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瘫痪 《 同心劫》

“不是的,不是的……大娘,我现在身有残疾,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在哪儿都是给人添麻烦,我这几天定给大娘添了不少麻烦,您肯定连年也没过好,明明是我自作孽,却偏偏要连累身边的人为我受累,这让我心里惭愧的紧。”公孙策急忙解释。


听了公孙策的话,包大娘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她犹豫了一会,认真的对公孙策说:“阿策,大娘不觉得麻烦,只是大娘无能,虽略懂点医术,却实在无能为力,我检查了你背后的伤处,你这双腿……。”


“大娘你别这么说,我也研习医术,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清楚,我这辈子,呵呵,也就这样了。”公孙策自嘲地笑了笑。


“阿策,大娘看着你长大,你这孩子自小就仁义善良,不管别人怎么说,大娘断不信你会做叛国之事,你告诉大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别人不信你,大娘信你。”包大娘坚定地说。


“大娘,外面所传非虚,我也是一时糊涂,现在悔之晚矣。”公孙策低着头。


“大娘知道你有苦衷,大娘不问了,你好好养病,这就是你的家。”包大娘为他掖了掖被子,拿着空碗走出房门。


公孙策一个人躺在房中,思绪万千,他看了看身上的衣裤,是干净的,摸了摸身下的尿布,是干的,应该是刚换了没多久,想必是大娘给换的,这类事经历多了,他也只能假装麻木,假装无所谓,假装接受了,不然还能怎样,哭天喊地?誓死不从?自己有这个能力吗?他想到了父亲父亲赶他出府的场景,又想到了大娘说青天药庐就是他的家,看来他被断绝关系之事已经传遍庐州了吧!呵呵!公孙策啊公孙策,你可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话啊!


随后几天,在包大娘的悉心照顾下,他身体逐渐恢复一些,已经能够用手撑着床勉强坐住了。


这天,包大娘说要为他系统的检查一下身体情况,公孙策欣然接受,这段时间,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糟糕透了。


包大娘让他平躺着,褪去裤子,除去尿布,用一根银针轻轻在他的腿上扎下,让他有感觉了就说出来,可是一直扎到两胯,他才有了一点钝钝的感觉,而背后更是到了后腰才有了知觉,而这种知觉还是麻木的,感觉不到痛,包大娘一边帮他重新裹着尿布,一边试探着开口问道:“阿策,你……”虽开了口,可包大娘最终没有说下去,又默默的为他穿衣。


公孙策吃力地抬起头看了看,心中了然,虽然这段时间包大娘会每天数次为他更换尿布,他也默许了大娘的行为,两人从来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有过任何交流,他明白,包大娘是想尽可能的给他留下最后一点尊严,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他不可能一直对此避而不谈,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大夫。


“大娘,让你见笑了,刚受伤的时候是有感觉的,但自己控制不了,在大夏时,经过大夫调理,大部分情况下,如果时间来得及,也可以控制的,回来后,该是许久没有锻炼的缘故,又是不行了,而且……现在却是连感觉也没有了。”虽然说出口了,但他对自己在大宋受到的非人虐待却是绝口不提。


大娘见他自己开口说了,便也不再避讳,直接说:“应该是膀胱功能受损了,而且看频次,容量也变小了,不过,能排出来就是好的,咱们随后再慢慢锻炼吧。今天,咱们就先来从最简单的练起吧!可不许偷懒。”听了大娘的话,公孙策认真地点了点头。


随后,包大娘将一把扶手靠背椅搬到床边,把他扶着坐起,用尽全身力气从他的腋下环过他的身体抱到椅子上,抱起一瞬间,体位的变化让他一阵眩晕,他下意识的搂住了大娘的脖颈,包大娘将他放在椅子上,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大娘摸摸他的脑袋笑着说:“臭小子,这两天胖了一些啊!”公孙策也开朗许多,笑着答道:“是大娘这里伙食好,难怪包拯身体那么结实。”下意识的提到包拯,他的心又是一痛。


大娘蹲在他的面前,将他的一条腿弯曲,把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让他试着用力蹬,他屏息凝神,所有注意力都在腿上,额角的汗一滴滴流下,他的脸挣得通红,全身微微发颤,扶着椅子的手青筋暴出,可再看踩着包大娘膝盖的腿,仍是软绵绵的弯曲着,包大娘一松手便不听话的向侧面歪倒,仅仅几十秒,他便瘫倒在椅子上,喘着粗气,一动不动,当摆好另一条腿让他继续蹬的时候,他却连坐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包大娘皱着眉头叹息一声,马上发现自己失态了,又换上了一张笑脸,找来毛巾,为他擦去脸上的汗,又伸入他的衣襟,擦去了身上的汗,边擦边说:“看来力气还没恢复好,大娘还得再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今天先休息吧。”


这段时间,大概是公孙策回大宋后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了。在包大娘的细心照顾下,他的身体功能虽进步不大,但是气色好了许多,人也偶尔会露出点笑容。包大娘看在眼里,也有了些许欣慰。


为了怕他无聊,包大娘搬回了许多书,其中多以医书为主,也为他枯燥的床上生活提供了不少乐趣。但她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直到木匠阿牛带着老母亲前来看病,包大娘才总算圆了一桩心愿。


这天,包大娘把一台并不精致,但是很结实的木质轮椅推到了公孙策面前,温柔的说:“阿策,大娘治不好你的腿,但你还年轻,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就让它代替你的腿,你想去哪大娘就推你去。”


公孙策看着眼前的轮椅,又看着大娘,突然就将被子蒙上了,看着微微颤动的被子和低低的啜泣声,包大娘笑着说了声“傻孩子”,便出了房门。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0 20:02:00 +0800 CST  
本来没计划写包拯,前面雨中本应该是公孙大哥活着的时候最后一次见到包拯,不过大家貌似挺喜欢包拯出来,那就请忽略我前面那句“一别两生死”吧!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0 20:03:00 +0800 CST  
公孙策看着眼前的轮椅,又看着大娘,突然就将被子蒙上了,看着微微颤动的被子和低低的啜泣声,包大娘笑着说了声“傻孩子”,便出了房门。


自从有了轮椅,练就了从床上挪到轮椅上的本领后,公孙策更是闲不下来了,除了在包大娘的帮助下积极锻炼,剩下的时间全部花费在为大娘分拣药材,烘干,研磨,配药上,每次看到他腰部绑着束带,在轮椅上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最后双腿僵硬,回到床上时要按摩许久才能缓过劲来,包大娘就心疼得不得了,总是时不时把轮椅藏起来,才能让他好好休息。有几次,包大娘说要推他去庐州城转转,换换心情,他却不愿出门,包大娘也知晓他的心思,便不再提起。


一老一少,虽不是母子,却胜似母子,两人虽粗茶淡饭,却情深意浓,可是,短暂的平衡总要被打破。


这天,包大娘上山采药,而公孙策在床上,正在抬起自己细弱的腿,做着着最简单的练习,当他他试着一手撑住床,另一手抬起腿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包拯叫着“娘,你在吗?”便进了屋。当看到屋内公孙策吃力的动作,他愣住了,公孙策也吃了一惊,慌忙放下腿,他的腿软绵绵地滑落到床上,最后形成一个奇怪的姿势,两人相顾无言,沉默好久,最后还是随后进屋的展昭打破了僵局。


“公孙大哥,你竟然在这里啊!包大哥那天……”包拯一把捂住展昭的嘴,说:“这里没你的事,出去买些桂花糖糕吧,你不是最爱吃吗?”展昭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便被包拯推出了房间,看着包拯塞到手里的铜钱,这展昭倒也听话,飞身向自己心心念念的桂花糖糕奔去。


展昭走后,屋里气氛还是死气沉沉,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最终,公孙策打破了沉默,小心地说:“包拯,除夕之夜我流落庐州街头,是你娘收留了我。对不起,我不应该留在这里,我会尽快离开的。”


“见到本官,却不用尊称,真是恬不知耻。”包拯咒骂一句,脸色更黑了几分,也不愿多说,背着包袱出了门,又重重的将房门甩上。他悬挂数月的心终于放下了,心里莫名的轻松起来,虽然他对这种轻松感深恶痛绝,却又实在压制不住,可是又回想起刚刚公孙策略带卑微的语气,内心又止不住烦躁起来,心里暗骂,“小人就是小人。”


