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浪花有意千重雪》 截瘫BG
上次那带我们去更衣的人这时又迎了出来，跪地行礼道：“奴才王善，参见惠悫公主。”我已知他身份，随着秦瑶也唤他善叔。他仍旧将我与霜竹带到那日更衣的院落，一边说：“回公主话，这间院子名长宵阁，早年是咱王爷的居所，王爷现所居品风轩就在院西，出长宵阁的西门，过了夹道，就进品风轩的东门。王爷已着人把长宵阁打扫干净，又添了许多齐燕当地的装饰陈设，供公主清玩一笑。阁内均是侍女服侍，王爷的意思本是要都选燕地的女子，但王府内从前进人规矩颇多，难寻燕地侍女，王爷又想您见着本国的姑娘流落异乡给人为奴为婢未见得高兴，就选了咱府上最伶俐的十六个丫头。殿下若还有吩咐，霜竹姑娘直接打发人叫奴才来，奴才随传随到。”
我越听，心里越是犯疑，忍不住开口问王善：“善叔，王爷可有跟你提过，叫我过来宁王府，到底要做什么？”王善似笑非笑瞧了我一眼，跪地说道：“殿下，看了王爷这番心思您还不明白吗？王爷请您来府上，自然是做王妃了。”
我只觉得耳边轰地一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灼烫的脸颊。霜竹轻轻在我身后扶住我的腰，低声说：“主子，天色已晚了，不如先安置吧。”我恍然反应过来，又抿紧了嘴唇，与霜竹一道走进长宵阁。
如上次一般，长宵阁外已用红色帷帐隔开，别无男子。十六名侍女在前院跪迎。一名领头的俯身朗声说道：“奴才小鹃，带长宵阁侍女恭迎公主殿下！”
我微微颔首，走到西间，早已有人布置了一副精致的床帐。我往床上一瞧，忍不住笑出来：“霜竹，这床上的铺盖，可是你出京带的？”
霜竹走过去轻轻捻了捻说：“不是。料子要更软些，但花样跟那日给那公子…王爷…盖的分毫不差。”我心里微微一动，秦瑶与我相识未深，不知我的喜好，但估摸我能带在身边一定是不讨厌的，就照我那日的铺盖做了一样的。这样殷勤，倒是真的如同心慕于我一般。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忧心，转身问霜竹：“你说今日王善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善的意思，想来就是宁王的意思吧…”霜竹偷瞧着我的脸色说。
“他真的要娶我？我不信。宁王若要娶亲，必得得一家势显赫，能助他巩固住大秦江山的女子为配，我一无所有，恐怕连给他当个姬妾他都瞧不上吧…”
“公主也不需妄自菲薄，以公主的样貌、家世、性情、能力，哪点还配不上宁王吗。况且宁王残疾在身…”霜竹还没说完，被我一叱。
“他残而不废，还能撑起大秦的江山，实在让人敬慕。况且，就算不良于行，他的功夫还是在我之上。”说到这，我不禁有些懊恼，“唉，当年真该好好练功！”
霜竹微微一笑，默默服侍我卸下晚妆梳洗卧下，在静夜中缓缓问：“主子，那小侯爷…”
她没接着往下说，我独自怀思良久，只觉自己的眼泪顺眼角都流进发间，夏夜的风吹得窗外的合欢花落满地。我能如何，这四个字孤悬在心，禁不住想起刘辰翁那阙柳梢青，轻声吟道：“辇下风光，山中岁月，海上心情。”
霜竹听后默默良久，悄声说：“奴婢知道了。”
我微微一叹，并不搭话，两人睁眼到了天明。
我越听，心里越是犯疑，忍不住开口问王善：“善叔，王爷可有跟你提过，叫我过来宁王府，到底要做什么？”王善似笑非笑瞧了我一眼，跪地说道：“殿下，看了王爷这番心思您还不明白吗？王爷请您来府上，自然是做王妃了。”
我只觉得耳边轰地一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灼烫的脸颊。霜竹轻轻在我身后扶住我的腰，低声说：“主子，天色已晚了，不如先安置吧。”我恍然反应过来，又抿紧了嘴唇，与霜竹一道走进长宵阁。
如上次一般，长宵阁外已用红色帷帐隔开，别无男子。十六名侍女在前院跪迎。一名领头的俯身朗声说道：“奴才小鹃，带长宵阁侍女恭迎公主殿下！”
我微微颔首，走到西间，早已有人布置了一副精致的床帐。我往床上一瞧，忍不住笑出来：“霜竹，这床上的铺盖，可是你出京带的？”
