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永琪拉着我的手，慌张的逃出了永和宫。“永琪！”我拉住他，抱住他，一连声的说着：“不要这样，就是你原谅瑜妃娘娘，小安额娘也不会怪你的。不要这样难为自己，好不好。”



“小燕子，你为什么心地这么好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在后宫里是很难生存的。那永和宫是什么样的地方，你居然就敢这样大摇大摆的就去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因为那个永和宫有多少次险些失去你啊。。。。我不是不想原谅她，只是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原谅她，我的离开，害死了我的额娘，让她连自己的儿子都没看上一眼，就含恨九泉了。我长大了，我名义上的额娘，用着各种恶毒的手段伤害着我挚爱的女子，什么布娃娃，什么刺客强奸，什么下跪苦求，什么阴谋行刑。。。小燕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害怕，多么的自责。之前，我不敢说，因为那是我的额娘，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爱，而让她受苦受难。现在，我不想说，因为我的小燕子，不会在乎这些的，可是我在乎啊。。。。”



“永琪。。。”我哭了。也震惊着。我知道皇室黑暗，但是不知道，原来这很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只是因为我爱上了永琪，永琪也爱上了我。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永琪，我在皇宫里的生活该有多么的无趣和凄惨。那么永琪没有我呢。。。



半响永琪才放开我，真挚的看着我：“小燕子，有一句话说的很贴切，最是无情帝王家。你的出现，让我们这个帝王家已经多了好多好多的情，让我和皇阿玛都体会到了人间至纯至真的感情，这样就够了。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好不好。。。收起你的好心肠，学会在这个皇宫里生存好不好。皇阿玛有一句话是说对了，要坐在高位上的人，是要享受一生的孤独的，他就为了那个位子，失去了小安额娘。所以不希望我会重蹈覆辙，所以才这么拼命的帮我铺路。小燕子，如果坐上那个位子的代价是必须失去你，那我会毫不犹豫，义无反顾的带着你去流浪。什么功名利禄，什么生杀大权，在我眼里，都不如你的一个笑容重要。。。所以，小燕子，为我保重好吗？”



我呆了，痴痴的看着永琪。这是第一次，永琪如此直白的说着在乎我，不是强势，不是开玩笑，如此如此真挚的说着。我知道，我一定泪流满面了，我也知道，我一定连表情都不会摆了。我能做的，只是搂住永琪的脖子，深深的吻了下去。不管这里是不是御花园，不管这里是不是宫女太监一大堆。。。

“永琪，除非我死掉，不然我不会离开你的！”



第二天，当紫薇听说我的壮举后，挺着大肚子进宫来看我，不，是来骂我。害得我被尔康瞪了好多眼。我抱着紫薇撒娇：“好了，好了嘛，昨天永琪已经告诉过我了，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去永和宫，什么皇后，老佛爷，各宫嫔妃我都敬而远之，好了吧！”

“你还敢说！”紫薇指着我的鼻子：“你是脑袋被门掩了吗？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就算你想不明白那些人在想什么，最起码金枝欲孽、宫心计，总都看过吧。。。你这个穿越的小白痴，我真的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哎呀！”我扶着紫薇坐下：“行了行了。你们还没完没了了。我不是没怎么样嘛。。。好了，我跟你保证，行了把！你快坐下，你不知道刚才尔康走的时候，那神色像是要生吞活剥了我似的，他已经再三警告我，不许让我叫你进宫了。你还来，我会被他咒死的。”

“你当我愿意来啊！”紫薇依旧没有好气。我赶紧讨好的说：“好了，你看我做的尿不湿怎么样？”听到这个，紫薇才露出了笑容，向我伸出了大拇指。。。



我高兴极了，那以后我的漱芳斋就成了尿不湿的生产作坊，紫薇在我的景阳宫小住了下来，盯着我发动所有的美女才子们做尿不湿。皇阿玛和令妃娘娘来看我们的时候，简直笑的都不行了。令妃取笑我：“这小燕子还是对紫薇好啊，我生小阿哥的时候，就没见小燕子想出这么奇怪的东西。”

我尴尬的笑着。皇阿玛也大笑：“小燕子，你这小脑瓜到底是什么做的啊，我一大早就听见班杰明跟朕抱怨，说是画画的油纸不够用了。。。原来，都让你拿来做这些了。。。哈哈。。。。”



“皇阿玛，您别笑啊，您应该夸我，我这是再造福人民！”我说的夸张，皇阿玛笑着摇头，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我想是最近的乱党围剿进行的很顺利吧。



紫薇并没有在我的景阳宫住多久，以为尔康着急把她接回去。而永琪也十分不喜欢紫薇在这里当我们两个的电灯泡，哎。。。。永琪依旧很忙，逐渐开始接触治理天下的核心工作，最近又帮皇阿玛去整理国库去了。欣荣依旧每天来请安，瑜妃也会偶尔来景阳宫小坐，当然都是在永琪不在的时候。其实，有的时候我承认紫薇和永琪说的都对，但是我看着这样一个心力交瘁的母亲，实在是和她们说的联想不到一起。



我的日子过的平淡无奇，箫剑依旧每天跑两趟景阳宫，只是我们渐渐的熟悉起来，除了帮紫薇带东西，他偶尔还会和我说一些江湖上的事情，或是帮我带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再或者，我会把晴儿约来，给他们独处的时间。箫剑一点儿也没有好奇，我怎么知道他和晴儿的事情，只是很享受我的安排，对我也无条件信任着。我猜想，这个时候的箫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就是他妹妹呢。。。但是，箫剑一点儿也没有透露出来，只是平静而快乐的和我相处着。



6月底，晴儿和箫剑的恋情曝光了，老佛爷震怒。把晴儿关在慈宁宫一步也不准出，并且在永琪和我们的拼命求情下，打了箫剑20大板，仍在侍卫所养伤。

第六章 紫薇番外——悲哀



现在已经是乾隆三十年了，皇宫里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因为又到了选秀这一年，皇宫里，各大王子府，宗室都将迎来新人的进入。皇阿玛说，希望新人新气象，让这个死气沉沉的皇宫，能多点快乐。所以，今天的选秀是办的大之又大。我知道，皇阿玛是想念小燕子了，自从四年前，小燕子去世的那天开始，这个皇宫里的开心就没有了，真挚也没有了，只剩下虚伪和讽刺。



四年前的那场大祸事，因为小燕子的离去而烟消云散。皇阿玛遵守了和小燕子的诺言，没有对任何人发威，就连暗地里给小燕子下毒的人都没有追查。还在老佛爷的坚决反对之下放了箫剑和晴儿。但是，又有谁知道，小燕子的离去在箫剑的心里带来了多大的伤害，虽然拥有了晴儿，但是箫剑却一点儿都不开心。他在京城开了一家酒楼，和晴儿过着平凡人的生活。我和尔康经常去看望他，虽然他有说有笑，但是那个一萧一剑走江湖的箫剑，已经不见了。



我和尔康的东儿已经三岁了，活泼可爱。深得皇阿玛的喜欢，经常接进宫里小住。至于永琪，我不敢说，也不忍心说。是的，永琪活了下来，为了我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当天，小燕子哀求我，让我要永琪活下来，我答应了，我知道自己有多残忍。我告诉永琪，小燕子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让他等着。永琪一开始不敢相信，至于后来为什么信了，我也没敢问。只是这三年，永琪过的真的是行尸走肉的生活，比上次小燕子出走更甚。



他，依旧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儿子，是大清朝的太子，是能征善战的将军。三年里，他说服了皇阿玛放弃闭关锁国，带领着八旗将士在海上没日没夜的训练。他走遍大江南北围剿天地会。在朝堂上，他整顿吏治，清理贪官。变成了手段凌厉的皇太子。在后宫，他成日一脸严肃，却成为了很多小女孩儿暗暗心仪的对象。他就是这样，成为了一个强者，现在，在大清，没有人可以小看这个太子，除了皇阿玛，他可以只手遮天。好多御史跟皇阿玛告状，说让皇阿玛提防永琪功高盖主，皇阿玛却一味的护着，因为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永琪是在用这些来维持着自己的强悍，不让外人看到他那颗一直在流血的心。



