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草堂志


人生至乐,未若三友人,畅然悠谈平生志意,决洪流于坐上,释凌云于席间。而阳也不幸,早退庠序,居巷置室,足一出户则喘喘然不适,故未能与庠序同辈生悠游畅谈以叙其乐也。然阳也幸,幸生此太平无事之时,假诸网络,遍交同趣先生及同辈生,虽远阻千里,亦可长侍其左右,而亲叩洪钟、伐鼓雷,时闻铮铮然君子之乐也。故幸与不幸,朝夕嬗更,胡可为恒而感于心,见于颜色之间,岂不惑也哉?
甲午年月日,予为静秋六公作传,刍豢鄙陋,有污玉烨,即蒙不辞,更以为序。

石修
王公,讳为,号石修,彭城人也,为静秋群上。其祖乃革命军,功成而不矜,有绩而不伐,金瓯固而弃斧戈,卸甲胄,携妻子归乡执稼。后,文革初,诬以右,暴虐施之,无变其节。太宗出,文革定,国妖灭,复其名,彰其节,一乡士庶皆倾慕焉。然卒稼穑以养其室家,终莫复出以一技一言一功以邀于权者,故权者亦终无所闻尔。殁之日,语诸子,曰:“吾家持耕读而已,吾子孙克法奉公,以养其身。虽贫,何患之有?不能,虽富,无所营之。令后辈咸知吾意,虽殁犹存。”诸子涕而志之。
上,孟子也。幼耳聪,长而敏,公而爱人,恺悌而谦下。故乡党之徒多誉,谓王氏有子也。故幼冲入幼教园,骑马绕床之友皆举上为巨擘,上亦不遑,兀然受之。凡课暇之余,至溷,上不先出,无与敢溺者,虽憋溺至履,卒莫之悔。上涃毕,策引诸童子之女溷门,令童子守,无命,不得出入。值女先生至,急,二童子以杖横之,曰:“师有命耶?无有,不得以涃”师怒,擎掌而击之,二童子潸潸然而退。上,长而退庠序,不知其然也。或曰:“其子甚智,师无以益之,不若归家以自好而已。”或曰:“巨擘大于宰,宰无已君之,乃止。”
上虽退之,隐于吕梁之北而学三年焉。其学无所不窥,而志典为要,凡秦汉之文,儒墨之经,屈、宋之辞,唐诗宋令,无不窥伺,撮其要,取其法,参于后王之事,冶然成一。故善属文、诗、词,古风,其言微也广,正也类,庄也揶揄,故姿曳曲态尽得其宜。学成而出之,申躬仰天,喟然叹曰:“恶!中国之学在彭城,彭城之学在吾胸,今言学者无出吾肋下矣。然天下之人若坎井之蛙,徒讻讻然以己为大,未度其小,吾出矣,使佣子咸知夫天之至大也。”于是乃曰:“愿有群。”倏忽而群至,命曰“静秋”,曰:“愿有士,其士三百人。”乃设坛践之,开布其言,洋洋大观,巍巍则天,浩浩乎其不知其所止也。始若刍豢,中若昙花,卒若坠云。忘身消神,唯上是从,故皆倍称之。凡有所逆之徒,上策引诸士而伐之,辩言以明之,功成而反之,无不厥角受化而拜之,三年而天下安,其志称也。于是乃拜莒州听笛,湘西子焉,饶州步蟾宫,黑水卢有为,皆锡之以管理,合之为静秋五怪,岁而考绩,黜黜陟陟,使各司其职。
上即得志,沈公步蟾宫趋而言曰:“不肖之人尝闻饱学实才必乃文人,既文矣,必有尊号以彰其令行。《红朝实录》载:极西之地有大国焉,曰美利坚,夷酋渡海,朝圣乞伏,以沐天恩。上大悦,赐上将虎符,我翰林大学士题词勉之曰:‘观海听涛’。市井未尝闻夷酋名,乃加号‘观海’称之。今群上博闻广学,若海之大,使不肖之人亦足以观海之壮,听涛之澜,故冒死敢请上‘观海’以尊显之,上然其说。
赞曰:上之学可得而闻,其仁爱公平之心,不可学而至也。鄙人初至静秋,未识其名何解?问于上。上曰:“静者,好也,秋者,时也。谓四时有序,万物静好,人仁而世相平也。”善哉是言。上创厂伊始,被权者罚金五千,小子难之,赧而言:“有是哉,虽然,小子志之,世必公也。”上所言数千篇,择嘉者辑录而梓焉,书曰《彭城王子集》。
听笛
李公,讳涛,号听笛,齐之莒州人也。为静秋群之管理者也。世耕,家贫, 故束发而辍学,佣食以养其身,尝致于圬墁版筑之间,故孔而有力,捷而敏,泰而敦,勇而不武。
