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半缘修道半缘君》BG 男主心疾瘫痪

第三十四章
成婚的日子很快便到了,其琛的肚子日渐显怀,腰带一束,肚子便是肉眼可见地凸起,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些。
婚宴前几日,其琛躺在床榻上,身后垫了两个软枕,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伸手轻轻抚摸着。
“苓儿,这样穿喜服好丑,你帮我束腹好不好?”
彼时子苓正在帮他准备回府要用的衣物,按照规制,婚礼前三日双方是不能见面的,明日他便要回府了。
可听到此话,子苓几步走到他面前,脸色阴沉地问道:“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我这样会被人……”
子苓截住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荒唐言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用平和的语气说话:“其琛,龙凤果是你自己要吃的,如今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何况你早晚是我的人,又如何要在乎别人的目光?身子是你自己的,你知道束腹意味着什么吗?”
其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拉住了子苓的袖子,软声说道:“苓儿,对不起,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别当真。”
“最好不是真的,成婚那天你若是真束腹了,那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到我。”
其琛知道子苓是认真的,当即便放弃那个想法。
“苓儿,别生气好不好?我腰疼,你帮我揉揉。”
子苓看着他的神色,倒不像是假的,便在他身侧坐下,双手搭在他腰腹上,轻轻按揉。
“回去之后,记得让玉衡每日给你揉一揉,成婚那天若是实在撑不住,也不必起身行礼了,坐着也是一样的。”
“嗯。”其琛靠在子苓怀中,闷闷地说道,“有三日见不到你,想你怎么办?”
子苓从袖中拿出一个海螺,塞到其琛手中,说道:“这是母妃临走前送我的,你拿着它,若是想我了,就对着它喊一声,我能听到的。”
“苓儿,明日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好。”子苓帮他盖上被子,轻哄道,“早些睡吧,明日还要坐马车,一路颠簸你也不一定能睡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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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每日一到戌时,子苓便能听到自己的海螺里传来的声音。其琛事无巨细地将一天经历的事情细细地讲给她听,但每次讲到一半就会忍不住睡着。
子苓倒也不生气,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声,听着他在睡梦中轻声喊着自己的名字,那也是别样的温馨。
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定好的日子总有到来的一刻,子苓早早地便起身梳妆穿衣,一袭红色嫁纱,衬得她本就倾城的容颜更加妖媚了些。
“帝尊真是穿什么都好看,这套衣裳恐怕堂上之人看了个个都移不开眼了吧。”
子苓微微一笑,说道:“多嘴。上神他们到哪儿了?”
“现今应该已经到了玄武门,再过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到祭台。帝尊这就等不及了?”清如在一旁玩笑道。
“小妮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你和景笙成了婚,就知道是何滋味了。”
“帝尊你怎么竟爱拿我开玩笑?”清如被说得红了脸,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
“现在人不在,你现在若是与我说,到时候婚宴上我还能趁此机会给你们赐婚。”
“帝尊……这,还是让他来说吧。”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不急……”
“那你两就继续耗着吧。”子苓真真是拿他们没办法,只好叹一声随缘。
巳时三刻,婚宴正式开始。
子苓站在祭台之上,手握权杖,将灵力注入面前的玉柱之中。这玉柱集合了历代帝王的丝丝灵力,几相碰撞,发出悦耳的鸣响。
与此同时,其琛在祭台之下推着轮椅,一步步滑到子苓身边。
子苓透过头纱,隐隐可见身侧之人被两人扶起,一左一右架着,与她并肩而立。月老主婚,一拜,跪祭台;二拜,跪仙家;三拜,夫妻对拜。
子苓站在其琛身侧,能清晰地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她知道,他能站着已是不易,何况是跟着她行了三次礼。当即便向他靠近了些,一手握住他的臂膀,希望能分担些力气。
两人面对面站着,子苓看着他缓缓抬起手,将她的头纱轻轻掀开。她抬眸笑着看向他,眼中已经是盈盈的泪珠。
其琛的额头满是虚汗,却还是笑着安慰她:“别哭,新娘再哭就变丑了。”
“好,不哭。”
行过礼之后,其琛靠在椅背上,一手有意无意地捂着胸口,显然是累着了。子苓这才看清,适才扶着他的两人是景笙和玉衡,清洛还在一旁帮他稳住脚跟。难以想象,他行完三礼是靠着怎样的意志力。
礼毕,其琛以茶代酒敬了诸位仙家一杯,而后便坐在子苓旁侧,不再喝了。
席上,子苓将酒一律换成了果酒,如此一来,便不必担心会喝醉了。
饶是喜服宽松,其琛的肚腹到底还是明显了些,子苓为了不让他别扭,在他腿上盖了一条毛毯,又往肚腹上移了移,这才盖住。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09-28 19:28:00 +0800 CST  
第三十五章
婚宴直到申时才结束,此时的其琛已经昏昏欲睡。子苓抱着他回了灵霄殿,正想着给他换一身衣物,待到衣衫褪尽,才发现他胯间物事一片红肿,大腿内侧和小腿上也是青紫一片,隐隐渗出了血丝。
当即便将景笙叫了进来,怒不可遏。
“这怎么回事?”
景笙也是吓了一跳,斟酌着开口:“上神是骑马过来的,他说男子迎亲不能坐马车,被众仙家看到了怕落人口实。”
“那你们就由着他骑了那么远?不知道他身怀有孕吗?现在是没事,万一他从马上摔下来,就是一尸三命。”
景笙不再辩驳,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帝尊降罪。”
“先出去。”
其琛听见声音悠悠醒转,他如今身上只盖了一条丝被,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哑着声音说道:“苓……苓儿,水。”
子苓揽过他的身子,把茶杯递到他嘴边,看着他喝了几口才放下。
待到清醒了些,他才看到自己的模样,丝被堪堪遮住胯部,肚腹凸起,上身一件衣物都没穿,小腿白皙的皮肤上几片青紫,看起来触目惊心。
“看明白了?有什么话要说吗?”
其琛咽了咽口水,当即便明白了前因后果,苦笑一声:“苓儿,毕竟是婚姻大事,总要体面一些的。”
“所以你就不顾自己?要是从马上摔下来,你想过结果没有?那可是一尸三命!”
其琛正欲说什么,面色却是瞬间一变,捂着肚子说不出话。
“苓……苓儿,肚子……好疼,啊……”
子苓一惊,朝殿外喊道:“去叫无尘,快。”
其琛疼得发颤,牙关紧咬,背后也是冷汗涔涔。子苓用被子将他裹好,一边轻声安抚:“别怕,无尘马上来了,你放松一些。”
无尘没过一会便拿着药箱到了殿内,看着床上的人也是眉头紧锁。
“他做了什么?”
“骑马……”
无尘眸色一滞,像是下一秒便要迸发出冰箭一般,冷声说道:“什么?多久?”
“一个……时辰。”景笙在一旁支支吾吾地说道,在场几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不要命了?寻常男子都不敢这么干,何况他一个瘫废之人。”无尘气得声音都在抖。
“为今之计,我需要在他肚腹周围施针,另外去熬一副保胎药,我来写药方。”
清如拿着药方去熬药,景笙走到床尾按住了其琛的双腿。
“抱住他不准动,否则银针移了位,恐怕不好处理。我扎的几个穴位都比较敏感,疼痛是肯定的,但这也没办法,他用不得麻醉。”
子苓抱着其琛,在他嘴里塞了一方布帕,生怕他疼得紧了咬着舌头,一边又轻哄道:“阿琛,忍一忍,要是害怕就抓着我。”
无尘下手奇快,根本不给考虑的时间。其琛没有准备,疼得浑身直颤,下身蹭在丝被上细细密密地疼,只是如今无尘还在一旁,自己口中又咬着东西,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两手抓着子苓胸前的衣襟,喉中嘶吼,泪水夺眶而出,浸湿了她的衣衫。
针灸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其琛一直在子苓颈间抽泣,中途还晕过去一次,后来又给他喂了保胎药,这才好了一些。
无尘扎完针便出去了,一番折腾,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他身下也是滴漏不断。
“苓儿,下面好疼。”方才那物事便一直蹭着丝被,现下又被尿液浸着,更是疼痛。
子苓掀开裹着他的被子,将小东西露了出来,那处红肿一片,落在她手中还有些颤抖,她这一碰又吐出几滴尿液。
“我去拿药膏给你涂一下,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子苓放下手中的物事,帮他将身下的尿垫换了,而后去药柜中拿了药膏,轻轻涂在那可怜的小东西上。
清凉的感觉沿着顶端渗入皮下,其琛舒服地哼了几声,那处竟还颤巍巍地抬起了头。
“嗯……苓儿,你再……你再摸一摸,好凉。”
子苓又取了膏药轻轻涂了一层,激得他呻吟不断。而后连带着丝被一把将他抱起,往偏殿走去。
其琛将头埋在子苓胸前,闷哼道:“额……好疼……孩子……”
子苓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孩子没事,你若是在意孩子,就少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到时候别得不偿失。”
其琛在她怀中拱了拱,辩解道:“你是天界帝尊,我若坐着马车进玄武门,会落了你面子。况且婚宴只此一次,自然要风风光光的。”
子苓将他放上软榻,掀开裹着的被子,看着他身下,为难道:“你这样我只能帮你擦擦身子,伤口不能沾水,等你好些了我再带你洗一洗,可好?”
