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相思(穿越,从头讲起,燕子先表白)

云深不知处
几日后,工匠们送来一枚玉麒麟,背上的一点殷红,恰似当年麟儿脖子的的那个。
我看了看襁褓里的孩子,对小芙子说“一会儿我进宫去见容嫔,你留在府里,跟奶娘好生照顾沐恩。”
“格格,您不带上小主子吗?”
“他刚睡着,外面风大,来来回回的怕冻着他了。”
才走了不到半晌,我便折回长生殿,听到奶娘的惊呼声,当即一声令下“抓人!”
顷刻间,四面八方早已埋伏好的侍卫通通冲进长生殿,里面打斗声四起,不一会儿侍卫们便押着一个人出来,“格格,抓到了!”
奶娘惊慌失措的从内殿跑了出来。“格格!就是他要来抢小主子的襁褓,幸好您早有准备,已经让温娘把小主子抱走了,不然还不知出什么事呢!”
领头的侍卫一把拽下他的面罩,那人还很犟,铁青着脸扭过头去一言不发。
“是你?我倒真不应该意外!”接着吩咐道“你们几个去把五阿哥从书房请过来!还有,嫡福晋也请过来!”
小芙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应了声“奴婢去请嫡福晋来!”
“不用了,你还是留在我身边比较好。”我冷冷回答。
片刻之后,永琪匆匆赶来,“出什么事了?”
“这个人要害我们的沐恩!”我哽咽着。
永琪一看那人好生眼熟:“元朗?竟然是你!上次我审问你毒打明月之事以后,已经命人把你交给官府了,如今怎么会在这里?”不由的怒火中烧,朝他飞去一脚。
元朗应声倒地,不言一语,只是擦了嘴角的血,又被侍卫们押起来。
云浓带着锦簇和锦枝姗姗来迟,一进院子见到这场面,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气。
“云浓,你来得正好,解释下,这个人怎么回事?”永琪愤然质问。
“元。。。”她看清那人的脸,不由得掩口道。
“这个人怎么会被放出来的?刚才侍卫们抓他个正着!他还要害沐恩,云浓,你敢说这一切和你没关系吗?”永琪再次问着。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五阿哥不要问了,都是元朗一人之错,有人助我出牢,今日擅闯长生殿要害小主子的,都与嫡福晋无关。”元朗揽得
“又想责任揽到你一人身上,这个招术没什么用了!从前你打断了明月的双手,我姑且体谅你是护主心切,把你送到官府收监,不追究云浓的责任,如今你还要害沐恩!这次我绝不姑息!”
“五阿哥在叫奴婢,奴婢在,奴婢在!”明月疯言疯语得跑了出来,脸上还带着笑容。一看见元朗就是一声惨烈的尖叫“奴婢没有偷玉麒麟!玉麒麟是锦绣偷的,求求你,不要打我!”
“什么玉麒麟!”永琪立刻警觉起来。
“小主子的玉麒麟真的不是我拿的!锦绣说了,她已经还给嫡福晋了!五阿哥,求您做主,别让他打我!”
云浓有些慌张了,几步奔到明月面前,拉着她的衣领斥着“你在发什么疯?永琪,她脑子不清不楚的,不要听她胡说!”
明月顿时尖叫着,失了控撞到一旁的树上。砰的一声,便倒下了。
我立刻奔了过去,抱起她来,心疼的直掉泪。“叫太医!快叫太医!”
大家七手八脚的吧明月抱回殿内,我在一旁哭着,帮着擦她额上的血迹。“明月,你到底知道什么,他们要这样害你啊?你说的玉麒麟难道是麟儿随身戴的那枚吗?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永琪听了我有指向性的话,更加按捺不住的烦躁,在长生殿内来回踱着步,看得云浓紧张的不知所措。。
趁着太医为明月施针治疗的空档,我便开始发难,厉声质问道:
“姐姐,院子里侍卫们押着的是总督府陪嫁过来的元朗,你不会忘了吧!你到底安排了多少人在我身边?今天我一出门,马上有人通传消息,让元朗进了长生殿,想要借机谋害沐恩。”我愤然道,凌厉的目光转向小芙子,“是你吧,芙芸!”
“格格,您还是不相信奴婢吗?”小芙子立马跪下。
“上次你在我面前拿玉瓷碗碎片表演一出苦肉计,我倒还真相信你了!以为泄露长生殿内之事是个误会,那之后只是对你多了个心眼,一开始分明是我让你查妙言的,云浓好好的如何能对妙言产生怀疑,还获知她的底细!你到厉害,妙言的事在我这边说一部分,在云浓那边说了全部!这两边讨好的差事,你做的真是妙!亏我看见你在旅乐走的时候流下眼泪,还一度以为我弄错了!可是我今天才真正确定,传递信息的果真是你!”
小芙子深深磕了一个头“格格!小主子走的时候,我的眼泪并不是虚情假意。我。。。我是后悔了,后悔把妙言小主的底细告诉了嫡福晋,激得妙言小主失了心性,害得小主子葬身湖中。。。”她抽噎着,又磕了个头,“我对不起你和小主子!事实上,跟在您身边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处在矛盾之中!您待我就像亲姐妹,好几次,我都忍不住在提醒您,妙言小主并非善类。甚至都说了她是两年前才入的总督府,可您都没有在意。”
“提醒妙言?呵,你怎么不提醒我,你是有二心的细作?既然你为旅乐流的泪是出自悔恨,那又何苦传递消息,让人来害沐恩?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我。。。我只是向南韵馆传递您的行踪,可真的不知道元朗会来伤害小主子,否则,我是绝不会说出去的!”接着,她又朝云浓磕了个头“嫡福晋,芙芸也对不起您!没能达成您派给我的任务!”
“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浓的声音略微颤抖,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狡辩?”永琪气动叫侍卫们把元朗押上来对质。
“刚才在院子里,你说,有人助你出狱?是何人?可是嫡福晋?为何你一出监牢,就来袭击长生殿?是受何人指使?”
“没有,我没有叫人放他出来!”不等元朗开口,云浓急着辩驳。
“奴才的确有人相助才得以逃出监牢,”元朗忽的转了转眼珠子,“可是今日一到到府中便落入埋伏,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一个圈套!既然落入人手,元朗无话可说,任凭五阿哥处置!”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5-09 00:16:00 +0800 CST  
我心中略为紧张,便起身端了参汤喂给明月喝。
明月挣扎着醒来,眼神从空洞渐渐变得清澈,她扶着头喃喃自语:“我。。我这是怎么了,格格!五阿哥!”
“明月,你醒了?你可认得我了?过去的事都还记得吗?”我提醒着。
永琪急切得问“明月,关于玉麒麟,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到底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明月便演出了一场恢复神智的好戏,哭着说出锦绣害死麟儿,偷走玉麒麟之事,以及云浓如何让元朗打断她双手,将她和彩霞赶出府的全部过程。
我再听一遍这件往事,还没等明月说完全部,没等她说道麟儿是如何死的,便早就已经泪奔了,心的旧伤口再次被血淋淋的翻开。“我的孩子!”一声惨叫,便几乎哭倒在明月的榻边。
“麟儿,我的麟儿是被你害死的?”永琪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他竟然是被人害死的!他出生才三天呐!”
云浓的脸早已白一阵黑一阵,乱了分寸。结结巴巴的“不是。。不是我。。锦绣做的事我全然不知!什么玉麒麟,我根本不知道!”
“五阿哥!奴婢记得有一枚玉麒麟似乎还在南韵馆里收着呢!前几天,奴婢打扫的时候,还瞧见了”锦枝跪下陈词道。
“好你个锦枝!不过是个二等奴婢,你才进内堂伺候过几次?也敢在五阿哥面前胡说八道?”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瞧见有一枚玉麒麟,但是不是麟儿小主子的,奴婢就不确定了!”
永琪怒不可遏,带了一拨人气冲冲得直奔南韵馆,云浓带着锦簇着急也跟了过去。
“搜!”
“谁敢!永琪,这是我的寝殿,平日你少来南韵馆,今日一来你就让他们搜南韵馆,如果他们敢进去,碰这殿里的任何一件东西,我们之间最后一点夫妻之情就断了!”