公孙策听着包拯的咒骂和大力的摔门声,黯然神伤。


这边,包大娘背着药篓从山上回来,却看到包拯一脸阴沉的坐在前厅,也是惊喜交加。还没等她说话,包拯先开了口,“娘,怎么什么东西你都往家里捡,不嫌脏么?真是同情心泛滥了,有这精力,你救几条猫狗还更有意义呢,你救他,也不怕担上骂名。”


包大娘摘了药篓,顺手一个爆栗敲在包拯头上“你怎么和你娘说话呢!我就是要救他怎么了?这心怀天下的青天大好人你来当,这坏人就由我来做可以吗?谁要骂就让他骂,我活了这把年龄了,还怕谁骂不成?阿策这孩子我从小就喜欢,我看他就是比你乖,以后你再和你娘这么说话,你娘我就只认他那一个儿子。”


“什么?连我也不认啊!”吃着桂花糖糕的展昭满嘴糕点渣的迈进门来,夸张的叫着。


“哦!错了错了!以后娘就只认两个儿子,包拯这个儿子就算了。”包大娘一脸宠溺的为展昭擦去嘴角的糕点渣。
“行,你不顾天下大义,愿意救你就救,我不管了,但是你把我的屋子给那个小人住,那我和展昭省亲期间住哪?”包拯一脸气愤。


“你再一口一个小人,小心我赶你出去。展昭睡柜台,至于你,随便找个地方打地铺吧!”包大娘整理着药材,头也不抬。


“展昭,我告诉你,他不再是你的公孙大哥了,你明白吗?即便你心软,留他一命已是仁至义尽了,但如果你还是和他说话,还把他当你公孙大哥,那就是不顾民族大义,你知道吗?”包拯拉过展昭,义正辞严的说。听了包拯的话,展昭愣是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从公孙策门口经过,有时候想和公孙大哥说句话,看看包大哥的脸色,也只能忍住了。


包拯回来后,公孙策又变得沉默了,除了吃饭,他每日闭门不出,经常捧着一本书,从早到晚只盯着一页看。自从包拯回来的第一天,他鼓起勇气和他说了一句话后,他们再没有过任何交流。包拯也刻意躲着他,开始只是从来不进他房间半步,发展到后来只要有他在饭桌,包拯从来都是扒拉两口饭就说吃饱了,迅速离开。


在包拯的低气压下,公孙策变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大声说话,不敢提出任何需求,甚至不敢抬头看包拯的脸色。看到他这样的战战兢兢,包拯越发的暴躁不安,经常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包大娘看在眼里,也只能摇头叹息。


回家的这段时间,包拯虽有意躲避,但仍免不了看到母亲一边照顾公孙策一边还要兼顾药庐的生意日夜操劳。每天半夜,他都能看到母亲两次穿过药堂到内屋,为公孙策翻身;每天早晨,鸡才叫过三遍,母亲就得爬起来为公孙策按摩双腿,轻揉腹部,帮他大解;每天一有空,母亲顾不上休息,就得去帮公孙策锻炼身体;而家里的饭菜,早已变得以适合公孙策的清淡饮食为主了,展昭已经私下要求他带着出去吃了好几顿肉。有一次,路过内屋,透过虚掩的门,他甚至看到了母亲为公孙策洗头擦身。


“害人不浅!”每次看到这些,他都会心里暗自骂到。转而心里更加火大,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在心疼母亲,还是在心疼那个本该顶天立地现在却如此无助的男人。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0 20:09:00 +0800 CST  
今天的更完了,说实话我觉得这几次更得东西只顾速度了,比较粗糙!还请见谅。明天我希望能让包拯和老天各虐公孙策一次,就看速度了。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0 20:10:00 +0800 CST  
这天,包大娘遇到一个急症病人,需要到城外出诊,想到一走就是将近一天的时间,她实在忍不住,便安顿包拯,希望他能放下个人情感,遇到公孙策实在不方便的时候,帮忙照顾一下,可她好说歹说,包拯就是一言不发,不做表态。最后,包大娘急了,撂下一句话,如果今天公孙策受了什么委屈,就不认包拯这个儿子,并且说到做到,包拯这才勉强嗯了一声。


一切收拾妥当,包大娘又进屋对公孙策说:“阿策,大娘要出诊一天的时间,我已经和拯儿说好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他说,他来照顾你,你自己注意身体,千万不要逞强。”


公孙策微笑道:“我知道了,您路上小心,我有什么需要会和包拯说的,大娘别担心我了。”


话说,包大娘离开后,包拯在家中却是做什么都没有心思,总是不由自主就走到公孙策房门前,等回过神来又恨自己不争气,对这样的人居然还会心生担忧,可下次回过神来,他还是会站在公孙策门前,他也觉得奇怪,公孙策身体如此之差,这半天的时间却没有任何需求,他在房内究竟怎样了。可包拯所谓的忠义之心却不允许他走进去看一眼、问一句。


当包拯又一次站在公孙策门前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响,他下意识就想冲进去,可走到门前,又失了勇气,他站了良久,听到里面没有动静,犹豫再三,终究是没忍住,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包拯分外辛酸,公孙策坐在地上,衣衫不整,他的轮椅倒在地上,压着他的腿,他艰难的想抽出双腿,无奈轮椅太沉重,他又没有支撑点,尽管竭尽全力,却仍是无可奈何,而他的身下还有一滩水迹,看到包拯进来,公孙策怔住了,脸涨的通红,他想找东西把自己的下身遮起来,可是手头却什么都没有,慌乱一阵,却又停了下来,自嘲地笑了笑,又面色如常的说:“草民见过大人。”包拯没有答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两人沉默片刻后,公孙策又开始搬压在腿上的轮椅,不仅徒劳,还累的喘息不止。包拯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有痛苦、有愤怒、还有不可置信。他摇着头退出了房间,可没走几步,突然又返了回来,挪开轮椅,一把抱起地上的公孙策,在抱起的一瞬间,由于用力过猛,两人差点向后载到,他没想到,这个曾经和他一般高大伟岸的男人,如今却轻的另人难以置信,几乎不用什么力就能轻松抱起,他低头看看怀里的公孙策,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原本应该肥瘦适中的衣服,现在穿在公孙策身上却是过分宽大,甚至看不出衣服内还有躯体的存在,他把公孙策放在床上,二话不说,开始粗暴地脱他的裤子,公孙策急忙撑起身子,用手挡住,艰难地说:“草民不敢,恐污了大人的手。”包拯身体一滞,没接话,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待脱掉了裤子,他又一次心酸不已,这是公孙策受伤后他第一次在没有遮挡的情况下看到他的残腿,他的腿细瘦且苍白,关节凸起,毫无生气的向两边撇着,脚心以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样子内扣着,且腿上被砸到的一大块淤青触目惊心。


包拯没了思绪,呆呆地抚摸着那块淤青,公孙策低着头,轻轻说道:“让大人见笑了。”包拯猛然回过神来,随即恶狠狠地问到:“然后呢?然后我该怎么做?”说罢,却不等回答,满屋找更换的裤子,公孙策指着墙角说:“草民谢过大人,在墙角的衣箱中。”包拯给公孙策盖上被子,又随着他所指的方位,在墙角的竹箱内找了条干净的亵裤,准备起身时,眼角却又瞟到了箱子里的一块块棉布,包拯拿起一块低沉地问到:“你还需要这个?”公孙策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包拯便帮他垫到下身,边垫边狠狠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做完这一切,包拯将弄脏的裤子收好,准备出门,公孙策躺在床上轻轻说了声谢谢。不知道为什么,这声谢谢让包拯突然心痛加恼怒,他扔掉了手里的裤子,踢翻了公孙策的轮椅,又把桌子上的茶具尽数抹到地上,可还是不解气,他又走到床前,指着公孙策大声喊道:“你给我过来!”策轻叹一口气,说:“是。”便开始吃力地搬动他细弱的双腿,准备往床边移动。包拯大怒,喊道:“不是这样过来,我让你站起来,走过来!”公孙策淡淡地说:“大人说笑了,草民双腿俱废,还望大人见谅。”他无所谓的语气更是激发了包拯的怒气,包拯冲了过去,连拉带拖的把公孙策从床上拖了下来,手撑在他的腋下,用自己的力量让公孙策站立起来。


