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天乾地坤,楼楼负责搬运,不喜勿喷

超爱江澄

楼主 nba386908  发布于 2018-08-24 10:55:00 +0800 CST  


楼主 nba386908  发布于 2018-08-24 10:57:00 +0800 CST  
楼楼:仙乐太太的文,有经受权的

楼主 nba386908  发布于 2018-08-24 10:58:00 +0800 CST  
曦澄/忘羡ABO】眠蛊与情丝绕(一)
由连环误会引发的狗血。
没错情丝绕就是琅琊榜里那种,搞事发车专用情丝绕……
不存在NTR,但事情真的搞得有点大,震动修仙界的天雷狗血家庭伦理剧那种。
实在是放飞到有病,会想出这种脑洞还忍不住写,怕是一时抽风……见谅见谅。
>>>>>以下补充高亮<<<<<<
cp没有标错,他们爱且只爱彼此,无论灵肉都不存在拆cp,但如不接受【误会里存在性质严重的NTR】,且【当事人一度信了误会】的情节,请不要继续,以免踩雷
—-
1.
金凌继任宗主的第三年,修仙界遇上了多事之秋。
具体说来,是不知何故,江湖上出现了一些前所未见的新式邪祟,技能闹心,身手高超,还会在临死前释放大招。
其中最厉害的两个,一个会放出一种被唤作情丝绕的糟心玩意,让中招者如饮烈性催情药,把眼前人认作心上人的模样,成为它吸榨采补的土壤,轻者失去修为,重者疯痴丧命,到底还是含光君蓝忘机除掉了它。小道消息说,含光君这次除妖几经波折,后来还曾受到反噬,好在最终化险为夷。
其实多少,也有夷陵老祖常伴身侧的功劳吧……好事群众如是揣测,一句话九转十八弯含了几个意思,倒是心照不宣得很。
另一个邪祟倒相对温和些,却更为阴险,会让修仙之人长睡不醒,任其吸取灵力。也曾闹出好一场兵荒马乱,最终被泽芜君仗义出手,彻底消灭。可作为代价,他捱下了妖怪最厉害的一只眠蛊。虽修为深厚,却因此陷入昏睡,要整整一百天后方能苏醒。
这对邪物作乱已久,却在同一天被消灭。就这样,蓝氏双璧的名号再次响彻江湖,一时风头无两。

楼主 nba386908  发布于 2018-08-24 10:59:00 +0800 CST  
你们简直是楼楼的动力

楼主 nba386908  发布于 2018-08-25 19:41:00 +0800 CST  
2.
众所周知,云梦那位江宗主,最是争强好胜,不肯服输。
可即使如此,两个多月后,第三个狠厉邪祟横空出世,他却没打算出手,去扳回一局风光。
原因一来,怪物没有出在云梦地界。
二来,他自称不爱多管闲事。
三来,直接碾压了求胜心的是,他发现他怀上了某人的骨肉。
大概是修仙界最大的秘密了,四大世家之一的家主是个地坤。
那么第二大秘密,就是这“某人”,恰是另一位家主,蓝曦臣。
至于泽芜君和三毒圣手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那就实在说来话长,总之是个并非一见钟情、却也终究干柴烈火、然后细水长流的故事。
可干柴烈火也好,细水长流也罢,江澄不想身份暴露,蓝曦臣也不想给他拘束,加上两人各为一宗之主,又不贪于朝朝暮暮,于是,既然有心隐瞒,旁人便一无所知。
……当然,意外怀孕就是另一回事了。
偏偏,当江宗主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泽芜君已在云深不知处闭关昏眠。
江澄向来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此时却也不得不强捺下思虑,等待蓝曦臣醒来,再一道从长计议。
然而天不如人愿。
他斜靠在床头翻看账本的时候,金麟台的眼线急急来报,新出的那个邪祟相当棘手,害人实多,而金小祖宗——好吧,金小宗主,又跟着蓝思追他们,一起去帮忙,剿灭怪物去了。
江澄眉梢一拧,起身拾起三毒,便御剑追去。

