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哀王道】湖边野草(中篇)

情人节放送,祝柯南小哀还有贴吧各位(无论单身与否)节日快乐。
和上次不同,这次完全没想好剧情会如何发展,因为很想试试看这种写法是否会给我本人带来更多乐趣和提高。
序章和后文画风预计会很不同,入坑的各位也作好我写不下去,而拖延的心理准备,不过一定会写完的。
关于这篇文我也想了有半年了,以前看别的大大似乎没有写过这个题材。
首发6000(不算标点5000吧也就),enjoy.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2-14 11:05:00 +0800 CST  
“忘记这个世界,带着她离开这里,逃地越远越好,永远,永远不要再回来......”





糟糕的结局】



工藤新一缓步穿梭在废墟之间,透明钢化玻璃碎了一地,咯吱咯吱在脚底打滑,四周一片狼藉,看上去像是以前用来办公的屋间里窗户破了个巨洞,台灯的电源还插在角落的插孔,悬在断成两节的办公桌边缘,赤色灯光一闪一闪。


脚下传出异声,像是什么粘稠物体在与鞋底粘连。


工藤新一没有低头去查看那是什么,小心翼翼地越过从书柜下露出的小手臂,被压碎的身影也许还不够一米二。


不是他。


要想问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日本警视厅的救世主,罪恶的驱逐者工藤新一怎么能够无视一具尸体,并毫不顾忌的跨过。


也许因为是意料之中,也许是已经见过太多。


当接到茱蒂打来的电话时,一切就已明了,侦探的直觉是不会错的。


[工藤新一...]


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有很大一截空白,似乎对方把准备了无数遍的稿子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刚刚收到内部情报...]


...


又是空白。


[他们已经袭击了监狱...]


她的口气像是在念追悼词,吞吞吐吐,工藤内心一阵焦躁。


不,此刻他已感觉不到焦躁,只是大脑空荡荡的回音,僵直的下颌还有太阳穴间的抽痛。


[赤井先生还好吗?]


[目前已转交由我方处理,人还在昏迷状态,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希望他能尽快醒过来...]


听工藤不语,对方继续道。


[因为之前的行动,我们在日本这件事已经被媒体曝光,根据日本政府要求,我们不得不从东京撤离。]





[接下来就只有靠你了。]


最后几个字,尤其是“靠你了”这三个,对方听上去悔恨却又无能,想必是咬着牙才说了出来。


[嗯,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协助,茱蒂老师。]


[工藤,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你明白吧。]


电话这头的男子顿了顿,五指青涩修长,支撑着墙面。


[保重。]


耳中回响着最后挂断听筒的叮铃声,工藤新一绕向桌后。


喉咙被开了口子,穿着警服的男人躺在血泊中,嘴大张,头向后仰着,脸扭曲地早已认不出模样。


不是他。


此时庆幸也许并不人道,但工藤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同样的尸首,从他走入大楼门口时算起,就已堆积成山。


只是每看到一具,内心便会越加纠痛愤怒。


虽然我不知道你杀人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救人不需要理由。


记忆中,抱着由于高烧晕倒在雨中的兰,自己这么说道,对凶手行为的不解和对正义的信仰在他眼中散发出坚定不移的光芒。


虽然依旧不能接受,却已经能够理解了。


生存,利益,欲望,人在出生便获得的本性在感情驱使下夺取了理性原有的控制权,像癌症一样,在人心中扎根,繁衍,若要割除宿主本身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他们以为生命是什么?!


记得得知伦敦遭遇的凶手开枪自杀后,心中怒吼过。


是啊,能理解了,但还是不能接受。


地毯被血浆浸泡了数时,空气中四处蔓延着一股恶臭。


原先书柜的位置后一道密门敞开着,工藤顺着门后的旋转阶梯,向下摸去,每隔两米被安置在墙角应急灯使得眼前更加黑暗,虽然时刻警惕着,工藤知道不会有敌人在楼梯间等他,因为他很清楚,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





东京特别监狱,地表上三层高,占地面积约大半个足球场的通讯楼只是楼面,对于日本政府来说,其真正用途存在与地下五十米深的重型监狱,这里是全日本重犯和特殊囚犯的关押地,足够装进上千人,每层除去供犯人活动的公共场所,还有警卫人员的办公休息审讯地点,每一寸空间都被狭窄的囚室所占据。


铁笼像货物船上的木箱摞成一堆,内部设计复杂,使得警卫能毫无死角地监测每一个犯人。


工藤弓着腰,碎步快速穿行在空荡荡的走廊,在迷宫般的牢狱里此时已空无一人,每只铁笼内,白炽灯将条条魅影打在他的身上,给他一种原地奔跑于笼内的幻觉。


下一个拐角,不,还是不在。


关押犯人时一切无关人员是禁止入内的,那当然也包括亲属,虽然拖目暮警官帮忙,将她送到了监狱最底层,除了这里的工作人员,没有人知道任何犯人在这里的确切位置,估计也是用来防范外部协助越狱的措施。


工藤抬头望了望,看不到天花板,累计高达几十米的牢笼,加上炫目的灯光,这里简直就是有牢笼堆积而成的地下迷城。


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的,除非从大门直入,外部也不可能奇袭。


但是他们却做到了,从入口处就看到过的小孩子的尸体,看来警卫在意识到不对劲后,也拼命地进行了反击。


只是再怎么被训练过,对那些被杀的警卫来说,要对一群小孩子扣下扳机,也是很困难的吧,毕竟他们也是和所有人一样,有着自己家庭的男人。


可恶,到底在哪里?


回望历史,再看看现在的自己,也许这就是成年的意味,退去了孩童时期对正义的坚信不疑,当世界都面临毁灭,正义也会随之分崩离析。


一切美好都已化作泡影,但是内心的直觉告诉他,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我就能继续走下去。


奔跑着,汗水坠离他三个月未剪的黑发,随风在空中吹散。


右手不耐烦地摘下碍事的眼镜,塞入前胸的口袋,那是博士最为自豪的发明,在少年侦探团版本基础上做了大量改进,并加入了能让他和她互相追踪的独特功能。


但在入狱时,搜身十分严密,即使是植入到体内的迷你追踪器也逃不过被摧毁的命运。


因此,这幅不知帮过他多少次的眼镜,在牢内信号干扰器的扰乱下,也变成了废铜烂铁。


[呼..呼..]


继续搜寻着,搜寻着,面前是走廊的最后一个拐角。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2-14 11:06:00 +0800 CST  
监狱里的三个月】


被特种部队逮捕,手腕被强行附上了日本警局一斤重的馈赠时,就意识到,接下来,情况会愈来愈糟。


长达数日的审讯后,被用装甲车传送,并被关押在这里,时间距离那段回忆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灰原不需要去适应这里,有日本最危险的人物作室友,比起之前在组织压迫下的生活,严格意义上来说没什么不同。


[失败了呐...]