乾隆二十九年末，老佛爷和瑜妃在皇阿玛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永琪用药让他稀里糊涂的和欣荣圆了房，彻底激怒了永琪，他差点没把慈宁宫和永和宫给拆了，并且拿着剑要杀了欣荣。一直到皇阿玛出现，他才冷静了下来。当我急急的冲进宫的时候，我看见永琪跪在皇阿玛身前，痛哭失声。我一下子跪在了他的身前，一连声的说：“小燕子不会怪你的，绝对不会怪你的。你已经足够好了，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小燕子会心疼的，他会心疼的！”



“没有小燕子了，我知道，没有小燕子了。。。紫薇，你骗得我好苦，真的好苦啊。。。我不知道，如果我现在去找她，她还会不会在奈何桥上等我，可是，皇阿玛。。。。”永琪晕晕乎乎的说着。我拉着他：“不对，你相信我，小燕子会回来的，即使不是她的样貌，即使不是她的声音，她的灵魂也一定会回来的。”



永琪走了，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他就请旨去广州常住了。然后海上就遭殃了，各种海盗，邻国的入侵，都被永琪打的稀里哗啦，甚至永琪还放话给班杰明，让他的祖国老实点，不然，他不介意一直打到大不列颠去。我常常一个人胡思乱想，难道，历史会在永琪这里改变吗？我们那屈辱的一百年，会因为永琪而消失吗？



乾隆三十年四月，春暖花开。皇阿玛圣旨找回永琪，要永琪平衡八旗之间的势力，必须在这届秀女之中挑个太子妃出来，我知道，皇阿玛心软了，他想让永琪再爱一次，即使不能爱了，那么被爱也成，感觉到温暖也成。。。总之，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这么下去了，不然，他迟早会失去这个儿子。而我想的是，已经三十年了，离历史上永琪的去世，只剩下几个月而已。小燕子，你是回到现代去了吗？你是在拼命努力的要回来吗？如果你再不回来，可就要真的失去永琪了呀。。。

欣荣很争气，只有那么一次，居然怀孕了。现在已经5个月大了，我想，那应该就是绵亿吧，那个曾经纠结了琼瑶奶奶无数读者的绵亿吧。。。历史还真是强大，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绵亿最终还是出现了。



乾隆三十年的选秀，皇阿玛将主要工作交给了我，告诉我，务必要找个适合永琪的。我知道皇阿玛的苦心，但这也的确难坏了我。因为皇阿玛的大办，所以可想而知，我手里有多少的秀女名册，我简直就要疯狂了。



但是在那成百上千的名册中，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名字：“叶赫那拉氏小燕子！”我立刻拉来了尔康，让他去帮我调查这个绥远知县的女儿。尔康笑话我：“你别太紧张了，你不知道吗？小燕子的故事不胫而走，很多女孩子都给自己改名叫演字，希望能博得大清最痴情的太子侧目。你看这里，什么萧燕啊，紫燕啊，燕子啊，一大堆，这个人只是比较勇敢罢了，居然一个字都不差。”我仔细一看，果然是真的，1200多秀女里面，居然有将近四分之一名字里都有一个燕字。哎。。。



“额娘！”东儿从外面蹦蹦跳跳的跑进来：“你说过，今天和阿玛带东儿去骑马的，您不能说话不算话！”我顿时拍了一下脑袋，是啊，我说怎么忘了什么事情呢：“好，额娘说话算话，你去换衣服。额娘和阿玛马上就来！”

“好！那东儿可去马场等着您了！”东儿跑开了，我和尔康相视而笑。



我想，我真的已经适应了清朝的生活，每日在家里相夫教子，闲下来的时候，会把我们的故事写下来，到现在我已经洋洋洒洒的写了十几万字，有的时候，皇阿玛会借去看看，她说，看着我的这些文字，就像是小燕子又回到我们身边似的。我也想，小燕子能回到我们的身边，让我们能从这个大悲哀中挣脱出来。



五月底，内务府终于将这次入了总选的名册交给了我，我也就和东儿收拾行装，住进了我的听雨小筑。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秀女选拔。我看着名册，整整三百人，这三百人都住在皇宫的南侧的储秀宫和听涛阁。等候着皇太后、皇后，和各宫妃子的审阅。而我，对自己的身份知道的很清楚，我只是帮皇阿玛来找儿媳妇的。虽然，这个任务，我并不怎么乐意。



那个叶赫那拉氏小燕子果然也进了总选，和其他十九个女孩子一起，住在储秀宫的西侧殿里。我的第一站，就要去那里，去一睹这个小燕子的真容。这天，我和令妃娘娘，带着一些点心去看望这些秀女，就像当初令妃考验我一样，考验着那些秀女。但是我发现，我一走进储秀宫，就成了香饽饽，每个秀女都似乎想讨好我，我才愕然发现，原来永琪的身居高位，永琪的正室悬空，永琪的痴情守望，真的已经是这个大清朝天下皆知的事情了。



叶赫那拉氏的小燕子，长的是十分的漂亮，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英气，真的似乎依稀有一些小燕子的风采，但是她站在那里，表情十分扭捏的看着我，让我心里就有些打鼓，我开口：“小燕子，这个名字真的好熟悉！”

“回明珠公主，奴婢自小就叫小燕子，绝对不是因为还珠格格而改的名字！”小燕子答的得体，但是就仅凭这一句话，我就知道，她绝对不会是小燕子，因为小燕子绝对不会自称奴婢。

“你有什么才艺？”我难掩心中的失望，意兴阑珊的问着。



这个小燕子的才艺真的是平平而已，没有丝毫的出彩之处。我无奈地看着令妃，有些乏力：“娘娘，紫薇有些倦了，我们还是明天再看把！”令妃娘娘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



傍晚的时候，欣荣来听雨小筑看我。我实在对欣荣没有什么好感，小燕子临死之前中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毒，我总觉得是欣荣在背后搞鬼。

“紫薇格格吉祥！”欣荣行礼。

“快免了吧！你这双身子要是在我这里出了什么问题，老佛爷非得杀了我不可！”我不冷不热的说着，让明月给欣荣上茶。明月这个丫头，真是情深义重。小燕子去世的第二年，我曾经做主给明月找了一门亲事。但是明月死活不嫁，说是要守着景阳宫，守着漱芳斋过日子，要等着小燕子回来。

“你再练我的字！”我直视着她，她微微一愣，慌张说：“练太子的字的人很多，像茹慧写的比奴婢还要好！”

“是吗？”我沉声问。

“是的，太子爷如果没什么事儿，奴婢先告退了！”小燕子慌张的把纸塞在桌子的一堆纸张里，下意识的想要逃跑。我一把拽住她，低喃着：“小燕子。。。。。”



“请太子爷不要把我的名字和别人的弄混淆，这样会亵渎你心里的姑娘！”小燕子甩开我，仓皇的跑出。我看到了她的泪，在盈盈的烛光下，掉落。



小燕子啊，即使我这样的想念，你也不准备认我是吗？？？小燕子，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放开我，一次又一次呢。。。



月底，老佛爷在圣阅的前一晚，宴请所有的秀女。我当然在场，紫薇和尔康也进宫来。我坐在皇阿玛的下首，独自小酌。皇阿玛笑话我：“永琪，最近心情很好嘛！”

“回皇阿玛，因为兵部没有什么烦心事儿。”我答的冠冕堂皇。皇阿玛看了一眼远处的钮咕噜茹慧，微微叹气：“希望你一直能这么开心。”我释然：“皇阿玛不必伤神，反正娶一个也是娶，二个也是娶，对永琪来说，没区别！”我淡淡的笑着，反正只是浪费一件景阳宫的屋子而已，那又有什么关系。



宴会上，老佛爷一如既往献宝似地，把茹慧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我看着一旁的欣荣，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思，今日的茹慧就一如四年前的她，都是帝王无情，我看是这后宫无情，挡不过岁月的摧残。我不知道紫薇怎么想的，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跪了下来：“皇阿玛，这么美好的日子里，紫薇可以唱首歌吗？”