“好,不让他们搜也可以!你把玉麒麟交出来!”
“根本就没有什么玉麒麟!”云浓倔强的扬起头“永琪,你也不想想,就算有,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会留着那玩意儿当把柄吗?”
永琪的鼻息有一丝沉重,“搜!”
侍卫们便如一窝蜂的冲进南韵馆,云浓气的泪水盈在眼眶“永琪!你一定要这样BI我吗?”
顷刻之间,南韵馆被翻的乱七八糟,我这才匆匆赶来。
一个侍卫大喊,“找到了!找到玉麒麟了!”
我立刻接住捧到手中,永琪一看那麒麟背后的一点殷红,眼睛立刻湿润,我紧紧握住玉麒麟在手心,哭了。
永琪一把掐住云浓的脖子,“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为什么要害我的麟儿?他才三天呐你都下得了手?”
“这。。。这不可能!”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5-09 00:27:00 +0800 CST  
他拿着折子出门,我犹豫了一下,紧随了两步拉住她的袖子“永琪,我是不是很坏!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任人宰割的小燕子了,我也学会了心机和城府。这样一个我,你是不是很失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立刻把我紧拥在怀里“我知道你是形势所迫,不甘于命才会这样做的!所以你不要担心,不管是简单的你,心计的你,天真的你,城府的你,我都爱!”
“永琪。。。”我在他怀中痛哭失声,抑制不住满脸的泪水。
永琪进宫一整天迟迟都没有回来。可以想象,宫里现在一定是一番腥风血雨,一个阿哥要休妻,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容易。我则去了学士府打算把沐恩接回来。跟晴儿大致讲了府中的事。她听了震惊不已。
“今儿你让我来接沐恩,我就觉得奇怪,你也真是,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连永琪也瞒着!”她停顿了片刻,“听你刚刚说的事情,那个锦枝是你的人了?”
“不错,小芙子几次打听事情都是从锦枝哪里得来南韵馆的消息,说明锦枝是个可以挖过来的墙角。所以,我略微下了点功夫,让她效忠于我。云浓在我身边安了个小芙子,我干脆将计就计。让小芙子去通报消息,把元朗引进来。说起来,元朗倒是个一心为主子的好奴才,我的人只是随便挑动几句,元朗果然动了歪脑筋想为云浓报仇,想到长生殿动手,结果自投罗网。”
“你是说。。。把元朗从监牢里放出来的人是。。你?”
我点头承认。晴儿惊得捂住了嘴,“你竟有这样周密的打算?瞧这连环计设的,连我都不得不服!”她踱了几步,仿佛是想起一件事“你说,小芙子是云浓安排在你身边通报消息的?”
“明月发现小芙子一直在暗中监视,这次,她果然去偷偷报信了,若不是她,元朗也不会看准了时机到长生殿!”
她皱了眉“今天温娘送沐恩出府的时候,我瞧见小芙子了!她在柱子后,看见沐恩上了我的马车才离开。”
“你说什么?”
“恐怕小芙子知道你的计划,她去通风报信,是为了成全你的大计!所以,她才会在保证沐恩已经安全的情况下,才去报信!”
我惊得不由退了两三步,小芙子一直待在我身边,要瞒她我已经废了不少功夫,但以她的聪明,有所察觉怕也是可能的!顿时心中五味杂陈,小芙子的心依旧是向着我的!
“不行!我得去放小芙子出来!”
“等等,这个时候不要轻举妄动,现在放她,于理不通,会引起大家的怀疑,等这件事之后,找个理由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了她!”
我停了脚步,也身边,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样的风波呢,永琪一个人在宫里,不知他能否应付得来。休妻,或许这结果不那么容易得来,但至少,在这种境况之下,云浓想怀上他的孩子,是不可能了!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5-11 19:07:00 +0800 CST  
次日黄昏就有小太监来搬那些宝物了。我舍不得的看了又看,把昨天没看够的宝贝再摸上一回。永琪忍不住笑我好几回了。“你要是真喜欢,就跟皇阿玛说了,挑一个你最喜欢的赏给你就是了!”
“都喜欢!依我说就该都留给我,不然都被和绅贪去了,才是浪费呢!”
“和绅?”
我才反应过来,和绅现在还没有步入仕途呢!我焦躁的跺了脚“哎呀,也罢,搬走搬走!”
忽得在那些宝贝中翻到一个琳琅鼻烟壶,那壶身小巧,质地轻盈白皙,正面刻着一座远山和几株修长的竹子,工法细腻,栩栩如生。翻过来一看,背后刻着七个簪花小字“山有木兮,木有枝。”
“等等!这个鼻烟壶是谁送来的?”
“格格,这个咱们不知道啊!大件儿还有人记,这个小件儿,怕是搭在什么大件儿里送进来的吧!”
“怎么了?”永琪过来询问,“这鼻烟壶有什么问题吗?”
我一把扔给他“你自己看看!”
他看了一下,便对小太监们吩咐道“你们继续搬。”
待他们搬完,我整个发作了“你这一路上又招惹哪家姑娘了?还是看上什么官家小姐?怎么会有人给你送这个?”
“罪过,罪过!我是完全不知情啊,你自己也知道嘛,这‘山有木兮木有枝’的下一句是‘心悦君兮君不知’啊!”
我撅嘴不满“讨厌!你这几日跟谁坐过船了?”
“坐船?”他被我这个跳跃的问题问懵了。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知),心悦君兮君不知。 ”
我背完整首《越人歌》,道“诗里就是这么写的!快说,你跟哪个姑娘一块儿渡船了?”
“还有谁?就上次过黄河的时候,和皇阿玛还有各位娘娘们一起渡船啊!然后就是四妹,你也在的嘛!你要是按诗里的理解,应该怀疑泛舟的女子,可那天泛舟的明明都是大男人!你就别借题发挥了!”
“那就是那个宫女对你心生爱慕了!那也不行----”我依旧生气,大声嚷着。
“怎么了嘛,人家给我写个越人歌你就吃醋啦?我什么都没做,这也太冤了吧!别生气了好不好?”他抱着我就想吻过来,被我跳着躲开,故意挑衅的说“我生气是因为这句话我也曾写过!看不得别人拿来用罢了!”
他笑嘻嘻的贴过来“是写给我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才不是给你呢!我们住进永和宫才一个月,你就从那张信笺里知道我的心意了!哪里来得及酝酿这种心情写给你啊!”
他有些紧张了“那是给谁?”
我笑着往他怀里钻“哎哟好啦,是给你啦!”
偷偷叹了口气,那是在我个时代,写给我的那个他的《越人歌》。不知怎的想起前些日子,皇阿玛说我没有真的伤心遗憾过,不会懂他逃避济南的原因。
其实,我真真切切得懂的。
思绪有些飘远了,那是好遥远的事情,好模糊的人啊!回过神来时,觉得有些负罪感,很对不住他。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5-19 01:45:00 +0800 CST  
永琪腿疾显 万般不由人
原来,元朗是把自己对云浓的心思都藏在了名字里!
云浓对下人一向寡情,却会替他求情免去死罪只获流放之刑。而元朗更是三番两次的替云浓抗下所有罪过,甚至不惜为了她,一出天牢就打算对沐恩下手。
原来,元朗对于云浓不只是个忠仆!
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闪过脑海,云浓肚子里的野种恐怕就是元朗的!
云浓禁足的那段时间,房间里还能有府中没有的百子兰。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那么。。。元朗是潜在阿哥府了?可是,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行动?我把沐恩抱紧了些。
还是,我猜错了?那个奸夫不是元朗?
趁着入宫给乾隆贺寿,和给沐恩抓周的由头,我便跟愉妃请求入宫小住一段时间,直到永琪回来。实在不放心,就借着愉妃之口,把新芽也接进了宫。
乾隆寿辰之后不多日,朝廷在八月二十颁定巡查与俄国疆界例,
接着,永琪回来了。
只是他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腿脚有些行动不便。随行的侍从说是在回京的时候,马匹突然受了惊,永琪摔了马,所幸并无大碍。
一听是腿,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有的神经立刻紧张。帮他解开绷带换药,看着摔伤的地方伤口的确是愈合了,可是这腿却仍旧红肿异常。
“明月,快去宣太医!”
