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架空文】瓶邪 <<万应楼>> 玄幻向轻松可爱文风 HE 不虐

这儿鬼鬼,大家好。


我是来自香港的盗迷,同时也萌瓶邪。


这是一个有著各式狐鬼灵妖的瓶邪同人故事,希望大家会喜欢,给我留留言打打气什麼的,看到不好的地方请不吝指教!


谢谢蘑菇师傅的镇楼图~
@腹黑蘑菇w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13 19:51:00 +0800 CST  
[有瓶邪 CP 洁癖人士请慎入这章]




这是一个局,一个很大的局。吴邪莫名地有这个预感。


他之前的一切推论,仅止於猜测。想要获得确切证据,一招引蛇出洞少不了。


虽然吴邪是因为王盟之故,才会丧失主导权,处於如此被动的位置,但今次要把事情背后的阴谋理清楚,还是要动用到王盟。吴邪禁不住斜睨了他的小伙伴一眼,心里已经有了计划。王盟转头看到吴邪一脸的跃跃欲试,心里打了个冷颤,虽然不知道主人葫芦里卖什麼药,但肯定不是好事儿!


看到吴邪的诡谲眼神和王盟纠结的脸,胖子纳闷问道:「天真无邪同志,这是闹哪出啊?胖爷都给弄蒙了!」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淡定地说完,吴邪仰头一口,将翡翠色的茶汤一饮而尽。望著傻呼呼二人组面面相觑,吴邪心情大好,露出一个明朗温润的微笑,拍了拍手掌说:「明天中午,出发去长沙。早上再跟你们说明我的计划,老子用脑过度,要放松心情好好休息。」不理胖子在背后大呼小叫,吴邪径自回房歇息去了。


吴邪躺在床上,头枕著双手,怔怔地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心里反覆地想著刚刚的推理。


既然张起灵设了这个局引吴邪去长沙,关键肯定就在那里,这趟是非走不可。明知是个局还要陷入去,吴邪老板表示很不爽。不过,假若吴邪的设想是事实,那吴家受牵连的可能性非常高,不可以袖手旁观。再说,以他命犯太极的性格,明知眼前有一个谜团而不发掘,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吴邪嘴角抽了抽,他才不会束手任人摆布。明天会是他跟张起灵的第一场正面交锋,需要充足的休息。吴邪慢慢闭上眼,进入冥想龟息状态,沉沉睡去。


第二天朝早的艳阳,依然还是从东方升起。


上战场前先填饱肚子是胖子的格言,所以他们边吃王盟做的丰盛早点,边开作战会议。


简单来说,就是跟踪与反跟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无意外,要确定吴邪是否乖乖中其引君入瓮之计,接触到目标人物,张起灵会预早在长沙等待他们。到时候张家族长果如吴邪推断出现的话,那他的推理就完整了。


胖子同学听完一整个兴奋起来,摩拳擦掌,一副恨不得大闹一场的样子。吴邪泼他一盘冷水:「死胖子你凭什麼跟张起灵打,人家两只手指就做掉你了好不好!你要做的是保护好他。」吴邪指了一指坐在一旁发呆的王盟,他正捧著豆浆在神游太虚,豆浆都快从嘴角流下来了。


胖子皱眉道:「这小子可不是正主儿,能顶个屁用?」


吴邪故意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直到胖子恨得牙痒痒地卷起衣袖作势要揍他一顿,他才得意地说:「我就是有办法叫他做正主儿。王盟过来!」


吴邪慢条斯理朝王盟招一招手,他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到吴邪身边。吴邪轻拍了拍大腿,示意坐他腿上去,小王盟扁著嘴照做了。


「金关玉锁诀,念二十四遍,记得了吧?」吴邪与王盟额头相抵,柔声问道。


「记得,主人。」王盟奶声奶气回应道,然后闭上眼睛。


吴邪灿然一笑:「对了,意守玄关即可。我会负责引导你的。」


胖子听得一头雾水,但知金关玉锁诀是固摄元神,炼养修身的法门,王盟老是练不好,看来小天真总算帮他练成了。虽然满腹疑问,二人运功关头也不含糊,退到一旁护法去了。


主仆二人此刻心意相通,吴邪知道王盟已开始运诀,当下不再迟疑,嘴唇相触,用舌头探开王盟的齿龈,将自己的先天之「炁」作导引,伴随著自己的意念引领王盟气运全身。


王盟再次紧叩牙关,咽津服炁。


骤变徒生。顷刻之间,胖子目定口呆,头皮发麻。我的妈呀!他竟见到有两个吴邪抱在一起!靠!他们刚才做了什麼?奸情暴露了?!真是闪瞎了胖爷爷的狗眼了!


吴邪”听”到胖子心声,老脸一红,啐道:「我呸,满脑子尽是那些龌龊东西。你还是滚回去回炉重造吧!这个才是重点!」说完,放开王盟,两人一起站了起来,摆了几个男模特的Pose。


胖子的小眼睛骨溜溜的在这两个身姿挺拔的年轻人身上转了几圈,除了神态气息稍有差别,仿佛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妖怪变身成人虽是高等技能,但也不稀罕,不过若要模仿一个特定的人物变身,还完全没有破绽,这就真是闻所未闻了。胖子罕有老实点头:「真是挺牛逼的,胖爷我很少真心佩服人,你他娘的太厉害,传出去包管震惊江湖!」说完,双手抱胸,杀猪般怪叫:「你可不要看上哀家,人家不好这一口!」


吴邪一脚踢在他屁股,骂道:「瞎了眼才看得上你!也不怕恶心!」唾液交换是术法的重点,想到要跟胖子干这种勾当,吴邪后背就凉飕飕地浑身冷颤。不单如此,施术者与受术者必须波长非常吻合才能成事,他跟胖子是十万个不可能。想到这儿,吴邪内心舒坦了些,然后带著赞赏的目光望向王盟,咧嘴一笑:「大爷我穿这一身还真是帅到不行。」


胖子这才留意到王盟变成的吴邪那一身行头有多讲究:里面一件修身高领白衬衫,搭配上灰色V领针织衫,披著米白色毛呢大衣衬同色长裤,还有脖子上一条暗红色的长围巾,极之札眼。


「你让王盟穿这麼拉风干嘛?出去拉仇恨值吗?」胖子实在摸不通吴邪。


「王盟就是放在明面上让人看的。既然是饵,外观当然得要惹眼。」吴邪兀自心满意得的傻傻笑著:「你跟王盟一起去找三叔。王盟太弱了,他需要有人护卫。」


「而我,就是黄雀。」


眼前清逸脱俗的青年换上一抹阳光般纯洁乾净的笑容,充满著恰如其分的自信。一时间整个空间都充斥著明媚阳光照射下的温暖感,以致於多年之后,每当胖子念起吴邪,这个画面就会跃入他的脑海中,久久不散。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14 17:29:00 +0800 CST  
小三爷多谢各位支持 《万应楼》 ! 请继续大力支持下去哦!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16 10:03:00 +0800 CST  
稍稍分析一下形势,吴邪就了解到除了不明不白地被吴家卖了,他这趟也被张起灵卖了。他气得浑身直哆嗦,咬牙切齿地说:「你做的好事!」


这闷油瓶打从一开始就企图将他卷入,明知有人跟著他,还故意在杭州暴露行踪!以他的身手,摆脱那帮孙儿子当然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他这是有心坑我,存心要拖我下水!这坑爹的闷油瓶,不只闷,还腹黑!吴邪心中恨恨地想,此仇不报非君子,迟早要叫他十倍奉还。


身后被腹诽的张起灵自是不知道吴邪心里千转万转的念头。他从不做多余的事,也不打没把握的仗。故意走漏风声,令敌人误以为吴邪是跟他一夥的,也是逼迫吴邪的手段。


张起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以吴邪的聪明才智,他也不用浪费唇舌。


吴邪估摸著这闷油瓶大概是不打算回答的了,也赌气的不出声。


屋顶上的人组织了一下,分成几个小队,向著王盟他们的方向追撃而去。


吴邪心中大骇,现在不是跟张起灵抬杠的时候!王盟跟胖子他们要被那帮龟儿子打包回家了!


