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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了一场微雨，忍者医院窗外的樱花林盛开后又被风雨摧残，纷纷零落飘洒，扬落一地，余下在枝头的花朵也坠满晶莹剔透的水珠，几分凄烈，几分哀艳。

忍者的生命、战斗与死亡，也恰似这样残酷的美丽，明年一样会有恬美艳丽的花蕾绽放，只是不再是今年的这些花了。

三楼的特等病房里，桌上除了水杯药瓶之外，还摆着水果拼盘，床上斜倚的青年双目微合，似在假寐，卷起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臂，打着点滴。常年戴着的面具如今也摘了下来，显露出他无与伦比的容华气质；他身上穿的不是宇智波家日常的黑色圆领，也不是暗部装束，而是一袭白色浴衣，更显得清秀绝俗。

进出的护士都轻手轻脚，虽然病人只是普通的感冒，但是身份实在重要。木叶的暗部部长，从前即使受伤也极少住院，在这个火影大人去参加五大国年度例会的时候，当然更加不能怠慢。

何况他真的好看极了，安安静静依在那里，就像一副名家的裱画。那清冷俊美的容颜，让每个偷瞟向他的护士都不禁脸上飞起两朵红晕：难怪他和火影大人是那种关系……

窗前忽然降下一片阴影，窗户缓缓推开，佐井的微笑随着飘飞的花瓣散落进来，

“暗部部长大人，不知有何指令？”

“也没什么。去一乐面馆旁边那家饭团店，替我买一包木鱼饭团。”

“……”
佐井一贯的假笑差点维持不住，支使别的忍者替他跑腿，卡卡西老师做来是天经地义，那个骄傲无比的宇智波佐助会做？难道真是感冒烧昏了头？

“怎么，不行么？”
宇智波佐助漆黑的眼瞳，看不出情绪。

“不，马上就去。”佐井考虑了一下，同僚也好，上司也好，都没什么拒绝的必要。
水墨大鸟飞起来的时候，他又听见了佐助的声音，清淡得如飘落水洼里的落花，“还有，告诉他们一句。目标已经发觉，可以撤了。”

佐井走后，佐助低下头，悠闲的翻阅着一本和歌集，是医院为他准备来打发时间的，

“莫叹樱花落，风吹始落迟。人心飘忽早，不待急风吹。……”

“斯世似空蝉，人间有变迁。樱花开复谢，顷刻散如烟。……”

“落花何独恨，举世皆无常。身与花俱灭，焉能寿且康。……”

太辞藻深奥的，他也看不懂，只挑简单明白的的默咏几首。按着韵律反反复复的念，看着吊瓶的药水一点点变空，时间就这样懒散而安逸的流逝掉了，佐助惬意的吐了口气。啊啊，没那个金发笨蛋在耳边吵嚷，真是清静得让人不习惯啊。
飘落在泥水中的幽艳残花，被冲刷出血一样的淤色。佐井再回到窗前的时候，脸色苍白，再也保持不住笑容。

“部长发觉多久了？”
宇智波佐助笑而不答，清浅的笑意映着窗外飞花，分外璀璨夺目。

“部长……部长想怎样处置？”

佐助冷淡的沉默一阵，看着窗外风起，似乎还在默数那一阵风吹落下来的绯寒樱花究竟有几瓣，见佐井神情越来越紧张，终于好笑的挥了挥手，“交给鹿丸处理好了。”

佐井似乎松了口气，“明白了。那么鸣人那边——”
“这不用我多说吧。”

“……是，”佐井回过神来，让鹿丸处理，就说明佐助没有让鸣人知道的意思，“那么，我去通知他了。”
“等一下。”佐助提醒，“我的木鱼饭团呢？”
佐井犹豫了一下，动作僵硬的掏出一个纸包，有些艰难的放到桌子上。

“你可以走了。”佐助低下头，顺手将落到书页上的绯红花瓣夹到书里。

他知道佐井还是怕自己保留向鸣人揭发的证据，不妨让他担忧一下，也算是报复过去那几次被他讥讽的小小过节。

窗户没关，如雪如霞的落花轻盈的打着旋儿，飘落在他的头发上，脖颈里，带来一股清凉的触感，和那个人热烈奔放的爱抚，完全是两种感觉呢。

医院窗前是个欣赏樱花的好地方，忍者经常在最近距离接触死亡，也能够领略死亡的美丽。这家忍者医院种植了很多名种，不比任何观赏园景差。

瀑布樱花如飞湍流泻，浩荡灿烂；重瓣白樱花枝型柔美，高雅锦华；雨情枝垂樱窈窕优雅，风雨中如蝴蝶翩盈；八重紫樱高贵富丽，傲气天然；寒绯樱的钟形花簇，俏巧玲珑；宛如小朵白菊花的雏菊樱，娇痴无邪；莲灰色的吉野樱，纯洁灵逸……每一簇花朵都有独特的诗情画意，仿佛都在诉说一个前世缘今生约的故事，让人流连不去。

