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哀王道】Burning slowly(虐)

“得知你被劫持,我们全校师生都很着急。我代表他们联系了东京警视厅,请他们务必将我们学校的老师救出来。”山口佳三见了宫野志保有些惊讶的神色微微一笑,“而那里的目暮警官说,工藤新一必定会护宫野小姐周全。”

宫野志保恍然:“你只是告诉目暮警官北大的一个老师被绑架了,他却一听就知道你是在说我是吗?”

“对啊,而且就那个警官的语气来看,”山口佳三歪了歪头,脸上露出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宫野教授刚刚所提到的故事里必定有那个名震日本的救世主工藤先生对不对?”

“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宫野志保低声说,“至于我和工藤新一,校长也可以随意想象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反正,我们就要结婚了。”

山口佳三愣在了椅子上。

“是的,二月十四日我去参加的就是工藤新一的婚礼。”宫野志保轻笑,含着苦涩,“只不过发生了谁都预料不到的意外,以至于他向我求婚,不幸的是,我答应了。”

山口佳三的脸上慢慢涌上惊异的神色,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茶发女人,女人含着无奈的目光配上她嘴角浅浅的微笑显得极其僵硬。

“你不是要和夏川同学······”

“怎么办,今天来就是要悔婚。”宫野志保想起那个总爱吻自己眼睛的男人,眼里的深情无可名状,“我,再也不能站在他身边了。”

“宫野教授。”听闻这个消息,山口佳三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你知道你这个决定会有多大的影响吗?”

“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宫野志保半垂下眼帘,声线没有多大的起伏,“流言蜚语,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你不是一般人我明白,可是夏川隽源却是个普通的孩子。”山口佳三冷静地说,脸上依旧很郑重,“你可以把外面的流言当做一阵风从耳边刮过,但是他能做到吗?”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但是我相信他。”宫野志保还是淡淡地说,“尽管信心不是很足,但是还是有的。”

“我真是不明白宫野教授的信心是从何而来。”山口佳三的语气陡然冰冷了起来,带了点斥责的味道,“要知道受伤害的是那个孩子,而你作为一个伤害者是没有资格拥有那点信心的。”

“对阿源,我有抱歉,有怜惜。”宫野志保闭了闭眼睛,“可是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我们都身在其中不能挣脱。”

“身不由己只是负心人抛弃爱人的借口,”山口佳三反驳道,他望向宫野志保的目光渐渐冷凝,“身不由己这个词从宫野教授口中说出还真不太适合啊。”

“是不太适合啊。”宫野志保抬眼望向夕阳下的山口校长,“所以,校长您真的看错我了,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理性,那么冷静。我也可以从一个爱人者变成伤人者,更可以从一个痴情人变成负心人。您无权要求我摒除人性的弱点。”

“而使你变成伤人者的人性弱点,就是爱吗?”山口佳三冷漠地回答,“对夏川隽源,你有抱歉,有怜惜,却没有爱情对吗?而你为了你爱的人,就任意去伤害爱你的人吗?”

“您或许会觉得爱不应该成为伤害人心的借口,但是您却无法否认我们需要负责任的感情不是只有爱,还有良知。”宫野志保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我并不迷信,可是我相信命运。下一秒命运会给你什么你无从得知,幸福也好,灾难也罢,你必须面对和接受,所以你才会身不由己,因为你发现命运给你的让你无法再安心停留于你期盼流连的道路上。”

山口佳三默然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女子说出这么一番话出来,落日的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窗外洒落,逆光所带来的暗影静静覆盖在他的脸上,不过想想便知那里依旧是一片不解的冷漠。

“而我无法再停留在那条名为‘夏川隽源’的道路上,一部分是因为我的爱,剩下来的原因便是我的良知。”宫野志保卷曲漂亮的睫毛抖了抖,似是在挣扎着什么,“工藤新一的婚礼上,因我一时的失误所有人都被毁得面目全非,而我不可能什么都不顾,成为夏川夫人和阿源心安理得地幸福生活下去。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难道您要让我看着东京那边的人痛苦一生才算是不辜负阿源吗?!”

“我大概知道了。”山口佳三语气有些疲倦,“宫野教授既然决定嫁给工藤先生,那么一定是工藤先生的爱人出事了吧,而这件事与你有脱不开的关系。”

“中年人的智慧总是不可小觑的。”宫野志保眯着眼微微笑了,“如若只是爱那么简单,我便会选择阿源,虽然您可能察觉出我与工藤的关联,但是真正爱我的还是他。”

“爱情与良知,宫野教授选择了后者啊。”山口佳三脸上的冰霜慢慢融化了,“尽管我不知道这个选择是不是正确的,但是现在我可以理解你。”

“今天来找校长,是来递辞呈,当初承蒙校长的厚爱才得到这份工作。”宫野志保把手上的文件放在了面前的桌几上,最上面的就是辞职信。“而和您谈这么多,告诉你我悔婚的原因还有东京那边的事情,是因为当因为我离开阿源外面风言风语兴起之时,我希望误解我的人之中不会有您。”

“不会的。”山口佳三歪着头,淡淡一笑,“矫情一点说,宫野志保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睿智的女人,没有之一。”

“彼此彼此,这也是我不希望您听信关于我谣言的原因。”与对方志同道合,宫野志保说话的口吻不复原先的勉强无奈,反而带了一丝轻快,“您是我一直都很尊重的前辈,是我见过的最智慧的男人。”

“那么,你悔婚过后,想过退路吗?”山口校长提到最重要的事情,“怎么和夏川交代?”

“我这不就要去吗?”宫野志保淡定而笑,站起身,夕阳的光辉在地面上勾出她有点寂寞的身影,“这是一场战争,除了伤害,我别无选择。”

“选择了良知,你后悔吗?”山口佳三低声说道,望着女人将要转过身的背影。“伤害了夏川你的良知也会受损啊。”

“以前我做错的事实在太多了,我欠工藤新一的也太多。”宫野志保莞尔,“这是保全我们三人最好的办法了。”

“好吧,祝顺风。”山口佳三最终无奈地开口,“还有,再见了,希望下次见到宫野教授时,你可以真心地笑出来。”

宫野志保侧过脸来,落日的光里,隐约可以看到她唇角浮出来诚恳坦然的笑意。

“嗯,托您的福,我想我会的。”

“真心地笑着和您再会,以工藤志保的名字。”





TBC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6-30 00:08:00 +0800 CST  
Section J

当落日完全坠入地平线下时,北海道大学的学生寝室里,夏川隽源站在阳台上捻灭了唇边的烟,他的脚下是一滩烟灰和烟头。从他僵硬的身形和烟头的数量来看,他已经在阳台上伫立了至少三个钟头。

门外是“咚咚咚”的敲门声,夹杂着安倍泉朗担忧的吼叫。

“喂,夏川!你开门啊,你在里面吗?”安倍泉朗不停地用拳头砸着门,生怕里面的人有什么意外,“出了什么事你不会吱一声吗?”

真不让人省心,刚刚和雅美采购好婚礼上的琐物,送走雅美便被同学通知夏川隽源一个人锁着门不声不响地呆在房间里一个下午。安倍泉朗简直都快气疯了,平时总被夏川隽源欺负就算了,关键时刻还要他来负责夏川隽源的情感问题,真TMD不容易啊!

“马勒戈壁!你出点声啊!”安倍泉朗用尽力气一拳头砸在门上,一阵巨响回荡在走廊上,周围寝室时不时有人出来好奇地看着他。安倍紧握着的指骨隐隐地痛着,他气喘呼呼地低吼,全然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你当我是什么?兄弟是这样当的吗?卧槽!”

“安倍。”一声清冷的呼唤在安倍泉朗身后响起。

“宫野老师?”安倍诧异地回过头,看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茶发女人。

“与其这样子敲门,还不如想点有用的法子。”知道安倍泉朗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不会想办法,宫野志保叹口气,摇了摇手上的钥匙,“我刚刚在宿舍管理员那里要来了备份钥匙。”

“哦···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安倍泉朗瞅了瞅四周聚集的惊异眼光,顿时觉得窘迫难当,恨不得挖个地洞跳下去。

宫野志保上前,拿着钥匙开了门。

安倍泉朗站在门口,看到伫立在阳台上夏川的背影,默然了三秒,然后说:“宫野老师,你们俩慢慢聊,我先下去买些饮料来。一定要好好开导开导夏川啊。”

“好,麻烦你了。”宫野志保微微颔首。

她目送安倍泉朗跑下楼梯的身影,然后手握着门边,抬眼看向那个逐渐要隐在黑夜中僵直的背影。房间里没有开灯,收进眼底的尽是昏暗。

“怎么不开灯呢?”宫野志保踏进去,反手带上房门。

“别开灯。”站在阳台上的人静静地说了一句。

“我们总是要谈谈的不是吗?”宫野志保努力让自己的眼睛适应眼前的黑暗,她脚步有些犹豫,手掌摸索墙壁向前,想要找到灯的开关。

“我说了,不要开灯。”夏川隽源的语气依然平静。

宫野志保眨眨眼,静默地看向阳台上的身影,然后叹了口气,就着昏暗的天光,在房内的长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就准备在那里站一晚上吗?”宫野志保尽量让语气变得轻松一点。

“如果,我真是这么想的话,你要怎么办呢?”夏川隽源转过身,看向坐在房内的女人。

“那么我也就只好陪你坐在这里一个晚上了。”宫野志保勉强挤出一个笑。尽管她知道对方看不到。

天色越来越暗,原本还有些亮的天光终于也逐渐泯灭。夏川隽源的身影斜倚在阳台边,映在宫野志保的眼里是一个孤独落寞的轮廓。在把那张照片发出去以前,她试想过很多夏川隽源的反应,可是眼前的这个状况是她着实没有料到的。

一个人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望着下午的太阳直到夕阳落山。而房里有厚实沉重的烟味,残留的烟雾还依稀地缭绕在昏暗的空间里。宫野志保知道,夏川隽源一次只吸一支烟,他并没有烟瘾,显而易见地,这样的程度已经超越了宫野志保所预测的范围。

“其实发了照片,你可以不用回来的。”夏川缓缓挪动脚步,走进房间,在宫野志保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他翻开手机,点开“图片”那一栏,第一张赫然便显示着两本户籍本的姓名栏。“我无法和一个已经于别人登记结婚的女人结婚了。”

一本是“工藤新一”,另一本则是“工藤志保”。

“我一定要回来见你一面的,有些事我想要和你说清楚。”宫野志保望向被手机屏幕的荧光照亮的那张脸,手指紧紧蜷曲了起来,手心冒出细密的汗。

“说清楚?”夏川隽源苦笑一声。“说什么?”