后五年秋,军旅传檄,有征于役,至其乡,公耕于田,有闻,释䦆措锄,谓其父曰:“丈夫不生已矣,生则有所为,疲马跛驴,尚有千里之志,儿为男子,不若畜耶,请从斯事。”父嘉其志,乃允之。公之征所,言欲驰疆役,披甲介于行伍。监察视其凛凛然,敦厚孔勇之形,颇称志,乃言曰:“嘻!汝以军旅之事直持臿镐以掘地焉,小子归乎,非尔所能为也,毋自辱也。”以激其志。公默然而还,之院中,有枣树径粗,叶森森然,公以掌击干,叶周坠之。监察悦,阴志其名,至期,征而入伍。公凡役军三年,然其行伍编旅及所之之地,事迹多讳而不可言,故不得载。
三年复役,以归其闾,与父贾果蓏于市,适监者二人巡。前,怒呵,夺其权称,父不与,相争,一人持权欲击之,公捶以踬,一人见而与之斗,往来数旬不胜。监者怯,召缇骑,众捕公及父,桎三旬乃释。
公虽蚤辍学,尤且好文,至于役贾佣耕之时,昼出暮归,秉烛萤火之事,未尝啻焉。好剖折时事,原本究末,论譬有理,言多得当。能辩,攻心为上,钳口为下,上虽多智,避不与论,然不矜、不伐、不逞,谦谦然,似不能言。擅撰诗,凡鄙俚俗物,皆可成言,驰骋反复,穷心尽欲,酣畅痛快。盖有征于文者,寄轴往之,斩奖获励者几矣。初,上兴群,有闻笛声渺渺,亲迎迓,拜以知管理。公不挟长及勇与材以狎昵于群,言必有中,行必以恭,多覆翼于诸友,故皆敬焉。
赞曰:“予数闻齐鲁多豪杰智士,而亟称于公,公不悦,谓予曰‘我佣耕而已,何及豪杰智士之操欤!’公善植地瓜,其叶繁瓜大,甘而美。人争相购之,皆呼公为‘地瓜哥’公憨笑曰‘适我志,适我志!’。”
步蟾宫 沈公,讳金瑶,号步蟾宫,江南饶州府人,为静秋群之管理者也。公修长七尺,其容联娟殊秾,美眉而明目。其仪姚冶儇佚,妙郎曲步。通音律,善歌咏弹指,工谄媚,擅奇谋,喜书诗,其言多放诞奇诡,类西夷抽象之流。
初,荆人飞尘有谋于上,上有闻,辄欲逐之,公趋而进,谏曰:“不肖之人尝闻共叔段出奔之事,殆祸起于庄公之恣段,恣则纵,纵则任意,任意则乱,乱则不昵。故传曰‘不义不昵,厚将崩。’今飞尘,荆楚之鄙人,富家之子也。寡谋恃意,睥睨无人.今阴接诸人,非它,直欲与君争尺寸之强尔,不若君除以管理使知诸事,必以为君不若彼且惮也。将骄横而缓谋,横则狎众,狎众将失人,缓谋则可诒,诒狎兴而上下明其过,然后逐之。众必以为其自得罪,功矜于君而附蚁于足下矣,是自崩之道也。今君虽规于腠理之疾而欲去之,众无睹于骨髓之病,必自以为君不容于士,重足不前,逐一鄙夫而罪天下之心,亦自崩之道也,二者请君慎择焉。”群上然其说,令飞尘知诸事,尽如公言,狎众,期月上使公往诒于飞尘,兴难而逐之,事见《飞尘传》。
上既逐飞尘,其党未掘,恐人有非,畏变,乃召公以议,曰:“古训云‘伐株掘根,无使蘖生。’今飞尘虽逐,其与尚存,恐有变,奈何?请先生谋之。”公闻,有邀于上,乃言:“不若与君者使莅监,无令变,无使言,则几矣。”上悦,使公监于群,且加诸管理,公三辞,不可,乃受而群安。后上有征,难,辄亟召于公,公谋以屈之,上益尊,谓多得股肱之力。
上既得志,公请上尊号,言曰:“不肖之人尝闻饱学实才必乃文人,既文矣,必有尊号以彰其令行。《红朝实录》载:极西之地有大国焉,曰美利坚,夷酋渡海,朝圣乞伏,以沐天恩。上大悦,赐上将虎符,我翰林大学士题词勉之曰:‘观海听涛’。市井未尝闻夷酋之名,乃加号‘观海’称之。今群上博闻广学,若海之大,使不肖之人亦足以观海之壮,听涛之澜,故敢冒死请上‘观海’为号以显之。”上悦,然其说。翌日,上谓众曰:“鄙人得志,多承股肱之力,而沈公尤甚,欲彰其功,且明之也,锡沈公为‘靖覃公’加诸管理之上,使令闻广行之名,规谋筹划之功显于群中。”众皆称善哉!
赞曰:小磊诗有言“檀郎玉貌赛西施,邻家小女相望痴。絮絮叨叨儿郎貌,细看原是蛤蟆吱。”诚哉是言,假令坎井之蛙一鼓而三噪,转徙于江湖之间, 俯伏于田叶之下,朝食蝇而夕捕蜻,虽有功于耕,人且恶之。一旦千金之子,痈疮溃殆,悬以斗金而不得,虽蟾衣蚧卵,人争宝之。故勾践轼怒蛙而人以刭,越得以复。慎哉,为上者之所轼也。