还记得自己从飘忽如梦般的麻木中苏醒过来后,坐在牢房内冰凉的水泥地上,右肩上缠着绷带,单薄的普鲁士蓝囚服上附着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双手抚住从囚鞋露出的冻得冰凉的脚背,这么自言自语道。


午餐时间,灰原凝视着餐盘中的蔬菜杂烩,筷子拿在手里,自始至终都没动过。


没胃口。


做出解药,变回原来的身体,想以最佳状态和组织做个了结,不料准备过程中走漏了风声,被对方先下手为强,最终不但没能逮捕任何组织成员,自己和工藤还暴露了身份,最要命的是连阿笠宅地下室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来,想要解救那时尴尬的困境的解药和原药资料也落入敌人手中。


灰原发现右手中,紧握筷子的手掌已被勒出红晕。


是不甘吧,本以为都能够顺利结束,最糟的结果也不过是用自己早已肮脏的灵魂作为赎罪的代价,让工藤的生活回归正轨,一切都明明只差那么一步。


[听说这里伙食在监狱中算不错的,不管之后会怎样,灰原,一定要填饱肚子哟。]


这个**,都这时候了,他在说些什么。


在监狱底层,站在电梯门口,据说是拖了他那位神通广大的老爸关系才能送她到这里,无奈和博士早在十分钟前就说了保重。


[我会定期来检查的,要是体重有所减轻,之后****在一天内把缺去的体重都吃回来。]


[那得等我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再说。]


灰原假装认真地掐指算了算,然后献给工藤一个抱歉的笑容。


[嗯,可能要下辈子了呢。]


在“没胃口”的想法再次出现之前,灰原迅速地将食物塞进嘴中,丝毫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


我尝试过了工藤,这你就不能怪我了吧。


午餐时间结束,灰原一如既往地端着没吃完的餐盘走向收餐处。


左肩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向后一推,餐盘因失去平衡,从手中滑落,盘中的汤汁给地面添了份不和谐的颜色。


撇头看去,是总喜欢找自己麻烦的间川真衣,之前就多次找上门来,想通过言语侮辱挑战自己耐心,只是灰原从不落入她的圈套。


名字和结实的体格总让人质疑她的性别,然而她头后用皮筋绑住的细辫和这个监狱将男女囚犯分离的事实,证明她确实是个女人。


最不想去搭理的角色,却孜孜不倦地一再找上门来。


啧,闹出大动静会被给予特殊待遇的。


灰原看了眼站在不远处,靠在墙边看热闹的警卫,愉悦的笑容好像很期待好戏上演。


[大小姐走路怎么这么心不在焉,还浪费了珍贵的食物。]


间川插着腰,故意和灰原贴得很近,满脸都写着“想挑衅”这几个字。


这个单纯的女人真的是日本最糟糕的犯人之一?灰原皱了皱眉头。


[原来是间川小姐。]


灰原刻意在“小姐”上加重语气。


[不好意思,原来撞到的是你,刚刚还在诧异是不是有强壮的男囚混进了女囚区呢。]




[你说什么?!]


若是对方先动手,灰原便可借自卫为借口给她个下马威。


[你的目的和幼稚的行为都太容易看穿了间川,你不觉得身在此处,这些无趣的小儿科有失“恶棍中的恶棍”这种名誉么?]


[才不会呢,能看见你狼狈的样子,让我蹲多久黑屋子我都愿意!]


对方也毫不退缩,虽然受到灰原的反挑衅,却也没有先动手的意思,因兴奋而暴起的青筋让她全身膨胀。


菜单,退出,这种毫无结果且会两败俱伤的游戏灰原绝不会玩,改变计划,全然无视间川的存在,走向一旁的警卫。


[喂,你去...]


[请问,]


虽然穿着囚服,作为英日混血,怎么也掩不住她茶韵般的优雅,再借着刚刚完成发育不久,这个年龄的惊艳,灰原很清楚怎样把弄男人的心理。


[我在哪里可以借到清理工具?]


右手拨过触肩的短发,貌似十分羞怯地笑着,衣领被拉扯着,漏出锁骨,再不解风情的男人都会为之心跳加速。


[都是我马虎,把午餐撒了一地,我会把它打扫干净的。]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原本打算冷眼旁观的警卫员乱了阵脚,原先的笑容消逝,转而换上了呆滞紧张的神情。


[啊那个,交给清洁员就好。]


[唉,但,明明是我的不好。]


灰原下颚微微收回,故意避开视线,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不要在意,下次小心就是了。]


脸看上去还不到三十的警卫脸红地像烤熔了的铁,隔着两米远都能体会到那炽人的热度,老练一点的同事们在一旁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在责备他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


[午餐已经结束了,排好队,立刻回自己的狱室。]


[啊啦,那就拜托了,谢谢你。]


本以为已经完美收局,不料间川任不罢休,从身后用有力的手臂将灰原轻盈的身躯一把推开。


[喂喂,你们就这么放过她了?]


[少废话,你要是不想替她清理,就去后面拍好你的队。]


间川啧一声,只好作罢,狠狠瞪了灰原一眼便朝队伍后端走去。


灰原左手抚按着捆扎着绷带的右肩,咬牙隐忍那里传来的剧痛。


单单徒手就夺取了数十名生命的连环杀人犯,专以受男性欢迎的女性为目标,受害者都是陌生人。


灰原脑中投影播放着相关间川的案件资料,是那位爱操心的工藤明侦探在她被押运至这里前亲自为她开创的辅导班,虽然是只有半个小时的速成班,但也足以让灰原对身边会出现什么样的人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因为我没有办法进去到那里,一个月的访问次数也有限,灰原,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温柔的话语丝毫不带暧昧,坐在审讯室里,表面虽是一如既往的冷酷,灰原心里却暖暖的。


那是单纯的,对朋友的担心么?


[要比谁杀过的人更多,这些档案里的人估计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喂,灰原!]


日常里稳如湖面的工藤此时却泛起了大风大浪,恼火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好好,不闹了。只要注意不去和这些家伙接触就好,我会尽力离他们远远的,但若是自己找上门来,我就不必客气了吧。]


[你明白就好。]


工藤叹气,重新坐会原位。


两人陷入了沉默,并非是因为隔着单视玻璃审探长在监视着这里,只是在一起奋斗多年,却在这关键时刻出了茬,内心不由地感觉到无助和落寞。


[工藤...]


这么叫着他的名字,才意识到今后这种机会会越来越少,灰原咬住了下唇。


[这是我应得的结局,能够正式接受法律制裁,怎么说呢,即使被世人唾弃也好,被憎恨也罢,肩上好像总算是少了些负担。]


[谢谢你,这是正义能够给我的最正当的结局。]


不,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想追求的正义,那些因实验而死去的人们早已无法挽回了不是吗。你明明也是受害者啊,如果能够办到,我更希望你能逃过法律的制裁,开始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活。


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高木警官带着复杂的表情通知他们是时候出发了。


灰原以连贯动作从位置上站起来,毫不犹疑或留恋,走到了门口,停下脚步,看着还低着头坐在那里的他。


也许我们时间都不多了,工藤,也许下次相见就会有一闪透明的玻璃门挡在我们中间,所以就让我任性地再多看看你吧。


豆蔻年华的少女眼中闪过一缕情愫,转瞬即逝,不容觉察。


工藤意识到她的目光,疑惑地抬起头来。


[你脸上粘东西了哦,大侦探。]


她离开后,工藤呆呆地看着单视镜中十九岁的面孔。


[哪里粘东西了,那个家伙。]