「你要抱到什麼时候?放开我!」慌忙给胖子传了个示警的讯息后,吴邪就用力要挣脱张起灵。


怀中那本来安份的人儿忽尔激烈地挣扎起来,张起灵不得不加强手中箝制的力量。这家夥真不听话,他心中叹了口气。吴邪的隐匿功夫是一等一的好,若不是刚刚他卖了个破绽现了身,他张起灵也不会发现原先跟踪的吴邪是个假货。大敌临前,不能再让他玩失踪,那太危险了。


「你的手下已经引开了他们。」张起灵淡淡地说:「现在你的安全优先。」


吴邪心想,这闷油瓶真够强硬,完全不给别人发表意见的机会。他吴邪偏不吃这一套,不怒反笑了。


「他们不是我手下,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见死不救。」吴邪温和但坚定地说著:「而且张大族长,你不是要跟我合作的吗?放开我的话,此事还有商量。」


吴邪内心其实很不淡定。胖子虽然挺能打,但王盟本身没有战斗力,要他力战二十人之余还要保护王盟,委实太勉强了。吴邪很想尽快跟他们会合,至少他可以肩负起保护王盟的任务,那能逃脱的机会就大多了。上兵伐谋,其次伐交,今次就卖个人情给这闷油瓶,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闷油瓶沉吟半响,最终还是放开了吴邪,一言不发地望著他。过长的刘海遮住他的双眼,看不透他在考量什麼。


吴邪揉了揉因被钳锁得太久而发麻的双臂,也不愿再跟他磨蹭下去,扭头就要追上去。刚一转身,张起灵伸手一扣,扣住了吴邪单薄的手腕 ,顿时吴邪半边身子发麻,一点力度都使不上。


刚刚强装的镇定自若被抛到九霄云外,吴邪狠狠地盯住他。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张起灵应该已经死了无数遍了。


「要找吴三省,你没道理不事先通知他。你要找的不是他。」张起灵无视吴邪狠辣的视线,面无表情地说:「你要去找的是吴老狗。」他的语气平缓,不带一丝起伏,听不出是问句还是肯定句。


「那又怎麼样?」眼眉一扬,吴邪破罐子破摔:「快放开我!他们快要追上王盟了!」


这家夥对自己的处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能在受制的情况下跟他讨价还价,但事情一牵扯到他的同伴,就立马抓狂了。张起灵虽然不理解他紧张同伴的心情,但他看得出吴邪此刻的焦急与慌张。


闷油瓶深深望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去找吴老狗。我去保护他们。」


吴邪楞了楞,旋即明白他的用意。「有条件的吧?我答应你的委托就是了。」


想到要委屈自己跟闷油瓶合作,这口气吴邪怎样也咽不下。不过,再不赶去的话王盟他们就连渣都不净了。况且,那帮坏蛋的功夫的确不怎麼样,大概就是能够驱除个小鬼的道士程度,但二十个不怎麼样的喽罗合起来,就到他们哥儿仨不怎麼样了,而且领头的首领收藏了气息,功力也不知深浅,闷油瓶肯出手的话,当然是最好的,现在就先虚与委蛇吧。


「是有条件。一,跟我结盟;二,从吴老狗处取回一些东西。」


「结盟?」结盟有双重意思,吴邪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结血盟。」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样子。说著这麼重大的事,平静的表情还是一点波澜也没有。


血盟是一种术法,相当於一种契约,而且是最高级也是要求最严苛的一种。血盟契合后,双方的灵魂会捆绑在一起,除非其中一方死去,否则无法摆脱契约的约束。从此以后,双方会对对方的灵魂有所感应,而且无法背叛对方,是真正的生死与共。


那是对双方面来说,都是十分危险的术,而且是终生的羁绊,是对另一方极度忠诚之下才会使用的,等闲不会施展。


就算是吴邪这样胆大无畏的人,也不禁好像被人浇了一桶冷水一般,从头冷到脚底。血盟契约并不平等,精神力占优的那方拥有主导地位。吴邪的灵力虽然强大,但跟眼前那人相比,就如手电筒跟探射灯的分别,黯然失色。


吴邪从来没有用过这类术法,也不屑用这种方式去使唤妖怪,想不到今天竟然会被张家族长威胁要结血盟,他吴邪怎麼就如此悲催?今次真是好奇害死猫了。


吴邪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苦著脸怯怯问道:「族长大人,能打个商量不?」接著举起单手,做出求饶的姿态,可怜兮兮地望向他的求饶对象。


张起灵不为所动,轻轻摇了摇头。


啧!就知道装孙子不管用!吴邪鄙夷自己的同时,也暗暗心惊,张家究竟跟吴家有什麼深仇大恨,要用血盟胁迫他作人质?若果真的契结血盟,吴家只有他这个独苗,那跟被张家吞并无异,吴家祖宗十八代的面子都要给他吴邪丢光了。


吴邪脸色忽明忽暗,正低头思忖间,冷不防传来一句:「吴邪,你本来就是吴家欠我的东西。」


他抬头,正好张起灵也抬头望向他,白晢的脸庞冷峻坚毅,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吴邪整个人都懵了,他认为最亲近的人,都在隐瞒著他什麼?


张起灵的声音继续响起,每一字都仿佛打入吴邪心坎:「吴老狗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你想知道吴家瞒著你什麼的话,不做到这地步,他是必然会一直骗你到最后一刻。」


吴邪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有事瞒著他,尤其这还是他最信任的亲人。一股极欲知道真相的冲动在激荡著。


「没有时间了。」张起灵淡淡说道,不带一丝威胁的意味。


吴邪浑身一震。


张起灵以王盟和胖子作要胁,根本已经将吴邪逼到死角去。





王盟和胖子的安危,吴邪绝对不可能不管不顾,他不是这般无情无义的人。三叔说得对,他就是心太软了,成不了大事。


这一仗,他是彻头彻尾的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小爷认栽了,结就结吧!」吴邪负气道:「你得确保王盟和胖子全须全尾回来,不然老子跟你没完没了!」一面装胸作势,一面不忘在心里跟吴家的列祖列宗们负荆请罪,以后清明重阳香烛三牲祭祀绝不会少,还要快快找个美娇娘来传宗接代,继后香灯,他吴邪此世就无望了,唯有寄望子孙将来可以反压张家,光宗耀祖……


他不熟悉契结的程序,只知道结血盟需要双方的血液作凭证。吴邪不用兵器,闷油瓶身上也不似收藏著什麼利器,猛一咬牙,张嘴便要咬破自己指头。


闷油瓶手一扬,奇长的二指便夹住了吴邪的手指。吴邪只觉一股大力传来,一下子站立不稳,向前倒去。当他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已经被张起灵纳入了怀中。


吴邪的脸刷的一下给气白了,靠!张起灵你这算是什麼意思?!耍老子麼?正要破口大骂,却发现后脑勺被扣住,张开了的嘴迅雷不及掩耳间被人封住了。触感温润柔软,带点冰凉,竟然是张起灵那厮的嘴唇!突然间一股血腥味在吴邪口中蔓延,是那闷油瓶咬破了自己舌尖,钻进吴邪口腔里。


歃血为盟,吴邪懵懵懂懂间醒起这个步骤。本来是把血涂在嘴唇上,闷油瓶就这麼直接的一步到位了。吴邪的舌头被张起灵霸道地卷了过去,然后一阵剧痛,吴邪的舌尖也被他咬破了。


吴邪欲哭无泪,张大爷有这麼赶时间吗?至少事前通知小爷一声也好呀,他可是连大姑娘的手也未拖过,一来就献上这麼火辣辣的舌吻,小爷心脏受不起啊!


他有点理解闷油瓶的处事方式了,超级实际主义者,有直路捷径绝对不会绕道走,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的觉悟,还真是他妈的苦逼。


唇舌交缠间,有种异样的感觉由吴邪体内传出来,知道是血盟的术法开始作用,他不由有点紧张。要紧关头,吴邪连忙意守玄关,排除杂念,一心一意控制体内气的运行,接受血盟的制约。


蓦地有无数影像横扫吴邪的心灵,他艰苦地守著玄关一点清明,闭目咬牙死撑著,守不住的话,他吴邪就要完蛋了。


一条身长如绵延山路般的巨蟒,通体雪白,在一间诡异的石室内蜿蜒扭动著。银白色鳞甲闪出耀目流转的光泽,一闪而逝。


青砖玉砌的古老城顶,淡淡的墨色的瞳眸,一个全身包裹於墨色铠甲的人影,化不开的浓雾萦绕,墨色的眸子愈渐悲伤。


下一瞬间,黄沙飞扬,两军对垒,头颅残肢飞溅、血肉横飞。一个头顶长有一双大牛角、肌肉贲起、青筋毕露的巨人在仰天长啸,背后竟有数条手臂的影在舞动。每呼啸一次,天上的云雾像有感应似地搅动。


而后,交缠著的蛇尾、交缠著的臂膊、缠绵入骨的一瞬。


突然间,一切影像皆隐去,只余下一片墨色苍穹,回到古老的冥冥静谧。


知觉慢慢回流进吴邪身体。第一样感知的是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地... ...太好了他还活著,吴邪感动涕零。对自己有信心是一回事,真正渡过难关劫后余生是另一回事。


噗通噗通间,有另外一个节奏缓缓响起,比吴邪的心跳要慢得多。两组不同的节奏在跳动著,有一种和谐的悸动。那个悸动,带有一丝的墨色波动,那是闷油瓶的心跳。


灵魂的羁绊完成了。


吴邪感应到对方平静的心境,那跟平素知道妖怪心思的情况大相迳庭。妖怪们的思想是直接地插入吴邪脑海中,非常清晰,吴邪没办法筛选也不能拒绝。但与闷油瓶的感应是朦胧而隐约的,只轻轻触及对方思绪,这种感觉令吴邪很舒服自在。


也不赖嘛,他心想。


吴邪慢慢张开眼睛,冷不防看到闷油瓶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长长的睫毛在无声地颤著。吴邪吓了一大跳,三魂不见了七魄,定了定神才想起他们是什麼状况——他还被闷油瓶紧紧抱住,嘴唇还贴在一起!