“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已经了解了。”宫野志保看着对面手机屏幕发出的光,眼泪想从眼眶里涌出来,硬是被逼了回去,“可是你难道不想问我为何要与你悔婚,为何要嫁给工藤新一吗?”

“我不想。”夏川隽源蓦地站起来,黑暗里,宫野志保看不见他的表情,心里瞬间觉得一阵发慌,“凡是和那个男人有牵连的一切,我···都不愿知道。”

“不论你愿不愿意,你还是要面对的。”宫野志保声音低下去,“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做什么,而我也不会让你一直这样一个人呆着这个黑夜里······”

“可是以后的每一个黑夜,你走了,我就要独自度过了。”夏川隽源声音苦涩,他凝视黑暗里坐在对面的那抹纤细的身影,“这样我面对与否,又有什么区别。”

“你对我说,这一生,你定不负我。”宫野志保冰蓝色的眼眸里泛着浅浅的水光,“可是,到头来,竟是我负了你。这么说可能会有点矫情,但是却是我真正的想法,我情愿你不爱我,更是宁愿你负我去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而不是和一个连心都无法自己掌控的人度过一生。”

夏川隽源在黑暗的房间里沉默了。

“你那么美好,可是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然负了如此绝代的夏川隽源。”宫野志保声音颤抖着,“我一直是个认命的人,遇见你让我竟然有了反抗命运的想法,可是既然是命运,没有人能躲得过的。”

“你的命运,是工藤新一。”夏川隽源轻声一句,如石子投入宫野志保的心湖,“你若不再遇见他,我们或许就能在一起了是不是?”

“你······”宫野志保迟疑着,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五年来与他在一起的时光,她从未提起过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男人,甚至都未跟他说她在东京也有相识之人。直到那一日工藤新一送来请柬,她一直隐藏得很好,在大侦探面前谈笑风生泰然自若,自认为滴水不漏,然而她隐瞒的心,竟不知何时被这个深爱自己的人发觉,而他竟没有对她透露只言片语。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7-09 21:04:00 +0800 CST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夏川隽源疲惫地说,突然念起了一句诗,“‘我喜欢不如你喜欢,我完满不如成全你与她的美满。’”

宫野志保愣在了满室的黑暗中,她回忆起五年前夏川隽源将她遗失的徽章还给她时,她蹲在漫天的白杨叶里低声的吟诵。

“五年前我向你告白的那天晚上,你在便利店里的时候我便一直在门外等候。”夏川隽源的话语瞬间化成时间的隧道,将两人带回从前。“只可惜你因为那则新闻而受到了刺激,出门走得太快根本没有看到正在门边迎你出来的我。”

“这样的我虽然如你所说很美好,可是也很讽刺。”宫野志保的耳边,男人的语音越低沉越飘渺,“我的眼里只有你,而你的眼里只有他。矫情得像肥皂剧一样。”

宫野志保的手紧紧扳住了沙发边缘,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幻化成荒芜,黑暗里透出一丁点的光,照亮了她浮在脑海中的画面,那本该埋没在岁月一角的回忆,居然在这五年里这样被夏川藏在心里:

落雪的夜晚,她面色惨白地站在便利店的玻璃门边,目光不可思议地凝聚在电视机的屏幕上,手里的袋子“唰”地落在了地面上,而一边面容甜美的秋野雅美不住地为她担忧,她也只是恍惚一瞬低一下头便又是一副凛然不倒的模样。

而那扇玻璃门后,夏川隽源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哀伤之后的伪装,所有她想要藏起来的心情全数尽收他眼底。

宫野志保的心脏刹那间变得潮湿而柔软,可是无处遁形的悲哀如水汽一样弥漫。她皱起眉难以置信地问:“你,知道?”

“那则新闻所传达的,不就是工藤新一的婚讯吗?”夏川隽源垂下眼帘,声音苦涩无奈,“这五年我陪在你身边,我的每一次拥抱,你都会笑着接受,可是你是埋在我怀里哭泣对不对?因为,你想到了他。而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总是会让你想起他。”

宫野志保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在这个默然的夜里面,格外清脆响亮。

“为什么不问我?”宫野志保的耳边好像突然蒙上一层薄膜,只听得见自己轻到飘渺的话语,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回音。“这件事藏在你心里这么久,为什么不问清楚就向我求婚?”

“这场爱情里,我犯的最大的错不是爱上你,而是高估了我自己。”夏川隽源闭上眼,声音疲倦无力,“我傻傻地以为只要我用心陪在你身边,你会慢慢忘记工藤新一,然后慢慢地爱上我。”

“你怎么这么傻?”宫野志保一直忍着的泪终于落下来,“你明明知道我这样的人是不相信什么山盟海誓永不腐朽的感情的,你明明知道住在我心里三年的是其他男人而不是你,你明明知道就算你陪在我身边为我付出你也没有多少让我忘记工藤的把握,那么为什么不放弃我,放弃这场和我的角逐?!”

“你之于我,如工藤之于你。”夏川隽源静静地望着宫野志保冰色的眼睛,“我用我的爱情想要赌回你的心,我与你角逐,就如你与工藤新一的角逐。”

宫野志保安静地流着泪,泪光里,那个俊挺的身形若隐若现。

“你无法放弃工藤新一,我自然也放弃不了你。”夏川隽源走过去,挨着宫野志保坐着。“别哭,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哭的。”

他伸手去抹女人脸上汹涌的泪。

“我以为我真的可以忘记他,”宫野志保颤抖着握住流连在脸上的手,“夏川隽源那样让人心安,我甘心与他厮守。”

“可是,我们,终究没有躲过命运。”宫野志保继续说着,泪水源源不断从眼眶中涌出来,划过颊边,“工藤新一躲不过毛利,我躲不过他。”

“我,也没有躲过你。”夏川隽源的拇指扫过宫野志保湿润的眼眶,“若我躲开了你,我必将追悔莫及。”

“我从没想过,你走之后会是什么样。”宫野志保伤感一笑,眼泪蓦然又滚下来,立刻被夏川的手指擦去,她依旧是握着他手指的姿势,低语着,“或许,面对着墙壁都会有深深的恐惧和寂寞吧。”

“我知道你从未爱过我,”夏川隽源的脸颊凑近,宫野志保慢慢地看清楚了那张让自己心疼的脸,“可是,我愿意爱你。”

夏川隽源的额头抵住她的,满目的深情如犀利的光亮跳跃在宫野志保心里的伤口上,温暖却残忍。

“可是你让我怎么办?”宫野志保依然抓着停在自己脸上的手,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朗的脸,沙哑着嗓子道,“我负了你的心意,却不得不用命运来为自己开脱,我甚至不懂你的心意,到我真正明白时,我却不得不离开你,我这一生都会记着你,记着我对你的残忍!”

“不要哭,我在这里。”夏川隽源捧住宫野志保的脸颊,俯身吻她泪水泛滥的脸,“我一直都在。”

“收回你的话吧,”宫野志保语气脆弱,她的泪水全部融化进夏川隽源的亲吻里,“不要爱我,请不要爱我。”

“不会太久的,我答应你,”夏川隽源的吻如细雨般落在女人的眼上,他轻声许诺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有把握的诺言:“我会忘记你,有你为我祝福,我定会寻到真爱。”

“而从此,你和工藤在一起,他会不会因毛利小姐的死而怀恨于你呢?他若没有我对你那么好,你该怎么办?”夏川隽源低沉的声音在夜里缓缓流淌。宫野志保闭上眼,感受落在眼帘上的温柔,眼角不知不觉又湿润起来。

“可是他若是比我对你还好,那我该怎么办?”夏川隽源又开口问,他的手指从宫野志保的脸上温柔抹过去,抹到一片湿漉漉的水渍。

宫野志保不再说话,这一片的黑暗里,她的泪水越来越多,多得几乎要汇聚成一片海洋。

这是宫野志保第一次为夏川隽源哭泣。

而她却不知道这是否也是最后一次。

或许,以后每一次念及夏川隽源这个名字,她都会被与这个男人的回忆紧紧抓住心里的某个地方,然后在恍惚间流下眼泪。

“我唱首歌给你好不好?”夏川隽源坐在宫野志保身旁,轻轻地拥她入怀,无比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围绕。“别哭。”



你曾说你爱清风的香味
吹过时好像心情都在沉睡
我握住那抹你倾心的风
以为这样便是对你的柔情似水

你曾说你爱飞鸟的自由
振翅时能让人忘记所有哀愁
我抚摸着鸟语弥漫的温度
以为这样你便不会远走永远停留

那年冬天下雪的夜晚
我守候在你心门外
你只是推开窗
吻了我的眼睛,温柔又无奈
你牵我的手,坐在我心的门口
看雪将天空覆盖,看云朵化为沧海

别流泪,我要给你爱情
别流泪,我一直都在

你知道吗?
每一个下雪的晚上,我一直都在。

夏川唱得很好,清脆的发音和若隐若现的磁性在歌声里荡漾。宫野志保抬手环住夏川隽源的腰,默默地听着他的歌,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样温暖的怀抱,最后一次在这里停留。

