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相思(穿越,从头讲起,燕子先表白)

赛娅眼中带着血丝的眼睛淌着泪,尽是不可置信的绝望和凄楚,带着满腹怨恨委屈,她用凌厉的目光看得尔泰不由的退了一步。忽听得“啪”的一声,赛娅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抽了尔泰一记重重的耳光。那样娇小的她大概是把全部的愤怒都化在了手掌上,打的尔泰一个踉跄,尔泰的脸上甚至立刻浮出五个血指印。
“你早就计划好了!从这个孩子的到来,你就计划好了!”赛娅已经绝望了,含着泪步步后退,嘶吼着“好!我成全你们!”说完竟什么都不顾,向一头失控的小鹿,奋力的一头撞到了墙上。大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感觉到她的一头热血溅在大家手背上,身上。。。和心上。
“赛娅!!!”大家尖叫着七手八脚的冲了过去,“宣太医,宣太医!”
尔泰也慌了,抱着芽芽飞奔到赛娅身边。捧着她满是鲜血的额头,“赛娅,你怎么这么傻?痛不痛?。。。痛不痛?太医快来啊!”豆大的眼泪纷纷落在赛娅的脸上。
赛娅的眼睛已经没了神色,无力的摸了摸胸口,“这里。。。最痛”,一句话说的尔泰面如土色,直穿每个人的心脏,我和晴儿都泪如雨下,大家都快崩溃了。她接着伸手摸了摸芽芽的红扑扑脸蛋,“我还没好好抱过她。。。好可惜,我没机会了。。。”
“你胡说,你胡说!快,快!你抱抱芽芽,这是你的芽芽啊!”尔泰心里火燎的把芽芽往赛娅怀里送,可赛娅已经没有力气抱起芽芽了。尔泰帮她拖住芽芽。看着孩子,她温暖的笑了。
“姐,这下,你真的要替我。。。照顾芽芽了,他娶我这些年。。。从没碰过我,直到。。。他决定要给你这个孩子。。。。”
赛芊接过芽芽,也失声哭了起来。“赛娅。。。”
大家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这些年赛娅都无所出,原来是这个原因。去年四月他们回京,尔泰来阿哥府,大概和赛芊聊过了心事。由此知道了落泉早之憾。。。
眼看着赛娅眼里的光线一点点的暗下去,尔泰几乎是疯了似的喊着“不要睡,赛娅!是我对不起你!只要你醒来,以后我还要跟你生很多孩子!你醒来啊!不要让我遗憾一辈子。。。”
“他爱。。。的是你啊。。。。”赛娅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说完这句话。她眼睛终究如燃豆之光终于全部暗淡下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再看尔泰一眼。她带着恨。。。就这样去了,搭在芽芽襁褓上的手也应声落下。
“不!!!!”尔泰嘶吼着“我爱你!我爱你!!赛娅,我爱你啊!!”
太医匆匆忙忙的赶来,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尔泰抱着赛娅嚎啕大哭起来,悔恨不矣。
福晋老泪纵横直念着,“我们福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这样,先是紫薇,又是赛娅”
尔康深深叹了口气,想起了紫薇,悄悄退出了房间一人伤心去了。
大家匆匆办了赛娅的后事。乾隆也派人去蒙古支会了消息。
我独自去了学士府,除了伤心,更有一股难以平抑的怒气。
芽芽还留在学士府。没等乾隆作出决定之前,大家还无法决定她的去留。
尔泰抱着芽芽,斜靠在窗前,早春的浮光撒在他的脸上,这世间有了这么多变数,他的眼中已经看不到半点光芒。和当初的尔康一模一样,只剩下一副空皮囊,整个人形容消瘦,胡子拉碴,眼神空洞,颓废至极。
看他那样,实在心疼,原有的怒气和质问不知从何而发了。
“赛娅恨我,”他十分自责,看着怀中的孩子,立刻哽咽,眼泪不由自主的滑了下来,啜泣着说“她最后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她是恨我啊!”
“那我代赛娅问你一句,你真的已经跟赛芊计划好了吗?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给赛芊一个孩子,才碰赛娅的?”
“是。”他闭上眼,悔不当初。“但我没有跟赛芊计划过,她很聪明应该是猜到了。”
回想起去年端午节时,赛芊得知赛娅怀孕那副吃惊的样子。大概她早知道尔泰从未碰过赛娅,一回京赛娅就忽然怀孕。其中除了巧合,便是尔泰的用意了。
再想起年前赛娅要接赛芊去学士府时,尔泰那个愧疚的眼神,还有赛芊说的那句“妹妹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将这些片段串在一起,才知道这背后藏了多少个深意。
我厉声质问他“赛娅等了四年啊!唯一的一次温存竟然是因为要给别的女人孩子!她怎么会原谅你!她临终前只说了她的心很痛。这背后有多少恨呐!我要替赛娅骂你!把她没来得及骂你的话,通通都骂给你听!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我一边哭着,一边打他。
他任由我挥着雨点般的拳头,眼泪肆溢,“我对不起赛娅,对不起。。。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我胡乱挥舞的拳头停在了空中。
“对不起。。。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他又说了一句,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你说什么?”我颤抖的问
“有了这个孩子,她才不会再加害于你。。。。”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12 04:34:00 +0800 CST  
初春阳光温暖宜度,轻轻袭人,院子里浮着淡淡的紫玉兰香气,总是让人昏昏欲睡,我慵懒的绻在躺椅上,半眯着眼,看着蝶儿逐花飞舞。
永琪轻轻落座,“怎么又睡了?”对小芙子吩咐着,“以后多劝着侧福晋多走动走动,对孩子有好处。”
小芙子答道“格格怀这胎好像是出奇的累呢”
我立刻清醒了,“没睡呢!就是躺一趟”
他把温暖而厚实的手掌抚到我的小腹上,“肚子好像比怀獬豸的时候好像要大好多,这才四个月,怎么瞧着跟六个月大似的?估计是个大胖小子,把你折腾累了。”
“嫌我胖啦?”我立刻站了起来,掐了掐腰身,又摸了摸脸,不安的转了个小圈子,“好像是胖了不少。最近是不是补过头了?”
他笑笑,拦腰将我一抱,“从前盈盈一握的纤腰,如今真都的都快抱不拢了,不过,我还是好喜欢!谢谢你为了我们的孩子牺牲这么多。”
“生完孩子一定变成肥婆了!飞燕变肥燕到时候你还要我吗!”
“要!当然要了!环肥燕瘦各有各的风韵,就算你变成肥燕,我也喜欢的不得了!我保证!”他笑着在我耳边念着“不过,你到是真的需要一点运动了,对你对孩子都有好处,这样吧,我陪你进宫,去皇阿玛和额娘那儿请安,或者陪你去容嫔和兰贵人那里坐一坐都是好的。”
我有些情绪“要我去运动,还是嫌我胖!。。。。”看他着急的想解释,我皱了皱眉,“唔。。。不过,今天本姑娘心情好,就听你的!”
进了永和宫,才知云浓早已在那儿陪着了。
“你总是这样乖巧懂事,要不是你总来看望额娘,额娘在这永和宫真是不知无趣到什么份儿上了。额娘啊,就是打心眼里喜欢你。”愉妃品着云浓新煮的燕窝。“永琪待你还是像从前那样吗?”