正待推开这天杀的闷油瓶,吴邪忽地发现他苍白的颊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嫣红,还有一滴冷汗从他额上流下来。暗叫不妙,闷油瓶比他功力深厚得多,莫不成他还在幻影中挣扎?那不科学啊!但吴邪也不敢动弹,唯恐会误伤到眼前人,气一岔走火入魔那就成为废人一个了。


吴邪只好直挺挺地僵在张起灵怀内,直到他脸色开始和缓了,吴邪才捂著嘴巴推开他,只是电光火石间的事,但吴邪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明亮的双眼怒视著张起灵,吴邪毫不掩藏自己内心的怒火,这样被强吻了难道还要说”谢主隆恩”不成?那他不如跪倒任操好了!而罪魁祸首只是轻轻耸了耸肩,一副”这样比较快”的无辜样子。除了唇上一抹血丝,就好像什麼也没发生一样,还是一个面瘫样。


亏我刚刚还在担心他!吴邪真想抽自己一嘴巴。然后愣了一下,他怎麼会解读这个面瘫的意思?原来灵魂捆绑还有这样一个作用?同一时间张起灵也似有感应,望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所以这摇头是”不对”还是”不知道”的意思啊?吴邪内心的小人在顿足捶胸地呐喊。


这能力未免太过暧昧了,不过,吴邪并不讨厌,相反还觉得有些好玩。闷油瓶那平静沉闷的心灵,从今以后要被大爷我入侵了,他一定觉得很聒噪吧!想著想著,不禁莞尔一笑。


张起灵望著眼前笑得没心没肺的青年,慢慢有一股他从来没感受过的感觉由心里传来,很陌生,但很温暖,像阳光遍洒大地一样。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18 10:30:00 +0800 CST  
答应了大家今晚更的份。


对了,再过两天就是鬼鬼我的生日了 ⊙▽⊙ 我没在期待什麼啊!真的没有!大家要相信我啊~~~~~~~~~~


6月24日我生日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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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强撑著压下晕眩感,再次拉起吴邪的小手把脉。


他脸色一沉,墨眸深处隐隐透露著不安。吴邪的脉象大乱,体内灵气已然阴阳离决,阴精潜藏,不再涵敛阳气,以致阳气在经脉内乱窜破坏,只靠他的血解蛊已经於事无补。


唯有渡以纯阳真气,将蛰伏著的至阴之气引领出来,让那小家夥的阴气自己导引体内阳气,再次达致阴阳调和才成。不然孤阳耗散殆尽,生气亦即告绝。


就算成功扭转了阴阳离决,受过创伤的经络也难以再承受他本身的强大灵气,得要找个方法封锁他的能力,否则小家夥活不下去。


天真无邪的睡脸,在张起灵波澜不兴的心湖投下了一颗小石子,涟漪在震颤著他的心弦。再度等这灵魂轮回转世,又不知要在千万红尘中度过多少个年。


张起灵微微一怔,他生性冷漠,活的岁月又比常人长,历劫间早看透尘世俗事,置身事外冷眼旁观,极少会如此的感慨。


一股不明所以的躁动浮现,张起灵决定要救他。





他转向吴老狗和张启山,简略地说明情况后,沉声道:「找解家的人来。」


吴老狗和张启山对望一眼,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人。


张起灵难得的焦灼神色提醒著此事刻不容缓。他俩立马行动了。




将床上秽物一扫而空,张起灵跨上榻去,将吴邪抱在怀里,正对著自己。粉嫩的小团子在他怀内瑟瑟发抖,连紧闭著的眼睛上睫毛也在轻微地颤动。


事不宜迟,片刻耽搁不得。张起灵调息均气,万念归一,呼吸变得似有若无。他催动真气,真元从下丹田凝成至刚至纯的纯阳之气,沿任脉上输,然后张起灵毫不迟疑地含住吴邪软糯的小嘴,舌尖轻而易举地挑开他的唇齿,一口真气缓缓相渡。


怀中小人忽然剧烈地震颤起来,那是两股阳气相激引起的。而后,一丝阴气在吴邪体内最深处被引导释放出来。张起灵耐心地以己身阳气作导引,带领这犹如迷途羔羊般的阴精,循丹田气海会阴长强,至尾闾射透夹脊,冲开玉枕气到百会,最后至上下齿尖交会之关,他们紧紧相触的地方。


成了。张起灵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总算暂时脱离危险,再来就是等解家的人出手——



忽地觉得不妥,长期与妖邪战斗培养出来野兽般的直觉在警告著他。


张起灵猛然惊觉,竟然是怀中那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小家夥传来的妖气!



张起灵大吃一惊,将目光转向吴邪脖颈间那颗造型质朴,如雀卵般大的古玉。玉身通体青碧,作人首蛇身状,侧面的流云纹样纹饰,线条古朴,隐隐透出血色来。


那古玉佩正轻轻颤动著,仿似跟吴邪体内的妖气相呼应一样。


小儿佩玉辟邪定惊,本是寻常,之前他根本没留意到此玉佩存在。吴邪正在紧要关头,他来不及细想,一把将吴邪项上玉佩扯落,妖气也随之沉静下来。


不是这块玉佩。刚刚妖气确是从吴邪身上传来的。为什麼吴邪身上会藏有妖气?一个人类身上有妖气,这可不是什麼喜闻乐见的事。


张起灵接触过吴邪的灵气,那是纯净的,毫无杂念的白色灵气,没有受到妖邪污染。张家族长判定,吴邪不是有危险而需要驱除的东西。


妖气有特定模式,只要锁定让妖气不能发动就可。张起灵掏出了怀内的六角铜铃。


嗣后,张起灵再也挺不住,抱住小吴邪就直接昏过去了。



不得不说,当吴老狗他们回来时,看到他俩静静地在床上相拥昏睡的情景,宁谧美好。




「中蛊后的身体难以承受你本身强大的灵力,要将你的力量封印住,限制在某个特定范围内施展。这是张家族长提议的,之后你的情况就稳定下来了,总算过了这道坎儿。」


「醒来后发觉你将之前发生的事彻底忘得一乾二净,大家也乐得如此。」


吴老狗再呷口茶,说出故事结尾。然而他隐去了当时,在四个时辰后醒过来的张家族长,没有问他们封印详情,但却问起吴邪所戴古玉去向。


吴老狗自是没有告诉他古玉来历。当被告知那玉被用作封印信物时,张起灵只说了一句:不要再让吴邪接触它,没等吴邪醒来就悄然离开了。



吴老狗又再伸手入袖,不停的摸著三寸钉。要说的事都说完了,满足了这娃儿的好奇心,他该会听话一轮吧。




吴邪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闷油瓶说的,他吴邪是吴家欠他的意思。你妹的!说话讲清楚点会死吗?老子还以为吴家跟他有什麼血海深仇,原来却是吴家欠他的恩情。被闷油瓶救过,知恩图报也是应该的,但这以身相许式的报恩略嫌厚礼了一点,而且回收的方法不够厚道啊。


虽然交易不划算,吴邪却不是婆妈的人,既然血盟也结了,就没再纠结在这事情上。



看来黑金短刀对闷大神来说十分重要,甚至不惜以血盟为代价确保此物能到手。吴邪转瞬就回复了小奸商本能,谋算著这不知可否为他增添一点讨价还价的本钱。


「张家族长自那天后就真个消声匿迹了。最近一次听到张家张家本族人出没也是近两年前的事了。不过张家人本来就神出鬼没,此事也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这些也是吴邪已知的情报。看来那次张家族长到长沙,保密功夫非常到家,毫无半点消息流出。想来也是当然,到长沙地头龙,情报贩子头领吴老狗的府上,哪有保不到密的理由?



