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你の花缠有我の藤。_____白原女主(轻松幽默文,不喜慎入)
“但是我怎么知道妩媚是什么样子啊...”我犯了难。
由麻自告奋勇道:“我教您啊。”
“你?”我将信将疑。
“嗯,妩媚嘛,无外乎两点,动作和眼神,只要灵活运用,再加上环境的配合,轻而易举就能抓住男人的心。一个女人如果在众人面前妩媚,那叫‘搔首弄姿’,但如果在心爱的男人面前,那就叫‘性感’。”她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她才是结过婚有经验的人,而我只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
“来跟我学啊。”说着,她开始了实打实的教学,只见她眼神迷离慢慢凑近我,舌头轻缓地舔过上排牙齿,又一个挑逗的眼神,媚笑着勾了一下我的下巴,整套动作完成。
我简直惊呆了,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如何?”她恢复常态,笑嘻嘻地问我。
“骚。”我竖起了大拇指,打心底里佩服她。
“骚就对了,男人就喜欢女人在别人面前闷,在他面前骚。”
我心里打鼓,白哉他也是这么想的?
“夫人,快笑个!”
“嘻...”我咧开两排大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呃...把嘴闭上。”她说:“看我看我~把我想象成家主大人,来,再笑个。”
想象成白哉大人?于是我笑得更欢了。
“我刚才怎么笑的您就怎么笑!”面对脑子一根筋的我,由麻终于急了。
我回响她刚才的神情,仿照着扯出一丝笑容,自我感觉良好。
“虽然有些接近了,不过这眼神倒像是倒卖十三香的...”
我的笑容凝固,嘴角开始不自主的抽动,倒卖十三香吗?!
“我明白了,夫人你差在眼力!快看镜子!”
我听话地盯着镜子看,疑惑道:“干嘛啊?”
“抛媚眼呐。”她说。
我忽然后悔了,为什么我要变成妩媚的女人啊...
整整一个钟头,我用尽全力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眼珠子都快瞪飞出来了,总算有所小成。
“眼神这部分算过了,接下来是动作。展现女人魅力的部位有很多,比如:性感的长发、白嫩的后背、修长的美腿什么的,反正是在寝室,哪怕风骚地扭动腰肢也没有关系。”由麻说得唾沫星子乱飞,我却听得心里没底。
扭动腰肢?白哉和我一块儿在卧室里做健康操?
“要不...”我提议道:“房间里打个洞装根钢管进去?”
“为啥?”她不解。
“钢管舞。”我一本正经解释说。
“夫人,这都节骨眼了您还开玩笑...总之趁着最近家主大人常来留宿,您一定要把握机会,争取今年怀上孩子!”
“怀孩子还得天时地利人和嘛...”我有点苦恼。
“您和家主大人正是盛年,况且近期您也没不方便之处,这就有了天时;朽木府的膳食总是最上等的,营养肯定好,这便占了地利;至于人和嘛...您和家主大人琴瑟和谐,再加我从中协助,还怕怀不上么?”
“协助?你怎么协助?”
“上次促成好事的时候多亏了我的酒哩!”
我忽然明白了,怪不得上次我喝完那酒就浑身发热,胡言乱语,当着白哉的面丑态百出,原来是酒做了手脚!难怪味道怪得很...
我咽了口唾沫,问她:“你,在酒里加了什么?”
“没什么啊,”她轻描淡写道:“一些催情的药粉,对身体没害的。”
“啥?!”我惊呼。
“今晚也用些吧...”
“诶?可是白哉大人他好像知道酒里有问题...”
“好,那我们今晚就加些进去!”
我重复道:“喂...你有听我说吗?我说白哉大人知道酒里加了药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加点药进去!”
我懂了,无论我怎么拒绝她都不会听的,干脆顺了她的意:“好!我们就加点药进去...”
“由麻,你哪里学来的那么多技巧?”我不解。
“杂物间的一个大婶教我的。”
杂物间的大婶?!半老徐娘?朽木府果真是人才辈出的地方。
Part2
“妩媚”的馈赠
一天的临时抱佛脚教学终于结束,夜幕降临,是时候验收成果了。
沐浴后我换上了白色丝质睡衣,由麻也备齐了美酒佳肴,她摸着下巴打量着我,似乎不太满意。
“性感一点的话...”她自言自语着,快步上前不由分说扯开了我的衣领。
“哦买噶你个女流氓!”我边叫边慌张地整理衣服,害羞地用一只手遮在胸前。
“敞开点敞开点。”经过她的一番精心调整,我的领子悲催地敞成乱菊式的深V,一阵风吹来,胸前一片凉爽。
我摊手道:“白哉大人快来了,你要我这样迎接他?”
“有什么不可以吗?反正就你们二人,哦不对,今晚我要在门外侍奉的...”
我霎时脸红到脖子根,赶紧找借口回绝:“我是平胸啊,就算敞到脚跟也不会性感的。”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兴许家主大人就喜欢呢。”
他会喜欢这轻浮的衣着?还是一会儿摔门而去?
“我可禁不起你这么折腾,我身上还有伤嘞!”
“夫人,您就别蒙我了,我还不了解么,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况且不知谁说过,她才没那么娇气呢,哦?”
哦个毛...是我说的,如何?!
“我说,我胸口冷呐,一会儿着凉怎么办啦?!”