霜竹走过去轻轻捻了捻说：“不是。料子要更软些，但花样跟那日给那公子…王爷…盖的分毫不差。”我心里微微一动，秦瑶与我相识未深，不知我的喜好，但估摸我能带在身边一定是不讨厌的，就照我那日的铺盖做了一样的。这样殷勤，倒是真的如同心慕于我一般。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忧心，转身问霜竹：“你说今日王善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善的意思，想来就是宁王的意思吧…”霜竹偷瞧着我的脸色说。
“他真的要娶我？我不信。宁王若要娶亲，必得得一家势显赫，能助他巩固住大秦江山的女子为配，我一无所有，恐怕连给他当个姬妾他都瞧不上吧…”
“公主也不需妄自菲薄，以公主的样貌、家世、性情、能力，哪点还配不上宁王吗。况且宁王残疾在身…”霜竹还没说完，被我一叱。
“他残而不废，还能撑起大秦的江山，实在让人敬慕。况且，就算不良于行，他的功夫还是在我之上。”说到这，我不禁有些懊恼，“唉，当年真该好好练功！”
霜竹微微一笑，默默服侍我卸下晚妆梳洗卧下，在静夜中缓缓问：“主子，那小侯爷…”
她没接着往下说，我独自怀思良久，只觉自己的眼泪顺眼角都流进发间，夏夜的风吹得窗外的合欢花落满地。我能如何，这四个字孤悬在心，禁不住想起刘辰翁那阙柳梢青，轻声吟道：“辇下风光，山中岁月，海上心情。”
霜竹听后默默良久，悄声说：“奴婢知道了。”
我微微一叹，并不搭话，两人睁眼到了天明。
这一章，很多小伙伴在讨论宁王傲娇的性格。不知大家听没听过一个词叫因爱生怖。他爱她，疼她，盼着她也这样恋慕自己。但是他却自觉卑下，时时都在揣测她的心意。惠悫公主是因宁王能借兵给她，助她复国才来的王府。这算是宁王的一块心病，但公主心思赤纯，没有他那么曲折的情意，随口说出来是关心，却触到了宁王的逆鳞。毕竟他们还不相熟，谁也不敢对对方的心思做最好的猜测，只能把自己摆得低些，再低些，不敢奢望对方的爱。然而这两个人又都那么骄傲，所以会有对峙以及火星四溅。
这些其实都可以从文章的细节里找到端倪，然一来这是个第一人称的文，把对方的心思分析得这么透不能行文，而来这些细密的心思，必须要隐才文内才有意思，所谓言有尽，意无穷。大家都在意他的性子，就会更留意下边的变化与事情的进展，这是我最愿意看到的
你们真好，谢谢你们。
这些其实都可以从文章的细节里找到端倪，然一来这是个第一人称的文，把对方的心思分析得这么透不能行文，而来这些细密的心思，必须要隐才文内才有意思，所谓言有尽，意无穷。大家都在意他的性子，就会更留意下边的变化与事情的进展，这是我最愿意看到的
你们真好，谢谢你们。
我听了，禁不住也担忧起来，站起身来说：“我也去看看。”说着便跟了萧齐一起来到品风轩。穿过正堂，尚未进入内室，已听见几个大夫一叠声地呼唤，我心里一紧，也顾不上让人通传，自己闯了进去。只见几个小厮死死按住秦瑶的手臂，另有两个大夫则压着他的双腿。我一见禁不住骇然，大声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萧齐急的顾不得礼数，奔上前去帮着那几个小厮按住秦瑶的手，冲我解释说：“公主有所不知，我家王爷伤处以下全无知觉，但却患有幻痛之疾，一旦发作两腿剧痛不已，直疼得整个人神志都浑噩，动辄就要运功将自己两腿斩了下来以解痛楚。这几年，大夫们也没少给王爷按摩针灸、推宫活血，却全无半点效果。”
我越听越怒，冷哼一声说：“这么按着能管用么？都哪来的一群蒙古大夫！”说罢先扯开那两个按住他双腿的大夫，又拨开那几个小厮，伸手在秦瑶肩窝两处大穴运功一拍，封住他双臂的穴道，托起他的胳膊，轻轻拉开衣袖。小厮们内功皆不及秦瑶，只能靠蛮力把他按住，此时秦瑶胳膊上已被按出了好几道青肿。我心疼不已，但却知道这只是小伤，抬眼一瞟，霜竹早已拿了我的针包来。我要了数根金针插在秦瑶几处穴位，见他双眼微微合上，突然在他耳边重重一拍手。秦瑶猛地惊醒，神志也即恢复过来。他见了我先是一愣，马上脸色煞白，显是剧痛难当。我伸出两根手指抵住他的咽喉，微微加力，然后如走路般一点一点往下移动。待按到他两乳中心，我伸出指甲上下滑动了数下，轻声问：“感觉到了吗？”他此时才明白我的用意，轻轻点点头。我伸手抚住他两耳，柔声说：“都是假的。靖远，听我说，不疼了。都是假的。”