“已经让随行的军医看过了,不打紧的。”
“怎么不打紧?都已经影响走路了,还逞什么能?快给我好好坐下!”
要请太医这事传的很快,云浓和赛芊前后脚都赶来了。
太医仔细检查着,一按到腿,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粒粒细小的汗珠渗出额头,可他依然尽力咬牙忍着。
“看五阿哥的样子,这样剧烈的疼痛感是否已经持续一些时日了?在彻骨之痛以前还有些什么症状?”
他还有些犹豫,我忙说道“永琪,你可不要讳疾忌医啊!有什么都跟太医说,病才能好!”
“有大半年了,先前偶尔有些赤热肿胀之感,并无大碍,两三个月前开始疼的比较厉害,不过,我还忍的住。”说到这,看他似乎又被一阵钻心的疼痛给冲的面部一阵chou搐。
忽然联想到六月听到南韵馆那些责骂声的那天,他似乎有些行走不便,还以为他是从南韵馆回来,受了云浓的打骂,腿才会受伤。现在看来,我真是太疏忽了!
“老臣去年为五阿哥诊治过腿伤,微臣料想正是那次伤到了腿骨,复感邪毒,瘀热搏结,凝滞筋骨而成,加之过去两月在边疆风餐露宿骑马行军,寒热往来,又摔马,这才加重了病情。”
“常太医,你说了这么久,到底是什么病?”赛芊有些不耐烦。
“回禀五阿哥,此乃是附骨疮”
我整个人几乎都瘫软了下去,心都揪到了一起,附骨疮!这个夺去永琪生命的附骨疮终于来了!所有的恐惧都跟着奔涌而至。最让我难过的是,这附骨疮正是去年伤到了腿骨而引起,那就是说。。。归根到底是我害了永琪?
心里被彻骨的疼痛和寒意侵袭,眼泪不由得滚落下来。
一直认为我是来解救永琪的,将来要带他离开皇宫,可是现在一步步走向历史,他的病,他的痛竟是因我而起!!
害他的人是我!!
赛芊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碍于太医和一大群丫头在这,并未发作。
“常太医,一定医治之法的,是不是?”我还是不甘心。
“老臣会尽全力为五阿哥医治,内以清热化湿解毒为主,外以提脓去腐生肌为要。若疮面得溃,脓水得以排出,则此病可愈。但是。。。疮面得溃七八成会造成疮口脓水不尽,形成漏道,到时或有腐骨排出,虽然残酷,却是痊愈之法。五阿哥可能。。。会不良于行。”
我们全都呆在了原地,就连本来不屑一顾的云浓都有些慌了,不安的抚着自己的肚子。
永琪更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大概他并没有料到会这么严重。什么都没说,只挥了挥手,示意让太医和丫头们退下去。
赛芊气氛的把我推到墙脚,大声斥责“都是因为你!”我已经半点都不想反抗了,“你掐死我吧,连我都想掐死自己,觉得捅自己两刀才解恨!”
云浓故意丢了句“报应!这 就是你们这些年欺负我的报应!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可是她分明红着眼睛,声音分明颤抖,带着浓厚的鼻音。接着捂着最快步奔了出去。
“她是恨极了我,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永琪叹了口气,低沉的说。
“我去帮你煎药!”赛芊抹了泪。
“永琪。。。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我先睡会儿。”
我自知无地自容,可是现在连他都不想跟我说话了,仿佛是又被戳了一刀。
无力的走出长生殿,打算找常太医问个清楚,“你给我说实话,有多大的把握治好五阿哥?”
“格格,附骨疮乃调治可愈之证,但有风热炽盛型,湿热郁滞型,气血两虚型等几种类型,每一种类型所用的药材,剂量都不尽相同,老臣得根据五阿哥的身体特质和病症来调整用药,今天开的药只是初期的。老臣下午会去太医院查一下相关的用药记录,看一下皇族前人的例子,才好继续之后的治疗,这个病得长期调理。至少有六七分把握。”
“好,那我也去太医院!我跟你一起找!”
他有些犹豫,我垂下眼帘“总得让我为五阿哥做点什么吧!”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7-09 17:01:00 +0800 CST  
常太医便没再犹豫,路上我忍不住问他:
“您说皇族前人还有这样的例子?”
“哦!好像是在三四十年前,那个时候老臣刚入太医院不久,还有些印象,铁帽子王和贝勒爷父子俩就是得这个病,一前一后不到两年都。。。”
“你说的铁帽子王可是康熙爷的十三阿哥,怡贤亲王?也就是如今咱们怡亲王的阿玛?”
“是的,当年十三爷的嫡长子弘暾贝勒先得的这个病,不足二十就英年早逝了,留下未过门儿的福晋,富察氏。说起来,她真是是个贞节烈女啊!没过门儿就跪在王府门前请求为贝勒爷持服,铁帽子王当然不忍心耽误富察小姐的终身,一辈子守望门寡,便不答应。这富察小姐就自己回家持服,谁知两年后铁帽子王自己也因为这个病薨逝了。这富察小姐又到王府要替铁帽子王持服,尽儿媳的孝道。先皇看她这般坚持,便答应了,给她赐了个冥婚,让她嫁入怡亲王府做了贝勒爷嫡福晋,还挑选了三个宗亲的孩子过继给她。”老太医洋洋洒洒的讲了这么一堆故事,忽地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格格,老朽嚼舌根了!还请见谅!”
“不打紧!这世上还有这等痴情的女子。。。”我忍不住叹道。
心里却暗自感叹,附骨疮并不遗传,可爱新觉罗家族似乎是此症的高发人群。就像他们这个家族似乎尤其容易感染天花一样。
一到太医院,晴儿竟然已经在哪儿等着了“我去了阿哥府,听明月说你们来太医院了,我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希望能帮点忙!”
“好晴儿!有你加入,就事半功倍了!”
实际上跟太医院的一众太医们一起翻看过去三四十的故纸堆查当年的药方实在是一个浩如烟海的工程。。。
查到了晚上,才终于有了些眉目。
常太医看了半天,纳闷儿半天“不对啊,按这个药方,贝勒爷的病应该是好转了啊,最后只用一些巩固的药,怎么会忽然离世呢?”
“贝勒爷好转了?那就是说治好五阿哥有希望了!”晴儿问。
“是,虽说同为伏骨疮,贝勒爷和五阿哥的症状不尽相同,但总归是有了个好的范例!现在东西都找到了,只等老臣这几日再研究一下,相信会有妙方。”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是有些疑惑,立刻驾了马车,和晴儿直奔怡亲王府去问个究竟。
怡亲王道“兄长走的时候我才六岁,记得不太清了毕竟是三四十年前的事儿了。不过印象中,我兄长的病后来是好些了,可惜还是不得其法啊。。。”
“我可以去见一下富察福晋吗?可能她知道的比较多。”
“富察福晋嫁入府里没几年就过世了。。。”
我有些失望,那样的痴情女子,若是能见到多好!
“不过她的东西都还收在府里。为了表彰她的贞烈,先皇专门赐了牌匾给她。这些年她的房间一直空着,不过每天都有下人打扫。”怡亲王补充道。
“我去看看!”
富察福晋的房间简单朴实,在奢华的怡亲王府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桌上摆着当年她绣的流金双蝶戏花的绣屏。墙上的一幅画,是贝勒爷留下的。旁边还题着富察福晋写的小诗。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7-09 17:06:00 +0800 CST  
惊现采桑女 破冰寻皮影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看起来他们应该在成婚前就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才能让富察福晋这般眷念,两人阴阳相隔实在是太可惜了。我却不敢细细体会富察福晋的感觉,因为害怕有朝一日也要将那个滋味品尝。
待视线扫到屏风后的檀木桌,虽然有些模糊,心脏莫名的跳的很快。忙上前几步绕过屏风看个究竟,立刻惊呆了:那。。。是一幅皮影!幕布就像表演时那样支着,小人儿就摆在幕布后,用小木条固定好了,就像在表演一样。时间有些长了,小人儿早已褪色。幕布也发黄了。
可是!!为什么是一幅皮影??