“有人会胸口着凉么?人家一般性都是肚子着凉,您怎么转移到胸部去了?”她奸笑着反问我。
我无奈地吸了吸鼻子,放弃反抗,任由她摆布,没一会儿,一个骚得死的椎叶理纱诞生了。
“嘎?!”我望着镜子里脱胎换骨的自己,下巴差点砸在梳妆台上。
天哪,这哪是椎叶理纱,这简直是直逼“老干妈”在宅男心中地位的女神呐!
“那我先出去了,夫人您再准备一下。”由麻行礼起身出了门。
我长吁一口气,开始解腰带,如今还是春天,多捂着比较好,虽然这衣着性感妩媚彰显特点,可彰显的完全是我平胸的特点!
唉...
“家主大人好。”我好像听到了由麻的声音。
糟糕,我衣服还没穿好呢!
白哉进门的刹那,我的手顿住了,三米长的腰带还曲曲折折地铺在地上。
“白...白哉大人,呃HI~”我尴尬地笑笑,一只手捏住衣服,一只手去捡地上的腰带。
他不作声,只是在矮桌前坐下了,我哪敢怠慢,把腰带胡乱一系勉强遮住身子就去向他请罪。
“事情不是您看到的那样...”我辩解说:“由麻刚在房里和我闹着玩呢,是吧,由麻?”
“夫人,您在说什么呐?”门外人装作毫不知情地反问道。
装,你再装...
“这酒...”白哉微微皱眉端着酒碟朝里瞧了瞧,轻轻放下了。
完了,他一定不高兴了,一会儿要摔门而去了!
“既然您都知道,我就全说了!”我咬了咬牙,狠下心把实话一股脑吐了出来:“其实这些都是由麻的主意...啊,由麻!你好歹应一声解释解释呐!”
“是夫人您想要变得妩媚我才给您出了主意,现在怎么全赖在我头上了?”那人似乎很委屈。也是,真够难为她了。
原本一直冷眼旁观的白哉终于抬了眼皮,他带着疑问的语气说了两字:“妩媚?”
“嗯...真难为情,是我心血来潮翻新花样。”我羞红了脸不停摆弄着腰带:“我想让您多喜欢一点,也许男人都喜欢妩媚的女人...”
他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我。
我不敢直视他,好像在审视我似得,害怕心事全被他看穿,我低头继续道:“或许,能让大人您快乐一点,可是我学了一天了,稍稍有些成果却不敢做给您看,怕您生气。”
“我不会生气。”他说:“做好自己就好。”
“嗯?”
“你不出众,却另有吸引之处。你应取长补短而不是一味接受,否则与外头那些东施效颦取悦他人的女人有什么两样。”
“这...”我想了下,终也释然了:“说的也是,要我学那些个妖艳的东西还真是难倒了我,那我就乖乖听话,只要白哉大人不嫌我放肆就好。”
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真的无奈了,白哉的眼神里竟多了些异样的柔和,道:“由麻,拿进来。”
由麻推门行礼进来,手里捧着个小盒子,轻轻在矮桌上放下了。
“这是...?”我看了看木盒,又看了看白哉。
“打开看看。”他说。
我正好奇,究竟是什么好宝贝要用这么精致的木雕盒子装着?抚着小盒上的木纹,我无比郑重地掀开了盖子。
果然是好宝贝!
并不是什么大东西,是支发簪,我拿起它仔细端详,不禁感叹:“哇,好漂亮啊!”
这银簪初看平平无奇,就像外头卖的普通簪子,簪尾不过是红叶李枝伴着硕果累累的样式,但多看便会被它完全吸引住,且不说这枝叶的雕刻是如何精细,倒是这两三颗大小不一的“红果”,光泽圆润,绝非俗物!
“谢谢白哉大人!”我乐得合不拢嘴,笑道:“这簪子真是太好看了!虽然我母亲也有一支相似的,可这支犹胜千倍嘞!”
说着,我小跑到镜前,手执簪子不停地在头上比划:“插这边好看还是这里好看?”
“都很好。”白哉眼含笑意。
他这样说,我反倒收敛了笑容:“可是...我平时都是简单地绑个马尾,这簪子虽好,我却不一定用得上呢。”
“在府里你大可挽个发髻,我也想见你戴这发簪的模样。”
“真的?”我心里激动,想着明天一定要起个大早,梳个好看的发髻带上这支簪子。
“好美啊...都舍不得戴了...”我连声赞叹着,又问了:“大人今天怎么想到送我东西?”
“只是不曾记得送给你什么。”
良心发现?朽木白哉良心发现?!老天啊,妈妈啊,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哪有,在现世的第一天您还送了我一支百合呢!”我笑说。
他倒有些惊讶:“你还记得?”
我点点头。
“你我结婚已半年多,我却没有送你些体面的东西,于情于理实在说不过去,如今这簪子正配你。”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发簪,心里似吃了蜜一样甜,但又对白哉的破费有些心疼,道:“如此精美的簪子想必很贵,光是上面镶的红珠子就绝非寻常价钱,这些珠子...是玉吗?”
白哉倒是对我的眼见有些兴趣,反问我:“你觉得是玉?”