秦瑶听着我的声音，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下来，半晌，沾满冰凉汗水的手指握住我的腕子：“我好了，多谢你。”我见他两指仍扎着白布，心里一酸。他禁不住微微一笑说：“看你，眼圈儿都红了。我死不了，你放心吧！”
我心里淡淡不喜，但想起他才刚闹了一场，必定累极了，也不回嘴，只静静坐着。萧齐这时走来轻声劝说：“王爷，先用了午膳吧，已过了时候了。拖久了恐怕又要…”“你多什么嘴！我又不是纸糊的！”萧齐还没说完，秦瑶突然气急败坏地说。我看他俩的情景，忍不住啧啧了两声。
“我看出来了，你这两个随从，青峰忠厚耿直，萧齐心思缜密。因为他会说话，这挨骂的事也总是他干。”我说，“我久惯行医，他不说你当我就看不出来么？你脾胃虚弱，须得按时用膳，不然就会胸闷难捱，头晕目眩，是也不是？”秦瑶脸上微红，也不接我的话，冲萧齐一点头。萧齐马上端上一碗粥水，我见了撇了撇嘴，挥手拦住了他。
“早膳就只喝了碧粳粥，午膳还是这个样子？”我有些不悦。被我挥开的几个蒙古大夫中有一人插嘴道：“王爷体虚胃寒，又常便解不畅，粥水最相宜了。”语气中带了浓浓的诮谤之意，分明是笑我连粥养胃都不懂。我虽不至于跟几个大夫置气，但一想到秦瑶受伤几年就被这么些蒙古大夫照料，就一肚子火。敛眉说：“说你是蒙古大夫你还吃味儿了是不是？王爷内功卓绝，早有浑厚内力护住心脉，何来体虚胃寒？他脾胃不好，一来是因为他伤后血行不畅，焉知跟你们每日只进这些东西来也脱不了干系！越是只饮汤水，他脾胃越弱，越难克化食物，自然身子每况愈下了！”
那大夫似颇不服气，挺了挺身子说：“王爷稍微吃稠一点便胃胀不适，若不是胃寒又当何解？咱们早将青菜拧出汁子来给王爷服用，也未见大效。”
“你这大夫也是够厚脸皮了，未见大效你也好意思说！若想便解顺畅，青菜即可，何须捣成汁子！这般将茎叶弃之不用，自然没效果了。”（这是一个习惯性误区，很多人以为香蕉缓解便秘，其实淀粉类会加重便秘，便秘喝水也无法解决，因为不是便便干燥缺乏水分，而是便便中缺乏纤维素，导致排泄物中的水分都被肠壁吸收了。所以治疗便秘需要多补充纤维素而不是水。）
那几个蒙古大夫面面相觑，我回头一看秦瑶，虽然我与几个大夫讨论他的私密事，他却不以为侮，正靠在软枕上饶有兴味地看着我。我脸上一热，伸手招呼了霜竹。
“你去做一笼四喜蒸饺，调一碗桂花藕粉先送来，再做一碟笋子，蒸饺要用山珍，笋子也要清淡。我呢…我要吃鸡汤馄饨。”霜竹笑着看了我一眼，冲我一福便去了。秦瑶却听出了端倪，轻轻拍拍我的手臂说：“你…还没吃饭？”
我心里一暖，冲他笑了笑说：“你放心，霜竹手脚很快。一会你先吃一点桂花藕粉垫一垫。今儿我叫霜竹做的都是些补益的素食，你尝尝合不合口味。每日稍微多进一些，若是身子调养得好，等到一个月之后，就可以进些肉食。”秦瑶神色一亮，随即又微微撇了撇嘴。我知道他担忧什么，伸手帮他拢了拢鬓角的碎发说：“打今儿起，就让我帮你调理身子好不好？我虽然没有本事让你行走如初，但只要你听我的话，身子骨一定会松泛许多。”
秦瑶听了我的话，眉眼间露出几许凄凉之色，将手指覆在我手上说：“子烈，你心肠真好。虽然你是为…为大计才对我这样好，但我也甚是感激你。”
我听了这话不知怎的心里十分懊恼，但屋里人多口杂，我又不好发作，只能低声问：“不知王爷可否将闲人屏退，有几句话，我想同你说。”秦瑶见我神色不善，斥退了闲人，连青峰和萧齐都遣了出去。
我越听越怒，冷哼一声说：“这么按着能管用么？都哪来的一群蒙古大夫！”说罢先扯开那两个按住他双腿的大夫，又拨开那几个小厮，伸手在秦瑶肩窝两处大穴运功一拍，封住他双臂的穴道，托起他的胳膊，轻轻拉开衣袖。小厮们内功皆不及秦瑶，只能靠蛮力把他按住，此时秦瑶胳膊上已被按出了好几道青肿。我心疼不已，但却知道这只是小伤，抬眼一瞟，霜竹早已拿了我的针包来。我要了数根金针插在秦瑶几处穴位，见他双眼微微合上，突然在他耳边重重一拍手。秦瑶猛地惊醒，神志也即恢复过来。他见了我先是一愣，马上脸色煞白，显是剧痛难当。我伸出两根手指抵住他的咽喉，微微加力，然后如走路般一点一点往下移动。待按到他两乳中心，我伸出指甲上下滑动了数下，轻声问：“感觉到了吗？”他此时才明白我的用意，轻轻点点头。我伸手抚住他两耳，柔声说：“都是假的。靖远，听我说，不疼了。都是假的。”