“你不是和我耍心眼吗?你不是利用我吗?你不是大宋第一才子吗?你站起来,堂堂正正走过来,争取你想要的一切,别像个废物一样缩在那,让人看不起。”只要包拯的手稍稍松力,公孙策就跟着他的手向下滑去。


公孙策突然就笑了,“我就是个废物啊!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包拯低下头,如受到莫大打击一般慢慢跪倒,公孙策更是与他一起倒下,尽管跪倒在地,包拯仍是用手撑着他的腋下。公孙策伸出手,轻轻抚上包拯脸颊,拂去一颗泪珠,笑着说:“包拯,你在难受对吗?我知道你同情我,可怜我,所以你才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你的痛苦。包拯,我不怕被你羞辱,我只怕自己影响到你的心情和你的生活。要知道,有些事,我永远也做不了了,可我希望你能做到。”听到公孙策的话,感受到公孙策冰凉的手指划过他脸庞的温柔触感,包拯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将公孙策猛然向前一推,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迅速起身离开了。


公孙策躺在一片狼藉的地上,但这次却无半点伤感,他在心里默默念着:“谢谢你,包拯。”这一躺就躺到了包大娘回来,当然,包拯免不了挨了包大娘一顿收拾,不管公孙策如何强调是自己不小心跌倒在地,又不好意思叫包拯帮忙,也不管包拯怎么解释他真照顾了公孙策,甚至拿出他为公孙策洗好的裤子,包大娘还是追着包拯打的鸡飞狗跳,展昭则坐在柜台上吃着包大娘带回来糖葫芦看着戏,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1 09:21:00 +0800 CST  
那么多人都猜到了剧情,我发现大家都好聪明,要不就是我的梗太老套了,哈哈哈,都是套路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1 09:22:00 +0800 CST  
晚上,包拯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一脸悲伤的对展昭说:“最毒妇人心啊!我原以为你公孙大哥够毒的了,可现在才发现咱娘比他还毒!”展昭一脸茫然,“你不是说他不是我公孙大哥了吗?”包拯拍了展昭脑袋一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就是要考验你一下,你是不是还会认贼作兄,现在你成功通过了考验,以后可一定要意志坚定。”“哦!好的。”展昭认真地回答。


包拯回京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他与公孙策两人虽仍旧没有交流,但气氛似乎不再像他刚回来时那般尴尬,展昭偶尔会悄悄将街上买的糕点和书给公孙策送去一些,包拯看到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似乎也接受了公孙策双腿残疾住在自己家里这个现实,只是有时候还是私下里埋怨公孙策让包大娘太过辛苦,包大娘倒是了解儿子的刀子嘴豆腐心,心里明白,要是照顾的不好,包拯心里恐怕更是过不去,所以每次听到埋怨笑笑也就过去了。


这天,包拯接到京里急报,西夏休养生息数月后,又重整旗鼓,大举来袭,边境百姓再次生灵涂炭,读毕信件,包拯满心怨怼,把手中信件揉成一团,不由又想起上次宋夏战争中的惨景,心中对公孙策的恨又一次燃起。


他愤怒的不能自已,情不自禁走到公孙策房门口,正巧碰到了刚从屋里出来的娘,包大娘将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告诉包拯公孙策睡着了,叫他别打扰。


包拯虽然愤怒却没失了理智,还是压低了声音,质问他娘还准备收留公孙策到什么时候?包大娘倒也干脆,说就当公孙策是自己的儿子,有生之年都不会让他离开。包拯问她不怕累吗?难道不为自己身体考虑一下?包大娘却白了他一眼表示,要是为她身体考虑,那包拯你就来照顾啊!


这话让包拯红了眼,恼羞成怒,“他做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他父亲都与他断绝关系了,他母亲也没见来找过他,你倒是热心的很,管得这么多。”


包大娘叹了口气,哀哀地说:“唉!他娘已是不在了,我自然就是他娘。”


“公孙夫人不在了?什么意思?”包拯强忍住内心的翻滚,反问一句。“我还没敢让阿策知道,公孙大人将阿策赶出府那晚,他娘悲不自胜,便悬梁自尽了。”话音未落,只听身后屋内传来“砰”的一声响,母子二人对视一眼,包大娘心叫一声不好,转头进了屋子,包拯赶忙跟了进去。


床边,公孙策倒在地上,只见他睚眦欲裂,双眼血红一片,还闪着点点泪光, 他双拳紧握,紧绷的身体微微颤抖。


包拯早已惊惧的忘记了愤怒,他刚刚把公孙策扶起,公孙策便死死揪住他的衣领,低沉地嘶吼到:“带我去见我娘。”见包拯一时没有反应,公孙策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再次吼道:“我让你带我去见我娘。”力道太大,包拯的脸憋的通红,更是说不出只言片语。


此时,公孙策却放了手,再次滚到地上,他咬了咬牙,使劲向屋外爬去,边爬边说:“是啊!您是大人,草民又怎能劳您大驾,请让开!”说话的功夫,已经爬出了几步的距离。


包拯扭头看了看娘,见自己娘已是满眼的泪水,他冲娘点了点头,向前走了几步,长臂一挥,从地上捞起公孙策,放到床上,开始给他穿外衣,公孙策剧烈地反抗着,神情激动地喊着放开他,极度的不配合让包拯无从下手。突然,包拯狠狠把他抱在怀里,凑在他耳边异常温柔地呢喃:“听话!听话!听话!”公孙策在包拯的怀里慢慢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包拯轻轻擦了擦他的眼泪,低头对他说:“我带你去看你娘。”又重新开始给他穿衣服,这次,他一动不动,任凭摆布,收拾好后,包拯并没有把他放在轮椅上,而是拿个厚披风把人一裹,抱着便出了门。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1 14:44:00 +0800 CST  
今天的木有了,我继续再写吧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1 14:55:00 +0800 CST  
英气逼人/公孙策
少年之所以成为少年,正在于意气轻狂,傲然有拔世气概,仿佛剑眉一扬,能使红尘失色,绣口一吐,能出芝兰清芬,狼毫一挥,文章惊艳世间。花开前溪后溪。月明千里万里。我们记得的,就是那个夜云蟾照之下,那个剑眉星目的少年清朗的容颜。
他也确实是才气纵横,琴棋书画,儒道茶禅,无一不通,这样的公子,天生应漫步山水之间,于松山兰谷找寻属于他自己的那份英姿、惬意和爱情的旖旎。天生应以潇洒风流之姿,玉树临风地立于史书之中,让后人想象千年前的风姿傲岸。
可是,他遇见了包拯。他注定是包拯一生的挚友,仗义红尘,搭救苦难,以济苍生。
可是,他在一开始并不懂得。因为他自负,他少年轻狂。人们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而他,那饱读诗书的才气中,还带有一种无法掩藏的慑人的清冷孤傲之气,不可侵犯。
于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才子,非要去跟包拯这福尔摩斯般的破案高手一分高下。可以想象,他屡次败下阵来,也正是这种不服的少年特有的气质,折服了观者的心。
后来他服了。他说包拯是他唯一佩服的人,此生此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看到这里,我们被震撼到了。他绝不是花瓶般的庞飞燕气话中的婆娘般的白面书生,只会赏花论月吟诗作赋。他是八贤王赞赏的外表不可一世而内心理直气壮的真君子,是胸有抱负少年英姿能为一个“义”字甘洒热血的义士。
周国平有过论述,外倾性格的人朋友很多,但真朋友是很少的;内倾者孤独,一旦收获了朋友,一定是真朋友。公孙策,少年英姿惊艳红尘,二十年的“目中无人”,一旦为人所折服,一定是心甘情愿。包拯何其幸运,征服了公孙策,收获了一生一世的挚友。
虽然后来他逐渐走向成熟,走向深沉稳健,可是我们印象中铭刻的,始终是那个少年,那个二十岁的年少须眉。
“孤光自照,肝肺皆冰雪。”
少年老成是可怕的。很难想象也很难接受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拥有远超过他年龄的成熟,带着一身世俗谋算的俗气与尘埃。又或者,我们都有不再年轻的时候,所以便愈发怀念、欣喜那种少年的狂狷之气。
他狂狷,偶尔会嫉妒,自恋。可是大是大非、人品德行确实一流。他绝不会暗中嫉妒包拯,表面却彬彬有礼道貌岸然;他也从来不会背后下手使坏,编造谣言;他没有那种深不可测的城府。他获得何其纯粹,何其真诚。
不服就是不服,君子间的挑战,用的是君子的方式。公开与你挑战,赢,要赢得理直气壮;输,也要输的坦坦荡荡。敬你,绝不卑躬屈膝故作奉承;骂你,也要骂得酣畅淋漓、潇洒一场,绝不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公孙策,真君子也。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时候,恍然发现自己已然淡忘那年那月爱着的少年公孙策,而是改变口味,喜欢了另外一种公孙策没有的苦难洗练过的稳重、含蓄、谦逊有礼——直到这个暑假,重温《少年包青天》,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那飞扬的意气,那依恋的眼神、纤细的眼神,心中还是被什么震动了一下。还是恋着那个风清月明的年岁,那个无关尘世纷扰的年华,没有那么多沧桑,没有那么多隐忍,更遑论城府、谋算、韬略这些沉重得只有伟人才配得上的词汇。
只有简简单单,潇潇洒洒。
只有少年容颜,花开不败。
只有稚涩的爱情,芬芳暗传。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惟愿此生长少年,共君游遍天下。
年少的风华,旖旎,沉默,斗气,英姿飞扬。后人演绎的故事里,公孙大人日后定格在大宋王朝一隅,理想号称兼济天下,荣光照耀万里江山——可是,他也曾是那个清眸如水的少年。古人描摹美男子最早的称谓是《诗经》中的那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意思是君子貌美如玉而不失棱角,用以形容公孙策,再贴切不过。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我在百度百科里看到的,写得太好太好了!看得我心里都难受了)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1 15:02:00 +0800 CST  
春寒料峭,走在庐州的街头,包拯不自觉的将怀中的人又搂紧了几分,对众人的指指点点仿佛视而不见,公孙策瑟缩着紧贴在包拯怀中,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包拯看着他几经犹豫,却只是说出了一句“节哀”,而他就像没有听见一般,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两人就这般走过街头、走过野地、来到一片山间坟茔,包拯径直走向一个新起的坟前,坟前汉白玉石碑上刻着“先室郑氏燕儿之灵”,字字啼血,而落款却是夫公孙真泣立,整个墓碑到碑后的墓志铭却并未提及公孙策的名字。