佐助静静的欣赏着，拿起干海苔包裹的饭团，咬了一口。

鲣鱼以秋季南下时最为肥嫩，而春季北上时期则以清淡见长，于煮熟、剔除鱼刺后反复烟熏多次，因加工后肉质特别坚硬，是也称为“木鱼”，配以天然海盐和各种上等调料，做出来的饭团越嚼越香。

尤其是加上这种毒药，让海味的鲜甜多了一股隽永的醇厚口感，更是别有风味呢。

宇智波佐助慢慢的吃着饭团，打着拍子，将他觉得有趣的和歌轻声吟哦，“……世上无樱花，春心常皎皎。自从有此花，常觉春心扰。”

如果世上从来没有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将会是怎样的一生？如果世上从未有过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又该会是怎样的结局？

原来已经十年了啊。

距漩涡鸣人将自己带回木叶，已有十年。

十年前的今天，宇智波佐助刚刚获得释放。

临出监狱前，医疗忍者为他一周内受的拷问进行了简单的治疗。简单治疗的意思就是只愈合表皮，而肌肉的伤势一律不管，反正这个叛忍的身体融合了大蛇丸的白蛇细胞，自愈力极强，休息几天也能好了。

蹒跚步出的宇智波佐助没半点伤痕，脸色极白，衬着漆黑如夜的头发，清秀得不似人间应有。

漩涡鸣人在路口等着他。

前天晚上刚下完一场大雨，据旁观的木叶丸、伊鲁卡等人说，风雨之后，木叶上空罕见的腾起了一道辽淼蜿蜒的彩虹，赤程黄绿青蓝紫，七彩缤纷、美不胜收，让所有人都叹为观止。

这道瑰丽不可方物的虹桥，象征着深刻的羁绊、动人的友谊、以及火影的伟大意志，成了木叶脍炙人口的传说之一。

终于悔过自新的叛忍与一直坚持忍道、挽救好友、终于把他领回正路的木叶少年英雄紧紧的，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英俊明朗的金发蓝眼与阴柔秀美的黑发黑瞳一同沐浴在阳光彩虹之下，相得益彰，温情洋溢。多年以后，忍者学校的教师向刚入学的学生讲述这一幕时，很多孩子感动得哭了起来，虽然他们早已从父母那里听说过这个故事。

事实，宇智波佐助根本没发觉他人眼中那传奇般的美景，甚至没注意漩涡鸣人兴奋的说了些什么。

“佐助，你终于回来了！”
“……啊。”他简略的回答。

“佐助，我们又可以一起并肩战斗了！”
“嗯。”

漩涡鸣人的拥抱很紧，伤处的痛楚让他身体抽搐了一下。他只想将这个阳光傻瓜赶紧应付过去，然后好好的倒头睡一觉。

这一个星期的审讯，让他从未合眼。迫使犯人不能睡觉，是拷问的方式之一，席卷而来的阵阵困倦比起拷打时候受的痛苦，更让他难以忍受。

被漩涡鸣人带回来之后，木叶高层对如何处置他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最终，因为接下来面临的第四次忍界大战，需要他的永恒万花茼；加上漩涡鸣人强力要求，为了安抚木叶的救世主，木叶高层决定对他施加禁锢，让他戴罪立功。

由纲手亲自执行麻醉手术，在他身体里深埋了四道符咒，一旦再做出伤害、背叛木叶的举动，任何一人发动符咒，都可以令他瞬间粉身碎骨。而如果贸然设法解除任何一道咒术，另外三道也会立即发动。因此自己想要解咒，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四道禁咒分别由千手、猿飞、奈良、日向四大家族族长控制。千手一族自然是纲手；猿飞一族族长是猿飞木叶丸之父，忠厚和蔼，虽然武力不强，却是受人敬重的长者；奈良家族即是鹿丸之父鹿久。据纲手说，当他们将此符咒的控制咒语传给继承人时，自己也会失去操纵的效力，每道符咒永远只受一人发动。这可以最大限度保证咒术不会滥用，只要宇智波佐助从此对木叶效忠，他将与正常人无异。

但现在他再不会去注意鸣人了。因为鸣人再不会缺少关怀，他已经从被村民们冷遇排斥的讨厌鬼，变成了木叶的大英雄，孩子们都向往他崇拜他，忍者们都以和他接近为荣耀，高层们都看好他成为村子的领袖。

