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哀王道】原创 长篇 心雾（重发）
File 31
（转回工藤视角）
合起日记，眼底依旧满是哀小而娟秀的字迹。
眼睛酸痛，呼吸似乎也不太顺畅。我揉揉眼角，仰身靠在沙发上，但身体依然紧绷着，好像一旦放松，自己就会陷到沙发里消失无踪。
于是，就这样靠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最初翻开日记时，还是日照当空，而现在，窗外街灯都已亮起。整整一天未曾进食，水也一口都没喝，可我并不觉得饥饿，倒是嗓子干得很。
我有些无可奈何地站起身，走向酒柜。
或许是坐得太久的缘故，身体竟有几分不协调，好像脑袋和躯体失去了衔接，头颅是自己的，躯干却不知所踪。
撇开这种怪异的感觉，我打开酒柜，从里面拿出剩下的Johnny Walker，一连喝了三杯。胃里火囘辣辣的灼烧着，大脑倒是冷静下来不少，但仍然不足以考虑任何事情。在我的情绪彻底稳定之前，我什么都不想做。
喝过酒，我本想把玻璃酒杯放到桌面上，不知怎么的，杯子却“啪”的一声掉到地上，顿时摔得粉碎。
我瞥了一眼满地的玻璃碴，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自顾自地走进了浴囘室。
打开水龙头，我用冰凉的水洗脸。水很冲，水声哗然，水花溅湿了衣服。
待到衣服几乎湿透，我拧紧龙头，随手拿来一条毛巾，把脸上的水擦干。视线有些模糊，然后才像对焦的镜头一样渐渐清晰起来。对面镜中的我，活像一直刚从井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不，还是不行。
我呢喃着，又猛然拧开了浴缸的龙头。冷水像瀑布一样注入囘浴缸，很快将浴缸填满。我脱囘光了衣服，仅仅是站着都会瑟瑟发抖，而我却一下子坐进了浴缸中。水很快漫过身体，寒意如针一般刺入每一根神经，一直钻入骨髓。我不由得像婴儿般蜷起身体，从头到脚每一根骨头都在不住打战，就连吸气和呼气都如频率不稳的电台一样断断续续，颤颤巍巍的。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
我几乎是呜咽地对自己说，努力把充斥在脑海中的哀的影子赶走。
不知道这样泡了多久，或许是身体已经变得麻木的缘故，水似乎不再那么冰冷了，身体的颤抖也缓解了许多。我尝试着慢慢舒展开身体，思绪似乎变得通畅起来，大脑基本清醒下来。
我把头枕在浴缸的边缘，开始回忆日记里记录的事情。
从最初的相遇，到对心雾的解释，再到二人的调查以及之后发生的种种事件。老实讲，我很难相信这些都曾在我身上真真切切地发生过，但若将这些故事与我脑子里残留的记忆碎片贯通起来， 许多疑点都能迎刃而解，整个事件也变得顺理成章。这使我不得不接受，哀在日记中记录的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就像她对我使用了心雾，就像她独自去面对她的父亲。
我摇摇头，尽量不去想哀的事情，而是把思路集中在事件本身上。
实际上，我发现仍几处疑点无法解释。
首先，如果真的是哀用什么方法消除了我的记忆，为什么我依然能够记得她的存在，却记不起那个叫“心雾”的东西，以及所有跟“心雾”有关联的人和事情。第二，如果这个所谓的“心雾”真的存在，那么我将兰杀害的行为，是否也是受到了心雾的指使？如果是，被害的对象为何是和整个事件毫无关联的兰呢。第三，哀藏在卧室的内存卡中究竟记录着什么内容，她说这可能给她的几乎留下隐患，可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除这些外，还有两个疑点是我最为关心的。
一个，是我真的因为哀的“心雾”才爱上了她吗？老实说，我无法接受这一点，作为当事人，我非常清楚自己对哀的感情，从见到她第一面起，那种感情就开始萌发、积累，那绝不是别人强加到自己身上的东西，而是百分之百由心而发。
而另一点，就是哀现在在哪里，或者说，是否还活着…
我长长吐出一口凉气。
好吧，看起来我现在唯一能够解开的疑点，就是哀藏在卧室里的内存卡了，其他的问题暂且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这里，我从浴缸中站了起来。身体离开水面，反倒比浸在凉水中更加寒冷。我打了个寒战，赶忙迈出了浴缸，用浴巾裹住身体。