秦瑶听着我的声音，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下来，半晌，沾满冰凉汗水的手指握住我的腕子：“我好了，多谢你。”我见他两指仍扎着白布，心里一酸。他禁不住微微一笑说：“看你，眼圈儿都红了。我死不了，你放心吧！”
我心里淡淡不喜，但想起他才刚闹了一场，必定累极了，也不回嘴，只静静坐着。萧齐这时走来轻声劝说：“王爷，先用了午膳吧，已过了时候了。拖久了恐怕又要…”“你多什么嘴！我又不是纸糊的！”萧齐还没说完，秦瑶突然气急败坏地说。我看他俩的情景，忍不住啧啧了两声。
“我看出来了，你这两个随从，青峰忠厚耿直，萧齐心思缜密。因为他会说话，这挨骂的事也总是他干。”我说，“我久惯行医，他不说你当我就看不出来么？你脾胃虚弱，须得按时用膳，不然就会胸闷难捱，头晕目眩，是也不是？”秦瑶脸上微红，也不接我的话，冲萧齐一点头。萧齐马上端上一碗粥水，我见了撇了撇嘴，挥手拦住了他。
“早膳就只喝了碧粳粥，午膳还是这个样子？”我有些不悦。被我挥开的几个蒙古大夫中有一人插嘴道：“王爷体虚胃寒，又常便解不畅，粥水最相宜了。”语气中带了浓浓的诮谤之意，分明是笑我连粥养胃都不懂。我虽不至于跟几个大夫置气，但一想到秦瑶受伤几年就被这么些蒙古大夫照料，就一肚子火。敛眉说：“说你是蒙古大夫你还吃味儿了是不是？王爷内功卓绝，早有浑厚内力护住心脉，何来体虚胃寒？他脾胃不好，一来是因为他伤后血行不畅，焉知跟你们每日只进这些东西来也脱不了干系！越是只饮汤水，他脾胃越弱，越难克化食物，自然身子每况愈下了！”
那大夫似颇不服气，挺了挺身子说：“王爷稍微吃稠一点便胃胀不适，若不是胃寒又当何解？咱们早将青菜拧出汁子来给王爷服用，也未见大效。”
“你这大夫也是够厚脸皮了，未见大效你也好意思说！若想便解顺畅，青菜即可，何须捣成汁子！这般将茎叶弃之不用，自然没效果了。”（这是一个习惯性误区，很多人以为香蕉缓解便秘，其实淀粉类会加重便秘，便秘喝水也无法解决，因为不是便便干燥缺乏水分，而是便便中缺乏纤维素，导致排泄物中的水分都被肠壁吸收了。所以治疗便秘需要多补充纤维素而不是水。）
那几个蒙古大夫面面相觑，我回头一看秦瑶，虽然我与几个大夫讨论他的私密事，他却不以为侮，正靠在软枕上饶有兴味地看着我。我脸上一热，伸手招呼了霜竹。
“你去做一笼四喜蒸饺，调一碗桂花藕粉先送来，再做一碟笋子，蒸饺要用山珍，笋子也要清淡。我呢…我要吃鸡汤馄饨。”霜竹笑着看了我一眼，冲我一福便去了。秦瑶却听出了端倪，轻轻拍拍我的手臂说：“你…还没吃饭？”
我心里一暖，冲他笑了笑说：“你放心，霜竹手脚很快。一会你先吃一点桂花藕粉垫一垫。今儿我叫霜竹做的都是些补益的素食，你尝尝合不合口味。每日稍微多进一些，若是身子调养得好，等到一个月之后，就可以进些肉食。”秦瑶神色一亮，随即又微微撇了撇嘴。我知道他担忧什么，伸手帮他拢了拢鬓角的碎发说：“打今儿起，就让我帮你调理身子好不好？我虽然没有本事让你行走如初，但只要你听我的话，身子骨一定会松泛许多。”
秦瑶听了我的话，眉眼间露出几许凄凉之色，将手指覆在我手上说：“子烈，你心肠真好。虽然你是为…为大计才对我这样好，但我也甚是感激你。”
我听了这话不知怎的心里十分懊恼，但屋里人多口杂，我又不好发作，只能低声问：“不知王爷可否将闲人屏退，有几句话，我想同你说。”秦瑶见我神色不善，斥退了闲人，连青峰和萧齐都遣了出去。
我跟霜竹都有些意外，霜竹轻声对我说：“殿下，时候不早，先更衣过去吧。”我点点头，回到院中更衣出来，萧齐早迎了过来，引我到了品风轩。
秦瑶穿得齐齐整整，笑盈盈坐在桌边。我冲他施了一平礼，他也冲我拱手。我见他手指上缠的白布已然撤下，心里欢喜，问：“手指的伤都好了？”秦瑶笑着活动一下手指说：“都好了，多谢你打发霜竹姑娘一日两趟送药过来。”我颇有些得意：“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这个药接骨续筋是最好的。”秦瑶脸上笑意更深，点点头说：“你说的是。”我见他做得笔直，知道他一定又戴了腰夹，十分忧虑地说：“那腰夹戴上了虽然看起来精神，但容易呼吸不畅，且久戴还可能硌破身子，还是不要老用的好。”秦瑶脸上的笑暗了一暗，却仍抬起头说：“好，听你的，以后过午就不戴了，如何？”