子焉
龙公,讳金八,号子焉,湘西苗人也。为静秋群之管理者也。公身长五尺,其容黝黑面阔,口端髭髯,颌不见肤。其性刚劲剽悍,勇武独断,工诗词,喜博揜。
公幼而掣犬,往来于山中田猎,或苗女银装殊丽,夕恒篝火芦笙,起舞飞歌,从夕达旦,乐而不倦。稍长,乃求学于外,足迹遍湘浙。尝与二三人博揜,胜。人不悦,乃比周而诓公。公察,怒,挽袖赤拳,勇武而不怯,相斗而不下。众见不敌,反走。又尝与同乡女子飨。间,有轻薄子至,睹女殊艳,狎昵而不矜,执酒而相谑。公劝而不止,訾詈公,愈狎侮。公怒,起,执凳欲击之,轻薄子怖,乃亡走。食毕,之道中,见有数人当之,为首者,向之轻薄子耳,公亦不惧,徒手相争,身创六七处,血流之地而不旋踵,后缇骑至,缚问其故,轻薄子以袖金私之,诬公以先出。缇骑受利而偏之,置公于囹圄中,十有五日而后释。
初,上伐江南才子江敬浩于洞庭之野。江敬浩善诗词,通韵律,非上所素知也。故三辩三论而词穷,攻而不克。急,乃招左右以议之,或曰:“今事急,若得湘西龙子焉,攻可下。”曰:“鄙人亦尝闻斯人矣,然其为人也蹇傲,数延而不至,奈何?”曰:“子焉尝与东海马小磊学于浙右,为同门,小磊好古文而子焉善诗词。古文,君所谙习之术尔,可遗书一封,诱之以来。小磊至,子焉亦接踵而来,则大事几矣。”上然其说,乃修书遗小磊,小磊悦而归静秋,上令使请于公。公来,而江敬浩诎而拜服。
既克,上乃使公知管理。后三月,使开坛讲授于群中。若河南唐生之流,多闻其教。常以诗词韵律侍于上。上有所吟句,辄问于公,故愈尊之。公所言数千篇,小磊择嘉者辑录而梓焉,书曰《子焉诗词集》。
赞曰:或曰公为苗王后裔,或曰不然。予窃思之,然与不然何害之有。昔上古之时,人无识于世兴衰败之由,年兴则勋天,年衰则苛人,尤天咎地,焚帛然玉而争相享之。何也?不知为尔,恃天而已矣。呜呼,天不约人,兴盛衰败之殊,非则何?然则何?世之于人也,作则主之,趋则奴之,重耕耪者秋,勤笃学者文。秋则有食,食则安;文则勇而不武,知其可为与不可为之道,则几矣。
六月雪
六妹者,马其姓,名小磊,号六月雪,东海人也,为静秋群之管理者也。其有姊。父欲有子,母孕,期而诞,为弄瓦之喜,父不悦,曰:“恶!是又累也。”因以小磊名之。小磊虽为女,父心不已,以弄璋鞠养。故小磊幼冲刚强,长而不让男子,好任侠,倾慕黄蓉为人,故比拟网络于江湖,纵横三四载,小号遍文群,多识于泰山北斗之流。
初,群上有伐江南才子江敬浩于洞庭之野,不克,急,招左右以议,或曰:“今事急,若得湘西龙子焉,攻可下。”曰:“鄙人亦尝闻斯人矣,然其为人也蹇傲,数延而不至,奈何?”曰:“子焉尝与东海马小磊学于浙右,为同门,小磊好古文而子焉善诗词。古文,君所谙习之术尔,可遗书一封,诱之以来。小磊至,子焉亦接踵而至,则大事几矣。”上然其说,遗书于小磊,小磊观其文辞汪洋,心悦而归静秋,上使往请于子焉。子焉来,而江敬浩诎服。
既克,小磊乃拜上为师。既拜,上诲威,俨然而不昵,若夫子。小磊畏,讷讷不出敢言,而上数恶小磊所喜,小磊不受制,乃私匿。更小号,往来于诸群,假上之名,有恃而无恐,之凌云阁,知管理。见其主泥古而不化,言必掘骨刻经,诸人郁郁寡言。小磊以时尚之言,相谑于群中,逐三人,进三人,其风大变。人多乐而称之。凌云阁主惮,私谓小磊曰:“汝欲何为?”。小磊嗤嗤对曰:“恐群上耽于古人粪土而忘今也。”怒欲逐之,小磊曰:“我自去,无累群上之力,春江水好,毋负良期。”乃复归于静秋。
予,初至静秋,未有言,忝厕其间。某夕,有女子谑甚欢,与之言,款款而谈,燕燕而笑,一言一语,无矫捏浮华之态,尽其本心而已,始识其为六妹也。
赞曰:近世有女汉子之谓,其斯谓小磊之为耶?小磊闻是言而嗔,曰:“小女子娴淑,何得女汉子之谓乎?”信乎,人言为政者执二柄,刑、德而已矣。予窃思之,静秋亦有二柄,上之博才,六妹戏谑而已矣。才博者不昵,不昵则严,严则于我心有戚戚焉,虽博而不能乐其所乐。六妹谑而与人同乐,则人愿有所闻,而能乐其所乐也。

