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文】帝策之一生何求 爱江山不爱美人帝王攻X痴情侍卫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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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7 21:3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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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7 21:35:00 +0800 CST  
第二章夏国之行
轿子内燃着熏香,放了盘糕点,感觉到轿子的缓行颠簸,三皇子余子清闭目靠坐在软榻之上。
————前世含着不甘之心枉死,怎奈上天垂怜令他转世重生。
一路行到外使馆,当余子清探身、撩起轿帘下轿之时,只闻有人明嘲暗讽道,“听闻耀国三皇子娇贵柔弱,面似女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身(zhuo)枯绿色锦裳的少年摇着扇子,坐在高大的马匹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从轿子上下来的余子清。
骨碌碌的大眼睛,清瘦苍白的面颊,削瘦羸弱的小身板,少年怀疑这三皇子如果去了南北边的夏国,是不是会被那里的大风一刮就倒。
注意到少年的打量目光,余子清只是面无表情的回扫了眼少年,随后才看到立在少年之后的那几匹马匹以及少年身后的几名侍从。
“还楞着做什么,难道都没看到尊贵的三皇子殿下已经下了轿子等着上马么?!!”少年板起脸对着身后那群奴仆假意呼喝,只是这言语中的轻视却是昭然若揭。
余子清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抬脚踩在一名趴在地上的奴仆的背上,接着跨腿坐上马背,因为年纪太少,加上公马太烈,所以余子清的坐骑是一匹母马,明白自己自身能力所及,余子清从来不会勉强自己。
坐马匹可比不上坐轿子轻松,一路上的颠簸的行走再加上日夜不休,余子清的大腿内侧早已经被磨破了皮,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少年顾及到余子清皇子的身份,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他都是让余子清侧坐在他的怀里,和他同骑一匹马匹。
到了夜晚等他们露宿在野外的时候,少年掰下一半面馕给余子清,余子清二话不说的接了过去,撕扯下一小块塞进嘴里嚼爵,只是这面馕太干太硬,一般都是就着水喝的,像余子清这样硬塞进去的不噎死才奇怪。
这馕出产于西北边陲之地,余子清不论是在现世还是以前,都从未吃过像那么干硬的干粮,一时不查竟当众出了丑。
咳嗽不止的余子清,面色涨红的余子清,失去了淡然气态的余子清都让少年来了兴趣,取下水囊凑到了余子清的嘴边,揶揄道“说你娇贵了你还真娇贵,吃个干粮都能被噎到。”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不过这态度相较于之前可谓是算得上是好的了。
余子清抢过水囊,咕噜噜的喝下一大口,咽下了噎在喉咙里的面馕,仓促但又不失高雅的动作在此刻充分的展示出来。余子清理都不理少年,任其在一旁絮叨,不管是何时,他都极其讨厌舌头长的人,这少年咋一看文质彬彬,一深入整一个话痨子。
“我原以为耀国三皇子先天不足乃是虚闻。”言下之意便是:原来这一切是真的。余子清生得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小小年纪便能窥见其日后风华,久不见余子清的回应,少年竟撑着下巴一个人兀自惋惜了起来。
如若不是余子清在上辈子经历过宫廷夺位之争,在这人世间飘荡了千年之久看尽了人世的丑态冷漠,他早就脸红脖子粗的和少年争执了起来——一国皇子怎么能被一个品级如此低下的使臣羞辱?
“愚昧,民间的市景传言哪有十分真?”余子清不屑的开口,说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句话。可就是这句话话吓到了之前还陷入深思的少年,只见少年猛的瞪大眼睛像见了鬼那般直盯着余子清,“你...你不是哑巴啊!”
勾起嘴角,余子清又给了少年一个不屑的眼神,“市井传闻哪能当真?口口相传的虚闻,其真实之意早在不知不觉间被扭曲了。”之前他之所以开口叫了那句‘父皇’也不过是利用得当的时间,勾起帝王心底那仅有的柔软。
少年出生将臣之家,还未入朝为官,又哪里会知道宫廷内的一切肮脏残忍的争斗——朝廷之上陷害兄弟,罔顾兄弟之情;后宫之内嫔妃弑子,陷害龙种;一国之君为保爱子舍弃二子;新帝登基为了日后的高枕无忧而赐之兄长白绫鸩酒。
一步错,步步错,到底是年少,竟看不出那男人是为了自己心爱之人的孩子,所以才那般的宠爱自己,将自己推在了风尖口上,成为了众矢之的。
看着忽然沉默下去的少年,余子清的嘴角讥讽的勾起一抹笑容——人人都羡慕位高权重者,可谁又能理解其中所付之艰辛?狠心断情,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算计当中。
就如他,在经历过那一切之后,在明白他的父皇所谓的宠爱背后是怎样的算计之后,他早已懂得原来骨肉亲情在权利面前是那般的廉价,今日你我兄弟相称,明日刀刃相向。
有什么能比得上亲眼看着自己的尸首被拖出来鞭尸,凄苦!又什么能比得上看到自己的妻儿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却无能为力,悲愤!
他是漂泊在世间千年的一缕怨魂,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却仍旧要花费心力周旋在这些阴谋阳论之间。
甘?
如何能甘心?!
凤凰浴火重生,其羽更丰,其音清,其神更髓。

PS:此文的所有相关人物 历史皆为虚构,请勿较真。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7 21:41:00 +0800 CST  
第三章受辱
长达了两个多月的路途,余子清等人于午间巳时到达夏国都城。
安静侧坐在少年怀中,余子清自进了夏国皇城后便暗自观察这里的一切——都(du)城门下尚有一大群衣不遮缕、面有菜色的穷苦百姓围在一团苦苦乞讨求生,那其它城县又当如何?只怕这夏国皇帝早已迷醉于酒池肉林当中,遗忘了君之责任,国之根本。
真是可悲可叹,祖宗弥留下来的一代基业居然就这么毁在一个色令智昏的昏君手里。
刚到夏国,少年带着余子清前去梳洗一番,接着才匆匆入宫觐见。
面色苍白带青,眼圈浮肿带黑,脸颊凹陷无一丝血色,很显然是长期纵欲才导致这般精神萎顿。朝纲之上居然携带男宠上朝,难道这夏国国君是想让他的臣民们都知道,他们的帝王是如何的宠爱脔宠,荒废朝纲。
——国君如此,又怎能怪佞臣当道?
