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颗明珠★〗靖蓉脑洞集合(可点播……噗)

我想说,写文这件事,我是认真的。虽然只是一篇微不足道的同人衍生,然而我对她的虔诚,并不亚于我人生其他的梦想。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博一个赞,而是寻找真正的认同。我太爱他们了,所以无法忍受自己敷衍着去写关于他们的一切。如果我写的靖蓉我自己都不认同是靖蓉,那又何必写下去呢。我有许多的时间去打磨,也无所谓失败,只是想写真正的,动人的故事。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6-12-27 02:06:00 +0800 CST  
这才叫发糖好嘛!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6-12-28 00:08:00 +0800 CST  
这图应景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03 11:12:00 +0800 CST  
一个撒欢聊天的QQ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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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03 15:23:00 +0800 CST  
山丘(肆七)
黄蓉一路飞奔回他们休息的屋舍。郭芙看到母亲神不守舍的回来,有些奇怪,“娘,爹呢?”
黄蓉道:“把襄儿给我吧。”将小女儿抱在怀里的瞬间,好像得到了某种安定的力量,对长女微微一笑,“敦儒修文帮你爹换衣衫,我在那里多有不便,就先回来了。过儿如何了?”
郭芙神色有些不自在,嘟哝道:“人家有龙姑娘陪着,我怎么知道。”
黄蓉不似往常训她对过儿不敬,应了声“哦”,便没有下文了。
“娘,你没事吧?”连郭芙这么粗心的姑娘都看出来母亲实在有些不对劲,不由担心起来,“是爹不太好吗?”
“不是!”黄蓉定定神,对她道:“你叫朱师伯武师伯去接应一下他们兄弟俩,我怕他们应付不了。”
“……哦。”郭芙心中有些不解,只是她素来对母亲言听计从从无违逆,当下也不多想,去寻朱武二人。
黄蓉目送女儿离开,对一旁颇为关切的耶律齐勉强扯出一个笑,想说些什么打个圆场,终究什么也没说,抱着襄儿推开了房门。
这处屋舍也是库房边上废弃的房屋,并无桌椅床铺,不过有瓦遮头而已。黄蓉抱着襄儿站在门后,靠着门板微微颤抖。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想过更未计较过她和靖哥哥,谁爱谁更多一些。两人既已是夫妻,又早就发誓生死相随,谁多一些,少一些,深一些浅一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自问并非小肚鸡肠的女子,靖哥哥深爱的女子又只有她一人,说出来,应当再无任何不满足。可是,可是,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怕过。她忽然明白,郭靖于她而言,已是刻入骨血中的虔诚,可是,她对靖哥哥而言……只是最重要的……之一……
她止不住的发抖,好像有个无底深渊,不停向下坠去,心底一片冰寒,手上也越来越撑不住。我活在这世间还有何意义?这由我而生的女儿又有何用处?也不知这样胡思乱想了多久,襄儿被她箍得难受,从她怀中伸出小手来乱抓,小脑袋不停往她怀中拱,她不由自主伸出一只手,慢慢覆住她的口鼻……
“郭夫人!”
黄蓉悚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心脏砰砰直跳,忙把手从女儿脸上挪开,襄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郭夫人?”朱子柳在门外听到襄儿哭声,黄蓉却不应门,有些奇怪,“郭夫人,没事吧?我们已经将郭大侠带回来了,在师父那里。他人已经醒了,你要不要过去瞧瞧?”
黄蓉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整整衣衫,轻轻摇了摇哄着女儿,“襄儿莫哭,娘不是故意的……”平复了心情,这才将门打开,“朱师兄。”
朱子柳看她脸色煞白,与上午的模样大相径庭,惊道:“郭……黄师妹,你身子不舒服吗?”
黄蓉轻轻摇头,一边哄着女儿,一边道:“偏劳朱师兄将他带回来。我这就去瞧瞧。”
“嗯,黄师妹这边来。”
她今日表现大异往常,身边众人无不诧异,只是她不说,众人也不便相问,朱子柳向来与她相投,想要开解一二,又怕涉及她夫妇二人阴私,只得按下不提。她满腹心事跟着朱子柳去见郭靖,到一灯房门口,心中竟有些怯了,不由迟疑了片刻。
朱子柳推开门,一灯正在给郭靖诊脉。他看着精神仍是不好,在长辈面前不肯失礼,硬是坐的笔直,那股疲惫之态却是遮也遮不住。
郭靖听到门响,朝门外瞧去,看到她很是欣喜,“蓉儿!大师说我毒已去了不少,再有两三日便可全清。”
黄蓉嘴角翘了翘,“那便好。”
郭靖见她似不甚欢喜的模样,不由一愣,“蓉儿……”
“大师,靖哥哥为什么会突然发狂?”黄蓉知他所想,忙打断他,转而向一灯求解。
一灯捻着胡须,慢慢道:“这我本来也不知晓,刚才问靖儿,他说他幼时曾喝宝蛇药血,百毒不侵,是以对情花大意。老衲猜想那宝蛇之血虽然可解百毒,似情花断肠草无人心绪相连之毒却并不在其列。反之其中种种药性倒放大了断肠草幻药的毒性,这才使得他剂量虽远较杨施主为轻,可痛楚却数倍于他。”
郭靖忙问道:“蓉儿,我那时糊里糊涂的,可有伤了你?”
