并不存在,却会在瞬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继续前进下去。

一颗球却突然飞了过来,好巧不巧正好砸中白扬的头,他呜了一声,忍住没叫出来。却听到许哥一声暴喝:“打球不长眼睛吗?没看到这里有人?”白扬的心中流过阵阵暖意。他少小离家,来自父兄的爱常停留于物质上的施予。他这时竟像真的把许哥当成大哥了一样。

“走吧,想撸串吗?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许哥开车带着他去了挺远的一家烧烤店,门面不大,却这么晚了仍旧生意火热。白扬说:“我请您吧。又让您教我打球,还让您请我吃东西,多不好意思。”许哥却拦住了他,笑着说:“请我?你还没够格呢,小孩子。” 说着就掏出钱包付了钱。白扬暗自琢磨着他的话的意思,什么又是够格呢?是了,像他这样球打得也不好肯定不算够格。

很晚了,白扬就跟着许哥回到了他家中。他的家就在A大边上,公寓楼。白扬心想:这段时间真是疯狂啊,好像把这十七年的疯劲玩劲都在这几天耗光了。一进门,白扬就大吃一惊:屋内整整齐齐,一盒一盒的收纳箱堆满了一面墙。许哥猜透了他的心思,说:“没办法,处女座。”说着,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裤,让白扬去洗澡然后换上。

白扬拿着那一套大他尺码整整一码的衣裤去洗手间,暗自吐槽许哥的衣柜:所有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不常穿得衣服都放在防尘罩里,真是讲究啊。不一会儿洗完了,睡觉却是让人尴尬的事。许哥房间里有一张超大的床,可是只有一张床。但是又没有别的房间了---许哥和他的父母一起住。许哥倒是笑着说:“和我一起睡吧,我可没洁癖。你要是不放心,我打地铺。” 白扬怎么会好意思,说:“怎能让您打地铺啊,我们一起睡吧。”

许哥三点多的时候睡着了,白扬却是一夜无眠。他一边自责自己的冒失鲁莽,竟然跟一个刚认识不过两三天的人回到家里,一边防备着周围的任何声响。好不容易,天亮了。六点多,许哥就醒了,一下子翻起来,坐到被子上说:“你小子一夜没睡着吧。”白扬有些惊慌:“您怎么知道?” 许哥看**一样看着他:“哪有人睡着了还一动不动,也没半点声响。” 他哑然,便顺从地跟着许哥出去吃早饭。

许哥的父母一早就忙好早饭,不过家常的馒头稀饭,却让一直吃食堂的白扬感到一些温暖。许哥与父母说着这座城市的方言,白扬听不懂,只是埋头吃着。许哥的母亲却突然用普通话说了一句:“这孩子,真像阿彦。”白扬疑惑地扬起头,看到许哥眼中的一抹哀伤。许哥只是用平常的语调回复道:“也不太像。”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6-14 23:59:00 +0800 CST  
写到这里莫名希望许哥和白扬的故事能更长一点......额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6-15 00:14:00 +0800 CST  
反正是大一的暑假,没什么事情,他就跟着许哥玩了数日。看许哥录的他正在带的球队的比赛视频,或是每天一起打球。一次打球时,他注意到许哥戴的一串白色项链,好奇问起,许哥故作神秘:“你猜猜这是什么?”白扬猜:“星月菩提?” 许哥惊讶地看着他:“见多识广?小小年纪可不简单。” 白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您不是昨天提到过这个词嘛,我只是乱猜。” 许哥看着他,说了声:“记性不错。”而后又补了一句:“这可是老师傅的手艺。”

白扬忽然问:“您是玩家?” 他想起高中读过的《核舟记》、汪曾祺的《子孙万代》和那篇高中生大概都做过的现代文阅读:《走眼》。那时他就对文玩有些好奇,只是没有心力去接触。许哥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却问道:“猜猜我是干什么的?”白扬脑袋转了几圈,却也只能瞎猜:“收藏家?” 许哥却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我是手艺人。今天回去带你看看我的作品。”

照例去撸串。回家后,许哥带着白扬来到自己工作间。他从层层收纳盒中拿出一个,打开,里面竟是一整盒蜜蜡,有带皮的,也有已经磨光的。

白扬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个碎了。”

许哥却笑着:“不是碎了,是蜜蜡的纹路。你知道吗,许多时候玩蜜蜡就和赌石差不多。还未磨开那层皮的蜜蜡往往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样的花纹,赌赢了,价格就能十倍百倍地涨,输了,也就是钱扔水里了。”

白扬第一次听到这样地说法,问道:“那这块‘碎掉’的蜜蜡,在磨开之前看起来也会很不错?所以才有人收了它?”