这个信号是个巧合还是!!!我仿佛是打了鸡血一般,全身一个激灵,
我不敢确定,又走近再仔细观察了皮影的小人儿,一个是年轻的姑娘提着篮子,而另一个则是骑着马的将军。
这。。。。这是。。
“看这一江春水,看这清溪桃花,看这如黛青山,都没有丝毫改变,也不知我新婚一夜就别离的妻子是否依旧红颜?对面来的是谁家女子,生得满面春光,美丽非凡!这位姑娘,请你停下美丽的脚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什么样的错误? ”
脑海里浮现出江宁的那场《采桑女》皮影戏的情形。。。
难道??
我跟怡亲王匆匆道了别,就急着回了。
晴儿不解“你刚刚是怎么了?一副很震惊的样子,是不是富察福晋的房间里发现了什么?”
“如果我猜的没错,贝勒爷的病应该是痊愈了!而且离宫了,我得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治伏骨疮的良方,我想永琪有救了!”
“痊愈了?那他为什么会丢下富察福晋?刚刚在福晋房里看他们的感情很深,痊愈了还离宫了,不太可能吧!”
“他中间有些什么曲折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想他们在宫外相遇了。。。”
“你说的我怎么越来越不懂了,难道,富察福晋也没死?”
“这只是猜测!晴儿,你信吗?我曾经和永琪在江宁遇到一对老夫妇,在表演皮影戏,和富察福晋房间里看见的一模一样!现在想起来,那对老夫妇的年龄跟贝勒爷,富察福晋也是符合的!并且,他们还送了一幅皮影给我!”
“有这样的事?”
“晴儿,现在我得马上回府,找找那幅皮影里的线索,说不定能找到治伏骨疮的良方!”
“我去帮你!”
我抬头看了看星空“这都大半夜了,今天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又是太医院又是怡亲王府的,快回去吧,箫遥和东儿都在等你呢!尔康也是,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
她犹豫片刻“也好,那我改天再去阿哥府看你们。”
回到府中已近深夜,不知永琪的情形如何,有些不放心,先去长生殿看了一眼,永琪已经睡下,赛芊也回了熏风馆。
守夜的丫头们还在。怕吵到永琪,掌了灯拿了件袍子就准备连夜去膳房下面的冰窖找皮影盒子。 他却突然叫住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还没睡?是腿太疼而睡不着吗?”
“我不疼,”他伸出手。“到我身边来。都快两个月没见到你和沐恩了,今天一回京,就是这么个状况,大家都有些手忙脚乱了上午我表现失常了些,你不要在意,不要生气好不好。”
不由得心中一酸,原来他以为我又耍小脾气了,忙握住他的手,“我去给你找药方了!我没有生气。”接着伏向他的肩头“一想到你的病是因我而起,现在你的情绪又那么低沉,我就好自责!”
“那怎么能是因你而起!当初的腿伤是我自己选择站在七面铜镜之内。。。我们爱新觉罗家族里有不少人得过这个病。。。要是。。”
我忙捂住耳朵打断他:“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你忘了我是来自两百多年以后吗?我们时代的医学很发达,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你要相信我。要打起精神来!”
“好!”他努力的给了我一个笑容。
第二天琢磨了一日如何才能破了冰窖的冰封,又不让冰化掉继而取出皮影盒子。打开地窖,叫了几个小厮来凿冰打算用人力凿出一条两人宽,一人高的通道,直达冰窖的中心,把存放其中的皮影盒子取出来。
这个工程有点大,又是九月初秋季节,小厮们在冰窖里工作,冻的受不了。进度有些慢。
接着的几日,永琪还坚持去上朝,而愉妃竟然也没有把找我的茬,每次去请安都是千叮万嘱她这个额娘不能随时出宫,让我要好生照顾永琪。
后来去太医院找常太医研究从前诊疗记录的时候才知道,永琪偷偷把常太医叫去叮嘱过,在愉妃面前只说这病是因平日骑马狩猎寒热侵袭所致,加上摔马才加重的,前面大半年已经有些疼痛的症状也一并略去在愉妃面前不说了。
我感动的差点哭出来,他竟然这样护着我!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7-26 06:12:00 +0800 CST  
足足有半个月,一个L形的冰窖通道总算挖好了,忙裹了裘袍子顺着这通道下去一看,原来冰窖里的架子还在,要找的东西却不翼而飞!
顿时慌了起来!我明明就是放在那儿了啊!
那本史书要是被外人看到,只怕整个打乱历史的节奏!又有多少可怕的蝴蝶效应会发生?
真后悔当初怎么没一把火烧了它?
还有眼下最重要的皮影盒子也不见了!我还指望能找到那对老夫妇的什么线索,这下得另外下功夫了。
正打算回去,忽听得后面汩汩的水声,那冰窖的通道竟然有一股水流悄悄的漫了进来。水流速度不快,却沾湿了鞋子裙角,浸在冰水里尤其冷,我急的返了回去。可是那通道的另一端竟然已经把冰窖的盖子放了下来!我在下面怎么用力推就是打不开,叫了好多声也没有人理。
眼看水已经越来越深。就快漫过膝盖,便淌着冰水顺着通道找到了渗水的地方。
这个地窖在膳房的下面,而膳房与木槿湖只有一墙之隔,当年引水成冰,封住皮影盒子的水就是来自木槿湖。
如果把渗水的地方挖的再大一点,利用木槿湖的水压,一定能冲破这道墙,
随即取头上的金簪,用力的凿着。我还不能死,永琪还病着,我没找到良方!沐恩要是失去额娘会有多可怜?
手在这一的寒冷的环境里,已经渐渐失去了知觉,只是机械的重复着一个动作,突然像是撬动了墙体里的一块鹅卵石。接着,听到一些滋滋的松动声,还不及有任何的反应,一股水流带着强大的力量冲了进来!涌进整个冰窖,墙塌了!
我奋力的游进了木槿湖,好不容易浮出水面。
有几个小厮看见,忙把我拉了上来。“格格!您怎么落水了?”
又有几个丫头忙着给我披上袍子,“这么冷的天,格格都冻坏了,快去请太医!”
回到长生殿,明月伺候我换下湿衣服,泡了热水澡,又喝了姜汤才躺下了。全身发着烧,跟火炉一样。头都茫然了起来
永琪下了朝,见我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听下人们说你让他们挖了通道,自己单独去了冰窖,还从掉到了湖里。你去冰窖是要去找皮影盒子吗?你。。。想走了?”
我撑住脑袋,费力摇头“不是。。。我想找到那对表演皮影老夫妇。。。说不定可以找到治附骨疮的良方,我想,他们就是你的弘暾贝勒和富察福晋。。。”
“你说什么?”他大吃一惊
我无力的告诉他“这半个月我一直在调查,太医院的记录是他的病几乎已经痊愈了,当朝史官的记录,关于贝勒爷之死有些改动的痕迹。。。而他们和我一样都是穿越而来的人,所以。。。说不定他们用了什么现代才有的法子治好了附骨疮。只要找到他们,就能找到根治附骨疮的办法!”
“你说真的?”他又惊又喜。“”
“是你拿走了皮影盒子和史书吗?”我问。
“我没拿,怎么?不见了?”
“要是被什么心术不正的人拿去,就危险了。。。”
我喘着气,有南韵馆的丫头急匆匆的来报“五阿哥,嫡福晋快生了!”
他立刻站了起来,我用不悦的神情看了他一眼,他自觉不妥又坐下了,“太医就在外面,带他过去,再把宫里的产婆请来。孩子还得有一会儿才生,我晚点过去。。”
“是!奴婢这就去办。”
我硬撑着爬起来“如果我装的大度一点,一定会让你现在过去看看她,不过,我不是圣人,她害死我的孩子,害得明月彩霞这么惨,现在肚子里怀的又不是你的孩子,让你过去瞧她,我做不到!”