黄蓉看他眼中澄澈如水一般,只是焦急担忧,心中一暖,温言安慰道:“你并不曾伤到我。靖哥哥,一灯大师说,那断肠草之毒可让人如坠阿鼻地狱,不知你在阿鼻地狱看到了什么?”
郭靖脸色一滞,支吾道:“并没有什么,我也记不清了……”
黄蓉看他神色,心里蓦地一沉,勉强笑道:“我还从未见过靖哥哥这样子,倒是吓了一跳,好像鬼附身一样。靖哥哥,我们回那边屋舍休息吧,你帮我照看襄儿,日头已快没了,我去给大伙儿造饭。”说罢向一灯告辞。
“蓉儿,等我一下。”郭靖匆匆忙忙向一灯行礼,追了出去,黄蓉的身影已是不见。他一路被朱子柳和武三通架着回来,身子其实虚的紧,脚下无力,直想倒头睡去。只是爱妻脸上突如其来的漠然疏离让他觉得心下不安。
他虽不甚敏捷,感觉却准,一定是毒发时自己做出了什么事,不然她怎么会不等自己醒来就走了呢?自来他生病受伤,都是她不眠不休的照顾,那份关切焦灼,是怎么也瞒不了人的,今日却好似全不关心。
他加紧步伐回到自己屋舍,看见她扶着门框发愣,神色凄楚,心中一紧,唤道:“蓉儿……”
黄蓉回头一看,见是他,扯出一个笑,“靖哥哥,芙儿也不知跑哪里去疯了,烦你照看一会儿襄儿。”
郭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接过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04 00:19:00 +0800 CST  
明天一大早出行 今天不更哈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04 17:28:00 +0800 CST  
山丘(肆八)
黄蓉呆了一呆,却道:“靖哥哥你多心了,哪里有什么客气。女儿交给你,我去了。”
郭靖接过女儿,被放过血的那只手腕向下一沉,差点将郭襄摔到地上。黄蓉急忙扶住他,一手接住女儿,“靖哥哥小心。都怪我,忘了你腕上的伤。”
这是郭靖醒来听到的第一句关切之语,心中既熨帖,又有些酸涩,“蓉儿,你不要担心,只是没防备,有些刺痛而已,把襄儿给我吧。”
黄蓉“嗯”了声,小心翼翼将郭襄交到他另一只手中,默默走向外间。
“蓉儿!”郭靖看着她的背影,神色几度变幻,终于还是出声唤她,“蓉儿,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黄蓉脚步一顿。
“蓉儿,若是我发狂之际做了什么错事,你只管向我撒气就好,不要这样闷着不说。”郭靖语声诚恳。
他向来这样赤诚待人,绝无半点虚假。可是此刻黄蓉想,若他是个伪君子倒好,不至于此刻我心中这般负疚难当,痛苦纠结。她苦笑了一下,背对他道:“靖哥哥,你没做错什么,是蓉儿有些事想不明白。或许,只是我想的太多了。”
郭靖不解,黄蓉也不给他多言的机会,早就走的远了,走到他看不到的地方,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在脸上蔓延开来。
好好的,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难过?靖哥哥和杨过的毒可解,女儿平安无事,过不了几日就可以回襄阳一家团圆,此行虽然凶险万分,结果却是皆大欢喜,她也实在弄不清楚自己这般愁苦究竟是为了什么。然而这愁苦真真切切就在自己身上,一时一刻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直想一死了之。
这个念头冒出来,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神思一凛,“没事,什么事也没有,蓉儿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众人晚间聚在一处吃饭时嘻嘻哈哈不停。一灯给郭靖,杨过二人看过后,推断杨过约摸还需旬日,郭靖却只要两三天便可毒清。郭靖惦记襄阳局势,想早些上路,郭芙二武不必说,耶律齐兄妹和完颜萍等本无定所,既和他们互有情意,自然也是跟随而去。武三通,朱子柳留在谷中照顾师父起居,待到杨过大好,一灯痊愈,还需救治小龙女,故而他们几人还要在这谷中停留月余。
二武见父亲不走,便向父亲秉明,和耶律燕完颜萍二人情投意合,愿结为夫妻,请父亲允可。武三通大喜,向一灯请示过后,点头应允。
两对未婚夫妻向武三通行过大礼,又向郭靖夫妇行大礼,感谢师父师娘将他们养育成人,婚礼便只待回到襄阳再行操办。耶律齐见状顺势向郭靖黄蓉求娶郭芙。
靖蓉二人均是一愣。
“郭叔父,郭叔母,小侄与郭姑娘性情相投,真心倾慕,故请求二位,将爱女相许。小侄此生必一心一意,爱护敬重,与她白头偕老。”
郭芙在一旁脸蛋早已烧的红了,又不愿离开,不住的偷眼去瞧爹娘。
郭靖笑容满面,满口应许,转头去问身旁的黄蓉,只见她神情凄惶,呆呆的似在出神,不由有些担心,柔声问道:“蓉儿,你意下如何?”伸出手去握住她手,这才察觉她手心湿凉,一直在微微颤抖,忙将她手握紧,“蓉儿,蓉儿,你怎么了?”