我围着浴巾坐在沙发上，哀的日记就摆在眼前。看看表，时间接近十一点。暖气上弄囘湿的T恤已干了大半。
差不多该出发了。
我换好衣服，纯黑的着装果然比较适合夜间行动。
我笑，拿起RX-8的钥匙走出了别墅。
（转回工藤视角）
合起日记，眼底依旧满是哀小而娟秀的字迹。
眼睛酸痛，呼吸似乎也不太顺畅。我揉揉眼角，仰身靠在沙发上，但身体依然紧绷着，好像一旦放松，自己就会陷到沙发里消失无踪。
于是，就这样靠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最初翻开日记时，还是日照当空，而现在，窗外街灯都已亮起。整整一天未曾进食，水也一口都没喝，可我并不觉得饥饿，倒是嗓子干得很。
我有些无可奈何地站起身，走向酒柜。
或许是坐得太久的缘故，身体竟有几分不协调，好像脑袋和躯体失去了衔接，头颅是自己的，躯干却不知所踪。
撇开这种怪异的感觉，我打开酒柜，从里面拿出剩下的Johnny Walker，一连喝了三杯。胃里火囘辣辣的灼烧着，大脑倒是冷静下来不少，但仍然不足以考虑任何事情。在我的情绪彻底稳定之前，我什么都不想做。
喝过酒，我本想把玻璃酒杯放到桌面上，不知怎么的，杯子却“啪”的一声掉到地上，顿时摔得粉碎。
我瞥了一眼满地的玻璃碴，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自顾自地走进了浴囘室。
打开水龙头，我用冰凉的水洗脸。水很冲，水声哗然，水花溅湿了衣服。
待到衣服几乎湿透，我拧紧龙头，随手拿来一条毛巾，把脸上的水擦干。视线有些模糊，然后才像对焦的镜头一样渐渐清晰起来。对面镜中的我，活像一直刚从井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不，还是不行。
我呢喃着，又猛然拧开了浴缸的龙头。冷水像瀑布一样注入囘浴缸，很快将浴缸填满。我脱囘光了衣服，仅仅是站着都会瑟瑟发抖，而我却一下子坐进了浴缸中。水很快漫过身体，寒意如针一般刺入每一根神经，一直钻入骨髓。我不由得像婴儿般蜷起身体，从头到脚每一根骨头都在不住打战，就连吸气和呼气都如频率不稳的电台一样断断续续，颤颤巍巍的。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
我几乎是呜咽地对自己说，努力把充斥在脑海中的哀的影子赶走。
不知道这样泡了多久，或许是身体已经变得麻木的缘故，水似乎不再那么冰冷了，身体的颤抖也缓解了许多。我尝试着慢慢舒展开身体，思绪似乎变得通畅起来，大脑基本清醒下来。
我把头枕在浴缸的边缘，开始回忆日记里记录的事情。
从最初的相遇，到对心雾的解释，再到二人的调查以及之后发生的种种事件。老实讲，我很难相信这些都曾在我身上真真切切地发生过，但若将这些故事与我脑子里残留的记忆碎片贯通起来， 许多疑点都能迎刃而解，整个事件也变得顺理成章。这使我不得不接受，哀在日记中记录的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就像她对我使用了心雾，就像她独自去面对她的父亲。
我摇摇头，尽量不去想哀的事情，而是把思路集中在事件本身上。
实际上，我发现仍几处疑点无法解释。
首先，如果真的是哀用什么方法消除了我的记忆，为什么我依然能够记得她的存在，却记不起那个叫“心雾”的东西，以及所有跟“心雾”有关联的人和事情。第二，如果这个所谓的“心雾”真的存在，那么我将兰杀害的行为，是否也是受到了心雾的指使？如果是，被害的对象为何是和整个事件毫无关联的兰呢。第三，哀藏在卧室的内存卡中究竟记录着什么内容，她说这可能给她的几乎留下隐患，可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除这些外，还有两个疑点是我最为关心的。
一个，是我真的因为哀的“心雾”才爱上了她吗？老实说，我无法接受这一点，作为当事人，我非常清楚自己对哀的感情，从见到她第一面起，那种感情就开始萌发、积累，那绝不是别人强加到自己身上的东西，而是百分之百由心而发。
而另一点，就是哀现在在哪里，或者说，是否还活着…
我长长吐出一口凉气。