在门外听见这话,实在觉得尴尬,我总觉得请安是个俗礼,加上前阵子尔泰赛娅的事,更加没了心思,跟愉妃之间的这些俗礼,实在做的不如云浓好,我便示意永琪等一等,一会儿再进去。。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15 04:22:00 +0800 CST  
只听见云浓叹道,“是,这么些年了,还是老样子。”她略停了一会儿,落寞的说“最近就严重了,我差不多有大半个月没怎么见到永琪的面了,赛芊有了新芽,永琪都开始往熏风馆走动了,小燕子也怀了身孕,只有我的南韵馆,冷冷清清。”
愉妃放下燕窝,“你别太灰心,你是永琪的嫡福晋,这一点永远都改变不了。”她拉住云浓的手,“额娘跟你说点体己话,小燕子开始嫁进永和宫的时候,还是恭顺有礼的,最近几年不知怎的,行为举止总是失常,说话也怪异的很,上次老佛爷给永琪和茉惜赐婚,她甚至公然顶撞我和老佛爷,这些年她连失二子,说实话,老佛爷和我对她已经很失望了。可是没办法,谁她肚子争气,接二连三的怀上永琪的孩子,就算我对她有再多不满意,看着孩子的份上,也得承认她这个儿媳妇。”
我和永琪都屏住了呼吸,这下子更加不知如何迈步了。
愉妃轻轻拍了拍云浓的手“所以,你要为永琪生个孩子,你这五阿哥嫡福晋的位子,无可动摇,谁都抢不去!任她小燕子再会生,都是庶子,怎能跟你的孩子相提并论呢?”
“额娘!”云浓眼里迷了泪“要不是我有额娘的宠爱,我真不知改如何熬下去了。我也想有个孩子,可是永琪根本不到我南韵馆来,我真的没办法了。。。”云浓伏到愉妃的膝上,“他是我的红尘万丈,而我,只是他的化外一方。”
听到云浓的这句话,永琪握着我的手忽得颤抖了一下。云浓的这句话透着多少辛酸,连我都觉得心疼了,我悄悄抬眼看了永琪,他眼中透出几分不舍和歉疚。
愉妃安抚着不停啜泣的云浓“我可怜的孩子。。。委屈你了。。但愿永琪早日体会你的痴心。”
见永琪那样子,我干脆CHOU出了手,转身正要离开,被永琪一把拉住,他大声对殿内喊道“额娘,我带着小燕子来给你请安了!”
我极不情愿的进了殿内,福了一福“额娘吉祥!嫡福晋吉祥!”
快起,有身子的人,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愉妃道。
云浓慌忙摸了眼泪,“你们来多久了?这眉儿迎儿怎么都不通报!”
“刚到啊,我们从皇阿玛那边过来,小燕子急着给额娘请安,我拉都拉不住。”永琪笑着回答。
愉妃盯着我打量半晌,有些狐疑的说“些许日子没进宫,怎么肚子这么大了?才四个月,不应该啊。”随即笑问永琪“你们俩没把日子算错吧!”
“额娘,错不了,太医都诊断过的。”永琪肯定的说。
“可能府里上下都姐姐在打点,我没操什么心,大闲人一个,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养这么胖了。” 我忙着解释,生怕像怀麟儿时那样的传言再来一次。再说四个月之前,我同永琪已经很久未曾同房了。
“妹妹丰腴一点也好,显得更加有福气呢,将来孩子生下来才会白白胖胖。免得像前两胎。。。”云浓言及此,便打住了。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15 04:23:00 +0800 CST  
“这肚子实在大的有些异常,最近小腿双足可有浮肿?”愉妃问道
“有身孕的人小腿浮肿倒也常见,额娘不必挂心。”
“额娘不放心,既然进宫了,就叫太医来瞧瞧,从前我怀永琪的时候,腿脚浮肿的连路都走不了,太医开了一剂药便好了。”
太医一搭脉,皱眉细细诊断许久,“愉妃娘娘,五阿哥,大喜了,大喜了!还珠格格怀的是双生子!所以腹部才会明显大于常态,手足浮肿才更厉害,但是老臣开几贴药,服用半月便能消肿。”
“你说真的?确定没错吗?”愉妃高兴的眼里都有了光。
“老臣确定!确是双生子无误!”
永琪被这意外之喜弄得下巴都合不拢了,几乎就要手舞足蹈起来“小燕子,是双生子!额娘,小燕子怀的这一胎是双生子!”
“当真是大喜了,这样天大的好消息,真是菩萨保佑!”愉妃喜不自胜,立刻过来拉住我的手“小燕子啊,这胎你可要好好养啊!现在你的身子就是最重要的事情,知道吗?”
“是,额娘!”我早就乐得心花怒放了,不曾想到竟是这样的喜事,双生子,这样小概率的事件竟然让我碰到了,不跟中了大奖一样吗?我小燕子是何其幸运!真要感谢老天爷这样善待我!那这么说,绵亿就是其中之一了?想到这儿,我激动的几乎就要落下泪来。不论如何,有了绵亿,未来终于有了希望,等了这么久,我终于等到绵亿来报道了。此刻我不愿考虑另一个孩子会何时离开,至少有了绵亿,对于我已经是一个莫大的安慰。
低头瞧着我项上太后赏赐的西樵双白玉兰项圈,双生的并蒂白玉兰娇俏生动,忽然觉得连这项圈都是这般应景喜人了。
再一看永琪,他竟然比我更动情,早就落泪了,“你怎么哭啦?这是喜事啊!”我问。
他抹了一把眼泪,兴奋的说“这是喜泪,我是喜极而泣,小燕子,我真的太高兴了!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要跟这两个小家伙见面了。”
云浓愈加落寞,怀上双生子,连愉妃也不由自主的偏向我了。但她尽力保持着风度,与我说了恭喜。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15 04:23:00 +0800 CST  
在永和宫里用了晚膳才回,皇阿玛和太后他们马上知道了喜讯。丰厚的赏赐自不用说。
永琪整个晚上高兴都像个小孩子似的,恨不得在长生殿里打滚了。
疯够了才坐到我身边,把我的腿放到他膝上,我吓了一跳,“你干嘛啦?”
他轻轻的捶着,捏着,“太医说你的腿要多捏一捏,疏通血脉。对消肿有好处。怀了双生子,真是辛苦你了。”
没想到他如此体贴,心下一暖。“记不记得从前在永和宫看书的时候,都是我帮你按摩肩膀和颈子,现下轮到你伺候我了。”
“我伺候的心甘情愿,唔,你说会是两个小格格还是两个小阿哥?还是龙凤胎?”他兴奋的问我。
“两个小阿哥!”我回答的很肯定,
“是吗?你有感觉?还是你知道历史?”
“嗯。。。。猜的,你瞧瞧我这项圈,玉兰是花中君子,这双白玉兰,当然是两个阿哥了。”
他笑嘻嘻的问“那你说取什么名字好?我得好好想想。”
“其中一个我知道,另一个。。。”我停顿了片刻,他也明白了,终于还是笑着拥住我,“咱们什么都别想,至少,你说的希望,已经来了。”
我们都在互相支撑的保持让彼此坚强,说着说着,眼泪都莹然于睫,关于孩子,什么都说一点,却又小心翼翼什么都不敢深谈,两人都尽力克制着不冲破泪点,仿佛都很怕触碰那个问题。他虽说不知道全部的历史真相,此刻却是最懂我的人。这样的相知,让我们更加怜惜彼此。
他试着转移话题,“以后我天天帮你捏腿。”
“你不管管你的化外一方?今天我看你听她说那句话,你明明很感动的样子。”
“我的心只有一颗,已经被你占的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别人了,云浓说我是她的红尘万丈,可是我要说,你才是我的红尘万丈啊。”
“永琪,我来了这些年,有个问题一直没弄清,像你们这样的古人,要怎么说我爱你?”