黄蓉只觉心口怦怦跳的厉害,当年郭靖去桃花岛求亲时,在临安城外遇到华筝,他悔婚时,铁掌峰上她受了重伤,他背着她去一灯处求治时,还有柯镇恶命他杀死她,回到桃花岛见到他五位师父命丧桃花岛时的场景,还有他愤然离开桃花岛远去的背影,那生不如死孤独煎熬的数日忽然历历在目……
她眼前渐渐模糊,声影憧憧,一时又看清是郭靖关切的脸,摇摇晃晃站起来,想对他说无事,一张口,心中堵闷了许久的东西像找到了出口,“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众人杂乱的脚步声像是从天边传来,不知隔了云山几重,郭靖急切的唤着她的名字,像是又回到了那年的桃花岛,他明明心中痛恨她爹,看见她跌倒仍然忍不住将她抱起。
呵,靖哥哥,我真是糊涂啊……

郭靖守在黄蓉身边,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昨夜她毫无征兆的吐了血,把众人都吓了一跳,郭靖更是被她吓的魂儿都没了。耶律齐以为她舍不得女儿,心绪波动才致此,一直讷讷不敢言语,在一旁端茶递水小心侍奉。郭靖想到她日间情态,追问众人他服下断肠草时究竟说了些什么。
郭芙道:“爹爹当时只是瞪了娘亲一眼,让她走开,并没说什么。”
一灯给黄蓉把脉,叹息道:“她五脏六腑淤堵的厉害,似乎愁肠百结。她心脉本就脆弱,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靖儿,待她醒了,还需好好开解才是。”
任郭靖想破脑袋,哪里能知道竟是他一个眼神勾起了旧事。当下虽不知所以,也只好对一灯应道:“弟子记下了,必当好好开解蓉儿。”
晨光照进窗棂,照在她苍白的脸上,肌肤几近透明。睫毛如扇,投下一丝一缕的阴影在她眼下。记忆里,她极少在自己面前露出真正脆弱的模样。哭也哭过,闹也闹过,但绝不会让人觉得不堪一击,总是那样勃勃的充满生气。
即使是襄阳城最凶险那一夜,大夫说她“不愿求生”,他也能感觉到,她下一刻一定能醒来,她心里牵挂着他和孩子们,一定不会这样撒手而去。
此刻看着她的容颜,他却有了恐慌。她好像不想再撑着了,她看起来像是被抽掉了最后一根脊骨,再也站不起来,就想永远这么睡去。不知怎么,他就突然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一幕旧事。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07 02:34:00 +0800 CST  
山丘(肆九)

大师父告诉自己真相时,他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世上最最珍贵的东西,他亲手毁灭了,丢弃了,以后只怕再不会有的,另一半的自己。他自然是说不清这些的,只是浑浑噩噩,不停的去找,哪怕问遍这世上每一个人,翻过世间每一座山丘,渡过每一条小河,就是把这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也要找到她。他要对她说,他不该迁怒于她,不该不信她,甚至不容她辩解一二。
找到后来,总是不免焦躁绝望,回到蒙古之后秉明母亲,心中渐渐清明。哪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我只为你守身如玉,等着到下面去见你,也就罢了。
西征之时,他经常整夜整夜的梦到她。初遇时的情景,第一次得知她是女儿身惊艳的情景,和她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尽的乐趣,总是有讲不完的话。她总能明白他的心意,总是体贴他,眷恋着他。他在她的眼中,心上,从一个青涩的少年,渐渐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不知道别的男人如何看待妻子,为什么会觉得,娶谁不是娶?甚至他几位师父,也觉得若是华筝允可,他两个都娶岂不美哉?他心里迷茫的很,难道自己不喜欢的人也是能娶的吗?难道妻子是妻子,爱人是爱人,不当是一回事吗?若是蓉儿也嫁给别人,他会疯了一样难过吧?那他怎么舍得让蓉儿这样难过?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道:“我怎么舍得让你这么难过?”
黄蓉睁开眼睛,温柔的瞧着他,“靖哥哥,你说什么?”
郭靖不防她这时醒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蓉儿……你,你听到啦……”
黄蓉微微含着笑意道:“听到什么?”
郭靖的脸烧的通红,支吾了半天,才想起问道:“你可好些了吗?”
黄蓉扶着他的手臂坐起来,慢慢道:“好多了,心里头终于不再堵的慌了,畅快许多。”
郭靖忙问道:“为什么堵的慌?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黄蓉笑了笑,枕在他肩头,“你什么也没做错,是我心里不知怎么,突然长了草一般定不下神,胡思乱想起许多不相干的旧事。”
郭靖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听到“旧事”二字,问道:“莫非,是当年五位师父过世时,桃花岛上的旧事吗?”
黄蓉身子一震,抬起头来看他,眼中尽是不可置信,“靖哥哥,你怎么会知道?”
郭靖喃喃道:“莫非竟是神明指点?”
“什么神明指点?”
郭靖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你昏睡时,不知怎么,我也想起了许多旧事。特特是你我在桃花岛经历巨变,我弃你而去的事。我还记得我走时,你看我的眼神,这么多年竟也没忘。”
黄蓉出了会儿神,才道:“是啊……我也才知,竟然没忘。”
“蓉儿,那天我走后,几度想回去接你,终究……终究……”
黄蓉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靖哥哥,我懂的,我不怨你。换做你师父杀了我爹爹,我也不能再跟你相好。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真的遇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几日……你怎么过的?这么些年,竟没再问过你。”
“还能怎么过呢……在岸边坐到天亮,又坐到天黑,也不知道该去哪,又该在哪里停下。心中有个疑问放不下,忍不住一遍遍的想,这才想到那玉鞋的来历,和四师父想告诉我们的人。”
“我想,就算是要死,也得先让你明白,我爹爹是清白的。哪怕你不要我,我也不能让你这般莫名其妙的恨着我。我……受不了……”她这样平平淡淡的讲着当年旧事,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蓉儿……”
“靖哥哥,我太怕了,我知道这样胡思乱想不该,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我不是有心的……”她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郭靖扶起她的身子,望着她已经哭红的双眼,“蓉儿,你怕什么?”