最后一次,漂浮在他的拥抱里,等待着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天亮。

他说,每个下雪的晚上,他都在。

可是春天快要降临,雪已经停了。






TBC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7-09 21:05:00 +0800 CST  
我们家阿源!最后为他写了首诗就Say goodbye了〜好舍不得〜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7-09 21:07:00 +0800 CST  
PS:之前一章所写道的北海道大学校长大家可以百度一下,的确也叫山口佳三。在此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与现实无关。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7-09 21:10:00 +0800 CST  
我会告诉大家昨天下午已经写到新志洞房那一夜了吗?好羞射〜亲们因为暑假补课没有网络,更文可能要耽搁一段时间,请静候佳音咯〜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7-18 23:53:00 +0800 CST  
我真的是不想回答”楼主你是不是弃了””这是个填不完的坑”诸如此类的问题了。我只能说因为学业关系更文进度可能要缓缓,大家催文可以理解,但是总问这样的问题会让楼主信心极度受损。之前已经解释因为在外补课没有网络无法将文放上来,进度问题还请多谅解。如果一些亲们还是问这样弃不弃的话题,楼主将不予回复〜请理解〜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7-24 11:35:00 +0800 CST  
还是和上次一样预告一下吧,下次更文时间是30号凌晨〜因为露珠29号晚上才回家〜在这里深深鞠一躬,谢谢亲们的等待〜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7-25 08:19:00 +0800 CST  
Section K

宫野志保刚从北海道回来,便在东京机场接到了自己的法定丈夫———工藤新一的电话。他用一种说亲昵又不亲昵的奇怪语调告诉她,他已经让搬家公司将宫野志保在阿笠宅的所有东西搬到了工藤宅。

“是吗,我知道了。”宫野志保没有起伏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不觉得有太大的意外,“我本来想着回去自己搬呢。”

“你已经到机场了吗?”工藤新一站在工藤宅的门口,从隔壁搬来的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行李塞满了整个玄关。“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打车就行了。”宫野志保穿过机场大厅嘈杂的人群,她已经来到了机场外面,用目光搜索着出租车,突然想起了什么,唇边浮出冷笑,“我半个小时后就到,你也不用担心我和夏川私奔了。”

“是我想太多了吗?”工藤新一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顿时洒满了整个厅堂,“也是,宫野志保就算再怎么冷漠古怪,也还不至于此。”

“我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还没无聊到玩私奔的游戏。”宫野志保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后门坐进去,“就算要走也得把留在阿笠宅所有关于生化的研究资料给带着吧?那可凝聚了我五年来苦研生化的心血。”

工藤新一对着门边的行李眯了眯眼,看到了玄关旁边一个盖子虚掩着的纸盒,隐约能看到里面堆放着一沓沓的纸张。

“到米花町二丁目。”宫野志保坐在后座上,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对前面的司机说道。

“好了,我挂了,一会就到。”宫野志保对着电话说,然后顿了一下,语气淡漠又带着讽刺,“与其有闲心来监控我是否有不轨之举,还不如想想怎么变回原来的工藤新一,整个日本都在等着他回来。”

“你不相信我?”工藤新一挑着眉毛,他站在窗前抬眼看庭院里的樱树,树枝上樱花已有将开之势,阳光笼罩在他的侧脸上,此时他的周身好像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光芒。

“······”电话那一边,宫野志保迟疑了几秒,然后说,“不,工藤新一再不济,也不至于此。”

听到对方刻意模仿自己的话,工藤新一对着手机轻轻笑了一声,语气冰凉:“谢谢你的信任,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回报你。”

“不谢,你的一辈子我可真是受不起。”听出工藤新一话里的冷嘲热讽,宫野志保并不生气,只是平静地答道。

“受不受得起,以后你会知道。”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工藤新一斜眼望向门口,然后对着电话说,“我先不和你说了,这边有点事情。”

工藤新一将电话挂断,然后向玄关走去,还没有走到,便听见一阵女人的惊呼:“天哪,这,这是······”

“是宫野的行李,她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理应搬进这栋房子里。”工藤新一瞥了瞥堆在玄关处的行李,镇静地对刚刚到家的父母说,“宫野一会儿就到。”

明明就是在自家门口,工藤夫妇却是僵在了原地。工藤优作盯着玄关处大大小小的行李,镜片后闪过一丝惊诧迟疑的光,有希子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儿子的话,甚至忘记脱掉那双抱怨了一早上的高跟鞋。工藤优作微微蹙眉,看向一脸平淡的儿子,半天挤出一句话:“你结婚了?”

“是的,就在昨天。”工藤新一予以肯定,“宫野先陪我去吊销了兰的户口,然后跟我登记结婚。您要看我们的结婚证明吗?”

“这就是我们临走前你要我们一定回来一趟的原因吗?你是来通知我们你结婚了是吗?”工藤优作平常慈善的眼睛逐渐被冷冻,“所以呢?你想怎么做?”

“我不想怎么做,毕竟宫野以后就是你的儿媳了,结婚前见一面不是必须的吗?”工藤新一微微一笑,好像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现在已经是结婚后。”工藤优作一字一句纠正道。

“无所谓,反正婚礼不是还没举行吗?”工藤新一看上去似乎真的不是很在乎。

工藤有希子从见到搁置在家门口的行李开始就一直懵在原地,没缓过神来。她看着眼前四目相对的父子,闻到了空气中开始散发的火药味,赶紧出声打圆场:“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清楚。”

碍于妻子的面子,工藤优作硬是压下内心正熊熊燃起的怒火,脱下鞋进了家门。

工藤有希子如释重负舒口气,终于脱掉了让自己脚底又酸又麻的高跟鞋,然后走进去。工藤新一跟在父亲身后,来到了客厅。工藤优作在沙发上坐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抬眼看到规规矩矩站在自己面前的工藤新一,平静一笑。

“我的儿子长大了啊。”工藤优作长长叹一口气,“我深知这个道理,当你长大成熟的那天,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决定。”

“我也知道,所以我向宫野求婚,想去追求属于自己的生活。”工藤新一突然想起毛利兰葬礼那天小五郎颓废忧伤的话语,“不过幸好她不嫌弃我刚刚丧偶。”

工藤新一的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奇怪僵硬的讽刺,这样的语气如一根刺刺进了工藤优作的心里,他倏地冷笑:“自己的生活?你看看你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认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小兰走了,你把全数罪责都推到了宫野小姐身上。宫野小姐明明下个月就要和男友结婚了,又怎么会嫁给你?!”

“你是在报复,报复宫野对小兰的误杀举动。”

“你的爱情没有了,就要宫野小姐一生的幸福做陪葬吗?”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7-29 23:47:00 +0800 CST  
“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我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是我的儿子———”

有希子听着丈夫对儿子的斥责,心里难受极了。她站在沙发后,有点惊异地看着站在沙发对面一言不发的工藤新一,不敢相信自己那个光芒万丈的儿子竟然真的为了报复而做出这种事情来。她明白,失去了毛利兰后,工藤新一有多么地悲痛,只是她没有料到儿子居然颓废至此,如今要用别人的一生去满足自己怨怼的私心。

她一脸茫然地转过身,失望挫败的心情如阴云遮住了心上的土地。有希子脚步虚浮地走向卧室,客厅里那对父子的谈话在身后渐渐淡去。她掩上房间的门,终于把外面所有声音杜绝开来。

工藤有希子抬眼,看向摆在卧室书桌上的全家福,那里,工藤优作正抱起五岁的新一,新一怀里有个足球,正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而自己则在工藤优作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心爱的儿子,眼里满是宠溺。

新一,怎么会变成这样······

工藤有希子的脑海中蓦然闯入那个茶发女人,柔软干练的齐肩短发,清秀苍白的面孔,还有唇角那抹清冷如浮冰的笑容,从任何角度看,宫野志保都是一个极为优秀的女人。可是让工藤有希子最为佩服的,是她骨子里透出来的倔强与耐性。

自从第一眼看到那个孩子,有希子就明白这不是一般的女人。

一个小时前,即将搭乘下午的飞机离开日本的工藤夫妇到毛利侦探事务所做最后的告别,有希子也想顺便去看看尚未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妃英里。毛利小五郎让妃英里到下面的波罗咖啡厅里买工藤夫妇最爱喝的果汁,可是工藤优作一眼便看出来小五郎要支走妃英里的意图。

新一啊新一,这一次宿命的捉弄你没有避开,为什么不认命呢?

这场和命运角逐的游戏,何时才是尽头?





三十分钟后,宫野志保站在工藤宅宽敞明亮的客厅里,面色露出微微的尴尬。她向来自恃处变不惊夷然自若,而面对突然出现在工藤宅的工藤夫妇,一股手足无措的惊慌竟在她的心间油然而生。

现在,工藤新一正帮她把行李一件一件搬进楼上向南的一个房间里,宫野志保记得前几天自己就是在那里昏迷着。而儒雅的工藤优作正挽着袖子时不时给儿子搭把手,一对父子正满头大汗地搬运着从隔壁转移过来的东西。

厨房里传来“笃笃笃”的声音,清脆度一听便知是菜刀切着蔬菜剁在木砧板上的声响。宫野志保对着楼梯处正忙着的父子发愣了半天,注意力便被这个声音吸引了去。工藤有希子“唰”地一声打开厨房的拉门走了出来,她穿着天蓝色的围裙,大眼睛里堆满了明灿灿的笑意。

“宫野小姐,回来了吗?”工藤有希子抹了一下额上的汗,忽然想起来什么,“不对不对,你已经和新一结婚了,我能···直接喊你名字吗?”

“·····哦,可以的。”宫野志保走着神,好像还没有弄清这个有点奇怪的状况。

“真想不到当初那个可爱的茶发女孩成了我的媳妇~~”工藤有希子双手合十,一脸的欣喜期待,“我和优作把飞机票改签到了明天,就是想和志保好好吃顿饭。不过我的厨艺不怎么样,志保你不介意吧?”