夜深人静,沉睡中的日本特别监狱中,囚员们的呼噜声好不协调,杂乱地在这地下巨大的空间内交响。


灰原枕在自己的左臂,侧着身子轻轻地睡着,呼吸柔和,吹着顺滑的短发一下下地飘动,平日里冷冰冰的气场在此刻烟消云散,只剩下少女青春动人的一面。


她好似做了什么糟糕的梦,下一刻眉头紧皱,全身不由地因害怕而收拢,脸颊因咬紧牙关而一起一伏,随后缓缓张开眼帘,湖蓝色的眸子下闪动着疑似泪光的晶莹。


吃力地坐起来揉揉眼,左臂麻木到几乎失去了知觉。


又是噩梦吗。


对周围的感知也随之慢慢苏醒后,才意识到有人站在自己牢房的门口。


是之前那个警卫。


[把这个戴上。有人来找你,是那位老爷爷。]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2-14 11:07:00 +0800 CST  
脚下拖着铁链,费了好大功夫才来到了探寻室,此时一排隔音板空荡荡,只有博士坐在其中一间外等待着。


警卫为灰原拉开椅子,博士早已将对讲电话夹在耳边。


第一眼差点没敢相信面前的人是博士,地中海周边剩余的白发蓬松散乱,平日里柔和的双眼也充满了血丝,这里明明很暖和却连外套的扣子都忘记解开。


他看上去有些焦虑。


[博士。]


[小哀啊,]


如此呼唤着自己的小名,博士的眉毛拧成一团,不用说又是因为担心的睡不着觉了吧。


[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可不可以至少请求他们帮你加件衣服。]


[我不觉得冷,博士。]


[唉,怎么又瘦了,新一还说这里对狱员会特佳照顾,看来只是安慰我吗。再难吃也要填饱肚子不能饿着了啊。]


有一段时间没听人带感情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了,只是一句话,灰原便觉得有股压不住的热流向瞳孔处涌去,竭尽全力才挤出一个微笑。


[每次来工藤都会这么数落我,这是这几天胃口不好,今后会好好补回来的。]


虽然博士和工藤都会来探望她,这个监狱规定,除非有特殊情况,每个犯人一个月内只得被探访两次,所以工藤和博士会轮流来看她,但这个月博士分明已经来过一次了。


[博士你为何这个时候过来,出什么事了?]


被这么一问,博士的表情焦虑立刻转化为绝望,看来是出事了。


[小哀没有看过新闻的吗?]


[博士你开什么玩笑,这种监狱里怎么可能看得到新闻。]


工藤,是工藤出事了吗?这才是她最想知道也最急于知道的。


[我真是糊涂了,怎么忘了这点,]


博士拍拍光秃秃的脑门,


[新一他不要紧,只是有些吃不下饭,睡眠质量也变差了,连着好几个星期没有好好休息。]


这还叫不要紧?灰原又是担心又是好笑。


不过只要他还活着就好,只要他还在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可以撑得下去。


不知是何时,这成为了灰原哀活下去的底线,不管情况有多糟只要这样想,胸中蓄积的压迫感就会好受很多。


[博士你指的是什么新闻?]


阿笠瞄一眼站在灰原身后的打着哈欠的警卫,悄声细语地说,


[可能要打仗了。]


[打仗?]


[和美国之间。]


事态如此转变着实是出人意料,即使是冰雪聪明的灰原也难以接受。


[和美国,但是为什么?]


博士开始在对面说着什么,可是灰原却什么都听不见,只是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一开始以为是在传递秘语,下一秒感觉到有什么冷冰冰的金属物抵在自己脑后,博士也转而停了下来,吃惊地望着灰原身后。


隔音板反射出警卫的身影,架势和气质与先前截然不同。


听筒本因衔接的地方悬挂在半空中。


[哎呀呀,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跑来凑热闹,真是有你的老爷爷。]


帽檐下的笑容露出紧咬着的牙齿,杀意在会发光的双眼中蔓延开来。


组织的人,但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察觉?


只见镜面中人握着枪柄的手一挥,灰原感觉到身体开始倾斜,随着坐着的椅子一起翻到在地,撕心裂肺的痛感从左耳上方传来。


下意识地用手去抚碰受伤的位置,反而加剧了疼痛,张开手掌,模糊的视线中手心沾满了血渍。


[别担心,我并没有击中要害,你充满才学的大脑对组织来说可是重中之重,之后可别在老大面前装脑震荡哟。]


接着是一阵夸张的嘲笑声,是发自内心扭曲的狂热。


博士在对面无声地嘶吼着,带着心急如焚地表情敲打着玻璃,却也无济于事。


灰原吃力地支撑起身子,可无论怎样尝试都爬不起来,四肢麻木,神经触觉已脱离了每一寸皮肤。


[那你还真是有勇无谋,只身闯进日本戒备最为森严的监狱,你就这么急切地想要成为我的狱友吗?]


[戒备森严?那么为什么他们没有赶来支援你呢,应该早就发现了才对。]


说着,假警卫指了指身后的监控摄像。


正当灰原困惑之时,身体感觉到了整个地下建筑在强晃动,头顶水泥板抖落着灰尘,入口处,警报器发出着红色的尖叫。


笑容在男人脸上再度扩散,几乎延伸至耳根,似乎命运都已被他玩弄一般。


空气中嗅得到组织的气息,而且不止一人,身体因害怕而下意识地颤抖着,伤心地望一眼墙外手足无措,几乎哭喊着地博士。


[我们来接你回家了,宫野志保。]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2-14 11:07:00 +0800 CST  
本篇4月底重新开更,一直在等的各位,在下磕头致歉,辜负了你们的期待,对不起,到时候一周几更你们说了算。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3-19 05:19:00 +0800 CST  
明日开更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4-27 12:16:00 +0800 CST  
The cave


某一天 】


从睡梦中睁开眼睛,丛林用清新的氧气换去了初醒时的昏沉,歪过脑袋,看见了站在草丘上的影子,工藤慢慢起身。


受过太阳一整天的烘烤,此时天空中只留下一道道紫霞。


影子的右手臂笔直伸向头顶,五指张开着,在对着最先到场的几颗星星比划着什么。消瘦的身躯为他的睡眼遮住了夜晚前的最后一缕光辉。


“做什么呢,灰原?”


女子迅速收回伸出的手,掠过及腰的长发,扭过身子,一个自然的掩饰。


“晚上好,工藤。”


“晚上好。”


伸懒腰,朝一边看看,中午生地火还烧着,在冷风中噼里啪啦地响,一旁多出了一堆之前本没有的木材。


“你又在我睡觉的时候单独行动。”


质问却又没有疑问的口气,更像是责备不听话的孩子。


树木和成片的野草零零散散,分布在半山腰,灯光熄灭,一切颜色都暗淡了下来。远处似乎听得见知了在夜鸣。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知了,灰原想到。


“喂?有人在吗?装作没听见可不会让你逃过这一劫。”工藤冲着她挥挥手,灰原依旧不予理会,心不在焉地斜着脑袋,倾听着远方。


工藤叹气,撇开盖在身上棉衣,正想着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腹部便传来了过度萎缩的信号。


日不间断的长途跋涉已经让疲惫与饥饿成为了熟识的伴侣,以至于跨越了大半个地球,都始终没有让他们为时差而烦恼过。


“灰原,我去看看那些鞋带有没有收获,你呆在这里哪也别去。”