许哥却轻叹一声:“是我收了它。它在磨开前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好料子,可谁知道磨开之后却是这副样子。碎成这样,真的是救也没法救了。”说着又拿起别的磨开了的蜜蜡:“你看这些,只是一点点瑕疵,还能通过琢磨来弥补。可是那一块,真的没办法了。”

许哥又给他看了自己的其他料子,已经雕刻好的象牙、豹牙,还有一小根背后有故事的九眼天珠。可是白扬心里仍在想着那块“碎掉”的“极品”蜜蜡。

许哥又拿起那块“碎掉”了的蜜蜡,一边在手里把玩一边说:“我以前有个徒弟阿彦。他是我的徒弟,不仅是学生,我带了他三年。他是你们隔壁B大的,家境不是很好,吃住都跟着我。我也指导他们学院的篮球队。可是后来,临近考研时,我让他退了球队的活动,专心备考。也许我平时管教他太严,他竟然跟我对着干。最后比赛参加了,没打出好成绩,考研总分倒是达到了,英语却没过线。最后只能二战。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一年多没联系了。”

说得云淡风轻,可是三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心底又是怎样的悲痛呢。白扬这样想着,却尽力不让自己眼神中流露出同情,他知道许哥并不需要这种怜悯。

“明天让你见见玥。他是我现在带的球队里打球很不错的一个小孩,你们玩玩看。” 许哥突然看着白扬,这么说。白扬点了点头。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6-15 11:11:00 +0800 CST  
傍晚,许哥带着白扬去了B大篮球场,玥早就到了,在那等着许哥。玥与白扬都是后卫,个子在男生中不算高,但玥更加结实一些。玥是那种留着小平头,脸圆圆的,皮肤小麦色,不算清秀,但是让人一看就喜欢,很平易近人的男孩子。

“阿玥,暑假什么时候回家?” 许哥扬了扬手打招呼后,就直接这么问道。

“下周就回了。” 玥笑着回答,眉眼弯弯。

“你们斗牛试试?” 许哥看了看玥,又看了看白扬。

“他上高中吗?看起来好小。” 玥看着白扬,有些疑惑。玥本来就比白扬高一个年级,加上白扬早上学两年,看起来就更稚嫩了。

许哥笑了,拍了拍白扬的头说:“他大一了,在A大。” 白扬神色上有些自得,却看到玥舒朗地笑着:“原来是隔壁大学的小朋友,很厉害嘛。”白扬有些失落:玥是从骨子里到外在都透着阳光,而自己虽然有时候能做出开朗小孩子的模样,内心却是阴沉忧郁的。自己这样的性格,大概还是不讨人喜欢吧。

玥说,既然白扬年纪小,就让他先发球吧。于是白扬运着球走到三分线,把球传给了玥,玥又按着斗牛的规矩再把球传给了白扬。白扬攻得猛,却很急躁,还未完全摆脱玥的防守,就冒冒失失跳投,结果准头大受影响,“哐”地一声打铁。

这就轮到玥了。玥常年打控卫,而控卫又是全队的灵魂,一点轻易冒进都会带来不可逆的影响,也许就会最终导致败局,这样的锻炼让他的性格十分沉稳。他不急不躁地运球,先试探性地用几个假动作试图甩开白扬,不过白扬不吃晃。再来一次,白扬以为他故技重施,紧紧地贴住了他,没想到他却一个后撤步拉开距离,而后跳投。白扬才刚刚重心上移做出盖帽的姿态,就看到球从自己手上方飞过,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唰”地入网。

玥又进了几个漂亮的球,这让白扬越来越急躁。球权一直在玥手中,白扬越沮丧,也就越急躁,然后防守失败,更加沮丧,更加急躁。偶尔玥投丢几个球,球权回到白扬手中,可他也不能把握好机会。场面就变成了一边倒。到最后,白扬绝望了,干脆放弃防守,任由玥变着花样跳投、上篮得分。