好吧，看起来我现在唯一能够解开的疑点，就是哀藏在卧室里的内存卡了，其他的问题暂且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这里，我从浴缸中站了起来。身体离开水面，反倒比浸在凉水中更加寒冷。我打了个寒战，赶忙迈出了浴缸，用浴巾裹住身体。
我围着浴巾坐在沙发上，哀的日记就摆在眼前。看看表，时间接近十一点。暖气上弄囘湿的T恤已干了大半。
差不多该出发了。
我换好衣服，纯黑的着装果然比较适合夜间行动。
我笑，拿起RX-8的钥匙走出了别墅。
开车一路行驶至中华街，我在一处不太显眼的空地熄灭了引擎。这里与我之前和哀一起住的房子相隔大约两个街区，远远地可以看到那房子的屋顶。
我戴好墨镜，走下车，顺着街边的墙壁朝房子走去。街上不见人影，宅院的灯光大多也已熄灭，只剩一两家夜间营业的商铺还亮着灯。
低着头，抄着兜，我若无其事地从商铺前走过，一直走到房子前的拐角处止住了脚步，拉开夹克的拉链，佯装找香烟和打火机，实际上是在观察周边的情况。
房子漆黑一片，通过街灯可以看到大门处已被黄色的警戒线围住，可见如平次所讲的，警方已把这里视为犯罪现场进行了搜查。我偷偷环视四周，未发现有警车或是巡逻的警员，看来警方应当已经撤离。
这些家伙们恐怕未曾想到，作为通缉犯的我居然胆敢再次回到案发现场。我暗自发笑，这大概就是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我再次确认四下无人，便快步绕到院墙后面，那里有一个半人多高的垃囘圾箱。我登上垃囘圾箱，手刚好撑到院墙的顶端，一个翻身，轻而易举的进入了自家院内。
出于谨慎起见，我压低身子，小心翼翼地围绕房屋转了一圈，屋里都黑着灯，也没有留守值班的警员。我戴上白色手套，打开车库的后门进入了屋子。没有开灯，黑暗中，我只能依靠记忆，像猫一样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和走廊，一直摸索到楼梯的位置，顺着台阶登上二楼。
相较一层的漆黑，二层要稍亮一些，可以看到淡淡的月光。
走进卧室，正对的就是那扇被我撞坏的玻璃窗。显然，警方丝毫没有帮我修理一下的打算，窗框依然一副支离破碎的样子半吊在窗外，如冻僵了的旗帜一样随风“吱 呀吱呀”地摇摆。我打开手机，用屏幕发出的微光当做手电，四下查看。房间几乎没有变样，只有书桌上的电脑和一些文件似乎是被警方取证检查去了。倒是地板被 踩得脏兮兮的，像是有一个连的军人在此进进出出过似的。
我无奈地摇着头，看来这帮警方的精英除了弄脏了我的地板，也没什么其他建树。
我把手机抬高，开始寻找哀提到的内存卡。她说藏在房间的角落，需要踮起脚才够得到，而且还是个见证我们每分每秒的地方。
每分每秒吗？
我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和哀一起买的椭圆形挂钟就挂在破窗户旁的墙壁上，钟的时针已接近一点钟的位置，用不了多久，小矮人就要跑出来报时了。
走过去，举起手沿着钟的下缘摸了一遍，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我寻思，哀要比我矮一些，就算是踮起脚也不可能够到更高的位置了，她把东西囘藏在了哪里呢？
就在这时，一阵齿轮转动的声响传来，钟面上的小门打开，戴红帽子的小矮人吹着喇叭探出身来。我眼睛一亮，急忙伸手拽住了小矮人。由于绞盘还在转动，那小家伙像是真的被巨人逮到一样不停发抖，抖着抖着，一个方形的小物件从他的喇叭和身体间掉落了下来。
我放了小矮人，从地上捡起卡片，一个4G容量的东芝SD卡。
一时间，我倍感无语，甚至想抡自己一拳。亏我也是个侦探，内存卡就放在这样的明显的地方，每天都要和我打上二十多次照面，这么久以来我居然没有发现，真是愚蠢之极。
卡片中究竟记录了些什么？我感到喉咙发涩，毕竟，这卡是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留给我的，或者说，是连接记忆和现实的唯一纽带。
我的电脑已经被警方拿走了，只能暂且用手机查看了。
我取下手机自带的内存卡，换上哀留给我的卡片。打开手机，内存卡中存储的只有一个音频文件。
我看着屏幕上那唯一的文件，站在破碎的窗口旁。夜风干冷，肆无忌惮的灌进屋来，发出如某种原生态旋律似的呼啸声。
是否现在就要听呢？