“嗯...虽然我对玉石没什么研究,但也能看出这珠子不像是平时用来做簪子的珊瑚珠。看这质地晶亮通透,我便猜测会不会是玛瑙或玉,然而就算在烛火下观赏也有种清冷之感,这是只有好玉才有的。”(其实这些全是我编的啊,什么好玉我都不知道,我家八代贫农什么玉都没戴过= =)
我见白哉一声不吭,赶忙赔礼:“抱歉,我竟然在您前面班门弄斧,实在是冒昧了。”
“不,你说的对,是玉。”
“那么澄澈,那么纯净的红,就像鲜血一样...到底是什么好玉,可有个名称?”我不得不佩服我这刨根问底的精神。也好,多长点知识总没坏处。
白哉瞥了眼由麻,由麻心领神会地向我解释道:“夫人说得对,如鲜血一般,这就是血玉。”
“血玉?!”我的声调提高了八度。
关于血玉,曾经也听父亲说过一些。从他那儿我听到两种传言,一是说这是高原上一种长年累月深埋地下的玉,将地底的灵气丝丝吸入玉内,便有了这血红。另一种则较神秘,据说是将玉放入刚死之人口中,以尸体的鲜血浸染而成,千年后掘出就呈此效果。然而不管是一还是二,血玉的罕见是毋庸置疑的。
我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它是天然血玉,否则我戴在头上也觉得不安生。
据说中国清末的皇太后——慈禧老娘们就有块最好的血玉陪葬,可惜最后还是被人扒了坟头。
良心发现?朽木白哉良心发现?!老天啊,妈妈啊,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哪有,在现世的第一天您还送了我一支百合呢!”我笑说。
他倒有些惊讶:“你还记得?”
我点点头。
“你我结婚已半年多,我却没有送你些体面的东西,于情于理实在说不过去,如今这簪子正配你。”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发簪,心里似吃了蜜一样甜,但又对白哉的破费有些心疼,道:“如此精美的簪子想必很贵,光是上面镶的红珠子就绝非寻常价钱,这些珠子...是玉吗?”
白哉倒是对我的眼见有些兴趣,反问我:“你觉得是玉?”
“嗯...虽然我对玉石没什么研究,但也能看出这珠子不像是平时用来做簪子的珊瑚珠。看这质地晶亮通透,我便猜测会不会是玛瑙或玉,然而就算在烛火下观赏也有种清冷之感,这是只有好玉才有的。”(其实这些全是我编的啊,什么好玉我都不知道,我家八代贫农什么玉都没戴过= =)
我见白哉一声不吭,赶忙赔礼:“抱歉,我竟然在您前面班门弄斧,实在是冒昧了。”
“不,你说的对,是玉。”
“那么澄澈,那么纯净的红,就像鲜血一样...到底是什么好玉,可有个名称?”我不得不佩服我这刨根问底的精神。也好,多长点知识总没坏处。
白哉瞥了眼由麻,由麻心领神会地向我解释道:“夫人说得对,如鲜血一般,这就是血玉。”
“血玉?!”我的声调提高了八度。
关于血玉,曾经也听父亲说过一些。从他那儿我听到两种传言,一是说这是高原上一种长年累月深埋地下的玉,将地底的灵气丝丝吸入玉内,便有了这血红。另一种则较神秘,据说是将玉放入刚死之人口中,以尸体的鲜血浸染而成,千年后掘出就呈此效果。然而不管是一还是二,血玉的罕见是毋庸置疑的。
我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它是天然血玉,否则我戴在头上也觉得不安生。
据说中国清末的皇太后——慈禧老娘们就有块最好的血玉陪葬,可惜最后还是被人扒了坟头。
我有些担心了:我以后会不会也被人扒坟头?
呸!椎叶理纱,没事咒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
“白哉大人,究竟是哪儿的店,竟卖如此上乘的货色?哪天我也和母亲一块儿去逛逛。”
没等白哉开口,由麻“噗哧”笑了出来,许是发觉自己失礼了,连忙行礼道:“夫人,您有这心可这店还没开呢!”
“嗯?”
“您再仔细瞧瞧,比如——簪身。”
我听了她的话,更加认真地翻看着簪子的每一个边角,终于在簪身看到一排小字:赠予椎叶理纱。
我小声将字念了出来,由麻道:“夫人明白了?这是家主大人特地命人为您制的。”
我真是又惊又喜,情到深处竟有些鼻子发酸。这点钱对白哉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只是庞大家产的冰山一角,可这份心意对我来说,却是比天大比海深的至宝。
我假装眼睛不舒服低头揉去了泪水,却不知由麻此时已识相地退出门外。
二人相对坐了一会儿,睡意渐浓,我本想再撑一会儿,可连天的哈欠出卖了我。
“困了?”白哉低沉的声音变得分外柔和。
“是...”我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答道。要不是他在,我肯定倒地就睡。
“那你快去休息。”
“那您呢?不一起吗?”
“我随后就来。”
实在是困的不行,我连被子都没盖,头一沾枕头就再也抬不起来,不一会儿,我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戴着簪子,挽着好看的发髻小跑在朽木家曲曲折折的回廊上:“白哉大人,白哉大人!奇怪了,人呢...”
府里安静的很,不见以往时常走动的下人们,我有些怕,难道是府里有什么活动,大家都去玩儿了?
正四处张望着,竟到了回廊的尽头,我转身正要折回,远远地看到一个人缓步向我走来。
呸!椎叶理纱,没事咒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
“白哉大人,究竟是哪儿的店,竟卖如此上乘的货色?哪天我也和母亲一块儿去逛逛。”
没等白哉开口,由麻“噗哧”笑了出来,许是发觉自己失礼了,连忙行礼道:“夫人,您有这心可这店还没开呢!”
“嗯?”