楼主 nba386908  发布于 2018-08-25 19:42:00 +0800 CST  
3.
这次的妖物更加邪门,有一手生云化雾的本领,隐匿身形暗箭伤人,还擅长奇门遁甲,花样繁多。参与夜猎的仙家修士,鲜少得到机会伤及它的实体,自己人反倒一波一波死死伤伤。
结胎孕子时,身法渐衰,灵力锐减,江宗主这次本就没打算强出头,可单在光怪陆离中盯住金凌护他无恙,就已身心俱疲。
好在那邪祟终于不敌围攻,奄奄一息,耳听一声垂死的嘶吼,金凌却从他沁着冷汗的手心里滑走了。江澄环顾四周,白茫茫的水雾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又是一个迷阵?
他心中警铃大作,然而雾气浓重,就连指上紫电发出的呲呲白光,都照不出几许清明。
视力受限,其他感观便尤其敏锐。
忽察背后一道急锐剑意,刺破那凝滞的空气,江澄侧身一躲,对方翻转手腕跟上,他回身刺去——
近在咫尺,才在紫电的光亮里骇然发现,袭击者是含光君。
两人俱是一惊,各自撤了力道。可蓝忘机这招来得迅猛刁钻,江澄又下意识先收后闪,身手迟了半拍,反被避尘剑锋刺进小腹。
“你……”
蓝忘机亦是始料未及。
他方才分明亲眼看那怪物逃来这里,眼见要追上方才出招,谁知刺杀的对象,转眼竟成了江澄。虽已竭力收手,还是眼睁睁看着剑尖,在那人体内没入数寸……可江澄向来身手敏捷,竟躲不开他这一剑,实在是大失水准。
好在避尘的伤口足够纤薄,他稳快地抽出剑身,急声道:“别动,止血。”
然而以江晚吟的性格,这一剑已足以挑动积火,勾起旧怨——即使是误伤。
因此蓝忘机朝他走过去,想查看伤势,同时做好了架住紫电化鞭来袭的准备。谁料对方一反常态,没有缠斗上来,反而捂住伤口,踉跄着避退了两步。
正当此时,那邪祟大概是真的死了,周遭雾霰一时消散。魏无羡在不远处,一眼望见蓝忘机与江澄如此景状,急忙跑到近前。
然后大吃一惊。
避尘剑尖淌着血,江澄指间也渗着血。当下顾不得龃龉未消,几步上前:“你们这是怎么了?”
“把江宗主错认成妖物,”蓝忘机神情严整,“出手误伤,抱歉。”
江澄没有说话,脸色却惨白如纸,连身体都瑟瑟虚浮。
魏无羡犹豫了一下,还是扶住了他。
蓝忘机暗暗蹙起眉头。
自己刺的这一剑,本已收过力道,且不说远不及观音庙里金光瑶刺他那招更狠,即便是跟他江澄当年乱葬岗刺魏婴那一剑比,伤势想必也只轻不重。
江晚吟为人向来不肯示弱,为何这次反应竟如此夸张?
“你们别动,我去找医师来。”他冷静地说,转身就往人群方向走。
“……站住。”然而江澄竟出声喝止,嗓音沙哑,眸子紧紧盯着蓝忘机,流出恍惚的恨意,甚至杀意。
“你敢叫人。”
他似乎在竭力克制,才仅仅这样咬牙说道。
蓝忘机从善如流,停住了脚步,却没反问“为何不敢”,只站在原地。
“……别这样。”魏无羡看得着急,试图和个稀泥,“好在没伤到要害……上药,找人上药就好!这次是我们的错啦,江澄你——”
可江澄猛一把推开他,面无血色,却恨意刻骨。
“滚!”
魏无羡脸上一怔,心里一堵,莫名有些憋屈,顺势松开扶住他肩膀的力道。
然而江澄居然又抬手拉住了他,艰难得像是溺者抓住浮木。
“叫人,”江澄声音低下去,“快叫……救……”
“你说什么?”魏无羡真的听不大清。
“孩子……”
“……啊?啊,金凌没事,刚我还见着他了——”
然而对方嘴唇微动,摇了摇头,竟兀自昏迷了过去。