“咦,我刚刚还听见谁说不可以单独行动来着,”灰原将手卷作筒装放在耳边。


“陷阱设置地不远,所以不要紧,而且...”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顺便再取些木材回来,”没有去看工藤脸上的表情,在火堆旁蹲坐下来,低头看看脚上松散的皮靴,灰原自顾自地拿起木枝,拨拉着赤炎下的黑灰。




星空在地平线上,像被烧焦的铁盆,呈现出怪异的古铜色,虽说已是夜晚,只要是月光所及之处,都没想象中那样漆黑一片。


工藤没有开手表来照明,五分钟过去,双眼已经适应了周遭的一切,要保存电量在急需时再使用,而且开着手电也容易暴露位置。


几个月来两人都没有发现被追踪的迹象,为了安全起见,管他是人还是野生动物,都会刻意避免接触,也就更没有理由毫无必要地在此时将自己至于不利地位。


陷阱设置在距离露营点几百米的森林中,工藤细心观察了地形,判断出几处小型哺乳动物会来回穿梭的小径。陷阱用鞋带制成,先将其放在手心,用绳子一端打一个活结,套入另一端,形成一个受力便会自动收缩的圈状,不用来捕捉的一端绕过小径上端,捆绑在刻意弯曲过的树枝上。


通过控制长短,如此一来便可利用树干的力在陷阱触发时迅速将鞋带挑起,促使线圈拉紧,捕捉猎物,这是工藤教给侦探团那帮小鬼的第一种狩猎技能。


那是刚刚从组织手里救下灰原不久的事情,五个小脑袋挤在那辆甲壳虫里,坐在副驾驶上,第一次与灰原用安全带捆在一起,两人因害羞而不敢看对方,教授驾驶在高速路上,炫耀着他策划好的新发明,身后光彦与步美嫉妒的眼神像是紫外线,隔着靠背都感受得到。


时间似白驹过隙,当时也许是陌生的原因,再后来,两人对着脑袋打盹也慢慢变作了常有的事。


“不公平,我也要和柯南坐前排!”步美若是这么嚷嚷,她就会揪着工藤一起到后排,和步美一人共享一般,让元太一人做副驾驶。


工藤调侃性地问过她为何要拉他一起,难道她这么离不开他?


“我才不要在后排跟光彦元太挤在一起。”她这么说着,并回以蔑视的眼神。


“现在的他们过地怎么样呢?”同时失去两名最为亲近的同伴,真是难为那些孩子们了。


“终于要上二年级了吧。”想到这里工藤笑了笑。


从林中钻出,小溪在脚下流淌,蓝月化作珍珠,浮在水面上散发着独特的光辉。老远就听得见它,犹如大自然的血脉,平和地超东边流去。


摇摇头,甩开不愉快的思绪,跨过小溪继续向南走,贸然想起刚刚睡醒时看见的景象,看看手表,脑中快速计算并估计了位置,工藤学着灰原的模样将右手伸向空中,张开五指。


起初眼中充满了疑惑,工藤不解地皱皱眉,左右笔画着,直到右臂因血液倒流而开始发麻时,才意识到了什么。


不是吧,灰原她...


草丛里忽然传来动静,朝前走去,发现原来是已经来到了之前布设陷阱的地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被鞋带缠住,悬挂在树枝下,一动不动。


工藤喜出望外,上前确认过猎物已因窒息而死后,解下鞋带,收入口袋。再次来到小溪边,引着月光仔细打量了下这不易收获。


是只毛绒绒的野兔,按体积来看应该还不近成年,看它的外表推算死亡时间应该在他们中午离开三小时后。


以后这些探案知识估计再也用不到了吧,工藤这么想着,但严密的逻辑让他意识到似乎漏掉了什么。


这只野兔若是三小时前就死了,那刚刚的动静是?


想到这里,全身自动进入戒备状态,双腿喂曲,作好了闪避并且逃跑的准备。


这才意识到除了自己这附近还有另一个活生生的存在,工藤不得不为自己已经在衰退的反应力感到担忧。


漆黑的影子似乎也知道到自己被发现,不再轻声细步,围着工藤转了一圈,与过腰的草丛中摩擦沙沙作响。


夜间是食肉动物的活跃时期,像自己这样毫无防备,大摇大摆地在丛林里散步的笨蛋,简直就是把炒熟了的肉端到他们面前。


然而下一幕却全然出乎了工藤意料,黑影从草丛悠然钻出,月光下毛白如雪,一双冰川蓝的眼睛,嘴里含着只野兔。


是一只独行的野狼。


工藤因眼前的一切而忘记了呼吸。


完全无视了工藤存在一般,野狼将爪子伸进小溪中,似乎又因为太凉而缩了回来,撇过脑袋看了眼一旁的人类,甩了甩尾巴朝小溪下游走去。


“喂!”犹豫再三,决定追过去,如果没有看错,它嘴里的野兔身上缠着什么东西。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4-28 22:28:00 +0800 CST  
自己的犹豫不是没有道理,几分钟后工藤便意识到:不应该追过来的。


跟随着白狼的脚步,沿着小溪向东走,那是下山的方向,距离露营点渐行渐远,以过去几个月的经验来看,这是个很冒险的举动。


虽然幸幸苦苦等来的野味被叼走心里很不是滋味,自然也不能轻而易举地丢了性命,这一点工藤明白,但若是自己没有看错,那兔子身上缠着的是灰原的鞋带。


不想就这样放弃看似微不足道的鞋带有两个理由,一是今后他们还需长途跋涉,一只脚没有鞋带会给灰原带来不便,二来鞋带作为捕捉猎物的工具,这意味着他们今后能等猎物自投罗网的概率就减少了一倍。他们在尽量避免与人类接触的情况下,要想找到替代品实在是难上加难。


掂量着利与弊,正在工藤打算放弃追踪时,白狼不再朝山下走,转而窜入了平缓的针叶林。穿过树林,面前是一大片平原,晚风微拂,草坪如于水底,慢慢摇摆着,而此时白狼已不见了踪影。


新一有些沮丧地抓抓后颈,平原中央坐立着一块一米多高的巨石,看样子是人为搬运至此,因为这平原被树干包围,没有可能是从高处滚下来的。


只有放弃了,本来追着只狼跑就是件很荒谬的事情,侥幸心使然,想碰碰运气。


看来只有开始琢磨怎么向灰原解释了。


工藤攀岩石,望向夜空。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独处过了,自从他们逃离日本,他与灰原时刻形影不离,也正因如此,他才从没机会去理清思绪,去和灰原谈谈现在的境况。


是因为担心会勾起不好的回忆,还是说连自己都还没完全想清楚今后该怎么做?


被几乎所有国家通缉,世界格局不再稳定,若此时被任何政府逮住,他俩估计会被当作小白鼠解剖了吧。这就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逃,违背自己以前的信仰也好,抛弃做过的承诺也好,无论如何他都要她活下去。


抱歉,兰,抱歉,老爸老妈,还有博士。工藤默念。


轻风依旧吹着,深吸一口气,跳下石头,准备返程。


“咦?”