我长长抒了一口气，闭起眼睛。随后，按下了播放键。
没有声音，一片空白。我有些诧异，把手机拿到耳边。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孩嗓音在耳畔响起。
“大侦探，近来…还好吗？”
一瞬间，我愣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那清冷的嗓音如同一粒水滴，扎入我内心的最深处，和另一声音重叠在一起。
是哀，没有错！
或许是房间太冷的缘故，我的身体像是在确定自身尚且清醒似的，微微抽囘搐了一下。
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也许会奇怪，现在说话的人是谁，内存卡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家里。我可以给你答案，但首先，你要回答我的问题。新一，我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我只想知道，现在的你，好吗？”
傻囘瓜，怎么会好呢。我咬着嘴唇，在心中回答。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涌上心头。我用力眨着眼睛，继续倾听那个声音。
“如果你现在生活安定美满，那么，请把我当做一个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之后默默离去的女孩好了。现在，把这个内存卡丢弃掉，忘掉我的小小恶作剧，继续你正常的生活。”
一面之缘？哀，你也真说得出口。如果那是一面，我宁愿此生都沉溺在这一面之中，再不转身。
“但是，如果你正纠缠于一些古怪的事情之中，你找不到问题的答案，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话，或许我可以给你答案。但是，我必须提醒你，这个答案将颠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的生活会从此而改变。新一，你要谨慎选择。”
答案吗？我怔住。
我戴好墨镜，走下车，顺着街边的墙壁朝房子走去。街上不见人影，宅院的灯光大多也已熄灭，只剩一两家夜间营业的商铺还亮着灯。
低着头，抄着兜，我若无其事地从商铺前走过，一直走到房子前的拐角处止住了脚步，拉开夹克的拉链，佯装找香烟和打火机，实际上是在观察周边的情况。
房子漆黑一片，通过街灯可以看到大门处已被黄色的警戒线围住，可见如平次所讲的，警方已把这里视为犯罪现场进行了搜查。我偷偷环视四周，未发现有警车或是巡逻的警员，看来警方应当已经撤离。
这些家伙们恐怕未曾想到，作为通缉犯的我居然胆敢再次回到案发现场。我暗自发笑，这大概就是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我再次确认四下无人，便快步绕到院墙后面，那里有一个半人多高的垃囘圾箱。我登上垃囘圾箱，手刚好撑到院墙的顶端，一个翻身，轻而易举的进入了自家院内。
出于谨慎起见，我压低身子，小心翼翼地围绕房屋转了一圈，屋里都黑着灯，也没有留守值班的警员。我戴上白色手套，打开车库的后门进入了屋子。没有开灯，黑暗中，我只能依靠记忆，像猫一样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和走廊，一直摸索到楼梯的位置，顺着台阶登上二楼。
相较一层的漆黑，二层要稍亮一些，可以看到淡淡的月光。
走进卧室，正对的就是那扇被我撞坏的玻璃窗。显然，警方丝毫没有帮我修理一下的打算，窗框依然一副支离破碎的样子半吊在窗外，如冻僵了的旗帜一样随风“吱 呀吱呀”地摇摆。我打开手机，用屏幕发出的微光当做手电，四下查看。房间几乎没有变样，只有书桌上的电脑和一些文件似乎是被警方取证检查去了。倒是地板被 踩得脏兮兮的，像是有一个连的军人在此进进出出过似的。
我无奈地摇着头，看来这帮警方的精英除了弄脏了我的地板，也没什么其他建树。
我把手机抬高，开始寻找哀提到的内存卡。她说藏在房间的角落，需要踮起脚才够得到，而且还是个见证我们每分每秒的地方。
每分每秒吗？