其琛也知道如今这样恐怕难以沐浴,只好应下。
子苓取了温水,将布巾沾湿替他擦身。他虽无知觉,皮肤却极其敏感。子苓的手刚碰上他的腿,便痉挛了起来。双腿紧紧夹着他胯间的物事,疼得他连带着肚腹都往上挺了挺。
“疼啊……”
子苓在他膝盖间塞了两个厚厚的软枕,将小东西解救了出来,让它搭在暖玉壶上。而后将他扶起,坐到他背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两条腿紧紧压住他的,不再让他们弹跳。
其琛仰着头,后脑枕在子苓肩上,整个后背都陷在她怀里,双手托着肚腹,闭着眼忍受痉挛带来的晕眩。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09-28 19:30:00 +0800 CST  
第三十七章
无尘进门就见景笙站在床侧,急得团团转。前后门窗大敞着,其琛身上足足盖了三条被子。
“这是……干什么?他疯了,你也疯了?”
“方才上神泄了身子,又不让我们换洗。为了散味,还让把窗户打开,我怕他着凉就盖了几条被子。”
“荒唐,这样捂着就行了?”无尘被气得语无伦次,当下便要去掀开被子。却是被刚刚惊醒的人一掌挥开,无尘本就没有防备,这一掌受得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桌子。
子苓回来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三人僵持着,谁的面色都不太好。
她刚从神界冥塔视察完回来,就见一众小仙候在玄武门门口,神色慌张。那时她便猜到恐是其琛出了什么事,当即便飞身赶往灵霄殿,一路上也了解了大概,更是担忧,索性甩开众人,御剑直飞殿内。
“你们如此剑拔弩张作何?打算掀了灵霄殿吗?”
其琛听见子苓的声音,心神一松,当即便泄了力,昏了过去。此时门窗早已关上,景笙在一旁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如芒在背。
好在子苓只是扫了他一眼,而后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景笙去殿外等着,无尘先回去,等我收拾好再请你来一趟。”
无尘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昏睡的其琛,缓缓说道:“他发热了,恐怕身上不会好受,我先去写个退热的方子。”
子苓转头看向其琛,才发现他的脸颊略微泛红,伸手一摸才发现烫得可怕。
“多谢了。”子苓真诚地道了谢,复又说道,“方才,抱歉……他不太愿意别人看到……无意冒犯。”
“无碍。”无尘倒是未放在心上,拿起药箱便走了出去。
子苓掀开被子,入目便是一片狼藉,好在他还在昏睡着,不然又要别扭。她将其琛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取过丝被将他裹好,正欲将他抱起,那人却是被腰上的疼痛惊醒,手下意识地捂上腹部。
子苓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一时之间又是心疼又是心酸,却只能轻哄道:“阿琛,忍一忍,我抱你去洗一洗。”
其琛昏昏沉沉的,浑身难受,听到子苓的声音才终于放松了些心神,又往她怀里拱了拱,口中轻哼着,控诉着身体的不适。
子苓将他裹紧了些,抱着他走向偏殿,一边吩咐景笙将屋内收拾干净。
浴池内,子苓在池中撒满了花瓣,又加了些精油,生怕他看到自己的身子又跟自己较劲。可其琛到底还是残留了些意识,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会子苓给他擦洗的时候便一直醒着。
子苓将他揽在怀中,仔细地给他清洗后面,便没看到他的神色。待到她换过三次水,终于将两人清洗干净的时候,才发现他红肿着眼睛,竟是一直哭着。
“怎么了?哭什么?是我没及时回来,怪我。苓儿知道你很疼,抱你回去好不好,让无尘给你看看腰……”子苓轻抚着他的后背,希望能让他情绪缓和一些。
其琛撇撇嘴,似乎是有些委屈,说道:“我伤了他……”
子苓无奈一笑,这恶人先告状的人是她认识的那个吗?她能说她不认识他吗?可说到底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只好哄道:“好了,我跟他说过了,他也没放在心上。”
其琛听罢,方才重新窝回子苓颈间,双手环过她的脖子,不愿放手。
子苓伸手推了推,硬是没推动,也不知道他生了病哪来的力气。
“阿琛,先松手,我穿衣服。”
其琛又紧了紧力道,闷声说道:“不要……”
子苓感受着其琛紧贴在她身上的肚腹,也不敢真的动手,怕真伤了他。
“乖,先松手,你还发着热,别着凉了,等我穿好衣服抱你回床上。”
“脏……”
“我让景笙收拾过了。”
子苓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只好折中说道:“那我们先去云想阁?过几日再回灵霄殿,如何?”
其琛眼眸亮了亮,点头答应了。
云想阁是她为孩子准备的暖阁,该有的都有了,如今过去倒也方便。
子苓先把他放上软榻,待两人穿好衣服之后,她又给他裹了一条浴巾,这才抱着他去了暖阁。
没过一会,无尘也到了,看了床上之人倒也没再提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是嘱咐他将退热的药喝了。
其琛腰上已经起了红肿,按压已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为今之计便只有针灸。无尘说完,床上两人都是面色一变。
“没有别的办法?”子苓有些为难,她知道针灸最是疼痛,何况还是在腰上这么敏感的部位。
“没有,这是唯一的办法。”
子苓无奈,只好点头。其琛缩在她怀里,一手托着腹部,一手抓着她的衣襟,眼眶已经泛了红,嘴里喃喃道:“苓儿,不要……疼……”
“你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子苓抱着他,目光转向无尘:“速战速决。”
“好。”
其琛身体一僵,后背隐隐有了些冷汗。
无尘一针扎下去,却是没扎到底,叹了口气,说道:“上神还请放松一些,身体太过紧绷,针是扎不下去的,这样反而更疼。”
其琛像是没听到一般,闭着双眸,身体发颤,他本就有些腹泻,如此一来,又泄了身。
子苓也不有些不知所措,索性抬起他的下巴,吻上了他的唇。
其琛嘤咛了一声,身体终于放松了些。无尘找准时机,一连扎了几根下去。疼痛瞬间遍及全身,其琛“呜呜”了两声便卸了力,舌头从子苓口中离开,带出一缕银丝。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09-28 19:36:00 +0800 CST  
第三十八章
其琛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醒来时腰上虽有酸痛,却还是能承受的。
子苓靠在软榻上正研究阵法,前些日子视察了一番,若是直接取其性命,恐怕会两败俱伤。为今之计,只有用些特殊手段了。
“苓儿……”
子苓放下书,走到他身边,手往下探了探,没湿。
“要喝水吗?”
其琛嘴唇已经有些起了皮,微微泛白,子苓倒来清晨刚取的甘露,喂他喝了几口。
“你在看什么?”
“阵法而已。”
“看阵法作何?”
“师父教的我忘得差不多了,三哥前几日来问起,我总不好误人子弟,就顺道研究研究,回头再讲给他听。”
其琛听得半信半疑,子昀向来对阵法兴致全无,怎么会突然找她研讨。何况他若是没看错,她方才手中拿的应该是镇压上古妖兽的阵法,这和子昀更是搭不上边,若是来问他倒还有几分可信。
不过既然她不愿说,他便也不再追究,在这些事情上,他向来尊重她的想法,只要不危及生命,随她怎么做。
“帮我揉一揉,腰上酸得厉害。”
经过针灸,他腰上的红肿已经退了下去,只是内里还未调养完全,只能日日辅以精油按揉,方才能好些。
子苓取过一旁的精油,倒了些在手上,两手搓热了按上他的腰部。突然的重力让其琛猝不及防,身子跟着抖了抖。
“疼……轻,轻点。”
子苓哪会由着他,再放轻便没有效用了。
“你且忍一忍,揉开了就好。”
其琛疼得紧了,控诉道:“苓儿……你……谋杀亲夫。”
“你若再多说一句,我便将你扔在这,独自回灵霄殿。”
果然,听及此,其琛便不再多言,乖乖靠在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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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琛六个月大的肚子比足月的还要大上一些,每日练习站立时,子苓一个人已经扶不住他了,一来是他肚子撑得太大,她没法从正面搂住他,怕压到胎儿;二来也是怕自己托不住他,若是不小心把他摔了,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子苓下朝后便径直回了灵霄殿,却得知人去梅园。
那里有大片的梅花,亭子旁便是潺潺的溪流。
子苓到的时候,其琛正靠坐在亭中的软榻上休息,身上盖了一条白色的大氅,双手搭在肚腹上。肩后和两侧都垫了软枕,银发自一侧垂落,肚腹高高耸起,远远看去,由梅花衬着,更有别样的风情。她站在假山旁,一时竟是看得入了迷。
“帝尊,上神今日还未曾练过站立。”清洛的声音自一旁传来,她本就站在亭外,子苓一来她便注意到了,只是上神正睡得沉,她不欲打扰,干脆走到子苓这边来汇报。
“今日怎么到梅园来了?”
“上神辰时起身时说是胸口闷得很,便让属下们推着来梅园透透气。”
“他近日胃口如何?”
“平日里喜欢吃的能吃下一些,只是早起时多半没有胃口,只能喝下小半碗粥,便再也吃不下了。”
“多准备些他爱吃的点心,若是午膳吃不下,闲着的时候便让他吃些糕点。”
“是。”清洛站在一旁,有些犹豫,却还是斟酌着开了口,“帝尊可是有什么事要办?”