“您再仔细瞧瞧,比如——簪身。”
我听了她的话,更加认真地翻看着簪子的每一个边角,终于在簪身看到一排小字:赠予椎叶理纱。
我小声将字念了出来,由麻道:“夫人明白了?这是家主大人特地命人为您制的。”
我真是又惊又喜,情到深处竟有些鼻子发酸。这点钱对白哉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只是庞大家产的冰山一角,可这份心意对我来说,却是比天大比海深的至宝。
我假装眼睛不舒服低头揉去了泪水,却不知由麻此时已识相地退出门外。
二人相对坐了一会儿,睡意渐浓,我本想再撑一会儿,可连天的哈欠出卖了我。
“困了?”白哉低沉的声音变得分外柔和。
“是...”我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答道。要不是他在,我肯定倒地就睡。
“那你快去休息。”
“那您呢?不一起吗?”
“我随后就来。”
实在是困的不行,我连被子都没盖,头一沾枕头就再也抬不起来,不一会儿,我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戴着簪子,挽着好看的发髻小跑在朽木家曲曲折折的回廊上:“白哉大人,白哉大人!奇怪了,人呢...”
府里安静的很,不见以往时常走动的下人们,我有些怕,难道是府里有什么活动,大家都去玩儿了?
正四处张望着,竟到了回廊的尽头,我转身正要折回,远远地看到一个人缓步向我走来。
这人...有些熟悉。
“嗒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渐渐地我看清了。那身华服绣着凤凰涅盘的图案,映着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慈禧。
怎么会是那个老娘们?!
她不是归中国尸魂界管的么,怎么来到了朽木大宅,难道真是科技发达了,乘个飞机漂洋过海访日来了?
“把你的发簪给我。”她幽幽地说。
“把我的发簪还给我!”说着便跑上前抢我的发簪。
什么时候成你的发簪了?!
这女人的力气真是大啊,才一撞我就狠狠摔在地上,她扒住我的脚踝,不停地叫着:“把我的发簪还给我。”
把我的发簪还给我。
“不要!”我大叫着,猛地睁眼。
这是...
白哉厚实的大手搂着我,满眼关切:“你又做恶梦了。”
“是...”我惊魂未定,继续在他的怀里哆嗦:“我梦到有人要抢我的发簪。”
现在外头更深露重,正是寒气最浓的时分,我见他抱着我,身上却没有盖被子,着急道:“您怎么不盖被子睡觉,万一着凉了我岂不是要内疚死?”
“你刚才一边发抖一边蹬被子,叫我如何安睡?”
“我...”我转了转眼珠,奸笑着反抱住他说:“那么接下来的时辰,我来搂着您,您就可以安睡了,如何?”
“你...”
“偶尔白哉大人也依靠一下我嘛,我总是看不到您睡着的样子,这次就让我看一下嘛!”
白哉拗不过我,只好乖乖闭眼。
可事后我才发现,我再一次在白哉前头睡着了。
唉...
“嗒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渐渐地我看清了。那身华服绣着凤凰涅盘的图案,映着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慈禧。
怎么会是那个老娘们?!
她不是归中国尸魂界管的么,怎么来到了朽木大宅,难道真是科技发达了,乘个飞机漂洋过海访日来了?
“把你的发簪给我。”她幽幽地说。
“把我的发簪还给我!”说着便跑上前抢我的发簪。
什么时候成你的发簪了?!
这女人的力气真是大啊,才一撞我就狠狠摔在地上,她扒住我的脚踝,不停地叫着:“把我的发簪还给我。”
把我的发簪还给我。
“不要!”我大叫着,猛地睁眼。
这是...
白哉厚实的大手搂着我,满眼关切:“你又做恶梦了。”
“是...”我惊魂未定,继续在他的怀里哆嗦:“我梦到有人要抢我的发簪。”
现在外头更深露重,正是寒气最浓的时分,我见他抱着我,身上却没有盖被子,着急道:“您怎么不盖被子睡觉,万一着凉了我岂不是要内疚死?”
“你刚才一边发抖一边蹬被子,叫我如何安睡?”
“我...”我转了转眼珠,奸笑着反抱住他说:“那么接下来的时辰,我来搂着您,您就可以安睡了,如何?”
“你...”
“偶尔白哉大人也依靠一下我嘛,我总是看不到您睡着的样子,这次就让我看一下嘛!”
白哉拗不过我,只好乖乖闭眼。
可事后我才发现,我再一次在白哉前头睡着了。
唉...
五十七
父亲的婚姻插曲
今早,万物还被笼在蒙蒙暮色中我却醒了,许是昨晚有白哉陪着的关系,这个晚上我睡得特别香,本想再陪着他多睡一会儿,无奈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既然睡不着,那就起吧!我尽量不惊动枕边人,蹑手蹑脚地起床梳洗。
由麻在另一个房间里睡的沉,我也没叫她,自己动手完成洗漱,又对镜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经过矮桌的时候,我瞥见上头摆着系有白棉纸的枫叶枝,便小心拆下,白哉苍劲大气的字映入眼帘:
待到五月桔花放,依依旧梦牵人肠,难忘佳人两袖香。
我会心地笑了,一不留神笑出声来,白哉好像被吵醒了,坐起身来问:“看到了?”
“是。”我扬扬手里的纸,调侃道:“没想到白哉大人也有风雅的一面,还以为您板着面孔铁石心肠呢!”
他依旧面无表情道:“你才知道?”
“嘻嘻,当然不是。”
他也没了继续睡的兴致,遂吩咐道:“更衣。”
“哦...我去把衣服拿来叫人给您更衣。”
“我要你。”
这算是和我撒娇么?
我听话地去白哉的房间拿衣服,途经客房却看到父亲正一言不发地盘坐在房门外。
“父亲,早啊!”我同他打了招呼。
他似乎若有所思,这才回过神来:“早。”
“您一大早在外头干什么呢,天还凉呢!”