他一愣,完全没想到我的问题跳跃性这么大,“吾与卿有三世之约,死生相随,终不相负。”
我一听瞬间落泪,“原来古人说我爱你这么美”,继而对他说“妾与君有三世之约,死生相随,终不相负。”
他也笑着流泪了,握着我的双手,凝视许久,千言万语化做一个热烈又绵长的吻,倾诉着彼此的深情。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15 04:25:00 +0800 CST  
“你受伤了怎么都不吭一声啊!我真是眼拙,跟你说了这半天话都没看到你受伤了。真笨,真笨!”我自责的猛敲自己的头。
“别别!”他拉住我,“就是怕你担心,才没说的。”
“到底怎么回事?不就是去了裕陵拜祭孝贤皇后吗?怎么还受伤了?”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太激动了,”他平静的说着“今天裕陵,发生了一件奇事事,去年不是把一部分潋黑煞的旧部派给孝贤皇后守陵吗,有一个我瞧着他鬼鬼祟祟的,就动了手,谁知道这人就是两年前在南方追杀我们的人。今天皇阿玛把这人带去审问了半天,他竟然告发了幕后主使。说是希望皇阿玛能看他戴罪立功的份上,宽恕他。”
“告发谁?潋黑煞的事,皇阿玛不是都已经定案了吗?”
“他告发忻妃指使潋黑煞在南方追杀我们,以及派人在畅春园刺伤令妃之罪名。”
我是狠狠一惊,“此话当真?是忻妃?幕后主使当真是忻妃?”
“是的,今天皇阿玛已经审了一下午了。还派人传了乔公公来。”
“这么劲爆的新闻你怎么忍到现在才跟我说啊!!!”我几乎要抓狂了。
“额。。。我一进门,不是你抓着我叽里呱啦讲了一串,我都没法CHA嘴嘛!”
“是忻妃啊,原来还真是忻妃啊!”我在屋内来回踱步,脑子有些乱。“那忻妃怎么说?她承认了吗?乔公公呢?”
“忻妃娘娘抵死不认,一直说自己是遭人陷害,可是乔公公承认了,一口咬定就是忻妃指使的。现在皇阿玛已经让忻妃娘娘禁足在钟粹宫,乔公公也收了监。”
“真奇怪,去年乔公公不是不承认在南方追杀我们的人是潋黑煞吗?这会儿又承认了?竟然刺伤令妃的事也是他们干的。太不可思议了。皇阿玛现在一定很生气吧!”
“忻妃这般肆意枉法,皇阿玛当然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今日是孝贤皇后的祭日,他一直骂乔公公有违先皇后创建潋黑煞的初衷,愧对先皇后。可能这才是他更气的点吧,直说要杀了乔公公去告慰先后。”
我听了,愤然道“潋黑煞在孝贤皇后手中掌管时只怕已然有些出格的事做出来了,偏偏皇阿玛选择性失明。”
他立刻捂住我的嘴,紧紧张张:“这些话,咱们俩说说就算了。”
“哎呀,知道啦!”我有些不耐烦的推开他。
“唷!”他咬着嘴唇,捂着伤口。
“我弄疼你啦?对不起!对不起!”我懊恼不已,吓得赶快检查他的伤口。
“我逗你的!我伤的是右手!你忘啦!”他得意的把好端端的左手举起来给我看。
“你耍我!”
他微微笑道:“你看,你遇到我的事,还不是一样手忙脚乱,连我是左手还是右手受伤都记不得了,只要我喊疼,你就会立刻来关心,不会怀疑我跟你说话的初衷。其实皇阿玛对孝贤皇后也是这样的。”
我忍不住感叹“有皇阿玛这样爱着,惦记着,当真是幸福。相爱的两个人一个人离开了,或者转身了,剩下的那个就会困在原地,一遍一遍的回忆伤口,很久都走不出来。”
“所以,你千万不要离开我。”他紧张的握住我的手。
“是!”我看着他诚挚的眼睛认真的回答,继而伏在他肩头,思绪陷入远方,心里有些话说不出口,永琪啊,只怕将来我是剩下的那个。。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15 04:26:00 +0800 CST  
见我又靠在窗边忙活。
“对呀”我头也没抬,就顾着手里的针线。
“算了,我也不劝你了,你找点事做打发点时间也好,不过,这么些年,从绣花这件事上我真发现了你的一个优点。”
“什么优点?”我终于抬头认真的看着他。
“你真的很执着,要做一件事,就是很努力在做,虽然你的刺绣功夫就只进步了这么一丁点。。。”他开始比划着“一丁点”的手势,立刻被我丢了枕头。
“你懂什么!”我把绣框放到膝上,认真的说“我这叫做:绣花虐我千百遍,我待绣花如初恋!”
永琪“嗤”的一声笑了,“这是个什么新鲜的说法?又是你们那时候的话?”他细细想了想“那我就像绣花一样了,是吗?可我哪有那么坏,明明是你虐我千百遍好不好!”
“尽胡说,我怎么虐你了?”
“你刚才就丢我枕头了!这么快就忘了!”
“切!小孩子脾气!还记仇呢!”
“你说什么?”
“小孩子脾气!小孩子脾气!”
他便气急败坏的吻了下来,我揽住他的脖颈,忍不住笑了。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15 04:30:00 +0800 CST  
题记:
豫妃 博尔济吉特氏,塞桑根敦之女,乾隆二十三年十一月十七日入宫为多贵人,时年已有三十岁。二十四年十二月册为豫嫔。
乾隆二十九年三月二十日,新封那常在,柏氏。那常在于乾隆五十九年晋封为寿贵人。
乾隆二十九年三月二十二日新封武常在,武常在于乾隆四十五年晋封为慎贵人。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15 04:31:00 +0800 CST  
趣赋念奴娇 愿作桃花仙
府中的桃花开的晚,淡粉白嫩的桃花,恰似少女含春的容颜。顺着如舫边一路绽放绵延开去,永琪陪我漫步其中,落英缤纷,将我们身前身后的铺成一条桃花路。
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念着:
“寻的桃源好避秦,桃红又见一年春。
花飞莫遣随流水,怕有渔郎来问津。”
我和永琪相视一下,循声而去,掩映在桃花林后木槿湖赫然呈现在眼前,有豁然开朗之势。从前再熟悉不过的府邸在花匠园丁的打理之下,在木槿湖不常走动的地方新植了这一片晚桃林,暗自佩服云浓打理府上的功夫。
穿过桃林看到木槿湖,当真有些“武陵人误入桃花源”的错觉,立刻明白了这首诗的妙处。
“刚刚念诗的是谁?”我问着。
“我们并非秦人,亦非武陵渔人,还请姑娘出来一见。”
悉悉窣窣的脚步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桃林中翩然而现,侧身福了一福,“五阿哥吉祥,侧福晋吉祥。”
“唔,是妙言啊!”我恍然大悟。
“刚才是你念的诗吗?”永琪颇感意外。
“妙言献丑了,刚刚看到这里的风景,有感而发,随意念几句而已。”她低下头,“我还是先退下吧,我本不该现身的,应该学避世的桃花源人,不该打扰了五阿哥与侧福晋赏花。”
“无妨无妨,你读过书?知道《桃花源记》?刚才你念的那首诗,可知出自何处?”