楼主 nba386908  发布于 2018-08-26 10:19:00 +0800 CST  
4.
江澄被安放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里,金凌焦急地守在他的身边,他腹上的伤口早已涂好金创灵药,人却仍不见丝毫起色。
好在参与这次剿怪的,欧阳家的门客里,就有一位姓安的杏林高手。
安先生被请过来,闭目把脉,脸上很快露出极为惊疑的神色。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重新打量了江澄一番,然后才再次号脉,却号得两眼放空,像被毒蛇咬中一般。
魏无羡直觉情况有异,然而此时帐内帐外聚集着各色人等。毕竟那江宗主时夜猎时没受伤,夜猎完却身中一剑,受伤昏迷,还与含光君和夷陵老祖脱不了干系……稍微有点时事敏锐度的人都会觉察这事不简单,便自然不舍得散去。而在场诸位,都为今天的除害流血出力,自然也就没有立场强行遣散。
于是魏无羡想把安先生拉到无人处细问,可正要开口,医者却先一步张了嘴,把诊断和盘托出。
江宗主,地坤,珠胎暗结。单这几个关键词,就足以让四周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
这可简直是震惊江湖了。
“怎么可能。”声望颇高的赵宗主替众人说了出来。论辈分,他是江枫眠的旧友,自己也通晓些医术,此时便不再藏愚守拙,上前去为世侄号脉。
而后,面色有如黑水沉舟。
安先生注意到欧阳子真局促的目光,心知少主善良,不解自己为何当众道出这等隐秘,而不给江家留任何余地。
然而他自有另一番考量。听传言道,惹谁都不能惹江晚吟——而这江晚吟的秘密,无论自己捅不捅破,他都会知道,自己已经勘破了。与其今日不捅,让他醒后惦记,或有灭口之虞,甚至连累整个欧阳世家被他提防忌惮,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整个尽人皆知。
莫怪我坑你,怪就怪你自己,厉名远扬吧……
他低头看着江澄的脸,默然自语。
然而这副病颜,此刻清俊苍白,实无半分凶狠之态,又让他生出些许愧疚,履行医者职责,继续说道,江宗主此番,是体虚苦战,受刺失血,又伤到骨肉,急火攻心,故而晕厥。有赖根基深厚,只需静养,性命无忧……然而剑刃入腹,胎儿难保。
魏无羡呆站在那里,心底冰冰麻麻。
他耳之所闻,匪夷所思却又有迹可循,甚至合情合理,让人悚然心惊。
今日江澄一切反常都有了解释。
他先前不肯叫人诊治,自然是防着身体的秘密为人所知。
可后来竟抓牢自己,改口求救,只怕是内心深处,太想护住这团骨肉,怕它死去了。
虽然江澄怎么会身怀骨肉,为何竟肯留这骨肉,以及天啊骨肉是谁的……都想也不敢细想……可自己早就与蓝湛同心,如同一体。那一剑是由蓝湛刺出,还是由他自己刺出,实无区别。
自己与江澄之间,早就一笔烂账,若再多出一桩杀子之仇……
“我得救它。”魏无羡忽然开口,“必须救下这个孩子,任何方法!”

