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就这么在高大的黄土堆中掘出个小如鼠洞般的地界，木窗、藕煤、对联搭配其中煞是可爱。是否冬暖夏凉不得而知，也无法探究其内部结构。只能擅闯他人院落匆匆留下影像转背就跑，还好这家没有圈养大叔对陌生人乱吠，有教养。

农用车，停在巷尾死角，铁皮氧化得刚刚好。

再次遭遇到装点在枯叶荒草里的小红果，今次有了冬日暖阳的照耀显得格外鲜活。忍不住拦住一老乡打探，原来叫作茜草。

红果以外还有一种艳丽的色彩，玉米黄。

家常便饭，各种炒菜，内设雅座，包办宴席……小平饭店无法描述……

零下十度冷归冷，但是清冷，是干燥的、清新的，尤其贴合在村落中步行时的意境，况且阳光正好，风景独好。

黑云翻墨，白雨跳珠，淅淅沥沥的小雨骤然滂沱，击得油纸伞滴答作响，似欲将之打穿，鞋袜即刻成了小船儿，使人举步艰难。白衣书生狼狈不堪，背着行囊急寻一处落脚，可这荒郊野外莫提人家，连座破庙都难觅到，如何是好？怪只怪赶路时分了神打了岔，误入了山野小道，现今骑虎难下。正心急火燎，定睛时还真瞧见远处似有座楼阁掩在了草丛之下，风雨飘摇。管得真假，步过去再论其他，披荆斩棘近得跟前才庆幸自己当机立断，得了片瓦，不至于在荒郊野外熬过三十晚上。破寒之初，峥嵘岁除，阖家围炉守岁共叙天伦之时自个儿却独处异乡，个中滋味，不可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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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梦断，旅魂孤，犹有雁传书？一声声，一句句皆化作了咏叹。
“你这厮莫再鬼哭狼嚎的了！刺耳得紧！”突然从里间传来一声呵斥吓得书生一跳，未曾料到在这荒野、这除夕雨夜会遇见活人。他试探着朝里张望，只见内阁别有洞天，柴火堆旁正坐着一衣衫褴褛之人，是位白须长者。书生忙上前作揖，抱拳道：“失礼失礼，莫怪莫怪。”他见那火堆烧得正旺，便又问：“老人家，可否借火给小生一烤？”老者懒眼瞧瞧，面前人虽微小短瘠，行若将不胜其衣，但举止得体，态度风流，便也不阻他，点了点脑袋。书生得了允许，窃喜，转背拾掇起换洗衣裳，将那湿透了的尽数烤于一旁，稍作停当。环顾四周，满目萧然，墙基杂草丛生，墙体斑驳不堪，似乎荒废了许久。可从建造结构与细枝末节当中不难察觉出此处曾有过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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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故事，写了点突然懒得继续了……所以除夕嗟叹的并非本人，而是那书生。

愿善意不被曲解，愿诚意不被践踏，愿情意不被离间……愿远方我所牵挂的人们，安睡。

或许三两句无心之话引发的消极联想会将之前开诚布公倾谈的肺腑之言彻底推翻，但这清净之地是心灵的港湾，说话勿需忌讳。至于如何领会，且看个人的智慧了。

台湾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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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少涉及地域，即便涉及，也多谈论风土人情，而非意识形态。我始终秉持着无论大家来自哪里，差异永远是最有趣的这一点，用求同存异的态度交友。但无论如何淡化地域，种种标签还是深深铭刻进了我心里，何况所在地、家族与宝岛有着本质上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不经意地，常常从身边事物所触发的视觉、听觉上的感观而想起那位姑娘。如同昨日，父亲寻我谈论政治经济，从特普朗、马克龙，到改变世界的乔布斯、马云，进而提及手机支付方便老百姓生活等民生话题，我突然失笑，说现在仍有年轻人执着于不使用智慧型手机。父亲讶异，究其原因，得到的回复则是“有个台湾姑娘有个性”。自然是有个性的，更是性格使然，长此以往我感受到了一个自我保护意识极强，却柔情似水的魂灵。纯粹的、善良的心，被看似生硬、中规中矩的壳包裹着，其实只要细心，终会懂得它的难得。那么我反问自己，是否仍要坚持所谓的“来不求，去不留”的规范原则？是否仍要用“不强求”来彰显内心可笑的强大？答案一秒即被否定。我明显在乎，理所当然是脆弱的。但我亦很勇敢，不畏惧表现出任何不淡定，这主动挽留自动成了第一步。或许本来极擅于用甜言蜜语来讨女孩们开心，但如此做势必玷污了我与台湾姑娘之间纯洁的情谊，更侮辱了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曾留在楼层莲花图片下的话语，其实早是我对她为人的定义，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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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说自己记性不好，只选择性记忆那些认为重要的事，比如她的喜好。她曾雀跃而怯怯地问过我这是否说明她也比较重要，我看到了却不答。为什么？因为不想过分渲染某种情绪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或者生成过界的情愫，那么今次选择宣之于口又是为什么？是害怕，害怕意识到她离去时为时已晚，害怕放走了一个温暖的朋友会后悔无比。好比叮第一次离开我楼，只有她会问叮去哪儿了，真诚关怀，贴心安慰。比如老朋友在我楼内休闲，她会不厌其烦地逐层阅读，认真回复，有新朋友来更大方招呼。又犹如这次不愉快的事件，她正义凛然而不失公允的支持留言，无不透露着暖意。一年多来的点点滴滴很多，不杂，看在眼里全记在了心里，不提不代表不知道，由此感动而感激。对不起杰克，其实我的记性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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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我承认，我处理起感情来十分糟糕，接二连三地连累他人伤心欲绝。但请原谅、放下，不是原谅我的行径，而是放下对我的失望，实现同其他朋友继续善意和睦交往的愿望，不要如我一般，辜负之后后悔莫及，好吗？