“我...我练功,修炼!”说着,他便煞有介事地摆好架子。
我只觉得好笑,就说:“以前可不见您这样,您不睡到日上三竿可不会起来啊。”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理纱,别去管他,让他在外面待着!”房里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带着丝丝怒气。
能让好脾气的母亲生气的,肯定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父亲一脸苦恼,但也不指望我能帮上什么忙,无奈地劝道:“唉,理纱,你去吧,你母亲最近有点...”
“有点什么?!把话说清楚,别以前我听不见!理纱你快走,这是我俩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母亲发话了。
小孩子?我都结婚了我已经成年了啊妈妈!
我不敢忤逆父亲,更不敢忤逆正在气头上的母亲,只好离开。
看来是父亲惹母亲生气了,这才被关在门外,但是...一向都是母亲对父亲百依百顺好言好语,怎的今天风水轮流转了?
我满肚子疑惑,心不在焉地进了房。
“怎么去了那么久?”白哉问。
“嗯...看到父亲就和他聊了几句,耽搁点时间。”
白哉望了望窗外深蓝的天,顶多凌晨五点,道:“父亲大人起的那么早?”
“唉,怕是一夜没睡呢。”我有些担心。
“怎么?”
“好像吵架了,结果被关在了门外。”
“你可知因何吵架?”
“不知,我这两天几乎没出这屋子。”
白哉起身,作了决定:“你去找母亲大人,我去找父亲大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是。”
吃了早饭,天已大亮,我寻思着是时候去找母亲了,便带上由麻往客房去。
“母亲,我是理纱。”我站在门外恭敬地问候道。
“进来吧。”
我一进屋子就看见母亲正烦躁地喝茶,盘子里只剩下两三块糕点,便吩咐由麻叫她重新准备些点心来。
“母亲,您和父亲吵架啦?”我试探着问。
“别和我提他!”她把茶杯重重一放,我吓得抖了三抖。
“我受够他了!”她继续大吐苦水:“人到中年了还色眯眯地盯着人家小姑娘看,这才来朽木府几天啊,竟背着我勾搭上别人了!”
父亲出轨?!这,这开玩笑吧?
我见母亲有要哭的趋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正巧这时由麻端着糕点进来了,我赶紧抓了一块递给母亲:“吃些东西缓下心情。”
“我哪还吃得下!昨儿个亲眼瞧见的,两人还一块儿跳舞呢!”母亲委屈地说道:“都快结婚纪念日了还那么气我...也怪我平时伺候到家,才把他惯坏了。你说,他在流魂街的时候成天往酒馆跑去看漂亮小姑娘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在广场上和一群老娘们跳日本舞我也既往不咎,可这次...丢人丢到朽木家来了!下人知道了肯定要笑话死!”
我一时没了主意,由麻倒插话了:“椎叶夫人,您能描述一下那女子的容貌吗?我和府里的下人熟,兴许能知道些。”
母亲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便努力回想着:“那女人身材...比我好,很会跳舞,脸蛋...对了,她的嘴角那儿有颗媒婆痣!”
由麻低头想着,忽然抬了一下头,我和母亲异口同声地问:“想到什么了吗?”
“嗯...不确定,也许是杂货间的。”
杂货间?我忽然想起了那个风韵犹存的杂货间大婶。
“母亲,你先好好休息,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我自告奋勇把事情揽了过来。
我心里暗暗打着小算盘:通过这次调查,兴许还能碰上那个大婶,让她教我更多东西。
别了母亲,我在书房等着白哉回来各自交流情况。
这一交流我们找到个线索:下午一点的时候杂物间会有一大伙儿人练习舞蹈,可能那女人就混在里面。
哟,到底是哪个小姑娘竟把我父母搅成这样?看来我得亲自去会会她。
到了下午,我在由麻的带领下,来到了杂物间。
离那儿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就听见一阵劲爆的音乐,走进才发现里面一群人正跳舞呢!
“理纱夫人!”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领舞的慌慌张张关了音响。
“我就是来找个人,你们一会儿继续。”
由麻搀着我,威严地命令道:“都站好,让夫人好好看看你们的脸!”
“由麻!”我阻止她:“你会吓坏大家的。”
一伙人还真不少,男女老少混杂,整整站了五排。我把所有女人都叫出列,然后开始一个个检查。
“媒婆痣,媒婆痣...”我小声叨念着,死盯着她们的嘴巴看。
终于找到个嘴角有痣的,抬眼一瞧,都可以做我奶奶了!看来不是她,我只好继续寻找。
父亲虽然放荡不羁,但也不至于重口味,一般他的涉猎范围在15~45岁不等,抱着对父亲的一些了解,我把一些七老八十的和黄毛丫头都排除了。
看着站了一排的老奶奶,我不禁感叹这年头老年人都跟打了鸡血似得,挤公交像打了鸡血;商场抢购像打了鸡血;就连跳舞也不落后年轻人!
最美不过夕阳红,好歹夕阳也是个闪耀的时刻。
很快,我又找到个嘴角有痣的,看着那痣上连着的几根晶莹毛发,我咽了口唾沫迟疑着往上瞧,我滴妈呀,朝天鼻!
“理纱夫人好!”她很热情地冲我打了招呼。
“好...”我满脸堆笑,胡乱应了一声。
看来也不是这个,我正仔细找着,由麻拍拍我,小声提醒道:“那个领舞的就是我向您提的杂物间大婶,她的嘴角...”