“到了。”包拯轻轻的对怀中人说到。公孙策抬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似是回过神来,他沙哑着嗓子说道:“麻烦大人了,可否将我放下,让我单独待一会。”


包拯将他放下,扶着他靠着石碑坐好,又帮他紧了紧披风,这才说道:“那你独自待着吧,我三刻后回来接你。”说罢便再无多言,转身远去。


公孙策独坐坟前,用脸贴着冰凉的墓碑,捂着胸口,流着泪喃喃地说:“娘,是孩儿对不起你,我真的做错了吗?我只是想做一些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可没想到却把您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娘,你能听见吗?你的儿子不是无耻小人。”


他沉默了一阵,语气突然激昂起来,“他是我大宋的王爷,也是八贤王的独子,那天在战场上,是他舍身救了我的命,他说他是被奸人所欺,之后更是羞愤难当,他已经用自己的命来恕罪了,人既去了,我又如何能说出真相坏他声名,即便说了,又有谁人能信?如果堂堂忠义王背上叛国的罪名,我大宋天威何在?皇室威严何在?万千将士士气又何在?既然活着也是被这双腿所累,不如就由我担下吧!”


“娘!孩儿不孝,没法为您守陵,下辈子,咱们再续母子情缘。”看着包拯由远及近的身影,他向母亲道了别。
包拯走近,却并未询问他要坐到何时,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等候着。“谢谢大人了却草民的心愿。”这句话说完,却不愿再多说一句,任由包拯又将他抱回药庐。


自那日起,公孙策便彻底颓废下来,不吃不喝,也不说一句话,包大娘端去的饭菜和汤药,连着几天都原封不动地又端了出来,刚刚有点起色的身体,迅速地衰败下去,包拯着实看不过眼,强行捏开他的嘴才勉强灌进去一些粥水。


这天,包大娘照例端了些饭菜进来,柔声细语地哄着他吃点东西,无果,只能叹息着为他按摩、更衣,公孙策也并不反抗,只是静静的躺着,任她照顾,最后,包大娘轻轻地说:“大娘先出去了,一会儿再过来看你。”


待她刚要离去时,衣角却被人拉住了。她惊讶地回头,却看到公孙策扭过头静静地看着他,面容枯槁,满眼血丝,他沙哑着嗓子叫了声“娘”,包大娘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她转身蹲下,轻轻抚摸着公孙策的头。


“告诉我爹,让我埋在我娘旁边,好吗?”公孙策祈求的眼神望着她。“背恩忘义你不怕,千夫所指你不怕,连死你都不怕,你他妈还怕活着吗?”因为担心而躲在门外的包拯,听到公孙策的话激动地冲进屋里,揪着衣领把公孙策提了起来。突然间体位的变化,让公孙策脸色苍白,几欲昏倒,紧接着,他一拳打在了公孙策脸上,登时,公孙策的嘴角便渗出一缕鲜血,包大娘见状忙掰开包拯的手,往门外推去。


“娘,你别拦着我,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他,这个混账”包拯挣脱了包大娘的牵制,再次上前提起公孙策的衣领。“你说话!说话啊!你以为现在能活着容易吗?我娘为了你容易吗?”


“咳咳……包拯,背着这些耻辱……活着……我真的……好辛苦!”被勒着脖颈的公孙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后,嘴角却是轻轻扬起。


原本暴怒包拯听到这话突然就跪在床边,他紧紧握住公孙策的手,埋头说到:“公孙策,我不让你死!我原谅你了,这次真的原谅你了!你好好活着,你改过自新,这一切我陪你一起面对,你重新再活一次!”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2 18:38:00 +0800 CST  
包拯听到这话再次举起了拳头,却停在半空中久久没有落下,时间如停滞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暴怒他突然跪在床边,紧紧握住公孙策的手,埋头说到:“公孙策,我不让你死!我原谅你了,这次真的原谅你了!你好好活着,你改过自新,这一切我陪你一起面对,你重新再活一次!”


公孙策扭过头来,黯淡的眼眸里恢复了些许神采,他伸出了另一只手,覆上了包拯的手,包拯抬起头,两人目光对视着,一些话已不需要再说出来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表达,包拯眼里闪着希冀的光,公孙策则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次磨难,公孙策总算是艰难地挺了过来,在包拯的鼓励下,他也有了求生的意志。


包拯告诉公孙策,西夏来犯,皇上急召他回京,自己本该几日前便动身,可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他,便擅自多留了几天,已着实不能再拖,展昭已经先行动身了,自己也得走了。


当日,包拯便急于启程返京,他安顿母亲照顾好公孙策,并向公孙策许诺,自己先行骑马返京后再派人专程来接他,公孙策笑着应了下来。


包拯走后,公孙策和包大娘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只是公孙策对她的称呼变成了娘,而包大娘对他的疼爱和怜惜更是多了几分。而最大的改变还是他的性格,他的身体比以前更加瘦弱,人更是沉默了许多。在生活起居上,一些小事他已执意不肯再假包大娘之手,穿一件衣服哪怕花一上午的时间,他也要自己动手。包大娘实在拗不过他,想想也是对他好,便依了他。只是包大娘不知道,已经有什么东西已经在公孙策心中生根发芽了。


这天,包大娘又上山采药,当他回到家里,空空的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公孙策已不见踪影,他少得可怜的行李也不在了,只有一封信和几锭黄金摆在床上显眼的地方。


包大娘心里突然明白过来,她顾不得看信,转头向门外奔去,她逢人便问,有人说没有看见,而有人听到她问的是公孙策,则根本不愿回答。


她跌跌撞撞地回到药庐,找了个地方坐下,展开手中捏了许久的信,信的内容很短。“娘,并非儿不懂孝道,只是有儿在身边,您身心俱疲,令儿于心不忍,儿已离开,请勿挂念,另请转告包拯,我已迷途知返,请他放心。望娘一切安好。”


包大娘呆呆地放下信,心里空荡荡像缺了什么一般,看了看床上的金锭,苦笑了一下,疲惫的去收拾草药了。


……


老张赶着骡车,笑着对车内说:“先生,却不知你这次要去哪里?”