“我……不知道……”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将头埋入他怀中,“靖哥哥,我不知道……”
郭靖皱着眉头想了半日,犹疑不定道:“蓉儿,你怕……我?”
黄蓉身子一僵,却不言语。
郭靖立知症结所在。他听一灯说她五内郁结,知道多半跟自己有关,却万万没想到,这症结竟然是一个“怕”字。
郭靖百思不得其解,“蓉儿,你怕我什么?莫非你怕我再如那日一般离你而去?如今你我连儿女都有三个了,我又怎么可能离开你。离了你,我又能去哪?”
“……华……华筝……”
郭靖失笑,“这怎么可能?如今宋蒙开战,我与她势成水火,当年我都没娶她,如今怎么可能抛下你去就她呢?真是傻孩子。”
黄蓉听到这句,哭的更凶了。郭靖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只好又拍又哄,“好了,不哭了,你忘了我说过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吗?”
“若是,若是过儿要你拿命来换……来换……解药,你会不会答应他……”
“嗯,这……”郭靖稍作迟疑,就觉得胸口又湿了一大片,赶忙道:“不会的,你也知道过儿不会提这个的,我们自然会想办法的不是?你瞧这一趟不是挺顺利的吗?”
“那……我以后若是还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你会不会……抛下我……”
郭靖心道:来了,只怕这句才是她的心结。将她抱在怀里慢慢摇着哄她,嘴上却故意嗔道:“你要是以后再这么不声不响拿自己性命赴险,那就别怪我生气了。那是你抛下我,可不是我抛下你。”眼见黄河又要决堤,忙又道:“你我夫妻一体,不管你做了什么错事,我们一起承担便是。便是下了修罗地狱,也有靖哥哥陪你。”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08 00:24:00 +0800 CST  
目测还有一节就能完结。不负山丘之名,爬了一座又一座山,解开一个又一个结,以后平安顺遂再无旁碍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08 00:27:00 +0800 CST  
山丘(终)
次日一早,黄蓉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在郭靖怀中。他靠墙坐着,双目闭合,神情泰然,看着心里甚是踏实。黄蓉怕吵醒他,复又躺回去,这一动,郭靖已然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问道:“蓉儿,你已经醒啦。睡的可好吗?”
黄蓉已经记不起昨夜自己几时又睡去,一宿无梦,极是畅快。胸口堵了半日的大石头已然搬走,脑子里也清明一片,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尽是舒展喜悦。
“嗯。靖哥哥,你身子可好吗?昨日一直浑浑噩噩,我都没顾着看你解毒的情形,真是不好。还那样痛的难受吗?”她多年心结既去,心中爱意更甚,脸色红扑扑的,看着他的眼中满是关切。
郭靖见她一觉醒来,直是容光焕发,耀眼不可逼视,脸上一红,“蓉儿,我没事的。倒是你不可大意,待会还要请一灯大师把个脉才好。”
黄蓉笑盈盈的瞧着他,口中既甜蜜又温柔:“嗯,都听你的。快些好了,也好快些回家去。”
郭靖这两日被断肠草折磨的死去活来,又被她吓的心惊胆战,到了此刻,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对那断肠草的惊惧便也少了几分。
他怕她瞧见他解毒时的模样再起波澜,坚决不让她跟着自己去,请一灯大师随他到山后僻静处去解毒。
黄蓉想起那日的误会,心下也自黯然,见他坚持,便随他去了。约摸一个时辰以后,见他浑身湿淋淋的回来,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跳到溪水中去了。近前一看,发现他头上尽是冷汗,这才惊觉,“靖哥哥,这……难道都是汗?”
郭靖咬着牙,无力的点点头,冲她扯了个笑,想叫她不要担心,腿却一软,整个扑到了她怀中。黄蓉不防他如此虚软,差点被他扑倒,向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住。
郭芙和大武小武忙上前将他扶起,在地上坐稳,黄蓉半跪在他身边,一边替他擦拭头上冷汗,一边吩咐二武去拿换洗的衣物,心中疼惜不已。郭靖性子何等坚韧刚强,除非重伤难起,哪里会让人看到这软脚虾一般的虚弱模样,便是闯蒙古军营重伤那次,也不比如今狼狈,难怪他不愿自己看到。
郭靖缓了缓精神,看到她神情温柔疼惜,心中一暖,握住她给自己擦汗的手,将头埋入她怀中,深深吸了几口气。黄蓉轻轻搂住他,二人静静不语。
“蓉儿,”郭靖的声音隔着衣衫闷闷的传来,“我的毒已清了,你不要再担心。”
黄蓉微微笑道:“好。”又道:“我本来就不担心的。你这么好的人,自然吉人天相。只是这过程未免太艰难了些。”
郭靖闷笑了几声,震的她胸口痒痒的,嗔道:“你笑什么?”