楼主 nba386908  发布于 2018-08-27 17:42:00 +0800 CST  
5.
魏无羡说得诚挚真切。不太了解内情的人听在耳里,不由暗自琢磨,看来夷陵老祖和江宗主的关系,并没有传言里那么糟。
“魏公子,”安先生摇头说,“这胎儿月份太小,还没成形,就被仙剑剑锋与剑气所伤,”他特意小心地用仙剑二字指代了避尘,“真没几刻可活了,除非……”
“除非什么?”
安先生理了理思路:“两个条件,缺一不可。刚才说了胎儿尚未成型,又在腹内,医药无计可施,只能靠它自己愈合。可这么小,就能于浑噩之中给自己疗伤的话,得有极强的禀赋才行,怕是要得天独厚万里挑一,几率实在渺茫……唉,若真能活下来,将来也必是个天乾,天之骄子了。……抱歉我简练些,这第一个条件全看造化。第二个条件,却是胎儿得同时有来自父母双方的灵力输给,才能自愈。”
可首先,另一位父亲,人呢?
人在哪儿——
再首先,人是谁?
魏无羡脸色白了又白。
事实上他直到此刻还毫无真实感。因为说实话,要接受江澄这种人会甘心雌伏在别人身下,远比要接受他是地坤本身更难。
“……金凌,你知道是谁吗?”
金凌几乎还在懵着,摇了摇头:“不知……”
“那你觉得可能是谁?”
金凌愣了愣,还是摇头,一无头绪。
“那你知道,谁可能知道吗?”
“我真的不——”金凌猛然住口,竟是有些崩溃了。
这是世间最亲最疼自己的舅舅啊……可自己,怎么竟成了聂怀桑!
他忽然意识到,他返还给江澄的关心,实在太少了……
“对不起……对不起。”金凌失魂落魄。他痛苦并清楚,若非为了自己,江澄根本不会到这里来。于是更觉悔恨。
“……所以,只有江澄自己知道了?”魏无羡喃喃。
“问灵可以吗?”有个小辈怯声问道。
“我舅舅没死!”金凌怒瞪了回去,这次,却是真的带上了哭腔。
“魏婴,”蓝忘机走过来,手心冷静地覆住魏无羡的手,“你即使问出是谁,算上御剑奔走,往返耗时,也不及相救。”
……是啊。魏无羡整颗心突然就垮下去了。
怎么竟没想到,时间上根本赶不及了,除非这个人就在此地。
可若这个人就在此地,又怎会漠不出声,睁眼干看!
6.
正当此时,那赵宗主却忽然一拍大腿,想到了什么:“对了,就这山脚下,有个隐居的老神医啊!在下多年前有幸结识,若是他的话,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我这就去请他。”
魏无羡望着前辈匆忙而去的背影,稍有希望复明,却又不敢期待。
这边江澄的状况,却好像更不好了。
仍在昏迷着,纤细的手腕上却凸起青筋分明,面颊也红得不正常。
金凌探了探他的额头,烫到可怕,顿时慌了。
安先生重新诊过脉,叹了口气,不由唏嘘。
“是那胎儿,死了么?”魏无羡轻声问。
“没有……还没有。”安先生说,“江宗主虽昏迷,许是潜意识里感知胎儿生命流失,所以——在燃耗身体里的灵力,非要护它。可如此消耗,也只能拖得一时啊。”
魏无羡感觉不妙:“那……一直耗下去会怎样?耗空补不上会怎样?”
“会一尸两命。”医师诚实回答,“江宗主这样乱用金丹,实在危险!”
“金丹?”蓝忘机问。
魏无羡几乎立即知道他是在想什么——那是魏婴的金丹,怎容你如此胡来。
这个人啊……
“……江澄。”魏婴在江澄身边俯下身来,低声吼道,“你傻了吗?你不最拎得清轻重?当初怎么骂我的?”
虽知江澄若清醒,定不会拿自这样草率地豁出去自己最看中的修为,乃至生命,但即使知道这是潜意识所为,也让他心里颇受震动。
“可你救不了它,只会搭上你自己。听我的,弃了它!听到没有?”
这“弃了”二字有莫名的熟悉,魏无羡心中微涩。
“魏公子,”医师摇头,“他听不见,也听不进。”
蓝忘机看了魏婴一会儿,径自坐到边上,拉过江澄一只手来,从手心传渡灵力过去。
“免得他灵力枯竭。”蓝忘机冷声说,“且等那位神医来。”
魏无羡点了点头。蓝忘机如此,虽救不了孩子,却能江澄多支撑一会儿。毕竟不同于胎儿汲取的灵力只能来自于父母,仙家修士是可以从他人处接受灵力的。只是除非用邪术妖法,否则不同人之间的灵力总会有所排异,能借用的比例也十分有限。而蓝忘机,是在场灵力最高的人了。
由他出手,确实最有效不过。那么最后的赌注就在于多支撑的这段时间里,神医能赶过来,并且有计可施。
时间粘稠地流淌着。
所有人都在各怀心思地等待着什么,蓝忘机却感到了些许异样。
他感觉自己的灵力,并不是简单地传渡给了江澄,而好像被牵引到了什么更深的地方。然而江澄脸色毕竟缓和了许多,灵力流动也顺畅了许多……似乎远离了凶险,所以,虽然心中有惑,却也未动声色。
殊不知蓝忘机这番举动,实为歪打正着。他与蓝曦臣是同胞兄弟,血浓于水,又同修一脉仙法,又事事同步,灵力几无差别,加上那胎儿潜质特殊,竟能借此自愈。只是这一层,没有那天神视角,又有谁能想到?
于是,转危为安,便来得如此悄无声息。

