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Merlin见到了Arthur。凭着对Arthur的了解，他知道国王绝不会轻易在外留宿，他离开自己的床就睡不好。因此，在卧室门口堵住他是最好的办法。
Arthur看到卧室门口的Merlin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如果是不了解他、不知道他从不畏惧的人，甚至会说他瑟缩了一下。但他还是走上前来。
“你能解释一下——”Merlin尖刻地开口。
“我是国王，我要逮捕什么人，不需要向你解释。”Arthur几近冷酷地说。
Merlin没说话，只是怒视着他。
只一会儿，Arthur就坚持不住了。他冷酷的面具一点点破碎了。
“听着，Merlin，你知道我有多恨那个老家伙。他杀了我父亲，而我想知道他的踪迹，我想抓住他。我知道Gaius认识他，我只是想问问Gaius，仅此而已。这用不了多久。别那么激动，好吗？”他用一种甚至都不像他的、温和的语气解释着，而这对Merlin总是很有效。
Merlin看起来不那么生气了。“只是问问？”
“只是问问。”
“好吧，”Merlin点点头，“问完了就放他出来。”
“我保证。”Arthur说。
现在回想起来，Merlin无比后悔。如果他当时再坚定一点，如果当时没有那么容易被Arthur说服，可能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只可惜，他过于轻信了Arthur，让唯一的机会凭空流逝。

此后的两天内Merlin都没能再见到Gaius。每天他都试图想些办法让自己进入地牢，但并不奏效。Arthur换了Leon的小队守卫地牢。他可不像Percival、Gwaine或者其他骑士那么好说话，这并不是说Merlin和他之间没有友谊——事实上，他们相处得不错——而是他百分之百地忠诚于Arthur的任何命令，绝不会听命于Arthur之外的任何人，不管是朋友、他自己的父亲还是上帝。因此Merlin始终没能进入地牢。在提心吊胆地过了两天之后，Merlin听到了一个消息：Gaius在三天后将被执行火刑。

Merlin中断了他的回忆，伏在地上喘息着。这太痛苦了。此时他仍能感受到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感觉，那感觉深深刻印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他的脑子好像被大锤敲了一下，嗡嗡作响。冷汗顺着脊柱涔涔而下，他除了自己的心跳听不见任何东西。他不敢相信，但又没办法思考。Merlin喘息了一会儿，接着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然后做了什么？然后他去找了Gaius。

守卫的是Percival的小队，Percival什么也没说，就让他进去了。
见到Gaius的一刹那，Merlin感觉到五脏六腑一阵剧烈的疼痛，如同被人在腹部狠狠揍了一拳。Gaius和他上次见到的全不相同，他的脸上有至少四道明显的血迹，一只眼皮肿的几乎盖住了眼睛，嘴角破了，结了痂。他的白发上凝着血，粘连在一起。他身上满是血污和伤痕，一只胳膊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似乎是断了——
Merlin的眼泪流了下来。
“这些混蛋，”他呜咽着说，“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他们怎么敢……”
Gaius伸出那只好的胳膊，隔着铁栅握住Merlin的手，试图对他微笑，但牵动了嘴角的伤口，让他不自觉皱了皱眉。
“嘿，嘿，”Gaius的喉咙嘶哑，“我没事，Merlin。”
“我听说他们要判你……火刑，”Merlin几乎不敢说出那个词，“为什么？”
“他们从我身上搜出了我制作的衰老药剂，我没办法，只能承认那就是给我自己用的。”
“可那不是你，而是我，”Merlin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我不能让你为我顶罪。我要再用一次衰老咒，Arthur如果看见他就会知道并不是你。”
“别傻了，”Gaius摇摇头，“现在可不是之前大家忙成一团抓魔法精灵的时候，现在守卫这么森严，你会被抓住的，然后被烧死。”
“我不在乎！我不能让你死！”
“你会被抓住，然后他们会知道那个法师其实就是你，”Gaius耐心地解释着，“Arthur会心碎的。”
这令Merlin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管，”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我不管他了。他这么对你，他根本没有心，我干嘛还要在乎他——”
“他是个国王，Merlin。他有他的责任。”
看Merlin默然不语，Gaius继续说：“我们会找到办法的。你会找到办法的，对吗？就像几年前他们说我是魔法师把我关起来那次，你不是救了我吗？你总有办法。我们还有时间，我还没有放弃。但是你不能做傻事，Merlin，答应我。”
Merlin看着Gaius，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他终于说，“我会想出办法的。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等着我。”