其实明天才是你的死忌，但明天我没空。一年了。别的我记不住，只记住了“10月2号”这个日期。我本不想把这些纷繁复杂的心绪付诸于文字，但想想，终究有一天你会在我记忆深处变得混浊，我会忘了你，彻彻底底的。那么，趁现在，趁还清晰，趁又一次不期而遇地于脑海中浮现我们为数不多的相处画面，多少还是写一点吧。

我早已平静。他也平静了许多。期间我见过他几次。事后第一次，我们尴尬地在例行的聚会上碰面。我问他怎么样了？我别无他话，我组织不好语言，我只能笨拙地开口。他哼哧一笑没有回答，似乎被冒犯了。此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其他。他很不好。几个月后，也就是你走后大约半年，他突然主动说要来看我。我在家中迎他，他很客气，大包小包提着。全是吃的，他说是来送腊鱼腊肉的。又不是过年，搞这些做什么？我心里纳闷，直打鼓。他便说是那里拿回来的。哪里？听到了你家乡的名字。知道了，我猜应是你爸妈或亲戚操持出来的。于是，之后连从不沾的肥肉我也一并吃下，一丁点儿都舍不得浪费，很乖吧？当然咬不动的皮除外。做得是真好吃，真的好吃，我一度嫌少。可与他见面时我还是不敢提你，更不敢问他好是不好。我只能用泡茶来缓解空气中逐步凝结的尴尬。可知，我与他一块儿长大，再亲不过了，但那阵子却陌生地局促起来。“我走了。”说着他起身就走，可能他也怕这种能听见时光在身旁哗啦啦流逝时的无话可谈。我执意请他吃饭，他推三阻四，最终还是勉为其难。我们顺着道旁走了起来，他突然问我想要几个孩子。我依旧给出那个亘古不变的独宠独生女的老套答案。“还是要两个吧，至少两个。”他如是劝道。我回说无所谓，心不在焉的，只想尽快结束这又略显尴尬的计生话题，却不知原来他是想到了你，想到了失去独生女的你的双亲。“她就是个教训。”他说的不是“她”这个字，他说的是你的名字，你名字的叠音。终于肯提你了，终于能提你了，我大大松了口气。由此，我们卸下心防谈了这半年来的一些事。他说他完全处于懵懂的蒙昧状态，至你死后他的记忆便停留在了10月2号那一天。是，办妥了你的事，比如你的安葬问题，比如你的退职手续，比如你遗物的处理等等，他有继续上班，休都没休息，以免抑郁，但也只能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生理性地活着。你知道的，他是医生，他的工作要求他必须高度集中精力，可他几乎失去了那种能力，骄傲的、曾意气风发的他那段时间只能从旁处理最简单的事情。这时他告诉我他开始相亲了，我瞪大了眼睛，十分讶异。相亲在我的字典里从来都有种“被迫”和“无奈”的意味，甚至属于“沦落”范畴。一个斯文、帅气、彬彬有礼的年轻医师何愁无妻？何况心地还那么善良，专业还那么过硬，爱慕他的女生排着队都数不完。但我同时又有点忿忿，为你不平，甚至想揍他。才半年，才半年是不是着急了点？换作冲动如我，说不定当下就随着你去了，他居然堂而皇之地相亲？！他没察觉出我的情绪变化，只淡淡说着什么“生者得继续，自己必须开始新的生活，尽快步入人生下个阶段”之类的屁话。我没仔细听，但后一句依旧格外分明——他说以后还得帮你照顾父母，加上自己的父母，他必须振作。有道理。那相亲是个什么道理？原来他想找个你的代替品。也不是要完全像你，只要能有那么点和你在一起时的感觉就行。可他硬是选不出，只能开始拜托同事、同学。“不急，你还年轻，男人晚点没关系。”我如此安慰，他点头称许。此后我又见过他几次，聚餐、唱K，甚至和他去爬了次山，如同我们往年一样，他好多了，只是不再那么开朗。不经意地，他会低下头去，阴郁布满一脸，随后立马抬起头来，微笑着，阳光如初。还有，你们的房子仍空置着，他仍和父母住在一起，按时回家吃饭，合理应酬交际，他们把他照顾得熨熨帖帖，你放心。至于我，你若问我想起你哪点，那便是一些片段、画面，不甚连贯。譬如我们初次见面时你打量我的眼神，至今觉得不大礼貌，有那么直接盯着人看的吗？随后回敬你的够犀利、够辣了吧？你居然不躲、不怕，还继续。我知道，你自信。再来就是展后奔驰中的车上，你不断梳理着被风吹乱的秀发，还有步入展厅时摘下太阳眼镜的模样。无疑，很美。同时，食量惊人。之前的几次聚餐我没心思留意，因为人多，但私下那次，凭你一人之力就解决了整盘淮山，加之白米、汤水和其他，真真不亚于你男人，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不会吃哪会长，你一直得意有双大长腿嘛。最后，是我们今生的最后一次碰面，中秋节。你用湿纸巾擦拭邋遢时的细心，居然那么耐心，我挺刮目相看的，毕竟你贯来以大小姐自居，十指不肯轻易沾染阳春水。或者是即将为人妻，欲急急为人母，你有了改变。又或者这本来就是你的常态，我少见多怪而已，反正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慢慢了解，哪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可真不争气！还有你的笑，当然因什么而笑我忘了，反正脑中萦绕着的声音就是那一次的记忆。不过，再如何回想，再如何加深印象，较之一年前，总归是扭曲了、模糊了。明年吧，指不定到明年这时我就彻底不记得你了，今年的话，我还是会时常想起你，还在让自己接受一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你早已远去。大大小小的节气我有遵照老人们的嘱托上香，但每次都没默念你，兴许是忘了，兴许是觉着你还活着，觉着你还会在我下次踏入宅子的那一刻从里屋迎出来，笑意盈盈。