“紫薇，你这是在干什么，起来！”皇阿玛让紫薇起来：“唱吧，皇阿玛好久没有听到你唱歌了。”紫薇淡淡的笑着：“唱这首歌之前，紫薇要先请罪。这也许会触犯了某些禁忌，但是紫薇却顾不得了，只为了如此美好的夜晚，为了那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悲凉！”我也有些诧异，我看到尔康也担心了起来。



紫薇的琴艺一直很好，只是小燕子去世以来，紫薇就不怎么弹琴了。随着一阵悠扬的音乐传出，我的泪应声而落。紫薇再唱我的小燕子，再向我的小燕子祝福：

“在这深深庭院，飞来燕子翩翩，从此风波不断，有惊又有险。。。。”



我下意识的去看叶赫那拉家的小燕子，发现她躲在容容的身后，哭笑不知。紫薇一曲弹完，皇阿玛也沉默了，半响才感叹着：“朕想小燕子了。。。紫薇，这首歌小燕子恐怕已经听不到了，因为她已经飞远了。。。”



“紫薇不愿意见证这样的一个时刻，紫薇先告退！”紫薇仍下了琴，带着东儿，拉着尔康，出宫了。几柱香之后，老佛爷下懿旨，将这届秀女钮咕噜茹慧，赐给我当太子妃。皇阿玛会在明日的朝堂上正式宣布。我起立，谢恩。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笑颜如花的茹慧，看着对面脸色苍白的欣荣。看着一脸沉重的皇阿玛，脑海里却闪现着在我身后的小燕子，你在哭泣吗？



小燕子，你在哭吗？

第九章 老佛爷来了



第二日清晨我醒来的时候，永琪已经走了。昨天晚上永琪依旧拥着我入眠，我还记得他在我的耳边低喃着，说我的危险还没有过，所以他不能情不自禁。说我终于回来了，他觉得老天对他太好了。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永琪就认定我是小燕子，因为我自始至终也没有承认过。可是永琪就是认定，即使我的面容不一样了，身高不一样了，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不一样了，他依旧认定我就是他的小燕子，是他挚爱的小燕子！



小云进来帮我更衣，收拾床铺。看到那方依旧如故的白手帕之后，重重的叹气：“哎，这太子爷到底对曾经的太子妃有多少的情啊。。。”

“小云！”我制止着她。小云却不管不顾的走到我的身边，看了一眼窗外，才神神秘秘的说：“格格，您怎么得罪太子爷了。今早儿太子爷走的时候特别的生气，下令让您禁足十天呢。”


我迷惑了，不解的看着小云：“特别的生气？为什么？”小云哭笑不得：“哎呦，我的好格格。昨天晚上是您跟太子爷在一块儿，奴婢怎么知道？”

我轻笑，这么一个活泼又藏不住话的丫头，到底是怎么选到景阳宫里来的，又是怎么选到我的身边来的，真想念明月彩霞啊，来宫里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过她们，不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



小云在一边嘟囔着：“这太子爷也真是的，莫名其妙禁您的足，这下给福晋请安都去不了了，以后还不知道福晋怎么想您呢，恐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我微微轻笑，这个永琪，总是将我保护的这样周到，知道我讨厌那个场景，所以帮我解围是吗？那这十天过了之后呢，我还不是一样得去日日请安。哎。。。

我的梳洗才刚刚结束，就听见门外一声高喊：“老佛爷到，皇后娘娘到，瑜妃娘娘到，容贵人到，太子福晋到！”我微微愣神儿，这来的到齐全，容容怎么也和她们一起来了。这永琪禁止了我出门，恐怕没有禁止别人来探望我吧，从今天开始，我又将卷入这后宫无尽的争斗中了是吗？我还没有做出反应，小云已经急急的冲了过来：“格格，要小心请安啊！”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到门边，俯身：“老佛爷吉祥，皇后娘娘吉祥，瑜妃娘娘吉祥，容贵人吉祥，福晋吉祥！”我的话说完，并没有听见让我起身的声音，我就继续行着礼，低着头。今天的我，穿着一身月牙白的旗装，梳着简单的小把子头，头上紧简简单单的插了了两件银饰。




“跪下！”我听见老佛爷的声音。我无奈了，哎，这回到了皇宫，跪果然是家常便饭。我跪在了地上。老佛爷微怒的声音继续传来：“抬起头！”

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老佛爷。四年过去了，老佛爷倒是没有变化多少，依旧是个面容慈善，心底却很有主意的老太太。倒是瑜妃真的苍老了不少，看起来都快跟老佛爷差不多了，皇后也老了不少，这四年，过的也并不舒心吧。我快速的扫了一眼容容，容容正在冲我悄悄的摆手，我赶紧收回目光。





“桂嬷嬷，容嬷嬷，你们带这位格格去内室，好好的教教她，太子新婚期间，应该怎么穿衣服！”老佛爷阴沉沉的说着。我猛地抬头，看见容容跟我摇头，又把头低了下来。




“怎么？你有话要说！”老佛爷看到我的样子，低声问着。



“小燕子不敢！”我回话。老佛爷一拍桌子：“谅你也不敢！桂嬷嬷去，给她好好的换衣服！”我被桂嬷嬷和容嬷嬷拉着，身后还跟了几个老嬷嬷，我知道，她们根本不是想给我换什么衣服，而是找个理由检查我的身体。我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永琪，永琪，我果然还是不适合这个皇宫是吗？从堂堂的太子妃，变成了一个侍妾。我还是逃不过被注意，被欺负的命运。




半响，桂嬷嬷给我套了一件桃红色的旗装，梳好旗头，粉的绿的插了一脑袋的首饰，才把我拽了出来，继续让我跪在大厅里。我看着桂嬷嬷附到老佛爷耳边轻轻的说着，老佛爷一脸的阴沉终于见到了笑容，她拍了拍坐在身边的茹慧的手：“你放心，永琪只不过是一时的迷茫，以后就会好了。”说完，又看向我。

“你叫小燕子？”老佛爷恢复了冰冷冷的面容。


“回老佛爷。是！”



“你可知道，这景阳宫原来也有一只小燕子，一只已经香消玉损的小燕子。你想不想知道，那只小燕子是怎么死的？”老佛爷的语气里没有一点点儿的感情。我想，她一定是恨死我了，弄的这个皇宫里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我没有回话，老佛爷也明显没有想要我的回话。她四处看着这个屋子：“永琪这几天，都在你这里休息是吗？要伺候好了，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不该假扮的人也不要假扮。知道吗？”

“小燕子就是小燕子，假扮不了别人，别人也假扮不了！”我轻轻的说着，语气并不怎么好。




“放肆！”老佛爷怒道：“这是你该回话的语气吗？容嬷嬷张嘴！”容嬷嬷走到我身前，一个耳光就打了下来，我觉得我的嘴角微微的腥苦，估计流血了。

“老佛爷，小燕子知道。因为这个名字已经很多人警告过小燕子了。老佛爷是希望，小燕子就是小燕子，还是小燕子是别的小燕子呢！老佛爷不妨告诉小燕子怎么做，小燕子一定做到！”我不示弱的说着。老佛爷却被我说迷糊了：“什么小燕子小燕子的，跟绕口令似的。以后，你把名字给我改了，不许叫小燕子。”


“这名字是额娘和阿玛取的，岂是小燕子说改就能改的，大清王朝以孝治天下，就这么治吗？连父母为儿女取名字都不行吗？”我毫不示弱的说着。老佛爷似乎被我说住了，她仔细的审视着我，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你到底是谁！”


“是小燕子！”我看着她，一点儿都不示弱。老佛爷真的迷惑了，她左看看我，右看看我。半响才抬起头来：“桂嬷嬷，叶赫那拉氏小燕子罚跪两个时辰，你在这里监督！”

“是！”桂嬷嬷声音高亢。




“茹慧啊，带哀家去你那里看看吧！”老佛爷的声音变得和蔼，只是那份和蔼永远都不属于我。看着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我气鼓鼓的拽下头上的首饰扔在地上，继续罚我的跪。桂嬷嬷一脸阴森的看着我：“我劝格格，不要听信宫中的那些谣言，事事都学那曾经的太子妃。要知道，有的时候，有宠就有罚。格格还是好好的权衡一下，是宠的分量高，还是罚的分量大。毕竟这假的，怎么也真不了。自古东施效颦都是被人笑话的对象！”