楼主 nba386908  发布于 2018-08-27 19:54:00 +0800 CST  
今天去学校了呜呜呜

楼主 nba386908  发布于 2018-09-02 11:27:00 +0800 CST  
6.
正当此时,那赵宗主却忽然一拍大腿,想到了什么:“对了,就这山脚下,有个隐居的老神医啊!在下多年前有幸结识,若是他的话,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我这就去请他。”
魏无羡望着前辈匆忙而去的背影,稍有希望复明,却又不敢期待。
这边江澄的状况,却好像更不好了。
仍在昏迷着,纤细的手腕上却凸起青筋分明,面颊也红得不正常。
金凌探了探他的额头,烫到可怕,顿时慌了。
安先生重新诊过脉,叹了口气,不由唏嘘。
“是那胎儿,死了么?”魏无羡轻声问。
“没有……还没有。”安先生说,“江宗主虽昏迷,许是潜意识里感知胎儿生命流失,所以——在燃耗身体里的灵力,非要护它。可如此消耗,也只能拖得一时啊。”
魏无羡感觉不妙:“那……一直耗下去会怎样?耗空补不上会怎样?”
“会一尸两命。”医师诚实回答,“江宗主这样乱用金丹,实在危险!”
“金丹?”蓝忘机问。
魏无羡几乎立即知道他是在想什么——那是魏婴的金丹,怎容你如此胡来。
这个人啊……
“……江澄。”魏婴在江澄身边俯下身来,低声吼道,“你傻了吗?你不最拎得清轻重?当初怎么骂我的?”
虽知江澄若清醒,定不会拿自这样草率地豁出去自己最看中的修为,乃至生命,但即使知道这是潜意识所为,也让他心里颇受震动。
“可你救不了它,只会搭上你自己。听我的,弃了它!听到没有?”
这“弃了”二字有莫名的熟悉,魏无羡心中微涩。
“魏公子,”医师摇头,“他听不见,也听不进。”
蓝忘机看了魏婴一会儿,径自坐到边上,拉过江澄一只手来,从手心传渡灵力过去。
“免得他灵力枯竭。”蓝忘机冷声说,“且等那位神医来。”
魏无羡点了点头。蓝忘机如此,虽救不了孩子,却能江澄多支撑一会儿。毕竟不同于胎儿汲取的灵力只能来自于父母,仙家修士是可以从他人处接受灵力的。只是除非用邪术妖法,否则不同人之间的灵力总会有所排异,能借用的比例也十分有限。而蓝忘机,是在场灵力最高的人了。
由他出手,确实最有效不过。那么最后的赌注就在于多支撑的这段时间里,神医能赶过来,并且有计可施。
时间粘稠地流淌着。
所有人都在各怀心思地等待着什么,蓝忘机却感到了些许异样。
他感觉自己的灵力,并不是简单地传渡给了江澄,而好像被牵引到了什么更深的地方。然而江澄脸色毕竟缓和了许多,灵力流动也顺畅了许多……似乎远离了凶险,所以,虽然心中有惑,却也未动声色。
殊不知蓝忘机这番举动,实为歪打正着。他与蓝曦臣是同胞兄弟,血浓于水,又同修一脉仙法,又事事同步,灵力几无差别,加上那胎儿潜质特殊,竟能借此自愈。只是这一层,没有那天神视角,又有谁能想到?
于是,转危为安,便来得如此悄无声息。