“近日冥塔的守将来报说,饕餮已有破界之势,我应该会有一段日子不在,不在的时候记得叮嘱他好好吃饭,有什么问题找无尘。”
“是。”
子苓远远地便看见其琛动了动,身上的大氅也往下落了落。她快步上前,将大氅往上挪了挪,其琛却是醒了。
“身上难受么?”
其琛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子苓将他扶起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手轻抚着他胸口,缓过起身时带来的憋闷。
“我扶你起来走一会?无尘说你要多动一动,生产时才不会脱力。”
“好。”
他坐起时,肚腹便有些下坠,双腿不自觉地张开,给肚子腾出一块地方。
“嗯……肚子……坠得厉害。”其琛轻吟出声,皱着眉有些气喘。
“我帮你托着,你别用力。”
景笙将他的腿搬下榻,给他穿好靴子。子苓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放在他腹部靠上一点的地方,将肚子轻轻托起。景笙适时地站在一侧,扶着他的肩膀,两人一起用力才勉强让他站起。
清洛蹲下身,压住其琛的脚背,免得他双脚在地上蹭动。
其琛把头靠在子苓肩侧,粗喘着气,带出一缕银丝。
“好……好胀,压着了。你快……快揉一揉。”
子苓知道他每每站立时便尿意强烈,便将手向下移了些,在他腹部转着圈缓缓按揉,在他耳侧轻哄着:“放轻松,嘘嘘……马上就不胀了。”
其琛耳部敏感,加上子苓的声音本就软绵轻柔,这会不自觉便泄了出来,随着胯间一股暖流,连着双腿也抖了抖,膝盖在空中乱撞。
“好些没,扶着你走一走?”子苓在他后背抚了抚,问道。
其琛缓过一阵,这才轻点了一下头,努力提起胯部。清洛看他左胯用力,同时托着他左脚往前挪了一步。
到底不是他自己使的力,呼吸也随着慌乱了几分。腹中胎儿像是感受到了晃动一般,跟着踢了几下。
其琛痛哼出声:“好……好痛,宝宝……踢我。”
子苓伸手在他肚子上揉了揉,轻声安抚:“宝宝乖,不要踢君父哦,君父会痛痛的,乖乖的孩子才有糖吃。”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09-28 19:37:00 +0800 CST  
第三十九章
其琛在她颈间轻喘着,手也跟着贴在子苓手背上,轻轻揉着。
“到底孩子听母皇的话,这会便不动了。”
“你省些力气,我们再走一会?”
“嗯。”
刚走出两三步,其琛便喘得厉害,一手捂着后腰,急喘道:“腰……疼,不走了。回……回去。”
子苓也不再勉强,抱起他往灵霄殿飞身而去。
而后的几日,子苓整日都待在大殿上,与众位长老商议诛杀饕餮一事。其琛白日里见不到她,等到了晚间子苓回来的时候,早已沉沉睡去。只是在感受到身旁熟悉的清香时,会不自觉地往那处挪一挪。
子苓看着他愈发凸显的肚腹,才会显出作为一个母亲独有的慈爱,但转而看到其琛苍白的脸色,这种慈爱却又变成了心疼。作为弥补,也只能将他揽在怀中,轻揉着他的腰腹,希望能帮他减缓一些酸胀感。
计划已经商议得差不多了,实行起来却还是有难度的。趁着饕餮还未现世,子苓便带着几位长老赶往冥塔,早早地将阵法布好。又在冥塔周围用金丝缠绕成圈,将整个冥塔紧紧围住。
只要饕餮突破封印,便能用灵力将金丝收紧,以万剑破其皮肉。
这日子苓出去后便未再回来,其琛等到亥时都未见到人,问及下面的侍卫只说是忙于政务,还在书房批阅奏折。
其琛躺在床上本想着再等一等,却是撑不住先睡了过去。辰时起身时,胸口那股憋闷久久不散,被人扶着起身揉了好一会,还是抵不住那阵晕眩。
“帝尊呢?”
“帝尊怕扰着您,昨晚在云想阁歇下了,今日去了云山,说是要拜访文淼师父,向他讨教一番关于阵法的原理,恐怕还需些时日才能回来,让您注意着身子,过两日她便回来了。还说若是您想得紧了,便在海螺里喊一声,她会应的。”清如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连带着语气都不变地交代了。
其琛略略皱眉,她从来不会独自去云想阁,何况她日日睡在灵霄殿,也未见她说什么怕吵着他的话。以往她出去时,都是当面辞行的,托人带话还是头一次。
他差人拿来海螺,在壳上轻敲了两声。
“阿琛,我在。”子苓的声音从那处传来,灵动悦耳。
“苓儿,你何时回来?”
“再过几日便回来了,你记得好好吃饭,多让景笙带着你走走。”
“嗯。”
其琛将海螺放在一边,皱着眉不再说话。
一连过了两日,其琛面色阴沉,食欲不振,饭也吃得少了。腹中胎儿动得厉害,靠坐起来已是艰难,更别说站立。
另一边子苓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本来设的结界因为饕餮的异动复又破了一个口子,只能重新修复。他们在等一个时机,等着饕餮在最弱的时候,把他放出冥塔,引蛇出洞。
在这之前,只能让它继续在里面待着。
“帝尊,这几日我们便一直耗着,明日若是再不动手,恐怕便要错失良机了。”
“就明日动手。”

其琛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双手托着肚腹,虚喘道:“本君再说一次,送我去云山,或者你们直接告诉我她人在哪里。”
这几日他回想之前的细节,总觉得哪里不对。今日坐在院中,突觉西边灵力旺盛,偶有异动,那边正是冥塔的方向,联想到前些日子子苓看得关于镇压妖兽的阵法,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清如一直是她身边的人,去云山不可能一个人都不带,还都放在他身边,像是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决定一般。
“不说是吗?我自己去问。”
其琛撑起身便要往床外挪,景笙吓得起身便要去扶,却是被他一掌挥开。
清如几个不敢上前,谁也不会质疑靖哲上神说出的话,如今的他若是动用内力,恐怕对胎儿大为不利,只能看着他托着肚子,将自己一点点挪出床榻。
一根银针从一侧射出,直击他的睡穴,其琛正拼力对付腹中传来的不适,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抵抗。
景笙在他倒下的一刻,顺利接住了他,扶他轻轻躺回床上。半夏从一侧走了出来,轻叹了一口气,对身后的无尘说道:“给他看一看,恐怕动了胎气。”
无尘几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腕放在药枕上,细细诊脉,没曾想本该昏迷的其琛却在这时睁开了眼,反手扣住无尘的手臂,两指掐在他脖颈处,再入一分便会刺穿,失血而亡。
“半夏上神可否告知在下,您为何会在此处?”其琛眸色渐深,原先的预感越加强烈,连带着手都有些微颤,身下更是一阵紧缩,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知道子苓可能遭遇的危险。
半夏眸色倒是未变分毫,语气平淡地说道:“苓儿与他师父潜心钻研,让我来看看你,以免出了什么事。”
“哦?在下今日发觉西边异动,可否告知在下出了什么事?”
“有位仙子正在历劫,灵力便旺盛了些。”
“半夏上神可是欺我未曾历过劫,用这话来唬我?我最后问一遍,子苓如今在何处,否则我不敢保证腹中胎儿会出什么问题。”
“苓儿如今正在云山,何况你若是敢伤胎儿半分,你觉得苓儿知晓了,会作何感想?”
“我是不能拿胎儿作何,可我手中这人呢?”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09-28 19:41:00 +0800 CST  
第四十章
“上神,你别伤了他。”云心本来站在殿外,听见响动便一直站在门口,如今见其琛要伤了自己心爱之人,便再也站不住了。
“云心你出去。”半夏知道其琛的用意,他不会真伤了无尘,他抓的正是人心的弱点。一开始他就用了计,控制了无尘,增加了筹码。
其琛双眸盯着云心,手中加了力道,无尘喘息不过,唇色青紫,眼看着便要窒息,云心便再也忍不住了,哭喊道:“帝尊在冥塔。”
下一秒,无尘获得空气,捂着喉咙跪在床边急喘着。
“妖兽饕餮?呵……你们瞒着我就是让她去杀饕餮?”
“我当年未曾将饕餮击杀,便是因为他的外壳如铜墙铁壁。它妖力深厚,四大凶兽之一又岂是一时半会能击杀的。你们是让她去送死!”最后一句话其琛几乎是怒吼出来的,身心受创,又动了胎气,竟是疼得捂着肚腹向后倒去。
他身下胀痛,肚腹也跟着向上挺了挺,昏沉间隐隐觉得有股热流从小穴中渗出,源源不断。
清如几人吓得不敢说话,无尘从一旁爬起,褪下他的亵裤,尿布上已是一滩血迹,床上也染了一些。
“孩……孩子,救……救孩子。”
“快去熬保胎药,另外准备参片给他含着。还请半夏上神给他肚腹渡些灵气,需要半个时辰,若是撑不住可以换人,但灵力不能断。”
“我无妨,你施针吧。”
无尘取出银针,放在烛火上烧了片刻,而后在他足底几个穴位上扎入几针,一炷香过后,方才止了血。
但到底失血过多,其琛早已昏迷不醒,只是双手依旧护着腹部。无尘在他腹部复又扎了几针,激得他在睡梦中呻吟不止,只是护在肚腹的手又紧了紧,口中呢喃着:“苓儿……孩子……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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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苓迷蒙间总觉得有什么清凉的液体入了口,味甘微涩,有点像莲子的味道。耳边隐隐传来略带惊喜的声音:“小妹,你终于醒了!”