“……蓉儿,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感觉真好。还能看见你,真好。”
黄蓉将他推起来,盯着他问道:“靖哥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郭靖迟疑了一下,想到昨夜的情形,还是老老实实道:“每日都不一样。第一次,我看到了……几位师父过世那日的情形,便和当初一模一样。看到你死了,娘也死了,大师父也没了。明明知道这不应该是真的,可是有好多人在拼命告诉我,这就是真的。”
黄蓉听的出神,手慢慢滑下,郭靖一把抓住,急道:“蓉儿!那不是真的,我也没有想抛下你!”
黄蓉看他神色紧张,不由“噗嗤”一笑,“放心吧,翻旧账也要有个头,老是抓着烂谷子不放,有什么意思?”
郭靖看她当真没有着恼的意思,这才放心,接着道:“第二日,就是,我看到你葬身火中。就像你给我下药那日做的梦一模一样。华筝拦着我不让我去救火,你就在我眼前,就那样……烧成了灰。”他说的平淡,手下却将她的手臂越抓越紧。
“今天……今天我看到了……二十年后,大雪纷飞……你对我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倒在我怀中,再也没有醒来……”
黄蓉一怔。
“我拼命想高兴的事,拼命想早上起来你对着我笑的样子,总算熬了出来。”
郭靖说完了,半天没听到回音,举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蓉儿……”
“嗯?”黄蓉回过神来,笑道:“你说毒清了,怎么知道的?”
郭靖脸一红,“嗯……反正我知道了。蓉儿,我们明日就会襄阳去吧!”
黄蓉的笑脸灿若情花,“好。”
待郭靖更换过衣物,稍作梳洗之后便去拜见一灯。一灯诊过脉,也对他二人道:“脉相上看,毒质的确清了,为安心计,你们明日上路时还是带些断肠草回去才是。”
黄蓉道:“还是大师思虑周全,侄女谢过大师对我夫妇活命之恩。”
一灯摆手笑道:“蓉儿言重。不说我与你爹爹的交情,便是冲你们这份舍己为人的心肠,为国为民的忠义,老衲便是义不容辞。”又嘱咐道:“蓉儿,襄阳兵荒马乱,战事不停,你夫妇二人鞠躬尽瘁,我代大理臣民感激不尽。只是世事更迭,原本非人力所能扭转,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虽是铁肩勇担道义,心中却不必太过执着。”
黄蓉心下微奇,看了郭靖一眼,应道:“是,侄女记下了。”
“你自去吧,我跟靖儿说说杨施主的事。”
黄蓉眉头微微一动,似有所悟,向一灯行了一礼,躬身退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一灯耳力极佳,听的黄蓉远去,这才对郭靖道:“靖儿,你的毒已经无碍了,再休养数日,待心脉恢复,便康健如初。”
“是,多谢大师。”
“但是蓉儿……”
郭靖心下一紧,这才明白他留下自己的用意,“大师!”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09 01:03:00 +0800 CST  
……你们这些“一丝丝”队伍的,爷还没死呢……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09 21:17:00 +0800 CST  
若是你平平淡淡在岛上过一辈子,爹爹就是保你百岁之寿也非难事。可你既入这世俗泥潭,哪里少得了劳心劳力?你此番迭遭劫难,根基已毁,若是好生保养,十年之数总是有的。爹爹回岛上便去制药,总要助你得享天年才好。”
十年……么?
黄蓉苦笑一声。
“爹,你年事已高,也不要为蓉儿操心太过。生死有命,我总算……比娘强的多了。”
提到这桩憾事,父女二人相对无言。
次日一早,黄药师便动身回桃花岛,从此遣双雕月月递药,从不间断。
郭靖对黄药师的本事从来深信不疑,便日日盯着她服药。这一来倒好,头三日连着睡了三天,叫都叫不醒。若不是要吃药,郭靖硬生生把她拽起来,只怕就要以为是昏迷了。
第四日一早醒来,只嚷着喊饿,郭靖怕她伤了脾胃,只给她喝了一大碗白粥。这般醒来没有两个时辰,便又睡着了。
郭靖看着她的睡颜哭笑不得,破虏和襄儿都比娘亲醒来的时候要长了。襄阳无战事,日常的军务操练不需他太过操心,一有时间就回府守着她。
此日之后,黄蓉慢慢睡的越来越短,身子也越来越好,一年之内,已恢复的强健如昔,郭靖渐渐放下心来。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10 01:08:00 +0800 CST  
山丘番外——终点
十八年后。
黄蓉一边给郭靖系盔甲扣子,一边抱怨:“今年襄阳冬天真是分外冷!我昨天已经把皮毛斗篷都翻出来了。靖哥哥你穿这劳什子一出去就好像冰一样,再多加一层皮毛背心才好。”
郭靖一边看她忙碌,一边乐呵呵道:“我的内功也不是白练的,这点冷我还扛得住。”
黄蓉嗔怪道:“靖哥哥,你还当自己是毛头小子不成?这些年来新伤旧伤不断,每逢阴天雨雪就要发作,再被这盔甲一冰……不行,我还是再给你加一层的好。”
也不等郭靖回答,便把已穿好一半的盔甲又拆开,翻箱倒柜去找背心了。郭靖乐的看她忙,自顾自坐在桌旁拿起一份军报来瞧。
黄蓉一边找一边絮叨不停:“早知道今年这样冷,那几个行商来的时候便该留下几件好皮子才是,几个孩子一人一件……咳咳……咳咳……”
郭靖闻声放下军报,走到她身旁扶住她:“蓉儿,可是身子不适吗?”
“咳咳……没有……咳咳……就是觉得冷,一股冷气钻进骨头似的。”
郭靖终于觉得有些不对,“蓉儿,你觉得今年特别冷吗?”