“我随意。”宫野志保又回头看了看楼梯处,工藤优作正搬好了一个大箱子下来了,和上楼的工藤新一擦肩,然后趁着这个空档对宫野志保笑了笑。宫野志保回以一个浅浅的鞠躬。

“宫野小姐,真没想到我们居然这么有缘分。”工藤优作微微笑着对宫野志保说道,实际上他自己只觉得这是孽缘。“以后还要你多照顾新一了。”

“没事,应该的。”宫野志保礼貌地应答,“伯父您叫我志保就可以了。”

“既然嫁到了我们家,那就喊我爸爸吧。厨房里那位以后也就是你的母亲。”工藤优作温柔地说道,“你们已经登记了,我和有希子就会把你当做自家女儿看。”

宫野志保愣住了。

父亲与母亲这两个词语在她心里,一直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宫野司厚和爱莲娜在她出生后不久便被组织秘密处决,从小宫野志保就在姐姐的爱护和组织的监控下长大,除了宫野明美所留给她的温情,宫野志保从没有品尝过父母陪伴在身边的滋味。

二十五年来,她甚至从未将“爸爸妈妈”这两个词说出口过。

ちち,はは。

而现在,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正在厨房为她准备今天的晚餐,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帮助她整理她从博士家带来的行李。今后,他们就是自己的双亲。猝不及防地。

即使这段婚姻并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宫野志保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欣喜和雀跃。

生平第一次有父母的感觉是无比地奇妙。

宫野明美离世后,宫野志保再也没有拥有过“亲情”的温暖和柔软。在得到工藤优作许可的那一刻,有股奇妙的暖流直达她内心。

“没能提前和你说真是抱歉。”工藤新一从房间里出来,在二楼俯视站在客厅中央的女人,“不过也算是给你一个惊喜。婚礼举办前总是要见一下他们的。”

“谢谢你为我考虑。”宫野志保一见到他,声音不自觉地僵硬了起来,语言组织得也怪怪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站在楼梯口的工藤优作和伫立在厅堂中央的有希子都听出来宫野志保语气里的怪异。有希子望望沉默在楼上的新一,又看看儿媳有点苍白的脸庞,于是出声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好了好了,饭快要好了,志保你要是没事可以进来帮我点忙吗?”

宫野志保随即一愣,颔首表示愿意。

工藤新一望着楼下的茶发女人一言不发地跟着有希子进了厨房,顿了几秒,有股难言的感情要从心口溢出来。工藤优作仰头看着站在楼上的儿子,心里止不住叹息。

工藤新一盯着宫野志保的背影,唇边挑出莫测的笑容,他冷冷哼一声。

“还是那犟脾气。”





TBC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7-29 23:48:00 +0800 CST  
Section L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怒放的樱花下面,戴着十字架的牧师语调高亢地宣告着。

宫野志保的发被一朵百合轻轻簪起来,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纱裙,定定地望着对面的工藤新一。这个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始终都淡淡地笑着,礼貌地和所有的来客握手,拥抱,并适时地传达出自己的感谢,似乎是真的有结婚的幸福充盈在脸上。

但那不是幸福。

那只是报复的快感。

是的,他以为,她爱夏川,于是将夏川驱逐,然后将她绑在自己身边,这样,她便永远得不到爱情的幸福。

他又怎会知道,宫野志保的光明,从来就只有他。

工藤新一的光,照亮了她快十年。

误打误撞,他们在一起了。

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些什么,简直是太过于完美的戏剧化。

工藤新一脸上还是挂着淡笑,上午的阳光穿透头顶樱树的枝叶在他的眉间打下深浅不一的光影。他的手扶住了宫野志保的露在外面的双肩,然后慢慢地靠近宫野志保的脸颊。她愣愣地盯着越来越近的眉眼,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可是工藤新一的手如钳子一般固定住自己的肩膀,于是她硬生生打消了这个想法。

工藤新一低头,将唇温柔地贴在了宫野志保清秀的额心。

周围是一片叫好声,模糊不清地夹杂着一些不满的咒骂。顶多是有些人埋怨工藤新一丧妻之后便如此之快又结婚的行为,对于流言,工藤新一和她一样是充耳不闻的态度。

只要彼此都情愿,有什么不行的呢?更何况,她拼上了自己一辈子的时间,可真没闲工夫去管那些说东说西。

顶着外界舆论的压力,4月1日,樱花开放的第一天,工藤新一在工藤宅的庭院里置办了这一场简易的婚礼。他并未大肆宣扬结婚的消息,只是请来了服部平次,清水叹一等十几个亲友。一方长桌从宅子的玄关摆到院子的樱树下,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菜肴,那是工藤优作请Queen Palace的厨子准备的。

工藤夫妇三天前从美国赶回来,并专门从纽约郊外的天主教堂里请来牧师作为司仪。他们本想为儿子定一家高档饭店作为婚礼地点,可是被工藤新一以二婚要低调的理由一口回绝了,宫野志保也表示自己没有意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饭店结婚,于是工藤优作只好作罢。

规划如同城堡的工藤宅,偌大的庭院里有真心道贺的亲友,阳光甚好,樱花在婚礼乐曲中静静开放,空气中清香浮动,温馨满满。这个婚礼虽然称不上隆重,但也可以算得上是浪漫。

当工藤新一的嘴唇离开宫野志保的额头时,宫野志保一直低垂着的双眸微微抬起看了看长桌边的来客。她迅速地将全部人扫了一遍,心里预测着不一会之后敬酒时可能会发生的所有意外状况。

就像是每次实验之前的必须要猜测各种结果和概率,才有机会在突如其来的状况里得以全身而退。

皮肤黑黑的大阪侦探正站在桌子中央的地方,他不时地品尝着手里的香槟,看到新娘清淡的目光,于是微笑着对着那个方向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在他身旁,远山和叶抱臂冷冷地看着不远处接受牧师洗礼的新婚夫妇,待会自己和工藤去敬酒时估计是少不了听她的冷嘲热讽。

而在服部平次的身后,铃木园子紧紧攥着盛着酒的小酒杯,力道之大让杯里的酒液微微摇曳,似乎恨不得捏碎手中的玻璃。园子气鼓鼓地瞪着这边,宫野志保对她投去漠然的眼光,心里不禁揣测着她会不会像那天一样扇自己一耳光。

在旁边,便是工藤新一的其他亲友,包括高中同学当然还有佐藤、目暮、高木、千叶等熟悉的警官们。当宫野志保的视线落到了稍微偏僻一些的樱树后方,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下一秒她几乎要惊喜地笑出来。

黑发男人带着针织帽,穿着欧版的长风衣,目光冷冽地站在那里,旁边是一个男孩子装扮的女生,她正笑盈盈地看着今天的新娘,眼里是真挚的祝福。

宫野志保从未想过,赤井秀一和世良真纯竟然真的扔下手里FBI的任务,千里迢迢从迈阿密赶来。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8-06 22:05:00 +0800 CST  
五年前,在剿毁组织巢穴的那一场恶战中,FBI最杰出的搜查官赤井秀一因保护宫野志保而被阻击手击中左眼,在手术无效之后,世良真纯随即带着自己的大哥赶往美国,希望找到最顶级的眼科医生,而赤井秀一则淡然地回绝了。他认为FBI的任务是最重要的。

在回到美国前,在工藤新一的协助下,赤井秀一完成了一个多年的夙愿:和死去的宫野明美结婚。虽说是冥婚,但是所有人都义无反顾地支持他们这个特殊的婚礼。这场婚礼秘密地举行,来参加的客人也只有FBI日本分部的警官们。于是在一个阳光静好的日子里,宫野明美的墓前,赤井秀一轻轻将一枚婚戒放在明美的骨灰盒上,低声许下人生中最郑重的承诺。

“只要心在一起,连死亡都不会将我们分开。即使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会记得,我们将永远这样相爱下去。明美。”

那天宫野志保穿着粉色的拖曳礼裙,立于姐姐的墓旁无声地抹去忍不住的泪水,突然手被人握住,她迷茫地抬眼,泪光中工藤新一温柔的面孔若隐若现

回到美国后,世良真纯于是决定报考警校,盼望着能成为一名出色的FBI。五年过后,FBI里两个日裔搜查官赤井兄妹名气远扬至海外,让无数在国际上逍遥法外的犯罪分子闻风丧胆。

工藤有希子在婚礼置办前私下联系了赤井秀一,听闻宫野志保结婚的消息他是明显地一惊,赤井秀一告诉有希子FBI正在迈阿密追捕一走私军火的犯罪团体,任务缠身可能抽不出空赶回日本。有希子将赤井秀一的回答转达给宫野志保,宫野也只是惋惜一笑道:“那真是有些可惜了。”

自己,一直欠着这个男人啊······

工藤新一察觉出妻子的心并非在自己身边,于是顺着宫野志保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樱树后面站着的兄妹,释然一笑。那笑容里是与默契搭档重逢的喜悦。

“真没想到他们会来,”工藤新一凝视着不远处的赤井,“五年了啊,又再见面了。”

“我欠他的,终是要还的,”隔着热闹的人群,宫野志保眯眼望着曾经保护过自己的男人,低声说道, “这些年,我一直等着他回来。”

原本和熙轻柔的春风突然间烈了一些,吹落了树上的几片樱花。一小阵花雨洒下,花瓣沾染在了赤井秀一黑色的针织帽上。而宫野志保刚刚理到耳后的那缕头发又掉落下来。

“这句话在你的法定丈夫面前说是不是不太合适?”工藤新一的笑容由见到搭档的开怀转化成冰冷冷,宫野志保感到他话里浓浓的讽刺感,“光是听上去就很荒唐不是吗?你爱的是夏川,等的是赤井,最后,”工藤新一顿了一下,“嫁给了我。”