此后，无论我说什么，秦瑶不是答“是”就是说“好”，一直含笑瞧我。我觉得不对劲，突然醒悟过来，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放问：“是不是今儿小鹊跟你说了什么？”
秦瑶一听这话，禁不住用衣袖掩住半边脸笑出了声说：“你可知道芍药园那片花墙后面是什么地方？”
我一愣，懵懂地问：“不是…墙吗？”
“哈哈哈…那花架子后面根本就没有墙，再过去就是鹰房，是我养海东青的地方。”秦瑶大笑着说。
我半张着嘴巴愣了半晌，又羞又恼，皱着眉头说：“你…你偷听墙角！”
秦瑶捂着胸口笑个不停，一边咳嗽一边说：“就根本没有墙…怎么是听墙角呢？”
我羞得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萧齐看我实在尴尬，走上来解围说：“王爷，不如传膳吧。”秦瑶笑着喘息了一会儿，微微点头，然不待萧齐转身又加了一句：“你去把那封信拿来。”
“什么信？”我问。秦瑶脸上闪过一丝羞愧，却突然抬头直直看着我的眼睛说：“三日前，镇北侯递了信给你。”
“三日前？”
“是，我心里吃味，没有给你。但是那信我没有拆。”秦瑶坦白地说。我倒被他弄的不好意思了，心头不知什么滋味，从萧齐手里接过耿恪的信笺。
信的内容平常，不过是请安，问我是否方便带清溪与钧炎入王府。我随手将信递给了秦瑶：“我说了又不算，还是你看着办吧。”秦瑶玩味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冲萧齐说：“你吩咐下去，打今儿起在王府之内，惠悫公主的话就如同我的话。”
萧齐冲我深深施礼，转身去了。秦瑶对我说：“我知道你用惯从前的仆从，但如今朝中也不算全然安定，我须得谨慎些。你挑几个可靠的带进王府，粗重杂事，还是用王府里的丫头吧。另外，你的雪花骢，我没叫人送回去，就在我的马厩等你。”我心下甚是感激，轻轻点头，起身来到外间拿起案上的笔蘸墨给耿恪回信。“先吃饭，吃了再写。你若着急，一会儿我就差人送过去。”秦瑶说。我笔下不停，随口说：“就几句话，何用等。”
“红笺小字，镇北侯真是有福气。”秦瑶不知什么时候已推了轮椅过来，轻声说。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若想见，日日都能见我，还用得着鸿雁传书吗。”秦瑶知我怪他多日不肯相见，也无话可回，默默推动轮椅靠近桌边看了看，赞道：“你的字当真不错，可比我的强。”我脸上一热说：“我只留心兵书阵法，何曾用心练字。你没见过我大哥的字，我的这两笔鬼画符，根本跟他的比不了。”
说起我大哥，我禁不住想起新都之围，除了子媵和我，齐燕皇室之中再没有生还的人。秦瑶见我泫然欲泣，拉住我的手说：“你来了秦京这么久，没有回去过吧？先燕王忌日将至，我派一队人护送你回齐燕去祭奠他们可好？”我带着哭腔问：“真的吗？”见他点头，却忍不住弃了笔捂住自己面颊叹道：“算了…我…我没有脸回去！”
秦瑶捏着我的腕子让我蹲在他椅前，轻轻拂去我眼角的眼泪，似吟似叹说：“听我说，你做的很好。你的才干连我都钦佩，子媵也安好。你爹娘泉下有知，必会觉得托对了人。这几年，你背着这么重的担子，在山夕小筑，能与人言无二三…真是委屈你了！”他这两句话如同扭开什么机关，我一阵悲从中来，禁不住伏在他膝上泪如雨下。
五年了，在山夕小筑，我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即便是面对子媵、耿恪，我也甚少显露出迷惘，更别提疲累伤心。各种的心酸，原来竟只有眼前的秦瑶能懂。
秦瑶穿得齐齐整整，笑盈盈坐在桌边。我冲他施了一平礼，他也冲我拱手。我见他手指上缠的白布已然撤下，心里欢喜，问：“手指的伤都好了？”秦瑶笑着活动一下手指说：“都好了，多谢你打发霜竹姑娘一日两趟送药过来。”我颇有些得意：“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这个药接骨续筋是最好的。”秦瑶脸上笑意更深，点点头说：“你说的是。”我见他做得笔直，知道他一定又戴了腰夹，十分忧虑地说：“那腰夹戴上了虽然看起来精神，但容易呼吸不畅，且久戴还可能硌破身子，还是不要老用的好。”秦瑶脸上的笑暗了一暗，却仍抬起头说：“好，听你的，以后过午就不戴了，如何？”
