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雪梅


柳如心将整个营帐几乎翻了遍，才发现颜薇注视她的目光，
她拿出必杀技楚楚可怜望着颜薇，“薇，我丢了件很重要的东西”
突然她睁大眼睛道，“一定是今日骑马丢掉了。”
“你丢了什么？”
“一条链子”
“一条链子你急成这样，把营帐翻成这样，柳姐姐，这可是我们两人的营帐”颜薇佯装生气地撅起嘴。
“好薇薇，我错了，可是，这条链子我必须找来，它对我很重要。”
颜薇看了她无比认真的表情，“好吧，我帮你。”


那片马场已然空旷了，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
颜薇柳如心决定分头去找，颜薇沿着骑马的路线一路找去，
走到尽头也未寻到那条链子，却在不远处看到有条小河，
自然是结了冰的，早围了不少人，有侍卫砸开了冰窟窿在插鱼，
每捉上一条鱼岸上的女孩子便惊叫好，侍卫哈哈大笑斗志更强。
不想荒郊野岭竟还有如此乐趣，颜薇爱玩的心思得到极大满足，
呵呵笑看着，恨不得自己也跳进河里一同捕鱼。
沿着小河一路走，走着走着，就远了。

远到……营帐都只剩个影子。


而此处，竟是别有一番景色，前方，炊烟渺渺，似乎……有户人家？
颜薇有些惊喜，塞外竟有人居住！是的，有座房子，那一定是户人家！
走进了才看清那是个极其简单的茅草屋，
屋前小院里有一个浅紫色的瘦弱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颜薇还未想到此人是谁便被眼前的火爆场景吸引了去。
“我只当你死了，为何老天又叫我见到你。”浅紫色语气平淡得很。
颜薇这才看到她面前竟跪着一名女子。
“小姐，对不起，以木对不起小姐。”那女子哭得很是凄惨，声音都变了调。
“呵，憔悴了许多，这大漠日子也不好过吧，
只是，如今这样的可怜相，装给谁看呢，当初的狐媚子功夫呢？”
“小姐，不是这样的，您还是不肯原谅以木。”那女孩停止了抽噎，眼神有些空洞。
“原谅？你以为我恨你？你还不配！”浅紫色声音依旧低沉，
话还没讲完，她转身便走，在小院门口，不期然遇到颜薇，
浅紫色瞬间一愣，很快便视为无物，自顾往前走。
颜薇不自然地一笑。
也就是这一眼，颜薇认出了这浅紫色正是马车上始终都不曾言笑的女孩。
颜薇内心顿时……大惊，不成想出个塞，此浅紫女子都有旧相识，

果然，深藏不露。
颜薇的目光在浅紫色和院子里来回看了几圈便讪讪跟了浅紫色往回走，
夜幕开始降下来，其实，颜薇有些记不得路了。


“小姐小姐”身后那女孩追了来，
颜薇回头才愕然发现她竟挺着大肚子，
虽不太明显，但显然也有五个月的样子。
浅紫色头也不回，冷冷说，“别跟着我，也别再叫我小姐！”
那女孩不再讲话，却依旧跟着，颜薇汗然，
孕妇跟上她们的脚步显然吃力，“那个，她还跟着，你，要不，劝劝。”
颜薇有些心疼那女孩，不得不冒着被冷语的危险讲出这句话。
果然，浅紫色斜了她一眼，“干你何事！”
不过，未及她们任何一人有所反应，所有人便觉察到情况不妙。
不是迷路，不是遇到强盗，而是……绿光森森，一排绿光森森！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那是狼群，她们遇到的不是一只狼，而是，狼群！
冬天的塞外正是狼群缺食饥饿之时，三个女孩都吓傻了。
还是那女孩先反应过来，
她忙喊，“小姐，前方不远处有个小山丘，
背面有个大树洞，我们去那里躲躲！”