方才子玉正在给她喂药,见她自己将药汁咽下,竟是眨了眨眼傻傻地盯着面前的人儿,直到子苓慢慢睁开眼才终于醒过神。
“二哥?你怎么在这?这是哪儿?”
“你都忘了?”子玉将药放下,摇响了铃铛,复又说道,“这是蓬莱,是母后将你送来的。”
子苓抬手揉了揉微微作痛的头,她昏迷前的画面历历在目,脑中胀痛,只好闭上眼梳理思绪。
“苓儿,好些了?”
子苓睁开眼便见爰珞坐在旁侧,一手搭在她手腕上,细细诊脉。
“母后……”喊出口的刹那,只觉得恍如隔世。自她登上帝位,便再未见过他们,就算是自己成婚,父皇也只是差小仙送了一对金锁,便再未有音讯。
“你灵力耗损过重,身上又有几处折损,先在此地休息一月,等伤好了再回去。你父皇还在与弗居上神共抗饕餮,没个几日怕是回不来。”
“一月?阿琛还在天宫,我不能放他一人。”
“你与他一比,还没他身子好些呢,这事没商量。你若是不放心,就差人送封信回去。据我所知,那边好像闹得不太愉快。”
“母后……”
“你好好待着,玉儿,你看着她,不准让她胡来,否则我唯你是问。好不容易把人救出来,别又送了命。”
爰珞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她到现在都忘不了自己带着弗居赶到冥塔的场景。当时子苓正与饕餮决一死战,阵法已破,地上血迹斑驳,冥塔已经倒塌,断壁残垣间,唯有子苓一人站在碎石上,像是下一秒便要倒下。
事实上,若不是她父皇及时接住了她,下一秒她便倒下了。
虞翊将人交到爱妻手中,交代道:“先把她带回蓬莱,那里灵力旺盛,圣医也多,伤好得快些。”
爰熙接过女儿,带着手下的人离开,走之前嘱咐道:“你小心些,内丹直接送回天宫吧,这丫头也好安心。”
“好。”
饕餮本是弗居上神的坐骑,后来犯了事被逐出了蓬莱,心怀怨恨,修了魔,便成了一大凶兽。此次弗居上神将坐骑收回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还是要费些力罢了。
子玉看着子苓靠在榻上垂泪,也是不忍心,只好劝道:“小妹,别哭了,你如今这般回去,靖哲看了也不放心对不对?你就捎一封信回去,说在这边一切安好,这样两边都安心。”
“他身怀六甲,我怎么可能放心?走之前我便与他说过几日就回,如今五日已过,此事也瞒不了。二哥你告诉我该如何?”
“不论如何,你先回封信报个平安,总比暗自神伤好些。”
子苓不再说话,由着子玉搀着坐到桌案旁,提笔写信,而后复又剪下自己的一缕青发用红绳绑好,连着信纸装入信封中,递给子玉,说道:
“早些送到,我怕他着急。”
“遵命,我的大小姐,您快躺回去歇息吧。”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09-28 19:41:00 +0800 CST  
第四十一章
由于子苓的叮嘱,子玉专门差了一个小仙跑了一趟天宫。为了让他畅通无阻地进玄武门,甚至还捎上了证明自己身份的玉佩。
其琛已经卧床数日,那次大出血耗费了他不少心力,如今起个身都喘得厉害。可躺得久了,肚腹压迫膀胱,更是难捱,常常是坐卧不得,只能让人扶着侧躺在软榻上,如此才能闭上眼休息一会。
往日孩子闹得厉害,他总在睡梦中被踢醒,只好闷哼着轻揉肚子。等孩子安静下来的时候,额上已是一片虚汗。
喝下清如端来的保胎药,方才好受些。
许是无尘每日的针灸起了作用,这日其琛一觉睡了好几个时辰,直到清如将药熬好,端进门,方才醒过来。
“上神,该喝药了。”
景笙轻手轻脚地将他扶起些,在他背后垫了两个软垫。其琛侧靠在软垫上,双手托着肚腹,喘得厉害,脸色也微微发白。
“呼……拿来吧。”
他伸手接过药碗,将汤药一口喝下。清如递过一盘蜜饯,却是被他挥手推开了。
“不想吃,你让人熬些酸梅汤过来。”
“是……”
清如将碗收拾好,起身退了出去,到门口时,与正闯进门的清洛撞了个满怀。
“你做什么?如此冒冒失失的,惹得上神不快。”清如皱着眉指责道。
“等我细说。”清洛并未因为她不善的语气有任何不满,反倒是笑得更开心了,继续往里跑去,边跑边喊:
“上神,帝尊寄了书信回来,您快看看。”
其琛方才因为这一阵吵闹而头脑发胀,听了清洛的话,脑中轰鸣。
“在哪?拿来。”
清洛将信放进其琛手中,嘴里还在喋喋不休:“我方才正从瑶池采了玉露回来,正好和送信的小仙碰上,没成想竟是帝尊捎回来的,看他给的玉佩,想必二皇子也与帝尊在一道。您说巧不巧?”
清洛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景笙捂住了嘴,强把她拉了出去。
其琛也不知听进了多少,手指在信上轻轻摩挲,显然有些心不在焉,而他指下正是子苓的字迹:阿琛亲启。
他颤抖着手将信封拆开,眼角已经有些洇湿。信纸被抽出,随之掉落的,还有子苓寄回的那缕青丝,恰巧落在他肚腹上,让他怔愣了良久。
其琛手中攥着青丝,目光缓缓划过那熟悉的字体,字里行间都是子苓对他的想念,以及不能及时赶回的愧疚与心疼。
举着书信看了良久,他才将景笙唤了进来,吩咐道:“抱我去桌案那边。”
景笙知道他的意图,这怕是要回信,可那桌案他根本坐不住,只能为难道:“主子,那椅子坐着凉了些,对身子不好。不如我搬个小案几过来,您坐在榻上写?”
“也好……”
景笙讶于他今日格外好说话,去一旁搬了案几过来,正想着放到榻上。可毕竟他如今身子大了些,这案几正好卡着他肚腹,想坐也坐不起来。
“罢了,你抱我去那边吧。”
景笙也有些无奈,先去椅子上垫了个毛毯,又折回来给其琛披好大氅,这才抱着他去了桌案旁。
这是他卧床几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起身,仅仅是被腾空抱着就足以让他晕得喘息不止,何况肚腹直挺挺地卡在他的腿和胸之间,一口气更是憋得慌。
景笙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其琛在椅子上根本坐不住,要不是自己扶着,他早已摔下去了。
其琛靠着他,一手拿起笔,一手托着肚腹,颤颤巍巍地写了起来。只是他到底身体虚弱,中途停了好几次,每次歇了一会,复又重新提笔开始写。
虽然时间用了很久,可最终留下的也只有一页,他将纸交给清如叠好,复又让她拿来一个剪子,剪下自己的一段衣袖,一同装进了信封。
其琛躺回榻上虚喘了许久,双手抚着肚腹,眼中尽是柔光,良久,方才喃喃道:“孩儿,你们母皇快回来了,我们再等等。”
有了子苓的书信,他终于不再意志消沉,慢慢开始配合无尘的要求。每日坐起两个时辰,到了晚上,由着景笙几个扶起来走两步,长此以往,日子倒也过得挺快。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09-29 17:11:00 +0800 CST  
第四十二章
一连过去了大半月,其琛的肚腹又大了一圈,每每坐起时,双腿都会不自觉地撑开,连带着膝骨都有些诡异地弯曲。
每日站立时,他的肚腹都坠得厉害,只能用块长些的绸缎将肚腹底部托住,而后在腰上绕两圈系一个结,防止绸缎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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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生产还有三月不到的日子,子苓还没回来,无尘却是等不住了,拿着一个木匣进了灵霄殿。
其琛看着他复杂的神色,盯着他手中的匣子,很是疑惑,隐隐还有些不安:“那是什么?”