感觉到脚下的泥土有些松软,传出不和谐的声响。


“这是?”抬起脚来用力踩了踩。




然而没想到一脚踩穿,下一秒工藤便感受到了地球巨大的拉力,整个人陷过表层,开始向下坠落。











醒过来时不知已过了多久,高于头顶五六米处是个巨大的空洞。


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啊。


外面依旧繁星闪闪,甚至还能听得见风吹草地。


忍着浑身酸痛,工藤翻过身来,仰面躺着,视线还有些模糊,但隐约看得见洞口边一只白色的点。


是刚刚那只白狼?这该不会是它的巢穴吧。工藤立刻提高警惕。


环视四周,只有一束光柱透过天花板的洞口照在身上,月光在凹凸的岩石上来回折射,虽有些昏暗,却可以看清这里是个天然形成的洞穴。


神志不清,工藤将右手臂搭在额头上,白色的脑袋依旧在上面向下望着他,好似在嘲笑他一般,在说:看吧,这就是独自行动的下场。


“看吧,这就是独自行动的下场。”


幻听,野狼可不会开口说话。看来摔地不清。


然而那是个熟悉的嗓音,听上去坚毅却又隐藏着弱小的,仿佛将自己昏昏沉沉的记忆带往过去,回到那个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城市,那个自己所在意的人们生活的地方,还有他们一起经历过的种种。


“你要是打算继续呆在下面,被大灰狼吃掉了我可不管哦。”又是那个听似不带感情的旋律。


它仿佛在诉说着所有,自己的痛苦与忍耐,悲伤与快乐,一切的一切都与它有关,就好像自己内心,不会喧宾夺主,却永远陪伴在身边。


“喂,你该不会被吓哭了吧,奔二的工藤先生?”一颗小石子砸在自己脑门,这次痛觉很真实,工藤呻吟了一声。


“灰原!?”


“亏人家蹲在这里这么久,在你眼里我原来这么没有存在感啊。”灰原在上面露出大半个脑袋,一脸不爽的看着新一,“所以你想过怎么出来么。”


“先不说这个,”想起还有只狼在附近,工藤立即打断灰原,“那只狼,还在附件吗?”


灰原叉着腰扑哧一下笑出声,“刚刚那是吓你的,笨蛋,你还真以为有大灰狼?”


“不,不是灰狼,是只白狼。”


灰原信以为真地站起来四处望望,除了宽阔的平原,什么都没有。


“工藤你该不会脑子摔坏了吧。”


“喂喂。”工藤表情僵硬地抽搐着。


灰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蹲在地上抚着额头,“啊呀呀这下可麻烦了,脑震荡严重的话会导致全身瘫痪,也许连日常活动都成问题...喂,你今后该不会要我帮你换内裤吧,”灰原伸出头冲着下面喊。


“你才脑震荡!”工藤坐起身回敬到,“话说灰原,有办法把我从这里弄出么。”


“没有,”女孩儿几乎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你这家伙,至少先考虑一下嘛。”


灰原叹一口气,结束调侃,换以认真的态度。


“自己想想啊,这里又不是热带林,没有能支撑你体重的藤曼,而且我们刻意行进在人烟稀少的区域,要找到绳子拉你上来也是不可能。”


“说的也是,”工藤摸摸下巴,在大脑中迅速过滤现在的境况。


没有缰绳,从侧壁爬上去也是不可能,那就只有搜寻另一个出口了。


“我去找找看,工藤你呆在这里哪也别去,要是觉得脑袋还不清醒,小睡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等你醒来我说不定就已经站在你身边了。”灰原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尘土,给工藤一个自信的笑容。


“要小心。”工藤大声叮嘱,但此时已经没有了她的回音。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5-02 10:43:00 +0800 CST  
放假了,然而又开学了,楼主的四个月假期啊555,明日一更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5-12 03:10:00 +0800 CST  
不可以睡着,工藤不停默念。可困意如有神秘力量,一点一点将工藤拉入梦境。


梦中听见有人在尖叫,工藤想要睁开眼睛,睫毛却像被拿胶布粘住里一般,怎么都张不开。


透过一条缝隙,可以看见一闪一闪的火光,整个世界都在晃动着。


这是哪里?


叫声无规则地持续着,辨别不出是谁的声音,想要靠近些,身体却也不听使唤,好似在外太空漂浮,亦像是浸泡在海水中,被重重束缚,缓缓下沉。


无论看向哪里都是相同的光景,火焰在黑暗中燃烧。


“新一,工藤新一!”


谁,谁在喊我的名字。


“振作起来,新一!”


工藤猛然惊醒,呐喊声依旧在脑中回荡,刚刚那是梦?


浑然感觉到脸颊湿乎乎的,像是被舌头舔过一样,手摸一把,是新鲜的口水,热腾腾的气体有规律地喷洒在发梢。


伸手抓抓,是软绵绵的触觉,张开眼,一双蓝如冰川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自己,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难道我还在做梦?工藤双手撑地坐起来,如似刚刚被闹铃吵醒,还在想今日是周几的宅男。


视线在月光下逐渐恢复,这才看清了眼睛主人的真面目。


肢体的每一段神经瞬间苏醒,工藤以最短时间与那对眼睛拉开最大距离,直到背触及岩壁,没了退路。


感觉到心脏在狂跳,新一努力平息内心的恐惧,缓慢地深呼吸,却好像丝毫不见成效。


那双眸子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和先前一样静静注视着他。双方如此僵持着,互相瞪着对方,久了,对方明显露出困意,张开血盆大口打打哈欠,走入头顶照射下来的月光中。


是那只狼!


白色容貌在月下显得洁净如玉,不曾沾染一丝尘土,它黑色的唇似乎在轻笑,整个存在犹如沉睡在这个秘洞千年的图腾,高贵又令人生畏。


看见工藤紧张的狼狈相,狼咧咧嘴,停下了抬起在半空的右前肢,扭过身子,再回头看看他。


见工藤没有反应,狼走远几步再回头看看他,如此重复了多遍。


“是要我跟着么?”工藤咕囔着,用食指指指自己。


狼没有回应,只重复着先前的动作。啊,对了,狼当然了说话,你真是个天才工藤新一。


从地上爬起,手扶岩柱,观察狼下一步举动。管它呢,今天已经经历过不少荒谬的事情了。


见他终于跟了过来,狼加快了脚步。


喂,慢点,等等我啦。


工藤只有到处摸索,才能保证追上它的速度又不会在这岩洞内撞个头破血流。


几分钟的路程后,狼将他们带到了一个更狭隘的空间,工藤得保持弯着腰,甚至有时还得匍匐前进。


希望不是为了吃掉我,才带我来这里吧。虽然这很有可能,工藤暗自想道。


水珠顺着锥型石柱向下淌,坠入水槽中,回声在洞中徘徊,用手捧出些倒入喉中,冰凉又甘甜,工藤寻思着这也许是这辈子喝过最美味的水,然而却不可留恋,因为狼在前面没有要等自己的意思。


经过一段发卡式弯折扭曲的隧道,视线愈来愈明朗,已经可以看得见,转角有从出口处照射进来的光线了。


它真的把我带出来了。虽然依旧困惑,却也着实是意外的惊喜。


“工藤?”


灰原?


“工藤是你吗?”


想起狼在自己前头,应该已经离洞口不远,虽然出于某种原因帮他逃出了洞穴,并不代表它就是友善的,狼毕竟还是狼。


“灰原,有只狼在朝你那里过去,当心!”拐过弯,工藤冲了上去。


“狼?啊,救命!”


“灰原!”