时间已然不多，三人朝山丘狂奔。

“看，大树！”颜薇惊喜地喊。
大树底部枝枝丫丫，颜薇分不清那是枝干还是树根，
“小姐，快进去！”
浅紫色抓了颜薇的手从一个小空隙爬入树洞，
但是…
她们两人进来后，却不见那孕妇进来，不仅不见她进来，
却见一堆堆的雪在那狭小的洞口堆起来。瞬间，她明白了！
“以木！不可以！”浅紫色几乎是大吼。
“小姐，以木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听小姐的，求小姐这次听以木一次吧。”洞口传来啜泣的声音，动作却没有停。
“我告诉你不行！”
“小姐，我们活不了的，这时候的狼，
您不知道有多凶猛，求您了小姐，您不想我们都死的吧。”
外面的动作更快了，洞口剩了很小一个口了。
“那位姑娘，求您照顾好小姐。”
浅紫色大吼一声冲出洞口，掩好的洞口戳开一个大口子，
她死拉住那孕妇想往洞里拖。
忽的一道光闪过，那孕妇抽出的是把匕首，
她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小姐，别逼我”她眼中泪光闪闪却决绝，“以木此生做了最对不起小姐的事，以木不是人！此刻，能以命救下小姐，以木不悔啊小姐！难道，这个，以木也不配做吗？”
浅紫色瞬间愣住。

以木手上稍用劲，便有鲜红的血顺着明晃晃的刀片滴下来，
直染红了地上白雪，鲜红的一滴，
似乎在白皑皑的山丘树下绽开朵朵红梅，分外妖娆。
“小姐，还不肯进入洞中吗？”以木手上又用了一分力，
血滴子扑簌簌又滴下几滴。
浅紫色身体剧烈颤动，她哆嗦着爬回洞中，
浑身战栗，颜薇清楚听到黑暗中她的牙齿咬地咯咯作响。
在洞口堵上的最后一瞬间她看到浅紫色紧咬的嘴唇顺着嘴角流下鲜红的血。


洞外的是孕妇啊！一尸两命，颜薇大叫“你进来，我出去。”
及至她起身时，才发觉脚上没了力气，
她奔跑时都不曾发觉是什么时候，她的脚竟然……是骨折吗？
“没用的”浅紫色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我了解她，没用的，你不要做无谓的事了。”
颜薇脸上扑簌簌的泪就掉了下来，“我的脚废了，我去吧，
她是个孕妇！推我，推我出去！”颜薇嘶声大喊。
顾彤没有答话，似乎不曾听到一般，颜薇双手撑地往外爬，
刚到洞口，便被浅紫色一把抓了回来，“已然晚了，不要去送死了！”
“你滚！放开我，她拿刀威胁你，却没说不许我出去！”
“晚了。”顾彤这两字几乎是哽咽出来的。
颜薇愣住，随即她听到外面低沉的的嗷嗷叫声，以及……痛苦的呻吟声。


混蛋！你怎么这会才出现，我还以为你半夜被狼叼走了。——颜薇突然想到出塞前骂项斯辉的一句话，忽觉此情此景分外滑稽。不能就此死去吧，还有许多事情没做，比如……不过，颜薇意识开始有些涣散，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恐惧。慢慢地，她的知觉越来越少……