楼主 nba386908  发布于 2018-09-23 12:51:00 +0800 CST  
8.
蓝忘机身子微微一晃,虽很快恢复了天衣无缝的站姿,却还是让熟悉他的人觉察到了明显的不寻常。
魏无羡用眼角余光扫看远远近近的人,还有那些克制着花花绿绿表情的脸,果断开口道:“薛先生,请借一步说话。”
他本就是飞扬跳脱的性格,转世以来更是豁达恣意,极少露出这般严肃的神情。
而他们要去别处细谈,自是无人敢挡,只是各人眼色交流和内心盘算,都不免更加精彩活泛了起来。
金凌呆呆看着他们走出去,忽然觉得今天的一切像场最荒诞的噩梦。可不管发生过什么,也不管将发生什么,这一次他一定要站稳了,回护舅舅周全……
走到帐后百余尺,四下无人处,魏无羡朝蓝忘机使出个尽管安心的眼神,然后对薛神医道:“失礼处还请见谅,只是这事必有隐情,我们私下说清比较好。含光君他……名声不该受这等污损。”
“老夫只是个开药的。”薛神医掸了掸袖子。
“魏婴。”蓝忘机出声了,嗓音莫名有些轻哑,“你知道情丝绕的事,第二日,我对你讲过。”
“……知道。”魏无羡点头。
蓝忘机最终除去邪祟的那一夜,他俩曾失散过。但第二天清晨,蓝湛就完好地回来了。蓝忘机说,怪物临死前放出了大量情丝绕,虽做好了防范,却还是受到影响。好在四下无人,他便把药性催成了一场梦境,已然脱险,不必担心。魏无羡于是笑吟吟地逗弄他,问他梦到了什么,他却只答了一个字:“你。”
再多的就问不出了。
魏无羡心知自家蓝二哥哥多半梦到了什么绮丽得难以启齿的情景,端着板着,不肯说出来,本想等什么时候再套出话来,然而他俩在行动上本就花样频出,一段时间过后,也就忘了这一茬。
然而此时提起——
魏无羡倒吸一口冷气,艰涩地说:“你是说……你是受情丝绕影响,把别人认成了我,做了……跟我做的事,还自以为只是做了场梦?……你,你遇上江澄了?”
蓝忘机煞白的脸色让他看得心疼起来。
“不知。”蓝忘机很慢地摇了摇头,“只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那也太巧合了,江澄跑那怪物老窝做什么……”魏无羡赶紧安慰他,同时安慰自己,“别自己吓自己了吧。准是别的哪里搞错了……”
“……我梦里,你是地坤。”蓝忘机抿了抿唇,接着说。
魏无羡眼睛一颤。
“是上一世的你。”
“……”
“梦见标记,成结了。”蓝忘机用更低的声音继续道。
他们都明白,这种契合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能不仅是“梦见”。
“等,等等!”魏无羡抓了抓头发,“都冷静一下啊,你想……就算你中了那玩意神志不清,要真是江、江澄的话,他能不反抗,不挣扎,不骂你?……是吧所以你看,根本不可能——”
“反抗了,挣扎了。”然而蓝忘机道,“一直在叫我滚。”
“……什么?”
“梦见的,是你血洗不夜天之后……在那个山洞里。反抗,挣扎,叫我滚。”
“然后呢?”魏无羡愣愣地。
“然后我绑了你,禁了言……继续。”
“……”魏无羡把额头抵到他肩膀上。
二哥哥,你这做的,什么梦啊……
……要真的是梦,就太好了。

楼主 nba386908  发布于 2018-09-23 12:53:00 +0800 CST  
9.
江澄仍在昏迷。
虽然身体稍有恢复,苏醒了极浅的意识,却依旧感觉不到外界,只浮在忆海的表层里,恍惚回到两个多月前……