“是谢枋得的《庆全庵桃花》。”
听她回答的这样快,那日她给我送来《牡/丹亭》还推说自己不识几个字呢,原来是学了林黛玉。我便笑言:“其实与谢枋得同有避世情怀的诗,我更喜欢唐寅的《桃花庵歌》,多了几分逍遥洒脱,连避世都有情趣了: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唔!小燕子说的甚得我心,这首诗,满眼竟是花,酒,醉,却毫无半分俗气,反而更有一股飘逸自在,有骨有道的仙气。”
“他这桃花仙倒像极了李白这个酒中仙。若是以后能似这二仙有这般潇洒,沾染半分仙气也是好的。”我话音一落,永琪的眼里几乎都有了光,连连点头,我们相视一笑,大概心意相通的感觉便是如此了。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19 04:18:00 +0800 CST  
我们一边走着,一边到湖边的新修的凉亭落座,亭边掩隐着丛丛修竹,挺拔而蓬勃,依傍着绯红桃林,倒成就了“万红之中一点绿”。
妙言道“五阿哥和侧福晋情深如此,是什么桃仙酒仙都比不了的神仙眷侣,什么叫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便是这样了。叫我好生羡慕。刚刚瞧见你们在桃林里走过来,真是美如画卷,当真是不负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句子。”
永琪赞道“看来我要对总督府的丫头另眼相看了,能诗能文,还这样能说会道!怪不得叫妙言呢!”
“五阿哥谬赞了,妙言出身卑微,从前跟着茉惜格格稍学了前人的两句诗文,就来卖弄,真是羞愧难当。从前听闻还珠格格能七步成诗,让妙言好生佩服呢!一直好想亲眼见识一番。”
“能七步成诗的那是曹植,我可没这能耐。给我七天时间,勉强有所得便已欣慰了。”
“格格何以自谦呢?世上谁人不知五阿哥的侧福晋以才华名动京城?我在总督府时,大家都对格格钦慕不已了。”
“名动京城?”我有些诧异,不过写了几首词,闺中玩乐罢了,除了永琪,晴儿,尔康这几个相熟的,旁人都不曾见过我的词。怎么可能名动京城呢?
她见我不信,又补充道:“还有人将格格的《水龙吟-燕鸥相顾惜》谱了新曲,加以吟唱。”
“有这样的事?”我更加疑惑地瞧着她。 连永琪也起了兴趣,“我竟不知京城有人唱起了水龙吟!你可会唱?不如唱两句让我们听听?”
妙言莞尔,“既然五阿哥说了,妙言岂敢不从?”她便亮开歌喉,曲子悠扬婉转,时起时落,而歌词正是我在陈府作那首《水龙吟》,有了曲调,这词便别有一番风味,永琪听的甚是欣喜。
一曲歌罢,一旁垂手而立的下人们便着永琪鼓起掌来,妙言又道“这小曲儿都唱了一两年了,格格何不现作一首词?一来让我开开眼,二来我可将格格的新词唱出来,到时候传扬开来,岂不又是轰动京城的雅事一桩?”
“要小燕子作诗不难,信手捻来的本事,我倒见识过好几回!”永琪笑道,对我很有信心的样子。
我心下想着,平日里总有个一两句,如今写出来,也没什么问题。
“今日便写一写这桃花源好了。”
永琪见我有了诗兴,立刻递了个眼色,小顺子便麻溜儿的飞奔回书房寻墨宝去了。
若在平日,写个春深花娇的闺怨词也便罢了,今日也不知怎的,就像卸一卸她的风头。
小顺子拿笔墨的速度倒也不十分快,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待他拿过来,心已经有了轮廓。
“今儿人比花娇,我就写《念奴娇》吧。”
永琪很有默契的拿起纸笔,一边听我念着,一边在纸上落下俊美的字迹:
念奴娇
桃花深处,胭脂雾,燕栖亭外筠竹。枝上小桃留春驻 ,玉人频频回顾。携手同游,绯红随步,误入桃源渡。那年小鹿,惊踏时空错路。
云深暗香浓馥,落英锦簇,染红翡翠湖。花下妙影言人孤,塞外芊草如诉。红颜不复,蛾眉微蹙,只把春来妒。糊涂猎户,多少痴心辜负。
永琪看着最后一句,无奈的摇了摇头,半笑半嗔的往我额头一戳:“你呀!”
妙言听完了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极为尴尬,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永琪安抚道:“妙言,这曲儿还是别唱了罢。”
“怎么,我写的不好么?”我依旧不饶人。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19 04:20:00 +0800 CST  
她这才缓过神儿,“格格真是好才华,妙言震惊至极,佩服的五体投地,一时间竟语塞。可是五阿哥,格格,妙言并没有半点嫉妒之心,我能成为五阿哥的侍妾,已经是我最大的福气,绝无觊觎争宠之意,京中人人皆知,五阿哥独宠侧福晋,我只求能在府中安稳度日,闲时赏花读书,不用像从前那般辛苦操劳,便是一生之辛了。”
看她那般凄楚的眼神,想想她也是可怜之人,“妹妹若当真是这样想,那就最好了。我就是一时玩笑,有时候写词,你也知道的,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她始终觉得尴尬,匆匆福了一福,“妙言还是不打扰五阿哥和格格赏花了。”便退下了。
永琪拉住我的手,严肃的说“小燕子,你今天有点过了。写个词还不忘耍小性子!幸亏你这是在妙言面前写,她性子沉稳,出身卑微又是侍妾,不便在你面前发作。要是在云浓和赛芊面前,她们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你心疼啦?她那么楚楚可怜,那张小嘴那么厉害,三两句就把你收服了!那你去哄她就是了!干嘛待在这儿?”
“我是心疼你,皇阿玛对文字控制得很严格,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说你僭越了云浓,讽刺她红颜不复,只把春来妒,始终是不好的。”他想了想,便把写有《念奴娇》的纸撕了。
我立马就急了,“对啊,人家是嫡福晋嘛,高高在上,僭越不得,你撕我的词作什么!”
他把我的手放到他胸口“这是为你好,你的词我记在心里就好了。”
我依然怒气冲冲,他便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道:“不过,我倒真的佩服你!怎么把我们这几个人的名字都嵌进词里去了?那句‘那年小鹿,惊踏时空错路’。我好喜欢!仿佛我一箭射到你的情景,就在昨日。最最重要的是那句‘燕栖亭外筠竹’我尤其喜欢!”
听到他提到我们的相遇,那个虽然我未曾真正经历,却在我脑海中时时存在,千百次演绎的相遇,让我心中一动,触动了心里的那片柔软。“既然你喜欢,那这座亭子,咱们就叫‘燕栖筠亭’好不好?”
他温柔笑道:“燕栖筠亭,这是我听到最美的四个字!我这个猎户虽然辜负了那么多痴心,却从没有辜负你这只小鹿。”
我拿起笔墨,在纸上点点画画,他问“怎么?你还想写啊?”
“刚才的《念奴娇》,倒让我兴致来了,想玩点文字游戏”才写了两个字,赶紧仍了笔,大呼“哇,我的字和你一比,怎么这么丑!还是你来写吧!”
“我握着你的手来写”他宽厚的手掌温柔的控制住我的笔调和用力,那个印象中无限温馨的场面在我身上上演,一时竟烧红了脸。
他在我耳边呼着气,让我心跳不已,他轻声说着“嗯。。。要玩文字游戏的话,这样,我稍微改改,应该就没什么僭越了。”
不一会儿,他便握着我的手写下这样几句:
“云如织锦暗香浓,
塞外芊草碧色空,
新亭筠竹双飞燕,
灵犀不言妙点通。”
我们相视一笑,放下笔。
我打趣道“这首诗可真是热闹,以后你要是再娶几个进门,可得一一写进去!到时候得写成个十行二十行的长诗!看你怎么办!唔,这首诗应该拟个题叫《争春》,或者叫《争也争不过小燕子》!”
他听到我竟然说了那么个滑稽的名字,便再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一本正经的说:“等等,我有个绝好的题目了!应该叫《争琪斗燕》!哎呀,我自己都佩服自己了,真是妙哉!妙绝!”