谢谢亲爱的笛子给加了精品@绿茶蓝天

此楼绝对不弃，（其实也不敢弃我会说出么）
再接再厉

颜薇醒来时是在那个简陋的茅草屋里。
她睁开眼时，眼前便是疲惫的苏序风，而且……自己的手，是在他的手中被握着吗？颜薇当即热泪盈眶，无论此刻是生是死，又见到了他，死而无憾了！等等，难道，是他救了自己？又是他？慢着，即便是他救了自己，那……他为何如此疲惫紧张，而且，握着自己的手？难道？怎么可能！
看到眼前的人，睁开了眼睛，苏序风眼中略一动，这样的对视略有些尴尬，而且……他忙放开颜薇的手。
“那个，你冻坏了，手脚冰凉所以……”这解释实在是……苏序风暗骂自己。
颜薇嘿嘿地笑，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脸红，只是，她确定幸福来得有些突然，是的，这么不期然就到了。那是自己年少时的梦啊，曾经一度，她以为那只是一个梦想而已，毕竟，他是那样高高在上，似乎自己永远也够不到他，而如今，这幸福终于可以追逐了吗？美好地似乎不太真实。她喜欢受伤的感觉，因为每次受伤，似乎都有格外的幸福等着她，果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可是，眼前的茅草屋提醒着她一件很重要的事，“顾彤呢？以木呢？”她本是想喊叫出来的，可是，她无奈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叫不出声音，只张着嘴干着急。
“你是不是想问另外两位姑娘？”
颜薇忙点头。
“你别着急，她们都很好，伤得最重的是你自己！”
等等，苏序风说……她们？以木难道……没事？
苏序风显然看出她眼中的目光，“幸好我们赶到及时，才及时救出那位姑娘，想来你们真是聪明，在狼群里能保住性命太难了，幸而我们还有马蹄铁。”
颜薇忽然想到别人对他的描述，大统第一才子、诗词歌赋、音律骑射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可惜，驱狼的英姿没能看到。
“真没想到，竟还有一对夫妻在此生活，也算得世外桃源了！”苏序风脸上有些憧憬。
“夫妻？”颜薇好奇，一定是说的以木夫妻吧，不过她还没搞清楚顾彤以木什么状况便遇到狼群了。
苏序风看到了颜薇眼中的疑问，“那位姑娘的夫君，幸得他也及时赶到，否则，我也要陪你们一起喂狼了！”
“你醒了。” 那低低却富有感染力的声音，未见其人，颜薇便知是顾彤。
颜薇挣扎着要坐起，苏序风忙扶了她。
“以木还好吗？”
“腿上被狼咬了一口，不碍事，上了药，没问题。倒是你，怎么骨折的。”
“不知道，跑慌了吧。”颜薇倒不关心脚伤，“你跟以木……额，那个，我只是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顾彤长吁了口气，“若不是今天的变故，我永远不会说的，如今，鬼门关前都走了一遭了，还有什么不能看淡的。”
“有烟吗？”顾彤问苏序风，苏序风抱歉一笑，“我帮你去以木那里找找，她夫君或许有的。”
“别去了，他不抽烟。”
“……”苏序风跟颜薇同时一愣。
顾彤笑了下。“这故事有点离谱有点长，苏序风，你都认得我，难道，没觉得以木的夫君，有些眼熟吗？”
“难道……”苏序风已然明白几分了。
“他留了那么邋遢的络腮胡子，梳了那么蓬乱的发髻，可是，他依旧是刘唯啊！”顾彤低了头。苏序风虽已猜到，但从顾彤口中讲出，他依旧很震惊。
接下来的故事，震撼到每个人。