「那趟水不是你蹚的,我说过喽。吴家也不能明面上帮助张家族长。老九门之间是从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甚至血雨腥风的争斗中幸存下来的。现时形势达成一个互相制约的平衡点,张家跟吴家结盟,破坏了平衡,会成为众矢之的。」


吴邪虽不沾手道上的事儿,可老九门的形势他还是知晓的。想当年时代的动乱,道上历尽腥风血雨,因为自身的能力,老九门也不免陷身其中。陷得深了,再想退出已经变成不可能的任务。若不是有张大佛爷照拂,恐怕老九门就如落叶飘摇般衰败了。


张家族长虽不理世事,在张大佛爷已过身的当下,他就是张家的主,名义上老九门的统领。他若倾向任何一门,对其他几门自是极为不利,会因此而与整个老九门的人闹僵也不为过。


爷爷一直深居简出,十分的低调,和其他几门的关系打得不错,不过他不得不为三叔的境地设想。吴邪明白,他往后要孤军作战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是要我连老九门的人都要小心吧。」吴邪笑了笑,心里想起的,却是他的发小。


「明面上的敌人,不是最可怕的,但也不得不防。」吴老狗悠闲翘著二郎腿,从容说道。


吴邪白了他爷爷一眼,换句话说,暗地里活动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刚刚的黑衣人党羽,究竟是明是暗?他们动作太大,不够细心审慎,是不够格令爷爷如此忌惮的。吴邪琢磨著,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这次到底有多少势力掺杂了进来,目的又是为了什麼。


看到吴邪欲言又止,吴老狗心下明白他想问什麼,笑嘻嘻说:「你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他瞄了吴老狗一眼,心知肚明从爷爷身上能挖出来的情报到此为止。他登时就泄气了,只好转移目标:「张家族长的事,爷爷你知道多少?」


「没多少。张家族长被张家本族人收藏得很好,几乎没有可用的情报流出。」吴老狗摇头说:「所有委托也是经张大佛爷转达。张家族长有没有出手也无法得知,只知道每次都会漂亮地完成任务。」吴老狗心想,若不是因为小邪,他连张家族长长什麼样子也不会知道。


老子真心不爽!吴邪愤慨万分,敌人不知底蕴都算了,连闷油瓶这个所谓盟友也是多说一个字会少块肉似的,这仗要怎样打啊。


罢了罢了,吴邪颓废地想,说是盟友其实就是老大,跪安大喊盟主万岁还差不多。反正现在主动权在张大族长那儿,还是先把东西拿了交差再说。


二话不说,吴邪灿然一笑,摊开手掌伸向吴老狗,用意十分明显。吴老狗哑然失笑,这小雏儿还是保有天真烂漫的一面,想起以前抱著小小的他在膝上说故事的情景,禁不住用力揉搓他的头发,真不舍得让他跟张家族长冒险咧。


「别就这样歇菜了,丢了吴家的脸。」吴老狗轻叹道:「你父母那边,我理会得。」语气一滞道:「小邪,是爷爷害了你。」说著竟带点呜咽了。他心知这是吴邪的命,从一出生就知道了,不过难免为自己促成这命运而难过。


不想看到老爷子老泪纵横的样儿,吴邪连忙安慰他一番,心道老子才没这麼容易死哩,何况他也不怪爷爷。


「回到杭州后,找个时间到二叔的茶馆一趟吧。」吴老狗突然道。「我有东西留在二叔处要给你。」

爷爷葫芦里卖什麼药,他永远也不会晓得。吴邪只知道他有一些计画,知道他隐瞒了什麼东西,但却无法从表面猜度。这才是真正的城府深吧,吴邪叹了口气。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2 21:55:00 +0800 CST  
卖个广告,我的不老歌有短篇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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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3 11:49:00 +0800 CST  
把闷油瓶带到客房浴室,帮他放洗澡水、调好水温、备好替换衣服,就差没有侍候张大爷入浴了。我靠!老子什麼时候变成闷油瓶的仆人了,王盟你快点滚回来啊!


真不明白刚刚那麼兴奋激动是干嘛去,闷油瓶不就是回应了一下,值得自己将脖子一扭再扭吗?


吴邪也温吞吞地摸到主浴室去,把身体泡在满缸的热水里,安安静静在脑海整合所有资讯。


在氤氲蒸腾的水汽中,暖意沁入四肢百骸,令吴邪整个人都放松起来。他闭著眼在水中载浮载沉,鼻尖时不时地钻到水面下,呼噜呼噜的冒著泡泡,让思绪辗转沉淀下来。


… …本来以为自己只是个局外人,现在却是被闷油瓶骗进这个局里傻逼兮兮地摸爬滚打,被动地接受他所安排的一切,令吴邪恨得牙痒痒的。


要争取主动权,就要设法摸清底细,步步为营,吴邪实在没资格提前乐观。身体虽然放松,可是脑袋却还在高速运转著。


吴家当家小三爷【万应楼】的所在地,从来也不是秘密,裘德考找上门来只是时间问题。现在杭州仍然有吴三省照拂,暂时还罩得住。但当三叔跟陈皮阿四的冲突白热化时,亦将会是裘德考出击的好时机。


一个星期时间,撑尽也只有两个星期。


这儿是吴邪挖空心思,心机费尽建立起来的基地,充满著感情。要离开是十万个依依不舍,但也只能叹句无可奈何。


恐怕这也是落在张大族长的计算之内。



吴邪越想越郁闷,把他手中陪泡澡的黄色小鸭捏得喞喞作响。


… …今次真是遇人不淑,从此就要过著无家可归的悲惨日子。


吴邪手中的鸭子发出了可怕的悲呜。


按道理吴邪应该对这张姓混蛋恨之入骨才对,但奇怪地吴邪总有著闷油瓶是身不由己的感觉,生不起厌恶的情绪。他的心灵,有种特殊的气质深深吸引著吴邪,令他总是在关键时刻义无反顾地一头栽进去。


吴邪叹了口气,停止了对手上小黄鸭的虐待。


他不是心胸狭小记仇的人,既然米已成炊,只好接受这个事实。


思绪飘到小黑金的记忆处。涿鹿之战是发生在中国远古时代的大规模战争,可是三皇五帝时代是中国古老历史的断层,要考究当中发生过的事难比登天,黄帝等是否确实存在的人物也成疑问。现在看来,黄帝、风后不仅真实存在过,灵魂还投胎转世了。


身为老九门的后继人,灵魂轮回之说吴邪是坚信不移的。然而他知道,投胎转世后,灵魂大多会忘记前生的记忆,由零开始,这也是民间”孟婆”传说的由来:喝下孟婆汤,忘却三世姻缘。


由灵魂继承的是思想、行为、精神、情感等,累世重叠。所以,历史总是不断的重覆著。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可是人就是会忍不住走上了同样错误的道路。这些都是孟婆告诉他的,灵魂一直是完整存在,被忘却的只是前世所发生的种种恩怨情仇。


令他们忘却一切,就是孟婆的工作范围了。孟婆在阴间开了个茶馆,就叫”孟婆庄”,在闲神野鬼之间大有名气,因为阴间的鬼魂在投生之前都要在孟婆那里喝一碗汤,把浮生忘个乾净。


孟婆对小孩子很好,跟小吴邪讲过如恒海沙数的前世今生故事。她另有个雅号叫”飓母”,管是江裏的风。不知否司职有点重叠的关系,飞廉那个老小子跟她很不咬弦,一见面就”老虔婆,老虔婆”的乱叫。


猛然醒悟过来,吴邪激动得坐直身子,刹那间水花四溅。吴邪啊吴邪,今次你是傻到骨子里了,飞廉不就是一个现成的涿鹿之战目击者吗?


他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这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只要准备好贿赂的礼物就好办了。





突然识海里传来闷油瓶灵魂的撩拨,他现在正於【万应楼】内四处走动,不断地在避开吴邪预设的机关。


那些机关虽然不致取人性命,然而精巧之处在於不断地干扰著人对方向感的判断。闷油瓶被迫在【万应楼】一楼团团乱转,找不著北。


吴邪乐得瞧他吃亏,笑嘻嘻地重新浸泡到热水里看好戏。


闷油瓶的气息突然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正惊疑间,闷油瓶的气息竟然在这房间再度出现,径直朝他这里走来!


操!他是翻出窗子绕了一层楼再窜进来!妈的这是违规作业啊!


没有时间让吴邪继续惊讶下去,门把”咯嚓”一声扭开了。吴邪惊叫一声,拿起手上唯一的遮蔽工具——小黄胶鸭,遮盖住重要部位。


「… …你究竟知不知道什麼是私隐权啊张起灵同志?!」吴邪朝著闷油瓶愤怒地低吼,这人连最基本的礼节也全不理会,至少敲个门给点时间围条浴巾吧!你妹的张起灵你是活在另一次元的是吧?!


脸皮薄就是硬伤,吴邪不好意思站起来把闷油瓶撵出去,唯有维持这个胶著状态。


「门没锁。」闷油瓶用手拨开盖著眼睛的一绺湿发,淡定地说。


这不是重点好吗?!话说锁了门你张大爷还不是一样会闯进来吗?我家的结界是谁弄坏的啊你倒是说说看啊??