在心里冷冷嗤笑一声,明面上却不动声色,这君王除却寻欢作乐又有何能力作为?
久不见余子清行磕头跪拜之重礼,朝中的那些大臣都按捺不住了,“放肆!见过我国陛下竟这般毫无礼数可言,难道耀国皇子都是那般的……!”咽下的话语中,其意不明而喻。
余子清哪里不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无非就是为了彰显他们夏国帝王威仪。四国争锋,夏国朝臣到了现在还沉浸在自己的繁华美梦当中,幻想着总有一日将统一四国,成为一代霸主。
余子清面无表情,左膝前屈,右腿后弯,上体稍向前俯,右手下垂,平板的念道:“耀国皇子余子清拜见夏国国君。”礼完,还未等对方示意起身,余子清就先挺直好身板,低头盯着鞋尖,好似地上会突然冒出个金子。
久久等待却只是等来那么个结果的朝臣们哪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只闻一句咋喝声,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人从队列中站了出来,指着余子清不满道:“大胆耀国小儿!拜见我国君王竟不行三跪九叩之礼!”大汉双目圆睁,鬓落胡腮,剑眉倒竖,声如洪钟,一出列一出口只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余子清挑眉,不紧不慢回答:“礼?子清刚才所行乃打千礼。”言下之意是自己所行之礼乃四国公认的外交朝拜之礼。
“大胆!”
“陛下~~”伴随着一声稍微弱气的呵斥声响起的,还有一声清冷得好似隔绝在人世之外的飘渺之音,而此飘渺之音正是出自坐在夏国君王身边的男宠之口。
余子清循声望去,当下只觉震撼。他年纪虽小,却阅尽全书,当然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引起了夏、燕两国连连战争的罪魁祸首,也是导致了夏国君王与其二皇子不合的直接原因,古人云红颜祸水,蓝颜祸命,其实并非无理。
那眉如远山,眼似秋波,鼻如悬胆,红唇不点而朱,直把余子清看得楞了神。这有着飘渺如仙般的气质的的男子,想不到会竟是个男宠,但令他更加想不到的是这男宠将是他余子清在夏国受尽屈辱的直接刽子手。
只见那男子坐在高高的后位之上,用睥睨众生的姿态俯视着余子清,以一副不屑的神态,冷冷淡淡的说出令余子清遍体生寒的话来,“三殿下好生了得,尛某好生佩服,只是我想…凭着三皇子你那万中选一的美貌,如若挑去交于乐府司女乐官抚养,那长大后定能魅惑众生而令众生疯狂。”无视余子清讶然的表情,男子继续道:“尛斐再美,也经不过这时间的摧残,若是到时候尛斐人老珠黄了,三皇子便能顶替尛某的位置成为一宫之主,那议和之事便迎刃而解,如此两全其美之法三皇子恐怕不会反对吧?”说着话时,他的眼睛一直看到呆征住的余子清。
余子清当即反对:“我虽是质子但却不是男宠,你们这般羞辱于我,难道就不怕被我父皇知道了撕毁条约?!”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7 21:44:00 +0800 CST  
————在场的人都知道,质子不过是被他们国家丢弃掉的棋子,而尛斐此言无疑是将余子清当成往日其他边境小国进献给夏国君王的脔宠对待。
余子清希望夏国君王能否断男子谬论,却见夏国君王固执己见,当即应了那男宠的话,从头到尾好好的、仔细的上下扫了他一眼,随后抬头大笑三声,“哈哈哈,爱后真是深得朕心!!不错,来人啊,将这三皇子带去司乐宫交与那群女乐官抚养,如若在夏一日便着一日女装,画一日眉黛浅妆。”
满心的愤怒敌不过敌国的强权,被侍卫架住双臂拖下去的余子清屈服的咬着下唇,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群满堂哄笑、眼底带着**的佞臣,以及那个他现在恨不得千刀万剐、与之除尽的男人!!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今日所为付出代价,我余子清在此对天发誓,我有生之年定要将日后所受屈辱还与你们身上!!!
未到黄口之年的余子清轻而易举的被两个已有弱冠之年的侍卫带到了一处满是飘散着胭脂味的偏殿,远远他就听到女子的嬉戏娇笑声。
那群身着艳丽薄纱束腰宽袖的女子一个个红了脸,娇羞的看着两名健壮的男子将一个孩童丢进司乐宫,然后离去。
待那两名侍卫离去后,她们便立即围绕到从地上站起来的余子清身旁。
“小弟弟,你是犯了什么错被陛下贬到司乐宫来的?”嫩黄色衣裳的女子可爱地眨眨眼,颇为俏皮的问。
“我看是陛下让他来与我们做姐妹的吧?”桃色衣裳的女子插嘴,“不过看你生得如此水灵精致,姐姐我啊倒是不介意认你为妹妹。”
“哎哟,姐姐啊,你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愿不愿意同你做姐妹先,才成啊~~”翠衣女子说着就要伸手如摸余子清的脸。
此话一出,立即引得满院子的女子掩嘴娇笑,发出玲珑般的灵脆笑声。
余子清负手而立,冷眼看着这群故作姿态的女子,不苟不笑,直让那群女子只觉无趣,跺跺脚,都各自娇笑散去。
临走之时,那些低低论语的声音却随着风传入了余子清的耳朵里,“这孩子真是好看得紧,就不知道送来这里被TJ之后能不能被陛下看上,不过我看啊,那么小便有了这般天人之姿,长大后肯定不得了。到时候陛下驻留在凤后身上的目光要转移了。”
“嘘,你不要命了?私底下非议皇族论罪当诛。”
“哎哟,我的好姐姐你要是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嘛....”
“....”