他一听,伸出大拇指,捂着肚子笑得更加不能自已。
【题外话】永琪,字筠亭。筠yún ,竹皮之美质也。引申意为竹子。
筠竹:斑竹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19 04:21:00 +0800 CST  
回到了府中,依旧心绪难平。只是自己都没料到我会说出那句话,喝了参茶压惊,轻轻扶着越发浑圆的腹部,“你们会原谅额娘吧。我只是想替你们的紫薇姑姑报仇。”
到了中午永琪和我用膳时,我都有些心不在焉。
忽听得锦瑟跌跌撞撞的跑进院子,半带着哭腔含着“五阿哥,新芽小主子发着高烧,咱们主子请您过去看看呢!”
永琪立马丢下碗筷,头也不回的说了句“我去看看”,便飞奔了出去。
我心下一惊,也急着跟去,那是尔泰唯一的骨血,断断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小芙子搀着我,三步并作两步得往熏风馆赶过去。
“发烧多久了?怎么早没宣太医?”永琪把新芽抱在怀中,质问着熏风馆里的下人们。
“今儿早上就开始了,昨晚上新芽一直哭哭啼啼没睡安稳,喝了奶一会儿就吐,是我没照顾好她!”赛芊焦急得说。
“五阿哥,请把小格格放下让微臣诊治!”太医提着药箱匆忙跪下。
“行了,别拘礼了,你就这样诊治好了,我抱着她,免得她乱动。”
我到了永琪身边,新芽在他怀中哭的涨红了脸,眼泪汪汪的,小腿小胳膊拼命动弹,呜呜啊啊的哭声不断,有几下哭得慌了,差点都没喘上气,模样甚是可怜。她是更像尔泰一些的,都说女儿像父亲,她就是如此。
永琪忽地发现了我,问道“你怎么也来了?怀着身孕就别东跑西跑的了。”
那是尔泰的孩子啊,我怎么能放得下心,可我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他的肩头,或者能给他一点力量。
太医忙活半天,说是伤寒,可能有些炎症,孩子太小,在用药上面总是要多花点心思的。
赛芊从永琪怀里接过孩子,一点一点的喂药。
新芽不吃药,一吃就吐,好不容易趁她哭得咧开了嘴,送了药入口,又把她呛到了,哭得更加厉害,那恼人的声音只把人心里都哭疼了哭碎了。
云浓和妙言先后来看过了,一个忙前忙后的张罗,另一个则拿了佛经祈祷。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云浓她们先后离开,新芽哭累了,也饿了,喝了乳娘已经化为乳汁的药水,才稍稍安静了一会儿。在赛芊怀睡着了。
永琪悄悄走到我身边,“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儿把你也累坏了。”
“你呢?”
“今晚我留在这里照顾新芽。”他握紧我的手。
“我也要照顾她!我是真心的,不是闹情绪,不是吃醋!更不是监视你!”
他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乖啦,先回去,这两天你本来就没睡好,要是再把你累病了,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可就跟着受苦了。明天你再来好不好?”
我犹豫了半晌,还是趁夜离开了。
今夜,是永琪第一次留在熏风馆过夜。
我说过不会吃醋的。他是为了我,为了尔泰,可心里总没有那么坦然。
我也是放心的,但脑子就是不断浮现他和赛芊,新芽一家三口亲亲热热的场面。
我终究是没那么伟大。
小芙子在我耳边细语“刚刚我去问过奶娘了。。。”
“好,我心中有数了,之前让你打听的事有眉目了吗?”
小芙子机警地四下张望了,“暂时还没有,奴婢会尽力调查的。”
回到长生殿了,心里还是放不下,一直辗转反侧,坐卧难安,无法入眠,腹中的孩子动静有些大,顶在胃哪里,难受的很。
猛的一脚踢过来,疼得我冷汗直冒。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19 04:25:00 +0800 CST  
小芙子在榻边守夜,听见响动了立刻问我“格格,要不要奴婢请太医和五阿哥过来?”
我咬咬牙,“算了。我不想跟尔泰的孩子争宠,现在新芽需要五阿哥。这会儿请他过来,新芽不知道又要遭什么罪呢”
“您不想争,可赛芊小主要跟您争啊,您是心疼小格格,她倒这么狠心,到底不是亲生的,故意把小格格弄病了都要让五阿哥过去。本来轮不上奴婢说这个事儿,可实在是太气人了。”
“算了,这么晚,大家都乏了,别来回折腾了。”我努力睡下。
连着几天,我白天都强打着精神去看新芽,晚上永琪都被赛芊以各种理由留在了熏风馆。
这种情况连云浓都坐不住了。
锦瑟因为主子境况大变,不由得有些得意,无意间调侃云浓身边的锦簇永无出头之日,都是因为云浓没有孩子作为依靠。哪知偏偏这话叫云浓听了去,气的她立刻罚锦瑟去了马厩,做了末等的粗使丫头。
永琪顾及云浓的面子,也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另外调了个叫“青亦”的的一等贴身婢女,伺候赛芊。
可是新芽的病左拖右拖都没好,我也急了,从宫里另外调了几个太医来瞧,一诊断,普通的伤寒竟然拖成了肺炎,呼吸微弱,情况凶险的很。太医们仔细翻了之前的药渣,发现少了几味药。
太医们退到外面去研究诊疗方案。
永琪气的大发雷霆,连问究竟是谁负责给小格格熬药的?
“是锦瑟。”一个小丫头颤抖得说。
从马厩招来锦瑟一问,她立刻招了。
永琪狂怒:“打她二十大板,用刑以后送出府去!这样的丫头,刷马厩都多余!”。
“五阿哥饶命啊!是小主吩咐的,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永琪也懒得听下去,气得厌恶的摆摆手,示意把锦瑟赶走。
看到这样的情况我终于是忍不住,已经失去过两个孩子,那种可怕的感觉又浮现在眼前,走上前甩了赛芊一耳光,连永琪都吓了一跳。
我大声斥道“这是尔泰唯一的孩子,也是赛娅拼掉性命生下来的孩子,你竟然故意给她让她病倒,要是新芽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怎么对得起尔泰和赛娅!”
“你竟敢打我?呵!因为是尔泰的孩子你才这么担心吧!要说新芽是尔泰唯一的孩子,我看也不一定!”她抚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我的腹部。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气的又想打她,还是被永琪拦了下来。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26 17:19:00 +0800 CST  
狠绝稳江山 明月透机隐
云浓忽然掩嘴,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样说起来,尔泰起身去塞外的前一天,有人撞见小燕子和尔泰抱在一起,还哭哭啼啼的”
永琪站起身来喝止道“云浓,够了!这件事我早已知情,你不用再说了!”
我震惊异常,惊慌的看着永琪。
他继而愤然道“赛芊,尔泰把孩子交给你的时候,不是要你拿来争宠的!他是让你能有所依托,让你有个期望!尔泰为了你,才跟赛娅生了孩子,你不是不知情,既然你不懂感恩。好,我替尔泰收回抚养新芽的权利!你没有资格做新芽的额娘!”
她“哇”的一声哭了,奔到新芽的小床跟前,死命的抱住她“芽芽,额娘对不起你!没有好好照顾你!都是额娘的错!永琪,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求你把芽芽留给我。她是我的命啊,其实。。。”她抽泣着“她病成这样,我也心疼啊!我以为少放两味药,没有什么大碍,谁知道不知道会拖的这么严重啊!”她已经哭的泪如雨下。
“现在什么都别说了,现在芽芽病成这样,就看她给不给你这个机会,如果她好了,就让你继续抚养,如果她有个什么。。。”永琪忽地哽咽,说不下去。
“我会尽心照顾她,她一定会好起来给我这个机会!请你相信我”赛芊急道。
几天之后,大家都累得精疲力竭,赛芊几乎衣不解带的照顾芽芽,情况渐渐好转了,永琪终于在半个月之间第一次回到了长生殿。
好不容易有了点独处的时间,我小心翼翼的问“那天云浓说我和尔泰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看见了?”