飞尘

王公,佚其名,号飞尘,荆人,为静秋群之管理者也。为富家子,豪霸一方,自信持意,无所不为,故乡俚多恶,以谚讽之曰:“飞虫所过,颗粒无收。”
初,飞尘闻静秋名,款其门,持刺谒之,使得入。日久而悉,挟其与群上石修同姓,骄横而狎友,觊觎群位,明屈于上,而阴接诸管理,欲萃其党而徐图之。上有闻,愈重显之,使知管理,而私备焉。期月,乃布告于群曰:“诸事累,无暇及此,今以诸群事累飞尘。”飞尘暗称其志而三辞焉,不可,乃受。
后二日,上使沈公步蟾宫往诒飞尘以蚤兴难,沈公应。归言于飞尘,曰:“今群上累诸事,无暇莅兹群。公幸假都事,更得名,诸友辐辏于足下有日矣。若使二三子兴言更主于下,吾辈造作于上,则事可济而功可成也。今若不早图之,后必遗患,鄙谚有言:“利刃斩麻,炽火燎眉”此言不可不察也,愿公详图之。”飞尘即代诸事,以自喜之,今闻焉此,未察而然其说。乃发难,使二三子兴言于下。上闻哂之,谓飞尘曰:“於!吾老也,足下即知诸事,又兴此言,是诸友比周于足下,而名实信符也,无何,易柄于足下。”飞尘嗤嗤笑曰:“此二三子戏言尔,无以为事。”上睥睨曰:“然否,然否,二三子之戏言否?”乃招诸群友议之,欲让,诸群友沸躁,皆言废其职,逐之。飞尘怒,呼诸管理,诸管理前呵而斥非尘。飞尘变色,私遁逃之。
议曰:呜呼,挟其大未睹其小,持其长不度其短,于世不寡矣,若以有智且勇也。擅其勇而塞其道,用其智而当其辙,凶凶然鼓气而躁,夫是之谓鼓蛙。御者觑而易衡改辙,则以为彼智勇不我若也。呜呼,蚓蛇曲弓之物则可去,何必王良、造父之力耶?