我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和哀一起买的椭圆形挂钟就挂在破窗户旁的墙壁上，钟的时针已接近一点钟的位置，用不了多久，小矮人就要跑出来报时了。
走过去，举起手沿着钟的下缘摸了一遍，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我寻思，哀要比我矮一些，就算是踮起脚也不可能够到更高的位置了，她把东西囘藏在了哪里呢？
就在这时，一阵齿轮转动的声响传来，钟面上的小门打开，戴红帽子的小矮人吹着喇叭探出身来。我眼睛一亮，急忙伸手拽住了小矮人。由于绞盘还在转动，那小家伙像是真的被巨人逮到一样不停发抖，抖着抖着，一个方形的小物件从他的喇叭和身体间掉落了下来。
我放了小矮人，从地上捡起卡片，一个4G容量的东芝SD卡。
一时间，我倍感无语，甚至想抡自己一拳。亏我也是个侦探，内存卡就放在这样的明显的地方，每天都要和我打上二十多次照面，这么久以来我居然没有发现，真是愚蠢之极。
卡片中究竟记录了些什么？我感到喉咙发涩，毕竟，这卡是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留给我的，或者说，是连接记忆和现实的唯一纽带。
我的电脑已经被警方拿走了，只能暂且用手机查看了。
我取下手机自带的内存卡，换上哀留给我的卡片。打开手机，内存卡中存储的只有一个音频文件。
我看着屏幕上那唯一的文件，站在破碎的窗口旁。夜风干冷，肆无忌惮的灌进屋来，发出如某种原生态旋律似的呼啸声。
是否现在就要听呢？
我长长抒了一口气，闭起眼睛。随后，按下了播放键。
没有声音，一片空白。我有些诧异，把手机拿到耳边。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孩嗓音在耳畔响起。
“大侦探，近来…还好吗？”
一瞬间，我愣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那清冷的嗓音如同一粒水滴，扎入我内心的最深处，和另一声音重叠在一起。
是哀，没有错！
或许是房间太冷的缘故，我的身体像是在确定自身尚且清醒似的，微微抽囘搐了一下。
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也许会奇怪，现在说话的人是谁，内存卡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家里。我可以给你答案，但首先，你要回答我的问题。新一，我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我只想知道，现在的你，好吗？”
傻囘瓜，怎么会好呢。我咬着嘴唇，在心中回答。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涌上心头。我用力眨着眼睛，继续倾听那个声音。
“如果你现在生活安定美满，那么，请把我当做一个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之后默默离去的女孩好了。现在，把这个内存卡丢弃掉，忘掉我的小小恶作剧，继续你正常的生活。”
一面之缘？哀，你也真说得出口。如果那是一面，我宁愿此生都沉溺在这一面之中，再不转身。
“但是，如果你正纠缠于一些古怪的事情之中，你找不到问题的答案，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话，或许我可以给你答案。但是，我必须提醒你，这个答案将颠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的生活会从此而改变。新一，你要谨慎选择。”
答案吗？我怔住。
声音又停顿了几秒钟，似乎是在给我考虑的时间。
“好吧，新一，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么在后面的时间里，请你分毫不差地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尽可能的放松你的身体，把你的意识交给我。我将试着用催眠解除施加给你的心雾，但能不能成功，我自己也不清楚。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哀之后说了些什么，我已记不起，只知道自己跟随着她如天籁一样柔和的声线，在黑暗的房间中睡去。那是我自己的意愿，毫无怨言。