“云浓说的时候,我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不过,尔泰临行前来告别,大家又是这么多年的至交好友,拥抱一下,也是情之所至。大概的情形,我也猜得到。”
“永琪。。。谢谢你这样包容我,理解我”我握着他的手,感动的无以复加。
他停顿了片刻“但是他临行前特地来找你,我想这个孩子,一半为了赛芊,一半是为了你。对不对?”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又叹道“他这样情深义重,想成全所有人,偏偏没有成全自己,也辜负了赛娅。所以。我会把新芽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成掌上明珠养育成人,将来,还要亲自送她出嫁。唔。。。以后你也要给我生的女儿。”
我靠近他的怀中,含泪听着他呢喃着对未来的憧憬。依稀很近,却又有些遥不可及。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26 17:20:00 +0800 CST  
谁知她捡起碎片往自己脖子上一比,激烈的喊道“格格若是不信我,小芙子愿一死以证清白。”
“好了好了,你倒是个性子刚烈的。罢了,既然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不过,长生殿有内鬼是一定的了,”我走过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帮我找出来。”
她扑扑的磕下头去“谢格格肯相信我!奴婢感激不尽!”
我深深叹了口气,但愿是我猜错了。可是眼下还有谁可以信任呢?
回到长生殿,不知不觉走到了明月养病的处所。打发掉照顾她的丫头,才进去了。
她斜倚着窗台,夏日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轮廓极其优美,嘴里叼着一朵花,自顾自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眼睛里依然有些呆滞,玩儿了半天,也没注意到我进来。
我坐到她跟前,瞧着她,“明月,到府上这些年,身边的丫头换了几轮,直到你们过来,我才算有了可以放心的说话人。哪里知道你和彩霞会遇到那么大的变故。。。如今身边有了小芙子,却发现也不是十分信得过之人。这府上这个防,那个防,我真的好苦恼。”
她渐渐不再哼小曲儿,又开始像个孩子一样左瞄瞄,右瞟瞟,一刻也闲不住,嘟哝着衔着那多花儿玩。
看她那个样子,心酸不已,又勾起我对过去的怀念,对她自言自语的说起最近烦心的事,和这些年沧海桑田的变化。语气越发沉重。渐渐流下一行泪来。
我低头扯了绢子来擦,听见一声轻微到似有若无的叹气。我猛一激灵的抬了头,看着她的眼睛,不敢相信的轻呼了声“明月。。?”
她并没有回答我,我立刻握紧了她的手,不,应该是那两只肉团,她急切的拨了手出去。
我仍旧想从她的眼睛里寻找一丝信息。“你听的懂我在说什么,对不对?你的病已经好了,对不对?”
果然她的眼睛没有让我失望。那是一个坚定而清朗的眼神!
接着,她悄悄伏在我耳边,只一句话,差点让我跳了起来:“我知道福二爷来的那天,谁在长生殿外面。”
“是谁?”
她在我耳边说了一个名字。我立刻暴跳如雷,“我现在就去收拾这个家伙!”
“格格莫急,既然已经知道了,何不再等等,抓个现行?”
“是,是,说的有道理,明月,你什么时候好的?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啊!对了!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还有彩霞的仇,我一块儿给你们报了!”
“彩霞?彩霞她怎么了?”
我哭着说出了彩霞的遭遇,明月听完已经哭成了泪人“彩霞竟然为了我流落烟花之地,还为了救我把命都搭上了。我。。。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报不了她的恩情了!”
两人抱头痛哭好一会儿,她才拂袖擦了眼泪“格格,我已经好了大半年,可是为了保命,装疯卖傻这些日子,现在我必须把真相都说出来,格格!请你一定要替我和彩霞报仇!”
“为何要保命,这长生殿内有人要害你吗?”
她几乎是用带着血色的眼神告诉我“是。而且我想,彩霞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她是被人灭口了。”
“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26 17:23:00 +0800 CST  
至痛玉麒麟
“如今从前锦字辈的几个一等贴身侍婢只剩下锦簇了,还有就是二等近身侍婢,锦枝。我们长生殿的几个奴才丫鬟通通都被赶出府。格格以为嫡福晋为何趁您和五阿哥在南方的时候,忽然打发掉那么多人手?”
“云浓身边的锦绣和赛芊身边的锦鲤,还有其他的下人们,不是因为皇阿玛停了五阿哥的俸禄,府上开销太大,才被云浓打发了吗?”
她摇头“有一回,我无意间撞见锦绣鬼鬼祟祟在挖木槿湖旁边的一颗老树根,最后挖出了一块方巾包着的小物件,我跟着她,瞧见她把那东西交给锦鲤,希望她出府的时候能帮着换些银两回来,说是家里着急用,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后来。。。。”
“难道是她偷了云浓的东西?”
“格格可知道那方巾里包着的是什么??”明月强抑止住激动的神色“是一枚玉麒麟!就是麟儿小主子生下来以后,愉妃娘娘亲手为小主子佩戴的那枚玉麒麟!”
我倒吸了一口气,心中扑扑跳个不停。“你可看清了?”
“看清了,错不了!奴婢当时就冲出去,跟她们抢那枚玉麒麟要问个究竟!后来三个人扭打在一块儿,我还是看清了,虽然麟儿小主子只戴过三天,可是奴婢认得,那玉麒麟的背上有一道红色的纹路!当时为小主子料理后事,他的东西都是我和彩霞收拾的,那时候没有看到那枚玉麒麟,奴婢们以为是格格单独留起来了。想着格格伤心,也就没多问。”
我几乎是浑身颤抖的着瘫坐到它上,如鲠在喉,难受得说不出一句话。
“后来锦绣跪下跟我求情,说要卖了这枚玉麒麟给家中老父治病,求我还给她。我便让她告诉我真相,才能把玉麒麟给她。结果她告诉我。。。。她用枕头把小主子给。。。之后顺手拿了玉麒麟,怕被人发现又把玉麒麟埋在木槿湖边的那颗老树根下。”
我浑身冰凉,想起当时麟儿在我怀中铁青的小脸和冰冷的身子。那个时候,我还着急解开麟儿的襁褓,可是太急了,竟然没有发现那枚玉麒麟已经丢了!滚滚热泪止不住的淌下“我的麟儿,我的麟儿。。。是让人给害死的!他还那么小,到这个世上才三天呐。。。”
明月坐到榻上啜泣着说道,“我本来想当时就揭发锦绣的,可她当时哭着求我说只要换了钱给她父亲治了病,就跟我去自首。锦鲤也答应自己会去作证。我想起自己的遭遇,六岁的时候,父亲就是因为无钱医治而走的,后来才被送进宫当宫女,一时心软,便答应了她的要求。谁知第二天,嫡福晋就说她的珠钗不见了,还说有人瞧见是我拿的,要打断我的手。。。”
她屈膝,把脸埋在膝头上,双手捂在自己怀中,整个人蜷成一团,痛苦得不能自已:“我的手。。。我的手。。。”
我气急的问“锦绣呢?我要把这个贱人杀了!”
她摇头“怕是早已经被嫡福晋灭口了。”
“一定是云浓指使锦绣做的!这个毒妇!我一定要饮其血,食其肉!为我的麟儿报仇,为你和彩霞报仇!”我的眼里已经有了一股愤怒的杀气。“这一次,我一定要扳倒她!”