他握紧了我的手,“我知道,现在任何的犹豫不决对你都是一种伤害。”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8-08 21:19:00 +0800 CST  
我怕他发起疯来伤到你们。才不得不这么做。但是说到底,云浓也是可怜人。”
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云浓是可怜人?用她的话说,那是她自作自受,是她的报应!”
永琪也没有跟我吵,我有我的看法,他也改变不了。
那天是十月十六,有个小厮来报“五阿哥,福晋醒了,抱着小阿哥不肯松手呢!”
我们忙跑过去看,丫头们都被赶了出来,门从里面反锁着,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微弱,仿佛还有呛到的声音,永琪一脚踹开了,径直破门而入。
“你在干什么!把孩子放开!”永琪冲过去就从云浓手中抢孩子,可是云浓手上更用力,掐住那孩子的脖子不放,很快,小家伙连挣扎都没有了。
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什么都不敢多想,马上转身关上门,对门外的丫头们大喊“谁都不许进来!”
“云浓,把孩子给我!快!”永琪还在试着说服她。
云浓看了一眼孩子,干脆把襁褓狠狠往地上扔去,永琪扑过去接住,探了一下那孩子的鼻息,立刻急了。继而大声嘶吼着“你做了什么?这是你的孩子!都说虎毒不食子,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爱他!”
“我恨这个孩子,他是我的耻辱,我只要看他一眼就觉得恶心!他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那个噩梦!叫我怎么爱!”
我全程呆立在现场,云浓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孩子!太可怕了,是无论如何都不在我想象范围的事!
永琪声音低沉,无不哀惋叹惜:“这样一个无辜的孩子,才活了短短21天,就这样死在自己母亲的手里!早知道,宁愿让你早早打掉他,免得他到世上受这份苦!”
“他是孽种,只会让我作呕”云浓几乎疯狂“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这些年,我已经受够了!我杀了自己的孩子,让我去死了谢罪吧!”她拿起桌上的一把匕首,就要往自己胸口戳。
永琪从身后抱出她,摁住她的手腕“要杀就杀我,是我带给你这么大的痛苦!”
我立刻冲上去想抢下他们二人的匕首,三个人争执之间,那无比锋利的刀锋划向了永琪的大腿!顿时鲜血直流。
云浓也吓傻了,似乎是有些清醒了,丢了匕首,不知所措,慌张的说“我。。我去叫太医!”
永琪忍者疼喝止道:“不行,这个时候让太医进来,就会知道孩子的死因!到时候大家都脱不了干系。你先给我包扎一下,等晚上再去给宫里报丧吧。”
我们都没了主意,跟着点头。云浓拿了药箱,我把永琪的裤子剪开一看,原本红肿的腿似乎更严重了,刀口流着血,还伴着脓渗出。
我被那样的伤口吓了一跳,捂住了嘴,噙着泪问“怎么会这么严重?”
可怕的不是血,而是可以通过伤口看到已经血肉分离的骨头!也就是说永琪的大腿内部有很大一块已经成了腐肉!表面好好的,根本看不出太大问题。可是里面早已侵腐成空。
云浓早就看的目瞪口呆,“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是这个样子。。。”
永琪咬着牙快速扯下一块绷带,自己就缠了起来,“吓到你们了。”
我们七手八脚的帮了忙,总算止住了血。
晚上,我们口径一致,对宫里和内务府称这孩子出生的时候难产,本就体弱,是先天不足才夭折的,接着就草草把他葬了。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8-22 16:00:00 +0800 CST  
经过这么一折腾,云浓的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她是这个时代的悲剧,可悲的贞操观,让她背负着莫大的压力,一方面破罐子破摔,在永琪面前自轻自贱,故意报复永琪。孩子一出生,最无法忍受反而是她自己。
永琪的病日渐严重,刀伤已愈合,腐肉仍然在扩大,常太医带着几次改良的方子给永琪使用,似乎都不太管用。
我悄悄跟常太医说起见过永琪腿上的腐肉。他反倒有了些兴趣:“可有脓血?”
“是的。”
“这附骨疮最怕的是疮不得破,腐肉腐骨并不可怕,成脓之后湿热郁滞于骨,热盛肉腐骨败,若是能引脓而出,让腐骨脱落,说不定能就此救五阿哥一命。”
“真的吗?太好了!”我喜出望外。
“老臣愿意一试!”一回长生殿,愉妃竟然已经在那儿了。“额娘。。。您今儿怎么出宫了?”
“若不是老佛爷特别恩准我出宫看永琪!我还不知道永琪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了!”她气愤的说着“果然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竟然帮着媳妇儿骗我!永琪啊,你这是拿生命做赌注啊!”
永琪陪笑道:“额娘,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
“我都知道了,你这个病是因为去年的腿伤而起!这不是小燕子祸害的是什么?她跟你天天腻在一起,竟然连你断断续续的都疼了快一年都没发觉!还有什么资格伺候你?”
“额娘,并不是像您说的那样!”
“行了!不要再袒护她了!额娘才失去了一个嫡长孙!可不想再失去你!”
她说嫡长孙,分明是把沐恩置于不顾,不管怎样,他始终是庶出。
常太医看不下去了,干脆供了拱手“瑜妃娘娘,您也说不想失去五阿哥,今儿我是来替五阿哥看病的,不如等我施针以后,再来进行家训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愉妃气得不得了,常太医也不理她,取出长针为永琪起了针灸,愉妃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可是常太医选了几处,深扎了几针,都没有脓液流出来。“如果不能引出脓液,不得溃败,湿热累积,只怕是不好。”
我急了,干脆俯身跪下去,拔出长针,对着永琪腿上的针孔用嘴吸了下去。
大家都被我这个举动吓了一跳。
“小燕子!”永琪想要推开我。
可我不管他。吐出一口脓血在帕子上又继续吸了下去。“好像有点效!”
愉妃,云浓,赛芊她们通通都没想到我会做出这个举动。
常太医瞧见愉妃的神色有了变化,旁敲侧击道:“这些天格格一直在太医院,忙进忙出的差资料就是想找个好方子治好五阿哥!我这些药方有一半格格的功劳。”
那天愉妃临走时,言语中无不感慨“小燕子,今天你这样对永琪,我是真的感动了!永琪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8-23 19:56:00 +0800 CST  
以身换良药 来生再相见
第二天打算继续才用这个方法时,他就是用被子捂住腿,死活不肯松手,连给太医检查都不答应了。
“我不想让你见到我这么丑陋的伤口,丑陋的腐肉,还要你帮我吸脓汁。”永琪别过头去。“不想让你看到这么丑陋的我,不健康的我!”
“如果你这个病是天花,会传染,就让你传染给我,我陪你一起病,一起痛!这样你就不会自卑了!”
他嘴角微动,似乎是感动了。
我继续说道“如果我病了,身上有块疤,虽然有些丑,可是我并不厌恶它,也不会厌恶自己,因为那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我只希望能治好它!你跟我是一体的,你病了,你的伤口我并没有厌恶。所以你不要任何负担!既然常太医说此法行的通,就让咱们试一试,怎么样?”
“不要!”他还是用被子捂着伤口,不让我碰他。“如果你再坚持,以后常太医开的药我也不会吃了!”
很快,他连走路都有些问题了,已经一连十多天没有上朝,乾隆也开始担心了,特地到府里探病。看他们相处的样子,可以感受到平凡的父子亲情,那不是一个君王,而是一个父亲对病中儿子的担心。
接着,册封五阿哥为和硕荣亲王的圣旨就下来了,云浓作为嫡福晋当然被册封为荣王妃,我是侧妃,赛芊依然作为侍妾。“荣”这个字极其尊贵,顺治爷与董鄂妃的孩子,就是获封荣亲王,康熙爷的宠妃“荣妃”。能用上这个字,本身就代表了乾隆极大的期望。
没有任何关于沐恩的册封,太后坚持说云浓将来还可以生,只有嫡子才能承袭荣亲王的爵位。
册封大典在十一月二十六举行。
永琪忍痛坚持完了册封仪式的全程,我和云浓身着华冠丽服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艰难的迈着步子,却依然昂首挺胸,保持着尊严和仪态,接受百官朝贺。
愉妃的心愿得成,可此时,她最想的还要一个健康的儿子吧!