此后，无论我说什么，秦瑶不是答“是”就是说“好”，一直含笑瞧我。我觉得不对劲，突然醒悟过来，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放问：“是不是今儿小鹊跟你说了什么？”
秦瑶一听这话，禁不住用衣袖掩住半边脸笑出了声说：“你可知道芍药园那片花墙后面是什么地方？”
我一愣，懵懂地问：“不是…墙吗？”
“哈哈哈…那花架子后面根本就没有墙，再过去就是鹰房，是我养海东青的地方。”秦瑶大笑着说。
我半张着嘴巴愣了半晌，又羞又恼，皱着眉头说：“你…你偷听墙角！”
秦瑶捂着胸口笑个不停，一边咳嗽一边说：“就根本没有墙…怎么是听墙角呢？”
我羞得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萧齐看我实在尴尬，走上来解围说：“王爷，不如传膳吧。”秦瑶笑着喘息了一会儿，微微点头，然不待萧齐转身又加了一句：“你去把那封信拿来。”
“什么信？”我问。秦瑶脸上闪过一丝羞愧，却突然抬头直直看着我的眼睛说：“三日前，镇北侯递了信给你。”
“三日前？”
“是，我心里吃味，没有给你。但是那信我没有拆。”秦瑶坦白地说。我倒被他弄的不好意思了，心头不知什么滋味，从萧齐手里接过耿恪的信笺。
信的内容平常，不过是请安，问我是否方便带清溪与钧炎入王府。我随手将信递给了秦瑶：“我说了又不算，还是你看着办吧。”秦瑶玩味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冲萧齐说：“你吩咐下去，打今儿起在王府之内，惠悫公主的话就如同我的话。”
萧齐冲我深深施礼，转身去了。秦瑶对我说：“我知道你用惯从前的仆从，但如今朝中也不算全然安定，我须得谨慎些。你挑几个可靠的带进王府，粗重杂事，还是用王府里的丫头吧。另外，你的雪花骢，我没叫人送回去，就在我的马厩等你。”我心下甚是感激，轻轻点头，起身来到外间拿起案上的笔蘸墨给耿恪回信。“先吃饭，吃了再写。你若着急，一会儿我就差人送过去。”秦瑶说。我笔下不停，随口说：“就几句话，何用等。”
“红笺小字，镇北侯真是有福气。”秦瑶不知什么时候已推了轮椅过来，轻声说。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若想见，日日都能见我，还用得着鸿雁传书吗。”秦瑶知我怪他多日不肯相见，也无话可回，默默推动轮椅靠近桌边看了看，赞道：“你的字当真不错，可比我的强。”我脸上一热说：“我只留心兵书阵法，何曾用心练字。你没见过我大哥的字，我的这两笔鬼画符，根本跟他的比不了。”
说起我大哥，我禁不住想起新都之围，除了子媵和我，齐燕皇室之中再没有生还的人。秦瑶见我泫然欲泣，拉住我的手说：“你来了秦京这么久，没有回去过吧？先燕王忌日将至，我派一队人护送你回齐燕去祭奠他们可好？”我带着哭腔问：“真的吗？”见他点头，却忍不住弃了笔捂住自己面颊叹道：“算了…我…我没有脸回去！”
秦瑶捏着我的腕子让我蹲在他椅前，轻轻拂去我眼角的眼泪，似吟似叹说：“听我说，你做的很好。你的才干连我都钦佩，子媵也安好。你爹娘泉下有知，必会觉得托对了人。这几年，你背着这么重的担子，在山夕小筑，能与人言无二三…真是委屈你了！”他这两句话如同扭开什么机关，我一阵悲从中来，禁不住伏在他膝上泪如雨下。
五年了，在山夕小筑，我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即便是面对子媵、耿恪，我也甚少显露出迷惘，更别提疲累伤心。各种的心酸，原来竟只有眼前的秦瑶能懂。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震颤将我惊醒，我抬眼看秦瑶脸色煞白，两手狠狠抓住轮椅扶手。
他的腿痉挛了！