*****************************
余子清跟随着一名艳妆女子去了夏国皇帝安排给他的住处,一进去他就差点把自己的手骨捏碎,在心里竭力的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极力克制住自己不去将那些艳红刺眼的纱帐撕扯下来,不将那些妆台上的胭脂头饰扔到外面,不过他的肩膀还是小幅度的颤抖起来,旁人一眼能看出他的隐忍。
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脚轻轻地踩着红毯穿过屏风,进入了‘闺房’内,鼻端下充斥着胭脂水粉的女人香,余子清上下打量了下这里的布置,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有朝一日一定要今日之辱百倍偿还。
“呵呵,妹妹,不知道你还满意否?”艳妆女子娇笑的侃侃,手上的小纱布妖媚的随着手中的动作,慢慢地滑过白皙的胸脯前,捂住了嘴笑。
余子清闻言,嘴角嘲讽的笑凝固在了嘴边,转而又风轻云淡的笑了起来,“姑姑说笑了,子清哪还有权利选择满意或不满意。”
“呵呵,瞧妹妹这话说得,陛下可是万般的宠爱你呢,你看看这不论是妆台还是木柜都是上好的,姐姐我啊,可是连做梦都希望能住进这里呢。”
“.....”敢情原来是在争风吃醋,看来这司乐宫也不是什么安生的地方,不过也是,皇宫里头哪里还有干净的?
便是他当初那个纯洁如同稚儿的五弟,也沾染了这皇宫的阴晦,变得污浊不堪。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7 21:44:00 +0800 CST  
第四章 刺青
庆元十九年春,夏王大喜之日,赦令天下,广宴群臣。

继西北一战,夏国大胜之后,夏王愈加自满得意,沉浸在称霸天下的美梦当中。君王无道,佞臣横行,自忠臣卫洪遭受灭门之灾后,阉党,恃宠乱政,败坏朝纲,一时间朝廷上下官员人人自危。

——国君无道,乃是百姓之苦,乃至社稷之危。

夏国,曾经让四国朝拜,耀国忌惮,可如今却破败至此,但……即便是如此,余子清也只能等,如今的夏国就如同一头负了伤的,可仍带有危险的野兽,一旦它做出最后的困兽之争耀国决不能轻视。老虎,即便是快死了的老虎它也是林中之王!

余子清不恨自己被当做女子教养,女人的胭脂不能抹灭他的雄心抱负;红纱衣袍比不上他所想的盔甲战袍;朱砂再红也不及从敌人喷溅出的血液鲜红。

只是,令他觉得困扰的是:司乐宫内的舞姬,往往为了能够保持身体的柔韧年轻,每隔七天都会喝上一碗专门有人送上来的宫廷秘药。
刚开始的时候,余子清在只喝上一口、半口甚至是不喝的时候就偷偷倒掉,直到被那群太监们发现了,他也不曾心甘情愿的把那碗药喝下去,每次都必须大动干戈,直至疲倦无力抵抗的时候才被人捏着下巴,强灌下去。
后来当余子清意识到:多加反抗只会徒招侮辱的那一瞬间,他学乖了。
为了能让自己少遭罪,也为了让那群人觉得他已经被驯服了,余子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会乖乖的喝下他们送来的那碗宫廷秘药,咬着牙齿泡那如硫酸腐蚀般令人痛苦难止的药浴。
这日天晴,余子清像往常那般又是独自一人在院子里练习今日司女乐官安排下来的功课。他双手展开,做金鸡独立状单脚脚尖站于一张白纸之上,热汗淋漓,打湿了他身上的那件白色纱衣,呈现出半透明状。
他的面色透红,额头上的热汗顺着光滑的皮肤流进了他的眼里,痛得如被针刺,可他不能拿手去擦,更不能将腿放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早上的太阳渐辣,余子清恍惚的听到有人用娇嗲的语气喊了句:“姐姐哟~”,在听到原来是司乐宫的眉云时,他摇摇头定住心神,继续倾听。
“今日乃陛下的生辰,你倒好...原先准备献给陛下的舞蹈都不叫妹妹我参与,若能得陛下垂怜,妹妹定忘不了姐姐您再造之恩~~”
“说什么傻话呢,我的好妹妹,陛下的寿辰哪能是姐姐我做得了主的啊~妹妹你可真是冤枉姐姐了~~”
从门口走进的两位粉裳女子皮笑肉不笑的互相奉承,视若无睹的从余子清身旁擦肩而过,眼中的鄙夷因不多加掩饰而让余子清一览无余,是的,那些女子都看不起他,看不起这名被留在夏国当质子又被当成女子教养的皇子。
不过,余子清不在乎,因为越是被看不起的东西,在最后反击的时候就越让人防不慎防。
既然九年的时光都能忍了,那为何偏偏不能再忍受多几年?
到了正午时刻,宫里的一群太监们带了份圣旨来到了余子清的住处,余子清木然的跪在地上,听着太监用他专有的公鸭嗓子念出了夏国皇帝颁发下来的圣谕,然后木然的接过放在托盘上的衣服。
“快把药水也抬上来——”太监朝外边挥了挥手,然后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那群强壮的宫侍便抬了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大小的木桶进来,接着一群宫婢们将小木桶里面装着的药水一桶一桶的倒在了大木桶内。
等一切完成了以后,太监藐视的用斜睨的眼神看着余子清说道:“余公子,快进去吧~你可不要让小的为难呀。”虽叫公子,可那神态表情却像是在看一个低等的宫奴。
木桶内的药水散发着浓浓的药味,余子清动作迟缓的脱下外衣,而后只着亵衣踏上凳子,跨入木桶里。
刚一进去,余子清还未来得及感受药浴所带给他的痛苦,就见两名宫侍如同以往那样,各拿一块半圆弧形中间缺了个口的木盖,左右交并的接合起来,只留下他的脑袋在外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浸泡在药水内的皮肤渐渐的刺痛起来,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余子清面色苍白紧咬牙根,抓住了木桶内壁的指尖陷入了木板内,溢出了一缕血丝,伤口的破裂使得药水进入,变得更加的难以忍受。
半个时辰的时间对他来说就像一辈子那么长,等到宫侍把余子清从木桶内捞出来的时候,余子清已经精疲力竭的昏迷了过去。
太监趁着余子清还未醒来之前,命令道:“你们快把准备好的颜料还有银针拿上来~~”
“是公公!”两名宫婢一齐欠了下身,然后退下往外各拿来了一盘装有深黑色散发了血腥味的颜料,以及一排粗细各不相同的银针。
查看了一下是否准备齐全之后,太监总管朝那群宫婢们挥了挥手,“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吧~”指了指四名宫侍,“你们四个,把他的身子翻过来固定住。”
说完,走到桌子边点起油灯,“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要是到时候他醒来记得给我按牢点,不然到时候有你们好受!”拿起一根细针在油灯上面炙烤,等到银针变得通红以后沾了点装在盘子里的染料,旋即往余子清的跟旁走去....