许哥沉着脸站在一边,说:“别打了。” 两人停下。白扬完全沉浸在自己不服气的小情绪里,都没有看出许哥脸色的异样。

许哥走到玥身边,递给他一瓶水,带他做完放松运动,就叮嘱他回宿舍好好休息。玥笑着跟许哥与白扬道别,可白扬撇着嘴,不理不睬。头上挨了许哥不重的一掌,他才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句:“再见。”许哥叱道:“在跟谁赌气呢?你是只会打顺风球吗?”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6-16 22:35:00 +0800 CST  
一路上许哥都没跟白扬说话。而按着白扬傲娇的性子,今天遭了这么大一件伤自尊的事情,显然也不会主动开口,于是两人沉默是金。到了家,许哥就开始研究之前录的球队比赛视频。白扬先是打球被虐,现在又被晾在一边,心里好不委屈,于是终于放下面子,轻轻唤了一句:“许哥。”许哥却只是走到衣柜那里,给他拿了换洗衣裤,然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先去洗澡。”

白扬唯唯诺诺,洗了澡换了衣服再进房间。许哥见他进来,自己拿起衣服去洗澡了,指定了一个文件夹,让白扬自己随便看看里面的视频。白扬一个个点开,用鼠标拖着进度条,几十秒就看完一个。然后心里感慨:好多玥的画面啊,他打球真厉害。

许哥走了进来,问他:“看的哪场比赛?” 白扬呆住了,自己刚刚只是随便看看,于是随便说了里面的一场。许哥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说:“看你满肚子的心思,再不说一点真能憋死你。”

于是白扬低着头,问道:“您去教阿玥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教我呢?我的球打得不好。” 许哥在心里暗自发笑,原来他在跟阿玥较劲。许哥直接撂了一句重话:“我答应教你是以为你还有一点毅力,今天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才十七岁的白扬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批评,头转过去,眼角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却听到许哥淡淡地说:“我最讨厌男生在人前哭。” 吓得他赶紧把眼泪收回去。看着白扬可怜兮兮,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许哥倒是毫不动摇,该受的教训这小孩一点都没受够。

许哥走到衣柜那里,拿起一根皮带,指着床,不容置疑地说:“趴那儿。” 白扬以为自己听错了,身上的肌肉全都紧绷起来。他一动也不动,呆若木鸡。许哥也就那么站着,等着白扬的反应。

白扬回过神来,脑中瞬间闪过五种应对策略,却被自己一一否决。他知道出了这扇门就意味着什么,那时候许哥会对他完全失望。他小声说:“我知道我技不如人。”又在避重就轻,许哥心想,他就不信白扬不明白自己错哪。许哥仍站在那,不为所动。

白扬的眼泪突然控制不住掉了下来,呜呜咽咽地哭着,然后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过去,视死如归地趴到床上。突然身后一凉,裤子已经被许哥扯下。白扬惊恐无比,却听到许哥说:“我不是在羞辱你,我怕把你弄伤。”说着,一皮带就砸了下去。

白扬“嗷”地一声叫了出来,向床的另一边滚了小半圈,一边瑟缩着用手摸着伤口,一边眼泪汪汪地看着许哥,像一只受了伤在舔伤口的小动物。许哥把皮带扔到床上,然后说:“你看,我没说错吧。听好了,球技不如别人可以练,性子不够沉稳也可以慢慢磨。但是不能坚持,这是大忌。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些什么,一个没有韧劲的人什么事也不会做好。”

白扬的悟性向来高,忍着痛趴回原来的地方,乖乖把手放到身侧。许哥走到床边,拿起皮带,又重重挥了下去。肿痕叠着肿痕,一道一道地。白扬被打得直冒冷汗,又哭不出来,脑中只剩下痛。


许哥的皮带一下重过一下,又几乎都落在一边,白扬一下子翻过身。许哥看他这么大胆,沉着脸指着墙说:“站那去。” 许哥怜惜他右膝盖的伤,没让他跪着,如果是阿彦---他又想到了阿彦---早就乖乖跪到墙角去了。

白扬几乎把眼泪都流光了。可是站在那里,却还是身姿挺拔,害怕得微微发抖,但并不怯懦。这也许来自一贯的骄傲,也许来自家庭的教养。许哥看着他这样,火气消了一些。许哥用皮带抵着白扬的腰,说着:“最后十下,不要躲知道吗。”不是问句,是命令。白扬点点头。许哥说:“不会说话了吗?”白扬“嗯”了一声,然后开口,却一下子像被堵住了半口气,缓了缓心态,才用装作平淡的口吻说:“知道了。”

只有十下,听着不多,受刑者却是那样漫无天日的绝望。白扬跟玥打了一晚上球,早就累得不行,回来又被许哥这样责罚,“啪”地一下,他竟是腿一酸差点直接跪到地上。许哥在他膝盖着地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微恼地说道:“膝盖不想要了吗?重来。”