吴邪被气得不轻,这话也憋住没法说出来,只一股脑儿巴巴地瞪著他,双眼都快冒出火了。


面对怒发冲冠,满脸涨得通红的吴邪,张起灵没有多作解释,只抬起食指向吴邪胸前一指:「果然。」


「呃?」果然什麼?吴邪如丈二金刚般摸不著头脑。


「这儿。」闷油瓶反手一指自己胸口位置。


吴邪低头一看,立时愣住了,动弹不得。


他的胸口正中,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个墨色的图腾!


吴邪呆呆地发怔,这个图案看著真眼熟,但因为倒置著看的关系,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他抬头一望,只见闷油瓶潇洒地将上衣一脱,露出精壮而结实,没有一丝赘肉的上半身,赫然有一只鹿角凤麟,焚风浴火,威风凛凛的麒麟俯伏在他的左肩,整个胸膛与左臂都充满著墨色的线条。


闷油瓶沉默地转身,背后的墨色线条更是张牙舞爪地蔓延至整个背部,那是由麒麟的身体和脚下的烈火构成的磅礴图腾。


心里的弦线”铮”一声绷紧了,吴邪胸口的图案,俨如眼前麒麟的缩小版本,他的呼吸骤然紊乱起来。


身为一个温良恭俭的好市民,吴邪从来没有去纹过身,这个图案肯定是小黑金搞的鬼。


「张家每一代族长,都拥有这个麒麟纹身,在体温升高到一定程度时会逐渐显现。」闷油瓶顿了顿:「只是它从来没有在背上蔓延开来。」


吴邪似乎明白了什麼,回忆中的那个自己,致命伤的位置正是在胸口。他跟闷油瓶说明了一下,黄帝背部被蚩尤重创过,他印象很深刻。


闷油瓶轻轻颔首,俯身向前,一手撑著浴缸边缘,另一手的指尖摩裟著吴邪胸前的麒麟,眉头轻皱,似乎若有所思。


他的指尖像是带了电一般,吴邪如遭电殛,浑身一震。正要开口,胖子那破锣似的声音在浴室门前响起:「小天真你好悠哉悠哉啊,还在美人出浴~委屈胖爷我浑身汗臭拯救你的小萌萌… …」


看到眼前的境况,胖子刹那间囧了,被胖子抱住的王盟差点被他甩手掉了下去。


胖子和王盟一大一小两个目光灼灼地向浴室内的两人望去,吴邪哭丧著脸,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他那可怜的贞操今天就被这个男人败坏贻尽,今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3 19:52:00 +0800 CST  
谢谢@迷境雪狼的贺图!!!!!!!!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4 00:43:00 +0800 CST  
谢谢各位的祝福!!!!!鬼鬼我要开心死了!再死一遍就真的被”开方”开掉了!哈哈哈!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4 10:18:00 +0800 CST  
【万应楼】一楼,客厅。


吴邪此刻正失意地抱膝而坐,无言地将额头埋到双膝之间,一副落泊潦倒郁郁不得志的惨状。


「小天真在闹别扭吧?」胖子用他洪亮的声线跟王盟在”咬耳朵”,王盟把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


吴邪头也懒得抬起来,只用心灵传感向胖子威胁道:「死胖子你再瞎扯,小心今晚楼外楼不保!」


胖子立时噤声,但他闲得蛋疼,很快就把目标转移到闷油瓶身上。


「这位小哥,我不认识你,可眼瞧著又面熟得紧。」胖子打量了闷油瓶半响,狐疑地问:「胖爷怎麼好像在什麼地方见过你?」


「… …」胖子的问题就如泥牛入海渺无影踪。


吴邪心里暗爽,跟闷油瓶搭讪,你就等到地老天荒去吧。


胖子也够韧性,继续调侃:「这小哥长得真上相,天真无邪同志是哪儿捡你回来的啊?」胖子眯著他的黄豆小眼,笑得一脸猥琐诡谲,双眼在吴邪和那小哥之间来回巡梭。


「拜托收起你那下流无耻的思想,狗日的,你在想什麼我全知道了。」吴邪声线闷在里头,有气无力地道:「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了。」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小哥有什麼特殊的关系?」胖子有点坐不住了,”嗖”一声冲到吴邪身前,抓著他的肩膀使劲摇晃。


吴邪被胖子摇得快要散架似的,刚想冲口而出矢口否认,蓦地想起他跟闷油瓶的血盟契约。


——那句”我们什麼关系也没有”就噎在喉咙,怎样也吐不出来。


「他跟我结了血盟。」一把低沉清冷的声线代替他回答这个问题。


「结血盟?!原来不是天真你收了个小弟,而是被人收了??」胖子的小眼睛睁得圆溜溜,惊讶得直跳脚,整个地面都剧烈的震动起来。


吴邪沮丧得要死,果然任谁一眼就能认清谁是主客,老子一世英名,一朝尽丧了!


「若非要救你跟王盟,老子也不用沦落到要跟这闷… …小哥结血盟!」吴邪满腹的憋屈终於有管道发泄出来:「你连救命恩人也认不出来?天下间哪有这麼笨的守护灵?」


在旁边的王盟忙不迭地点头,小爪子在脑旁虚晃一下,做出一个用帽子盖著脑袋的动作。


胖子大力一拍额角:「原来是昨晚那个牛逼哄哄的小哥!搭上这样一个牛人,天真你走狗屎运啊!」


无视吴邪毒辣的目光,胖子大模大样地张开两臂,大笑著说:「有义气的小哥!你这个兄弟我胖子认定了!」二话不说就向张起灵直扑而去,打算给他一个胖子式的热情拥抱。


张起灵单脚运劲往相反方向一撑,他坐著那张黑檀木椅子便硬生生地被横移了二尺,堪堪避开了胖子的熊抱。


依然维持住双手抱胸的姿态,张起灵冷冷望向胖子,默然不语。


胖子嘿嘿一笑,竟不以为忤,一边高呼”都是自己人不用害羞”,一边腰臀发力一扭,回旋转身,一个箭步向他扑去,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蛮劲儿。


张起灵也不跟他客气,骤然间起脚一蹬,猛的向胖子胯间攻击。


「我艸,敢偷你胖爷的桃!」勉强在空中一个翻身,胖子在千钧一发间与张起灵狠辣有劲的一脚擦身而过。


「你们两个给我消停点!」是吴邪带些许愤怒的声音。虽然乐意看到胖子吃瘪,但他可不愿意见到有人受伤。再说他也摸不准闷大神的想法,尽管觉得闷油瓶人不坏,但搞不好他觉得绝子绝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以闷油瓶的实用主义角度,断了子孙根也是个四肢健全的好汉啊,那胖子岂不是冤死了。


张起灵的确是那样想的,所以他才蹬出那脚作下马威。


胖子落地后,乖乖地动也不动,神色古怪地冲张起灵挤眉弄眼。张起灵也忍不住脸色微变。


自己被下了定身咒。


一个小小的纸人形,不知何时冒出头来,在两人中间耀武扬威般昂首阔步走著。


小纸人的操控者自然是吴邪。他消匿气息发放咒诀的手法绝对高章,猝不及防下,连张家族长都中了他的道儿。


虽说这小纸人把戏力量很薄弱,但配合吴邪天生的强大灵力,竟也有一制张家族长之力。若是生死相搏中,被下了咒就等於跟死亡只差一线,张起灵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偷袭成功,吴邪乐得嘴角微翘,露出孩子似的狡黠笑容,一个闪身来到两人中间,双臂一张伸手搭著两人肩膊。


「你们两个加起来多少岁了,丢不丢人啊?」吴邪佯怒道:「不准再打了,让大爷我来实现和谐美好的世界吧!」搂著成了哥们好的姿态,笑意在吴邪嘴角展开,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


胖子不满道:「为什麼你搂搂抱抱就可以,胖爷却不成?」


「因为你的长相啊!太天理不容了,回去自己好好检讨一下吧!」吴邪笑眯著眼说:「要我把水镜借你用用吗?」


「放屁!胖爷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称”玉面肥公子”,跟那英俊小哥相比只差了一点点儿罢了!」