“格格还是要小心,我不敢这么早暴露已经恢复神智,就是怕嫡福晋和她身边的人再次下手。您不知道,那个在长生殿外偷听您的人,也时常在监视我。”
“这一次,我一定会有了必胜的把握再下手,要办,就办的干脆利落,一起收拾了他们!”
我垂手低着头从明月房中出来,已经让仇恨染红了眼,脑子里飞快的闪现了无数个计划。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这个界限哪有那么清楚?
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
想起麟儿在怀中的可怜模样,如果此时手上有把刀,如果云浓站在我面前,我怕真的会控制不了一刀戳进她的胸膛。
进门的时候,小芙子迎了进来,“格格,您去哪儿了?也没跟奴婢招呼一声,正要去找您呢!五阿哥刚回来。”
她扶我进去,永琪见我神色不太对,忙问“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暑气太盛?快来歇会儿,别动了胎气。”
我也不理他,开始满屋子上上下下的翻东西。
“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他问。
“格格要找什么,支会奴婢一声就是了”小芙子急道。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26 17:25:00 +0800 CST  
梦回烟雨楼
天气燥热难耐,豫妃的册封礼一过,皇阿玛带着太后,几位有宠的妃嫔,再加上福贵人,瑞贵人,和几位新入宫的常在,打算去承德避暑山庄。
我的肚子已经大到难以想象,不到一个月要生产了,孩子顶着胃,根本坐立难安,两个小家伙在肚子里滚动几下,几乎就一夜难眠了。
皇阿玛考虑我快要生产,没有让我跟去,只要永琪护驾随行。
我一听这消息就急了,要是留我一个人对付府里虎视眈眈的三个女人,又是在生产的当口,恐怕没这个能耐了。立马拉着永琪进宫跟乾隆求情。
“皇阿玛,我天天闷在府里会疯掉的,托您的福,我都已经去了‘清漪园’,‘颐和园’,‘安澜园’,‘畅春园’,‘大观园’。这回要是不带我去承德,那得多遗憾啊,再说了,您不想早早的见到您的两个小皇孙吗?这可是大清开国以来皇室里的第一对双生子呢!要是等您和永琪从承德回来,他们都满月啦!我不管,反正这回我是一定要去承德!”
“你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任性啊,这承德又不在京中,此去一番免不了舟车劳顿,万一在路上动了胎气,你让朕怎么跟愉妃交代?”
“不会的,我已经问过太医了,我身子健壮的很,赶这点儿路,根本没有问题!永琪,你倒是替我说句话啊?”
“小燕子,上次你怀着獬豸,带你去了塞外,后来被红花会的人掳走,我可不敢再冒第二次险了,我陪你进宫呢,就是想让皇阿玛告诉你,不可以,你好好的,安安心心的在家养胎,知道吗?”
“什么啊?你把我一个人丢在京城啊?那怎么行?你要不带我去,这孩子我不生了!”
“又说浑话!孩子哪由得你生不生的?皇阿玛,其实儿臣今日是特来请辞的,这次承德之行,儿臣恐怕不能担当护驾之责,儿臣希望留在京中照顾小燕子。”
我一听,又急了:“不是吧!我们两个都不能去啊!不行不行,皇阿玛,你就发发慈悲,带我和永琪一块儿去吧。您要是不带我去,我有手有脚,自己收拾了行李跟着大部队去!到时候,恐怕才会真动了胎气!”
“小燕子,别闹了!”永琪劝着。
乾隆思索片刻“算了算了,永琪啊,有你和小燕子陪朕出行,朕都习惯了,这样吧,你带上太医,产婆和几个能干的丫头吧,一路上照顾小燕子。不能有任何差错。小燕子,朕怕了你了,看来朕的这对双生孙儿是要在承德出生了!”
“谢皇阿玛!”我几乎兴奋的快要尖叫起来。
永琪无可奈何的陪我从养心殿出来,“你真是爱出门啊,我说留下来陪你,都留不住你。”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4-27 06:56:00 +0800 CST  
“这片林子,和木兰围场的林子倒真有几分相像,不过这里的鹿群已经没了野性,与人亲善的很。不像围场里的鹿,野的很。皇阿玛很喜欢这儿,我尤其喜欢。”
我与他对视心中一暖,甜笑道“那我呢?我是一只野鹿还是驯鹿?”
他皱了眉笑笑“有时候温柔的像只小驯鹿,想把你捧在手心里,有时候性子倔起来,拉都拉不住。”
“还好,再野的鹿碰到猎人,都只能乖乖投降!”
我们笑意浓厚,他温柔的吻过来,轻咬着我的唇瓣和舌尖,传递心中的欢愉。
四下里有些小鹿很好奇,迈着轻巧的步子,悄悄在我们身后轻巧的围了过来,惹得我一阵害羞和惊喜。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5-01 20:49:00 +0800 CST  
几天后的晚上,晴儿带着箫遥由一路宫女们陪同着回她所住的“静好堂”。
忽地,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在夜色中四下张望。紧张兮兮的问“谁在那边?”
几个宫女打着灯笼,耳朵都竖了起来,“晴格格,您别吓我们,这哪里有人啊?”
“是你吗?”晴儿的语气带着些许期望和不确定。
还不等她叫出那个人的名字,尔康从暗处的树影下走了出来。
“是你啊!吓我一跳。”晴儿拍了拍胸口。
“福大爷吉祥”宫女们都舒了口气。
尔康做了个手势,晴儿立刻明白了“怎么?东儿又不肯睡觉了吗?那我去看看他。”
一行人改道去了尔康所住的“青枫绿屿”,东儿立刻扑到晴儿怀中,小嘴一咧,哭的撕心裂肺“晴姨不要我了!晴姨四天没来看东儿了!东儿想晴姨!”
晴儿的眼泪瞬间就被勾了下来,哽咽着回答,“是晴姨不好,晴姨也想东儿啊!”
“我知道晴姨有箫遥哥哥,不能天天来看东儿,可是。。。可是。。。”他抽泣了两下“东儿好羡慕箫遥哥哥。他有额娘疼,东儿没有。。。”随即呜呜啊的大哭起来。
晴儿自是心疼,抱着东儿哭了好一会儿,“青枫绿屿”的人们都红了眼圈。尤其是尔康,心痛难当。
“东儿还有额娘,有奶娘呢!别哭了,你哭的我的心都碎了。”
“那晴姨以后天天来看东儿好不好?”
“好,好”晴儿哽咽的答应了,又哼着小曲儿又哄了好一阵子,才算把东儿哄睡了。
正要离开,被尔康拉住,着急的比划着在她手上写了个“跟我来。”
尔康带她到了西厢房,匆匆在纸上写下“是否因为老佛爷有意赐婚之事,你才疏远我和东儿?”
“老佛爷跟你也谈过了吗?”
尔康用眼神肯定了答案,随即还是郑重的写出几个字“请你为了东儿,勉为其难。”
晴儿立刻慌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尔康,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知是勉为其难的每天来照看东儿,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老佛爷。可是到底是没有开口问清楚,小声答了句“我知道了。”
不知为什么刚刚没有问清楚一些,晴儿心中思绪万千,走着走着离“静好堂”越来越远了。途径一片柳树林。被不远处的黑影吓了个腿软,差点惊声叫起来,可还是鼓起勇气甩开身后的宫女们跑进林子里,借着薄薄的月光瞧着柳树后依稀不明的身影,问“是不是你?我有感觉的。是你吗?”
那人迟疑了片刻,终于走了出来“这次是我,不是尔康。”
“箫,箫剑。。”她捂着嘴呢喃着他的名字,就已经泪眼婆娑了,“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早就感觉到是你的!”