“产期将近,你的产道太过狭窄,若不加以扩充,恐怕到时候会难产……”
“你什么意思?”其琛谨慎地看着他,似乎下一秒目中就会射出两根冰柱一般。
“这是每个孕夫都要经历的,你也不例外。这匣子中的玉势可以助你扩充产道,只是过程难免不太好受,这也是没办法的。”
“拿出去,我不要。”
其琛是一个何等注重尊严的人,如今告诉他他要赤裸着下身任由一个外人将玉势塞进他的小穴,他如何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就算是剖腹取胎,他也不会选择这么做的。
无尘并未强求,事实上,几日前,他就给子苓寄了一封书信,信上详细描述了扩充产道的重要性,足足论述了三页那么长。而子苓的确在接到信的第二日就提出了要赶回天宫的想法。
如今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为了早日见到其琛,她加快了疗伤的进程,目前除了灵力还未修复完全之外,其他地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子苓是在两日后回的天宫,彼时已至深夜,其琛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双手搭着肚腹,睡梦中感受到腹部动静,下意识地用手抚了抚。
她在清如的服侍下沐浴了一番,洗去一路上的寒气,方才轻手轻脚地回了内殿,钻进了被窝,从背后将其琛揽在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香沉沉睡去。
只是入睡没多久,忽觉怀中的人抖得厉害,捂着肚腹痛哼着,吓得她一个激灵, 撑着疲惫的身子坐了起来。
其琛本就疼得厉害,也没空管身旁是不是多了一个人,只是盲目地轻拍着肚腹,希望能缓解一下疼痛,可腹中孩儿似乎并未打算这么饶过他,踢得越发厉害。
“苓……苓儿……疼……”
子苓低低应了一声,却是发现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如此喊着只是下意识的反应罢了。她不知道无数个日月里他是不是也如这般,无助地喊着自己,得到的回应却是漫漫长夜里的寂静。
思及此,她的心里只剩下心疼与愧疚,再无其他。她分开双腿,将其琛抱入怀中,让他的后背贴着她的前胸,双手穿过他腋下,伸至肚腹,缓缓按揉着,语中低喃:“乖,不疼了,苓儿揉揉就不疼了。”
其琛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感受着身后传来的熟悉的心跳与气息,一时之间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是隐隐觉得腹中似乎不那么疼了。喉中酸涩,眼泪也不知不觉从眼眶滑落,滴在身后之人的手臂上。
子苓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也有些慌张,急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很难受?我揉一揉就不疼了,乖。”
其琛猛地转过身,钻入她怀中,双手抱着她的腰腹,死抓着她身后的衣裳不松手。
子苓被吓了一跳,想看看他抻着没,拉了半天也没将怀中之人拉起来,却是觉得胸口的衣襟愈发湿了。
“乖,不哭了,我不是回来了么,好好的呢。”
其琛把头埋在她怀里,哽咽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我……好……想……你,你……都……不……回……回来。”
子苓只好轻拍着他的后背,哄道:“我错了,以后好好补偿你,好不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出去了。”
正等着回应,却见怀中之人浑身一颤,连着双腿弹跳起来,肚腹一下下地撞着她的肚子,触目惊心。她将其琛拉了起来,捂着他的耳朵朝殿外喊道:“清如,景笙,快进来!清洛去请无尘过来。”
“嗯……疼……死了,救……救我。啊……”
景笙和清如合力压住他的双腿,他却依旧疼得直挺肚腹,身下随着动作不断喷出稀便,喉中嘶吼,痛苦不堪。眼角的泪没入发间,直刺子苓心口。
“阿琛,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子苓将布帕塞入他口中,免得他疼得狠了咬伤自己,尽管如此,他还是挣扎着瞪着双眼,后脑一次次地砸在她肩上。
抽搐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无尘赶过来的时候,其琛正靠在子苓怀中闭眼抽噎着,双腿虽还隐隐发颤却不似先前那般激烈。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09-29 18:1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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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09-29 21:50:00 +0800 CST  
第四十四章
一夜好眠。
其琛醒来时看到的便是子苓白皙的脖颈,她的手正搭在自己腰侧,缓缓按揉。
“嗯……”
“怎么了?”
“不太相信这是真的,你回来了……”
子苓将他额前的碎发捋至耳后,倾身在他唇瓣上轻啄了一下。
“嘶……”
“现在相信了?”
“嗯。”
“以后不会离开你了,还困吗?现在还早,继续睡一会?”
其琛并未回答,窝在她怀里闭上了眼,嘴角的笑不可抑制地显露了出来,双手环上她的纤纤细腰,挺着肚腹往她怀里挪了挪。
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清如已经端着水盆在殿外等了良久,水也已经热了好几回。这会儿见人终于把自己喊进去,方才松了一口气,否则她真怕这两人小别胜新婚,又来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上神可撑不住了啊。
“你怎么满面春光?景笙跟你表明心意了?”子苓看着清如嘴角扬起,脸上也红润许多,不似以前那般严肃冷峻,便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清如一愣,暗自思忖,有那么明显吗?
“既是明了,便早些把事儿办了,成婚啊,不宜考虑太久。”
“是,还请帝尊赐个时日。”
子苓凝眉思索,算了算日子,说道:“下月十五,如何?正逢人界中秋,听说极为热闹,你们若是愿意,便去那儿寻个好地方,把事儿办了。”
“好极,听帝尊的。”
其琛在一旁笑出了声,拉了拉她的袖子,说道:“苓儿,莫不是你想去人间游玩,找了这么个理由。”
子苓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说出来作何?这事儿挑明了就没意思了。”
清如见势头不对,立马出来打圆场:“帝尊说的自然是好的,清如这就按您说的去置办。”

用过晚膳后,子苓扶着他坐在软榻上,按着胃部消食。
“阿琛,无尘说的我们试试吧,反正早晚也是要用的,你先适应适应,可好?”
其琛浑身一僵,良久才闷声说道:“只能你来,我不要别人。”
“好,我来。”
子苓扶着他躺好,在他身下垫了一块尿垫,而后褪下亵裤,将尿布抽出。他上身盖了毛毯,肚腹高高耸起自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紧紧抓着毯子的手泄露了他不安的情绪。
“别紧张,放松一些,可能会胀,但不会疼的。”
子苓抽了一根最细的,大约一指粗,抵在穴口比划了一下,暗忖着塞进去应该不会太难。她在玉势上抹好药油,做了润滑,而后抵在穴口,轻轻戳了戳。
其琛整个人都僵了僵,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下,感知着那处细微的变化。也正是如此,她所有动作在他看来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感觉得到吗?”子苓观察着他的神色,问道。
“嗯,你快点。”
得了他的允许,她便不再试探,握住玉势的一端,戳进了小穴。只是到底紧张了些,东西刚进去一个指甲的长度,便被他吸住了。
“阿琛,放松一些。”
身下凉凉的触觉让他忍不住地缩紧穴口,整个身体都是紧绷的,根本放松不下来。尤其只要他想到自己双腿大张着,下身赤裸,自己心上人儿又盯着自己的小穴看,便浑身不自在。
子苓见他完全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只好伸出拇指,在他小穴周围轻轻摩挲。
“嗯……别……”
其琛心神一松,小穴也跟着松了些,子苓趁机又塞了一段进去,只是找回知觉的他复又将玉势紧紧夹住,她施力推了推,却引得他震颤连连,小东西也抖了抖,控制不住漏了几滴尿液出来。
“太胀了,好难受,你别……你别动了,啊……孩子……”
子苓重复方才的动作,果然奏效,将整个玉势快速没入。小穴还在不断收缩,带出了些津液,顺着股沟流到了尿垫上。她用湿布替他将身下擦洗干净,而后包好尿布,撤去尿垫。
她方才全身心都在玉势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他,自然没注意他的情绪变化,如今起身替他盖被子时才发现他正用手臂掩着双目,面色苍白,嘴唇紧抿,隐隐渗出了血。
她看得心疼,正想抱起他柔声安慰,却被一掌挥开。他托着身子转向里侧,只留了一个单薄的背影给她。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09-30 10:3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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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09-30 12:4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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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10-01 20:3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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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10-01 20:31:00 +0800 CST  
第四十七章
子苓带着他沐浴过后才躺回了床上,有了先前的经验,这次便容易多了。
“苓儿,你说……孩子能顺利生下来吗?”
其琛半靠在床头,双手隔着锦被轻轻安抚着腹中胎儿,柔情万千。
“想这么多作何?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必徒增烦恼?你只要乖乖按着无尘说的做,不会出事的。”子苓说完倾身在他额头亲了亲,又道,“累了就早些睡,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们都会平安的。”
他知道她说到做到,得了保证便放心地倚在她怀中睡去,嘴角还留有一丝笑意。

转眼一月已过,清如的婚礼也将在半月后举行,几人商议着提前三日去人间转转,也能感受一下风土人情,其琛却是不太愿意。
最初的一个月他还是能适应的,子苓照顾着他的感受,每次都能勉强撑过去,就算胎动频繁也不至于憋过气去。这已经是最后一个月了,无尘特意叮嘱他们要多走走,多散散心。可到底身下有那么一个异物,近日起身站立时,总觉得一个不慎便会滑落,因此他愈发用力收紧,如此一来,胸口憋闷异常。
不仅如此,往日靠坐在软榻上时也是难受得很。那物事过大,总会往外滑,稍稍坐起些便会将那东西重新压回去。原先玉势还算短,并未有什么不妥,可上次用的足足比之前的长了半截手指。
那日晨起,子苓正在上朝,前一晚她刚给他换过新的,晚上睡着还算好,无甚大碍。可早上由着景笙扶起时,却觉得身下胀得很,刚坐起一些,那东西就被顶进一分。
他又坐得急了些,那东西就被全数吞了进去,恰巧顶到了一个点,激得他浑身一颤,差点闭过气去。
如今进退维谷,他撑着身子动都动不得,片刻便出了一身汗,隐隐觉得身下已经抬起了头,可如今旁侧还有人,到底碍于面子,将人赶了出去。
“呼……你先出去,我缓一缓。”
景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先去门口守着。
屋内只剩他粗重的喘息,越来越急促。他缓缓将自己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如此一动,那玉势又跟着吞吐了一下,让他猝不及防地闷哼了一声。
身下那小东西越来越胀,自从那日和子苓欢好过后,他便未再泄过身,谁知今日出了这事,她又不在,只能挨过去。
可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那东西依旧未曾软下去,反而越胀越大,他便再也没法忽视它的存在,脑中全是子苓曼妙的身姿。他慢慢将手探下身去,解了亵裤,握住了那小东西,上下抚弄着。
这一番动作恰好又扯动了穴中的玉势,又是一顶,他似乎找到了一个让自己兴奋的点,顺着那玉势缓缓抬了抬腰,坐下去的一刹那顺势抚了抚挺立的小东西。
“啊……好疼……苓儿。”如今的他已经被情欲迷了眼,幻想着子苓正坐在自己身上,一轻一重地抚弄着身下,配合着不断挺动的腰腹以及身下时不时的兴奋点,他竟然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口中呢喃着,叫着子苓的名字。
而这一切自然落入了景笙的耳中,他功力深厚,又时刻关注着殿内的动静,怎会一无所知?可其琛这显然不是正常的反应,一时之间他也犯了难,不知该不该上报。
那边其琛终于射了出来,仰躺在床上,粗喘着气,缓过因为情欲带来的晕眩,良久才虚弱地叫来景笙,给他换衣洗漱。
景笙给他换好之后正欲退出去,却听到身后传来的阴沉的声音:“此事你最好咽到肚子里,否则,就不用跟在我身边了。”
“是,谨遵上神吩咐。”
“下去吧,把东西烧了。”
景笙本以为这只是偶然的,没曾想一连数日,其琛早起时都是这一番景象。每日泄过身之后,又虚弱地沉沉睡去,白日里清醒的时候不超过两个时辰。
常常子苓刚喂他吃到一半,便又睡了过去,呼吸也微弱了许多。
她本以为这只是孕夫妊娠的正常反应,怀孕难免会嗜睡。可一连七日他都是如此状态,食欲递减,眼下一片青黑,完全不像是嗜睡的人该有的状态。
这日趁着其琛还在睡觉的时候,她把景笙叫到了殿外。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10-02 12:15:00 +0800 CST  
第四十八章
“你日日守在他身边,近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景笙身子一颤,但又想到其琛的吩咐,沉思了片刻,终是摇了摇头。
“并无。”
子苓又是何许人也,怎么会错过他刻意掩饰的动作,眸色一凛,冷着声问道:“本尊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这已经是最后一月了,你确定要功亏一篑,让他继续这样颓废下去?”