我心道不好，慌忙伸手摸向他的背脊，打开他的腰夹。秦瑶这次发病，比上次在北峰还要厉害得多，没了腰夹，他的身子从胸口似突然塌了下来，微带赘肉的小腹整个落在我身上。我吓了一跳，只得再上前一步紧紧拥着他，着急地喊：“来人！”门扉才被人推开，秦瑶却运功一挥，掌风“啪”地将门撞合。他沉声吩咐：“都在外面候着！”说罢摸索着轮椅的扶手，想将身子推起来。但他两腿痉挛不止，腰间更是无力，只靠臂力努了几次劲都没起得来。
每一次用劲，他都禁不住浑身一颤，痛得一哼。我见过他是如何面不改色应对断指的伤，如今显然要比十指连心还疼上数倍。我已估到他如此勉强是不愿被下人看见我俩这样抱在一起有损我的闺誉，不禁鼻子一酸，缓声说：“你揽着我肩膀，我扶你到里间床上躺下好不好？”秦瑶咬着牙轻吸一口气问：“你肩上的伤…可好了吗？”我狠狠摇头：“不碍事了不碍事了，你，你别说话了，我扶你到床上去。”说罢也不等他搭话，直接把手伸过他的膝弯，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他长年练功，肩膀又宽，我伸长手臂才堪堪揽住他的上身，但那两条腿细的让人心惊，肌肉都已褪尽，只剩森森一把骨头，兀自还在我怀中踢腾着。这触感让我心中难受的很，快步走到里间，扶着他靠坐在床上。
我才一撒手，秦瑶也不顾剧痛的腰脊，马上拉过床上的丝被遮住两条细瘦的腿。我酸涩地想，我的隐衷他都已明了，但他却与我不交心，连身子都不愿被我看。
但此时不是忸怩的时候，我走过去坐在床边，掀开丝被，托起他的废脚。秦瑶急了，撑着身子要来挡我的手，我也不去理他，俯下身屈指在他腰脊上一撩，他脸色立刻白了，两手一松倒在床上。我马上反手托住他的上身，让他不至陡然倒在床上硌伤，一边柔声说：“你什么都别管，让我帮你。”
秦瑶也听出我语气虽柔缓，却不容置喙，呆了一呆，皱着眉把脸偏向一边。我也不唤人，自己抬起秦瑶细瘦双腿，帮他舒活筋骨。
我在他肌肉处按摩数下，他两腿就不耐地又痉挛起来。我不好叫霜竹进来，无法给他施针，只能不断让他两腿屈伸，缓解肌肉僵硬。待他两腿痉挛缓缓停止，我的额头也微微见汗。
“我本以为接你过府，必能让你开心，谁知却要委屈你做这些事！”秦瑶怔忡地说。
“谁跟你说我不开心了？”我轻轻问，耳朵可疑地发烫。
“开心？让你伺候人你开心？让你一个时辰抓着这东西你开心？”秦瑶胸口起起伏伏，突然挑起自己伶仃瘫废的小腿，又任它掉落在床上。我见他又作贱自己，忍不住竖起眉毛说：“你再这样，我可就很难开心了！”
秦瑶一愣，热辣辣的目光直盯着我的脸。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去说：“若要我开心还不简单，你每日多睡一个时辰，多吃饭，身子爽快时也可以由人扶着走动走动。你的腿长年累月地不活动，现下按摩都受不了，若不好好保养，到了冬日你就起不来床了！你家里养的那些蒙古大夫都是吃干饭的吗！还不如遣散了拉倒！”
秦瑶听我发牢骚，不知怎的又开心起来，忍着笑咳了两声说：“堂堂公主之尊，竟然跟…蒙古大夫置气，你也不怕别人笑话你。”我白了他一眼：“我说的不对吗？为何要笑话我。”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只是府里那几个大夫，他们都已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断然不能将他们遣散。”秦瑶说。
我说：“那你就养着他们又有何妨，但你身子上的事，以后我来帮你打理。”秦瑶苦笑一声答道：“你可知我这身子有多麻烦，所有事都交你一人，你还要不要练功？要不要看兵书？要不要管你院儿里晒的那一地鸳鸯藤了？”我一边轻轻转动他脚踝，一边说：“那有什么，每日早晚我过来帮你把脉，你叫青峰跟我说说你身子如何，吃了些什么，我斟酌着帮你调理饮食用药，然后你就陪我到精勤楼练功，午膳之后歇晌起来，你就处理自己的事，我也不用来烦你。到了晚上临睡…”我还没说完，秦瑶已大声叫：“不要！”伸长手要阻止我脱下他的足衣，然而他下身全无知觉，待反应过来我要做什么早已晚了，那素面的足衣已被我扯了下来。秦瑶的脸色比先时身子疼痛时还难看，颓然倒在床上，喃喃说：“子烈，子烈你别看我的脚，好不好？”
他的腿痉挛了！