“向南走吧!途中若遇山清水秀之地,放下我即可。”沉默许久,公孙策如下定决心般缓缓的说。


“先生真是随性啊!”老张并不理解公孙策的想法。


“哪里!这天下虽大,于我来说却是去哪儿都一样!这次又有劳您老了!”公孙策微微有些惆怅。


几日前,他在后堂整理药材,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草帘,他看到了前来药庐看病的张伯,趁包大娘取药的间隙,他请张伯在包大娘固定采药的时间前来接他。那天,张伯果然如约前来,而他也早已做好了离别的准备,从庞府离开时庞太师为他准备了几锭金子,他自己留下一锭,剩下的全数留给了包大娘。他知道,包拯为官清廉,生活非常简朴,包大娘过得更是十分清苦,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出发前,他已与张伯约好对他的行踪保密,一路上,张伯照顾起他来也是驾轻就熟,两人在一个多月后走到了靖州境内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小县城,小县城四周环山,当日是走不出去了,两人便找了一个客栈安顿了下来,这天傍晚,公孙策坐着轮椅,靠在窗边,看着小城里的人们清闲自在、舒坦的漫步在小小的街巷,暖暖的带着烟火气息的风轻轻拂面,他突然就有了想要留下来的想法。


考虑一宿,次日,他便向张伯说明心意,张伯还是很担心他的身体,但是他信心满满,说自己肯定没有问题,张伯也就收了钱,乐呵呵地返乡了。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4 21:33:00 +0800 CST  
昨晚加班了没有更,我现在再努力写点,争取今天能再更一段,我明天上班应该没事了,明天肯定可以更。


就是我现在没想好,先是回忆他在宋夏之战里发生了什么会被人认为叛国了,还是先让飞燕出场,给大家发点糖,好纠结。如果写回忆的话,就是西夏公主出场虐他了。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4 21:37:00 +0800 CST  
考虑一宿,次日,他便向张伯说明心意,张伯还是很担心他的身体,但是他信心满满,说自己肯定没有问题,张伯也就收了钱,乐呵呵地返乡了。


这几日,公孙策独自居住在客栈里,艰难而狼狈地生活着,虽然每天的生活被他搞的不能再糟糕了,但也勉强能坚持着,小二倒是每天会多跑几趟,来问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他会欣然接受,但每次看到小二怜悯的眼光,也会暗暗苦笑,当别人不知道他是公孙策,没有了嫌恶,剩下的就只有同情了吧!他却并没有想到,虽然穿着最简单的布衣长衫,却掩盖不住他的明眸皓齿和清逸脱尘,而身下的轮椅更是引人注意,另人忍不住想要探寻一番。


这天,他穿衣梳洗格外顺利,竟然有了点时间可以出门看看这个牵绊住他的小城。在小二的帮助下,他划着轮椅出了客栈,轮椅笨重并不好划动,他吃力且磕磕绊绊地前行着。一路经过,所有看到他的人,无不对他投以复杂的目光,或爱慕,或同情,或探究,却独独没有厌恶和憎恨,甚至有几个小姑娘见到他艰难的样子,还主动上前提供帮助,这大概也要归功于他这张脸吧!看到主动上前的小姑娘,他却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拒绝了。在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活着,或许不会那么艰辛吧,只是他还并没有下一步的打算!


只划了一会,他就大汗淋漓,便找了个街角,停下身来,想休息一会儿。此时,前方不远处有一群人吵吵嚷嚷,他仔细看了看,是个破旧的小书院,一群人推推搡搡把一个老者赶了出来,老者嘴里求着情,想再进去,却被人拦在在了门口,老者嘴里念叨着:“我再加两吊钱,拜托您了!村里孩子不能没有先生啊!”拦着门的伙计不耐烦地说:“不是先生不教,只是你们村穷山恶水,给的束修又少的可怜,哪有先生愿意去。”老者忙不迭地说:“我们村子穷,这些钱已是挨家挨户凑来的,实在没有更多了,如果先生能把我们孩子教好,将来孩子能出人头地也是功德一件啊!”伙计更加不耐,“先生们辛辛苦苦考个秀才,到头来挣的钱都不能养家糊口,那这以后谁还辛苦读书,你们村里的孩子我看也不用读了,老头儿,快走吧!跟这儿耗着也没用,去别处碰碰运气吧。”老者听罢,无奈的摇着头离去。


在走过公孙策身旁的时候,公孙策将老者叫住了,他恭敬地对老者说:“老丈,我刚才看您是要给孩子请先生是吗?”老者打量了他几眼,最后目光停在他萎缩的双腿上,并无心思多言,支吾几句,就想离开。公孙策连忙切入正题,“您看我可以吗?我这人虽然身体上有诸多不便和麻烦,但论学问,敝人还是有一些的,至于束修,多少都无所谓的。”


听了他的话,又看看他的脸,老者倒是好奇了,但态度并未尊敬几分,说话并不好听,“你有没有功名在身?是秀才吗?这学问不是谁说有就有的,我总不能随便街上捡个人回去就当先生吧?再说了,那些学问高的先生要的束修一个比一个贵,你却说多少都无所谓,不会是没什么真才实学吧?况且,你这腿……一个五体不全之人,怕是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我又如何相信你能将孩子教好。”


虽说公孙策弱冠之年就已是进士及第,秀才更是在他还未束发之时就已考中,但却被皇上大殿之上夺了功名,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敝人身有残疾,因此并无功名在身,但自认有真才实学,说句不自谦的话,别说教您村里的孩子,教那些所谓的秀才、举人、老先生,也是绰绰有余,老丈,您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您愿意,可以考验一下我,如果不相信,我也并不勉强。”


老者听了他的话,心里寻思着,这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口气却如此之大,他本想佛袖而去,但一转念,他带着全村人的希望,来为村里的适龄孩子请教书先生,可如今先生没请到,着实不好交代,便又停住脚步,犹豫片刻,说到:“这样吧!前面有个书店,是我们村子里出来的一个秀才开的,平时我们村子的孩子买笔墨都是在那里,我正好还要采购一些,你跟我过去,让他考验一下你是不是有真才实学再说吧。”公孙策欣然答应,便划着轮椅跟在老者身后,走了几步,老者见他跟不上来,便转身推着他加速前进。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4 23:25:00 +0800 CST  
老者推着他拐到一条静谧的小巷,小巷远离喧嚣,一条涓涓细流从青石板的小路旁趟过,一个连一个的低矮屋檐遮住些许阳光,更显清幽,如若不是老者推着他走在高低不平的石板路上分外吃力,令他心中不安,他怕是会闭上眼睛好好感受一番和暖小风轻轻拂面的快感。


不多时,老者在巷子深处一个小小的门面处停下,饱经沧桑的门上挂着一块旧木牌,上书“茹墨阁”三个字,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这个店面的存在,只当是普通民居。


老者吆喝了一声,门打开了,出来了一个同样满脸沧桑感的中年男人,一身长衫,头戴方巾,老者赶忙张罗他帮忙,中年男人虽面带诧异,但手中却不停歇,和老者一起将公孙策抬进店内。


老者为中年男子讲述了认识公孙策的始末,还特别强调了公孙策并无任何功名,这期间,中年男子惊异和打量的眼神一直没有间断,公孙策也只是儒雅地笑着回应。中年男子与老者不同,毕竟是读书人,为人谦恭客气了许多,虽听到公孙策没有功名,心中略有不屑,但并未表现出来。在听罢老者来意后,中年男子拱了拱手,连连说着失敬失敬。公孙策也含笑着回了礼。


在老者急不可耐的眼神里,中年男子便不再客气,直奔主题。“这位公子,看您年纪轻轻,却自信满满,想必是有真才实学,小生受他人之托,与您切磋一番,不知您可否愿意。”