见到Arthur的一瞬间他就疯了。怒火攻心，挥拳向Arthur的面门打去——Arthur让他打了，他硬捱了Merlin这一拳。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到了他的鼻子上，鲜血流了下来。
Merlin有点发愣。他没想到Arthur不会反抗。
Arthur用一只手按住鼻子，脸向天仰着。“满意了？”他的声音带着奇怪的鼻音。
“你……你怎么不躲？”
Arthur没回答他。Merlin看着他的鲜血从下巴上滴下来，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Gaius不可能是法师。”过了片刻Merlin说。
“不，他就是。他亲口承认了，而且我们从他随身的包囊里搜出了一瓶奇怪的药水，五个Camelot的有识之士研究之后一致认为，那就是魔法中使用的衰老药水。”Arthur把手从鼻子上拿了下来，看着Merlin；他的目光很冷。
Merlin哑口无言。现在证据确凿，既有药水，又有衣服，还有人看见法师进了他的房间，不由得人不信。
“他可是Gaius，”Merlin试着用情感打动他，“他看着你长大，你每一次生病都是他治好的，他救过你的命，没有他你根本活不到现在！”
“我知道，但这是Camelot的法律，而我是Camelot的国王，我必须遵守。”
Merlin沉默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你就不能——就不能放过他吗？求求你，Arthur。”Merlin几乎是乞求地看着Arthur，他的国王，他的朋友，他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Arthur垂下眼帘，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但最终，他转过身去，背对着Merlin。
“不能。”
Merlin转身离开。他不想再在这个房间里停留一秒钟了。
现在他只能靠自己。
但他决不会放弃。

今天就这些！明天更Merlin回忆Gaius之死的后半段。。。楼主的情节推进比较慢，大家多担待呀～～～

楼主来啦楼主来啦楼主来啦！！！

4.
可他又能找到什么办法呢？Merlin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坐着，拼命苦思冥想着解救Gaius的办法。上一次他成功了，但这次的情况完全不同。上一次Gaius的确是被冤枉的，但这次他已经证明了他就是个法师——该死，真该死！我该怎么办？
Merlin从白天想到晚上，又从晚上想到白天。他想过好多种方案——其中不乏一些疯狂得吓人的，放一把火把整个城堡烧掉之类的——又一一否决。最后，他觉得唯一还有一些实施可能性的，就是在晚上偷偷把Gaius带出来，离开Camelot，然后藏起来。钥匙，他可以从Arthur那里偷来。守卫，他可以用魔法对付他们。他们可以逃得远远的，去Elador，或者其他别的什么地方。等到以后，或许Arthur能够回心转意，自己还能回到Camelot，当然，也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想到这里，他的内心一阵刺痛，但他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他需要计划一下，把细节敲定。一定要成功，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
Merlin设计了几条逃跑路线，选出最稳妥的一条。他还设计了后备计划，虽然后备计划是以他自己的牺牲为前提的。现在所有的细节都已经敲定，晚上从Arthur那里把钥匙偷来，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件事要做——割断钟楼上警钟的绳子。

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钟楼从早至晚都有人把守。但这难不住Merlin，国王的贴身男仆的身份总能为他提供一些方便。他对守卫说国王和骑士们打赌，看谁能把箭射到钟楼的尖顶上，现在国王来派他看看结果。守卫是Gwaine的手下，他们平日里早就混熟了。守卫丝毫没有怀疑，还一脸惋惜地说可惜赌局已经结束，不然他也可以掺上一脚，然后拍了拍Merlin的肩膀，放了他进去。
正当Merlin拿出小刀准备割断绳子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Merlin，你在这干嘛？”
Merlin回过头去，Guinevere就站在哪儿。她穿着日常的白色丝绸裙子，没有带王冠，站在阳光下，看起来很圣洁。
“守卫和我说Arthur和骑士们打了个赌，”Guinevere的声音像平常一样温暖平和，“可Arthur一直和我在一起。”
一瞬间Merlin脑子里掠过无数谎言，但全部愚蠢得可笑。没人会相信那些，Guinevere更不会。因此他只是傻愣愣地站着，手里攥着把小刀。
Guinevere向他走了过去。“你知道，我是你的朋友，”她轻声说，“从前是，现在也是。”
她从Merlin手里拿过小刀，走上前去毫不迟疑地割断了警钟的绳子。
“为了Gaius，对吗？”她问。
Merlin还在惊讶中；听到这句话，他愣愣地看着Guinevere——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二人从钟楼上走下来，守卫还不忘问Merlin：“结果怎么样？”
Guinevere笑着接过话：“谁也没射中，钱都归我了。”
Merlin看着这个女人——他的朋友、Arthur的妻子、Camelot的王后——阳光毫不吝惜地洒在她身上，使她看起来就像是金子铸成的。她也看着Merlin，笑着冲他眨了眨眼。