见他又是犹豫不决,她便添了一把火。
“我是帝尊,他是我夫君,谁的权力大?可以决定你的生死?就算是他不让你待在他身边,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觉得,他有反抗的机会吗?你说是不说?事不过三,我不会问第四遍!”
景笙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说道:“上神他……泄了精气。”
“什么意思?”子苓此时还是懵懂的,良久也没回过味来。
“近日上神晨起时,总是自慰,已经七日了。”
“何故?”
“许是身下的玉势顶得厉害。”
“知道了,你下去吧。”
子苓深吸了一口气,在殿外站了良久,方才平息了怒气,回了殿内。谁知刚站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隐隐还夹杂着她的名字,顿时心下一凛,眸中尽是冷霜。
她轻轻推开门,他竟也未曾发现,兀自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她站在屏风后看着他一挺一挺的肚腹,听着他一声声痛哼,心中酸楚,也不知该任由他继续还是出声阻止。
犹豫不决间,他已经停了下来,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良久才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景笙。
“你叫他作何?”
这声音严肃而冷冽,宛如一阵刺骨的寒风刮过他心间,她什么时候进来的?脑中一阵混响,恨不得就此死去。心灰意冷,喉中堵着一口气,想吐吐不出,竟是憋得紫了脸。
“你这又是何苦?”子苓扶着他起身,将气一口一口渡给他,而后抚着他胸口帮他顺气。
“你好久没有碰过我了,是不是厌了我?”其琛双目红肿地看着她,也不知这是哪里来的论调,让她哭笑不得。
“没几日便要临产了,我哪敢让你如此劳累?”她拿出手绢擦去他眼角留下的泪,抚着他的银发说道。
“可我近日听人说你与弗居上神的弟子走得近,常常与他闲聊,还请他去梅园喝酒?”
“宵钦是从蓬莱来送礼的,他是弗居上神座下大弟子,将来是要继承衣钵的。何况我刚从蓬莱回来,父皇母后又一直住在那儿,多有叨扰,自然要好好招待他,不然显得我们多没有肚量?”
“可你还是带他去了梅园,那里是我的地方。”
子苓无奈一笑,问道:“梅园何时成了你的?放心吧,没去成。他想看梅园是否如蓬莱的梅林一般,我告诉他那比梅林小了点,后来带他去了杏林园中。满意了?”
其琛哼了两声,许是难受得紧了,两条腿不自然地抖动着,他方才便解了亵裤,如今那小东西正软趴趴地躺在腿间,露在空气中,可怜地颤了颤。
“苓儿……好冷。”他往子苓怀中缩了缩,抱着她取暖,也不顾身下还在抖动的双腿,只想找个暖和的地方睡觉。
“接下来有你受的,看你还要不要自作主张,胡思乱想。”
怀中没有动静,她低下头去便见那人已经睡着了,只好叹了口气兀自帮他收拾烂摊子。
她之所以没有太过失态,是因为一开始无尘便与她说过这种情况,用了玉势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当时她没在意,便也没想到他真会如此。
当日她便差清如去问无尘要了药方,喂他喝了下去,气虚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补好的,如今便只能静养了。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10-02 14:03:00 +0800 CST  
第四十九章
“还有七日清如的婚礼便要到了,你去是不去?”
“你看我这身子怎么去?”其琛挺着腰在她眼前晃了晃,不满地问道。
子苓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腰,说道:“可你也不能一直躺着,总要出去透口气。这是个好机会。”
“这肚子压得厉害,身下又……坐也坐不住,躺也躺不得,难受得很。”
“总有办法的,到时候我抱着你,你靠在我身上,可行?”她想了个试探着问道。
“我现在就要抱。”他如今这般模样活像个小怨妇,也不知这一套从哪学的,把她哄得死死的。
子苓拦腰抱起他,让他腾空坐在自己腿上,这样身下也不会压得厉害。
“这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嗯……只是肚子有些坠。”
“我帮你托着。”她伸手穿过他腋下,一手托住他腹底,一手抚了抚他的胸口,说道,“好些了?”
“嗯,好多了,我要一直抱着。”
就像是要与他作对似的,门外传来一顿一顿的敲门声。
“何事?”
景笙犹豫地开了口:“帝尊,蓬莱的小仙来报说宵钦上仙即刻便要返程,特来知会您一声。”
子苓停了手里的动作,朝殿外说道:“你先去请他们留步,我去送送他们。”
“是。”
子苓正要把他放下,却被拉住了手,他看着她,说道:“我也要去。”语气不容反驳。
“你这身子……听话,在殿内待着。”
“不行,要不我自己去。”说罢便开始在她怀中挣扎起来,扯动身下的玉势又是一阵闷哼。
“怕了你了,别动,我抱你去轮椅上。”
她吩咐清如在上面铺好软垫,这才抱起他把他放上轮椅。这一坐,那物事便又被推进去一分,激得他面色泛白,隐隐觉得一股热流渗进了尿布。今日晨起时他多喝了些水,也不知能不能撑住。
子苓蹲在他腿边,抹去他额间虚汗,问道:“还行吗?能不能坚持?”
他缓过一口气,拉住她的袖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用个缎子帮我把肚腹往上托起一些,它压得我疼。”
“好。”她拿过绸缎放在他腿上,起身给他解开了上衣,露出巨大的肚腹。已经八个月了,他腹底的妊娠纹一条一条的,微微泛红,看起来清晰可怖。她不自觉地伸手抚了抚,若是能抚平该多好。
“苓儿,快些,别让人等久了。”
子苓回过神,取过绸缎穿过他腰间,绕了两圈,将肚腹微微托起。
“可以了吗?”
“太松了,再绑紧一些,待会那么多人,我不可能一直托着它。”
“会压着宝宝的,听话,就这样吧,你若是难受就与我说,我带你回来。”
她帮他系好衣带,在腿上盖好毛毯,又重新梳了发,整个人看起来更精神了一些。
“我的阿琛果然怎么样都好看。”
“就会贫嘴,快走吧。”

为了快些到达玄武门,子苓特地换了马车,其琛靠坐在她怀里,面色依旧不太好。
“要不待会你就待在车里别出来了,可好?”
他摇摇头,闷哼了两声不再说话,执拗得很。队伍浩浩荡荡地到了玄武门,宵钦一行人已经等着了。
子苓把人抱下马车,慢慢放上轮椅,轻声问道:“坐得住吗?”那人微微一笑,一改之前虚弱的模样,挺直了腰背。她叹了口气,知道他要面子,便随他去了,转身微笑着走向宵钦几人。
“抱歉,让上仙等候多时了,是子苓的不是。”
“帝尊不必自责,是宵钦来早了。”
“听闻弗居座下大弟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其琛推着轮椅几步上前,与子苓靠在一块。
“靖哲上神虽身怀有孕,却依旧气宇轩昂,不改往日风采啊,宵钦自愧不如。”
“上仙谦虚了。”
子苓看着他们一来二去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掐起架来,咳嗽了两声,说道:“时候不早了,上仙还是早些启程吧,等孩子出生了,一定去封信,请你来喝满月酒。”
“那便先行祝贺二位了。”
“多谢。”
子苓看着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方才回过头看向那人。
“人看到了,主权宣誓完了?那我的其琛将军,我们能回去了吗?”
人一走,他便立马弯了腰,方才的气势转瞬不见,也不知是装的,还是事实如此。
“你抱我,我坐不住了。”
“也不知方才是谁气宇轩昂,嗯?”