“还请先生不吝赐教。”公孙策点了点头。


“请公子放心,仅仅是切磋一二,我会点到为止的。”中年男子也是实在人。“先生有请。”公孙策笑了一笑。


这几年的成长和近段时间的磨砺,让公孙策再也不是原来那个略显张扬的少年郎了,虽然当年那次以一对四的比试,让他在京城名声大噪,但被捧得多高最后也跌的多惨,现在的他,更多的是儒雅、内敛和温厚。


中年男子摆出两张宣纸,准备好笔墨,以“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为题,由两人分别作以经义,题目出完,那边中年男子已下笔迅速,虽这题目是中年男子所定,但公孙策并无异议,只沉思一会儿,便提笔疾书,店内并无合适他的桌子,他不能站立,只能用两张小几拼起做桌,小几很矮,只到他小腿处,他只得将腰部的束带稍稍松点,身子向前探去,一只手撑着小几,承受着全身的重量,另一只手提笔作文。以前轻松就能完成的事情,现在却让他用尽全身气力,文章做完,他人已虚脱,纸上已洒满了星星点点的汗水,片刻后,中年男子也慢慢收了笔,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拿起自己的文章,吹了吹,便走了过来,当他随意撇了一眼公孙策面前的文章时,却愣住了,面色大惊,拿起文章仔细端详起来,良久,面色转好,长出一口气,却忍不住赞赏起来,“先生真真是大才啊,先说这文章,绝不逊于前代和当代文学大家,字字珠玉、拍案叫绝,尤其是最后一句,真是点睛之笔。和先生相比,我那文章简直如学步小儿一般不堪一提啊。”他捧着文章如获至宝,大肆夸奖着,早已将公孙策刚进门时内心的那种不屑抛之脑后了。


“还有先生您的墨宝,初看之时,小生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这与当年大宋第一才子公孙策的字竟有九分相似,我差点以为您就是他本人了,再仔细端详一下,发现先生与他的字相比,虽然神似,却力道不同,较之他的苍劲有力,先生的字更加温婉柔和。”说着说着,又情不自禁的开始回忆。“当年这个公孙策啊,未干出那等龌龊之事之前,可是我大宋第一才子,他的字画那是自成一派,千金难求,所有文人墨客都趋之若鹜,我也仅仅有幸看到过一回,真是好字啊!所以今天看到先生的字才感触颇深,唉!现在那人估计早死了吧!叛国可是大罪,想必活不了了。不过先生当年有心临摹他的字,应该也不知道此人如此唯利是图吧,真是可惜他的一身才华!”


公孙策倒并非有意收起写字的力道,只是腿残之后,身体越发的差了,还要分出一部分力气稳住身体,写字作画自然也没有以往的气力。他客气道:“先生谬赞了。”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绝口不提中年男子提起的公孙策的话题。


接下来,中年男子并不敢再提切磋之事,只是谦虚地请教了公孙策许多在治国中难以理解的观点,谈起策论,公孙策更是擅长,结合时政和案例,为他分析的头头是道,通俗易懂。中年男子听毕,如醍醐灌顶,大呼痛快,又觉得不尽兴,连忙拿出围棋,摆出一个未解的残局,边摆边说:“不知先生棋艺如何,我也是个棋痴,这个残局我苦思冥想几年有余,却一直无法破解,还请先生赐教!”公孙策赶忙说:“赐教不敢当,我且试一试吧!”于是,这中年男子又眼睁睁地看着他不出一刻钟,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花费几年都没有解出的棋局破解了,心里终于承认,做学问除了苦读,真的还需要天赋。这时他听见公孙策出了声:“老丈,那您考虑好了吗?”他才猛然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等着呢。


前面听到中年男子夸赞公孙策的文章时,那老者就早已在旁边激动万分了,只是一直不敢上前叨扰,生怕扰了二位先生的雅兴。他也是尊师重道的实在人,喜怒哀乐就挂在脸上,看到公孙策提起自己,一改刚才的嫌弃和不信任,态度谦卑且热情,这让公孙策有些不知所措,老头连连点头,说了些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以后还要仰仗先生之类的话。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5 13:57:00 +0800 CST  
楼主今天决心大更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5 13:57:00 +0800 CST  
经过介绍,公孙策才知道,老者姓李,是小城南面雀山上李桥村的保正,靖州这两年闹水患,村里收成不好,原来的先生因为村子出不起说好的束修而请辞了,孩子们都等着上课,他这次出来是请先生的。而中年男子也姓李,几年前才从李桥村搬到县里,他苦读数十载才考中了秀才,这李秀才自认中举无望,便开了个小书店赚钱糊口。


公孙策再次向两人打了招呼,便询问李保正,自己什么时候跟他回村子,他本打算晚上回客栈收拾一下,再请小二帮忙采买些生活必备品,没想到李保正一定要今天带他回村,还让李秀才帮忙去采买东西,而自己则推着公孙策回客栈收拾行李,这让公孙策哭笑不得。其实,这李保正也是担心公孙策说当先生只是一时兴起,他这身学问可比书院里那些高身价的先生强得太多了,要不是腿脚不好,哪肯来他们那个小破地方教书,自己好不容易在大街上捡到个宝,万一再让他跑了,那还不得后悔的抠腔子啊,不就是身体不方便嘛?他们村子里虽然穷,要钱是没有,但是人多啊,找几个学生住一起贴身照顾他也是一点问题没有。


一旁的李秀才赶忙拍着胸脯让公孙策放心,肯定会把东西采办的好好的,还承诺以后公孙策用的文房用品,全部由他免费提供,公孙策连忙道谢。


就这样,几个人分头行动,很快准备齐全,眼看已近傍晚,李保正便约上李秀才,带着公孙策赶紧向李桥村赶去,去往村子里是需要走一段很陡峭的山路和一个很茂密的竹林,因而他们并未赶车,这一路上,两人轮流背着公孙策,带着他的轮椅和行李,总算是在入夜前赶到了村子,虽然一路上公孙策是被人背回来的,但这一天他耗费了太多体力,着实有些支撑不住了,看着他脸色白的吓人,李保正赶忙找来人手,把先生住的房间收拾好,铺上铺盖,正准备收拾其他地方的时候,公孙策制止了他们,委婉地表达了希望明天再继续的想法,他虽然喜洁,但这身体却不允许他在这样强忍着了,他道了声歉,解开束带,便撑着床从轮椅上向床上挪去,身子悬在半空的时候,却突然手一软,他心里一沉,自己太着急了,手又没撑稳,他绝望地等着摔在地上,却在紧要关头被一个箭步冲上来的李保正接住了,他微微松了口气。李保正托着他放到床上,赶忙说要为他找两个学生睡在外屋,也好有个照应,他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这几天就要开堂授课,怕是没有时间浪费在一些他实在难以应对的事情上,便答应下来。


不一会儿,两个身强力壮的少年便带着铺盖卷来了,李保正笑眯眯地介绍,这两个孩子是村子里课业最好的两个,和先生住在一起,照顾先生的同时,也能得先生的一些点拨,他们自己也是非常乐意。


李保正将一盏灯放在了床头,安顿他有事就喊人,门外的学生可以听到后,便带着两名学生从里屋退出去,关上了门。


听着外屋两个学生的嬉笑声,他摸了摸自己下身,叹了口气,今天在外时间太长,没有时间更换,连外裤都已经湿了,不知道李保正和李秀才背他的时候发现没有,他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请外屋的学生帮忙打盆温水,寒门子弟,本就朴实,他们一个打水一个烧水,其中那个高个子少年很快就端来了一盆水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羞涩地行了个礼出去了。他扯出了打湿的尿布,费力地扭动着腰部褪下裤子,将弄脏的衣裤顺手扔在地上,胡乱擦洗一番后,随意裹上块干的尿布,又在身下塞了一个垫子,顾不得换上裤子,便瘫倒在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公孙策迷迷糊糊醒来,天还没有亮,他浑身僵硬,想翻个身换个姿势,可不管怎么努力,却是一动也不能动,夜深人静,他忽然周身充斥着一种说不上的悲愤和绝望,他什么都不去想,只是想凭自己的力量翻个身,他低吼一声,再次用尽全身力气将身体一甩,身子倒是翻了过去,可他用力过度,又睡得离床边很近,这一翻,便从床上滚了下去。