心中的慌乱没有停止他的脚步,新一连爬带跑,四肢并用地冲出了洞口。


“这里这里,大侦探,”灰原站在洞口边若无其事地朝工藤脑门上敲了敲。


“灰原?”


“工藤先生这么迫切想要见到我吗,”红晕映衬在灰原身着紫色上衣上,下面是不到膝盖的白色短裙,双脚上长筒皮靴因没有鞋带而松垮垮的。


工藤没有说话,揽过灰原后劲,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工...?”


“别动。”工藤小声说道,同时迅速勘察周围,寻找这那只白狼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


“那只狼,刚刚从洞口跑出来那只,去了哪里?”锐利的眼神还在不断搜索着。


感觉到怀中人儿喉结动了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道,从工藤怀中挣脱,并把长发别至耳后


“你今天一直狼啊狼啊的,我就开玩笑吓唬吓唬你,没想到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这么低趣味,”灰原恶狠狠地盯着面前这只“狼”,一脸不爽。


“开玩笑?但我可没有,”工藤意识到自己被误解,明明是为了保护她,这个家伙。


“一只绒毛白色,蓝眼睛的狼,大概这么高,这么长,”灰原看工藤笔画着,像是在描述谁家小孩儿。


“没有看见,”灰原半信半疑地斜视着工藤,同时担忧着他的脑袋是否真的出了毛病,“总之我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猎物也拿到了。”


看向她的右手,提着的鞋带中圈着只野兔,再看看自己手中。


“灰原,那个,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当然是设置陷阱的地方,你走后很久没回来,我就去了两处陷阱找你,到了第二处都不见你踪影,但却发现猎物上了套,就拿上喽。”


那么之前看到那只狼口中叼的,并没有缠着灰原的鞋带。


工藤叹息,若是当时没有看错,也不会有这几番周折,将他俩陷入分离的危险。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灰原朝着洞内看看,“虽然有看上去十分复杂的内部构造,我的声音居然能传到你那里。”


唉?


看到工藤疑惑的表情,灰原解释道,“我花了不少功夫,四处敲打,翻找,看有没有其它出口,顺着小溪向山下走,终于在下游的这里找到了这个洞口,估计与你当时的位置有几百米吧。”


“不,等等,你说声音,是指什么?”工藤打断道。


“我的声音?啊,因为我找到洞口后,想试试看你能否从这里听到我,本来抱没什么希望,没想到真的奏效了。”


本想再问些什么,工藤感到一阵头痛。看来今天状态不佳,也许确实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也有可能,得赶紧回营地休息,准备明天的旅途。


暖阳照耀在他们身上,工藤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是早上了。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5-12 23:23:00 +0800 CST  
520,别嫌弃我,我的读者们我要向你们表白lol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5-20 12:54:00 +0800 CST  
终章之始】

“新一,醒醒。”

工藤坐起身,身下是柔软的床垫,隔间墙壁由红樱木砌成,可谓是凸显了奢华,窗外海浪在翻滚着,噪声不嘈不燥,反倒会提高睡眠质量。

“小兰?”

“新一睡得还好吗?”小兰微笑,看着工藤,即使已是年过二十,她身上那股高中生的气息却保留地完好无损。

“嗯,还不错,”工藤将五指插入发间理了理,“只是梦见了以前的事,”看入一旁私人洗漱间的镜子。

是熟悉的模样。

“以前的事,是指,”小兰小心问道。

“是靠近极圈之前,应该是冰岛吧。”工藤穿好皮鞋,穿上白衬衫,整理下衣领,打开隔间的门,进入走廊。

身后小兰不语,手里紧紧攥着什么。

脚下是附有中东风格花纹的地毯,转个弯,扶着扶手,爬上裸着铁的直梯,面前是带有圈状窗户的铁门,转动门舵,门吱呀一声打开。

海风吹在脸上,工藤深呼吸一口,没有很重的鱼腥味,但确实是海的味道,来到船边围栏前,向下伸出头,浪击打着这座在海面上缓缓前行的巨城。

赤阳距离海平线只有一指之距。

将疲乏的身躯托付给围栏,工藤侧身,直愣愣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小兰跟着走了上来,一手压着被海风吹起的裙摆,一手按住头顶系有绸带的圆顶帽,费尽不少功夫,才来到工藤身边。

经过几番犹豫和等待,见工藤在走神,小兰咬咬牙,开口问道,“新一,告诉我。”

工藤面向小兰,她蹙着眉,尽量压低了帽檐,说话时越变越小。

“为什么,两年了,都从没有联系过。”工藤注意到她的肩膀,小兰浑身在颤抖,“我还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小兰抬起头来,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工藤心头揪痛,想起自己做过种种承诺,到头来只是满腔空言,不管是作为侦探还是青梅竹马。

“我一直有在等着新一,因为你说过一定会回来。案子的事你不告诉我也罢,反正我笨,也帮不上忙,”小兰有些语无伦次,揉揉眼,挤出个坏掉的笑容,眼角处留下两道泪痕。

“但是新一,你真的还需要我等下去么?”

工藤张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能再这么踌躇下去,工藤握紧拳头。

“我在保护委托人。”

抬起头,小兰揪着裙边,等着工藤的下文。

“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小兰几乎将下唇咬破,“那样的话不应该交给警察吗?新一你是侦探,解决案件还不够,为什么当起了保镖?明明连自卫都做不到...”

小兰语速越来越快,语调越来越高,但因工藤的下一句话而顿时语塞。

“她在被全世界追杀。”

两人陷入沉默,从不向自己透露案情的新一,究竟如今都在背负些什么,但是...

“不论是哪个国家的警察,被捉住,就不会有后路。”

“全,全世界,什么意思,不能被警察捉住,那不是只有通缉犯才...?”

“新一,在保护通缉犯?”小兰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

脑海中回忆起新一消失之后,记得那是世界动乱的开端,平和安宁的生活不知怎么就突然变了味,新闻上直说各个大国全副武装,相互虎视眈眈,据说是因为某个潜伏在日本的恐怖组织,但具体在发生些什么,小兰听见的也只有传闻。

令自己费解的是,事件爆发后,警察时常去拜访博士,博士每次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也连带盘问过,但因为自己确实一无所知,父亲又是大名鼎鼎的侦探,第一次后警察也便没在追问。

有一次擅自决定帮博士打扫地下室时找到一张照片,是一个女子笑容淡然地靠在一张桌旁,幽然高傲的气质遮都遮不住,白大褂里面穿着深红色毛衣,偏着头看着别处,是见了会让人敬而远之的美人。

博士说那是远方亲戚,小兰也便没再留意,直到昨天夜里在工藤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和之前那张是同一个女子。

“是这个人吧,”小兰伸出手,手心里是灰原穿着棉袄坐在火炉旁的相片。


“为什么,你和博士,还有所有人,永远都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刘海挡住在了她面前,工藤看不到她的表情。

工藤将已经皱巴的相片从小兰手里接过,看都不看便塞进前胸的口袋。

“因为我们所处的是另一个世界,而兰,我不想你过来这个世界。”