时间悄然流逝，仿佛是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有几分钟，又或许时间退回了过去也未可知。无形的钟表在杂乱无章地转动，光阴似乎失去了其固有的意义，成了形同虚设的形式罢了。
当我醒来时，自己正平躺在地上。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是什么在飞舞，宛如从天而将的精灵，飘然落在脸上，凉丝丝的。
是雪花…
怎么会有雪花？这儿是哪里？
脑袋沉沉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想支撑身体坐起来，却感觉双臂僵硬得用不上力气，整个身体都如同陷入了寒冷冰窟中的木乃伊，动弹不得。
我方才发觉，自己几乎被埋在了雪地中。
来不及考虑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必须离开这里，否则，会被冻死的吧！
我集中全身的力气，这才翻了个身，滚到一边。雪从身上抖落。我发现旁边地面的积雪要少的多，或者说，只有零星的冰碴而已。
抬起头望去，视觉不太清晰，只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在一个漆黑的洞囘穴中，洞口外是漫天飞雪。雪花狂飞，几乎掩盖了外面的世界，像是有影影绰绰的房屋被大雪遮蔽，但什么都看不清晰。一部分雪花从洞口钻进来，堆在洞口处，我刚才就恰好躺在那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顷，身体的僵硬感退去一些，我勉强坐了起来，揉揉眼睛。
不，这里不是什么洞囘穴，只是房间而已，而那洞口是一闪破损了的窗户，雪是从窗户灌进屋里的。
我想起了些什么，却又分不清那是何时的事情，时间这个东西好像已经从我身体中剥离。我只记得，那时，我为了什么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是为了找什么东西，是的，找一张内存卡，而且我找到了。内存是谁留给我的？对，是哀！
记忆如同散布在空中的浮云一般逐渐凝聚到一起，过往的镜头越发清晰，我记起自己是为了查案才租下的房子，之后和案子的委托人住在一这里，那个委托人是个年轻的女孩，有着一头好看的茶发，她的名字叫灰原哀！
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跑到门边，打开了灯。房间顿时明亮起来，而大脑也变得前所未有地敞亮，如同脑核中央亮起了一颗如恒星般明亮的火球，一切云翳，一切雾霭，全都在一瞬间蒸发殆尽。我看到了一切，从自出生起到时至今日所发生的每一个微小细节都历历在目。
床头柜上本来摆放的是我和哀的合影，旁边总放着我为她赢来的长毛兔子，那个沙发，她睡觉时总会把衣服脱在那里。
呼吸有些急促，我没头没脑地冲出卧室。走廊的灯被我打开，墙上曾经挂着一幅油画，是哀选的，欧洲的古堡，她一直喜欢。我跑下楼梯，又打开了客厅的灯。没错，就是那个沙发，我和她总是坐在那里讨论案情，关于她的父亲灰原厚嗣的案情。
哀，我都记起来了，我们的相遇，我们的调查，还有你在最后一晚做的事情，甚至比你日记中记载的还要多。
我蓦然停住，表情暗淡下来。
记起来又有什么用？我苦笑，靠在客厅的窗旁。
我突然想起了兰出事后的那个夜晚，站在窗外吸雪茄的男子。当时我记不清他是谁，而现在，那张脸就清晰地映在脑中。
是灰原厚嗣，哀的父亲。
如果说兰的死，是灰原厚嗣所为。那么，哀，你会在哪里？
心中一阵刺痛，像是无数把利剑从心脏贯穿。我落荒而逃。
屋外风雪弥漫，几乎看不清道路。我本该走向停车的地方，但不知是何原因，却背道而驰，选择了相反的方向。
要去哪里呢？这个问题似乎根本就不在我考虑的范畴之内。我只是顶着如浪涛一般席卷而来的凛冽风雪，缓步前行。身体在发抖，脸上结了薄薄的霜，每迈出一部，脚都会像踩到棉花一样陷入没过脚踝的积雪。
找回了记忆，却找不回你。解除了心雾，却只能迷失在这茫茫雪雾之间，一切归根结底，还不都是自己作祟？!