“你听不出来他在讽刺我吗?”
“我可真听不出来。”子苓弯腰抱起他,也不再坐马车了,干脆飞身往灵霄殿而去。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10-02 19:48:00 +0800 CST  
第五十章
其琛两手环住子苓的脖颈,下巴搭在她肩膀上,闷声说道:“快些,憋得很。”
“嗯,你再忍一忍,马上就到了。”其实她早就发现他身下的濡湿,只是碍于他的面子,一直没说。他身上又盖着一条毛毯,倒也不会出什么丑。
虽说如此,她还是暗暗提了速。
子苓把他抱上软榻,替他解了束带,没了支撑,肚腹立马塌了下来,压迫膀胱,又是一阵憋胀。
“额,你快些。还有那东西,顶得难受。”
他身下的小东西隐隐有些泛紫,加上玉势的作用,已经抬起了一些,裸露在空气中颤颤巍巍的,好不可怜。
她事先在他身下垫了尿垫,便不必担心弄脏软榻。其琛靠坐在她怀中,抿着唇极力忍耐,可到底抵不过子苓的抚弄,小东西抖了几下便连带着白浊泄了出来。
“好多了吗?”她用袖子抚过他额间虚汗,柔声问道。
“胸闷,有些……喘不过气。”
她一手托着他的肚腹,一手给他揉着胸口,口中不时哼唱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几句哼唱的确让其琛的情绪缓和了不少,他低头轻蹭着她的脸颊,闷声说道:“明日我们便走吧,我想去看看灯会。”
“好。”
/
景笙一早便在璃城找好了房子,背山靠水,晚上还能看到月亮,地域极好。
一行几人是在第二日戌时到的璃城,一路奔波,风尘仆仆,其琛靠在子苓怀中,早已挨不住睡着了。车外热闹得很,人群喧嚣,要不是子苓在车外设了一道结界,估计他就被吵醒了。
马车停在珞园外,子苓掀开帘子朝外看了看,门口已经站了几个眼熟的小仙,扮成仆人模样倒也像模像样的。她推了推其琛的肩膀,一手在他腰上轻轻捏了捏,说道:
“阿琛,醒醒,到了。”
“嗯?我睡了几个时辰?”他腰上敏感,子苓这一捏便醒了,嘤咛了一声问道。
“两个时辰,我先抱你去沐浴,而后再回房歇息,可好?”
“嗯,等会,身下……好像滑出来了。”
“没关系,待会就帮你取出来,忍一忍,我带你去浴池。”
/
子苓抱着他坐进浴池,水堪堪将肚腹没入。
“我帮你取出来,你放松一些。”
“嗯……你慢些。”
其琛身下的玉势已经出来小半截,她握住一端往外拔了拔,许是紧张了些,东西才出来一个指甲的长度,就被他牢牢吸住了。
子苓将手从他腰上移开,顺着背脊缓缓向下,直至尾椎骨时停下,在那处轻轻摩挲。
他身子本就敏感,哪受得住这般,当即便被激得身子一挺。玉势还在子苓手中,这一挺便全数没入了其中。
“啊哈……嗯……”
她本意只是想让他放松放松,没想到过了火,又全部推进去了。这会才真真是进退两难。
“阿琛,我……”
她话没说完就被其琛堵住了嘴,他竟松了环住她的手,整个上身都贴着她,两手移到她胸前两个团子上,在两个红点上轻轻揉捏。
子苓没料到他突然这般,就算情动却还是想着搂住他的腰,免得他坐不稳滑了下去。
“苓儿,你要负责……”
她本就被他吓了一跳,现下他又这般恶人先告状,只能红着脸佯怒道:“到底是谁负责,你现在手还放在那呢,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要抵赖?”
“啊……宝宝抗议了,你快安慰安慰我。”
“你!无尘说了,要清心寡欲一些。”
“可是那里胀得难受……无尘又不在,你帮帮我,嗯?”他探身到她耳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耳垂,又抿住噬咬了一番。
“嗯……好,我帮你,你别动。”
子苓抽出一只手向他身下探去,那里已经高高顶起,抵在腹底,怪不得难受。她在顶端来回揉捏,怀中的人颤了两颤,双手死死搂住她的背,闷哼了两声,说道:“快,重一些,啊……好疼,你快一些,受不住了,啊哈,你动一动那个东西。”
她反应良久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为难道:“你用惯了,以后生了孩子要怎么办?难不成还要一直堵着?”
“那便一直堵着吧,你快动一动,难受得很。”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10-05 11:24:00 +0800 CST  
第五十一章
(此处省略1500字)
子苓将玉势抽出的一瞬间,他便跟着射了出来,小穴跟着流出了些津液。其琛抓着她的手指往里戳了戳,穴口一下子收紧,他闷哼了两声便不再动了。因为怕伤着他,她也不敢再拿出来,只能先任由他含着。
/
“洗好了,先松开,到了床上我给你弄。”
其琛扭了两下腰,又顶了顶,方才满足地松开小穴,让她把手指拔了出来。子苓没了束缚,惩罚似的在他腰上捏了两下,恶狠狠地说道:“学坏了,嗯?”
“好困,睡觉……”
好似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她也不再计较,穿好衣服抱着他回了寝殿。
自从那几日之后,他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当着她的面用起了玉势,且愈发依赖起来。子苓又喜又忧,喜的是他坦坦荡荡,终于不再瞒着她,忧的是如此这般,往后孩子出生,难道真的要一直让他含着那物什吗?难免弄得他气喘体虚,不是长久之计啊。
没想到,过了一日,无尘就送了一封信过来,信上说,玉势不需每日都用了,过几天换上四指粗的,含一日,撤一日,到了后面,含一日,撤两日,慢慢叠加。如此反复,他小穴才不至于松弛,往后也还是可以收紧的。
这封医嘱无疑让子苓松了一口气,可对其琛来说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子苓没有立刻告诉他,收了信,一切只当是没发生过一般。
/
如此过了几日,中秋悄然而至。
清如把场景布置在了山顶,那天月色极美,放眼望去,繁星点点。那光亮,淡淡的,柔柔的,好似给大地罩上了一层轻纱。
两人相亲相爱,以天为媒,以地为妁,再合适不过了。
既然是中秋,几人也做了一回凡人,以桂花酒交杯,倒也应了习俗,不无雅致。
其琛看着嘴馋,央求着子苓给他尝一小口。
子苓看他可怜得紧,索性含了一口酒,扣住他的脖颈,抬起他的下巴,渡了进去,还未等他仰头咽下,又将那些酒尽数吸了出来。她看着他委屈的眼神,又使坏似的舔了舔嘴唇,气得其琛挺起腰背就要往她嘴上亲。
“别别别,你不能喝,过过嘴瘾就行了,嗯?”
“没尝到,我还要。”
“不给了,走,我带你们去放花灯。”
四人下了山,去了街市上。因为怕其琛的样子太过引人注目,子苓直接将两人隐了身,让清如景笙跟在身后,要是有什么想买的,也方便买。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街市上的玩物也是齐得很,其琛为人君父,人也跟着温软了不少,看什么都喜欢,特别是孩子的东西,拨浪鼓什么的小配件看了就想买,没一会景笙的手里就已经快放不下了。
好笑的是,那些人本就看不见子苓两人,清如和景笙走到摊位前付钱的时候,总会被人调笑一番,夸两人男才女貌,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都有。弄得在一旁的两人跟着憋笑,这事儿估计能让人笑好一阵了。
待两人付好钱拿了东西回来的时候,子苓看这两人,闷声笑道:“哈哈,你们两个可要加紧了,早些生个孩子才好。”
“帝尊……”清如嗔笑了两声,低着头红了脸。
/
四人逛到河边时,已经有不少人站着了,水面上一盏盏莲灯顺着水流而下,映得整个天色都亮了不少。桂树下,青年男女相依而坐,女子手中一盏花灯,看着娇羞得很。
“阿琛,我们也去放花灯如何?”
“好。”
子苓取了两盏花灯,一盏放入其琛手中,一盏自己拿着,对着他说道:“许个愿,我给你放下河去。”
其琛闭着眼像模像样地许了个愿,子苓趁机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回头像个偷了糖似的孩子拿着他的莲灯远远跑开,蹲到河边,将莲灯放了下去。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10-05 23:05:00 +0800 CST  
第五十二章
“阿琛,我们去郊外放天灯如何?”
“我都好。”
子苓带上从街市买的两个天灯,一行四人坐上马车往郊外驶去。出了城,便是一片空旷的原野。官道上的人寥寥无几,又大多行色匆匆,无暇欣赏这美景。
车内已经垫了厚厚的毛毯,纵使如此,其琛还是被颠簸得脸色泛白,身下一顶一顶地,难受得很。子苓拂去他额头虚汗,连着毛毯抱起他往山坡飞身而去。
两人躺在坡上,抬头望着一望无垠的天际。以前住在天宫,倒也不觉得什么,如今换个角度看,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目光也有短浅的时候。就算坐拥大好河山,也是不能看个完全的。
清如两人没一会便到了,景笙拿下轮椅,把人抱了上去。
东西展开,点好灯,子苓拿出原本准备好的笔,递给其琛。两人各站一边,提笔写下心中想说的话。
“你写的什么?”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苓儿,我心悦你。”
子苓把东西放上天空,低头在他嘴唇上轻啄了一下,柔声说道:“我也是。”
/
回到珞园已近子时,其琛躺在床榻上,银发披肩,别有一番韵味。子苓抚上他的肚腹,轻轻摩挲,缓了缓,开口说道:“无尘说那东西不能一直用着,今日我先帮你取了,明日我们就要换一根新的了,可好?”