临近午夜，万籁俱寂。Merlin背上早已打包好的背包，拿上武器和钥匙，按照计划向地牢潜行。他小心翼翼地接近地牢，打算用魔法将守卫们击倒——但他并未发现守卫的身影。他很疑惑，继续向地牢内部走，但一路上仍没有一个守卫，只有他自己的影子跟着他。
Merlin疑惑极了，即便是Guinevere，也不可能撤掉所有的守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接下来他马上得到了答案。
因为这里已经不需要守卫了。

回忆到这里，Merlin不由得闭上眼睛。他不敢再想下去了。那一幕是他此生以来经历过的最可怕的一幕，也是最难忘记的一幕，在从那以后的很长时间，它总是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他的记忆，蚕食着他的心。他想忘掉，但他知道自己永远也忘不掉。无论何时，只要他想起与其相关的东西，那一幕就会在他眼前清晰地呈现，把他的心无情地敲个粉碎。他愿意付出一切，让它从他的记忆中永远拔除。他花费了好久，才终于在自己的头脑中建立起一个屏障，把它暂时地隔离开来。
但他现在需要它。需要它给自己痛苦，这痛苦会激发自己的勇气，使自己坚持下去。
只有坚持下去，才能完成他的复仇。
Merlin深吸一口气，放开脑海中的屏障，让那一幕进来。
牢房内，Gaius吊死在天花板上。
他的监护人、他的朋友、他的导师、他的大半个父亲、把他视作亲子的人、每天做好饭等他回来的人、愿意为他牺牲一切的人、他在Camelot唯一的亲人和依靠，在一个黑暗的牢房里，孤零零地吊死了。
Merlin以手锤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向瘴气的相反方向跑去。
对Arthur的恨意充满了他的心胸。
他还不能死。他还有使命尚未完成。
他要复仇。

第二天，Arthur发现了Gaius的尸体，理所当然地判定“畏罪自杀”。于是他甚至没有得到一个像样的坟墓和葬礼。在接下来的几天，Merlin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是的，装出来的，他真正的悲痛藏在心底最深处，被压得死死的，没有释放一点。而他的内心一片冷静。
Merlin查到了Gaius死的那天晚上的守卫值班表。他是临近午夜的时候发现Gaius的，最后一班是Leon的小队。这不妙，Merlin想，Leon的嘴像把老虎钳一样紧。但他接着发现倒数第二班是Gwaine的小队。Merlin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他知道他的朋友有一个小小的习惯，他喜欢在换岗结束之后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而不是马上回去睡觉。或许，如果自己运气好的话，他能看到什么人？
于是Merlin找到了他。
“在那天，你值班的时候，看到什么人去见Gaius了吗？”Merlin问他的朋友。
“一个人也没有。”Gwaine果断地回答。
“在你换岗之后呢？”Merlin盯着他。
Gwaine显得有点犹豫。“那是Leon的岗，”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Leon，”Merlin无奈地摇摇头，“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Gwaine笑了一下。“我想他是有点不近人情。”他说。
“我不是说他不好，”Merlin说，“事实上，这很好。只是——我只是想知道Gaius最后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到我。我很想他。”他的眼睛红了。
Gwaine的表情沉静了下来。“大家都很想他。”
“好吧，”Gwaine终于说，“我猜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天我看到了Arthur，在我换岗之后一会儿。他进去了，然后没多一会儿和Leon一起出来了，再然后我就没看到了。”
果然是他，Merlin想。他按捺住自己的心情。“谢谢你，Gwaine，我想我会找他聊聊的。”
直到这一刻，Merlin终于确定，他曾经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那个朋友，就是卑鄙地杀死他的亲人的人。

今天的更完了，明天更第5节，ArthurMerlin即将见面。
不知道楼主给出的盖爹之死的理由，够不够让梅林足够恨亚瑟？合理性够不够？这也是我很忐忑的一个地方。大家畅所欲言，这样楼主才能进步嘛是不是～～～

还有楼主想问问大家，这个文的调调，大家喜欢么？如果大家不喜欢我下次就不写这种阴暗的调调了，因为我已经有好几个新文的脑洞了，根据大家的意见我可以把题材和基调做些调整～～～