「玉面!我看是”肉面肥公子”吧!肥肉的肉!」吴邪指挥著小纸人们左右开弓捏起胖子的肉面颊,笑得直打跌。


听著那笑得爽朗,毫无城府的乾净笑声,已经多久没听过了?张起灵的心微微悸动,明明已经不再受定身咒所困,他却不想移开脚步。


「对了,我还未给胖子你介绍。」吴邪像醒起了什麼似的,向胖子道:「这位小哥就是张家族长,张起灵!」


「… …」


吴邪皱眉道:「胖子,你的双下巴抖到要掉下来了。」



胖子痛心疾首地哀哀叫:「小天真你怎麼不早说?张家族长在咱们妖怪眼中也是神级人物,胖爷我要膜拜求罩!」


满脸阿谀谄媚的胖子偷眼瞧著张起灵,暗暗担心自己得罪他老人家,见他瘫著一张脸不见愠色才算放下心头大石。


「族长你看著那麼年轻,还是叫小哥自在一点!」


吴邪偷笑,人家没一点好脸色给他,他竟然也敢如此得寸进尺,不过胖子就是性情中人,反正闷油瓶应该也不在意。


「叫小哥比较顺口,小哥你不介意吧?」吴邪比胖子多了份心思,还是先徵询闷油瓶意见妥当一点。


闷油瓶微一点头,算是回应。


胖子拍了拍肚子:「打了一架,肚子饿了!」再拍一拍旁边的王盟:「胖爷我成功地阻止了这小东西由『天真的二次方』被开方开掉,天真你要兑现承诺啊!」


「二次方你妹啊!你才是天真二次方!你全家都天真二次方!」吴邪满头黑线拉下了脸,派出铺天盖地的小纸人兵团攻击胖子,胖子惨叫著抱头乱窜。


「别理他了!小哥,我之前答应过你要尽地主之谊的,咱们到楼外楼搓一顿吧!」吴邪回头向闷油瓶招呼,却看到了……闷油瓶嘴角竟然挂著浅浅的微笑,看著他们直摇头。


第一次看见闷油瓶笑。吴邪心里好似有一根弦被他拨动了一下,痒痒地挠在心尖上。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娘的笑得真好看。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4 10:18:00 +0800 CST  
再来生贺大放送! @吃蓝冰激凌的猫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4 13:37:00 +0800 CST  
@ 琴倾歌丶 谢谢你们呦!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4 13:40:00 +0800 CST  




先上题字,晚点再上更新。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5 13:34:00 +0800 CST  
吴邪眼眸微张,在明亮的阳光下,视线逐渐清晰过来。


已经日上三竿了。他呻吟了一声,从床榻上坐起来。


死闷油瓶!老子是点头了,那也不用捏昏老子吧!下手真黑!


吴邪楞头呆脑地坐在床上过了好半响,完全没印象他是怎麼样从书房回到床上的,还有这身睡衣是什麼时候换的?该死!不至於被闷油瓶捏到短暂失忆吧?


吴邪气愤地望向自己一身印著小黄鸡图案的睡衣,醒起这是胖子带回来的。心里在想他妈的胖子的恶趣味!老子绝对要砸死那个死胖子!


头脑还是有点昏沈,吴邪悻悻然把那可笑的睡衣脱掉。想起今天要做的事情,吴邪换上外套搭配休闲长裤,一身方便好活动的俐落装束下楼去了。


楼才下了一半,就听见下面的胖子打了个超响亮的饱嗝,然后是王盟闷闷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要吃光主人的午餐啦... ...」


听到有吃的,再闻著那一阵阵的肉香味,吴邪肚子发出几声抗议的“咕噜”声响。


想到小黄鸡睡衣之仇,吴邪一时玩心大起,隐匿著气息放出他的小纸人悄然无声逼近胖子。


「嗷呜——」偷袭成功的惨叫声传来。吴邪欢呼一声,哼著愉快的旋律“喳噔喳噔”地跑下楼梯。


「谁叫你把老子的午餐吃了!活该!还有,不要再偷偷地换掉老子的睡衣!」


胖子搓揉著头顶叫冤:「靠,我今早一直跟王盟在一起,哪有时间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


吴邪剑眉一扬:「你放屁!那我身上那套小黄鸡睡衣是怎麼回事?」


胖子和王盟面面相觑,后者怯生生地低声道:「那套睡衣是... ...我见主人你不喜欢,丢在一旁不穿,所以拿了给这位客人穿了。」王盟畏缩地指了指背对吴邪而坐的闷油瓶。被闷油瓶强大的气场震慑,他不敢跟吴邪与胖子般叫他”小哥”。


吴邪的脸瞬间石化了。


闷油瓶若无其事地继续将桌面上的食物以准确的动作塞进嘴里,连头也懒得转过来。


望著脸早已变成煮熟的虾子般红透,头顶还彷佛有几缕白烟冒起的吴邪,胖子突然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他眯著被挤成缝的小眼睛,大力一拍王盟,眉开眼笑地道:「小王盟,你不用老纠结怎麼称呼小哥了,我胖子可以拍胸脯保证他俩有猫腻儿!你就叫声”姑爷”呗!」


「姑你个头!」吴邪不禁微微的觉得头痛了起来,沉重地向胖子比了个中指。


看著脸色比包公的脸还要黑的主人,王盟迈著小步,小心翼翼地把刚冲好的一壶上好铁观音奉上给吴邪,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兀自满腹牢骚的吴邪轻啜茶水,怄气地低著头,心里快速地整理需要从仓库提取的东西,然后用灵感力嘱托他俩--附带感谢胖子的八辈儿祖宗。


胖子瞪了瞪他的绿豆眼,然后故意跟王盟说:「咱们俩快撤了吧,胖爷觉得自己成了个特大号电灯泡了。」说完就大摇大摆地与王盟一起闪了,恨得吴邪牙痒痒的。


只余下他跟闷油瓶对坐在餐桌旁,一片沉寂。


过了一会,吴邪还是耐不住偷瞄一眼。结果,“噗~~”的一声,刚刚想喝下去的茶水马上喷的满天都是。闷油瓶脸颊鼓鼓的,变得像腮囊塞满了食物的仓鼠一样圆滚滚。


我擦!要不要这样搞笑!闷油瓶你八百年没吃饭了吗?尴尬与不忿霋时间烟消云散,吴邪忍不住哈哈大笑,用意志克制强忍著不去戳闷油瓶那鼓起的圆圆腮帮子。


”咕噜” 一声。肚子饿得咕咕直响的吴邪突然间醒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妈蛋的闷油瓶你别把老子的午餐都吃光!



一场食物争夺战过后,汤足饭饱的吴邪心满意足地摸著肚子,望了眼对面一声不响面无表情地呆坐的闷油瓶,吴邪慢悠悠地开口道:「小哥,有个地方我想带你去一趟。」


闷油瓶轻轻抬眸扫了他一眼,没有丝毫反应。


吴邪对他微微一笑:「跟你的记忆有关,不过有点危险就是了。」


闷油瓶神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7 12:22:00 +0800 CST  
往后的都修好了~我决定要攒些回覆才放出来,大家努力顶楼啊。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7 12:40:00 +0800 CST  
一撃即中,吴邪得意地笑了笑,一脸成竹在胸的笑意,明朗耀眼。


闷油瓶的世界观、处事方法朴素到了极致。他是完全的功利主义者,而天平的一头放的就是他的记忆。


「虽然找到黑金古刀,回复你属於张家族长的回忆是最彻底的做法,不过这寻刀之旅需时多久还是未知之数,毕竟我的灵感力是有距离限制的。」吴邪看了他一眼,耸耸肩膀:「既然纹身的显现与轮回转生的灵魂有关,我们可以从这方向入手,这是我昨晚整理思绪时冒出的想法。」


这倒是个新的观察切入点。张起灵如鹰鹫般的眼神停驻在吴邪脸上半响,沉声道:「... ...你想由灵魂的记忆著手。」


吴邪笑眯眯点头,赞赏道:「不愧是小哥,一说便明。」他含笑望向闷油瓶,秘而不宣。他想看看以闷油瓶的能耐,能推测到哪里。


看著近在咫尺的温和面孔,脸上挂起的轻浅笑意叫人琢磨不透。张起灵摇摇头。


「灵魂不灭,循环往复,是为轮回。」吴邪低吟道:「而负责在灵魂投胎前消除灵魂全部记忆的妖怪,你一定知道是谁。」


张起灵微微颌首,淡然道:「... ...孟婆。」墨色眼眸内的疑惑更浓了。


老九门本领虽然高强,但也只是普通凡人,降妖除魔的范围仅止於人界。孟婆是冥界的妖怪,那可是活人止步的区域。


感应到闷油瓶的不解,吴邪笑得更灿烂了:「活人要进冥府是不可能,但若果只是去孟婆庄的话,大爷我还是有办法的。」


「孟婆是记忆的管理者。上穷碧落下黄泉,唯有她所调制的孟婆汤可以让人忘掉生前事迹。既然能令灵魂遗忘记忆,说不定她也掌握反向操作的技术。」吴邪进一步笑笑说著。


「小爷我可请不动这阎王身边的大红人,更何况孟婆职务繁忙,已很久没有在人间现身了,要见她就要亲自下一趟冥界。孟婆庄在忘川管制区,夹在黄泉之路与冥府之间,守卫没有冥界入口阎王殿那麼严密。活人要以肉身前往那儿,只要有个引路人就可以了。」


吴邪说得就跟到西湖边上打个转般轻易。


「要说危险,也就不能被巡逻站岗的鬼差发现而已。以张家族长隐藏气息的本事,应该说是轻而易举?」吴邪带著促狭的眼神轻描淡写说。


闷油瓶听罢一声不吭,完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看到闷油瓶不吭声,他有点泄气:「冥界的时间流逝跟人界不一样,不会花太久时间的,我认为有一试的价值。小哥你觉得怎样?」


闷油瓶没有回答,深邃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好半晌,他才冷冷地说∶「为什麼这麼做。」


吴邪意想不到从闷油瓶得来的答案竟然是这样,愣了好一会没反应过来,然后带些许茫然说道:「这提议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小哥你不是想尽快回复记忆吗?心里空荡荡地很难受吧?」


闷油瓶冷然说:「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吴邪厚面皮地气定神闲笑著:「我就是喜欢别人欠我人情。」


闷油瓶摇摇头。


「小哥,这世界就是这样运作,人与人相处总有互相帮忙的时候,你一定有机会还我人情的。」小奸商心里想的却是小哥,想还人情?大爷我让你再欠我一个更大的,等到以后有机会,老子再收些利息,嘿嘿。


闷油瓶没有说话,两人相对无言,静默了很久。吴邪心知自己特麼就是多管闲事,也没什麼脾气。是啊,这的确是闷油瓶他自己的事情,他不愿领情,难道用刀子架他颈脖叫他就范吗?