“我的生活不需要你来评判。”茶发女人语气淡漠平稳,“我爱的是谁,等的是谁都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最后我嫁给了你。”

“你说得很对,这才是最重要的,”工藤新一语气温柔,而脸上却是僵硬的冷笑,他伸手将宫野志保耳旁的那缕碎发重新抹到她耳后,低声道,“我在乎的,只是最后你和谁在一起,至于其他的———”

“你的爱,你的等,都与我无关。”

工藤新一的手触碰到她的头发时,她恍惚地看到了七岁小小柯南的脸庞,一刹那她的脑海里闪过的,竟是那一年冬夜落下的雪,杯户大饭店里男孩轻柔地为茶发女孩戴上所谓的超人眼镜。一刹那过后,宫野志保才恍过神来,眼前的,分分明明是二十三岁的成熟男人的脸。

清醒点吧,笨蛋。

当工藤新一离开她去招呼客人的时候,宫野志保这样骂自己。






“很久不见了,工藤,宫野。”

漫天的樱花随风飘扬,放眼望去,满眼漂浮着的尽是粉色的花瓣。花雨里,赤井秀一举杯,这样对前来敬酒的新婚夫妇说道。他的面上是万年不变的冷酷,可是宫野志保能够感觉到从赤井秀一的心里散发出的诚恳,明朗豁然,如永不熄灭的灯火。

赤井秀一的右眼明亮如星,而左边的眉目间依然有五年前那场战争所留下来的伤痕,疤痕让他的皮肤凌乱地纠结在了一起,泛出层层可怖的褶皱。这一切都夺走了他左眼所拥有的光明。

可是谁都不在乎赤井秀一的左眼如何,这个男人走到哪里都是值得受人尊敬的。在每个FBI的眼里,他是如天神一样存在的大人物;在工藤新一的眼里,赤井秀一是他一生中所遇见的最为合拍的伙伴;在宫野志保眼里,这个男人是宫野明美留在人间里守护她的星星,对志保而言,赤井秀一就是另一个宫野明美,是另一段可遇不可求的亲情。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8-06 22:06:00 +0800 CST  
“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怎么还不改口?”工藤新一笑着将酒杯碰过去,两个人的杯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她现在姓工藤了。”

“她永远都姓宫野,她是明美的妹妹。”赤井秀一凝视对自己淡笑着的茶发女人,“你今天很美,宫野。”

宫野志保用抬手正了正耳鬓后面的百合花,听闻此语,笑容便如浅淡的水纹般荡漾开去,那种淡笑,甘美柔和得要融化人心:“嗯,我很幸福,姐夫。”

赤井秀一左边的眉毛纠在一起,露出深深的怀疑。

“大致的情况我想你一定清楚的,所以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只能告诉你,”宫野志保想让他心安,于是自然地挑起笑容,“我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说着,宫野志保伸手挽住工藤新一的手臂,工藤新一偏头对她柔和地笑着,离开了赤井秀一的视线,他的眼里如寒冰一般毫无温度。

这幕剧,得好好配合,用笑容才能演得好。

“看上去你们感情真的很好呀,”世良真纯歪着头若有所思道,她把杯子高高举起,晃动着里面的香槟,“总之,还是祝你们新婚快乐吧。”

“谢谢了,世良。”工藤新一碰了碰,一口气饮下酒杯里剩余的酒水,“托你吉言,我们会的。”

“工藤,其实,我曾经暗恋过你呢。”世良真纯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工藤新一喉管里尚未咽下去的酒水差点喷出来,“不过你好像一直都不知道。”

“咳咳咳咳!”工藤新一着实感到喉咙处的酒水不断地烧了起来,他剧烈地咳嗽,真的是被这个迟来的告白给吓到了。

他看向挽着自己的茶发女人,女人倒是一脸淡定,腾出手拍拍自己起伏不定的肩膀。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

“看来你不知道啊,”宫野志保扬起一抹浅笑,“看来情商真的和智商成反比。”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工藤新一翻着白眼,“为什么不告诉我?”

“准确地来说,我也只是仰慕过你一段时日啦,”说起自己曾经的感情,世良真纯显得落落大方,“现在我和你一样有名,也就不再继续这段初恋了~~”

工藤新一则是满脸的黑线。

“别一副吃了亏了表情嘛,不过既然我的心曾经放在你那里,工藤新一你在想什么我大致还是清楚的,”世良真纯突然如此说道,“不要觉得可以侥幸逃脱。”

工藤新一不明觉厉,他并不知道世良真纯清楚的是他想的什么。

是与宫野结婚的目的,还是他所秘密策划的一切。

赤井秀一看出工藤新一脸上深藏着的困惑,于是出声道:“真纯,我们走吧,见了一面就好。”

“你们要走了吗?”宫野志保吃了一惊,“不留下来吗?”

“嗯,今天下午1点的飞机。我们是专门赶来见你们的,现在既然已经见到了,我们也就该走了。”世良真纯解释道,“时间很赶的!”

“工藤,那么,保重了。”赤井秀一低声说道,“我把志保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

“嗯。”看着同伴即将离开,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工藤新一郑重地点头,那一瞬似乎忘记了对那个茶发女人所有的仇恨,只记得要完成对方最后给自己的交代。

“工藤啊,有段感情,很久之前就陪在你身边,”看着可能会成为永别的初恋,世良真纯忍不住要把心里最后雪藏着的秘密脱口而出,“只是你看不清罢了,我真怕,是你的眼睛被一些污秽蒙住了。”

宫野志保明显地一愣,心下一凛,她不禁想起毛利死去的第二个凌晨,街角边服部平次对自己说的话。黑肤侦探胸有成竹的表情,像极了那个光芒万丈的日本救世主。

“你一直隐藏得很好,只是爱情这东西,向来都是旁观者清的。你可以瞒过和叶园子还有其他在工藤周围的人,可是我是个侦探,探究别人的心本来就是我的强项。”

“嚯————”工藤新一无奈地笑眯了眼,“哎,我说,我已经知道了你之前对我那什么,但是也不用在我婚礼上总是提起来吧?”

“唉~~果然是情商与智商成反比的家伙啊。”世良真纯以手扶额,冷汗几乎就要流下来,“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走了啊。”

“再见。”风勾起新娘子波浪似的婚纱裙边,宫野志保在绚烂的花雨里轻声与这对兄妹道别,她明白,这一走,很可能便是永恒。

赤井秀一和世良真纯越走越远,深深地望着他们愈发渺小的背影,宫野志保的左肩忽然被一只手揽住了。她侧过脸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淡淡的面容,面上的笑容如烈酒一样深入骨髓,让她感到神经正一阵一阵地痛着。

“准备好了和其他来宾敬酒了吗?工藤夫人?”工藤新一语调柔和,“服部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下一幕剧,又将开始。







TBC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8-06 22:06:00 +0800 CST  
“别紧张。”工藤新一的眼里透出冷冷的笑意,他瞥到宫野志保额头上密密冒出的细汗,一下就看穿了宫野志保内心的惶恐,“我会温柔对你的。”

“放开我。”宫野志保的手心微微发烫,她向外推着抱着自己的男人,面上煞白的神色若隐若现。

“为什么要放开?”工藤新一贴近宫野志保想要躲开的脸庞,好像是存心要刺伤她,说了一句似曾相识的话,“老公亲老婆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宫野志保脸上血色尽褪,她一直强忍着工藤新一对自己无尽的羞辱,然后在听到最后一句时咬住了嘴唇,眼光如剑一般刺向离自己只有半寸的工藤新一。

这么卑鄙,这么让她憎恶。他竟然用夏川的话来作为新婚之夜的调侃?!

这就是他的目的吗?

逼自己悔婚,将自己绑在他身边,然后让两人互相憎恨彼此怨怼,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就是这样的眼神啊。”工藤新一鼻尖触着她的,夜风呼啸着从开着窗的窗台漏进来,带起宫野志保茉莉一样的发香,一丝一缕散开在工藤新一的鼻端,让这个迷离的夜晚显得极其蚀骨销魂。“伤心,怨怼,还有,恨。上一次看到你这种眼神,还是在七年前面对Gin的时候。”

“不,上一次我露出这种眼神,并不是在七年前,而是在一个多月前的东京塔,只不过你没有看到而已,”宫野志保感觉得到因惊惧而分泌出的冷汗在肩背上刷下了一层又一层,她的手臂依旧在微微用力抵抗工藤新一的拥抱。宫野志保想都不想便挑中工藤新一的软肋攻击,“就在你的青梅竹马被Gin利用而死去的那一瞬,我的脸上便是这样的表情。”

透过单薄的睡衣,宫野志保都能感觉到工藤新一搂着自己腰的手臂在一瞬间僵住了,而他的肌肉正微微颤栗着。工藤新一的愤怒隔着一层布料贴着女人的肌肤不停震动着。

看着工藤新一肃然凝视自己,宫野志保毫不畏惧:“这样的我,杀了你最爱的女人,你还愿意碰吗?我要是你,剥夺了宫野志保的幸福就够了,除此之外,可能光是每天面对面都会觉得作呕,更不要提什么夫妻之礼了。”

宫野志保说完这句话后,在这个由毛利兰亲自布置了一切的卧室里,气氛一片肃静紧张。

工藤新一紧紧环抱着茶发女子,额头贴着她的,两个人一齐靠在窗台上,在一片樱花芬芳的包围之中。在这样如此亲近的状况下,工藤新一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宫野志保屏气凝神地等待对方的反应,手臂也停止了反抗的力道,她默默看着工藤新一毫无温度的眸子,提醒自己不要沉沦。

夜风愈吹愈大,樱花的花瓣源源不绝地落下来,飘洒在窗边,甚至有几片落在了男人的肩上。宫野志保想为他拂去那几朵安详的樱花,可是一触及工藤新一那张似乎被自己激怒的脸,便感到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这一刻她只想逃离。