听了这话,我快步走到那女人面前。
这女人的年纪与母亲相仿,一双丹凤眼透着些傲气和妩媚,淡淡唇彩衬着柔软唇瓣勾勒出一个媚惑的微笑,那颗媒婆痣倒不显突兀,相反为她增了几丝风韵。
“理纱夫人好。”她微微鞠躬,脸上挂着笑。
“你好,我想找你谈些事情。”我表明了来意。
“好,那大家先自己练习着,我一会儿就来。”她对大伙下了命令,随后与我进了房。
由麻端上了糕点,倒上了茶,我想两人谈话总要有个称呼,便寒暄道:“百闻不如一见,昨日才听由麻提起您,今日就见到真人了,还未请教怎么称呼?”
她也不客气,喝了口茶说:“夫人客气了,我叫月。”
“月...月大婶,冒昧地问句,您昨天是和我父亲在一块儿跳舞么?”
“是,椎叶家主要我教他跳支舞。怎么?”
我凑近解释道:“实不相瞒,我母亲对此有些生气...我希望您能出面澄清,还我父亲一个公道。”
她不拒绝也不答应,反而爽朗地笑了:“不过误会一场,过几日您就明白了。”
“到底怎么回事?”
她笑了笑,摇摇头回我三字:“不可说。”
“为什么?!”
“椎叶家主要我保密。”
“连我都不能说?”
“不能。”她倒是咬的很紧。
她越不说我越好奇,只好皱眉假意威胁:“你若不说就是违抗我的命令,是要受罚的。”
哪知她理直气壮地反问我:“罚一个守信之人?”
我一时语塞,打了退堂鼓,暗想:问不着你我就不能问那些跳舞的人么?于是吩咐道:“由麻,再陪我去杂货间走一遭。”
脚还没跨出这个房间,那人开口了:“他们也不会说的。”
她知道我想什么?!
忙活了大半天也没个结果,我轻哼一声,堵着气领着由麻就往自己住处跑。
“夫人,您别动气,月大婶是府里的老人了,她说话就是这样直爽的。”由麻快步跟在我身后不停劝着。
“我没有气她,只是心烦。”我只顾着一路风风火火朝前走,下人向我行礼我也不理睬:“都老夫老妻了,作什么呀!”
“夫妻间吵架在所难免,过几天就会合好的,您不用担心。”
“怎么不担心?!从小到大我都没见他们吵过几次,更别说母亲这样怒火中烧了,好比暴风雨,时常来反倒不觉可怕,可怕的就是突如其来,让你毫无招架之力!”
由麻见我此时急躁,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紧跟着,我顺道去看望父母,母亲余气未消,父亲正苦着脸在另一个房间里写检讨。
“父亲,您这又是何苦?把话与母亲讲清楚她就不会误会你了。”
“我且当这检讨是以前放荡行为的悔过,别担心,过几天一切都会结束的。”
他的话真叫我吃惊,早上还愁眉苦脸,怎么现在反倒轻松了呢?无论问他什么都是过几日再看,两头都没有结果,我只好回院。
晚膳过后我本打算赏月,无奈天公不作美,乌云密布,只好靠画画打发时间。
所谓画画不过是以枝为笔,以地为布的随地涂鸦。我画遍了花鸟鱼虫,擦了画,画了擦,反反复复半天下来,旧泥被抹成新泥,我却未画成一个。
“你倒有情致穿得如此单薄在这里画画?”背后凉飕飕的感觉扑来。
我知道是白哉,如果叫他瞧见我满手脏兮兮的样子,不知要怎样数落我呢,我又羞又窘,红着脸赶紧抹去了地上的火柴小人,不敢回头看他。
“白哉大人好。”我背对他热情地打了招呼。
“转过身来。”他命令道。
家主大人的意思我怎敢违背呢?大不了被责骂几句,我用力拍了拍手上的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
“你...这样哪有些家主夫人的样子。”
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调皮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在自己住处,再说我做的傻事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下人们早该习惯了。”
白哉不说话,只是略带鄙夷地瞥了我一眼道:“房内有纸笔为何不进去?”
“总觉得静不下心,吹吹风更舒服些,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我有些缓不过来。”
他倒是看出了我的小心思,一语中的:“因为父母?”
我长叹一声:“可不是,父亲都不愿和我多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想必暗地里有所行动,近日我会派人小心留意下。”
我点点头,又提议道:“白哉大人,明天开始我就回番队好么?”
“你的身体还未痊愈。”
“我身体好着呢!不信您瞧!”我挺直腰杆,冲着胸脯抡了两拳,引起一阵咳嗽,又屁颠屁颠地秀起了包裹在肥肉下的丁点儿肌肉。
“你!罢了,愿来就来吧。”
这下我高兴了,虽说离开番队不过短短一个月,可我竟有些想不起某些队员的名字了,要是再不出现,恐怕大家都要忘了六番队还有一个三席嘞!
今晚我可没心思伺候白哉了,明儿个我还得早起给大家一个惊喜。
五十八
你的花上缠有我的藤
“哎呀呀,番队就是好!”我得瑟地走在番队走廊上,看着一个个队员们惊讶的表情心情不由得大好,便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嗨~大家好~”
“朽木三席好!”
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喜欢番队里人来人往积极向上。
我喜欢晚饭时大家一通乱聊的欢愉。
我喜欢队长办公室里片刻的安静。
我喜欢和白哉擦肩而过时的眼神交汇。
我喜欢...
“哟,写什么呐?”背后的红毛猛拍了我一下,我一惊,笔尖粗鲁地在纸上划下好长一笔。
“啧!”我拍拍额头,白着眼把废纸揉成纸团泄愤地往后一丢,哪知那人竟毫无保留的念了出来。
“喂,还给我!”