黄蓉奇怪的看着他,“难道不是吗?”手上拎出一件皮毛背心,“这是一件上好的狼毛背心,以前从来没用过,现在可算派上用场了。靖哥哥,给你穿上。”
郭靖一面任她动作,一面盯着她,“蓉儿,你可还有别的不适吗?”
黄蓉看他神色有异,奇道:“靖哥哥,你怎么了?”随即想到一事,笑道:“还记着那个十年的魔咒啊?这么多年天天盯着我吃补药,爹爹为了这个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出桃花岛了,过了十年不一直都好好的吗?”
郭靖听她说的轻松,按下心中忧虑,也笑道:“小心些总不是------”!
黄蓉看着他嘴动,后面却嗡嗡做响,听不见他说什么,心“咚咚咚”跳的快要蹦出腔子来。眼前黑了黑,又突然亮的刺眼,伸手挡了挡眼睛。
“蓉儿!蓉儿!”郭靖看她异样,有些担心,“眼睛怎么了?”
黄蓉这些症状转瞬即逝,她疑心是自己的错觉,定定神笑道:“没什么。不要瞎担心。”又忙转了个话题,“眼看又到年关了,襄儿也不捎个信回来,也不知今年能不能见着。这姐弟俩,一个不嫁,一个不娶。也不知道我闭眼之前能不能抱上孙子。”
郭靖本来双臂伸直等她系上盔甲链扣,这时听见这句话,心里突生不祥之感,将她轻轻围住,沉声道:“不许胡说!“怕铁甲冰了她,不敢抱紧,”蓉儿,我们一起活到一百岁。”
黄蓉暗悔失言,看着他点头笑了笑。
给他系上斗篷,自己也披上一件毛皮斗篷。
郭靖奇道:“天这么冷,你要去哪?”
黄蓉笑道:“我送你出去啊,官人。”
郭靖心里又是一突,仔细端详了她半天,并无异色,这才按下担心,挽起她的手出门。他们夫妻二人,自少年相伴已近四十载,情深爱重,久而弥笃,自十八年前那场生死劫难之后,更是形影不离。
黄蓉送他到大门外,给他拢了拢斗篷,笑道:“晚间早些回来,今日我预备些你爱吃的汤水。”
郭靖笑笑点头,看左右无人,顽心忽起,在她颊边偷个香。黄蓉不防,呆了呆,瞬间脸红透了,忙把他推开,“靖哥哥!这是大门!”
郭靖哈哈大笑,踱出门去。
黄蓉左右瞧瞧,心里甜蜜,一颗心跳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周围声响渐次消失,眼前一片昏花,混沌中好像有人抱住了她,天边传来“蓉儿!-----蓉儿!-----”
一阵刺痛,听的更真了些,模模糊糊看到郭靖焦急的脸,她隐约明白,大限已至。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一阵心疼。
舌头僵硬的厉害……拼了命吐出几个字。
郭靖伏在她嘴边,听的分明,是“别哭,我等你。”浑身颤抖不停,抱着她拼命运功送气,涕泪泗流,“蓉儿!蓉儿!你别睡!别抛下我,蓉儿!”
黄蓉伸手想给他擦擦眼泪,眼前慢慢昏暗,静谧,终至一片漆黑。
郭靖察觉怀中身体一沉,脑中一片空白,抱着她跪坐在门边。
“蓉儿……下雪了……这里冬天太冷,我们回桃花岛去……”
雪花漫天漫地飘飞,不知其所起,亦不知其所往,就这样盖住了整座襄阳城,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10 01:12:00 +0800 CST  
两个连起来看比较虐好了 这次真没有了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10 01:13:00 +0800 CST  
写不完了,明儿说吧,困=_=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11 00:47:00 +0800 CST  
山丘番外——前世今生的醋坛子
(一)
靖蓉自回到襄阳之后,便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房舍。他们夫妇去后,吕大人便一直为此事操心,本想在原地再起一座府邸,奈何一来天寒地冻,动土不易,二来不知何时才能见好,又几时才能入住,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荆襄之地虽处要冲,为兵家必争之所,但围城却不大,豪商巨贾亦少,想找一处跟他武林领袖相匹配的居所着实不易。他自己居所的乃是朝廷所赐官邸,亦不合长留他们在此客居。
不想此时有位豪商,专程赶回襄阳出售自家宅院。吕文德一听,竟是城中那位已故前朝名臣田大人的祖宅,登时起了疑心。田大人后继无人,家道中落,这座祖宅空了也有十年了,簪缨世家,怎么后人竟会去经商?这豪商才吐露,他也是受人之托,房契地契一应俱全,绝不敢欺瞒。
吕文德叫他取来一瞧,果然不假,又问了价格,简直与白送无异。那豪商道,田家已无后人,继承这房子的子侄也未成家,云游四海,仰慕郭大侠夫妇为人,听闻郭家府邸被烧,故特特托他来把此处宅院相赠,又怕郭大侠不肯收,只收取少少钱帛以做修缮之用。