小伙伴们楼主来啦！

5.
最终，Merlin还是走出了丛林。他惊喜地发现，丛林前面就是一大片湖，湖边有一座废弃的、牢固的黑塔，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塔的内部也令他满意，虽然家具不多，但还没有破败到不能使用的地步。而更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里竟然也有一间囚室，囚室里刑具一应具全，想必这塔原本就是作拘禁之用。Merlin花了点时间，用魔法把它们修整一番，使它们全部焕然一新。然后他又考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既有水源，亦不缺乏食物——简直是一个完美的居所。
接着Merlin又回到了丛林。有了上次的经验和所作的标记，这次要容易得多，他可以顺利避开很多危险。Merlin在那条正确的通道之外，又制造了几条其他的路线，但这些路线都只是在丛林里绕圈，最终只能返回入口。他用咒语把Arthur的贴身衬衫烧成灰，然后均匀地洒在唯一一条正确的道路上——他要确保最终只有Arthur一个人通过丛林，其他人都只能原路返回。
然后Merlin来到水晶洞，向Arthur发出了讯息。现在，只需要回到塔里等待。他确信，Arthur一定会来的。

度娘别吞我帖子好嘛好嘛～～～拜托了～～～给点面子嘛

“你要走了吗？”Guinevere温柔地把手放在Arthur的肩上。
Arthur回过头来，他正在最后检查他的剑是否已经足够锋利。
“是的，天亮就出发。”
“Arthur……”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Guinevere，”Arthur放下剑，拉住他的王后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必须去。”
“东北边境太危险了，”Guinevere摇着头，她的眉尖紧紧蹙在一起，“那里地形险恶、流寇出没，而且我们在那边的布防也不够……”
“无论如何我必须去救他，”Arthur打断了她的话，“无论有多危险。”
“你不能派别人去么？Leon堪当大任，Gwaine也足以信赖，你的骑士团里有很多很有能力的人，为什么你一定要亲自前往呢？”
“因为Merlin的事一定要我亲自做才放心，”Arthur的表情是那么坚毅，仿佛巨石般不可动摇，“我不能把他的命交到别人手上。”
“Arthur，”Guinevere哀伤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她的眼圈红了，晶莹的泪水在眼睛里颤动着，“留下来，为了我，好吗？”
Arthur也看着自己的妻子，他很少看到她这样脆弱，她一向很坚强。他伸出手去，温柔地拭去她的眼泪。
“对不起。”
Guinevere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来。片刻之后，她又睁开眼睛，眼里已没有了刚才的脆弱和哀伤，取而代之的是冷静。

“刚才我说的那些都不是真正的危险。”她缓缓开口。
“那真正的危险是什么？”Arthur一脸困惑。
她冷静的黑眼睛里射出一片寒光。“是Merlin。”
“什么？”Arthur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Merlin恨你。”
“什么？”Arthur张大了嘴，然后又笑了：“这太荒唐了，Guinevere。我知道你想留住我，可是你应该换个更好的理由，没什么能比这个更差了。Merlin绝不可能恨我。你知道他刚遇见我就救了我的命吗？你知道他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战场上背出来过多少次吗？会有人为自己恨的人这么做吗？而且他有任何理由恨我吗？”
Guinevere轻笑一声，她为她那不开窍的丈夫感到无奈。“再想想。”
“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根本没有任何理由……”Arthur一脸不相信，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又停下，“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Gaius？”
Guinevere点点头。
“他不会因为这个恨我的，他之前是很生气，可是我让他打了我一拳，他已经消气了。而且Merlin知道Gaius是自己选择结束生命的。”
“但我认为他不会相信。”
“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吗？他不会真的恨我的。他会生我的气，但他不会恨我的。”
Guinevere叹了口气。“Arthur，我记得你告诉我，Merlin在梦里叫你去救他，对吗？你想想看，从前的Merlin会这样吗？从前他有危险，总是让你先走，什么时候让你冒着危险去救他？这不对，Arthur。并不是Merlin有了危险，而是他本身就是危险。”
Arthur沉思了一会儿。“我不得不承认你说得有些道理，”片刻之后他说，“这确实有点反常。但我更得去看看。我相信Merlin，他绝不会做威胁到我性命的事情。如果他确实因为Gaius的事情恨我，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我会解决的。”
“Arthur……”
国王俯身温柔地吻了吻王后的额头。“别说了，我意已决。等着我回来。”
Guinevere闭上双眼，攥紧了双手。指甲嵌进手心，硌得她生疼，但她全然没有在意。