“是我,我想,该是恭喜你的时候了,你和尔康这一年多彼此照顾也不容易,终于熬到要指婚的时候了。。。”
晴儿气的脸色立刻煞白,浑身颤抖地骂起来:“你消失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出现就是来说这个的?你以为你是谁!把我们母子当什么?任凭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任凭你随时随地来来回回,打扰我们的平静的生活,平静的心吗?你凭什么?!你都已经抛下我们母子了,现在回来恭喜我们?我们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你没有资格跟我说恭喜!”
箫剑的心情一下子就凉了下去“你。。。这样恨我?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平白冒出来打扰你们的生活,其实我。。我还是是忍不住关心你们。”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也不想关心你!你走以后我没有一刻不在恨你,更不用说早在心里骂了你千万回!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好。。。”他呼吸凝重,“我知道了,以后。。。不再打扰你就是了。保重!”
晴儿已经让泪迷了眼睛,只听见耳边呼呼的声音一过,箫剑就没了踪影,“箫剑!”她直哭到在地上,嘶哑地念着“不要,箫剑,不要走。。。不要啊。。”
从后面赶来的宫女们打着灯笼纷纷赶来“晴格格!你一个人跑进林子里,吓死奴婢们了!要是找不到您,奴婢们脑袋不保啊!”
另一个赶紧扶了晴儿起来“格格,您怎么哭了?是不是又让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影吓着了?”
晴儿已经哭哑了,说不出话来,由丫头们搀着回了“静好堂。”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5-01 20:51:00 +0800 CST  
月圆双生子
次日,正是中秋节。我挺着硕大肚子,最近大宴小宴不断,我也是在疲乏,身子越发缓沉。
便吩咐小芙子“前些天,我前些天采的桂花,用蜜汁封存好了的,今天可该拿出来了。”
晌午时分永琪从皇阿玛那里商议完政事回来,我便亲手为他端上一碗桂花酿。
“一进院子就觉得清香扑面而来。”他笑着喝了一口“嗯,果然香甜不比寻常!不过,你大着肚子,这几天就要生了。还忙前忙后的,我可舍不得!”
“我哪有那么矜贵。你也太惯着我了!”
“来,你也喝一口”他喂了一勺过来。
“怎么了”他见我皱着眉,便又把桂花酿喝了一口“挺好喝的啊,是太甜了吗?”
我喘着气,连连摆手“我。。我可能是要生了”
他忙把我抱到二楼的卧房,对小芙子喊着“快去请太医和产婆。”
一阵一阵的疼痛从中午持续到傍晚,晴儿守着我,帮我一点点擦汗。折腾了一天几乎只有早上吃了一点东西,我已经疼的没了说话的力气。
两个小家伙抢着出来,却谁都没出来,天色入暮,迷迷糊糊竟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一双手紧紧的握着我,还有一个声音在耳边飘着“小燕子,这是你留下来的理由,是你在这个世界的希望啊!”
我微微的睁开了眼睛,有人适时往我嘴里塞了参片提气,屋里血腥气浓重,身后的衣服早已湿透,我拼尽全身的力气,一声嘶吼,两个孩子顺藤而出。哇哇的啼哭声贯穿了整个烟雨楼。
“小燕子,是一对儿双生子!”晴儿兴奋的喊着。
“恭喜五阿哥,还珠格格生了一对双生子!”产婆们忙着报喜。
永琪拥着我喜极而泣,“我们又有孩子了!小燕子!谢谢你!在月圆之夜给了我一对双生子!”
我终于卸下了这个大包袱。欣慰的看着小芙子和产婆们把两个孩子包好,送到我身边。看着他们那样小小的脸,翘翘的鼻翼一微一张咧着嘴儿啼哭着,抱着他们软软的热乎乎的身体,忍不住热泪盈眶,“真的是双生子,真的是一模一样!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二?”
小芙子把其中一个抱到我跟前,“格格,这个小一点,您看,小主子的左手腕上有个小红痣。”
永琪也在一旁认真的检视,“我得学着点,不然以后我这个做阿玛的都分辨不出来他们了!”
小芙子伺候我更了衣,实在太累,看着窗外一轮圆圆的满月,心生困意,随便眯了一会儿,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永琪抱着其中一个,抱一会儿,又放到一边的小床上,抱起另外一个,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五阿哥,您这个抱一会儿,那个抱一会儿,两个都睡不好了!待会儿弄醒了,又让格格睡不安生。”小芙子忍不住抱怨着。
“一下子有了两个儿子,抱这个又怕冷落了另一个,想两个都抱,又怕抱不好他们。”永琪小声说着。忽地又板起脸“你这丫头,怎么教训起主子来了!”
“永琪。。。”我微弱的叫了一声。
“你醒啦!”他忙把孩子放到我身边,“先吃点东西!再看看我们的孩子。”
我抬了眼,欣慰的看着两个孩子,又瞧见襁褓里,一人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长命锁,“昨儿个皇阿玛他们来过了?”
他扶我坐好,“是啊,这是老佛爷赏的,皇阿玛他们都送来了丰厚的赏赐,在烟雨楼存着,等你有精神了就去看看。昨儿个太累了,他们来你都不知道呢!我已经派人回京给额娘报喜了!她现在一定跟我一样,欢喜疯了!”
稍稍吃了东西,有了些力气,和永琪一人一个抱着孩子,我宝宝贝贝的亲了又亲,吻了又吻,觉得世间的珍宝都被拥在怀中似的。
“从前听说有户人家得了双生子,当娘的弄错了,给其中一个洗澡洗了两回,另一个一次没洗。”
永琪“噗哧”一下,忍俊不禁“还好,咱们两个孩子都有专门的奶娘和嬷嬷伺候的,这种错不会犯。照顾对了,你心里可有什么好名字了?在皇阿玛给他们取名之前,得给他们取个乳名啊!现在两个孩子,为了公平,咱们一人取一个怎样?”
“啊?我心里已经有两个名字了!”
“说来听听”
“老大叫旅乐,老二叫沐恩。”
“听着倒是不错,可有什么说法?”
“旅乐来自于法语 lune,沐恩源于英语moon,都是月亮的意思。旅乐,是希望他人生的旅途快乐,沐恩,则是希望他的一生都能沐浴恩泽。”
永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当真是好名字,虽然不像麒麟和獬豸那样有皇族的贵气,却当真融入了父母最简单的爱和期望。小燕子,你们那个时代,要学这么多语言啊!和你一比,我觉得自己懂的太少了。”
“你不要妄自菲薄好不好?你才厉害呢,你会汉语,满文,蒙古文,骑射书画功夫也是一流的!我才打心眼儿里崇拜你呢!”我发自内心的夸赞着,彼此目光觉得滚烫的让人心动。
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崇拜,是产生爱情的重要的因素,彼此互相欣赏,才能源源不断的产生爱。
“只要他们一生平安喜乐,其他的便都不重要了。”我把目光在他们的小脸上停了又停“永琪,有了这两个孩子,我才真正觉得留下来是正确的选择。被这样满满荡荡的爱和满足感包围着,我真的太幸福了。”不觉说着,有泪盈然于睫。
永琪将我拥紧,“小燕子,我何尝不是,谢谢你让我拥有了这一切。”
我看着着两个孩子,当真是哪一个都喜欢的不得了,无从选择的爱不释手,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两个都可以长命百岁,两个的人生旅途都很快乐,两个的一生都能沐浴恩泽。

楼主 依岸之篱  发布于 2014-05-01 21:01:00 +0800 CST  

楼主:依岸之篱

字数:17190

发表时间:2011-10-24 19:1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2-03-12 08:50:4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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