他们就这样深深凝视彼此,一动不动,就好像是真正的夫妻一样,在窗边观赏飞舞的落樱,相拥着贴在对方耳边说着亲密无间的情话,仿佛下一秒就要天荒地老。

只可惜,他们只是两个登记结婚的人,冰冰冷冷的户籍证明根本只是种宣告他们怪异关系的形式而已。

他们并不相爱。

“真是可惜,这样看着你,我好像并没有类似作呕的反应呢。”工藤新一湛蓝色的眼眸露出接近危险的冰冷冷的笑,“那么,就试试吧。”

宫野志保的大脑里轰的一声化成一片空白的荒原,下一秒工藤新一温热的唇便覆盖上来。

嘴唇上逐渐灼热的纠缠一下子让女人的身体撤去了支点,宫野志保蓦地向下一滑,工藤新一深深吻着她,身体不自觉向前倾,将她大半个身躯压在了窗台上。宫野志保想用力推开他,可是她的四肢从头到尾都被这个带着灼灼恨意的吻抽干了力气,她真真切切感受到,工藤新一的吻,舌尖的每一寸挪动,都燃起仇与怨的火焰,烧尽之后,只剩离合悲欢的凄凉。

即使是亲吻着,工藤新一也并没有闭上眼,甚至宫野志保也是。他们半倚在飞落的樱花里,唇瓣紧紧贴在一起,眼睛却睁着望着彼此,视线纠葛处,全然是深深的看不清的感情。

然后工藤新一的手动了,他一手拥着宫野志保,一手开始摸上自己睡衣上的纽扣。每一粒扣子的解开,都让宫野志保的心冷一寸。

不,他们不能这样。

爱情也好,幸福也好,宫野志保都不在乎,可是这些被工藤新一剥夺之后,她也要守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既然已经不顾一切要拯救沉在黑暗里的他,宫野志保也便不在乎肌肤之亲了,她放弃了留在夏川身边的机会,放弃了光明大好的前途,一切都源于她放弃不了他。即便她考虑过婚后可能怎么样都逃不了夫妻之事,可是当她眼睁睁看着工藤新一几乎把整件睡衣脱下,垂在他颈间的那枚用绳线穿起来的戒指时,心脏瞬间在这个本应温暖明朗的初春生生冻结了。

工藤,他是故意的。

夫妻之礼只不过是脱去衣服的借口,因为这样她才能看到他贴近心脏最近处的东西。

那枚本该伴着毛利兰入土的樱花形状的婚戒闪着点点的光亮,与她左手上的如出一辙。

宫野志保睁大眼,余光瞥到工藤新一的脑后,墙上的照片里,穿婚纱的黑发女人笑得文静温和,不知为何,那笑容里面竟让她感觉到了浓浓的蔑视。

工藤新一依然吻着女人的唇,看到宫野志保盯着自己颈间时苍白的脸色,眼眸深处流溢出一股报复的快感。

宫野志保一直任工藤新一的吻流连在唇边,然后她启口,紧紧盯着工藤新一深不见底的眼眸,用挑衅般的眼神回应那满满的快盛不住的恨意,她狠狠地咬了下去。

痛楚直传工藤新一的神经末梢。

“唏————”

工藤新一痛得吸了口冷气,他适时地离开了宫野志保的嘴唇,然后舔了舔唇角,那里几乎都被咬出了深深的齿痕。

“放开我。”宫野志保机械地说,身后的窗户被风吹得呼呼作响,“还有,我不会让你碰我,听清楚了吗?”

“真是狠心。”工藤新一挑起冰冷的微笑,即使被咬了,看到女人如此受伤的表情,他也觉得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不过,狠心也有好处,至少狠下来,就不会受伤了是不是?”

宫野志保手抬起,一把推开了拥着自己的男人。

“彼此彼此。”宫野志保冷冰冰地回答。

工藤新一上半身就这样赤裸在灯光下,可惜宫野志保真是没心情去欣赏他匀称挺拔的身段,她看着冷笑着的工藤,提醒道:“如果你没事就别再无聊地玩什么宽衣解带了,只是为了让我看到那个戒指就脱光,真是不值。”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工藤新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的胸口,然后穿上睡衣,慢慢地一颗一颗扣上纽扣。“对你而言还是值的。”

“而我也不需要你提醒,即使我们已是夫妻,但是我不会碰你。”工藤新一背过身,把脸侧过来,低声说,“不碰你的理由我一开始也想不明白,不过今晚过后我倒是有了个合适的答案。”

宫野志保一直安静地站在那里听着。

“这样的你,真的让我,作呕。”工藤新一从鼻子里挤出冷冷一哼。

宫野志保静默地听着。突然一笑道:“我是应该庆幸的,至少我们在这方面有所共鸣。省去以后不少麻烦。比如性这方面。”

“这个话题对你我而言,真是个累赘。”她站在落樱缤纷的窗边,笑容微凉。

“爸妈今晚在这,今天你就在这里住下。”工藤新一走到门边,手搭上门把手,声音淡漠,“以后你的房间就是之前你一直住着的。记住,这个地方永远不是你该踏进来的。”

“我知道了。”宫野志保语气平稳了下来,“明天我会把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打扫干净。出去吧,我累了。”

工藤新一打开门,门外的黑暗如同黑色的海绵般将他吸了进去。宫野志保闭上眼,风声从身后的窗绵绵不息地传来,遥远处,是男人离去时最后的话语:

“宫野,我们就这样,绑在一起到死吧。”

“就这样,万劫不复,如何?”





TBC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8-15 23:44:00 +0800 CST  
让大家久等真是不好意思〜最近正在构思这篇文不久要登场的一个非常重要也是关键性的原创人物,所以进度耽搁了大家见谅〜(阿源都木有这个人物重要啦〜)下次更文时间是9月5号凌晨〜我知道可能太久了点,但是后文的伏笔必须埋好,so请各位理解啦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8-28 21:42:00 +0800 CST  
Chapter 5

Section A

两年后。

“你看怎么样,工藤夫人?”

米花理发店里的女学徒拿着一面明晃晃的镜子立在茶色短发女人的旁边,让她看看自己的杰作,期待着这个淡然如水的常客可以夸赞一下自己。而女人只是对着镜子浅浅一笑,抬手抹去了肩膀上残留的碎发,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还不错。”

“是吗?”女孩有点失望这个回答。毕竟这一年多来,每次问起自己的理发技术,这个客人都会这么说。

自打来到这家理发店做学徒以来,秋野微和便一直为这个女人打理头发。这个性情冷淡的女子每隔两个月都会前来修剪过肩的长发,稍稍过耳的短发似乎极配她简洁清冷的面容,每一次剪发过后显得整个人利落又干净。

她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清清冷冷的茶发女人,便是名震日本的救世主的妻子———工藤志保,可是出乎她意料的,全日本女性最想嫁的男人的另一半,似乎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幸福。

在秋野微和为其剪发时,工藤志保经常会接到一个电话,因为离她较近,秋野微和总能不经意瞥到屏幕上的名字:工藤。茶发女人总会用冰冰冷冷的语气对着电话说句“我马上回家打扫”“洗了澡就先睡吧别等我”之类的话,然后不等对方有任何回应就挂断,示意一边的微和继续剪发。

这对工藤夫妇,感情似乎并不亲密。

世界上哪对夫妻,只用姓氏来称呼对方?

真是越琢磨越怪异。

秋野微和的目光有时候会不经意和工藤志保的眼眸碰撞上,那冰凉如水的眼色总让她背脊发寒。她都在心里暗暗揣测着:是因为本来就是这种冷冷淡淡的性格,还是在她身上发生过的故事太过悲凉?

秋野微和在上大学的时候就知晓工藤新一的大名,班上很多女生整天对着网络上那个男人的照片流口水。当然,托那些花痴女孩子们的福,秋野微和有在她们的手机上看到过工藤新一的女朋友,是一个面目柔和笑容温婉的黑长发女人,典型的贤淑型样貌。

毋庸置疑,她也听说工藤新一是个难得的痴情种,那个黑发女人和工藤新一一起长大,相依相伴,两小无猜,他们之间的爱情维持了十年之久,工藤新一对他的青梅竹马不离不弃,深情可鉴,是日本警界不可多得的一段爱情佳话。

可是那个黑发女人,据说在两年前罹难。就在葬礼举行后之后的两个月内,工藤新一和眼前这个冰山一般的女子结了婚,难以置信地神速。这种情况着实让人有点摸不清头脑。

崇拜工藤新一的脑残粉们还试图通过各种途径搜索这个冰冷冷的茶发女人和救世主的关系,想了解两人的爱情关系是如何发展的,却一无所获。根据网络上显示的信息,那些花痴们只得知了这个女人原名宫野志保,是哈佛大学生化系博士,二十岁回国后就一直在札幌做大学教师,任教期间曾被诺贝尔奖提名过,被国际生化界誉为“生化宠儿”。这样看来,似乎在结婚前,宫野志保与工藤新一毫无交集,无从相识。

唯一有用的信息便是这个女人是当年东京塔事故的五百个人质之一,而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便是在那场意外中罹祸去世。

那么当年两人的相识相知再到相爱,其中曲曲折折便一目了然了。东京塔事件中,工藤新一痛失爱妻,却因此结识了才识渊博的宫野志保,或许是在事后警方进行事故调查时日久生情,也或许一开始就对这个才貌俱佳的女博士一见钟情,不管真实情况是怎样,工藤新一移情别爱已经是事实,不容辩驳了。

从网上的照片上来看,宫野志保虽然五官秀美,但面色冷凝神色清淡,留着一扎茶色的齐肩短发,与工藤新一去世的青梅竹马完全是两种风格迥异的女人。并且两人在工藤新一丧妻之后两个月便闪婚,这实在是有违常理。

虽然亡妻尸骨未寒丈夫就闪婚的事情经常会发生,可是民众心目中的救世主不应该是做这种事的人。

但不论工藤新一的爱情观怎样怪异,这并不妨碍他是人们认定了的正直勇敢的化身,伟大的人总会有瑕疵的,没有人是完美的。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9-04 23:38:00 +0800 CST  
偶尔工藤新一也会接受一些报社或是杂志的专栏采访,话题基本上都关于刑事犯罪。而就在昨天,一位记者在采访临近尾声时问了他工藤志保的相关情况,这个采访今天一早就被杂志社高调发表出来。

记者:“最后在对工藤先生的私生活做一个了解吧。工藤先生您不介意吧?”