昏迷中的余子清脸色发白,光洁的额头上大汗淋漓,白皙的后背流出的是一片血汗。太监拿了块干净的布料往余子清背后一抹,紧接着白色的布料上便是一片血红。
“你啊就忍忍吧,老奴也是按照凤后的命令办事。”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7 21:45:00 +0800 CST  
.......
.......
两个时辰后,从昏迷中醒来的余子清在暗觉这次药力太重的同时,后背上猛烈传来的痛疼让他每一牵扯下手臂便痛得倒吸口凉气。隐隐惊觉不对的他立即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古铜镜面前,脱下了自己外面罩着的薄衣裳,扭头往后一看,这一看让余子清只觉愤恨,紧咬住的牙根气得‘咯咯咯’作响。
泄愤地将身上披着的那件薄亵衣撕扯成一条条,余子清呆滞的蹲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了一会满是衣服碎片的手心,当下木然而又充满无尽怨毒的脸突然展示出了一抹妖冶的笑容,“呵呵...哈哈哈哈..咳咳..”笑着披上中午太监带给他的红色男宠薄纱衣,余子清笑得癫狂。
夏国庸君想要将他当女子作养,整日浸淫胭脂水粉之中,那他余子清便如了他的愿!拿起梳妆台上的红妆,余子清看着自己倒映在铜镜之上的影子,描眉画唇,上粉黛;束发插簪,着红裳。
半个时辰之后,铜镜上的影子变成了一个娇媚的女子,此女头顶四蝶步摇金簪,面若芙蓉,唇若点朱一染则红,只见此女对着铜镜将两枚累丝蝴蝶吊环硬生生的刺进白嫩饱满的耳垂上。耳垂流出一滴红艳的鲜血,点上他镌绣在衣裳上的火焰,愈现娇艳。
******************************
夜色清凉,满室灯火的宫殿上充斥着荒淫、奢侈之气,淫猥、下流之声。
当余子清身着红裳一脚踏入殿堂之时,堂内众人皆倒吸了一口气,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作女装打扮的余子清,眼露**丑态尽出。如果说素颜未作打扮的余子清是一朵清莲,那么一身红衣的余子清便是来自地狱的红莲业火,燃烧掉他们仅存的理智。
——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今个儿余子清算是把这句话的意思,完全的释解了出来。
拿起一具凤首箜篌,余子清双腿交叉盘坐在殿堂中间,白皙娇嫩的双手轻抚上了篌弦,纤细的手指犹如水蛇般灵巧地游走于十几根篌弦当中,由他弹奏出的箜篌发出的美妙空灵之声如涓涓泉水,汩汩沁入人心,动听至极。
一时间满堂皆静,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团坐在殿堂当中的余子清,或许当中有一大半是被余子清的美貌所迷惑,但也有小部分是为他的琴声所迷。
懂乐者,知己也,夏国民众历来重乐轻武,而今日余子清惊鸿一奏,明日定能传遍夏国上下,兴许这才是今日夏国君王传唤他来的目的。谁能想到一国皇子竟被当成歌姬般抚养长大,能学琴能学舞却独独不能学文学武。

眉眼低垂,眼角上挑的美眸专注的垂视着抚上箜篌的手指,这本该握枪,上阵杀敌的手,如今却只能抚琴弄画。

周围的舞姬风情万种的围绕在余子清的身旁扭腰秀腿,阵阵浓郁的胭脂粉香,随着舞姬们挥摆的衣袖散了开窜入余子清的鼻间。舞姬水蛇般纤细的手臂向头顶举起,浅绿色的衣袖滑落,露出白玉般的玉臂,她们眼神挑逗的看向坐在皇位之上的君王。

余子清不为所动的弹奏箜篌。

一曲毕,余子清淡漠的站起身,接着欠了下身后便走出殿堂。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7 21:46:00 +0800 CST  

第五章相遇
殿堂外,夜色正浓,朦胧的清冷月光照映在前方的林丛小道上,仿佛像是铺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沿着小道,因为没有提灯宫人的指引,余子清在这敞大的宫殿迷了路,误进了一处荒凉的宫殿。漆黑的夜色中吹起了一阵冷风,令人毛圌骨圌悚圌然,而这时又恰好从一人高的草丛中传来一声声若有时无的低泣声,余子清想也不想转身就走。
只是,没等他走出殿门,就被一个黑影扑倒在地,余子清反应过来后立即翻了个身,拔下头上的钗簪抵在了黑影的胸前,大气不敢呼出一口的直视着压在他身上的黑影,即使后背上那一阵子炙热的疼痛传遍了他的整个身体,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过了半响,扑在余子清身上的黑影仍未有所动作。
再过半响,黑影发出了细细的啜泣声,余子清能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发簪因为自己的使力而微微陷入黑影的胸膛。
“你到底是谁?”余子清喘着粗气问,背后的伤口好似火烧般辣疼疼的。丢开簪子,他皱着眉头近乎粗圌鲁的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那人也奇怪,被簪子扎了也不见喊疼,只是一个劲的小声哭泣,过了一会,等到余子清差不多要不耐烦的独自走开,才慢吞吞道:“你、你是不是父皇的侍宠?”    “你从哪知眼睛看到的?恩?”借着月光余子清看到黑影涕泪交流,他嫌恶地退后几步,道“若是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等论言,我定割了你的舌头!”说完,园中恰好吹起一阵冷风。
被威胁的那人没有胆色的抖了下,换来余子清轻蔑一笑。
隐于夜色中的清华殿内黑影绰绰,暗处的树木似鬼怪般东摇西摆的发出沙沙声响。
“你叫什么名字?”高出少年半个头的余子清居高临下的问,没有理会少年投来的怯怯目光,余子清负手立在离少年几步远的地方。
“我、我并没有名字……”少年自卑的垂下头颅,小小的声音通过耳边吹拂而过的风传进余子清耳里,在余子清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又摇摆着手,慌忙的解释道:“不过他们都叫我哑七!”