我不搭理桂嬷嬷，小云看着我，一脸为难。临近正午，我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腿已经麻了，不知道我这身体还有没有原来的毛病，这样跪下去，腿会不会废掉。好在这个时候，永琪回来了。

他一走进正厅，就愣住了。桂嬷嬷慌忙跪下请安：“太子爷吉祥！”永琪点头，走进来坐在主位上，并没有看我，而是问着桂嬷嬷：“怎么？这罚人又罚到我景阳宫里来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奉了老佛爷的旨意！”桂嬷嬷战战兢兢的说着。


茹慧也来了：“太子爷，怎么一回来就到这里来了。茹慧已经传了膳，叫了众位妹妹和太子也一起用餐。”茹慧轻轻的说着，一转眼看见我惊讶到：“呦，妹妹还跪着呢。快起来吧。这娇娇弱弱的身子，怎么禁得起这般跪啊！”说着便走过来扶我：“桂嬷嬷，我带老佛爷做个主，就饶了她吧。老佛爷那儿，我去请罪。以后一定让妹妹穿的漂漂亮亮的，不再那么素气了。”




小云也赶紧过来扶我，我轻轻挣脱掉茹慧的手：“有劳福晋了，我自己就可以了！”

“去里面休息一下吧，中午的饭你就别参加了！”永琪微微的叹气，看着我腿，一脸的担心。我抬头去看他，不说话，也不谢恩。茹慧笑着：“那怎么成呢？让妹妹用冰块敷一下，我叫了车辇过来，一会儿让妹妹坐车去。怎么着，咱们景阳宫也应该团聚一番不是。太子您说呢！”



永琪没有再否决，我被小云扶着一瘸一拐的进了卧室。小云轻轻的跟我说：“格格，想哭就哭吧。奴婢当没看见！”我失笑：“没事儿，帮我去准备衣服吧。”

“格格，咱还是穿的喜气一些吧，好吗？”小云战战兢兢的问着。我点头，心里无限的惆怅。这小老婆真是不好做啊，连穿衣服都有人管。不知道这现代的小三们有没有这么悲催。

小燕子啊小燕子，你已经沦落成为一名小三了吗？不是，哪里是小三，应该是小七小八。


茹慧的院子在景阳宫的正南方，和原来的漱芳斋遥遥相望。我坐着车辇，看到漱芳斋的院子依旧大门紧锁的时候，有一些感慨，不知道这一生，我还能不能踏进那个院子。

我看着前面车辇上并排而坐的永琪和茹慧，用力的握紧了拳头。原来，这就是妻与妾的区别。不管你是如何的爱我，在一些特殊的场合，你必须扔下我，去陪伴你的妻。



我们到达的时候，其他的人已经到了很久了。我们一进去，大家都躬身请安。当然，不是给我请安，而是给永琪的嫡福晋请安。这里面大部分人我都认识，座位安排的也很学问。永琪居正中而坐，右侧是嫡福晋茹慧。左侧是侧福晋欣荣。再往下是进来较早的采苹采莲，嫡福晋这边是翠竹和如意。然后最末位的就是我。在桌子旁站着的是嫡福晋的陪嫁大丫头，各位小主子的丫头们，虽然名义上是丫头，但保不齐哪一天就会成为侍妾的丫头们。


我正和永琪相对，永琪看了我一眼，沉声到：“大家吃饭吧，不要太拘束了！”

“谢太子爷！”一干女人细声细气的说着。

我拿着筷子，慢慢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茹慧突然开口问我：“小燕子妹妹，饭菜不合胃口吗？”被她这样一叫，我微微一惊，抬头看着她，却直直的看进了永琪的眼里。




因为这样一望，我一口气没有喘对，开始剧烈的咳嗽，小云赶紧去给我倒水，我背过身子，冲着门口，弯下腰不断的咳嗽着，咳嗽的眼泪都留下来了。



“格格，喝口水吧！”小云蹲在我的面前，轻声的说着，我喝了口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依旧弯着腰呆着。突然，眼前一双明黄色的鞋子映入眼帘，我抬起头，就看到了永琪关心的眸子。小云赶紧退到一边去了，永琪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也蹲了下来，直视着我：“好点儿了没？”



他这样一个动作，让我身后顿时惊呼一片，咗牙刷子的，叹气的，惊呼的，此起彼伏。



我看着永琪，点点头：“好多了，没事儿了！只是呛着了，不要紧的！”我直起身子，推开他的手臂：“太子爷还是入座吧，不然姐姐们都不能吃饭了！”

永琪却没有回去，他一下子拦腰抱起我：“不用吃这个劳什子的饭了，我送你回去！”



我被他吓了一大跳，惊呼出声：“你干嘛，让我下来！”永琪笑着：“你的腿能走吗？”我气结，偷偷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女人，发现那些怨恨的眼神儿像炮弹似地冲我而来，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怎么？怕了？”永琪轻笑着，看着我一脸的溺宠。我知道我的脸红了：“我们坐车吧，这儿离我住的地方很远呢！”永琪轻笑：“不怕，想当初，我抱着那个又高又胖的你还走了大半个御花园呢，现在你这瘦瘦弱弱的小身骨儿，怕什么？”

“谁胖了，哪里胖了？”我瞪他。

“不胖不胖！我的意思是那时候的你刚刚好，现在太瘦了，你要好好吃饭，不要像原来似的了，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了！”永琪拿下颏轻轻的蹭了蹭我的额头。



“我可没说我就是原来的小燕子。”



“是，你没说，我自己认定了还不行吗？紫薇果然说的对，出去了一圈回来，这鸵鸟心态一点儿都没变。”

“为什么会认出我？”

“你？认出你什么？”永琪故意逗着我。



“你！”我轻轻的捶他，这该死的永琪，老是欺负我，知道我拿他没辙。



“好啦好啦，不开你玩笑。傻瓜，你都回到我身边了，我能认不出来吗？我的小燕子，和我生死相许的小燕子，牵动着我每一根神经的小燕子，拼了命的想让我活下来的小燕子，用尽了生命才回到我身边的小燕子，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即使你不叫小燕子，我还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即使认不出来，也能感觉出来。”永琪的声音轻轻的，我靠在他的怀里，眼泪又掉了下来，轻轻的低喃着：“永琪，永琪。。。小燕子回来了，小燕子真的回来了。。。”






“是，我的小燕子回来了。以后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能离开我，听到没有！”永琪微微用力的抱紧了一些。我楼主他的脖子，哭着：“不离开，不离开。这次打死也不离开了。”

第十一章 思念

那天晚上，紫薇留我在听雨小筑小住，并且打发小云去告诉永琪。我好奇的看着她，她一脸的无奈：“这回去转一圈，脑袋还是没有变灵光。永琪是什么人啊，他怎么会放一个不安分的人在你身边。你放心吧，小云的命是永琪救的，对于你，估计那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早就已经明白几分。”

“啊，那她还没事儿左一个前太子妃的，右一个前太子妃的！真是的！”我低声抱怨着。紫薇低笑，拉起我，左看看右看看，一脸好奇的样子：“这次，你是穿到谁身上去了，怎么这么幸运，每次都穿到美女身上。”
“不是谁的身上，这就是我！”我低声说着，紫薇的眼睛瞬间睁大：“怎么回事儿，快点告诉我。这几日，永琪都三令五申的不许我去探望你，真是急坏我了。”

我微微苦笑，想到了自己那悲剧的四个月，想到自己那无所不用其极的四个月。我看着紫薇，从怀里拿出一个薄薄的布包，递给了她。紫薇打开之后，完全呆住了，半响才断断续续的问我：“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笑着：“紫薇，一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你的家世居然如此之好，你不知道，我为了进那个鬼地方，废了多少心思。那比这皇宫可要难搞定多了，我回去四个月，就干成功了这一件事儿。。。”
紫薇的眼泪滴滴答答的掉下来：“她们还好吗？”
“还好！她们那样坚强的人，是不允许自己软弱的。当我和阿姨提出想要一张照片的时候，阿姨还笑话我，说，人死了，最怕的就是被人惦记，在另一个世界里不能安息。她说，她们都不惦记你，好让你在另个世界好好安睡，早日投胎！阿姨在说这话的时候，还背着叔叔。。。”