五个月前，轰动京城的顾刘联姻轰轰烈烈，顾家小姐嫁入世交刘家公子刘唯。顾太师、刘太尉，实在是一桩门当户对及登对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名满京城，轰动朝野。顾家小姐初为人妇，出嫁当天也是悲喜交集，悲在离家，喜在新郎虽仅在家中偷看过几眼，传闻刘公子人品相貌才学都是极好的，少女微小的心事也深觉自己是幸福了。
成婚当日，新郎掀起盖头，她内心砰砰直跳，刘公子在眼前，温柔看着他，甚至比想象中更加美好，她含羞低下头。接着他们喝交杯酒，陪嫁而来的以木端上酒来，新郎眼神扫过以木，眼光一滞，顾彤心中莫名其妙咯噔一下，没来由地不安。新郎温柔与她交杯酒，似乎，一切美满幸福。
顾彤的不安却真的在以后证实了。
她被冷漠了，确切说，不算冷漠，刘唯偶尔是会陪她说说话的，只是，她们未同房过。顾彤心中阴霾越来越深，年少的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她不停自省却找不到原因，而刘唯的态度，又不像对她的责备。
终于，一切还是在两个月后浮出了水面。
刘老夫人端坐大堂，脸色严肃，刘府内眷皆坐在两侧，堂下跪的正是以木。
顾彤被家丁传来，到大堂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番场景。她心中猛然一惊，以木是犯了什么错？无论什么错她都要保她，自她记事起便是以木照看着她，以木也不过是大她一岁，却是像姐姐一般照料着她，所以，随嫁人选，她都不曾思考便带了以木来。
“我们府中虽不讲多高的美德，可有些底线却是决不能触的，刘府决不能出狐媚子！”
顾彤惊愕，以木怎么可能是狐媚子！“额娘，以木，她犯了何事？”
“彤儿，你还不知道吧，你带的这丫鬟，来府中才两个月吧，谁知竟然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顾彤大惊，又羞又恼，“怎么可能，额娘可查清了？”
“本也是不会知晓的，不会知晓这么早的，可谁知她竟然失足落水，救上来本是请大夫医治，谁知，竟查出这番丑事！真是丢完了刘家的脸！”刘夫人脸色忧郁。
“大夫会不会误诊？”顾彤急得泪水差点流下。在座众人啧啧声一片。
“彤儿别说了！”刘夫人紧盯着跪着的以木，“还是不肯说出那个男人吗？”
以木噙满泪水，却不说一个字。“以木，你怎么这么傻！”顾彤低声呢喃。
“带到柴房吧，明天这时候还不讲出来，就浸猪笼吧！”刘夫人态度异常坚决。女眷们虽很咋舌，但这决定却在意料以内，刘夫人最看不得这种伤风败俗之事，她们早就明了。

然而第二天未及继续审讯，家仆报刘夫人以木已逃走，同时消失的还有刘公子，起先并未有人将这两桩事相联系，但半月后，刘府各处打探消息终未找到两人消息，其间，各种传言早已在刘府漫天飞扬。刘夫人严禁关于刘公子的谈论，虽则如此，她也心知不妙。三个月后，顾彤毅然回到顾府，这桩事着实对于刘顾两家难论孰是孰非，提起也是不光彩，却是回首想想数月前轰动京城的大婚，真真恍如隔世。这尘世的所有幸福，不曾有一例是伸手可得，无论挡在它前方的是尘世的规则，纠缠不清的爱恋，亦或是你本身的别扭不甘，唯有一点是肯定的，经历过那无人能阻的一切，才终于找寻到内心深处的想往。
原本少言的顾小姐时常望着窗外的彼岸花，从晨曦到黄昏，岁月似乎就一眼看到了终老。

起初我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我时刻再问，我哪里错了，那些日子我终日不眠不休，我始终找到不到答案，老天爷为何这般对我，这样的惩罚我承受不来，最终，我也未能找寻到答案，但我心早就死了，这次父亲求了皇上叫我跟来出巡，便是想我能放空些心境，不曾想，冤家真是路窄。
顾彤此刻的语气中已是万分无奈。
不多时，顾彤望望窗外，“回去吧，再晚些，麻烦可就大了。”
找到来时的路，苏序风眼看着颜薇在顾彤的搀扶下走向营帐，心中突然一紧，他不由自主就叫出她的名字，颜薇回头看他，她的脸微微笑，似乎整个世界都融化在那个笑里，望着他的眼眸，那里想说的话，她懂，她都懂。苏序风，我爱你能叫我笑正如我爱你的笑，唯爱能温暖人心，唯你能温暖我心。