夜还很深,蓝曦臣轻手轻脚从床榻上下去,想拾起抹额,却发现它被压在江澄裸在被外的肩膀之下。
是拽出来,还是不拽……光风霁月的泽芜君一时有些局促,竟陷到了汉哀帝的困局里。
不知江澄早就醒了,只在假寐,隔着空气感受到他的为难,干脆睁开眼来,带着点棋高一着的得意,挑衅般地轻笑一声:“就知道,你要瞒着我自己去。”
他们两个这几天来,一直在追杀那只眠怪。然而怪物只在后半夜到清晨出没,每日又只能杀死一只分身,故而直到今日,才能给它最后一击。
蓝曦臣摇了摇头,在榻边坐下,抚了抚他的发丝,顺手把抹额轻轻抽出。可即使有意安抚——或者正因为安抚得过于刻意,江澄脸色顿时阴了两分。
“泽芜君要当独行侠,是觉得我身手不如你,怕拖你后腿?”他嘴上向来不饶人。
“晚吟身手自然高妙,”蓝曦臣温和道,“只是怪物已经虚弱,并不难打,无需你我联手。而且你知道,它垂死时分颇为凶险……”
“所以,险就要自己冒?”
“我做好防备了,不会有性命之虞。”蓝曦臣道,“万一躲无可躲,也无非睡上一阵,蓝家还有忘机和诸位长辈帮持,整个江家运转,却离不开你。”
江澄沉默片刻,放弃了坚持,却皱了皱眉:“真想不通,当初怎会同意你来。”
“还跟我一起来了。”蓝曦臣更加温和地戳穿,“还不让人知道。”
“是啊,竟让你独吞功劳。”江澄果断转移了重点,“下次却要你给我打下手。”
“好。”蓝曦臣许诺道。低头笑着看了他一会儿,却似乎还有什么话犹豫在嘴边。

“你想说什么?”江澄看出来。
“其实我是想知道,”蓝曦臣放轻了声音,“晚吟此刻即便非要同去……可下得来床?”
“……!!”
你看,即使温雅如泽芜君,也偶尔会有作死的时候。
“你可别是故意的。”江澄不怒反笑。
“当然不是。”蓝曦臣眼含歉意,“只是情之所至,可到底过了火,会不会让你……”
江澄黑了脸,发狠道:“我回莲花坞,就喝避子药。”
“……也好。”蓝曦臣说,深色的眸子里有一点点不易觉察的失落。
江澄却还是觉察到了,心中也浮上些许愧意:“我不是不想,只是眼下——”
“我明白的。”蓝曦臣说着,扣住他的手指,“将来你什么时候想要了,我们就什么时候要。只是那种药伤身,还是少喝……以后我定克制,不会那么深了……”
“蓝曦臣!”江澄想到当时“那么深”实是自己默许,甚至是情热时乱要的,耳根就有些烫,索性怒道,“你不是要去除妖了么,还磨蹭什么。”
蓝曦臣点点头,把抹额理好,也给他把被子盖好:“好好休息一会儿。”
江澄不理他,然而时候确实不早了,他还是转身往门口走去,却听身后一声“慢着”……于是回过头来。
“一切小心。”江澄冷着脸说。

然而尽管小心了,泽芜君除掉邪祟却陷入昏眠的消息,还是传了过来。
江澄放心不下,悄悄打听蓝曦臣的确切情况。
好在得以确定,那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要昏睡百日。又几乎同时有消息说,蓝忘机除了另一个邪祟回来。
因为不想碰到蓝忘机和他的挂件魏无羡,江澄便放弃了潜入姑苏的念头,自己回到莲花坞。
谁知关心则乱,这一乱,竟把喝药的事忘到了脑后……
直到发现了它的存在——发现了那个牵连着的生命,却又下不去手。或者是因为强下杀手反伤自身,或者是因为蓝曦臣尚不知情,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舍不得。
直到遇到今天的凶险,差点就要失去它,才必须承认,是真的舍不得。
好在……它好像,又没有事了。
安安稳稳地,就像能听见那幼小的心跳。
江宗主安下心来,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10.
另一边魏无羡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我们还是重新梳理一下……”他对着蓝忘机沉沉地、低低地说,“那天如果是江澄,我是说如果——你把他认成我,前世的我,还是不夜天之后……嗯好吧。地坤,也没问题。反抗什么的,你也当是我了,绑惯了,并不觉异……那事后,事后呢?”
“药效过去,我昏了一会儿,醒过来。”蓝忘机保持着镇静,只是语速比平时还要艰缓了些。
“旁边没有人,就更像是一场梦?”
“……是。”
“却是他自己走了,没留下对峙清算……还清理好了一切,就独个回去了?原因……”
原因还用想吗。
向来心高气傲,连认输都不肯,这种事自然更不欲人知。何况,蓝忘机是谁……魏无羡是谁……
当个秘密永远埋死最好。
……好个头!
这也太……
太他妈——算个什么事儿啊。