似乎为自己有名字而感到高兴,少年小小的脸上透着兴奋却略带羞涩的笑容。
余子清呆征了下,旋即笑道。“哑七?”口气中带着疑问,“你是打扫偏殿的那些奴仆的孩子?”仔细看少年身上的衣服,也并无可能。
没有养尊处优的骄纵,没有皇家浑然天然的贵气,身上粗糙的衣料,便是他这个质子也不曾拥有,想来这孩子不是宫奴的就是宫中浣衣女的,只是,皇宫何时能出现民间孩童?就算夏国君王再无能,也不可能无视皇宫戒律,拿自己的安危来开玩笑。
但那时候的余子清因为见识了夏王的无能,而潜意识忽略的这个问题。
“我……”少年纠结的咬着下唇,想着要不要告诉对方,可是在他未开口之前,余子清却长袖一挥,道:“算了,就算是又如何?一个小小的奴才罢了,难不成他们还要同我计较这些?你这就跟我回去罢。”说完,衣袖一摆,负手走在孩童面前。
回到司乐宫,大概是因为今日是皇帝寿辰,余子清的住处外并无多少人在,就算平日那群总是花枝招展的女子,也是懒得再来找他的茬。
点亮灯,少年的惊呼声随着余子清冰冷的目光而渐渐变低,他垂下头,有些无措的绞着手指站在屋子中间,浑身上下都透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余子清收回目光,对着少年道,“哑七这名字叫着俗气,以后我便叫你日照吧。”侧身卧在软榻上,“唔……你现在先去梳洗一番,我闻着也是难受得紧。”少年身上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澡过的臭味,一进到这间满是香气的‘闺房’内便显得异常刺鼻。
待少年离去后,余子清立即起身关上房门,褪圌下衣裳,立在铜镜面前,扭头细细看向身后那只令他作呕的刺青——栩栩如生的黑色蝎子妖冶的覆在余子清白圌嫩的后背上,似乎下一刻便会窜出这具身体;尖尖的尾巴没入股圌沟,潜藏在那令人难以启齿的地方。
‘砰——哐当——’
是铜镜掉落在地上的铜锣脆响。
余子清疯狂的扫落梳妆台上各类水粉胭脂,撒了一地嫣红。
日照,也就是那个少年,当他推开门还未踏脚进来之时,便听到余子清尖利着嗓子道:“谁、谁允许你进来的!快给我出去!”他吓得松开手,连连退后几步,“哑、哑七并非故意的……”
……
房中安静了一会,继而响起余子清疲惫的声音,“你现在可以进来了……”
日照蹑手蹑脚的再次推开房门,一眼望见地上撒满了水粉胭脂,“这……”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倚靠在软榻上的余子清。
“不该管的就理应保持沉默,若是不想哪天死得不明不白就记住我给你的这个提醒。”懒洋洋的摆了摆手,“打个地铺,便在这儿睡下罢”不容置疑的从软榻上扔下一张被褥,余子清光着脚丫走向床边,合着衣服躺下。
日照迟疑的瞄了眼地面上粉色的胭脂,又看看手上干净的白色被褥,一时间竟为难的站着不动。他从小圌便受尽冷眼,衣食住行也吃得比下人还低劣,如今见着了这种上好的棉料被褥,哪里还舍得让它脏了。
许久不见动静,余子清不耐烦的坐起身,道:“你又是作何?”这满室灯光亮眼,到底还让不让他睡了?!
对上余子清的怒气,日照紧抱着棉被,怯怯道:“地上尽是颜料,我怕弄脏了被子。”说出去都觉得好笑,一国皇子居然会舍不得弄脏一张小小的被子。
将胸前的黑发撩至身后,余子清好笑又好气,他现在上眼皮紧粘着下眼皮,只恨不得马上躺下,哪知这小子还生出那么多事,“嫌脏你便给我去门口打地铺,别在这里碍了我的眼。”
余子清这话本是掺和了玩笑,怎知那少年竟一根筋的,真的抱着被子跑到外头去。
看着少年认真的垂着脑袋半跪在屋子前,余子清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后,便躺回了床上。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7 21:48:00 +0800 CST  
第六章识字
卯时,天色灰蒙蒙的,似披上一层轻纱。
余子清裹着外衣,步出房门,脚磕到了一团暖绵绵的物体,他立即低头看去,却发现原来是昨日他带回来的那名少年。
踢了踢脚尖,如愿的看到少年蹙起眉头,不耐的嘟喃出声,余子清加重脚下的力道,“现在已是卯时,你倒是快醒醒,然后给我打盆清水进来。”昨日烛光昏暗,看不真切,今日晨光充足,余子清这才发现少年瘦得离谱,好似竹竿一般,一吹就倒。
见少年揉着眼睛,睡眼朦胧的回望向自己,他立即转身往屋内走去,临走时不忘丢下一句:“去给我打水进来……”
少年弯腰拾起被褥,呆在原地默默的站了一会后,才乖乖的重新放下被褥,跑去打水。
余子清坐卧在软榻上,半支着脑袋,等待少年准备好梳洗的清水带上来。少年挽着袖子捧了盆清水走进来,盆内还浮着一根杨柳枝。
捞起杨柳枝,熏了点青盐,余子清将口中的污物吐到少年捧着的杯子中,而后又漱了口清水,又吐到被子里去,接着才拿着干净的手帕,抹了下嘴巴。
少年呆呆的注视着余子清的一举一动,似乎为对方繁杂的梳洗而讶异。余子清放下手帕,吐了口气,微微笑道:“怎么?没见过?”见少年摇头,他又接着问,“既然见过,那为何做出这般神情?”