他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紧接着,外屋的灯点亮了,两个学生敲了敲门,不等他阻止,便开了门进来查看,看到他这样,两人都有些发懵,公孙策自己更是懊恼不已,早知道会这样也就不翻身了,昨晚再累再困最起码也该穿上一条裤子,才第一晚就发生这样的事,让自己威严尽失事小,若是吓到了学生更是让他难以心安。


虽说两人有些发懵,好在李保正是教诲过的,没等公孙策说什么,他们就七手八脚将公孙策抱起放在床上,找到一条裤子为他穿上,又自觉地将地上的脏衣服收走,这期间,也没有多言多语,只是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公孙策呆呆地躺着,用手狠狠地捶打着自己无知觉的腿,他开始后悔自己来这里教书的决定,是他想得太过简单,以为有一腔热情就足够了,这里的学生确实是需要一个先生,但不是他这样的,他们应该有一个身体健全的先生,给他们营造一个轻松而愉悦的学习环境,而不应该还没有开始学习就背负了沉重的负担。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5 19:11:00 +0800 CST  
一夜无眠,第二天,李保正又带了一群人来张罗着为他收拾收拾房间,他向李保正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想离开的决定,并惭愧地说“您说的对,像我这种五体不全之人,又如何能把学生教好呢?”李保正听到后不仅惊慌失措,更是表现出对他想法的不理解,他急切地说:“郑先生,我是个粗人,也不会说话,昨天是我糊涂,说话不经大脑,还请先生千万不要介怀啊!我们村里的孩子不能没有先生,你不能走啊!” 出于方便考虑,公孙策并未以真名示人,更何况当初父亲将他逐出家门时,他已没资格再姓公孙了,介绍的时候,他给自己起名郑沿,用了母姓。公孙策连忙解释:“保正您误会了,我并非出尔反尔之人,只是不忍让两个学生为我受累,他们本该一心求学,可现在读个书却还要被我拖累,我实在不是个称职的先生。”


“郑先生,我请您来的时候就知道您的身体状况,只要您学问好,这些都不是什么事。我们这些小子都是从小下地干活的,身体好的很,这点小事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还请先生不要离开,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孩子吧,家里能凑点钱让孩子读个书着实不易啊!”看着李保正急的就要给他跪下了,公孙策连忙再次应下,并愈发的惭愧和憎恨自己的无能。


李保正又赶忙将两名少年叫进来,诚恳的对公孙策说:“先生,让这两个孩子先照顾着您,您心里也不必有负担,我们虽是村野之人,却也讲究尊师重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们照顾你是应该的,如果这几天他们照顾的不好不细心,我再给您换两个来。”还没等公孙策说什么,他又对两名少年说:“你们也别没个眼力劲儿,不管白天夜里,经常看着点先生,翻个身,洗个衣服什么的,都勤快点,其他人想来还来不了呢。”两个少年连连称是,说完,李保正像是怕公孙策反悔一样,他连称“不打扰了”,就退了出去。


公孙策在纠结之中正式开始了李桥村教书先生的职业生涯。第一次教学,他就发现这些孩子的学习极不系统,而且杂乱无章,由于孩子们年龄参差不齐,之前的先生也没耐心一个年龄段一个年龄段地教,很多孩子基础都不扎实,跟着他读书后,村里的孩子总算真正开了眼界,认识到了之前学习的浅薄,在他的耐心授业下,村里的孩子成绩个个突飞猛进,逐渐步入正轨。


他还承担起了村里郎中的角色,由于村子里没有郎中,在为一名学生治了一次病后,村里人都知道了他精通岐黄之术,从此不管大病小病都来找他。


而那两个少年则尽心尽力将公孙策照顾得很是仔细,两人中高瘦,略有些羞涩的少年叫李少成,皮肤黝黑,很爱笑的少年叫李得宝,两人均是14、5岁的年龄,看上去相当机灵。为了不再发生第一天晚上的事情,每晚两人都是一人一天轮班在内屋贴身照顾着,每天他教完书再看完诊后,总是极度疲劳,少年们总会为他按摩僵硬的身体,他也会借此与前来照顾他的学生探讨一下学问。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有天晚上,他正准备歇息,当天在内屋的得宝悄悄凑过来问他:“先生,您有没有娶妻啊?”公孙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得宝一下兴奋了,凑到他面前说:“你看我姐咋样?我姐是我们村最漂亮的,我们村所有小伙子都想娶我姐,可我看我姐就愿意每天来瞅你,每次轮我家给你做饭了,她都变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平时我都吃不上呢!我问她是不是喜欢你,她还不承认,说你学问高,不可能看得上她,嘿嘿,她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啊,先生,要不你去我家提亲吧!我姐年龄也到了,你给我当姐夫呗!我看你比我们村的小伙子都长得好,比他们都文雅,先生,你不能下地不能干活也没关系,有我姐照顾你。”公孙策听完不禁哑然,他敲了一下得宝的脑袋,让他有这心思还不如去好好读书,还叮嘱他这话千万不可在外面乱说,会影响未婚姑娘的名声。得宝一边夸张地捂着脑袋,一边钻到自己被窝里,嘴里还嘟囔着,“先生,我姐真的可好了。”公孙策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村子里的生活虽然安宁,但也有让他苦恼的事情,他自己不开火,每日饭食都是各家轮流做好送来的,每次来送饭的人,必定都是家里的大姑娘,个个送来饭后坚持不肯离去,一定要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吃完,在一道道灼热的目光中,他每顿饭都吃得格外艰难,有时候姑娘们还要成群结队地来找他看病,嘻嘻哈哈地轮流把手伸出来让他把脉,他看了一两个,却发现她们并没有生病,明白了来意后,他的脸总是通红的,看着他尴尬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姑娘们就会嬉笑着散去。李保正知道后非常生气,担心影响先生的心情,牵扯先生的精力,总是隔三岔五就要把有姑娘的人家训斥一翻,可是成效甚微。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5 23:33:00 +0800 CST  
在村里这群女孩儿中,李得宝的姐姐李岚儿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个存在,她也深深地爱慕着先生,只是与其他姑娘不同,她是不屑于那种赤裸裸的表达方式的,看到其他姑娘围着先生嬉闹时先生那无奈的表情,她总是在心里暗自鄙夷,女儿家应该是温柔的、矜持的,那帮傻乎乎的女人那般行事,岂不是要吓坏了先生。她的心气是极高的,她知道自己和其他那些女孩儿不一样,她青春、美丽、温婉,在整个李桥村,甚至在那个小城,她的美丽都是独一份,就像只耀眼的凤凰一样。可是在这个地方,她所看到的男人无一不是粗鄙无礼、极不讲究的,在她看来,没有谁能够配得上她,在先生来之前,她也曾暗暗悲伤和苦闷过,自己是如此的美好,难道就只能与这些粗野男人中的某一个人度过一生吗?她不愿意、亦不甘心,直到那天混在人群中看到了先生,那一刻,她的心猛地一滞,差点忘了呼吸,眼前这个清瘦的年轻男子是那么的美好,他轮廓柔和,低垂的眼眸上,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淡粉色的唇轻轻抿着,唇角微翘,头发简单束在脑后,散落的黑发中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一身布衫洗得很干净,长衫中露出的几节手指轻轻搭在椅子上,修长而干净,好像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先生原本低着头,看到他们,便抬眼微微一笑,那一笑,让天地都失了颜色,他和这里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她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也从没见过这么儒雅,笑容这么清澈温柔的男人,可是,为什么先生却不能走路,他的腿是细瘦的,他划着轮椅的样子是那么柔弱无助,这让她心里忍不住痛惜,是因为他太完美了,所以老天才要夺去他的腿吗?突然,她又暗自窃喜,这双腿,便能拉近她和先生的距离吧!如果先生身体健全,她怕是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又如何敢痴心妄想做他的女人。每次看到先生那双深邃温和的俊眸,哪怕只是悄悄想一下,都会让她心里的小鹿乱撞,脸上泛起红晕,在她心里早已认定了,先生就是他这辈子归宿。


在先生面前,她格外注意形象,每次送来饭,她都会让弟弟送进去,自己只会远远地看上几眼,有时会手脚麻利的把院子规整规整,把先生晒的衣服收起叠好,偶尔遇到先生,她也是低着头福一福身。慢慢地,公孙策便注意到了这个与其他姑娘不一样的女孩儿,也得知她就是得宝的姐姐李岚儿,与得宝的亲密和李姑娘的乖巧,让他对她凭添了几分好感。