“是啊，我妈总是这样神神叨叨的。。爸因为这个没少和她吵架，说她不能以身作则！”紫薇笑中带泪，痴痴的看着那张照片：“爸，妈。。。女儿活的很好，你们可知道。。。。”

我静静的看着紫薇，当我站在紫薇在现代那富丽堂皇的家前时，当我看着紫薇从小到大的奖状、证书时，当我看着紫薇从小到大的照片时，我几乎可以肯定，在这里的紫薇，是快乐的，是自在的。虽然，这个时代没有人权，没有自由。但是，我想紫薇是享受的。紫薇，现在我一点儿都不嫉妒你的多才，也一点儿都不嫉妒你的平和了。。。因为我知道，那些品质，不管在任何的年代，都要靠十年如一的努力才能得到的。

紫薇哭了半响才平静了下来，拉着我的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回来的呢？”
“自杀！”我静静的吐出这两个字。
紫薇愣呆呆的看着我，我失笑：“穿越是多么奇幻的事情啊，怎么可能是我说回来就能回来的呢。。。其实，我回去之后，没有任何办法回来，我只是忍受不了每天一入睡就能见到永琪的脸，忍受不了脑海里不断蹦出的身影。我每天晚上都不开灯，只想点蜡烛。去哪里也不想坐车，我一遍又一遍的在故宫里溜达，却找不到丝毫自己存在的痕迹，连漱芳斋都是个戏台。紫薇，你能想象那种生活吗？我想起来，我第一次穿越是因为在海边溺水。。。所以，这一次，我又去了海边，认识了同样想自杀的小安！”

“小安？那个。。。。”紫薇震惊的站了起来。

我点头：“是的，就是那个小安。我见到小安的时候，她虚弱的连走路都不行了，她的妈妈告诉我，她是个重度的自闭症患者，成天成天的吃不下去东西，只靠葡萄糖活着。当时在海边，小安坐在轮椅上，眼睛放空的看着海的那一边，我猛然觉得，那眼神儿和我的好像，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小安的腿上放了一本儿清史稿，翻开的那页，是让我触目惊心的那几行字，‘荣纯亲王永琪，高宗第五子。乾隆三十年十一月，封荣亲王。永琪少习骑射，娴国语，上锺爱之。三十一年三月，薨，谥曰纯。’我不知道我当时是哪根筋不对，或者是我太迷恋这里的生活，所以我脱口喊出，小安。。。”

我深吸了口气，并不是很想回忆小安当时的样子，因为小安真的太惨了，紫薇拥着我，半响无语。我轻声说：“小安听到我喊她的名字，眼神儿终于有了焦距，但问我的话，一听就还是胡话。她问我，弘历还好吗？永琪还好吗？有没有遇到她的还珠格格。小安的妈妈告诉我，小安总是说这几句话。我搂住小安，轻声的告诉她，皇阿玛还好，永琪还好，已经遇到了他的还珠格格。我看到小安哭了，哭的那样凄惨。我在海边陪小安走过了她人生中最后一点儿的路途，她清醒的时候告诉我，原来思念真的是世界上最重的刑罚，它就那样压在你的心上，好也好不了，忘又忘不掉。最后，小安求她的妈妈，说，如果她死了，一定把她的骨灰撒向大海。”

“小安死了，没有熬过思念的折磨，我和安妈妈要了一点儿的骨灰，租了一条船进入了深海。我攥着小安的骨灰说，如果跳下去，真的可以回去的话，我就带着她一起回去。如果不行，黄泉路上，也有个可以说话的人。。。。所以，我义无反顾的跳了，毫不犹豫的跳了。因为，我也忍受不了思念的折磨，更怕有一天，我会变成第二个小安。但是幸运的，我回来了。掉落在纳兰家的湖里，被纳兰容容救了上来，被拽上水的那一刻，容容笑的眼泪都掉出来了，说我们都是痴儿，太痴了。于是，我知道，小安也回来了，用了另一个身份，再次回到皇阿玛的身边了。。。”

紫薇沉默好久，才说：“所以，你能进宫选秀，是容容帮你安排的。所以，你说，现在的容贵人，就是永琪的额娘！天啊，这真是太穿越了，我无法想象。”
“小安说，她就是容容。即使不能成为皇阿玛的最爱，也想陪着他！”我轻叹着。是啊，在这个世界，有谁能接受我们这样的穿越者呢，估计说出真相，我们是要被千刀万剐的。

紫薇还在消化我给她的信息，她说，如果是她，可能没有勇气选择这种方式回来。她自嘲着，说她爱尔康可没有这么深刻。我笑着，虽然紫薇总是这样，但是我知道，她肯定回来的更果断。而不像我整整耽搁了四个月，在这里已经过去了四年。

那天晚上，我和紫薇同被而眠。她告诉我，说永琪太小心了。没有人会认为我就是小燕子的。这个时代的人，是不允许我这样的存在的。但是，永琪的另一个担心却很实际。如果我现在还像以前那样闯祸的话，可能被捏死的几率就太大了。毕竟皇阿玛最宠爱的女儿，和景阳宫一个小小的格格，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我和紫薇一起去给老佛爷请安。紫薇说，不要老让我呆在景阳宫那个小天地里，想要站在永琪的身边，陪他走过漫长的人生，就必须高调。只有高调才能不断的上升。

慈宁宫依旧是以前的慈宁宫，老佛爷还是以前的老佛爷。所以，像我这样的女子是不可能受欢迎的。更何况我进去的时候，茹慧和欣荣都在，正在其乐融融的陪老佛爷聊天。
“紫薇给老佛爷请安！”紫薇已经深知皇宫里的这一套，所以做的非常的好。我也行着礼，轻声请着安。

老佛爷几乎是忽略我这个存在的，所以大家表面和乐的在慈宁宫聊天，也就没有什么风波。不过，紫薇说的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送给我简直是太对了。喝茶的过程中，一个小丫头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微微一滑，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并且友好的笑了笑。小丫头吓的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我看到老佛爷咪着眼的样子，不愿意因为这点儿事儿，又平白的损失了一条生命，抢话说：“你别跪着了，老佛爷宅心仁厚怎么会因为这点儿事儿怪罪你呢，赶快下去吧！”

老佛爷摆了摆手，看了我半响，才开口：“怪不得永琪喜欢，这做派还真有几分当初小燕子的神采。既然永琪有些喜欢你，你就应该再接再厉，不要让永琪总是沉浸在小燕子的事情中，堂堂太子，膝下连一个儿子都没有，以后怎么继承大统。还有你们！”老佛爷指着茹慧和欣荣说：“不要老是端着，等着永琪去你们的屋子。你们就不会去永琪那里多走动走动啊！还有欣荣，不是怀了身孕就可以冷落永琪了，你们毕竟有情分在，要多去看看。哎，我这把老骨头，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操这个心啊！”

永琪却没有我想象的担心，就似乎腿不是他自己的一样。他和善的问常太医：“常寿啊，最近有没有和班杰明联系。他走了也快一年了吧。”
“回太子爷，是的。班画师已经回大不列颠快一年了，前些日子，臣收到过他的一封信，他一切还好。已经成亲了！”
“这小子！”永琪笑着。我诧异的看着他：“班杰明回大不列颠了？”
“对啊，你不知道吗？就在你进宫前的一些日子里。他娘很想念他，所以他就回去了，总不能呆在大清一辈子不是。。。”永琪轻轻的走动着：“我的腿好多了，小燕子你就不用担心了，常寿你先回去吧！”

“真的没事儿吗？”等常寿出去之后，我依旧担心的问着。永琪无奈的连声说：“没事儿没事儿。你啊，还是想想一会儿老佛爷家宴，你要如何应对吧。记住，事事不可强出头。我猜，老佛爷这次的宴会，恐怕不简单。”永琪的神态变得有些凝重。
“为什么？”我诧异，突然眼前一亮：“因为皇后娘娘吗？”
“恐怕是的。”永琪叹气：“哎，这皇阿玛身子还这么硬朗呢，他们这些人就都坐不住了。”我诧异的看向永琪，这是永琪第一次在我面前透露朝堂上的事情。之前我还一直以为永琪在继承皇位这件事情上，是不会有任何人反对的。毕竟他是如此的出色，而皇阿玛又是那样的喜爱他。