“有本事自己来拿啊!”他玩笑似得把废纸高高举过头顶,我伸长手、踮起脚尖也只能触到他的手腕。
切,长得高了不起啊?我愤愤地踩了他一脚,转身回到桌前。
“唉哟!好啦,服了你了,还你,反正我也看完了。”
“阿散井恋次!”
“啧,瞧你写的这些话,酸溜溜的。”
我红着脸,支吾道:“你懂什么,我是女人,当然心思多。”
“怎么想起写这东西了?”
我干脆停下笔,同他聊起天来:“也算是跟风吧,没看见最近大伙儿都写的起劲么?”
“人家装文化人,你也跟着?”
我白了他一眼,辩驳道:“怎么叫装呢?!这叫体验!你看人家莫言得了诺贝尔奖现在红着呢,我也凑个热闹,体验一下作家的感觉。”
“感觉如何?”
我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不太好,好像写成日记了。”
“那就当日记写呗,总执着于小说干什么。”
“我、就、喜、欢!”
“好好好,随你,那小说的名字是...?”
“名字?我还没想好。”
“哈?!”恋次惊呼:“名字都没想好你就敢写小说啊?”
“我死活都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文艺范儿的大多名花有主了,搞怪的都被些追求新奇的抢了去,我也不知道。”
“我不管你了,反正你做好三席的工作我也能好过一点。”说着,他摇头晃脑地离开了房间。
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虽然刚刚不分青红皂白地堵走了恋次,可如今想来,一部小说没有确切名字确实不妥,我顿时灵感皆断,只好苦苦思索名字。
我不知道“小说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没准是我前往现世后忽然爆发的,没准是受了去年莫言得奖的影响近期才流传开来,只知道朽木家旗下企业的裙带菜印花稿纸卖到脱销,倒让朽木家狠狠赚了一笔,当然了,如此机密的文件白哉自然不会轻易示人,是我上次伺候在侧时偷偷瞄到了管家递给白哉的财政报表。
不可否认,庞大的朽木家能传28代还兴盛不衰,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承认我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于是我没日没夜地想,走在路上想,开大会时想,吃饭的时候想,就连睡着之前的一段时间也被无情剥夺去强制考虑那些东西,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快要被各种奇怪的名字灌满了。
可我痛并快乐着,或许这就是犯贱。
昨天,我又被狠狠刺激了一回。
“椎叶三席!”我正若有所思地翻着《唐诗三百首》,一个眉清目秀,音若银铃的小队员从门口窜了出来,手拿一张纸,兴冲冲地问我:“您帮我看看这标题如何?”
听到“标题”二字,我浑身打了个激灵,夺来定睛一瞧,霎时闷雷灌顶——彼岸相生,曼殊沙华。
我的手开始不自主地颤抖,心中悲号:怎么当初没想到起个花名?!
小姑娘看出了我的异样,眨巴着大眼睛小声道:“三席?”
我如梦初醒,苦笑着把纸还她:“不错,不错。”
“哪比得上三席您呢?大家都在说呢,您可是学富五车堪比队长。”
啊!我一下汗毛尽起,过去怎么没听说过?
我咽了口唾沫,问:“谁说的?”
“阿散井副队长,他说有什么文学问题问您便可。如今看来,您当真是才女。”
该死的恋次竟然乱说话!我在心里把他杀了千百遍方解了恨,虽然被小姑娘夸得有些飘飘然,但也算清醒,故作矜持道:“什么才女,可别听人乱说。”
“是三席你谦虚了啊...咦!您的桌上也有稿纸!莫不是也在写小说吧?”
我顿时脸红到脖子根,赶忙摆手否认:“没,没有,我在画...画画。”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冲到桌前提笔就画,唰唰几下,一只生动的王八跃然纸上。
“你看。”我微笑着把“王八”举了起来。
那人愣了两秒,识相地走了。
真可怜。
今日周五,我擅作主张跑回朽木府给自己放了半天小假,站在偌大的剑道场中心,感受着微风拂面的丝丝轻柔,我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朝着空气一刀劈了下去。
“shit!”
我也不是生气,只是着急,书到用时方恨少,如今我真是感受得淋漓尽致。
正练着,我忽的瞥见那棵高高的樱树树枝正发抖般地乱颤,于是闭眼细细感觉着风的劲道。不大啊,难道局部地区龙卷风?
我望着远方的树唤来由麻:“那树怎么了?”
她递来一块毛巾给我擦汗,答道:“哦,有藤缠在树上了,大伙儿正除藤呢。”
“过去瞧瞧。”
我连衣裳都没换,直接到了现场。管家正指挥下人热火朝天地干活,见我来了,忙行礼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嗯,我瞧着有事就过来看看,这常春藤鲜绿绿的,干嘛要除掉它?”
“夫人您有所不知,它若攀在其他树上自然不去管它,关键这棵树是棵古树,自20代家主开始就精心照料,哪能容许其他植物和它抢养分?”
“只是...这藤看样子也长了好久了,都没人看见吗?”
“负责管理的园丁玩忽职守,平日里大伙忙进忙出,就连老身也对此不是特别上心,因而耽搁了。”
“哦...那继续吧。”
回到处所,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不禁回想起过去家臣假借白哉之名除了我的夕颜花藤,顿觉感伤。那藤有什么错呢?不过是想向着更高的天空爬去罢了;下人有什么错呢?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其实一切都是对的,可凑在一块儿又成错的了。
错就错在那常春藤不该窃了樱树的养分,夺了他的利益,顺理成章地,这藤存在便是错的了。
卑微的花藤缠上了高贵的大树,结果就是被铲除,只因为她的卑微。
曾几何时,我也...