转眼村子到了农忙时节,公孙策也按规矩,给学生们放了农忙假,往年农忙的时候,先生都会休假回家,而公孙策主动提出,给愿意补课的学生在晚上开开小灶,李保正感激的说:“实在是麻烦先生了,先生这么敬业,村里理应多给先生增加些束修,可连着几年发洪水,收成不好,村里实在拿不出钱,真是亏待了先生。”公孙策则摆摆手说:“保正您对我也算有知遇之恩,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他们都是我的学生,我喜欢和他们相处,也愿意教授他们课业,只是我能做的实在太少,这让我很是惭愧。”听了此话,李保正更是千恩万谢。


由于农忙时节,家中男子是必定要下地干活的,村里的姑娘们更是堂而皇之的前来给公孙策送饭,这次保正连拦着她们的借口都没有了,也只能苦笑着给公孙策道歉,公孙策忙安慰保正自己并没有多心,并说这些姑娘每天如此辛劳的为他做饭送饭,他应该向她们道谢才是,哪还敢有嫌弃之心,自己会注意影响,不会与姑娘们有什么纠葛,还请保正放心。李保正本来还想问问他有没有看上哪个姑娘,去帮他说一说,看他这么说,便知他没这方面的心思,也就作罢了。


白天,公孙策也总算清闲了一些,除了给偶尔上门的病人诊治,也再无其他事,这天,他正在看书,却听到轻轻地敲门声,知道是到了送饭时间,便礼貌的请人进来,进来的是李岚儿,公孙策了然,难怪与平时那些咋咋呼呼的姑娘不一样,这李岚儿把食盒摆在他面前,行了个礼就准备退出屋,可在门口环视了一下,又羞涩地说:“让小女为先生烧水沏点热茶吧!”公孙策赶忙道谢,李岚儿便在炉火上坐了一壶水,在等待水开的时候,又动手整理屋里的书本,随后摸了摸床上的被褥,轻轻地说:“先生,这被褥盖的久了,总归不舒服,弟弟他们都是男孩子,家事也并不擅长,今天太阳好,小女为先生把被褥晒一晒吧,晒完的被褥松软,先生盖着也舒服。”听到她这么说,公孙策便是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见他没有说话,李岚儿便抱起被褥出去了,门外便传来了抖被子的声音。不一会儿,李岚儿又走了进来,见他吃完饭,沏上一杯热茶,走到他身边,轻轻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李岚儿出门前是用心打扮过的,一身藕荷色布裙简单干净,却束了一条水红色的腰带,垂下几缕流苏,更显得腰身盈盈一握,她头发简简单单编起,没有任何装饰,却在头侧别了一朵不知名的小粉花,看上去清纯又大方。


“先生,这茶壶放在桌上,您想喝再自己倒,小女晚点会过来收被褥,现在就不打扰了。”李岚儿收了食盒,便准备出门。


“多谢李姑娘了。”公孙策在她身后说。


“先生唤我岚儿便好。”李岚儿扭头娇俏一笑,便迈着轻柔的步伐出了门。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6 18:53:00 +0800 CST  
谢谢大家,今天上午学琴去了,下午看了场电影,现在才更,我一会练完琴争取再更一段。
特别支持我的盆友们,尤其是经常回我的盆友们,说实话,如果没有大家的支持、催更和鼓励,我根本就写不下去了,每天工作太忙了,不过说实话,写这个比写我的八股文材料开心许多,果然兴趣比生计更让人向往。
再次谢谢大家,我会努力的,大家不放弃我,我就不放弃文我爱大家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6 19:06:00 +0800 CST  
午饭后不久,少成匆匆忙忙从地里赶回来,帮他料理了一些琐事,又急匆匆地赶了回去。到了下午的时候,公孙策又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果然是李岚儿来了。怀里抱着收回来的被褥,微微垂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她并没有看向公孙策,只是低低地向他问了声好,便麻利的开始铺床,待收拾完毕后,说了声:“请先生稍等。”便出了门,片刻后,她提着一个小食盒进来,她端出了两个盛着点心的小碟摆在公孙策面前,娇羞地说:“先生,这是岚儿做的红豆酥和绿豆酥,请先生尝尝,我们这里穷,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还请先生不要嫌弃。”公孙策赶忙说:“李姑娘费心了,我怎么会嫌弃呢,这点心闻起来真香,谢谢你。”李岚儿轻轻撅了撅小嘴,语气温柔中稍稍带了些俏皮,“先生,我们村都是李姑娘,这家也是李姑娘,那家也是李姑娘,我怎么知道您这个李姑娘是叫谁呢?您还是叫我岚儿吧!”下午的她还是上午那身打扮,只是头上换了一朵小红花。公孙策想了想,觉得再叫李姑娘确实有点不妥,何况李岚儿说得也没错,便开口道:“是我考虑不周,岚儿姑娘勿怪。”李岚儿用袖子遮住嘴娇笑道:“先生,您说话一直这么一本正经吗?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公孙策感情经历太少,不是被飞燕逗得团团转,就是被西夏公主折磨得死去活来,他倒是完全没看出李岚儿对他的意思,听话的拿起一个绿豆酥吃了起来,吃完还不忘对李岚儿的手艺赞赏了一番。


公孙策两种点心各吃了一个便停了口,他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怕李岚儿觉得她的心意被浪费,没想到李岚儿并未在意,只是体贴的说:“先生胃口不好就少吃点,别让身子难受了,我弟弟可喜欢我做的点心了,等他和少成回来一起吃吧!”听了她的话,公孙策对这个姑娘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先生,岚儿先走了,只是,岚儿还想求先生一件事,却不知当讲不当讲。”即将要出门了,李岚儿又回过身说。


“岚儿姑娘尽管讲便是了。”公孙策不明所以。


“先生,能否教岚儿识字呢?岚儿担心万一以后弟弟离家了,家里连个能看懂家书的人都没有。弟弟虽然识字,可是平时不住在家里,父母又怕影响了弟弟的学业。所以……”说到这里,李岚儿咬了咬嘴唇,并没有说下去。


“啊?额……哦……好的。”公孙策先是愣了一愣,也来不及思考什么,就结结巴巴的答应了,而后马上反应过来了,孤男寡女的,这怎么教啊?可已经答应了,再不好拒绝,当他还在琢磨怎么办的时候,李岚儿已经高兴的走了,留下公孙策一个人默默发呆。


自那天后,李岚儿每天都会在下课时分过来,公孙策也只能硬着头皮教,李保正知道后,倒是看出了李岚儿的心思,他考虑了一下,李岚儿比其他姑娘都漂亮懂事,是村里的一枝花,其他姑娘先生可能看不上,这岚儿或许能入了他的眼呢,先生也总要成家不是嘛,想来想去,村里也就李岚儿能勉强与先生般配,李岚儿既然愿意,这就好说了,没准可以成就一桩好姻缘呢,所以也没有阻拦。


李岚儿也确实聪明,学得认真,已经能认识一些基本的字了,还能歪歪扭扭地写上几笔。在一次看到公孙策给村民治病后,她又时不时找公孙策教她识别草药,说以后有自己可以帮忙,先生便不会这般辛苦了。


慢慢的,李岚儿来的越来越勤,忙完了自己家里的事,把公孙策这边的活计也承担起来了,除了一些贴身事务,其他的事情基本都由她包了,美名其曰,让弟弟和少成更专心地读书。公孙策推辞过几次,可她眼里含着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说自己心疼弟弟也心疼先生,这让公孙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村里的女孩小门小户,从小抛头露面惯了,只要不做太过于出格的事情,村里人也不会讲太多的闲话,再加上有李岚儿在,他日常确实轻松很多,便默许了。


不过村里虽然没有多少风言风语,但公孙策太受姑娘欢迎,尤其是李岚儿也对公孙策高看了一眼,村里的几个小伙子却有些心里不得劲,但迫于李保正的威严,他们也只敢在背后吐吐槽,说几句酸话,却没做一些实质性的事情。

楼主 只喜欢你小年糕  发布于 2016-11-26 22:37:00 +0800 CST  

楼主:只喜欢你小年糕

字数:144036

发表时间:2016-11-09 03:4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1-06 11:29:2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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