少年嘴角翕动,吞吞吐吐道:“我、我只见过我娘亲……”少年也知道这话是唐突了,所以当他在看到余子清阴沉下的面色后,识趣的闭上嘴。
气氛冷凝了一会,板着脸不说话的余子清忽而笑了起来,那笑靥如花般灿烂,“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么回事,想来你也是个富家子弟,不然你娘亲怎么用得起这些?不过……那为何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境地?”这话带着试探,带着怀疑,却又好似不经意的一问。
余子清眉眼微敛,微勾起的眼角轻轻撇了眼,双手攥着衣角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少年。
“如果觉得为难就算了,我也不一定非要你回答。”无视少年略带惊喜的目光,道:“你且先去带些早膳过来吧,我饿了。”
余子清与少年同桌而食,按理说僭越了,虽说远离耀国来到夏国当一名无权质子,但身份毕竟还是在的。少年诚惶诚恐的看着余子清替他夹菜,抹嘴,瘦瘦小小的脸蛋带着明显的惊惶神色。    余子清见了,只是微微一笑道:“怎么,我有那么恐怖吗?以至于让你食不下咽!”绝丽的容颜带着可亲的笑容,完美的笑颜如同一张面皮般牢牢的挂在脸上,让人分不清真假。    少年—现在应该称为日照—红着脸,垂下脑袋,手指紧紧的捏着筷子任由余子清拿着干净的手帕擦拭嘴角边的饭粒,“你、你对我真好……”
余子清一愣,脸上完美的面具出现了一道裂缝,似乎有些哭笑不得,“你哪里看到我对你好了?”
“你不会嫌弃哑七脏,还给哑七饭吃。”只是一点点恩德,就足以让少年奉上全部真心。
收回手,将手帕放在一旁,余子清半真半假的告诫道:“傻瓜,不要以为所有对你好的人是真的对你好,还有以后你只叫日照,不是哑七!”接着,镇定的捻了块糕点塞进少年嘴里,“寝不思,食不语!”
早膳过后,余子清见四下无人,偷偷的拉着日照来到一处假山后。
递给对方一根越有手指粗细的树枝,余子清蹲下身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后,指着那几个笔画不清的字问:“日照,你上过学堂吗?你识得地上这几个字吗?”
日照摇摇头,拿着树枝的手有些拘谨的放在身旁,“我从未上过学堂……”可能是怕被瞧不起,他又继续辩努力驳道:“不过我有跟奶妈学过!”树枝随着摇摆的手在余子清面前左右摇晃。
余子清缄默的看着日照在地上写写画画,不到半刻便歪七扭八的写出几个看也看不明白的字来。
“这是什么字?”他指着一个口字旁,然后旁边有些模糊的字体问。
“哑!”日照颇为自豪的扬起下巴。
“呵,倒是勤进,不过若是我房中有笔墨书画,我也不用偷偷将你带来此。”想到自己那如女子闺房般充满了胭脂粉香的寝室,余子清方才还略带笑意的脸庞,阴沉了下来。日照见状,站了起来,如惊弓之鸟般弓着腰身,垂着脑袋,一副唯唯诺诺的懦弱之态。
余子清叹了口气,“你这怕人的毛病还真是要改一改,这般没用,以后还怎么……”吞咽下后半句话,他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瘦小的肩膀,“以后若是得空,我便会教你知识,而其余的时间就要靠你自己。”他是质子,处在着皇宫之中亦是自身难保,如若无人供他支使,无人替他打探消息,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日照本是夏国昏君所宠幸过的宫女而临产下的孩子,不受宠也是意料之内,如今他一步步靠近这个孩子,为的就是他的计划,他的盛业!
至于那个百般刁难于他的帝后,虽不知为何,不过他余子清向来是睚眦必报之人!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
当余子清沉浸在教导日照知识的乐趣中时,长春宫来了消息。
那个太监拿着拂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地下的余子清,尖声道:“凤后有令,名奴才请余公子到长春宫一叙~~”说完,不等余子清站起来,又道:“请余公子轻移尊驾吧~~”
余子清紧抿着下唇,转脸安抚了下满脸焦急的日照,“你且安心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他心中忐忑,也不知这人此次又要玩什么花招!
低眉顺眼的跟着太监一路畅无所阻的来到长春宫,殿门前守着几名宛如木雕的侍卫,他们表情冷漠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等到他们上前了才挥动枪柄,挡住他们的去路。太监不慌不忙地掏出玉牌,侍卫们才举枪放行,却依旧是木无表情。
进了殿门,太监挽着拂尘退了下去,只留余子清一个人站着房中央站着等待。他不想承认在此时竟有些胆怯,只是长久的等待显然消耗了他的耐心以及镇静。
屋内的空气静默着,案几上的香炉上飘缓着徐徐轻烟,周围的婢女跟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尛斐姗姗来迟的坐在凳子上,挥退了侍女,双眼直视着一言不发的余子清。
“你可知……今日我叫你来是所为何事?”
余子清深深垂首,恭顺道:“子清不知!”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7 21:50:00 +0800 CST  

第七章印记
“不知?”斜睨着余子清,尛斐的唇角微微弯起,清冷的容颜如初雪绽放,夺人眼目,“到底是真不知呢,还是假不知?难道你不恨我?不恨我将你送去司乐宫?”
未经过思考,余子清快速回答:“不恨!”只是,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又何况尛斐?