闷油瓶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忽然说:「我跟你的协定只是找出黑金古刀。吴邪,你何必蹚这浑水。」


吴邪听闷油瓶这一说,却骤然动怒了。妈的!爷爷当初用这句来糊弄老子,现在闷油瓶又来这句,吴邪忍不住发火:「不想我蹚浑水的话,当初就不要跟老子结血盟!我的命运已跟你相连在一起,你连弄清真相的权利都不给我麼?别忘了跟小黑金有联系的灵魂可是我!我的要求很简单,搞通一切是那档子事,我就满足了。」


那一瞬间吴邪彷佛在闷油瓶眼内看到一丝可以称之为无奈的情绪,又彷佛什麼都没有,只剩下纯粹的静谧。


吴邪还未有时间搞清楚那种异样的感觉,闷油瓶的心灵又回归一片平静。


吴邪说得对。每个人有每个人自身的谜团和痛苦。吴邪要探索的是自己的疑团,他无法阻止。


「好。」他抬头望著天花板,静静回答。


顾虑到胖子和王盟快回来了,吴邪只是笑一笑,什麼也没说,反正这顽石也算是点头了。


「那好,我先去把结界修一修,不然有人钻空子进来那可亏大了。叫胖子守这个革命基地我是十万个不放心,他最怕枯燥乏味的活儿了。」吴邪说著摇了摇头,一脸无奈:「我可不想从冥界回来就受到不知名人士的热烈欢迎。」


「天真我靠!你咋在背后说胖爷我坏话!」还未进门就听见胖子那肺活量巨大的叫骂声。


「胖子你错了!老子是在你面前说你坏话!」吴邪转头向胖子放肆地道,脸上满是笑意。


对大呼小叫的胖子无动於衷,吴邪一本正经向王盟问道:「我要的东西呢?」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7 15:11:00 +0800 CST  
没有人,今天就更这麼多好了。。。。我还打算速度搬完就码更新呢。。。。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7 17:15:00 +0800 CST  
小王盟抱著怀内的布包裹,战战兢兢地走到吴邪身旁。


吴邪摸了摸王盟的头,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而后狠狠的白了那光吃饭不做事的胖子一眼。


胖子忙不迭故作无辜状:「我跟你说,胖爷我歹敬业,是你那勤恳的王盟小同志怕我粗手粗脚不让拿,他娘的老子又不是抢你的。」


「我还什麼都没说,你怎麼这麼多废话,这叫作贼心虚。」吴邪淡定说罢,从包裹里拿出一块巴掌般大,流转著奇异彩芒的金红色鳞片,彩光粼粼,映照得两人脸上一片流光溢彩。


「你们在这等著,我修理完结界就回来。」吴邪弹了弹王盟额头:「尤其是你!道行不够啊,看得眼儿也不眨的,在这儿乖乖打坐一下收摄心神。」本来目不转睛看著鳞片的王盟捂著脑门,吐了吐舌头忍不住问道:「主人,这是什麼东西?」


「化蛇之鳞。」吴邪温和地说著,带上毫无一丝阴霾的明朗笑脸:「这是本大爷送给入侵者的大礼。」


又来了,王盟心想,又是这个招牌的阳光无害笑容,主人肯定在捣鼓什麼阴谋诡计!王盟缩缩脖子,听话地滚到一旁盘坐去了。




踏入倾泻了金黄冬阳的庭院,吴邪迎接洒满一身的暖意,笑咪咪地将手中的鳞片举起。


庭院之上的虚空忽尔呈现了一层网状的纹路,闪烁著淡淡的金色光芒。金光网中有个不明显的小破洞,这麼小的洞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金红色的鳞片慢慢升上半空,在金光中隐约溢出如幻彩琉璃般的五色光泽。吴邪收起笑容,双手结印,神情认真专注得像正在狩猎时的猫。因为他要将封咒与结界咒叠加施放,那是非常繁复的技术活,需要高度的集中力。


吴邪实在太过聚精会神,以致完全没有注意到悄悄步出庭院的冷漠黑发青年。


随著吴邪轻灵的吟诵,鳞片开始溶解,化成一丝一缕的金红色细线填补了那个微小的洞,而后缓缓蔓延开去。吴邪露出满意的微笑,解除了结印,一阵晕眩猛不防袭来。


前一夜太晚才休息,睡眠不足的身子禁不住高强度的精神消耗,虚晃了一下向后便倒,胳膊却忽地有个倚靠。吴邪转头一看,与一双漆黑深幽的眸子视线交会,那人低垂在眼前略长的浏海几乎碰到了吴邪的脸,距离近得可以清晰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轻轻拂著自己脸颊,温温湿湿的。


这真是太震撼了,吴邪的小心脏剧烈地跳动著,反射性的向旁边挪了挪,将两人距离拉开一些。他慌张地站直了身子,发现心还是怦怦的跳得厉害,你妹的这种心慌意乱是怎麼回事!吴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热得可以煎鸡蛋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颈脖,触手滚烫,肯定也都红透了。


丫的闷油瓶凑什麼热闹啊?有事没事干嘛要走出来!还要靠这麼近,把小爷吓成了心脏病怎麼办?


连著深呼吸了几口才稳著了心跳,望著眼前那神色安然的万年面瘫,吴邪只想捏死他泄愤:「小哥你知不知道什麼是”人吓人,吓死人”?我若死了你就赔本了!」


张起灵对他的投诉置若罔闻,仰望著方才出现了小破洞的天空。


把两种不同的咒术融合施放,是非常高阶的技术。将自身所有灵力都转化成战斗能力的张家一族是无法施展如此精妙的咒术的。吴邪刚才的吟唱,富有独特的音乐性,这种与众不同的特殊结界构筑,却是解家的独门手艺。


似乎吴家与解家的渊源匪浅,比他所知道的还要深。


解家原先是老九门里最稳打稳扎,实力不是最出众,但却是最无懈可击的一门。这是因为解家上一位当家解九爷心思极为缜密,做事按部就班、天衣无缝。解九爷的六个儿子,每个都遗传了他的精明才智,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雄才,因此暗暗竞争,相互并不和睦。而解连环,三岁就能解开九连环,是解九爷六个儿子中最聪明绝顶的一位,在异常激烈的明争暗斗中还是游刃有余。


约莫二十年前,解九爷属意的下代当家解连环突然离奇死亡,然后就是解九爷的溘然长逝,让解家彷如被推倒的骨牌般崩溃离析、四分五裂,暴露出解家唯一的弱点--争权夺利骨肉相残。几个解家的男丁都是灵能力者中出类拔萃的人才,却欠缺其父的含忍与沉稳自制,为了成为继任人而展开激烈的权力斗争,终於在一个互相残杀的血腥长夜,一夜间死光。於是那些女眷,闹分家的闹分家,改嫁的改嫁,整个一盘散沙。


所有人都认为解家是屹立不倒的家族,但是谁也没有料到结局是这样,就像是遭受诅咒一般。


而在那灭门之祸后,江湖开始传闻解连环死时其实遗有一个儿子,但无人能证实这个小男孩真的存在,因为解连环的妻子也在那次人祸中惨遭杀害了。


直到十年前,一个师从老九门排名第二当家 “二月红” 学戏,名叫”解雨臣”的少年出现,正式成为了解家当家。无人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突然杀出了个正统继承人,愿意服从这个年轻人的,都只是给二爷面子。想争夺和觊觎这个位子的人不在少数,但解雨臣靠著过人的实力和小心谨慎熬过这段艰难日子,将一个烂摊子似的解家又重新建立起来。


