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延续陪伴的时常，我甚至将无聊的梦境蓄意转述给她。这样才能有一个不算充足但也称得上理由的理由跟她独享二人世界了。她大概还不知道，我选择的那辆巴士——第一排第三辆，只是因为A和C的次序。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我想我是真的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无论是破案，还是什么无聊的聚会。所以我选择不考虑她的意愿就把她请到平安夜晚会现场。看她喝闷酒。在雪地里迷路。伸手捂住她眼睛，将她收进怀里的一瞬间，不是不担心。若她如此的撕心裂肺不是为了我，那么我该如何是好。我到底哪来的这个自信，认定她迟早会是我的。


我不想再听到她对我说任何一句抱歉。不想她再对我露出愧疚的神色。比不想看见小兰的眼泪更不愿。她不会知道我有多感激，能拥有现在的生活。我可以记住她青睐许久的钱包。可以将其他小女生送的礼物放心地交给她处理，再细心观察她的表情，看她是否有透露任何诸如吃醋一类的情绪。我可以不怕麻烦地帮她买好便当——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住了她口味上细微的偏好？


她还是在继续熬夜。明明只要有意愿就可以完成的事，她偏没有那个心情去戒烟。她心里把我划定给小兰，我一点辙都没有。我可以轻易从人群中揪出罪犯，可以从纷繁的掩饰中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可以捣碎黑衣组织，却怎么无法摧毁喜欢的人对自己的不信任。她不是个这么迟钝的人。可以透过别人一点细微的关心就洞察出二人关系密切——如此细腻如她，怎会不知道我对她存有的所谓非分之想。


那么这是惩罚么？对我当初不愿正视自己对她感情的惩罚。


我真的很抱歉。我曾经忽视你那么久。灰原哀。





听到自己的青梅竹马即将结婚的消息，心里的那份感觉很是微妙。


不是没有伤感。可那只是伤感。顶多是感叹时光飞逝。感叹现如今都该到了结婚的年龄，我却以刚成年的少年的身份存在，纠结着何时才能向喜欢的女生表达心迹。感叹曾经用在推理破案上的一半头脑，现在全部拿来用于推理某人的心情都尚有空缺。而青梅竹马的朋友却将被人捧在手心，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为了延续陪伴的时常，我甚至将无聊的梦境蓄意转述给她。这样才能有一个不算充足但也称得上理由的理由跟她独享二人世界了。她大概还不知道，我选择的那辆巴士——第一排第三辆，只是因为A和C的次序。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我想我是真的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无论是破案，还是什么无聊的聚会。所以我选择不考虑她的意愿就把她请到平安夜晚会现场。看她喝闷酒。在雪地里迷路。伸手捂住她眼睛，将她收进怀里的一瞬间，不是不担心。若她如此的撕心裂肺不是为了我，那么我该如何是好。我到底哪来的这个自信，认定她迟早会是我的。


我不想再听到她对我说任何一句抱歉。不想她再对我露出愧疚的神色。比不想看见小兰的眼泪更不愿。她不会知道我有多感激，能拥有现在的生活。我可以记住她青睐许久的钱包。可以将其他小女生送的礼物放心地交给她处理，再细心观察她的表情，看她是否有透露任何诸如吃醋一类的情绪。我可以不怕麻烦地帮她买好便当——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住了她口味上细微的偏好？


她还是在继续熬夜。明明只要有意愿就可以完成的事，她偏没有那个心情去戒烟。她心里把我划定给小兰，我一点辙都没有。我可以轻易从人群中揪出罪犯，可以从纷繁的掩饰中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可以捣碎黑衣组织，却怎么无法摧毁喜欢的人对自己的不信任。她不是个这么迟钝的人。可以透过别人一点细微的关心就洞察出二人关系密切——如此细腻如她，怎会不知道我对她存有的所谓非分之想。


那么这是惩罚么？对我当初不愿正视自己对她感情的惩罚。


我真的很抱歉。我曾经忽视你那么久。灰原哀。


听到自己的青梅竹马即将结婚的消息，心里的那份感觉很是微妙。


不是没有伤感。可那只是伤感。顶多是感叹时光飞逝。感叹现如今都该到了结婚的年龄，我却以刚成年的少年的身份存在，纠结着何时才能向喜欢的女生表达心迹。感叹曾经用在推理破案上的一半头脑，现在全部拿来用于推理某人的心情都尚有空缺。而青梅竹马的朋友却将被人捧在手心，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即便在听到她说要等到我出现的时候，心里唯一多出来的，也只是一句抱歉。再也不会有其他什么了。


抱歉了。兰。你要的幸福，我想，我是给不了的。


突然想起平安夜的聚会上，她拿着礼物看我的奇怪表情。那不应该是看着江户川柯南的表情。不该是一个姐姐看着自己弟弟的表情。我大概猜到，她已经猜到我是谁。我还是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以前出于担心她的安危迟迟不愿说出口的话，现在好像永远地失却了坦白的意义。年少轻狂时的悸动，永远只能停留在那个年纪。那些所谓鲜活的感情，也只能活在十七岁之前。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另一个人的出现，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真的只能抱歉。


抱歉。貌似发重了。

在听到她说“你会忘记我么”的瞬间，我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而她握住我衣袖的颤抖的手指则印证了我预感的准确性。