工藤:“请说。”

记者:“我们日本百分之六十的女性都把你作为丈夫理想型,可惜工藤先生已经结婚两年了。有很多女孩都很关注工藤夫人的现况呢(笑),据我所知工藤夫人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美女啊,她现在好像是在您的母校也就是帝丹高中任教,听说还被学生和其他老师誉为‘最美的女教师’呢。工藤先生您会不会吃醋啊?”

工藤:“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如果她是最美的女教师,那我应该会很骄傲吧,毕竟是自己的老婆嘛。”

记者:“曾经她是被誉为‘生化宠儿’的天才,研究成果还曾获过诺贝尔奖的提名。工藤先生,令夫人是为了您才放弃对生化的研究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工藤:“啊,这个啊,我劝过她去东京大学做教授或者搞研究,可是她说做研究太累了,她想换个生活方式,就做了高中教师。不过现在的确轻松不少。”

记者:“是吗?工藤先生应该很开心吧,令夫人有更多时间陪你了。”

工藤(羞涩):“哈哈,开心算不上,但是她比以前过得舒心我也为她高兴。”

记者:“工藤先生,当初你和令夫人相遇的时候,是什么吸引了你的目光,让你决定和她在一起?”

工藤:“她身上有很多优点啊,长得漂亮,智商很高,但是我最爱的还是她身上那种清清淡淡的特质,嗯······很可爱。”

记者:“可爱?”

工藤:“怎么说呢?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过后,突然就懂了件事,啊,原来这个人是我的命中注定,然后就顺利成章地在一起了。”

秋野微和正翻看这本杂志的时候,工藤志保便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身灰色系的装扮,茶色过肩的发在风里打了几个旋,清秀的五官平淡如水,却格外引人注目。她于是微笑着和茶发女人打招呼,摇了摇手里的书说:“工藤夫人,我有看这一期的《律政专刊》哦,工藤先生提到你了哦。”

可是对方还是神情淡然,一抹苦涩从眼里滑过,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秋野微和把女人脸上一瞬间的凄凉看在眼里,心里感到奇怪:书上工藤新一的回答满是对这个女人的爱意情意,可是现实中这对夫妻好像并不是很幸福。这是为什么呢?






又是一年初春时,米花町22号的樱花开了。一簇簇的粉色花朵一夜之间全部开放,像是大朵大朵的红云染在樱树枝头,越过了工藤宅的院墙,往外一缕一缕散发着春季特有的清香。宫野志保掏出钥匙打开宅子大门时,几朵花云正簌簌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抬手轻轻抹去落入了迷途的花瓣,然后踏进去。

工藤宅的庭院里除了樱花树,还常年种植着爬藤类的白色蔷薇。这栋像童话城堡一样的宅子一大半都爬满了青绿色的藤蔓,上面缀着点点的白色花骨朵儿,即将在樱花凋谢之后的五月初旬盛开蛊惑的美丽。那些缠绵着的枝蔓,静静地爬上斑驳的墙壁,每一寸生长,都诉说着刻骨铭心的生之悲凉死之疯狂。樱花,蔷薇,面对的都是一年一度短暂的花期,死亡的悲伤过后,便是重生,花开花落自有因果,也许在这些花朵的内心深处,也是深爱着泥土的吧。

宫野志保也曾在美得不真实的樱树下发过呆,她要是有来生,她愿意做一棵樱树,以苍穹为被,以土地为根,安安静静立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细数流年,感受年年岁岁在自己身上流转,上演一幕幕的花开花谢,经历一次又一次犹如浴火般的重生。

不过这似乎太难熬了,她在盘虬卧龙的樱树下苦涩地笑,要是有来生?她情愿这是自己的最后一世。生活太艰难,她再也不想感觉那一次次的离合悲欢爱恨情仇。

姐姐,毛利,博士,工藤。一个个都随着时光的洪流远去,彼岸,好像只有她一人被宿命遗忘。

宫野志保在玄关瞟了一眼鞋柜,上面并没有工藤新一早晨离家的穿的皮鞋,他应该是还在警视厅忙着,可能要到傍晚才到家,也可能会打个电话来说要熬一个通宵。

不过这对宫野志保并无影响。

她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做筹码,想要为世界赢回迷失了的工藤新一。

她不知道这个赌局将持续多久,她也没有任何的胜算。可是她知道,除了在自己面前是冰冰冷冷的模样,其他的时候,那个自信满满温暖如阳的侦探一如往日。两年里,工藤新一在警视厅里办理的案子不下数百件,尽得日本的民众之心,他扶弱锄强,不畏强势,甚至因调查一宗强奸案,将传闻中下届的首相高良议员送进无期徒刑的法律深渊,该事迹被日本底层人民所津津乐道,大赞其为“英勇之神的化身”。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9-04 23:39:00 +0800 CST  
这样的日本救世主,光彩夺目,只是自己没有资格拥有罢了。虽然不太完整,可是宫野志保还是觉得值得的,只要工藤高兴就好。

只要他高兴,怎么样都好。

两年来,她活在他缅怀毛利兰的眼神里,而心也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她留在工藤新一的身边,安分守己地做着工藤太太。工藤宅被她打理得整整有条。每天她为他烹饪,下午下班后回来打扫屋子,做好晚餐等他回家,用完晚餐后从无怨言地洗刷碗筷,有时工藤新一会自愿要求帮她,而她也只是微微一笑,明白自己的丈夫只是在说客套话,于是委婉地拒绝了。

“这是一个妻子该做的。”宫野志保的脸上维持着僵硬的笑容。

“家政课上教的吗?”工藤新一怔了怔,随即嘲讽就来了,“真想不到曾经不可一世的生化宠儿居然真的甘心嫁做人妇相夫教子。”

她在他的眼里,只能看得到那个黑发女人的影子。

每个月的十四号,工藤新一都会开车带自己去Queen Palace。每一次,他都会包下顶层,却只点一瓶红酒,在落地窗后面正对着巍然的东京塔狂饮,宫野志保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让自己时时刻刻都记着曾经对毛利做过的事。然而在外人眼里,自己是倍受宠爱的工藤夫人,所有人都觉得工藤新一包下顶层全然都是为了她,殊不知,工藤新一的心只在那抹游离于东京塔里的孤魂那里。

外界流传的谣言版本众多,对于救世主和她的故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是结合种种说法来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坚定地相爱了,然后坚定地在一起了。

如今宫野志保在帝丹高中工作时,也有许多八卦的同事在背后议论纷纷,有时她也会听到一些版本迥异的流言,几乎让她觉得可笑至极。

那些人倘若得知工藤新一是因为恨才和自己结婚,估计会吃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吧。

宫野志保看看清清冷冷的宅子,挽起袖子,穿着围裙。开始像个贤妻一样做起家务。

说是打扫,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扫一下地擦擦家具,整理客厅的木柜和茶几就可以了。两个人平日里话就很少,每天除了晚饭时间呆在一起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各忙各的。宫野志保本身就是个自理能力极强的人,至于工藤新一所住的那间特殊的卧室,在结婚第一天他就警告过那个地方是宫野志保禁止进入的,所以自新婚之夜以来,她从未踏足过那个属于毛利兰的地方。

既然是自己深爱的人的空间,工藤新一会有能力打理好的,自然也就用不着她。她也乐得清闲,工藤宅占地平方太大,她可不情愿每天把里里外外都清理一番。

宫野志保将茶几上散落的几本侦探小说堆叠起来,发现新一期的《律政专刊》也夹在中间。她想起今天早晨同一个办公室里的老师望向她的羡慕眼神,又想起那个女理发师刚刚在店里说的话,于是信手翻开,一翻便到最后一页。

她一行一行地看下去,脸色也一点一点暗下去。

看完之后,她把那本杂志扔到了沙发上。然后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把手里的抹布用水冲洗了片刻。突然,宫野志保的表情松懈了下来,像是忽然碎裂的面具,她把手里的布狠狠摔进了水池中,水花溅开在她胸前的围裙上。她面部的肌肉禁不住地颤抖着,然后掩面不语。

无论如何,也要忍受下去。这辈子的时间,还久着呢。有多少个两年她能够耗得起的?

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颓然中的茶发女人抬眼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皮鞋的鞋底摩擦地板的声响传入她的耳廓,于是她立刻收拾好脸上灰暗的神情,向门口走去。

工藤新一穿着白色衬衫,手臂上搭着藏蓝色的制服外套,他一边穿上拖鞋一边拽送了领带,一抬眼便看到走过来的妻子,宫野志保伸出手去,工藤新一自然而然地将手里的衣服递给了她,然后进到客厅中去,问道:“在做什么?”