阿哥府已经修葺一新,府门重新刷了红漆,正门上悬着的牌匾也换成了一块黑底金漆的硕大牌匾:敕造荣王府。永琪的腿稍微好转一些的时候,带他四处逛了逛,从前府门口的石狮子换了两只更大的,守着三进兽头大门,气宇轩昂的气势和威严显示着王府主人尊贵的身份。
玉槿湖的另一边扩建的园子也修好了。暖阁里锦笼纱罩,珠光炫彩,墙上皆是碧色雕花装饰,晶莹剔透,好似整个人都在玉洞中一般。不敢迈步。
随意进了一处以永琪别号命名的“藤琴居”,里面摆了乾隆御赐的大紫檀雕螭案,正殿放着商代青绿大鼎,焚的香料是西域的“玉生烟”,
为了和荣亲王的身份相符,乾隆又拨了一批佣人给我们差遣。另赏的田地,金银,绸缎,玉器,更是不计其数。
让原本就尊贵的阿哥府变得更加大气,似乎就快和怡亲王府的奢华比肩了。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8-23 19:57:00 +0800 CST  
冬日寒冷,屋内的炭火很旺,寒热交替侵袭之间,永琪的病似乎更严重了,腐肉不溃,脓液不除。疼痛无比。我只能等他睡着了,偷偷的帮他把脓液吸出来,连着几个夜晚弄醒他之后,他终于放下心结,接受我的方法。
可是,脓液到底不是自己流出来的,吸不出来的时候还需要在他腿上扎很多孔,看的我都心疼。
赛芊是每日都会过来一起帮永琪上药的,云浓身体虚弱精神不济,南韵馆的丫头们偷偷告诉锦枝,荣王妃几乎每天都发梦魇。常常夜不能寐,
新芽每天都会由乳娘带着过来给永琪问安,越发乖巧惹人疼爱。沐恩已经可以站起来,歪歪倒倒的走路了。
尔康和晴儿带着孩子们都来探过好几回。
谁也没有料到当初谈笑风生,在马背上驰骋的翩翩少年,如今几乎天天都躺在床上。
到了乾隆三十年底,及至年关,永琪又一次疼的昏倒了。常太医和我们忙的团团转的时候,赛芊把我拉到一边,“跟我去一趟熏风馆。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永琪病着呢!我”
“就是关于永琪的病,愿不愿意跟我来?不来可不要后悔。”
我不明就里,还是乖乖的跟了她过去。
“我有办法救永琪,是我研究了一年多,找到的方法。”她说的很沉静。
“真的?那还等什么,咱们拿去救永琪吧?他刚刚都疼的晕过去了!”
“我当然会去救永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她把我浑身上下扫了一眼。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什么条件?”我问
“离开永琪,永远,一辈子彻彻底底的离开永琪!等我治好他了,时候一到,就会带他离开皇宫到宫外生活。”
“我凭什么相信你?咱们都知道三个多月之后的历史!若是你救不了他,我又没有陪在他身边,他人生最后的三个月岂不是很孤独?”
赛芊不徐不慢的从壁橱里取出一个样东西,打开一看,正是那个皮影盒子和史书!
“是你拿走了它?”
“是,这史书本就是我写的,我拿走也不为过,不过你这宝贝到真是好东西,在我这儿都待了一年多了,要说你藏的还真够隐蔽,若不是你身边的锦枝告密,我怎么能找得到?”
心中暗暗叫苦,锦枝向来是个墙边草,当初我能从她那儿挖到云浓的消息,那么赛芊要从她那儿知道我的秘密也是容易的很。
“就这个皮影,你打算如何救永琪?”我走近了两步,立刻急了“你怎么把人偶给拆了!”
“看来这个宝贝你还没有仔细研究过,真是可惜了!这皮影人偶里有个夹层,里面正是记录着如何医治附骨疮之法!一个记录内服外敷的药方,一个记录外科换死骨之法。”
我的心跳的扑扑作响,原来,贝勒爷的附骨疮真的治好了,他和富察福晋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才把皮影送给我!
赛芊平静的说“你不是说很在乎永琪吗?我们都知道他会得这个病,我可是早早的就在找医治之法了,这一年多,每天都在辛苦的查医书,抓小兔子做实验,就是要学会治疗附骨疮的外科方法。你倒好,这一年多不仅连永琪发病都没发现,都病发严重了,才在那儿假装关心永琪!每天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人是你!扪心自问,你是真心对他吗?”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8-23 19:59:00 +0800 CST  
摘星楼,泪阑珊,风烟满卷江月晚,烟花缀满顷刻散,零乱。
春光逝,红颜老,十年往事不堪看,一朝离别空梦断,萍散。
顾忘川,彼岸。一生难忘,人长叹,古井下,月光思念装满,痴缠。
梨花瓣,飞过,冷风幽怨,水清寒,时光转,百年相思离黯,惘然。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9-03 06:07:00 +0800 CST  
前即日兴致来了,连夜原创一篇全文只有一个读音的小文言短文,贴在这里大家看看,见笑了。全文只有一个wu音,绕一绕大家的舌头!
戊午,雾,五鹉舞,吴娪妩,武峿怃,吴娪勿,屋物无,武峿诬吴娪污,吴娪亾,乌鹜呜,梧芴芜,武峿悟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9-07 21:53:00 +0800 CST  
我在马车的颠簸中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观保陪在我身边。
“小燕子,我知道你放不下永琪,这儿是密云皇子陵,不想你太遗憾,才带你到这儿来,永琪已经入土为安了,虽然有些晚了,还是送他最后一程吧。”
“入土。。。为安?”这个词提醒了我所有的事,瞬间眼泪盈眶,胸口疼的如万箭穿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呛了几口,挣扎着起身。
观保跟守陵的人示了意,马车驶进了陵园中,皇子陵郁木葱葱,群山环绕,气氛肃穆沉重。
这儿已经葬了两位皇子了,一位是皇长子安定亲王永璜,皇三子循郡王永璋 。直到眼中出现了一座新墓园,面前是新奉的供品,四周萨满了纸钱,像是刚刚做过法事的样子,碑上刻着“荣亲王爱新觉罗永琪之墓”
好像一瞬间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落进了万丈深渊,万念俱灰,那是我的至爱啊。。
我跪倒墓碑前,细细的抚着碑上的每一个字,那么深的刻痕,每一笔都仿佛是刻在了我的心里。
那种痛撕心裂肺,抽骨挑筋,肝肠寸断!
我的挚爱,我的全部生命,我的所有思想啊!!他就这样离开我了!
十年来陪我笑陪我哭,让我体会生命中的心酸与幸福的永琪啊!而我,竟然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我永远失去他了!!
没有陪他走过最后一段人生路。。。甚至连道别的话都没有说,不知离开时的他有怎样的凄凉和孤独。。。更不知我该如何面对接下去的人生。。。
“生无可恋”便是此时唯一能想到词语,于是一头撞在了墓碑上。。。
观保见势飞过来推开我,我的额头还是狠狠的磕在了墓碑的一角,嗡的一声伴随着眩晕,一股血热热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心疼不已,捧着我的额头,撕下一块衣襟帮我压住伤口,“傻孩子,这是做什么?早知道你会寻死,我就不带你来了!这个样子不行,我带你回去帮你包扎”
“云浓都去陪他了,我也要陪他!他爱的毕竟是我,没有我陪他,他在天上会孤单的!我跟他说过上天入地,碧落黄泉,我们都要一直在一起!你让我死!让我去找他!!”
观保怕我再出什么问题,不由分说把我抱上马车,“你也说了,他爱的是你,那么他一定不舍得让你死!我牺牲了自己的女儿来救你,你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了自己的生命!阿玛求你了,好好的活下去!”