“是继承大位的事情吗？”我轻轻的问着。永琪笑着看我：“怎么，你想知道？”我点头，郑重的说：“我想知道，不是想干政。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你的事情，你高兴的，不高兴的，为难的，欣喜的，都可以跟我说的，我会永远是你最忠诚的听众的。”永琪握住我的手，他的手似乎一年四季都是温温热热的，一点儿都不像我的，总是冰凉，所以，我喜欢他握着我的手，有一种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一些御史，总是抓住我子嗣单薄的问题，成日上朝参本。四哥和六弟虽然已经过继给别人，但是依旧有些贼心不死。而十一弟又是个有才的，皇阿玛平日里也很喜欢，他的那些母族们也蠢蠢欲动。而十二弟，你也知道，他是皇后的儿子，子凭母贵，更是不可小觑。所以那些御史们总是对皇阿玛说，儿子多得是，又何必在我这一颗不传宗接代的上面吊死。”永琪说的很风趣，更白话，跟说笑话似的。但是我知道，这个事情，肯定已经在朝堂上成风波之事了，不然已永琪的性格，绝对不会当回事儿的。

“欣荣的孩子不是马上就要出生了吗？如果是个男孩儿，你就不会如此为难了！”我反握住永琪的手，轻声说：“我实在说不出来，让你多去别人那里的话，但是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也不会生气出走的。我会在这里等你，你不要担心我！”
说完这句话，我心里压抑的很，是一种要割舍挚爱的压抑。但是，我却也是放松的，因为我知道，我对于永琪的爱，终于已经超越了我的常识，成为了我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那一部分，即便是残缺了，也不能割舍。

“小燕子！”永琪轻轻的拥住我：“如果我可以，我早就去了。又何必烦恼这些个事情。我都如此了，你还不明白吗？欣荣的事情，我无法解释，因为我对那件事儿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但是，那个孩子并不是我期盼的，我现在热烈期盼的，就是想和你拥有我们的孩子！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

我把头埋在永琪的怀里，暗暗的掉眼泪。这是我们第一次说起欣荣的孩子，也是我第一次如此正视永琪的身份。我想，我最终仍旧是禁锢了他。我想，老佛爷也许在某些方面是对的，帝王不需要深情，帝王也不容许深情。我这样的存在，从始至终都是永琪的弱点啊。只是我这样的弱点，可以消失吗？如果消失了，那永琪还是永琪吗？我又还是我吗？

晚上，老佛爷的宴会，我并没有按照品级着装，穿起我那身份粉红色的袍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于红色，粉红色总是有着莫名的抵触情绪。我依旧穿了我那身儿绣着木兰的月牙白色的旗装，只是在头饰上多戴了一些，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素净。

“令妃！”老佛爷不敢相信的叫着。皇阿玛却沉声说：“准了！”在一堆人诧异的眼神儿中，我看到令妃站了起来，威严的走到小太监的面前，沉声说：“你听到了吧，今日，你把事情说清楚，不管十四阿哥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我都可以保全你的性命。如果你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本宫不留情面！”

“令妃，你且坐下，看他怎么说！”皇阿玛出声，对小太监沉声说着：“你最好谨慎你的言辞，如果说错了，要死的可不仅仅你一个人这么简单。”
“奴。。。奴才。。真的不知道十四阿哥是怎么死的。”小太监断断续续的说着：“奴才叫小安子，是在坤宁宫当差的。当日奉了皇后娘娘的命去延熹宫送东西，经过那个湖，听到扑通一声，紧接着就有人乱了起来，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才把十四阿哥捞上来，但是已经奄奄一息了。奴才知道，知道自家主子向来喝延熹宫的不合，所以就把这事儿告诉了主子。主子就命奴才和小德子一起指正是还珠格格指使奴才推下去的。说事成了以后，会让奴才的一家脱离奴籍，抬入旗籍。奴才想着家里的兄弟妹妹，才勉强答应。”

小安子的话一出，老佛爷震惊极了：“你说什么？当初是皇后要陷害小燕子？这不可能！”
“奴才，奴才不敢说谎。那柄玉如意还是皇后让漱芳斋的彩霞姑娘偷了出来，然后再事情过后又还回去了。这事儿，您可以问彩霞！”小安子惊慌极了，心下无底，就把什么都撩了。

我震惊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彩霞，他是说彩霞吧。那个我当做是心腹，带进带出的彩霞。我震惊的无以伦比，震惊的心慌意乱。容容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你已经不是小燕子，镇定些。”
我微微慌神儿，还好我的位置比较偏，皇阿玛没有注意到。但是欣荣却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这时永琪说话：“彩霞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我惊讶的看过去，死了，紫薇不是说，彩霞被永琪放出宫嫁人了吗？为什么会死了。我突然觉得脑袋好乱，好多画面断断续续的闪现，很多事情，似乎都有了些眉目，但是我却什么也没抓住。

“奴才说的句句是实话啊，奴才真的没有推十四阿哥下水。对了对了，奴才离开的时候，还看到了永和宫的梅儿姑娘，她当时也在那里，一定知道，奴才没有推十四阿哥。”
“什么？”皇阿玛这下真的震惊了，怒气冲冲的看向瑜妃。永琪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看向皇阿玛：“皇阿玛，自古宫闱倾轧，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永琪知道，这些事儿皇阿玛多多少少已经心里明白了，只是顾及个人背后的势力，不愿意大家都撕破脸孔，让宗室看笑话。但永琪认为，这次大概已经不可能圆满了，皇阿玛看，是不是要把相关的人都传来，问个明白的好。”

“罢了，朕知道，你是心疼小燕子，这事儿，朕就交给你来审，朕和老佛爷在这儿坐镇，你放手审，没有关系！”皇阿玛疲惫的往后一靠，老佛爷似乎也被震惊住了，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永琪站了起来，吩咐到：“小顺子，你去大学士府，传紫薇公主和额驸立刻进宫。并告知额驸，让他去带晴儿进来。转告紫薇，不用带东儿！”
“是。”小顺子出去了。
“小蚊子，你去景阳宫，传明月进来。顺便去永和宫传梅儿迎儿来。”
“小虫子，你去坤宁宫，传赛威赛广来。”
“路公公，烦请你亲自去请皇额娘和容嬷嬷来。”

永琪一连串的命令下去，老佛爷面如死灰，似乎被重重的打击了。而我却如身在冰窖，冷的浑身打颤。永琪如此笃定的传这些人，是不是证明，其实他早已经调查过这些事情，只不过是碍着皇阿玛的面子，而忍到今天。是不是今天，我所遇到的所有莫名其妙的事儿，都能有个解决了。

第十六章 结局走向——令妃之迷雾





我怀孕的消息，让整个景阳宫里的女人都震惊了起来，甚至连身在五台山的老佛爷都派人回宫关心了起来，而在朝堂上，永琪先是刚得麟儿，又传出侧福晋有身孕，无疑是为那些因为他无子而焦急的人来说，是一剂强心针。





而我的漱芳斋，也越发变得小心谨慎起来，明月和小云把里里外外的东西都来个大清理。而紫薇更是夸张，干脆带着东儿来漱芳斋小住了，说要彻底帮我大扫除。而永琪更是紧张，整个太医院差点儿没有被他翻过来。这样的情况下，我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虽然我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肚子里有宝宝的存在，但是我还是谨慎的脱掉了花盆底鞋，实在太佩服欣荣在怀孕的时候，仍然踩着8寸的鞋到处溜达。





至于绵亿，就养在我的院子里。永琪说，对于绵亿的亲生父亲是谁他并不在意，也没有要杀人灭口的冲动。既然我喜欢，那就养着吧。以后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好歹也是个伴儿。而茹慧和一干其他的女人们，也被永琪隔离在我的院子之外，没有他的允许，不能私自跨入漱芳斋半步。