“嗯,我们何时回去?”
“再过几日吧,你若是开心,就再住几日。”
“也好。”
子苓帮他褪下亵裤,把东西取了,这次他倒没再抵抗,只是双腿轻抽了几下。许是他白日里累得很了,没一会就睡下了。子苓净过手,便也沉沉睡去。
第二日辰时,子苓尚且睡得熟,朦胧间只觉得身旁窸窸窣窣的,一点都不安分。睁开眼便见那人双眼泛红,一手扶着腰,一手抚着身下那物事,肚腹一挺一挺地蹭着她的小腹,而他身下早已湿漉漉一片。
“苓儿,受不住,啊……”
子苓一手向下,在他穴口抵了抵,那处伸缩得厉害。其琛身子本就敏感,她一动,前面就忍不住射了。
“要含着,唔,难受,老是有东西流出来。”
“乖,晚上再帮你弄,你要习惯。”
子苓起身帮他换了尿布,又点了一支安神香,复又抱着他睡了一会,这一睡便是日上三竿了。
/
两人住了两日,其琛便嚷着要回去,说是总觉得要生了,子苓倒是平静得很,无尘说只要不出大事,便不会早产的。
回到天宫,子苓休了一个月的早朝,日日陪在他身边,一来免得他胡思乱想,二来若是真要生了,她在身边也能让他放松一些。
半个月过后,其琛的肚子依然没什么动静,只是愈发心神不安了,子苓无奈只能把无尘叫来。
无尘诊完脉,坐在一侧,朝着其琛凝眉说道:“你精神过于紧绷,想必平日里觉也睡得不太好,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恐怕对身子不利,我的建议是喝催产药,最迟后日就能把孩子生下来,只是对于孕夫来说,就要吃些苦了。”
“无碍,听你的。”其琛皱着眉,虚喘着气说道,近日,肚腹愈发压身,常常喘不过气,他有大半日都是靠着子苓的,坐卧不得,很是难受。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些生了好。
“既然阿琛没有异议,那我便同意,你把药方给清如,让她去熬了拿来就行,这几日还请无尘族长留在灵霄殿,我已在殿外给您布置好了隔间。”
“好,多谢。”
药效起得很快,到了晚上其琛就隐隐觉得腹中作痛,倒也不是不能忍,只是这一次次地,着实让人心烦,困得紧了却又睡不着。
子苓便也睁着眼陪了他一个晚上,灵霄殿灯火通明,不时有小仙端了热水进进出出。她还是不厌其烦地给他擦汗抚胸,希望能缓解一些疼痛。
到了早上,其琛宫缩得越来越频繁,靠在子苓怀中辗转反侧,双腿也抖得厉害,没一会身下便湿了一大片。
“苓儿,好难受,不想……生了。”
为了换洗方便,她从昨晚开始就没再给他换上尿布,直接垫了尿垫,若是湿了,直接撤了换上新的。
景笙蹲在一旁给他揉着腿,生怕他生的时候痉挛得厉害,耗费了体力。
子苓拿过绢帕,给他拭去额头虚汗,柔声说道:“乖,再忍忍,很快就出来了。”
“啊……好疼,要出……出来了。”
无尘本就候在一边,如今见他这般,便上前替了景笙的位置,坐在床侧,将他两腿分开微微屈膝,在他身下观察了一会,说道:
“宫口快开了,忍一忍,免不了会疼,要是忍不住咬一块帕子,节省体力,为后面做准备。”
又过了一个时辰,其琛咬着帕子泪流不断,身下细密的疼痛几乎让人晕厥过去。景笙和清如坐在床的两侧按住他的双腿,方便无尘观察,饶是如此,他双腿还是抻动的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双腿有了知觉。
子苓心疼得紧,只能不断轻抚着他的银发,低头在他额上耳后轻轻吻着,好让他安心一些。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10-06 15:00:00 +0800 CST  
第五十三章
没过多久,宫口就开了,无尘拿走他嘴里的帕子,看着他神色严肃地说道:“你一定要听我的指挥,别乱用力,否则胎儿能不能出来都难说。记住,你肚子里有两个宝宝,节省力气才能把两个都生出来。”
其琛点了点头,深吸了两口气,双手紧紧抓着子苓的手臂,似乎是身边只要有她,所有的不安紧张都会烟消云散一般。
“好了,试着用一下力。”其琛身下胀痛,使出的力完全不知道去了哪,身下毫无动静,疼痛却是不减。
“不……不行,好痛。”
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时辰,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孩子的头都没出来,内殿的人都急得出了一身汗。
“帝尊,现下只能压腹了,跟着我的节奏,三个人一起用力,再疼也没办法,我不能用针。如今只能用最老的法子,上神暂且忍一忍。”
无尘将双手覆在肚腹两侧,子苓的手放在正上方,随着无尘的口令一起用力。
撕扯般的疼痛自身下传来,其琛嘶吼着在她怀里挣动个不停,涕泗横流身下也控制不住泄了身。
子苓看着难受,紧紧地抱住他,哄道:“阿琛,我知道你很疼,再用些力,我们马上就好了,乖。”
其琛粗喘着点了点头,跟着无尘又一次使了力。
“头出来了,再来两下,来,一二三,用力。”
其琛仰着头,憋足了力气挺了挺腰,如此两下之后,只觉身下一松,整个人都向后倒去,好在子苓及时接住了他。
一声啼哭随之传来,声音嘹亮。
“恭喜帝尊,是个男孩。”清如欢喜地接过,交到乳母手中。
“还有一个,上神再用些力。”
“没……力气了,好累。”
无尘取了参片放进他舌下,说道:“上神再用些力,速战速决得好,久了就是一尸两命。”
他这话说得狠了些,倒也有用,其琛睁开眼看了看他,果然精神好了些。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第二个孩子总算是出来了。其琛用力用得急了些,这会儿松了心神便晕了过去。
无尘上前掐了掐他的人中,又把人喊醒。
“胎盘还在内里,若是不排出来,会导致大出血。上神再加把劲。”
其琛虚弱异常,是再没力气了,如今微睁着眼,一片模糊,只气若游丝地喊着:“苓儿……”
子苓搂着他也是无奈,只好看向无尘,问道:“你看他这会也没力气了,有没有别的法子?”
“按压腹部也可排出,只是这疼痛……”
“无妨……”其琛说完便又闭上了眼,头晕得厉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任由无尘在他肚腹上按压。
这疼痛来得狠了些,其琛昏昏沉沉间只觉得尖锐的刺痛自腹部传来,好似要将腹部对穿一般,生生将他疼醒。
他抖着身子,连着身下泄个不停,双腿也不可控制地痉挛起来,喉中嘶吼,却是无能为力。最后胎盘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人事不省,甚至连孩子都没能来得及看上一眼。
子苓将他扶着躺好,把身下收拾干净,这才搂着他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其琛一连睡了三日,中间迷迷糊糊醒来过,只是喝了口水便又沉沉睡去,直到现在方才真正清醒。
“孩子呢?我睡了多久?”
子苓拿过热毛巾帮他擦了擦脸,柔声说道:“孩子在云想阁,乳母正照顾着呢。你睡了三日,我都怕你醒不过来了。”
“孩子名字……想好没?”
“等你起呢。”
“就叫有汜和子宁,如何?”
“都好,听你的。”
“我想看看孩子。”
子苓扶着他坐起身,端过药碗喂到他嘴边。
“我让清如去传话,你先把药喝了,喝完就能看见了。”
其琛到底是身子虚了些,坐起没多久就气喘地厉害,推说喝不下了。
“乖,喝完才能看宝宝。”
其琛瞟了她两眼,碍于孩子诱惑力太大,只能乖乖把药喝了。
果然,他刚喝完,清如就带着两个乳母进来了,手中还各抱着一个孩子。
“莫不是一直在殿外等着?苓儿你……”
“这不是怕你不喝药,你看宝宝多乖,睡得可熟了。”
其琛接过子宁,有模有样地抱在怀中,眸色柔软,时不时地用手轻碰着那小脸蛋,爱不释手。
子苓搂着他,看着那宝宝也是可爱得紧,伸手碰了碰又缩了回来,生怕伤着她一般。其琛抓住她一只手指,又重新放了回去,就着她的手轻轻摩挲了一番。
“孩子可是喜欢你喜欢得紧呢,都不闹。”其琛怀抱子宁抬头看着她,目中柔情似水,比之从前更是温软了不少。
“我们小皇子真可怜,爹不疼娘不爱,哎,以后不如随了我这个丫鬟吧。”清如不知何时抱着有汜逗弄了起来,一边看着孩子一边嘴里嘀咕着,酸味浓重。
“你要是想要,就自己生一个去。”子苓松开一只手,让清如把孩子递过来。清如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进她怀中,笑嘻嘻地退到一旁,耳根却已经通红。

楼主 残月细语  发布于 2018-10-06 15:01:00 +0800 CST  

楼主:残月细语

字数:99055

发表时间:2018-09-28 22:0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6-02 00:39:55 +0800 CST

评论数:42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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