躺在我手心里的是我曾经期盼许久的解药。现如今其作用连一粒感冒药都不如。她摘下我的眼镜，安静地撤出会场。我的目光一瞬间都未曾停留在那颗解药上，而是追随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拐角，双腿才迟钝地追上去。轻而易举地便找到了躲在角落里的她——躲得过别人，怎么可能骗得过我。细小的火光暴露了她在抽烟的事实，我却为她没有这么快就预备逃亡而安下心来。


我知道我一定没有打消她准备离开的念头。但至少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挽留她不是么。


会不会忘记她？开什么玩笑。能够与灰原哀相识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奇迹。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走到今天这一步。就算涉险，我也在所不惜。而她居然问我会不会忘记她。她大脑是锈逗了还是怎么样。


当她准备点燃第六根烟的时候，我从我的那片阴影里走出去。拿下她指尖的烟。她平日只是偶尔才抽一根。今天显然不在状态。她是在觉得，要把我送还给谁了么？她又在厌弃自己了么？还是，已经在策划第二天要消失到哪里去了？


心里不由自主地疼成一片。


于是，终于忍不住跟她表白自己的心意。这个笨蛋。现在，我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件事，一直都存在。这样，你可以放心了么？可以不要再把我往兰身上推了么？


我想，我挨的那一巴掌还是换来了不错的结果。她给的回答其实模棱两可，但我却莫名地自信她不会再跑了。那么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得多了。已经向她坦露了心声，就不必再有担心她胡思乱想的芥蒂。


自从喜欢上这个不可爱的女人之后，我就不学自知了一个道理：若真想留住一个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消她想离开的念头。


而我已经知道了她想离开的理由。我必须要努力让她相信我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上学。放学。中午在天台吃饭。我在球场驰骋，她在场下隐没于大喊加油的人群，用低调的注视让所有嘈杂的呐喊声都成为了背景。时不时地，坐着博士那辆依然常常出问题的车去露营。


我甚至跟父母谈起她。在昂贵的越洋电话里，我跟我美丽的妈抱怨说：追这个笨蛋太不容易了……好像还是总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老妈听到这些话并不会说什么实质性的鼓励，反而一改我亲妈的面容，语气里尽是兴奋与激动：“小新为一个女孩子烦恼了呢~~看样子终于长大了哟~”


听这语气，她像是在看一场充满趣味的泡沫剧，里面的男主角终于开了窍，而她作为观众，正为着即将迎来的结局而欢欣不已。


而我的父亲，依然是那料事如神的语调：新一。小哀是个很好的孩子。她能依赖的人只有你。你要好好保护她。


我认真地应答。


她确实遵循了我的要求，也像她承诺的那样，努力戒烟。不止因为我没收了她昂贵小巧的zippo，从那之后，我再没在她身上闻到过香烟的味道。事实上，我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她有什么烟瘾。不是没有见过有烟瘾的人。毛利大叔每天早晨起来便要率先抽上一根烟，已经达到了可以不吃饭却离不开香烟的地步。而她从不是这样。时间一久，我早已辨出，她指尖的香烟被点亮的瞬间，都是在她最慌乱不安的时候。


我希望有朝一日，我的存在，可以驱赶掉她所有的不安。


六月的时候，我们一同参加了小兰的婚礼。白色的婚纱，手捧纯洁的百合。天使也不过如此。灰原说的没错，海豚是受人欢迎的动物，兰不愧被称为是“天使”或“海豚”。而灰原哀你却不是恶魔。纵使鲨鱼，也是海洋的灵魂所在。


在人群中，我会想要抱住她。


说不清理由。只是纯粹觉得，她大概会惊惶。


冬天到来的时候，我第一次叫她小哀。


小哀。过了这么长时间，你可否愿意与我在一起。


——如果你表现得好，我会考虑的。不过，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叫我名字了？


和我所想的没什么区别。若她能直白地给出一句“好”，才不叫灰原哀。


“好吧。不跟你计较。我还是会继续等到你同意为止。”


我不想说这是一个承诺。在很大意义上，承诺是欺骗自己的谎言。我对她说这些，从来不是为了欺骗。


所以她人生中第二轮的十八岁，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度过。只是她看样子，也没打算在日本平静度过。从她从柜子里搬出的小行李箱和堆满的旅行简介手册，我知道她要出行。为了得知她去哪里，我翻开她的笔记本电脑。要破译开机密码不是件容易的事，若不是我自信于自己对她的了解输入了conan，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她是要去北海道。更何至于她的列车号和座位号。


得知了这些的话，用头等位换取她身边的普通位，再在她之前坐在那个位置上，用书本遮住自己的脸安静地守株待兔，简直就太容易不过了。当然，我也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只是，当我听到那句“你这是在叫谁呢”的时候，虽然语气中满是不满，可我却抑制不住喜悦，连笑都掩饰不了。不知道从何时起，在父母面前都不曾撒娇的自己，却真的心甘情愿地在她面前扮演小孩。


我是真的开心。我还很怕你会不来。或者一时改变主意换乘别的列车。只是幸好，你来了呢。


我希望，以后都能够这样。


无论是我继续扮演小孩，还是有朝一日长成参天模样，我都希望能够和你一起。面对未来的喜也好，悲也罢。


我将早就托博士做好的黑框眼镜戴在她眼前。这副眼睛同样有定位功能，只是，它只能追踪到我的眼镜的位置。像极了绑架。可我相信，这于我们，都不是违背心愿的。


最后，她点了头。


小哀。我终于可以这么叫你。


我想以后，都可以像这样牵着你的手。





我喜欢灰原哀，很久了。





End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