“打扫。”宫野志保回答得简洁。

工藤新一往客厅的中央看了看,视线落到了沙发上,那本《律政专刊》静静躺在那里。他微微一笑道:“是吗?我以为你在看我的专访呢。”

宫野志保正将工藤新一的制服挂在衣架上,听到丈夫不冷不热的话语,偏头瞥了那本杂志一眼,于是说道:“哦,那本书和你的推理小说混到一起了,所以我就把它单独拣出来了。”

“没看吗?”工藤新一明白了妻子的弦外之音,语气顿时变得惋惜,“真是可惜,里面还有我对你的‘真情告白’呢。”

宫野志保浑身都僵住了。她像一只提线木偶一样动作僵硬地偏过身,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饭做了吗?”工藤新一转移了话题,坐在沙发上,拿起那本杂志漫不经心地翻着。

“还没有。”茶发女人淡淡地应道,指了指沙发,示意工藤让开,“我还没有打扫干净这里。”

工藤新一凉凉地挑了眉,他站起来,并没有想妨碍家务进行的意思。工藤新一将手上的杂志放在了茶几上,低声一笑:“有时间就看看吧,我装出那个样子也很不容易的。”

宫野志保闭了闭眼,强忍住想扇他一耳光的念头,一字一句回应:“好的,等我闲下来就看。希望你的‘真情告白’不会让我失望。”

工藤新一很满意宫野志保脸上的表情,目光清亮地打量着妻子有点发白可依然美丽的脸,像是观赏一件完美的瓷器。他走到衣架前,取下刚刚才挂上去的外套:“晚饭我不吃了,待会出去。”

宫野志保怔了怔:“今天不在家吃吗?”

“警视厅里的事情还没完。”工藤新一说道,“你在家别乱跑,吃了饭就睡。不用等我,今晚上可能要熬通宵了。”

“好。”宫野志保点点头,“那你晚上吃什么。”

工藤新一正将刚脱下的制服穿上,准备出门,他看着宫野志保略带关怀的脸,却还是用那冷淡的表情回应:“这个你不用管。好好应付好家里的事情吧。”

宫野志保淡淡一笑,便不再说什么。

这种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的态度,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送工藤新一到了玄关,宫野志保打开门,丈夫一脚踏出门外又顿住了,回头说了句:“明天早上我送你上班。”

“不用你好心了,我坐公交就可以了。”宫野志保想都不想就回绝了。

“不是好心。”工藤新一冷冷笑道,目光炯炯地望着妻子秀丽的脸,话尾诡异地拖长了半截,“其实昨天《律政专刊》采访我关于你的话题之后,我才发现————”

宫野志保被工藤新一不同寻常的眼光盯得心里发毛。

“我才发现,你长得真的很漂亮。”工藤新一毫无遮掩地夸赞她,“真不愧是最美的女教师。”

“谢谢。”宫野志保听闻此语心里泛起阵阵寒意,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句称赞实在是太惺惺作态了。“不过我们相识了十年你才看清楚我的脸,工藤你近视得未免太厉害了。”

“所以像那个记者说的,我会不会吃醋?”工藤新一夸张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吃醋到算不上,但是要是有一天有男人追求你我该怎么办?最基本的危机感都没有,我还配拥有帝丹高中最美的老师吗?”

“所以要送我上班,来监视我是吗?”宫野志保头皮发麻,实在是忍无可忍,“工藤,无聊也要有个限度的,我没那么多时间耗在你幼稚的举动上。”

“这是真的。”工藤新一语气倒是无辜,“不过我没想过让你信我,你只要听我的话做就行了。我可不想在将来某一天又蹦出个夏川隽源来。”

听到这个久远地尘封在心底的名字,宫野志保恍惚了一下。

工藤新一捕捉到女人脸上一闪而逝的伤感,心里涌出一丝嘲讽:“下班的时候我也会去接你,我们一起回来。”

“我知道了。”宫野志保真是疲累已极,“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步美她昨天发邮件给柯南,说她的理化课不怎么好。她为此很郁闷”工藤新一语气淡然,却藏着止不住的关心,“有时间你就帮帮她吧,虽然你不带她的课,但是反正都在一个学校不是吗?”

宫野志保安静地目送工藤新一在渐暗的暮色中远去,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她似乎看到了落日最后一束光要刺破即将来临的夜,贯穿那个隐没在黑色里的男人,尽管自己心里是怨他的,但是那个有点孤单却温暖的背影看了让人依旧是无比安定。

刚刚或许工藤新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请求她帮助步美时的脸,像极了以前在她面前光芒四射的少年侦探。

那一瞬间,工藤新一回来了。

尽管知道没有多大的可能性,宫野志保在刚刚那一瞬间里,竟有一个念头无比坚定地在心头闪过:也许,真的有一天,自己可以看见完完整整的大侦探。

不过真是荒唐的想法。都不知道这种信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宫野志保关上门,把即将来临的夜色关在门外。她清淡的面容闪过一丝浅浅的苦味,摇摇头,想把盘踞在脑海中的工藤新一柔和微笑的脸给甩开。

就凭自己害死了毛利兰,工藤新一便再不可能回到自己身边。

哪怕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TBC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9-04 23:40:00 +0800 CST  
大家等这么久辛苦咯〜这次更了许多〜算是中秋福利吧〜提前祝亲们中秋快乐!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9-04 23:41:00 +0800 CST  
可是再如何埋怨,她发现自己对宫野志保这个人有着强烈的好奇心,甚至于无法讨厌她。

虽然快十年过去了,这个女人清瘦的身形在脑海里也被岁月蹉跎得模模糊糊,可是她始终记得幼时自己和伙伴们被关在了山间小屋的那一天,木屋突然起火,生死攸关之时是一个茶色短发的女子劈开了门,抱着自己和光彦他们逃了出来。

自己当时已经被浓烟呛得意识尽失,只记得那个女人隐隐约约的五官,和面前这个冰冰冷冷的老师重叠了起来。

她私下里有问过元太和光彦,他们也记得那个曾经救过他们的女子,光彦说那个女人长得很像灰原,而宫野志保似乎也与如今在英国念书的灰原哀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到底,是不是那个救过自己的姐姐呢?

吉田步美看着端着水走来的宫野老师,落日的光从窗边洒落进来,光影摇晃,映得茶发女人的身影有些不真实。

若是,若是小哀,长大了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她总是会想念千里之外的好朋友们,柯南,还有小哀。

和柯南她还是会每个月发邮件联系一下,可是那个茶发小女孩七年前只是在博士家淡淡地和大家道了别就收拾东西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她有好几次问过柯南有没有联系过小哀,然而得到的回答总令她失望。

灰原哀这个女孩子,好像是她童年做的一场关于友谊的梦,梦醒后,她的影子就如玻璃窗上的水雾瞬间蒸发,杳无音讯。

“来,喝点水吧。”宫野志保走到她身旁坐下。

“老师,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吉田步美接过杯子,却触到了宫野志保冷淡的眼睛,马上低下头去,盯着自己胸口的校牌,小心地开口,“我小的时候,好像在山中的木屋里面······”

“看来你想起了啊,既然如此我就不瞒你了。”宫野志保记起那一次的事故,于是大方承认,温柔地说道,“是的,我就是那时候住在阁楼上的人。”

吉田步美抬起头,眼眸亮晶晶的:“是吗?真的吗?老师您就是当时救我出来的大姐姐?”

心里顿时觉得这个女老师的面容亲和了不少,总算是舒坦多了。

“很久没见,吉田同学长大了不少啊。”宫野志保柔和一笑,“简直就不是当年睡在我怀里面的小女生了。”

步美羞涩一笑。

“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步美想起自己还不知晓到这里来的目的,于是问道。

“你们的化学老师要调到别的年级去了,明天开始我将带你们班的课程,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做化学课代表。”宫野志保的话让吉田步美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看?”

宫野志保是教研组主任,今天也是和步美的化学老师柳原京奈商量后才将柳原调往高三年级组。对她而言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啊?我?”吉田步美感到窘迫,“老师,不行的,我不行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宫野志保看到吉田步美端着杯子的手微微发颤,关心地说道。

“我化学成绩很差的。”吉田步美又低下头去,“我其实一直很苦恼······”

“你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并不是化学课。”宫野志保握住吉田步美的手,步美渐渐平定下来,“所以让你做这个职务,我想让你多接触化学,了解化学,到最后你一定可以堂堂正正地面对这门学科,然后发现其实化学也很有趣。”

吉田步美安静地任由这个老师抓着自己的手,心里不禁慢慢浮出了一丝迷离:这个表情,真的,好像小哀偶尔展露出来的温柔似水。

“柳原老师也找我谈过的。”吉田步美小声地回答,“她觉得我唯独在化学上面太自卑太软弱了点。”

“所以,这不是吉田步美啊,我认识的吉田步美,虽然喜欢偶尔哭一下鼻子,但是还是很坚强的。”在这个女孩子面前,宫野志保的心弦一下子就松了下来,“所以我相信你能把课代表做好,也能让同学们信服你。”

“可是,可是······”吉田步美嗫嗫嚅嚅,“我真的······”

“这样苦恼下去,你身边的朋友也会着急,我可是受到了太平洋那一边的拜托才找你的,”宫野志保干脆把江户川柯南摆出来,“你也知道是谁吧?”

“柯南吗?”步美一听到老师这样说,有点惊喜地问。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是有这么个人拜托过我的。”宫野志保轻轻一笑,“他这么关心你,你总不能让他失望吧?”

“嗯!”被人牵挂的喜悦在吉田步美的心口缓缓膨胀,她纯真的眼眸里亮着纯净的光,看向宫野志保的目光不再软弱伤感。

“为了他,你愿意勇敢去面对吗?”宫野志保知道了这一招有效,于是继续问下去。

“我愿意。”步美欣喜地点点头。

“我可以为他,去做任何事!”

宫野志保怔住了,她默默地看向吉田步美泛着希望和宁静的面孔,美丽,朝气,纯洁。夕阳的光漫上她蓬勃的面孔,渲染出快乐得让人有些哀伤的釉质。

这个小女生,对那个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男孩子,心情依旧如初吗?

可惜的是,她对江户川柯南所有美好的情愫都是用丑陋的谎言换来的。宫野志保凝视坐在自己身边面容羞涩的吉田步美,心里五味陈杂。

茶发女人的心情,突然间悲伤了起来。







TBC

楼主 蔚之蓝兰  发布于 2014-09-20 21:45:00 +0800 CST  

楼主:蔚之蓝兰

字数:54098

发表时间:2014-02-07 08:3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3-05-29 01:56:03 +0800 CST

评论数:861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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