“你们梳理清楚了吗?”薛老神医已经不耐烦,“老夫可以开药回家了吗。”
本想再拦他一下——却就在这时,看见另一个人匆匆赶来,却是江府一名管事,本在近处办事,此时闻讯赶来。
魏无羡一愣,几乎是冲上去,挡在他的身前。
那管事皱了皱眉头,似乎感到了冒犯。可看见跟在他身后的、面色严肃到可怕的含光君,又决定不惹事端。
“江管事,”魏无羡毫不耽搁,“快告诉我,你家宗主,两个多月前……就是二月底的时候,人在哪里?”
“什么?”管事警惕地看着他。
却冷不丁听到含光君,竟也对自己开口:“这很重要,请告知。”
“再确切一点,就是含光君除灭那邪祟的时候。”魏无羡又一次补充道,“江澄他在莲花坞吗?……还是在别处?”
管事犹豫,又有些提防。然而宗主受伤,含光君他们又盯住这个问题问,也许是和伤势有关?于是,他诚实回答:“宗主离开了莲花坞,也是要去除邪祟,但不让我们跟去,也不让我们外传。”
这自是较了劲,要拿除祟来一争高下了。
然而……
魏无羡稳了稳心神,接着问:“他又是何时回的莲花坞?”
管事想了想:“就在……邪祟消灭后的第三天,清晨。”
“……那,他回去时,精神状况……和心情如何?”
这个问题,终于让管事怫了脸色。
“真是莫名其妙奇哉怪也!问这些有的没的到底何意?宗主心情如何,又与二位何干!”
魏无羡闭了闭眼,已经几乎不想问了:“你只需告诉我,他回去时,是不是有点,失神恍惚……之类的。”
“你如何知道?”管事一愣,旋即惊疑地看着他,“……难道,又和你有关?”

魏无羡一言不发,给江管事让出路来,让他脚下生风去见自家宗主。
“老夫去开药了。”薛神医宣布道。
“最后一问。”蓝忘机走上前,正迎上他的目光,“孩子,多大。”
问得模糊,却也足以听懂其意。
“两个月二十天。”
“明白了。”

老先生走回营帐,蓝忘机仍一动不动地站着,但魏无羡看到,他手里的避尘在微微发颤。
“魏婴……”他低语。
魏无羡愣了愣,不由心乱如麻。
“……二哥哥,我也还有一问。”
“什么?”
“你那个,梦,标记我前世的那个……为什么回来后,我问你时,你不对我讲呢。”
蓝忘机默然片刻:“怕你觉得遗憾。那日你说,可惜还差个小的……”
“这样,”魏无羡极难看地轻笑一下,“那现在好了……你不差了。”

“……魏婴!!”
“……”
魏无羡被他这声低吼,乱得脑子直嗡地一声。
极少见蓝忘机这样难过的语气和痛苦的神色……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说了怎样割心的一句话。
“不,不……”他慌乱地说,“我瞎说的,蓝湛你当我没说……我没怪你,根本不是你的错!”
话语已不足以达意,他从身后搂住了蓝忘机,隔着白衣搂得紧紧。
“我们这么多坎儿都过来了……不管发生过什么,也不管还会发生什么,我肯定和你在一起。”
他低声而坚笃地说着,又絮叨些两人以前说过的、彼此都记得的话。
“嗯。”直到蓝忘机应了一声,把他微微冰凉的手攥回手心里。
“好了,咱俩不能在这里留太久。”魏婴轻舒一口气,为他理了理本就一丝不苟的抹额,“回帐去吧。”

楼主 nba386908  发布于 2018-10-02 19:59:00 +0800 CST  


楼主 nba386908  发布于 2018-10-02 20:04:00 +0800 CST  

楼主:nba386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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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8-08-24 18:5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7-13 17:52:3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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