第五章 神话
雪花，寒梅，赛马，狩猎，香团锦簇，这喜乐交融的气氛下，边防告急的讯息就显突兀煞风景了许多，有人心绪烦乱咒骂着，还是不可避免，许多军士即刻被派出征，其中就有苏序风。
苏序风走后，颜薇玩的兴致荡然无存。边防吃紧，众人随后也纷纷返回京城。回京后的漫长日子，颜薇愈发无聊，便一个人悄悄溜到街上，午后，整个京城都蒙了一层困意，颜薇毫无目的晃荡着便走到一座茶馆前，便被一个声音吸引住。
“这样困乏饮茶，不如鄙人说个故事解解乏。”说故事的是个藏青色衣服的白胡子老者，众人皆来了兴趣，目光纷纷投向茶馆的角落处，老者轻轻捋了下胡子，颜薇驻足。
“话说如今天下盛世，可有人知，这盛世之时同是凶险之时？”
茶馆老板脸色一变，忙端了茶水上来续茶，笑道，“不谈国事，不谈国事。”
众人有些骚乱，自然心中早打了许多个思忖，老者哈哈一笑，“今日讲个趣事，这故事也是从我师兄那里听来的，倒是很有趣的。”
“老头，别卖关子做铺垫，快快讲来！”早有人心急不可耐了。
“哈哈，算算这也是500年前了。想想如今仙踪曲竟不为人所知了，实在是可惜可惜……”老者一声长叹，眼中神色感慨万千。
“仙踪曲？倒曾听闻一二，幼时听长者讲故事，似乎听到过这名字，这究竟是什么曲子。”人群中有个络腮胡子接话道。
“想来，该是十分美妙动听的仙乐吧~”众人议论纷纷。
“一曲一声叹，一支仙踪万人殇啊！这仙踪曲，实际是……摄魂曲！”老者眼神瞬间一凛，而众人似乎并未有太大反应，老者接着道，“且此曲必用箫奏才有摄魂功力，若用其他乐器弹奏，却又是极其动听的乐曲。仙乐飘飘，众人迷醉，人间悲苦，欲寻仙踪访桃源，而听者，却并未寻得仙踪，反丧了性命！”
“哈哈~老头，许是人家登了极乐，你又哪里知晓。”又是络腮胡子抢话。
“此言差矣，传言这仙踪曲却是悦耳动听，人间难得几回闻，但凡听到者，却是七窍流血，死相惨不忍睹，绝非登了极乐之态相。”老者眉头轻皱。
“既如此，这仙踪曲实在是杀人利器，为何如今却无人知晓了呢？”一个俊朗的白衣少年问道。
“相传仙踪曲原为一名女子所奏，然这女子却突然不知所踪，久而久之，再无人听到仙踪曲，连这番故事也渐渐失传了。”
“若真有你讲得这样传神，牡丹花下死又有何妨，哈哈哈！”络腮胡子粗犷一笑，“不过，老子是不信这故事的，况且，你们谁有听过这曲子！若真有这事，吹个曲子就能杀人，天下岂不大乱了，哪里寻得平衡！”
白胡子淡然的眼神渐渐迷离，似乎在怀念很久远的往事，“我先祖师爷曾听过仙踪曲的。”
众人顿时来了兴趣，“那曲子到底如何？”“你先祖师爷也丧命仙踪曲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白胡子慢慢垂下眼睛，“先祖师爷却不是丧命仙踪曲，传闻先祖师爷听完此曲三天闭门不出，座下弟子也不敢擅闯他老人家的练功房，纷纷传言忧心祖师爷命不久矣，谁知三天后祖师爷出门，良久才感慨一句，果真当得起三月不知肉味！”
众人有者唏嘘不已，也有不少不以为然，只当是听完一则笑话继续喝茶。老者捋着胡子也不再答话，话题很快便被翻了去。
颜薇心中只想着有曲子能杀人的，也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乱想着突然就很想去看看香山。
秋高气爽，一行大雁在空中回旋着，枯叶摇摇欲坠。看香山的想法更深了，她又极善于把想法变为行动，于是立马行动。
远远就已见火红的衣裳装扮了这座甚有意境的山，虽不高却充满了诱惑力，颜薇更加兴奋了！一路上去甚少有人，颜薇拣了几片叶子心情大好。贪心追赶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误入云山深处。曲径通幽，蜿蜒的小路茂密的枝叶挡住视线看不到尽头，也因此更加神秘，颜薇玩心太重，竟没在意，当下便往里走去。越走越深、越走越远，足迹都变得不可辨认，调皮的小兔子也早没了踪影，想返程时，来时的路迹已不大好认，尚未来得及思考，颜薇意识便有些涣散了，随即倒地。意识完全消散的瞬间，似乎有一个青色的身影、一缕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