从渴望得到大家的认同，到所有人都希望得到他的认同，这之间是少年到成年的距离。

鸣人也许现在还不太能了解，但他慢慢会明白并且接受，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对彼此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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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小小的风波，并没有影响到宇智波佐助接下来的生活。他已经渐渐融入木叶暗部的角色里，闲下来去街道上走走，穿梭在热闹的人群中，有时候也会遇到鸣人和他的同伴，他借着面具掩护，总会抢先一步转身离开，鸣人也没有再和他打过招呼。

不久之后，火影对于宇智波旧宅的批复下来了，允许佐助重新居住。大和队长通知他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加了一句，“有长老提出要将那么一大块土地挪作公用，鸣人一天到晚堵在门口请求，才让火影改变主意。”

“我会偿还他的。”宇智波佐助仔细的擦拭着草雉剑，漫不经心的回答，“请转告火影，我会加倍努力执行任务，换一块土地绝不会亏。”

相信那些高层也明白，其实直接剥夺宇智波的族地并不是很聪明的做法。宇智波佐助既然回归木叶，就应该以最大程度利用他的价值为上。有这一块旧宅做羁绊，他有了归属感做动力，给木叶多赚的钱足够买十倍这样的土地。
大和队长被他不软不硬的顶了一下，怔了一怔，“鸣人并不是希望你报答他。”

“那你对我说这些干什么？”佐助有些好笑的回望向他，“他不是希望我和他一起保护木叶吗，我做到了。他还要什么？你们还要什么？”

大和队长一时语塞。身为鸣人的同伴，他们心理也很微妙，一边希望佐助回应鸣人的感情，一边又不希望这位有着宇智波姓氏的叛忍和未来火影走得太近。

或许，在他们的期待中，最好是宇智波佐助见到鸣人就声泪俱下的表示一番自己被他救赎后多么感动感激，让他满意高兴，然后当鸣人找他的时候再用什么借口巧妙推脱，不能和他一起出任务，从而不知不觉的拉开距离。

可惜，这种做法对于宇智波佐助来说，难度太高了。

而且大和队长也知道，宇智波佐助没时间考虑这种人际问题，现在他在马不停蹄的出任务。

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后，各大忍村都伤亡惨重，尤其是精英方面，已经找不到几个能出S级任务的好手。不是绝对没有，而是战后侥幸存活的优秀忍者，对于各村都是很珍贵的资源，不宜再做消耗战力。

比如木叶像卡卡西和凯这样的忍者，在大战中受了重伤，以后能不能恢复还难说，即使恢复了，也不会让他们再出高危险的任务。村子的历史里也不能都是刻在慰灵碑上的角色，总要留几个活下来、享受和平幸福的光辉榜样。而另一些上忍、如夕日红已经转为教师，专心培养下一代的忍者幼苗。为漩涡鸣人安排的，则几乎都是对于其他忍村的外交事务，为他日后出任火影做准备。

然而大战之后，各种黑暗势力趁此洗牌也层出不穷，雇佣忍者的机会一度不减反增，以至于S级任务的价格接连翻倍。

对于宇智波佐助这样一个叛忍，木叶不需要顾虑，正好派他做这些最危险的任务。每一个S级任务，都意味着大量的金钱。

何况既然是叛忍，挣来的金钱也理所当然的全部收归木叶，衣物武器都由暗部发放，偶尔出去吃饭的几家店铺记帐，大和队长只要临时发放一点行动资金，宇智波佐助又是用得很俭省的人，不会在这方面提出任何要求。

佐助有时候深夜出任务回来，看着那一片寂静夜幕之下的万家温馨灯火，疲惫之余会有点好笑。

鼬的期望是让他保护木叶。其实战乱的时候，也许还能感觉到“保卫木叶”的崇高意义，而现在，他对保护木叶的工作可插不上手，倒是一棵最能给木叶赚钱，带来滚滚财源的摇钱树。

自己不分昼夜的出动，每次都意味着木叶的帐户那边将有大笔资金入帐。莫非，成为村子的赚钱机器，这就是鼬心目中的伟大？

嗯，机器还要定期精心保养，还可能因为损坏而**；而他不会喊累喊疼，不会给别人带来任何麻烦，凭着白蛇细胞惊人的痊愈能力，他连去医院都很少，就算有损伤也会记得公事第一，绝对不会耽误任务。