我常常想，这样也许就安全了，我肚子里的胎儿，应该能顺利的长大。当时当紫薇，在我的茶水中发现藏红花，当明月在为孩子准备的小被子里发现沾满血的棉花时，我终于知道，我身处的皇宫，已经是个无可救药的地方。想在这个地方彻底的生存下去，绝对不能只依靠永琪和紫薇的保护，所以，我在紫薇的支持下，杖弊了一个我的小厨房里的采购，并且正式向茹慧说明，以后我的饭菜，都不用御膳房送来了。





看着那个小太监被浑身是血的抬走，我吐得稀里哗啦的。紫薇安慰着我：“小燕子，这是你必须学会的，熬过去就好了。”我重重的点头：“是，紫薇，我知道。我不会再那样天真了。”


“那，小燕子，你要说到做到，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要为永琪着想。”紫薇轻轻的拥住我，心疼的掉着眼泪：“小燕子，在这个社会，没有人权，没有平等。所以，放弃你心中的那些东西吧，你的手上只有粘上了别人的鲜血，才能拥有你的幸福啊。。。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的泪顺腮滑下，因为我知道，我的单纯将一去而不复返了。。。我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宝宝，妈妈会保护你的，一定会的。





但是很多事情都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困难无比。我经常出神儿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总是感觉上面有血红血红的印记，往往这个时候，永琪就会拥住我，不断的低喃，不断的安慰。





紫薇在漱芳斋住了一月之后，被尔康黑着脸给接走了，待紫薇和东儿走出漱芳斋之后，尔康突然正色的对我说：“小燕子，三年前的一天紫薇发疯似地洗自己的手洗到掉皮，但是第二天，她仍然满面笑容的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强者是不需要怜悯的，她已经哭着错过了昨晚的月光，绝对不会再错过今早的阳光。。。。小燕子，我不希望紫薇把她经历过的事情，再陪你经历一遍。因为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承受！”





尔康大步走出了漱芳斋，我看着尔康那突然变得高大的背影，终于知道，原来紫薇也曾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原来紫薇也曾经历过我经历的一切。。。也终于知道，尔康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的紫薇花，欣赏着他的紫薇花。就一如永琪对我。。。。





尔康的一番话，让我连日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突然变得信心百倍。我呆在书房里，把原来堂姐生宝宝的事情都拿来仔细回忆一遍，把有用的信息都用笔记录了下来，并且吩咐明月开始准备加工尿不湿的工作。云儿好奇的问我尿不湿是什么，我正要得意洋洋的说明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小燕子，突然这样说会不会引起明月的怀疑，当我小心翼翼的打量明月的时候，却发现她正在看着我，笑的很窝心，很轻松：“这尿不湿啊，可是格格发明的一大法宝，云儿你跟着我做就好了，保证你打开眼界。”说完还冲我调皮的笑了笑。我释然，不管明月有没有怀疑，我都坚信明月不会伤害我。

永琪很忙碌，现在朝堂上的事儿，皇阿玛基本都交给了永琪，和容容躲在避暑山庄乐不思蜀。容容听说我怀孕了之后，写了很多封信给我，无非就是交待我要注意安全，我也把容容提点我的，都记录在纸上，以防自己因为怀孕而记忆力衰退。





我这几日非常嗜睡，基本上永琪还没回来就已经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永琪的早朝都已经开始一半儿了，我知道这是怀孕的自然反应，但是我真的感觉自己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永琪了，特别想念。。。





“小燕子，你怎么还没睡？”当永琪踏着月光走进漱芳斋的时候，就看见我一会儿一磕头的在大厅里歪着，忙走了过来，握住我的手：“困成这样怎么不去睡呢？明月！”永琪责备的看向明月。明月委屈的说：“侧福晋执意要等太子爷回来，美女劝了很多次，都不肯先睡！”我窝进永琪的怀里，喃喃的说：“好多天都没看见你了，你好忙啊！”





永琪拍了拍我的头，失笑：“咱们彼此彼此，你的笔记都快写成书了，要多注意眼睛，更何况，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呢？”我点头：“永琪是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呢？”


“只要是属于咱们两个的，儿子都女儿都一样！”永琪说的轻松，我知道永琪是不想给我压力，我笑着：“我倒是想要个儿子，人家都说女儿和阿玛亲，我可不想永琪有了女儿，就不疼我了！”





“你呀！”永琪笑笑的点着我的额头：“好了，别熬着了，快去睡吧！”


“你呢？”我拉住永琪的衣襟，有些哀怨的看着他。永琪失笑：“乖啦，我还有公文要批。你先睡！”我撅起嘴，埋怨着：“不会我一觉睡醒，你又去上早朝了吧。”


“不会，不会的！”永琪想哄小孩子似的哄着我：“我去睡的时候，一定会叫醒你的！你啊，一怀了孕就更像小孩子了，快去睡吧，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反驳着：“哪有，我精神的很呢。。。”我的话音还没落，小顺子就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看见我之后显得欲言又止。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小顺子，怎么了？”


小顺子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永琪，永琪微微一点头，小顺子才战战兢兢的说：“福晋院子里的文娟刚才禀告说，福晋已经高烧一天了，现在神志都不清楚了。”


“去传太医！”永琪打断了小顺子的话，摆摆手示意小顺子下去。





“太子殿下！”小顺子又跪了下去。永琪皱眉：“到底怎么了，一次说清楚。”小顺子又看了看我，半响才交代清楚。原来茹慧早就已经传了太医，太医说不是病，恐怕是被什么魔障给镇住了。后来，文娟就在茹慧的院子里搜出了写着茹慧生辰八字的布娃娃。我不由得失笑，又是布娃娃，怎么就没点儿新鲜的。





永琪认命的抬脚，准备去茹慧的院子，看见我亦步亦趋的跟着，正色的说：“你不许去，乖乖的睡觉去！”我苦着脸，反驳着：“我一点儿都不困。”


“不行，去睡！”永琪一点儿也不退让，我深吸气，永琪看了一眼明月：“云儿跟我去，明月服侍侧福晋入睡。”我无奈之下，只好悻悻的去睡觉。一觉起来，已经大天亮，不知道景阳宫又经历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晚上。





而云儿给我的答复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昨日，美女和太子爷去福晋屋里的时候，福晋的烧已经退了，太子就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布娃娃，安慰了福晋两句，福晋趁机要求彻查景阳宫，太子只是说了句家和万事兴。但是昨天晚上还是杖弊了一些奴才，现在大家都人人自危，想要进漱芳斋来。。。因为太子爷亲自下令，漱芳斋不在福晋行使权力的范围之内。”云儿说的嘻嘻哈哈，我却不由得纳闷起来，这种时候，茹慧这唱的是哪一出，我百思不得其解，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并且写信向紫薇求救。”





我的信才刚刚开了一头，就听到院门外一阵喧哗，还夹杂着哭泣和求饶的声音。我站了起来，明月下意识的拦住：“还是不去看的好。”我摇头：“没关系，躲也不是好办法！”当我走出院子的时候，就看到欣荣的侍女月儿额头上沾满了鲜血，似乎是撞出来的。月儿一看见我，就往前冲了几步，小蚊子下意识的挡在我的面前，几个门口的侍卫也动了一下。月儿看到之后，愣了愣，才凄凄惨惨的跪下：“月儿拜见侧福晋，侧福晋吉祥。请侧福晋给奴婢做主啊。。。”

“明月。。。永琪回来了没有？”我紧张的像门口看去，这个时候，我只想见永琪，我正张望着，永琪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一长串的太医。永琪冲了过来：“小燕子，你怎么样？”





“太子，请容臣把脉！”常太医小心的请示着。永琪吼着：“快啊，还磨蹭什么？”太医小心翼翼的给我把着脉，我深吸气，脑海里都是乱七八糟得景象，这个时代没有B超，没有胎心监护，我的孩子会不会流产，会不会畸形。。。不，应该不会，这个时代还没有污染，而永琪平日也从不饮酒。。。我越想越乱，脸色煞白。





永琪坐在我的身后，我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他不断的在我耳边低喃着：“没事儿的，小燕子，不要怕。。没事儿的。”在永琪那一声声的安慰中，我竟然神奇的平静了许多。这时太医也站了起来，吐了一口气的说：“回太子殿下，侧福晋并没有大碍，只是有些假性宫缩的现象，休息几日便可无碍。”