吕大人想起之前说是借实则也是送宅院的那位富贾,只当这位田家子侄也是如此,这才高高兴兴收了。靖蓉回府后不久,吕大人向他们提起此事,二人又是欣喜,又觉蹊跷。
黄蓉笑道:“这位朋友消息倒是灵通,怎地云游四海,还能知道府里被烧了,巴巴的送了座宅院来。”
郭靖却是心中有愧:“郭某也是尽匹夫之义,怎么好一而再,再而三接受城中百姓馈赠。”
黄蓉道:“靖哥哥,这也没什么,你若在意,我们按市价预备好银两,等那田家人出现时,给他也就是了。”
郭靖点头,“如此方是正理。”
吕文德见他们并无异议,便引他二人去了城中的田氏老宅。那宅子原本的主人是三品大员,院墙甚高,占地虽不甚广,布置的却雅致,一应亭台楼阁,均是汴梁风味。子孙经营不善,一半的宅院早已归了别家,剩余的一半,郭靖一家,武氏兄弟俩,并郭芙成亲之后,正好住的满满当当,靖蓉极是满意。 特别是院中几株桃花,枝干虬劲,一望即知年头甚久,已可想到开花时是怎样灼灼景象。两人对望一眼,都想到了桃花岛上幸福甜蜜的时光,不由会心一笑。
郭靖被黄药师打伤了肋骨,本不宜挪动,但是已近年关,总不好一大家子人在别人家里过年,是以一看过房子,黄蓉就指挥家人收拾箱笼,采买各类细软,赶做了一大家子人并下人的冬衣,总算在腊月二十三搬完了家,赶上了腊月二十四祭灶。
郭靖有伤在身,在家帮不上忙,看着干着急又难受,干脆到城墙上去巡城。黄蓉指挥家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便到城头去寻他。
她回到襄阳以后,看见破虏被吕夫人喂养的白白胖胖,又欣喜又感激,抱在怀中爱不释手。吕夫人见此,才一点点吐露,她走后,破虏便突然不肯认奶娘,勉强吃了奶也总是吐,哭的满头大汗,便招了风寒,差点性命不保。黄蓉听的呆了,心中又痛又悔,将儿子紧紧抱在怀中,从此日夜不离,两个孩子总是带在身边。奶娘睡在侧间,夜来除了喂一回奶,其余琐事概不假手于人。又怕郭靖不堪小儿惊扰,干脆将他赶去别处。
这时去城头,怀中便抱着破虏。她一生所求不多,夫妻平安顺遂,儿女双全,此时尽得于手,心满意足。抬首望见城墙上的郭靖,脸上露出微笑,执起破虏的小手向他挥挥手,城墙上士兵瞧见,忙禀报郭靖,他向下一望,看见娇妻爱子,知道是来接他回家祭灶,心下一暖,向他们点了点头,便往城下走去。
刚下了几阶,便看到黄蓉慢慢软倒,一个矮胖的身影冲出来一手接住了她,另一手接住了差点掉在地上的破虏。郭靖吓了一跳,忙从城墙上跃下,落地时冲击到还未长好的肋骨,痛的他一拳死死撑到地上才没叫出声来。
忍着这口气缓上来,忙快步走向黄蓉身边。她脸色苍白,唇上亦无血色,想是这几日太过劳累,勾起旧疾。郭靖伸手去扶,抱着她的男子却往后退了半步。
郭靖一怔,看清了抱住她的男子身上穿着丐帮的衣物,难得质地甚好,衣服也整洁,他将黄蓉搂在怀中,脸上关切爱护之意,倒像他才是她的丈夫。他心中隐隐不悦,先作了个揖,“这位兄弟,不知如何称呼?多谢你帮内子的忙。”说着伸手便去接黄蓉。
那男子言语极为恭敬,眼底却有敌意,“郭大侠,不敢当,在下是丐帮六袋弟子田易,刚刚奉命从渭南赶来助守襄阳,在下与黄帮主在渭南有一面之缘,曾替帮主传递消息。”
郭靖的手递在空中,田易却没有放手之意,两人目光对视,渐渐起了火。郭靖伸出手握住黄蓉的臂膀,一字一句道:“请阁下将内子交还于我。”他性情温和,待人宽厚,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未遇过这样的事。这人是丐帮弟子,看模样也并非轻浮浪子,不知为何如此做派。
田易也死死盯着他,这便是她的丈夫,大名鼎鼎的大侠郭靖,他是他极仰慕的大英雄,此时此刻,却无法不妒恨,妒恨到不自量力了。
两人僵持之中,黄蓉慢慢醒了。
“靖哥哥!……咦……”
她睁眼先瞧见郭靖,醒透了才发觉自己躺在他人怀中,急忙起身。
“帮主当心起的猛了!”田易按住她,小心翼翼将她扶起。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12 23:28:00 +0800 CST  
黄蓉浑身不自在,将手臂抽出,“多谢田舵主,你怎么到襄阳来了?”
田易这时早已不复与郭靖对峙时的剑拔弩张,态度谦逊,躬身道:“帮主不知,帮主走后,鲁帮主见属下还算得用,问属下愿不愿来襄阳,属下便来了。”
黄蓉整了整衣衫,从他手中接过儿子,挪到郭靖身边,这才笑道:“田舵主识文断字,在丐帮中着实少见。能来襄阳相助鲁帮主,也是我夫妇之福,日后多有仰仗,我夫妇先此谢过。”
田易道:“不敢当帮主一谢,这是属下份内之事。帮主刚才身子不适,郭大侠似也有伤在身,需不需要属下送二位回去?”
黄蓉瞧了瞧身旁的郭靖,思忖片刻,正要应许,郭靖已板着脸硬邦邦道:“不必了!”