历经数日疾行，Arthur一行终于来到了丛林边缘。在进入丛林之前，Arthur和骑士们产生了激烈的争执。在此之前，他们也曾就路线产生过几次争执，但从未像这一次这么激烈。在出发之前，Arthur已经和骑士团共同确定了路线，但在路途中他却屡次擅自更改。他没法解释，但他就是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种直觉引导着他，让他必须选择他所选的路。此时他要穿过丛林，但大家一致认为这过于险恶。
在长达半小时的激烈争执后，Leon终于有所妥协。
“如果你坚持认为只有穿过丛林才能找到Merlin，好吧，我同意。但我们不能分开。”Leon把手中的剑插在地上，用极其坚决的语气说。
“这不可能，”Arthur说，“这里明显有三条路。我们必须分三路。”
“你想过这里可能有多危险么？”Leon罕见地忍着怒气。
“显然没想过，他除了Merlin什么也没想。”一旁的Gwaine不合时宜地插嘴说。
Arthur对此充耳不闻：“如果我们只有一路，万一这条路走不通怎么办？你知道每过一天对Merlin来说就多一分危险！或许他们明天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哦这太疯狂了！”Leon大吼着，“他们不会要了他的命的！他们这么多天都没有要他的命，怎么会偏偏就在明天要他的命？他们抓他究竟为了什么？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费尽辛苦抓一个仆人，既不勒索钱财，又不作为人质，只是把他关起来！我怀疑你是昏头了，老天保佑你可是个国王！就为了一个梦，把所有人尤其是你自己的性命置于险地！那只是你脑子里想出来的！或许他早就大头朝下淹死在某个水坑里了！”
“哦，是吗？”Arthur冷笑了一声，向后转了半个身子，摇了摇头，然后迅速回身猛地一拳揍到了Leon的脸上。Leon猝不及防，向后跌去，旁边的Gwaine扶住了他。
“Merlin还活着，而且那不是一个梦。”Arthur冷冷地看着大家，脸上呈现出生铁一样的神色，“接下来，兵分三路。”

随着越走越深，队伍也逐渐分散。Arthur艰难地行进着，他刚刚差点跌进了沼泽，现在他的小腿上挂满了泥。跟在他身后的只有Leon，其他人都在其他路口分散了。
面前又是一条岔路。Leon叹了口气。“还是要分开？”
Arthur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Leon一言不发，自觉走上另一条路。
“Leon。”Arthur突然在他身后叫住他。
Leon转过身来；Arthur看着他，欲言又止。
“之前的事……很抱歉。”
Leon停了几秒钟，然后点点头。
“我理解。”
“如果我真的遭到了什么不测，替我照顾好Guinevere，好吗？”
Leon看着他的国王。“我会的，陛下，”他叹了口气，“祝你好运。”
Arthur微微笑了一下，散碎的阳光透过树枝照在他脏污的脸上，他的笑容看起来好像破碎的一样。他转过身，独自走上了那条路。

数日的艰难跋涉之后，Arthur终于走出了丛林。在走出丛林的一刻，阳光毫无遮掩地照在他身上，给他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他向四周望去，前面不远之处有一座显眼的黑塔。Arthur的心脏怦怦地跳了起来，他知道那就是关押Merlin的所在地，没什么理由，他就是知道。他走近那座塔，手持利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椅子上，仿佛在等待着。
“Merlin？”Arthur惊喜地叫了一声，“你还好吧？”
Merlin没有说话，他挥了挥手，Arthur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Arthur醒了过来。他眨眨眼睛，等待最初的视觉模糊过去。他最先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这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才想起来昏倒之前的事。
“Merlin？”他自言自语了一声，猛地坐起身来，带得身边什么东西哗啦啦一阵响。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铁床上，而双手则被镣铐铐住，镣铐上的铁链固定在床栏上。他观察了一下房间，房间不大，但是很整洁。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现在坐着的那张）、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上还有一个挂火把的架子。房门正对着床，挨着床的那面墙上有个小窗子，他试图踩在床上向窗外看——不成，铁链太短而窗子太远。于是他重新坐了下来。
Merlin在哪儿？他还安全吗？按照他昏倒前的记忆，他看起来还好，身上似乎也没有明显的伤痕。可自己已经被抓住，怎么救他呢？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开了。Merlin就站在外面。
“你好，我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