果然,尛斐哈哈大笑道:“哦~?当真不恨?可是我却未必会相信~~”
拍拍手唤来一名门外的侍卫,尛斐抬头凑近对方的耳旁,悄声细语的嘱咐了几句话后,那名侍卫便毕恭毕敬的弯着腰退了下去。
不等余子清疑惑,那人又转过头来,一身华贵衣裳的他轻捻过酒杯送到余子清的手上,道:“喝上一口尝尝,听说是百年佳酿,上好的美酒~”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与肤色几乎融为一体的白玉瓷杯,端是善心悦目。
只是,不解风情的余子清并未将过多的心思放在对方身上,伸手接过酒杯,全数倒进嘴里。似乎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命数而悲哀,他的唇角带着显而易见的苦涩。
尛斐不满的皱起眉,修长的手指抚上对方的眉心,在眉眼四周来回游移,尖利的指甲扎破了那薄嫩的肌肤,一点点的陷了进去。
鲜红温热的血液顺着指甲流到指腹,余子清先是皱了下眉头,而后又变成了麻木,仿佛这具被伤害的身体根本不是他的。
无趣的放下手,尛斐将那沾了血迹的手指伸进酒杯里搅动,而后含进嘴里。一瞬间的时间,他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那眉眼间的清冷变得魅惑含情,那浅色的双唇,变得如血那般红艳诱人。
“恩~你为什么都不对我笑笑呢~~”湿热的气息吐上了余子清的耳畔,挑逗似的吹气道:“如果你还是这般不识趣,那可就别怪我狠心了。”
余子清正要做答,尛斐又道:“那厮风流如斯,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木头儿子呢~”
不等反应,余子清只觉身体一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后背撞击到了床边的木柱,紧接着又直直的倒在了冰凉的丝被上。尛斐不急不缓的走到床边,欺身压了上去,“你说要是他知道他的儿子被我这般羞辱,不知道又会如何?”说着,抬手捏住余子清光滑的下巴。
余子清扭头,堪堪避开了尛斐凑上来的双唇,仍旧不做回应。尛斐恼怒的想要一巴掌扇上去,却被余子清一把抓住,然后甩开。
“你居然敢甩开本宫?!”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如今早已处尊养优惯了,也被人奉承惯了,何时,竟有人敢违抗他!!
擦擦嘴边的水渍,余子清厌恶的皱起眉头,“你是夏王之后,理应遵守宫德,今日你叫我来这,难道就是为了这等苟且之事?”
轻蔑的眼神,嫌恶的话语,成功的激怒了本在怒火边缘徘徊的尛斐,“好啊,好,好得很,不过一小小的质子,居然敢顶嘴,那本宫就让你瞧瞧什么是代价!莫要以为你是那人的孩子,本宫就可以饶了你!”
“来人啊~给本宫把东西带上来!”转头对着门外怒喝一声,接着佯作温柔的抚过余子清精致的眉眼,“本宫本以为不会将此用在你身上,不过谁叫你那般不识好歹,惹怒了本宫定没有你好果子吃!”
尛斐姿势暧昧的欺压在余子清的身上,门外的宫女低着头,高高捧着一盘东西上来,上面装着一小碟红色的朱砂以及一枚细小的银针。
余光瞄见了宫女手上的东西,余子清的身体不自然的僵硬着,“你又想做甚?”——这种事情一再重演,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没有权利。余子清清楚的知道也明白,对方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让他带着这个洗不掉的印记存活于世,时时刻刻的记着曾经的耻辱。
额头上的刺痛,清楚传达进了脑里,余子清眼瞳涣散的看着床顶上的幔帐,轻微道:“凤后何须如此,余子清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质子罢了……”何须这样煞费苦心的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呢?
——存留于世之意,难道就是为了任人羞辱?
印记如同盛开的鲜红花朵,刻印在余子清那精致的容颜之上。
似欣赏似玩弄了半响,尛斐微醉的眼眸染上了一抹满足,将沾了朱砂沾了血的银针丢弃到一旁,勾唇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吗?”
余子清微敛眉目,紧咬着下唇摇摇头。痛疼像根细细的丝绳,一旦松口便会汹涌而至,余子清极力的将涌上喉间的痛呼咽下了肚子,强撑着精神应付尛斐的刁难。
尛斐恶毒的笑了笑,接着凑到余子清的耳旁,吹气似的轻轻道:“因为谁叫你是他的儿子呢,要恨你就恨你的皇帝老爹吧!”如同情人间的轻喃,尛斐的语气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浓烈爱意。
所谓爱恨交织,说的就是他那样的吧,明明恨极却又爱极。
唤来侍卫,将余子清送回住处,尛斐华美绝丽的面目狰狞的扭曲着,时至今日,他居然还忘不了那个人!那个宁愿负他也不愿负天下的狠心人!
被送回住处的余子清被如同破布般扔进了屋子。听到了门外声响的日照急忙跑了出来,跪坐在余子清身旁,瘦小的胳膊扛起了同样单薄的余子清,将对方搬坐到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色透着不正常苍白的余子清,“公子,你没事吧?”
摇摇头,余子清的胃部在翻天倒海的滚动,他难受的翕合干裂的双唇,“给我去倒杯水来。”呼出的气息带着微量的酒味——上辈子,他乃酒中好手,怎奈这一辈子的身体却从未沾过一滴酒液,一杯小小的百年佳酿就将他弄到如此狼狈地步。
白皙的面颊透着羞赧的红晕,日照担忧的坐在一旁,道:“公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无事……”慌忙将手上的杯子塞回对方手里,余子清撩起被子,将整个身体都埋进里面,“今日若是无事,便自个儿去学习把!不用来打扰我了。”
躲在被子底下,听到了木门开合的咯吱声后,余子清迅速从被子中探出头来,难受的撑着身体俯在床边干呕。
——那人(尛斐)的气息,如此的令人作呕!