我停下脚步，抬头面对那迎面扑来的暴雪，迎着那如要把世间吞噬的混沌天空，仰天长啸。
“喂，这么大的雪，你在这里做什么？”
有人在身后对我说话。我转过身，那人手持电筒，穿着蓝色的警用制囘服，看来是名夜间巡逻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漠然地看着他。
**打量我一番，接而怔住，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你，你难道是，是…”
我笑了，漫不经心地说：
“没错，我就是工藤新一，那个通缉要犯。”
“你…你…”
**退后一步，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手电筒都掉到了地上。他先去够腰间的警棍，半途又移向了肩膀上的步话机，看起来已乱了阵脚。
我看着他，只是看着他，宁静地看着他。
**平静了下来，他呆呆地与我对视良久，表情木然，不，应该说是没有表情。
他最终喃喃地对我说：
“你走吧。”
“谢谢。”我说，接而转身沿着刚才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那个**已不见了踪影。
“果真如此呢。”我自言自语，“哀，你太傻了…我根本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
忽的，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像是在嘲笑着谁，嘲笑着什么。
“好吧，新一，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么在后面的时间里，请你分毫不差地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尽可能的放松你的身体，把你的意识交给我。我将试着用催眠解除施加给你的心雾，但能不能成功，我自己也不清楚。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哀之后说了些什么，我已记不起，只知道自己跟随着她如天籁一样柔和的声线，在黑暗的房间中睡去。那是我自己的意愿，毫无怨言。
时间悄然流逝，仿佛是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有几分钟，又或许时间退回了过去也未可知。无形的钟表在杂乱无章地转动，光阴似乎失去了其固有的意义，成了形同虚设的形式罢了。
当我醒来时，自己正平躺在地上。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是什么在飞舞，宛如从天而将的精灵，飘然落在脸上，凉丝丝的。
是雪花…
怎么会有雪花？这儿是哪里？
脑袋沉沉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想支撑身体坐起来，却感觉双臂僵硬得用不上力气，整个身体都如同陷入了寒冷冰窟中的木乃伊，动弹不得。
我方才发觉，自己几乎被埋在了雪地中。
来不及考虑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必须离开这里，否则，会被冻死的吧！
我集中全身的力气，这才翻了个身，滚到一边。雪从身上抖落。我发现旁边地面的积雪要少的多，或者说，只有零星的冰碴而已。
抬起头望去，视觉不太清晰，只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在一个漆黑的洞囘穴中，洞口外是漫天飞雪。雪花狂飞，几乎掩盖了外面的世界，像是有影影绰绰的房屋被大雪遮蔽，但什么都看不清晰。一部分雪花从洞口钻进来，堆在洞口处，我刚才就恰好躺在那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顷，身体的僵硬感退去一些，我勉强坐了起来，揉揉眼睛。
不，这里不是什么洞囘穴，只是房间而已，而那洞口是一闪破损了的窗户，雪是从窗户灌进屋里的。
我想起了些什么，却又分不清那是何时的事情，时间这个东西好像已经从我身体中剥离。我只记得，那时，我为了什么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是为了找什么东西，是的，找一张内存卡，而且我找到了。内存是谁留给我的？对，是哀！