我哭的几乎断了气“他是我的全部支柱和信仰啊,是我从年少时就用了整个青春去注视和幻想的人,用了我的全部生命去仰望去爱的人,从我的世界爱到他的世界,没有了他,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这个世界没了他,对我已经就再没有任何意义了。”
观保驾了车一路飞奔,沉默着不说一语,眼中湿润,到了先前休养的农家小院,看着大夫帮我包扎了伤口,我依旧是面如土色,眼睛空洞无边,没有半点神采。
他让丫头们退下,坐到我身边,
“如果你真的。。。这么痛苦,不如。。。穿越回去,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儿。。。”
“那就让我死!正好我死了,就能回去了!”
“你以为生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你可以不要这样悲观,一心寻死吗?”他厉声训斥着,“你听我说,我知道穿越回去的方法,这需要你的配合,”
我含泪看着他,他很是无奈,轻轻念到一段我极为熟悉的话“北冥极寒,七星簇阵,映月叠像,云罗错置,斗转星移,穿越时光。”
一听是这个,我立刻消沉了“没用的,我和永琪试过了,就是这个七星阵!我恨这个七星阵!不仅没回去,还害得永琪受了腿伤,诱发了附骨疮!”
他有些吃惊“你们知道七星阵?你和永琪还试过了?这怎么可能呢?”
我大致讲了经过和皮影盒里的秘密,他急得眉头直皱,“错了,错了!你们弄错了!弘敦贝勒和富察福晋留下的皮影秘密,被你们误解了!其实七星簇阵不仅仅是指铜镜摆出来的聚光阵,最最重要的是我们七个穿越过来的人在一起,利用七星天象出现的时机,借用你的全部意念,才能让我们这七个人都穿越回去!所以,你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你千千万万不能死,因为你的意念才是让我们七个人都穿越回去的关键!你死了,我们这六个人就永远困在历史里,回不去了!”
“我的意念怎么会是关键?”我苦笑着,“要利用七星出现的天象,可天象七年才有一次,上次是乾隆二十八年,下一次得是四年后了!你也说了,我们七个人要聚在一起才可以,那更是不可能的!说到底穿越之法是不可能实施的了!我爹萧之航早在二十四年前就走了,和陈家洛四年前也离世了,贝勒爷和福晋更是不知在哪里神游,怎么能聚在一起呢?”
观保似乎有些激动了:“我们七个人都活着的时候,是二十四年前!也正是那一年!七星天象刚刚好出现了!那时候你才刚出世!赛芊比你小一点,也是那年生的没错,唯一的问题是时间有些紧急,要在萧之航被砍头之前,你和赛芊出生之后,找到所有人。”
“你在说些什么?二十四年前是唯一可行的时候,这个时间早就已经过去了!我们又不可能回到过去!”
“可以的,我有办法!”他脱口而出“你以为你是怎么得救的?落泉草真的能中和七种毒药的药性?”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9-10 06:34:00 +0800 CST  
他深吸了一口气,“是我求弘敦贝勒利用蝴蝶效应,回到你服毒的那天,偷偷换了你手里的毒药!”
我惊得整个人几乎炸开,心跳的如雷轰鸣。“你说什么?你找贝勒爷和福晋了?贝勒爷他。。。他可以回到过去?操控蝴蝶效应?”
“是的。我找到他们了,他们现在暂住在京城的一个小胡同里。你晕过去的时候我已经派人去请他们来了,应该一会儿就会到。”
只要让时光倒流,在命运的关口重新选择一次,就可以让整个故事改写,发生蝴蝶效应。
蝴蝶效应!这就是蝴蝶效应在时间的纵向空间里最明显的表现形式!
原来,贝勒爷竟藏着有这样一个惊天秘密!
这一路走来,时间在流逝,历史之外的种种事情即使小心翼翼,还是常常无法控制,纵向向的比较下,与我之前认知的故事完全不同。一直以为以我闯入的外界力量打破了过去的平衡,原来,在我之外还有另一股力量,可以让时间倒退,一切重新洗牌!!产生了另一种命运的存在,横向的改变了一切!
我忽的想起一件事,“从前你说,如果知画不出家,我就会流亡塞北。。。上次我就怀疑,那不是一个假设,对不对?难道也是贝勒爷?”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让你免于中赛芊的毒,已经用了贝勒爷唯一一次让时间倒退的机会!至于那个假设。。。的确是真实存在过,知画入宫做了侍妾,而你被逐出皇宫流亡塞北,客死异乡了。让时间倒退的人是我,我重新选择过了,才会有现在这个结果。你知道24年前为什么我会把欣荣给交出去吗?”
“难道又是利用了时间,引发了蝴蝶效应?”
他叹了气,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做决定的那个夜晚,神情凄然,“其实我当时的私心是留欣荣,可是在我把孩子的襁褓交给官兵之后,却发现留下来的是你。为了这件事,我的夫人伤心过度,不到两年就走了。现在我府上的夫人是续弦的。这么多年来我只当这一切是阴差阳错的天意。直到前不久我才在萧之航的史书里找到答案,原来之前那一次我交了箫云,六了欣荣。所以萧之航让时间倒退,他让照顾你的奶娘偷偷把你和欣荣的襁褓交换了!”
观保苦笑着,眼里噙着泪光“其实,萧之航是为我们大家考虑,如果把小燕子的襁褓交出去,你没有办法穿越到小燕子的身体上来,我们这六个人就都困在了历史里。你能活着,大家总归还有回去的希望。”
我几乎腿软,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以外,原来,他已经借着知画身上的图找到了萧之航的史书!原来交出欣荣的真相是这样!!我们七个人是穿越而来已经是匪夷所思了,怎么。。。还可以让时间倒退?
可是瞬间仿佛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我也是穿越来的,那么我也可以了?你快教教我,怎样才能让时间倒退,我要救永琪!”
“唉。。。那是他的命,救不了。”观保叹着。
“你胡说!!!那怎么会是他的命?求你了,告诉我时间倒退的方法!!我一定要救他!”
门吱呀一声的开了,我有些恍惚,阳光下,那人的轮廓我是有印象的,只是看着比过去要老了很多,“你们是。。那对皮影夫妇!不。。是贝勒爷和福晋!”
福晋慈祥的笑着“我们脱离皇室已经四五十年了,哪儿还能叫贝勒爷和福晋呢?时间过的真快啊,咱们上回在江宁见面尤在昨日,一晃都快十年了!”
一听道十年前,我的心中轰然一声仿佛受到了重击,
弘敦贝勒的声音依旧苍劲有力“刚刚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御史大人说的对,那是五阿哥的命,咱们不能改变历史。”
“贝勒爷。。。你和福晋在历史里不也是早逝了吗?可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我求求你们了,救救永琪吧!”
“这个。。。不是我们不救,实在是没办法啊。。。事实上我们七个人除了你,每人都只有一次让时间倒退的机会。我们这几个人都已经用掉了。所以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为什么你们都可以让时间倒退?而我不能?我要救他啊!现在他这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宁愿贝勒爷不要救我!”
观保责备道:“贝勒爷当年跟福晋差点阴阳相隔都没有用掉这倒退时光的唯一机会,现在拿来救了你,不光是他,还有我,还有你爹萧之航我们都拼了全力来救你,你怎么能这么不珍惜呢?”
“是啊小燕子,你不能这样轻言放弃生命,因为你有让时间前进的力量,是我们六个人都没有的!那也是让我们回到未来的唯一机会!”弘敦补充道。
这句话让我震在了原地,脑子几乎转不动了,这么多的信息量一时半会儿根本没办法完全接收!我可以让时间前进?怪不得观保说要借助我的意念!
我忽地想起一个人,“对了!还有赛芊!我可以去求赛芊!她应该和我一样,不知道可以让时间倒退的事,大概还没用过这个机会!我去求她救永琪,她一定肯答应的!”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9-18 07:11:00 +0800 CST  
他们一听似乎都各有所思,面露难色,有些犹豫。
弘敦有些担心:“这个赛芊可信吗?我们在京城住了这几个月,对她的为人有些耳闻,如果告诉她这件事,而她又不照着我们的方案做,大家就都困在了历史不说,如果她再利用一下蝴蝶效应,小燕子和永琪的命运说不定会整个改写,要是再因此影响了历史,就太可怕了”
“是啊。。。现在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时间倒退的人了,只有她能让时间回到24年前,汇集我们七个人,那个时候才能用你的意念带大家回到未来!如果你让她救永琪,倒退到几个月前,那样的话,我们就只能困在历史里,再也回不去了。”观保皱着眉。
福晋道:“我倒觉得赛芊未必不肯帮忙,这是我们回去的唯一机会,总要试着跟她商量下,对她晓以大义,她总会明白的,现在她和小燕子一样重要,没有小燕子,我们不能回到未来,没有赛芊,就不能回到24年七星出现之前,让我们七个人汇合!”