安息。

雨后花容，似浓妆，像淡抹。

情爱和心情，情爱已矣，心情继续步行。昨晚恼火一个朋友的顽疾，睡得少，睡得浅，半夜得知无碍才终得安心，哪知脑海里又盘旋起上层悼文中不似悼文的片段。反正要写，便写吧，只是写完发哪里成了问题，毕竟我不想刺激那些早已平静了的心灵。忆起曾在此处发过一篇类似纪念文，不如还是选择这里吧。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宁愿和陌生人分享最真实的内心，也不想和身边人谈论一句半句。或许是因为有了距离，距离使一切显得不真切，显得美好。之后，往返阅读楼层里和各人当时的互动交流，好几次忍俊不禁，好几次……无语……至于自己写的，有精辟的，亦有些糟粕，随即清理。还撤了封贴的段落语句，重新建立新的话语。怀念，是个契机。这些日子怕麻木、怕忘记、怕生疏，时不时会把感想化成鸡汤句子，只是改用笔记录在了小本子上，不再来此处抖机灵。今后，随意。

烟雨江南，旧痕凄迷。本是最干燥的秋，却不巧，来时霪雨霏霏、薄雾溟溟，不停不歇之势仿佛愈演愈烈。也好，国中景致多可在雨中体味，满目萧然似乎更符合文人感极而悲的心境气质。同行者不免打趣，猜测书写下千古名篇的那位当年正是在此等阴雨天里登斯楼、观胜状。我想大抵不错，远处那湖浊浪排空、恒无涯际，真真和词里唱诵的一样蔚为壮观，绝不辜负千百年来人们不住的赞叹。而之于我，饮它分支水，食它所产物，却从没想过去见一见它的真容，哪知一见倾心，叹息晚到终究失礼，乃至遗憾。至于岸上那楼，绝美，由此孕育出一篇旷古名文，而文因楼生，楼又以文名，至此引得迁客骚人、文人墨客汇聚于此。现今，游客仍如织，络绎不绝，且几乎全因慕那文而来，行在其间不时能耳闻文中佳句在周遭的低声诵吟，可见，文字的力量。

蝉噤荷残秋意浓，露气寒冷将凝霜。寒露，自己这里也来一张。

一岁一枯荣，一枯一葳蕤。季节往返更迭着，不知不觉一年到头，又是一年秋，以为忘了，却看到叶子红了。

西风作，草木零落，桂子落时窸窸窣窣。

上层图和人都很恶心，发美图洗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