大脑一片空白,白扬在心里说着:熬过去吧,只有十下,绝对绝对不能再撑不住了。指甲嵌进肉中,嘴唇也被咬得快要出血,他深吸一口气,自暴自弃般地直面痛楚,宛若从高处掉下的可乐罐,刑罚终于结束了。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6-16 23:14:00 +0800 CST  
第二天,白扬执意要回宿舍,许哥也不再挽留。他当晚就买了火车票回家,自暴自弃一般地打了三场野球。和许哥偶尔在QQ上说几句话,却在几天之后两人的联系就淡了。

大一的暑假并没有什么安排,是难得的一段岁月静好的日子。那时候,白扬还没有找到让他愿意为之奋斗一生地目标,整天躺在家中地躺椅上看闲书,傍晚时出去打球,在一个小区的球场和一群高中生打野球,很快就脱颖而出,成为每次组队时的“发号施令”者。只是他见识了玥的球技之后,才知道自己远不如他:不能像他那样游刃有余、从容淡定,也没法像他那样把控全场。

夜深人静时,他会回想起和许哥相处的那短短十来天。自己是不是又在逃避呢?好面子,自尊心强,这是他的弱点。有时他会轻笑着:果然又在逃了,许哥也会看不起我吧。他本想方向那段记忆,可是越是想忘记,那段记忆就越是深深刻在他脑中。他会轻轻摸着许哥亲手为他打的象牙项链,有时又突然很烦闷,在笔记本上写些什么,却写不过几页就撕掉。

多年之后的夜晚,伴着帕尔曼与阿什肯纳齐演奏的贝多芬第九小提琴奏鸣曲,白扬翻开了一页漫画。那个无数厄运加身,却一次次倒下后不断顽强地站起来的男主角,对着倒在他怀中,希望他能够拯救她、逃离现有的糟糕生活的小女孩说:“在你逃去的地方,不会有乐园,只会有战场。”女孩流着泪看着男主的背影,他身着黑色的长袍,手拿巨剑,身边永远围着魑魅魍魉,一步步又走到黑暗中。

他以为他不会再见到许哥了,可还是鬼使神差地,参加了一次那个篮球俱乐部的活动。

还是打得不顺手,他太急躁了。打球独,又因急于表现自己而失去准头,队友逐渐不再信任他,本是4v4,却好像打成了3v4, 白扬完全沾不到球。他转过头,看到许哥竟然来了。玥站在他身边,两人说笑着什么。

他不知道是怎么撑着打完这一场的了,浑浑噩噩。到散场了,他拿起他的背包往门外走,却看到许哥正看着他,目光深邃。白扬有些懊恼:自己大概又让他失望了;又有些释然:算了吧,让一切过去。毕竟,Everything will flow.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6-16 23:46:00 +0800 CST  
许哥和白扬的故事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他们之间还有一场告别,我还没想好具体的表现形式。


一口气更了三天的量,之后一段时间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全力以赴,再次更文大概就要到8.22了,之后进度仍是每天1500字左右,写到九月初应该能写完全文。

预告一下,在这之后就不会有肉体训诫了。当然,这是自然的。许哥是带着江湖气的人,所以他会采用那种方式去教白扬。楚教授是文质彬彬的儒雅长者形象,他只会言传身教。这是两人性格身份不同所致。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6-16 23:56:00 +0800 CST  
许哥却追了上来,一把抓住白扬的肩,看到了他眼中的失落,也看透了他的自卑与彷徨。就像初相识那天,许哥把他带上了车。车没有开向烧烤店,也没有开向许哥的家,而是开到A大的紫操,也是之前许哥教白扬打球的地方。

又是长夜如水,月如钩。许哥与白扬坐在球场边矮矮的台子上。许哥打开手机,给白扬看他录的视频。视频中笨拙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白扬。他速度不慢,但在场上前窜后跳,焦躁无比,就像无头苍蝇那样。许哥指着视频,刚想说什么,又倒了回去,让白扬能够好好看清楚,然后说:“你看你,你这是想上去抢你队友的球吗?正常人在这里只会给队友挡拆。”白扬垂头丧气,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了声:“抱歉。”

又说了很多,却实际上也没什么可说的。白扬的骄傲让他不会把暑假一个多月苦练球技的事情和盘托出,而许哥也只是说说球队的一些事。末了,白扬试探性地说:“如果我以后不想打球了呢?”他看到许哥脸色稍变,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缩着脑袋,生怕许哥就这么一耳光扇下来。在他心中,许哥实在积威甚深,之前那一晚确实把他打怕了。而他今天这句话,显然又触到了许哥的原则,哪怕这只是一句玩笑,大概都不会被轻饶。可他没想到,许哥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说:“你想清楚就行。”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南海十三郎》中的唱词飘进白扬的脑海,像画外音那样回响。白扬不敢看许哥,向他告了别,便站起身,朝自己宿舍走去。他没有再回头。等他上了楼,从宿舍窗户里看篮球场这边,之前许哥坐的地方已经空了。