夕阳早已将余辉撒尽,海风愈来愈冷,吹地人浑身哆嗦,灯光逐渐将游轮内外重新点亮,情侣游人浓妆艳抹,陆续来到甲板上,裹在厚大衣里抢着来欣赏今晚的第一抹颜色。

依如昨夜,楼下派对伴着布鲁斯,吧台后酒保与西装革履的服务员再次忙碌起来,为参加这一奢侈之旅的乘客满足一切欲望。

“我们回去吧。”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5-31 20:21:00 +0800 CST  
丛林】


正午,灰原用手背将汗珠抹去,抬头想要寻找太阳,视线却被浓枝密叶遮挡。


丁达尔效应在密林中形成一束束光柱,热带雨林此时已在春季末,鸟类因已过了繁殖期,可不论行至何处,都有不一样的曲调在枝头为他们两人奏鸣。


灰原将牛仔薄外套的袖子撸在肘间,里面蓝白相间的短袖已经湿透,虽热却不敢脱掉外套,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枝藤划破皮肤,也是为了不被蚊虫过度叮咬,在这里受个小擦小伤可不能像在城市里生活那样小视,折磨人的温度,带有病菌的虫咬,过度潮湿,任何一项都可能导致伤口严重恶化而丢了性命。


“这里让我想起我伤到脚踝的时候。”


灰原打破了平静,他们赶路时很少交流,一是为了节省体力,二是因为对于这两人来说眼神交流比口头更有效率。


“哪一次?”没有停下脚下的步伐,工藤问道。


“就是我们遭遇棕熊的那次啊,光彦步美还有元太都在,托了某人的福之后还遇见了杀人案件。”


“啊,那次,起初是为了找松茸吧。”


说到这里工藤想起了些什么,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你伤到脚踝后还是光彦背你回来的。”


“这有什么好笑的,”灰原瞪了工藤一眼。


“没,没什么。”面前的男人依旧一副欠揍的表情。


“看来上次脑袋摔地不轻呢,要不我现在就帮你手术,”灰原一脸纯真和关切,从腰带里拔出把军用刀,在修长的五指间如转笔般耍着花样,工藤即刻觉得体温骤降,失去了笑容。


“自那以后,我只要一进森林,就使劲儿瞪着脚下,像是留下了后遗症。每当如此,我都会回想起过去,和那些孩子们度过的时光,也算是我曾经活过的证明。”


“那种生活我们一定能够再回去的,灰原。”


“回去?怎么回去。”灰原停下脚步,将胳膊抱在胸前,迫使工藤也停了下来。


工藤为了鼓励灰原,也是为了鼓励自己才那么说,灰原这么问他也只有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


“抱歉,我知道你是为了激励我,毕竟你是为了我才选择了逃避。”灰原不等工藤,独自顺着下坡走去。


“自始至终,都是因为我。”


“喂,灰原,还记得你说过我就是你的福尔摩斯吗?”


灰原再次停在原地。


“如果找不到帮助我们的人,我就是你的福尔摩斯,我拥有那种力量,”工藤皱起眉头,表情坚毅,“我相信我现在还未失去那个力量,所以请相信我。”


工藤等待着灰原的反应,此时整个森林都静了下来,先前的鸟鸣也销声匿迹。


“唉?我有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吗?”灰原食指抵着下巴,故作思考状。


“假装记不住可没用,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哦,那么我前天早上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灰原回头坏坏地看着工藤。


“喂喂,我可没说会记那么详细。”


灰原回头,朝工藤笑了笑,工藤新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重新启程。


来到海拔较低的地段,两人才从密林的重重包围中走了出来。


“已经中午两点了,我们要尽快找到水源和今晚过夜的地方。”


“安室先生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我们一定要在时间内到达边境,之后如果遇到空旷的地形,也许要考虑夜行。”


“那个男人...”听到安室的名字,灰原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碰头的不是他本人,所以你就放心吧,灰...”


自己的名字只被说出了一半就没了声,灰原思索着是不是他找到了水源,回过头去,身后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灰原时感到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发出了警告,却为时已晚,脑中嗡的一声闷响,身体沉沉地栽了下去。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6-07 10:15:00 +0800 CST  
今日补更。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6-11 09:18:00 +0800 CST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6-11 09:38:00 +0800 CST  
大门随着气闸声缓缓向两旁打开,里面空间不大,天花板比头顶高出一米,水泥地板上有看上去像是下水道的排泄系统,通道笔直,却是黑压压一片,只靠囚犯牢房内的白炽灯光照明,可牢房的科技却高地出乎意料,透明墙壁在朝过道侧留有一些小孔,白色墙壁把灯光折射地锃亮,犯人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我还是第一次进来这里,那女人,真的被关在这种地方了吗,让我自然地想起了东京监狱那段美好时光,]间川无视了几个冲着她吹口哨的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间川跟在工藤身后。


工藤没有搭话,而是一个人急切地依次寻找着灰原的身影。


[呀!不...]


不远处传来了女人厉声的尖叫,两人不由颤栗,随后那声音像是被什么堵住,变得模糊起来。


[那声音,难道是宫野志保?...喂!]


没来得及回答,工藤便独自疾速向声源奔去。


然而刚到附近,转角处传来了脚步声,一头金发的年轻士兵出现在二人面前,同样的迷彩裤塞进了长筒军靴中,背着手迎面朝他们走来。


[两个下士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你们有权涉足的地方,]士官向两人摆了摆手。工藤看了看他肩上的军衔,似乎是文官。


[刚刚的声音是什么?]工藤左手背在背后,右手摸着手腕,质问到。


[这里不关你们的事,赶紧给我回去,]士官眉头紧蹙,显得十分不耐烦。


[喂,楼上的报警声你难道没有听到吗,]间川也是毫不客气,顺便挥了挥手中的门径,[我们是受长官命令来协助撤离的。]


对方听了有些心虚地咬了咬牙,可依旧不肯罢休。


[这里没有安插警报器,离地表也比较远所以没有听到,不过情况我已经明白了,这里不需要协助,你们先撤,我们马上就到。]


背后依然听得见女人试图挣扎地呜咽,因无助正在慢慢消逝。


工藤一手拉过士官的肩膀,朝被他挡住的身后望去,门只有一个窗口,被铐在墙上的女子捂住了嘴,茶色短发凌乱地贴在两颊,面前是两个中年士兵,其中一个皮带解开,裤子脱在了地上。


工藤听见自己脑中有什么碎掉的声音,脸瞬间黑了下来...


全身力气被瞬间抽走,工藤瞪着眼睛看着门内,就这么看着,平生第一次全然失去了反应能力。


[喂!]身后的士兵重新拉住工藤的衣领将他拽了回去,[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再不撤离,我就以你们抗命为由,向上级汇报。]


[你们这些人品味可真差,既然在做这种事情,]间川掏出手枪指向士兵的头部,[让开点侦探先生,是时候离开这鬼地方了。]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金发年轻人向后退了几步。


血液开始在浑身上下沸腾,似乎要透过毛孔蒸发出来,双颚摩擦,在脑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尖锐声。


未等间川扣动扳机,工藤脚下蓄力,像是准备将面前的足球踢出几公里远,用力一登,身体弹射了出去,撞在了士兵身上,士兵猝不及防,两人顺势朝审讯室的门撞了过去。


一声巨响,铁门在强大的冲击力下从门框脱落,被压地反转着向内打开来,被当作肉垫的士兵口吐鲜血地泛着白眼,倒在工藤身下,不再有动静。


被巨大声响下了一跳,里面的二人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工藤动作连贯不息,双眸发着冷光,像是瞄准了野鹿脖子的猎豹,右手摸向已经倒地士兵裤腰上的手枪,左手猛推铁桌,使其倾斜,并将两人卡在了墙上。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别开枪,]见大事不妙,士兵们赶忙举起双手,连裤子没来得及提。


另一边工藤的动作却并没有满下来,大拇指伸向枪把,退膛,松手,朝着腾空的弹夹和枪身用力一踢,正中两人头部,立刻昏迷了过去。


[可怕可怕,你还挺有两下子的嘛,]间川随后走了进来,靴子在门口士兵的胸口上踩了踩,看看他是否还活着。


[不是...她...]