吴邪和那解家小公子是同辈。说不定解家继承人的消声匿迹,吴家也有插手。


张起灵在其中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你跟解家现任当家有什麼关系。」他面无表情地重新将目光转向吴邪。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8 09:23:00 +0800 CST  
守护者 "化蛇" :

水兽。人面豺身,有翼,蛇行,声音如叱呼。招大水。

是一种人面蛇,是洪水的征兆。上身像豺狼,下身是蛇,人的面孔,鸟的翅膀。行走像蛇,叫声像人叱呼。

人面豺身,背生双翼,行走如蛇,盘行蠕动的怪物。它的声音如同婴儿大声啼哭,又像是妇人在叱骂。化蛇很少开口发音,一旦发音就会招来滔天的洪水。

据说春秋时代,有农夫在魏国大梁城附近听见婴儿啼哭,找到后发现却是一个蛇形妖怪。此后三天,黄河果然泛滥,淹没沿途八百五十多个城镇乡村。

据《山海经·中次二经》:又西三百里,曰阳山,多石,无草木。阳水出焉,而北流注于伊水。其中多化蛇,其状如人面而豺身,鸟翼而蛇行,其音如叱呼,见则其邑大水。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8 11:00:00 +0800 CST  
来了!一直在仔细观察著闷油瓶的吴邪暗暗叫道。张家族长果然不是吃素的,看穿了自己架设结界的技俩,露馅了。还以为这闷油瓶是脱离凡尘俗世的世外高人,原来他也会打听别人的事嘛。


不过,问一句就想探听大爷和小花的情报,你谁啊?天下间没有这样容易的事。何况闷油瓶对自己不也是屡问屡不答?吴邪向闷油瓶一挑眉,嘴角轻轻上扬。想知道?老子偏偏不告诉你!


吴邪本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学不来闷油瓶的不长眼,只好笑了笑,不著边际地道:「不就是老九门同辈的交情?人家可比我能干多了,一个人扛起整个解家的命脉,九门这一代最有出息的一个。我是个体小老板一枚,只为自己负责,跟解小九爷差天共地。」一边装出无辜的眼神一边看著他灿烂地笑。


张起灵当然知道吴邪在跟自己打马虎眼,虚应故事。他并没有穷追猛打下去,只是静静地盯著吴邪。眼内没有多余的情感,却有种令人不敢轻视的魄力和威严。


吴邪被他瞧得心虚。跟那双从容顉静、清澈得要命的黑眸一对上,好像让你做什麼事情你都愿意。


想不到小哥看来云淡风轻的,倒是个逼供诱供的能手。


大爷可不能就此弃甲曳兵!吴邪心念一转,转移视听,和颜悦色问:「小哥你看这结界修补得怎样?」


张起灵缓缓地点头,一开尊口道:「不错。」吴邪的技巧完美无瑕,他发自真心地赞佩。


也没有再提那解家当家。老九门内里的水,深不见底,想来眼前这温润如玉,不谙世事的吴家公子肯定被吴家人瞒在鼓里。


吴邪以为自己成功混淆视听,喜不自胜道:「那我们进行下一步计划吧!」拽住闷油瓶的衣袖便往内堂走去。


闷油瓶微不可察地摇头,这人还是那般天真无邪,却没有甩开他,任由吴邪拖著自己。




回到内堂,胖子早在一旁闷得直打哈欠,王盟那小子维持著盘坐姿势,脑袋却一晃一晃的在打瞌睡。吴邪赏了王盟一记爆栗,小王盟哼哼唧唧几声,直接趴在地上躺尸。


「喂,快起来,别给大爷装死!」吴邪凶神恶煞地道,於是小王盟原地复活了。


吴邪不理他泪眼汪汪装可怜的模样,宣布道:「我要跟小哥出门一趟。」


王盟马上憨态可掬地问:「主人要到哪里去?」


「到冥界去。」


胖子和王盟齐齐高叫:「什麼?!」


然后同一时间,胖子冲上前紧紧抱住吴邪脖子,大声疾呼:「怎麼个蛋事啊?现今世代开放了,胖爷不会岐视你的!不用跟小哥殉情那末想不开吧!」


王盟则搂住他的腰痛哭道:「主人!你别去死啊!别丢下我啊!呜呜呜~~」


吴邪铁青著脸被二个活宝像狗皮膏药似的粘住,额头顿时有青筋暴了起来,突突直跳,看起来有点狰狞。


「妈的别一个二个咒我死,你死了老子也死不了!老子有事要找孟婆罢了!... ...死胖子你快放手,箍那麼紧是真的想整死我吗?!」说著吴邪的脸已经被勒成猪肝色了。


身上压力骤然减轻,吴邪摸著脖颈大口的喘著粗气,心里骂道丫的差点一语成谶,小命不保!捂著嘴巴乾咳了两声,吴邪抬头一看,只见那对活宝此刻正一左一右被闷油瓶举在半空,手脚不停的挣扎。


这边箱小王盟仍然在抽抽搭搭的哭鼻子,那边箱胖子脚蹬手抓仍挣不脱闷油瓶紧紧扣著他颈后要穴的大手,索性说:「胖爷以前听说过一句哲理名言,说是生活就像强奸,与其奋力挣扎,不如闭眼享受。小哥你来吧!」说完还真的两眼一闭,全身放软,一副任君采摘的欠揍样子。


闷油瓶带点无奈地瞅了吴邪一眼,后者早就在捧腹狂笑,忘恩负义地说道:「小哥,难得胖子那麼配合,你就上啊!」


...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望著同样欠扁的吴邪,张起灵默默地将那一大一小放到地上去。




为免再发生同样悲剧,吴邪一五一十地跟他俩交代清楚。王盟终於止住眼泪破涕为笑,胖子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的双下巴,跟吴邪说:「蜜月旅行的目的地竟然是冥府,天真你品味真他娘的奇特。」


忒麼这胖子就是欠抽!吴邪狠狠地磨牙,秀气的脸涨的通红,磨到嘴也酸了。狗日的!小哥刚才应该好好教训他!


怒瞪著胖子,虽然知道说了很可能只是白说,吴邪还是忍不住唠唠叨叨:「操,胖子你给我好好的看门口,少给老子贫嘴!」


然后从包裹拿出一个极其精致的天青色圆盘,上面布满了复杂难明的花纹,中央位置有个圆形的凹陷。吴邪拿起桌上备著的陶瓷瓶子,向那个凹陷缓缓倾注了一些油膏。


「这是南海鲛人死后炼的人鱼油膏,我手上也不多了。」吴邪脸上露出心痛的表情,摇摇头说:「这盏灯是往来人界的引路灯,必须保持长明不灭,容不得半点失误,不能吝啬。」吴邪心里那叫这个疼啊,妈的,迟点必须叫闷油瓶好好偿还。


「召唤青灯需要很大的代价,所以我从不会自己亲自下去。」吴邪说完,掏出一个油纸包裹。


「烛龙口中所衔的蜡烛,这就是青灯索取的代价。」吴邪心如刀割,难过地看著手中的油纸包裹,收进怀里。


烛龙,又称烛九阴,是西北部章尾山之神,脾气十分暴燥,尤其极恨睡觉时被人打扰,几乎所有将他吵醒的人都难逃厄运。传说远古帝舜时代,人们狩猎烛龙将其炼油制成蜡烛用以取光。


这个传说当中,有真有假。其中真实的是远古人类曾经用过烛龙的蜡烛作照明,因为烛龙口中所衔的蜡烛含有”火精”,一经点燃就可照遍幽黯大地,而且久烧不灭。


不过,古人却不是自己冒险下龙潭虎窟,而是训练一种白猿替他们偷取烛龙的蜡烛。这种白猿善於攀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攀附在烛龙之上,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将蜡烛拿到手。古人以防它们鸣叫,为此打造了特制的石质面具,白猿要张著嘴巴才能戴上。


随著更加方便的照明工具发明了,人们也就渐渐遗忘了那群白猿。白猿活满500岁便化成玃,成了精但却仍然要戴著那该死的石面具,凝聚了不少戾气。吴邪替吴家接了委托后,到了章尾山,就是现今帕米尔高原附近去处理,找到白玃的首领交涉,费了一番功夫才帮他们脱离了面具的囚禁。


吴邪手上拥有的烛龙蜡烛,正是白玃首领的谢礼。


「好了,我要召唤青灯了。小哥,过来我身边。」闷油瓶依言而至,静静伫立在吴邪身旁。


吴邪徐徐将灵力注入圆盘内,然后,一道小小的青色火苗慢腾腾地从正中的凹陷处冒起。


一片深不可测的乳白色迷雾突然出现,周围的一切都沉浸在茫茫雾色之中。




楼主 casperplus  发布于 2014-06-28 14:20:00 +0800 CST  

楼主:casperplus

字数:60690

发表时间:2014-06-14 03:5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9-23 17:36:0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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