记忆如同散布在空中的浮云一般逐渐凝聚到一起，过往的镜头越发清晰，我记起自己是为了查案才租下的房子，之后和案子的委托人住在一这里，那个委托人是个年轻的女孩，有着一头好看的茶发，她的名字叫灰原哀！
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跑到门边，打开了灯。房间顿时明亮起来，而大脑也变得前所未有地敞亮，如同脑核中央亮起了一颗如恒星般明亮的火球，一切云翳，一切雾霭，全都在一瞬间蒸发殆尽。我看到了一切，从自出生起到时至今日所发生的每一个微小细节都历历在目。
床头柜上本来摆放的是我和哀的合影，旁边总放着我为她赢来的长毛兔子，那个沙发，她睡觉时总会把衣服脱在那里。
呼吸有些急促，我没头没脑地冲出卧室。走廊的灯被我打开，墙上曾经挂着一幅油画，是哀选的，欧洲的古堡，她一直喜欢。我跑下楼梯，又打开了客厅的灯。没错，就是那个沙发，我和她总是坐在那里讨论案情，关于她的父亲灰原厚嗣的案情。
哀，我都记起来了，我们的相遇，我们的调查，还有你在最后一晚做的事情，甚至比你日记中记载的还要多。
我蓦然停住，表情暗淡下来。
记起来又有什么用？我苦笑，靠在客厅的窗旁。
我突然想起了兰出事后的那个夜晚，站在窗外吸雪茄的男子。当时我记不清他是谁，而现在，那张脸就清晰地映在脑中。
是灰原厚嗣，哀的父亲。
如果说兰的死，是灰原厚嗣所为。那么，哀，你会在哪里？
心中一阵刺痛，像是无数把利剑从心脏贯穿。我落荒而逃。
屋外风雪弥漫，几乎看不清道路。我本该走向停车的地方，但不知是何原因，却背道而驰，选择了相反的方向。
要去哪里呢？这个问题似乎根本就不在我考虑的范畴之内。我只是顶着如浪涛一般席卷而来的凛冽风雪，缓步前行。身体在发抖，脸上结了薄薄的霜，每迈出一部，脚都会像踩到棉花一样陷入没过脚踝的积雪。
找回了记忆，却找不回你。解除了心雾，却只能迷失在这茫茫雪雾之间，一切归根结底，还不都是自己作祟？!
我停下脚步，抬头面对那迎面扑来的暴雪，迎着那如要把世间吞噬的混沌天空，仰天长啸。
“喂，这么大的雪，你在这里做什么？”
有人在身后对我说话。我转过身，那人手持电筒，穿着蓝色的警用制囘服，看来是名夜间巡逻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漠然地看着他。
**打量我一番，接而怔住，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你，你难道是，是…”
我笑了，漫不经心地说：
“没错，我就是工藤新一，那个通缉要犯。”
“你…你…”
**退后一步，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手电筒都掉到了地上。他先去够腰间的警棍，半途又移向了肩膀上的步话机，看起来已乱了阵脚。
我看着他，只是看着他，宁静地看着他。
**平静了下来，他呆呆地与我对视良久，表情木然，不，应该说是没有表情。
他最终喃喃地对我说：
“你走吧。”
“谢谢。”我说，接而转身沿着刚才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那个**已不见了踪影。
“果真如此呢。”我自言自语，“哀，你太傻了…我根本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
忽的，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像是在嘲笑着谁，嘲笑着什么。
楼主：Rainy7Wi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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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1-08-06 08:4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3-06-10 17:36:1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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