“你们讨论这么多,都不问问我的态度吗?未来世界回不去有什么关系!不管这次重新选择之后,我的命运发生什么改变我都不怕,我只要赛芊能去救永琪!”“你觉得她要是能救永琪她不救吗?你已经为了永琪吞了一次七虫七花毒了,赛芊还不是一样没救活永琪?我说过,这是他的命啊!你怎么这么固执呢!如果这次退回去还是不能救永琪,该怎么办?”观保斥道。
福晋坐到了我的床边,安慰道:“小燕子啊,如果你让赛芊救永琪,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当初贝勒爷离开我的时候,我也是哭的肝肠寸断,觉得人生都了无生趣了。直到几年后,我发现了时间倒退的秘密,救走了贝勒爷。其实。。我和你皇伯伯逍遥江湖四十余载,照说这辈子也满足了。本来打算就这样相伴着老去,深埋在历史里,可是人越是到了暮年,就越是思念那个世界的亲人。不知道我们离开以后他们好不好。。。。”福晋说到此处,有些哽咽,忽地说起了戏词“离家去国半生前,不知家乡有无变迁,也不知家中父母是否苍老了容颜。。。”
那是他们表演过多遍的《采桑女》,只是把略微换了几个字,瞬间击中了每个人都心,让大家都陷入了对未来世界,对家乡,对亲人的重重思念里,我们离开那里太久了。
福晋接着叹道:“我们并不怕死,只是怕死亡之后魂魄不能回到属于我们的未来世界。怕那边失去我们的人太痛苦了。”
见我有些动摇了,弘敦又说道:“眼下要说服赛芊,否则,还真是难办。。她要是随便退到哪个对她有利的时间,我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见我不解,观保解释道:“事实上,只有让时间倒退的那个人才能控制时间点,也只有他自己感觉到时间已经倒退了,保留前上一次选择后命运的记忆,知道前后两次命运的差异,其他人是无法察觉的,只会有时间倒退那一刻之前的记忆。就像我在知画的事情上倒退了时间,帮了你,而你完全不知道上一次你们的命运是那样的交替。也像萧之航让时间倒退,而我全然不知,也不知道从前的什么选择。只是按照自己本身的想法做,却出现了完全相反的一幕!同样的,这一次的记忆直到贝勒爷让时间倒退之前,如果他不告诉我他已经按照我的要求倒退了时间,不告诉我上一次的命运里,你喝了七虫七花毒,我是根本不知道的”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9-25 04:31:00 +0800 CST  
我发现观保解释的这一段写的有点乱了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9-25 04:35:00 +0800 CST  
能理解不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9-25 04:35:00 +0800 CST  
平行两世界 我与我共存
“等等,照理说,我应该也不记得才对,可我醒来的时候就想起之前喝了赛芊的七虫七花毒啊,你们没有人告诉我,我什么都记得!”
“因为现在的你,是跳出了时间,处在平行世界的你,这也就是我一直阻止你在荣王府和荣王墓,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原因!如果你出现了,现在和紫薇一起躺在公主坟里的那位就不能存在了。会发生什么不能逆转的事,我们谁都猜不到。如果打乱了历史,整个世界就颠覆了。所以小燕子,就算赛芊退到了几个月前,救活了永琪,你也不能再见他了。你不能出现在那些熟知你并且已经知道你已经离世的故人面前,比如晴儿,是她亲手帮你入殓,比如永琪和尔康,他们亲手将你放入棺椁,这些人,你通通都不能再见了。”观保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平行世界?我怎么会在平世界?”我完全懵了,不能见到永琪,这是怎样的刑罚?
弘敦解释道“因为这一次让时间后退的人是我,我让时间倒退的同时,原来的你会带着本身的记忆和过去的你进入同一个空间。”
富察接话道“我也有这个能力。所以,我和贝勒爷也是处于平行世界中。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有两个弘敦和富察氏,有两个小燕子。不过还好,另一个存在的我们都已经死了,要不然,当你遇到过去自己的时候,真的会天下大乱。目前我们要做的只是避免见到那些已经知道我们离世的人而已。这大概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了。”
我,和另一个死去的我,在同一个空间。这难道就是空间上的蝴蝶效应?“我”和“过去的我”在同一个空间里交汇了,那个过去的我,已经躺在公主坟里,死了?
“你们好像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退到24年前,相当于这24年全部推翻重来,这样的话那个时候我就会忘掉现在这24年的所有记忆。那时我还只是个婴儿,作为婴儿的我,怎么会有意念,让大家都回到未来世界呢?而且,24年前,还只是普通的箫云,并没有未来的灵魂穿越到她身上来!没有这24年的记忆,谁还能记得让咱们7个人汇合在一起?”
富察解释道:“处在平行世界,这意味这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可以保留这个记忆,这个意念,哪怕回到24年前的你是个婴儿,还是可以能让七星汇合的力量发挥出来,带我们回到未来世界去!”
“至于找到咱们七个人,就是我和富察的事情了,我们和你一样是在平行世界中,所以回到24年前,还会和你一样保留这24年的记忆。”弘敦补充道。
观保忽的重重叹了气“到时候,我会忘记所有这24年间的所有,只拥有刚穿越来7年的记忆,忽然觉得很伤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能不能放下夫人,萧之航能不能放下雪吟,陈家洛放下他的江山梦跟你们汇合,跟你们走呢?这24年通通忘掉,好像对我很不公平。”
“我也不会走,带着这份记忆,我还怎么舍得走?”
“小燕子,永琪已经死了,你总不能守着他的荣王墓过下半辈子吧!你处在平行世界,也不能回宫去照顾沐恩。宫里的那些人,还有晴儿,尔康他们你通通都不能见了!如果你留下来,这样真的还有意义吗?而你,真的对未来世界一点不眷念和思念吗?”
“不要说了!失去永琪我的心还很痛,现在你们一下告诉我这么多事,脑子已经一团乱了!!”我捂着疼的轰轰作响的头,“求你们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清楚,我真的不相信永琪已经走了,说不定他是去云游了,你们都弄错了!这个世界到处都有他的味道,他的影子,我。。。舍不得。。。”
“大家回去的希望,大半都在你身上啊。”
“你也说了大半在我身上,可前提是赛芊让时光倒流啊!你们不要再Bi我了!我不想走!”
他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观保道“那好,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在外面守着你,大家救你不容易,可千万不能再寻死了。”
我侧身躺下去,眼泪顺势滑到嘴角,苦涩无比。永琪,我真的失去他了吗?这两个多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管怎么说,我一定要想办法见一下赛芊,她是七星之一,见她,总没有问题。
她承诺过会救永琪!永琪是生是死,她一定比谁都清楚!
未来。。24年前。。。
让我现在转身离开,根本做不到啊!即使没有永琪了,即使我不能见沐恩了,不能再见那些生命里重要的人了,让我这样离开,我还是做不到!忽然很佩服三年前的自己,那个时候,我是怎么能狠下心放掉永琪,一根筋的想回去?还害得他受了腿伤!我又陷入了自责的死循环!
过了十几日,看我情绪差不多稳定了,观保他们才稍稍放松了对我的看守。
算了下日子,这个时候荣王府持续的拜祭差不多都结束了,不会有那么多官员进进出出,应该是想办法找赛芊出来的时候了。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10-03 05:14:00 +0800 CST  

楼主:依岸之篱

字数:17190

发表时间:2011-10-24 19:1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2-03-12 08:50:43 +0800 CST

评论数:424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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