[啊?]间川闻声抬头。


工藤站在那里,拨开女子的散发,怔怔地看着她。


[这人不是灰原...]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7-07 10:11:00 +0800 CST  
顶的多谢,明更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7-17 13:26:00 +0800 CST  
实验期结束,看来金老板的写法并不适合我,准备回归老法子。
灰原掉线有点久了我知道,但基本没人评论可还行,可还行啊!
好吧我承认最近更的不是很勤,那是因为我花时间去拜读大佬们的作品了,例如蝶大的《未尽》。
今后估计可以看到3天一更这样子的,毕竟灵感不迷路了。看到我的努力后还请各位多多评论。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7-28 12:03:00 +0800 CST  
铁轨两侧是刺尖锋利的铁网,无法让两人在避开敌人视线的情况下爬上火车。看准了时机,工藤做出信号,间川随后,两人直截了当地冲向了尚有门卫把手的大门。
再浓的雾也无法再为他们的行动做掩护,两道黑影在照射灯下一闪,只是门卫还未完全做出反应,他们便已经冲破了敌人防线,向着还在缓缓加速的车尾跑去。
警卫大喊着追上来,警笛声和枪声随机四起,盲射而来的枪弹擦肩而过,打在火车身上贱出一束束鲜亮的火花。追跑在石子路上,两人扒住火车侧身的铁梯,三下五除二便爬了上去。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半分钟不到。
火车驶离车站,敌人却还没有罢休,军事越野车开着强光灯,手忙脚乱地跟在列车后。低身匍匐在车顶间川拿出手枪向对面回射,试图阻挠。
具间川所知,列车是自动驾驶,因而无法在到站以前人工停止,这也为逃跑省去了不少麻烦。车速愈来愈疾,由于丛林中树木的阻挠,在顽强的越野车也只得作罢,眼睁睁看着两人搭乘着列车渐行渐远。
车轮在铁轨上有节奏地击打着,强风迎面吹来,工藤的刘海如一只小旗不住地摇摆。
[还真是滴水不漏,连个逃跑的机会都不给,]直立站在飞速行驶的列车上,远方已经漏出了鱼肚白,铁轨将群岛串联起来,一直通向千里外的大陆。
他举着双手,左手手腕上是打开了却还没来得及用的麻醉针,看着再一次指向自己的枪口,工藤随着间川一步步靠近也在慢慢向后退去。
[对付你当然要格外小心。]
[你知道我绝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岛上不管的。]
[那你也知道,我不会给你逃跑的机会的,]她冷酷的眼神与准心连成一线,大拇指熟练地扣下击锤。
[看来是没的商量了,]他眼中的坚毅也不打算有一步的退缩,缓身蹲下。
下一个转弯,只需身体一侧,就会顺势被离心力甩出去,至于会落在陆地还是海中,工藤自然希望是后者。
[你蹲下是做什么?]
随着一个自信的笑容在工藤嘴角扬起,间川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重点----她根本不可能再朝工藤开枪。
[难怪组织那帮人一直拿你们没辙,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看来不是枉得虚名。]
[爬上来前我特地看了一眼,如我所料,这列车运输的都是军械,其中不免会包括高爆和易燃物品,]工藤掀开车顶的小天窗,一遍看着里面一遍说道。
[而此刻我偏偏拿着一把贯穿力强的左轮手枪,]间川接到。
[不错,那把手枪想要射穿车顶,恐怕是轻而易举,可若是打中了底下的高危物品,你也一样性命不保。]
[即使如此我也要赌一赌,]枪口依旧不偏不倚地指着工藤,间川重新端正了稍有放松的姿势。
[那你请自便,不过,当心碰头,]他大拇指指向身体后方,间川顺着方向看去,列车头已经驶入一座山洞,而山洞的顶部仅仅高过车顶半米不足。
她来不及反应,条件反射地向后倒去,才免以被撞个粉身碎骨,洞顶从鼻尖擦过,她咒骂着想要找到工藤新一,可惜眼前一片漆黑,她保持这姿势根本动弹不得。
列车终于驶出洞口,爬起身来,估摸着那小子会早已不见踪影,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工藤就站在原地,虽然是背对自己一副准备逃跑的架势,却一动不动,身体扭着不知在看什么。
[就这么放弃了可不像你啊,又在算计什么...]
[是你?]他声音小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间川也是通过读唇才看出他在说些什么。
这小子在嘀咕些什么?她一时不解而随机脑后便传来了不祥的预感。车速没有变化,迎面而来的风却一瞬间强烈了许多,她用余光瞥见原本已有些好转的天气再度变得阴沉。
一只毛洁如月,瞳孔与海同色的野兽屹立在刚刚通过的山丘上,它飞身一跃,身体挡住了女人的视线,血盆大口深深陷入她的血肉。女人手一紧,枪声震耳欲聋,一线火热从工藤肩部擦过,虽说只有皮肉之伤,这一下却让他失去了平衡,正缝列车转弯,脚下一划身体被甩了出去。
在后来发生过什么工藤也记不清了,没有男女主人公临死前放映式的回忆,没有在最终时刻奇迹般的扭转,张开眼,一片空白。不,更准确的说是一片漆黑,是因为再也睁不开眼了也有可能,但身下冰凉的铁板不住的颠簸和耳边传来的嘈杂声告诉工藤他这应该不是阴间会有的声响。
有拉杆门被拉开,滑轮碰撞的声音,透过眼帘是刺眼的光,一手遮在面前,工藤单手撑地微坐,才看清外面的天空已经被初阳染红,在飞驰而过的茂叶间闪烁,女人修长笔直的双腿,一只搭在外面,另一只抱在怀里,下巴放在膝盖上,加上远处看不见岸的海面,像是个坐在湖边玩石子的女孩儿。
[早上好,好久不见,]熟悉的笑容,熟悉的短发,熟悉的,带有挑逗的声调。
顿时有什么在心中坠落,滚动,平静,大男孩儿几个月来,第一次有一种回家了的错觉。
[早上好,好久不见,]一字一句的重复着,她笑,他也笑,只要看见对方就有种安心,这种感情藏都藏不住,不想知道为什么,不想去问是怎么回事,只是希望这一刻能够无限延长,剩余的一生都浸泡其中。
[欢迎来冰岛。]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09-04 12:24:00 +0800 CST  
忘了发了,现章名为 西方游轮谋杀案】

楼主 夏伦福尔德  发布于 2018-10-09 03:09:00 +0800 CST  

楼主:夏伦福尔德

字数:20717

发表时间:2018-02-14 19:0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16 16:40:09 +0800 CST

评论数:11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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