楼主 咩咩匪圣  发布于 2015-04-23 13:24:00 +0800 CST  
王公,讳尧,号遗世小民,黔之夜郎人焉,为静秋群之管理者也。家贫,兄弟七人,尧为季。然父母劬力,咸使进学授业,后仲兄不堪父母劳瘁,径自辍学,协力以至兄弟六人,皆至大学。为一时美谈,遂成燕山之名。

夫尧,敦厚允恭,讷言拙谑,而善于行。先时为学,以其敦厚,凡庠序之事,皆委于尧。尧无怠惰,速毕见功,师者重之。后毕业,为营建监工,事无大小,详视究察,载之于册,无谬舛。尊下恤卑,宽悯同心。版筑疲蔽,躬亲将务。故有司及庶工人等,悉以称之。有同事者,恨司之不与己,且秩薄于尧,心甚害之。尝一夕飨尧,尧酣,诒尧言司弊,尧谓曰:“某事弊,由司故,某事弊,由司故,予以志之于册。”同事闻之,遂构于司。司之为人,量小气狭,且狐疑于下。闻其言,大不悦,令尧取册以观之,条状分明。甚愤,尧亟申之,司斥詈,令止言。后同事以事见赏,擢为司。适尧监工,镘工怠于事,怅怅然不乐,尧责其故,戚戚然曰:“新学薄迩,秩悬三月,无以奉家中耆幼,是以京京然而殆于事,毋以为责。”尧曰:“甚矣异哉,予尝闻营楼之资足矣,盍故汝秩,悬之未付。”曰:“风闻司取他用,故未遍付。”尧曰:“有是哉?汝毋戚,且勉于事,予为汝询之。”尧趋于司,尽言所闻,司赧,谀噱谓尧:“坐,吾语汝。”尧立视而应:“请速言斯事,以报于彼,毋令心郁。”司笑而言它,尧苛言以讽之,司怒,让曰:“诚为我用,汝可申于上,度尔盍能。田舍小子,速亡而去,安职尔事,毋兴我燹,焚汝茔木,方知孰为牝牡。”尧悻悻然而去,尽取私帛,以奉于镘,辞,固授之,皆怅然弥久。后司委尧事,多为荆棘,偶有功,又暗中牵肘,屈滞阴郁,不得以舒,无已,乃去之,谋食于它所。

尧初至静秋,群友讲文义,唯尧憨憨然不语,众谑曰:“新友至,则进文,为投名状也。尔何不献聝于斯,以擢其名?”:尧应曰:“予辞鄙,恐污斯文。”众曰:“文则已矣,谑言以乐众尔。何如?”尧默然沉思,唯唯而不语,诺诺而寡言。良久,六妹言曰:“彼独汶斯文耶,谑亦污耳。勿为难矣”众皆大笑。尧好诗文,然勤于职事,未尝深究文理。尝作诗数百首,颇有可观者也。

赞曰:“政令师命,每以敦厚允恭,与人维信,以勉于士。诚彼王公,可谓斯人矣,而不免于谄媚伪慝,坎阱网罟之祸。非独今时,古者亦然,享尊禄,任膴仕者,大抵皆奸谄之人。敦厚诚善之士,或罹遭构谗,远处江湖;或鞭策役使,胼胝累踵,次而获桎梏,置囹圄者,不可胜数。悲夫,若以彼诚不善,盍政师谵谆,不乏于耳,若彼诚善,何焉至此,斯二者,于盍处焉,于盍处焉!”

楼主 咩咩匪圣  发布于 2015-10-30 10:49:00 +0800 CST  

楼主:咩咩匪圣

字数:6450

发表时间:2015-04-23 21:2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2-14 08:5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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