事情的发展就是如此不可逆,就好像齿轮一旦开始转动,一切都像上了轨道,再也无法改变什么。而促使齿轮开始转动的一件件事情,或者早在很久前就埋下伏笔,或者只是当时不经意而为的小过失。

白扬忽然回想起自己暑假回家后做的一个梦。梦中许哥开着车,而自己没有在车上,他们相向而行,终于擦肩而过。白扬回头看着许哥向看不到尽头的前方道路驶去,而许哥始终没有回头。那段时间,白扬还做了许多噩梦,都是一样的意境与一样的凄凉心境,好像心中被挖去了一块,空空落落的。

白扬想起普希金的诗句:“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过去,那些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回忆。” 是啊,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你又能如何?只能学会去接受,却永远对生活充满希望。那些逝去了的回忆,像是风中的一声叹息,也像是带泪的笑。

开学后他就退了篮球队,和之前的队友们也淡了来往。又自虐般地把自己投入到学习中,每天早八晚十出没于图书馆、宿舍和食堂三点一线。一个多月前日日练球的日子忽而成为过往,连同夏夜的汗水、凉风,与空气中燥热又生气蓬勃的味道一同在记忆长河中淡去。一次从宿舍去图书馆时,白扬不小心习惯性地走向了他常走的路过紫操的那条路,看到篮球场的那一刻,他突然嚎啕大哭,而后发疯般逃走,留下一众路人惊异的目光。

现在只道是寻常的事情在当时看来却如天崩地裂,终在白扬那时还幼小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也影响了他后来关键时刻的多次抉择。在一些关键时刻,是进还是退?白扬心中的淡淡的许哥的影子总会让他选择,即使事情再困难,也不要逃避,也不要放弃。这样的信念终于给了这个小少年一个机会,让他能够成长为他想成为(也许也是许哥希望他成为)的样子。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7-18 11:41:00 +0800 CST  
我有点好奇这篇文为什么回复这么少?是不是因为故事进展太快让大家有点一头雾水?
如果还有人看的话可以回复一下emmmm。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7-18 11:44:00 +0800 CST  
好吧....我来解释一下到现在为止都发生了些什么。
就是白扬偶遇路人甲许哥,然后沉溺于许哥的关心。在碰上玥的时候和他比较,中间因为许哥的责罚,以及没有安全感,还有自卑,所以黯然离去了。
但是这段经历对他非常重要,让他能在遇到楚教授的时候避免犯一些相同的错误。大概就是这样。
可能我不该在这个贴吧发这样的故事,可能对一些读者来说,要等他们长大一点才能明白其中关节.....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7-18 17:32:00 +0800 CST  
这篇文讨论的其实也是一些训诫之外的议题。比如,当没有外力压迫的时候,一个人为什么要努力?奋斗的时候如何保持心态的平衡与目的的纯净?一个人可以给另一个人施加何种程度何种方式的影响?面对无能为力的事情是什么心态,面对可以争取的事情是什么心态。
上面问题的答案是楼主花了三四年才初步找到的。但是,也许确实不足为外人道。经历过的人自然会懂。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7-18 17:44:00 +0800 CST  
至于为什么会把这样一篇文章发在这个贴吧。一方面只是源于成长过程中三观受到吧内经典文章的许多影响。另一方面只是因为精神训诫的要素在这篇文章中不可缺少,这大概只有圈内人才能心领神会。我不会过多写肉体训诫,因为我的审美是,精神上的驯服是训诫开始的前提,单纯的肉体训诫并不足为道。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7-18 17:48:00 +0800 CST  
这篇文讲述了一个童话。楼主这几个月的经历是“反童话式”的。现实的学术界不会这样美好。
另外,谁又会能保证许哥当初接近白扬不是另有目的的?只是我没有这么写而已。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7-18 17:50:00 +0800 CST  
突然发现,我写这篇文的意义可能就是,每当我想弃坑学术的时候,从头到尾看一遍我写过的文字就不想弃坑了......

楼主 落落_98  发布于 2019-07-26 01:54:00 +0800 CST  

楼主:落落_98

字数:14020

发表时间:2019-06-10 23:1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02 07:04:28 +0800 CST

评论数:4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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