我看着太医：“你确定吗？”常太医笑着：“是的，但是侧福晋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能劳累。未来几日最好卧床休息，臣一会儿开几副安胎药，侧福晋。。。”


“不用了！”我慌张的打断，是药三分毒，我记得堂姐那会儿怀孕的时候，可是是药不沾的。永琪皱眉：“小燕子，药总是要吃的。”我坚决的摇头：“我会好好休息的，药就免了吧。。。我怕对孩子不好。。。”


“可是。。。。”永琪还欲说话，我捂住他的嘴：“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出任何意外。”





常太医又说：“禀太子殿下，臣把着侧福晋的脉象，这一胎似乎是双生子，但是一时间还不敢肯定，请示太子殿下。。。。”常太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高声打断：“什么？？？双生子？？？真的吗？？？”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吓的永琪赶紧扶住我：“你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好吗？”说罢又冲在一旁的太医投去询问的目光：“钟太医，王太医？”





两个太医也战战兢兢的表示，他们把着也像。我的心情瞬间飞扬了起来，但马上又沉了下来：“不会是连体儿吧！”


“呸呸呸！”明月在一旁慌忙说：“坏的不灵好的灵！格格，你就不要吓唬美女们了，肯定是双胞胎，格格放心好了。”我看着明月，不再说话了，但是还是止不住担心，这年头，又没有B超，肚子里什么情况，也看不见啊。。。。哎。。。落后的医学啊。





一时间整个皇宫都知道，我怀了双生子，景阳宫一时间又人生鼎沸，送礼的，祝贺的络绎不绝，但是那些人都影响不到我，只是辛苦了茹慧，每天招待不停。





至于月儿，已经被救了回来，但是我觉得皇宫对于她已经不安全，所以写了信求了紫薇，看能不能把月儿送到学士府去。永琪还请太医秘密的查了一下令妃送来的饭菜，发现都没有任何问题，我也不由得踏实了几分。紫薇并没有回信，而是带着东儿又进宫小住了，我都能想象到尔康那嘿嘿的脸庞。





紫薇安慰我，等她出宫时，就带上月儿。反正这个节骨眼上，令妃是肯定不会再来要月儿的。我一想也是，不由得放心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月儿还是死了，在三天后，死在了漱芳斋。


我震惊的无以复加，瞪着诺大的漱芳斋，半天回不过神儿来。紫薇也震惊极了，搂着我，半响不说话。但是我和紫薇都知道，如果这事儿真的是令妃所做的话，那么令妃就是在正式像我们宣战了。。。





但是，我并没有迎来意料之中的血雨腥风，而是在一个月之后，迎来了皇阿玛的一道圣旨，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大意就是令妃身体不适，统领后宫职责过重，令安心养病。后宫一切事宜，交给香妃处理。





紫薇在听到这道圣旨之后的不久，就回学士府了，告诉我要小心再小心。紫薇回去的第二天，腊梅前来漱芳斋，告诉我令皇贵妃有请。我微微惊讶，但是抵御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带着明月和云儿去延熹宫。





在延熹宫的偏厅，我见到了正在念经的令妃，令妃笑笑的让我坐：“小燕子，你坐。”我微微谢礼，坐了下来。令妃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脱去了原来常爱穿的黄色衣衫，换了一件月牙白的衣服，显得清新淡雅了许多。令妃上完香之后，做到了我对面的椅子上，只留了明月在身边伺候我，让其他人都下去了。





我知道，此时的永琪一定已经知道了我来延熹宫的消息，所以，也就没有担心什么。令妃和蔼的看着我：“身体怎么样，肚子还有再疼过吗？”我摇头：“谢令妃娘娘关心，小燕子一切都好。”





“小燕子。。。这个名字多好啊，一听之下就觉得很亲切，很向往。”令妃的申请显得很遥远，遥远的有些不真实。她发呆了许久，轻声说：“小燕子，谢谢你能回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我愣住，有些迷茫的看向令妃，令妃却笑了：“虽然，现在的你，没有以前灵动，显得单薄瘦弱了许多，但是，仍然美丽逼人。。。你和永琪，也会厮守到老的。。。”





令妃说的很明白，我也听的很明白。她知道，我就是原来的小燕子，她也知道是我回来了。而站在我身边的明月并没有任何惊讶，是的，明月也知道了。。。


我，就是小燕子。。。。是和永琪相爱相守的小燕子。。。。

第十九章 大结局——永琪番外之幸福





当我听到小燕子摔倒的时候，我简直觉得天都要踏下来了，我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漱芳斋，只见到屋子里，院子里乱成一套。我作势要往里冲，丫头，嬷嬷们拉住我：“太子，这不符合规矩，不能进啊！”





我愣住了，焦急的看着屋内。小燕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直冲我的耳膜，我简直安静不下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小云出来了：“太子吉祥！”


“快说，里面什么情况！”我一把拽起小云，小云满脸的汗珠，眼睛也红红的：“太医说，由于月份不足，孩子的胎位不正，不太好生。”





“会不会有危险？”我紧紧的握住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我不能乱，任何人都能乱，我却不能。小云摇头：“不知道，太医说还不清楚。不过。。。令妃娘娘那边，恐怕不好。。。。”


我猛然想起，对啊，和小燕子一起摔倒的还有令妃。我看了一眼小云，回头对小顺子说：“快马加鞭，请皇阿玛回宫！小凳子，立刻去学士府请紫薇公主和福夫人进宫。”小顺子领命而去，我抬脚就往产房里冲。嬷嬷们还想拦着我，却被我一脚踢倒一边，我知道，这样的时刻，我不在小燕子身边，我会后悔终身的，什么狗屁规矩，什么不吉利，通通滚一边去吧。





“小云，你去照顾令妃娘娘那边。一直到福大人福晋来了，才准离开！”我对跟在我后面的小云吩咐着。这个时刻，令妃不能在漱芳斋出事，绝对不能。





当我冲进产房的那一霎那，我觉得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小燕子头发散乱的躺在床上，厉声的喊着，我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小燕子，我在这儿，永琪在这儿！”


“永琪，救救我，好疼。。。啊！！！好疼啊！”小燕子狂叫着。


产婆们看到我进来，完全冷静不下来，一个劲儿的劝我出去，被我强行遏制了：“赶快接生，如果侧福晋和孩子们有任何意外，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我想，那是我度过最难熬的5个时辰，整整5个时辰，小燕子才把那一对儿磨人的小家伙生下来。当我听到那一声啼哭时，我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小家伙们很丑，皱皱巴巴的。我还没有从激动的情绪中缓过劲儿来，小云就来回报，说令妃殁了。我微微愣了一下，眼泪不争气的掉了出来。





那个护了我大半生的女人，那个总是莫名其妙保护我，照顾我，又尽全力不让我发觉的女人，终于还是去了。没有死在我的手上，却依旧死在了我的漱芳斋。


我吩咐明月和小云，好好照顾昏睡过去的小燕子，迈步走出了产房。我现在不能陪着小燕子，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处理，还有好多好多烂摊子要收拾。





我站在令妃去世的房间外，出神儿的看着天空。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娘娘有印象了，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她似乎一直都存在那里，她是瑜妃额娘记恨和羡慕的对象，是皇后娘娘的眼中钉，是尔泰的亲戚。她一直若有似无的照顾我，照顾的不显山不显水的。有时我甚至怀疑，就连尔泰当我的伴读，也是她暗中安排的。





一直到我知道自己的亲生额娘小安的存在，我才知道，原来我承了令妃那么大的人情，她不止一次的救我于水火之中，在这纷乱的后宫，努力的保全我一条小命。所以，当我知道，令妃也有份陷害小燕子的时候，我没有雷厉风行的解决掉她，而是选择了和她摊牌。我从来没有想到，令妃做这一切原来都是为了我，为了我的额娘。





我有一个很神奇的额娘，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额娘到底叫什么，她和皇阿玛，和令妃，和这个皇宫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但是她就是那样无所不在的存在着，守护着我，守护着皇阿玛。





“太子殿下，您看。。。”内务府的大臣为难的看着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