我心道不好，慌忙伸手摸向他的背脊，打开他的腰夹。秦瑶这次发病，比上次在北峰还要厉害得多，没了腰夹，他的身子从胸口似突然塌了下来，微带赘肉的小腹整个落在我身上。我吓了一跳，只得再上前一步紧紧拥着他，着急地喊：“来人！”门扉才被人推开，秦瑶却运功一挥，掌风“啪”地将门撞合。他沉声吩咐：“都在外面候着！”说罢摸索着轮椅的扶手，想将身子推起来。但他两腿痉挛不止，腰间更是无力，只靠臂力努了几次劲都没起得来。
每一次用劲，他都禁不住浑身一颤，痛得一哼。我见过他是如何面不改色应对断指的伤，如今显然要比十指连心还疼上数倍。我已估到他如此勉强是不愿被下人看见我俩这样抱在一起有损我的闺誉，不禁鼻子一酸，缓声说：“你揽着我肩膀，我扶你到里间床上躺下好不好？”秦瑶咬着牙轻吸一口气问：“你肩上的伤…可好了吗？”我狠狠摇头：“不碍事了不碍事了，你，你别说话了，我扶你到床上去。”说罢也不等他搭话，直接把手伸过他的膝弯，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他长年练功，肩膀又宽，我伸长手臂才堪堪揽住他的上身，但那两条腿细的让人心惊，肌肉都已褪尽，只剩森森一把骨头，兀自还在我怀中踢腾着。这触感让我心中难受的很，快步走到里间，扶着他靠坐在床上。
我才一撒手，秦瑶也不顾剧痛的腰脊，马上拉过床上的丝被遮住两条细瘦的腿。我酸涩地想，我的隐衷他都已明了，但他却与我不交心，连身子都不愿被我看。
但此时不是忸怩的时候，我走过去坐在床边，掀开丝被，托起他的废脚。秦瑶急了，撑着身子要来挡我的手，我也不去理他，俯下身屈指在他腰脊上一撩，他脸色立刻白了，两手一松倒在床上。我马上反手托住他的上身，让他不至陡然倒在床上硌伤，一边柔声说：“你什么都别管，让我帮你。”
秦瑶也听出我语气虽柔缓，却不容置喙，呆了一呆，皱着眉把脸偏向一边。我也不唤人，自己抬起秦瑶细瘦双腿，帮他舒活筋骨。
我在他肌肉处按摩数下，他两腿就不耐地又痉挛起来。我不好叫霜竹进来，无法给他施针，只能不断让他两腿屈伸，缓解肌肉僵硬。待他两腿痉挛缓缓停止，我的额头也微微见汗。
“我本以为接你过府，必能让你开心，谁知却要委屈你做这些事！”秦瑶怔忡地说。
“谁跟你说我不开心了？”我轻轻问，耳朵可疑地发烫。
“开心？让你伺候人你开心？让你一个时辰抓着这东西你开心？”秦瑶胸口起起伏伏，突然挑起自己伶仃瘫废的小腿，又任它掉落在床上。我见他又作贱自己，忍不住竖起眉毛说：“你再这样，我可就很难开心了！”
秦瑶一愣，热辣辣的目光直盯着我的脸。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去说：“若要我开心还不简单，你每日多睡一个时辰，多吃饭，身子爽快时也可以由人扶着走动走动。你的腿长年累月地不活动，现下按摩都受不了，若不好好保养，到了冬日你就起不来床了！你家里养的那些蒙古大夫都是吃干饭的吗！还不如遣散了拉倒！”
秦瑶听我发牢骚，不知怎的又开心起来，忍着笑咳了两声说：“堂堂公主之尊，竟然跟…蒙古大夫置气，你也不怕别人笑话你。”我白了他一眼：“我说的不对吗？为何要笑话我。”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只是府里那几个大夫，他们都已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断然不能将他们遣散。”秦瑶说。
我说：“那你就养着他们又有何妨，但你身子上的事，以后我来帮你打理。”秦瑶苦笑一声答道：“你可知我这身子有多麻烦，所有事都交你一人，你还要不要练功？要不要看兵书？要不要管你院儿里晒的那一地鸳鸯藤了？”我一边轻轻转动他脚踝，一边说：“那有什么，每日早晚我过来帮你把脉，你叫青峰跟我说说你身子如何，吃了些什么，我斟酌着帮你调理饮食用药，然后你就陪我到精勤楼练功，午膳之后歇晌起来，你就处理自己的事，我也不用来烦你。到了晚上临睡…”我还没说完，秦瑶已大声叫：“不要！”伸长手要阻止我脱下他的足衣，然而他下身全无知觉，待反应过来我要做什么早已晚了，那素面的足衣已被我扯了下来。秦瑶的脸色比先时身子疼痛时还难看，颓然倒在床上，喃喃说：“子烈，子烈你别看我的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