虽然是自己最爱的人，可是他对鼬的想法实在难以认同。当心态逐渐沉淀安静下来之后，他渐渐觉得，也许对于村子的迷信方面，鼬比他还要幼稚。

不过无论心下如何置疑嘲讽，他确信，他不会减损对鼬的爱分毫，这也是他认真活在这个世上的，最深刻的羁绊。佩恩袭村的时候，宇智波旧宅因为僻居一隅，占了便宜，只被毁了一小半。随着宇智波佐助勤奋供职，大和队长和他关系渐渐好转，也顺手帮助将毁掉的几间房屋修缮了一下。佐助坚持不用影分/身来打扫所有的房间，在庭院中补栽上蓝花楹、红枫、橘树、蔷薇等几种父母喜欢的花木，因为闲暇时间太少，花了一两个月才算完工。

接到火影的传召时，宇智波佐助正拿着新买的茶叶发愁，不知道烧开的井水里该放多少茶叶才泡得出母亲的那个味道。从八岁那一年起，他开始学着自己料理饮食起居，也闹出过不少笑话，但他很快学会去成衣店给自己订制衣服鞋子，并亲自缝上宇智波的家徽，在把自己打理得干净整洁这方面一点不像孤儿，这也是女孩子们对他青睐的原因之一。

纲手的办公案桌旁，一如既往的堆着高高的文件，熟悉的金发少年和樱发少女在旁边帮忙，偶尔还打闹几句，还有一脸假笑的佐井，抄着手看好戏。佐助静静的等着，他周身弥漫着一种隔绝尘嚣的气质，犹如冰峰上的积雪，荒谷中的沉渊，别人的热闹似乎与他无关。

好一会儿，纲手才搁下手里的公务，看着暗部装束、默然肃立的宇智波佐助，“还记得你们七班接的波之国那个任务吗？”

佐井脸上笑得像是抽筋，显然听到这话他一点也不高兴。鸣人嘿嘿的笑着，一手扯着小樱，一手拉起伊那里，说说笑笑的向前走去，佐助若即若离的跟在旁边。

趁着鸣人向小樱大声怀念，大家怎样面对卡多雇佣的恶势力英勇战斗，伊那里偷偷用手肘撞撞佐井，“喂，他们，还是三角关系吗？”

佐井一怔，“三角关系？”摸着下巴思考，“按书上的定义，应该不是。我看明明是单箭头才对。”

“以前是鸣人喜欢小樱，小樱喜欢佐助，现在呢，是鸣人喜欢---”他下意识的说不下去了。鸣人貌似没正眼瞧向佐助，可是眼角的余光没一秒种离开过他。
达兹纳精神矍铄，一点不像病入膏肓的样子，坐在轮椅上，很有气势的跟众人打招呼，“鸣人，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在七班里最矮，现在总算不是垫底啦！”

鸣人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其实他现在也不算高大，但是经过这么多战斗磨练，青涩褪去，自然散发出一股让人依赖崇拜的英伟气概。人群之中，他就像是不刺眼但吸引人的光源，仿佛所有人都围绕着他聚集在一起。

达兹纳又转向另一名少年，“佐助吗？去木叶帮助重建那次，鸣人说你跟他吵架了，保证一定会把你找回来，他当时虽然笑着，可是提起你就很难受的样子。他一直很担心你啊，这下好啦，你终于回来喽！”

佐助目光看着脚尖，缓慢开口，“是的。我被鸣人带了回来。”安静简洁的回答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生日宴会相当盛大，七班的座席离达兹纳很近，伊那里不但出色继承了爷爷的建筑手艺，在交际场合也是如鱼得水，忙着帮客人们相互介绍。

漩涡鸣人作为第四次忍界大战的英雄，无疑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之一，而和他同桌的那个少年，以惊人的俊美、沉静内敛的举止，有如委于泥泞却难以尽掩光华的纯黑钻石，也让人忍不住多看他几眼。当知道他就是姓宇智波的叛忍时，窃窃私议声就更大了。

小樱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宇智波佐助始终低垂着眼光，很少和人交谈。别人举杯他也举杯，别人过来攀谈，无论善意还是恶意，他只以点头、摇头，或者是单音节回答。这种斯文有礼而疏离的态度，应付这种场面竟是无懈可击。

宴席一直开到夜间，伊那里过来低声道歉，因为客人太多，旅馆安排的房间不够，即使木叶的贵宾也只能两个人挤一间屋子。鸣人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那我和佐助住一起好了！”话音刚落，小樱和佐井不约而同一齐叹气，憋了这么久，终于原形毕露。

但他也不想再讽刺鸣人，既然阳光下的向日葵和黑夜里的昙花，看到的不会是同一种风景，让他沉醉于这种豪情执著也没什么不好。

“等我把木叶改变成你的归处，佐助！我一定会让你得到你应该拥有的幸福，就像大家一样！”

多年之后，樱花雨中回想起这段话，宇智波佐助含笑感叹，那时自己根本不相信，现在却相信了，原来到了最后，自己还是拗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