或许我早该明白了,朽木家只需要那棵樱树,哪怕他是象征性的存在。
我闭了眼沉沉地叹了口气,心弦被拨动得不可抑止地突突直跳。远方的樱树露出好长一截光秃秃的沧桑枝干,仿佛一只细瘦的大手绝望地伸向苍穹,周身发散着沉浸了不知多少年的孤独。
他孤独,因为他的高贵。
我紧皱着眉头,带着被弃之一边的可怜藤儿的愿望,端正地在纸上写下几字:你的花上缠有我的藤。
五十九
恋爱烟火
自从小说名字取号后,我的创作日趋稳定,在吸纳了多方意见后,终于从剧本变成了作文。
然而近期让我比较忧心的是父母的矛盾,明天就是他们结婚周年纪念日,可这二人依然势如水火,父亲见母亲的态度没有半分缓和的意思,遍野破罐破摔,更心安理得地去和“夕阳舞蹈团”一起跳舞,母亲见父亲如此绝情,气不打一处来,每天躲在房里不愿见人,就连对我的态度也冷淡了不少。
我脑海里浮现出家中墙上挂着的全家福,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终于,结婚纪念日到来了。
他俩还是不说话,冷战持续着。
今天一整天,我都没见着父亲,忽然想起白哉曾提过暗中留意父亲动向,不知有没有派人盯着,我抱着一丝希望去找白哉。
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里头有个陌生的男声,他压低嗓音道:“回禀家主大人,椎叶家主正在杂物间更衣。”
更衣?!我皱眉不解,好端端的更衣做什么,难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继续盯着,退下。”另一个男声吩咐道。
“是。”
我还没回过神来,那人就已推门而出,我与他都被对方惊了一下,面面相觑。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似乎有些尴尬,目光躲避着不敢对上我的眼,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简单行礼过后就匆匆擦身而过,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转头望去,早就没了人影,一时唏嘘:我又不吃你,走那么快干嘛?
缓过神,我推门而入道:“白哉大人。”
矮桌上高叠着一份份公文,白哉埋身其中手执玉笔忙个不休,听到我的声音,头也不抬以下,朱红的笔尖仍在纸上点点跳跃:“何事?”
“刚刚房内的话我全听见了,您告诉我吧,父亲怎么了?”
“你听见也好,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要多心。”说罢,他的手忽然顿了一下,眼波游离至青花砚台又立刻回到龙飞凤舞的墨字上,简简单单撂下一句:“父亲今晚要借用花园,七点时你把母亲约出来。”
说的那样轻松,那样轻描淡写,我有些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我?!”
白哉不作声,眼中的寒光带着鄙夷和强迫如利刃般劈来,仿佛在说:“难不成还是我?”
我眨眨眼,态度软了下来,硬着头皮答应了。
可怜我本就不善言辞,如今又被委以“重任”,要是到时支支吾吾连话都说不利索,就别提把母亲劝到花园了。
我呆呆撑着脑袋咬着笔杆,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我连这“兵”这“水”的来势都不知,如何又挡又掩?不知不觉间,竟洋洋洒洒写下一大张草稿,任何我能想到的突发情况都被我记录下来,底气顿时硬了许多。
离七点还有两个小时,此事关乎父母今后的感情,不成功便成仁。
“由麻,走吧。”我呼了口气缓缓起身:“我要去母亲那儿同她一起用膳。”
来到客房见着母亲,我恭敬又亲昵地冲她笑,她本是面无表情,见我来了,立马扯出一丝微笑,好让女儿少看出些异样。可作为女儿的我怎会不明白她的难受呢?母亲向来注重仪表,就算在家也把发丝尽数束起,显得端庄干练,可现在她却似一颗沾染了尘灰的珍珠般光彩大减,原本整洁挽起的额发落下一撮,恹恹地垂在美目前,那双凤眼看似溢满灵动的神韵,实则倏忽不定如萤火闪耀,不过一个星期,自信优雅的母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与其相貌一样,却失魂落魄的憔悴妇人。
想必她从未料到会以这样的境遇过完结婚纪念日。
我心疼地将她散开的额发拨到耳后,强打精神笑道:“来,女儿给您梳妆,过会儿我们一起吃饭。”
我朝由麻使了个眼色, 她心领神会出门取衣,母亲一再推辞说反正近日不出门就不要打扮了。我装作不高兴,脸一沉微微嘟起嘴撒娇道:“女儿难得帮您打扮,您就如此不领情吗?”
她摆摆手,乖乖坐在镜前,我握住她瀑布似的长发一梳到底,少女般的柔顺在掌心蔓延开来。重挽了发髻,又替她描眉,擦胭脂,没过多久,一个成熟貌美的妇人在镜中出现。
这时,由麻已取来衣服在旁恭候多时,她展开和服,只见黑色渐变的真丝料子上落了一簇簇金丝绣成的花瓣儿作随风飘舞状。说实话,这件和服真是不错,简中有繁,素中显贵,我倒挺想要呢。
羡慕地看着由麻帮母亲穿上和服,我满意得频频点头。下摆处的花瓣伴着母亲优柔的步子一动一动,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要飘去似得,施了粉黛的母亲更加动人,落落大方,好一个贵妇!
母亲的神色恢复不少,心情也好了许多,一切准备就绪,我叫由麻端来饭菜,并让她不要拘礼,坐下与我们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