黄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郭靖脸色铁青,沉如锅底,显然是动了真火。她不明所以,不过在人前向来不违逆丈夫,便也顺势拒绝。本还想向田易道谢,郭靖已用了极大的力气揽着她前行,她有些心慌气短,却怕他扯及肋骨,忙快步跟上。
田易躬身送走他二人,在后面瞧着,渐渐直起身子,皱起眉头。他身材矮胖,貌不惊人,如今不刻意收敛,顿时周身散发一股极强大的气息,与郭靖不遑多让。
郭靖扯着妻子走出好远,才停下歇息。那人不过丐帮一个六袋弟子,不但敢与他对峙,还处处流露出对妻子毫不掩饰的渴望,饶是他修身养性多年,本性又宽和,也忍不住动了怒。这天下还有人敢肖想他郭靖之妻!还是如此明目张胆!
他缓了口气回头去瞧妻子,见她正捂着胸口喘息,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心里一惊,松开箍着她的手,“蓉儿!你怎样了?”
黄蓉向他摆摆手,慢慢走向路边的院墙,一手撑住自己的身子,熬过这阵眩晕。郭靖赶忙接过孩子,心下自责不已,“蓉儿,是我不好,我……”
黄蓉只觉头上仿佛有数人压顶,让她不得不沉沉滑下去,缓了许久,这才挣脱。睁开眼第一句却是:“靖哥哥,你胸口疼不疼?”
郭靖将她架住,“蓉儿,我不碍事,你还难受吗?”
黄蓉不舍得让他费力,用力撑住身子,“没事,大概累着了,所以有些心慌。靖哥哥,你为什么生这么大气?谁惹你生气了?”
郭靖几句话在嘴边滚了半天,最终冒出一句:“那个田易,有些古怪。”
黄蓉瞬间警惕起来,“靖哥哥你说他古怪?莫非是蒙古人奸细?”
郭靖不防她想到此处,一时冲动想应个“是”,终究还是本性占了上风,摇头道:“不是。”
黄蓉大是奇怪,问道:“那他哪里古怪?”
“他喜欢你”这几个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任凭黄蓉追问,他只是不说。
黄蓉无奈,只好道:“靖哥哥,先别管他了,我们赶紧回家吧,还等着你祭灶呢!”
“……好。”
两人相携归家,一路无话。临进门前,郭靖似下了好大决心,“蓉儿,你以后不要再见那位田舵主了。”
黄蓉本想说“他是丐帮弟子,怎能不见?”,看到郭靖脸色不豫,便改口道:“好。你不喜欢我见他,那便不见吧。”
郭靖如释重负,顿时露出欢欣之意。他本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又知田易是丐帮弟子,日后总难免有牵扯,但此时能得她这一句话,心里已是熨帖之极。不知为何,他对田易竟忌惮非常。按理他貌不惊人,既是六袋弟子,功夫总不可能比鲁有脚更好。他和黄蓉又是少年相识,黄蓉对他情深爱重,他再清楚不过。即便是当年的欧阳克,他也并无半分放在心上,可是今天这个田易,却着实让他心生恐惧。蓉儿会被他抢走!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约摸是跟他对视那一刻,被他毫不掩饰的敌意和赤裸裸的渴望所慑,一瞬间就好像……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抢了旁人妻子的混蛋!
他哑然失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伸出手紧紧握住黄蓉的手,黄蓉有些害羞,挣了挣,却被他握的更紧,“靖哥哥,那么多人瞧着呢……”
“瞧便瞧!”就这么一路牵着她手回房。
贴上灶君神像,全家祭拜,给灶君抹上饴糖,郭靖把灶君像揭下来烧掉,这便算送灶君西归了。
黄蓉把桌上供的糖瓜,麻糖,杏仁糖什么的给大伙儿分了,拍拍手接过破虏,预备和奶娘回房去,郭靖在身后唤道:“蓉儿。”
“嗯?怎么了靖哥哥?”
“我同你一道回去。”
黄蓉瞧了奶娘一眼,脸蛋飞红。奶娘抿嘴一笑,抱着襄儿先行退下。
郭靖等奶娘下去,伸手揽住了她肩,慢慢往回走。地上落了一层薄雪,踩上去还有细微的响声。襄阳临水,冬日阴湿,下雪少见,积雪更是少见。这凛冽的气息中,相携漫步,渐渐安抚了郭靖烦躁了大半日的心。
他心念一动,回头望去,只见一串两行脚印,一半大些,一半小些,有时交融在一起,又时又分开一步半步,心里竟有些莫名的喜悦。
“靖哥哥,你在瞧什么?”黄蓉见他停下来后望,也扭头后望,空荡荡黑黝黝的,什么也没有。
“脚印。”
黄蓉奇道:“脚印?脚印有什么好瞧的?”她察觉郭靖今天有些不对劲,可是连日来保持家务,晚间还要照顾儿女,身子又未痊愈,实在是疲累不堪,想不动他究竟怎么了。
郭靖抬眼瞧见她眼神已有些飘,呆呆的犯迷糊,心生怜爱,又见她眼下青黑,知道她累的狠了,接过破虏,揽着她继续前行,“没什么,我们快回房休息吧……”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12 23:29:00 +0800 CST  
一个番外……让我写成了短篇……

楼主 鬼笑兜风  发布于 2017-01-12 23:30:00 +0800 CST  

楼主:鬼笑兜风

字数:39783

发表时间:2016-10-04 04: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4-02-13 19:37:20 +0800 CST

评论数:303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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