次日,当日照再次出现在余子清的房门前,伺候余子清梳洗时,他才发现了昨日他粗心忽略的东西——余子清的额头上,赫然刺着一朵鲜艳火焰印记!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8 20:57:00 +0800 CST  
第八章三年之期,分离在即
三年后……
额头上的那个印记,形如火焰,仿佛在冬雪中燃烧那般,艳丽得夺目,妖冶得凄美。
温热的清水,滑过额头,抚上鼻梁,吻过红唇,余子清挫败地扔掉手上的木勺,将整个身体都沉入温水里。黑色的长发在水中缓缓晕开,绽放出一朵妖冶诡异的黑色花朵。
‘哗啦——’
忽而站了起来,喷溅四射的水花染湿了地上的薄榻,余子清大口踹着粗气,一手抹去脸上的水渍,抬脚跨出木桶,扯过屏风上的亵衣,穿戴上去,遮住了后背上那只尾端没入股沟的蝎子。
站在门外等候的日照一听见里面的动静,立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公子,深秋夜凉,你应该多穿戴点儿衣物。”他的目光在木桶与屏风之间游移,就是不愿看一眼此刻风情万种,浑身散发着惑人气息的余子清。
“恩,知道了。”敷衍的应答一声,余子清三步并作两步的直径走到书桌前,道:“你……跟了我差不多已有三年的时间了吧?”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哆哆哆的声响,只听得人心里发悚。
余子清拨开披在肩上,发梢直淌水的青丝,日照赶忙儿的走上去,用手里干净的毛巾包裹住那费事的发丝,一点点的擦拭直至干透。
“恩,公子是嫌弃日照了吗?”
伺候了三年,隐瞒了三年,三年的时间里,他是看着过来的。从那一点一滴的相处中,他知道了余子清的野心,知道了他的抱负,知道了他定然不愿一辈子被禁锢在这座皇城之中。
他舍弃了自己的国家,背叛了自己的父皇,他偷偷的帮着那人传送密报。
当日的夏国不复存在,如今的夏国只是一具空壳,枉死的将军,被抄家的大臣,在宦官的淫威之下苟延残喘的廉臣。
他曾问过:“公子,如果你有朝一日回到耀国,你会怎么做?”接着他听到那人回答:“不知,世事转变极快,如若我回到耀国,那我定然是先培养好自己的势力。”
“公子难道不想毁掉夏国吗?他辱你至此,难道公子……不恨吗?”以男儿身被当做女子作养,常年相随于胭脂水粉当中,难道真的不恨吗?
他记得当时的余子清轻轻一笑,似讽似嘲道:“若我无权利,又拿什么来报复?”
是了,这便是余子清,水粉胭脂、金簪步摇岂能磨去他满腔抱负?
“怎么了?”轻轻的笑了笑,那眉眼弯弯端是绝色,日照心慌意乱地移开视线,只觉胸膛内的那颗心快要跳脱出口。
一个人怎能生得如此惑人,那似柳的秀美,秋水般的眼眸,染朱的盈盈檀口,无怪乎那群色中饿鬼会在私底下说那么多淫、秽的话语。
捕捉到日照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情意,余子清心生警觉,他实在不愿意与别人牵扯过多,臣是臣,君是君,君臣之礼不可废!不到万一,他是绝不想和这人发生超乎主仆之间的事情。
盈盈一笑,余子清状若不经意的转移了话题,“将臣今日可曾来教你习武?”将臣人如其名是名武将,是第一个投靠余子清的夏国将领,乍见其他大臣不是死的,就是被抄家,更甚者被分配到了边疆,女为妓、男为奴的开始流亡生活。
识时务者为俊杰,余子清找到了将臣,提出了丰厚的条件,先礼后兵的一一道出夏国现在的处境,以及替他效命的好处。
如若不是傻子,如若不是夏王太过于穷奢极欲、残暴无道,余子清定然不会冒着有可能被人揭发的危险,偷偷拉拢那些朝中大臣。
“来过了,又匆匆的走了……”不舍的收回手,任由对方的青丝散散的脱离手心,日照虚空握起手掌,似乎想抓住这一切。余子清似无所觉,“又是为了那个戏子?”沉吟半响,似有所思的愣愣的看着烛火。
那个戏子,他曾有缘见过一面,不过那时候对方脸上涂满了油墨,让他看不清其真面目,只是微微可以从脸部轮廓看出对方是个美人。
闭眼沉思,余子清叹息道:“听闻那名戏子被挖去了一只眼睛,可是真的?倒真是下得了手啊……尛斐……”想到那人多不胜数的磨人手段,余子清多少是相信了这个传闻。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8 20:59:00 +0800 CST  
第九章归国(上)
尛斐一生,最爱的是余重璟,最恨的也是余重璟。
爱的越深,恨得越深,他几乎是把余子清当成了余重璟来报复,之所以命人在余子清身上刺上印记,为了就是报复,他要让那人知道,他究竟有多恨他!每当一想起余子清就是余重璟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他的妒火就不可压抑的在心里蔓延。
之前的天堂现在的地狱,原以为余重璟会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原以为余重璟爱他胜过皇位,可是到头来他却发现……余重璟根本没有为了他放弃皇位的念头,那盛满了爱意的心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瞬间枯萎,变得荒凉。
十四年,十四年的竹马爱情,最终敌不过那代表着皇权的帝王之位!可笑他还痴痴的幻想着同对方携手天下,执手到老。
颓废的半撑着身体趴在地上,一如当年余重璟给了他那巴掌后的情形。
余子清冷笑着,上前一脚踩上尛斐的脸,重重的碾压,“可笑,你还以为自己仍保留着倾世风华。”昔日尊贵视他为蝼蚁的凤后,如今却被他踩在了脚底之下,余子清感到一阵快意。
尛斐眼眶发红的直咬着下唇,硬是不肯吭声求饶,余子清加重脚下力道,过了一会才慢悠悠的挪开了脚,笑道:“呵~你说我怎么能忘记了,今日就算我放过了你,可那将臣又如何能让你好过?”
想起前几个月的宫中传闻——凤后残暴,乖戾,虽有谪仙之貌,却有毒蝎之心。
如今报应来了,夏国臣民造反起义,诛杀暴君夏正匡,令其尸体吊晒城门之上;凤后尛斐,因知其罪恶,举剑自刎,其头颅被义军割下,抛下邗江。
‘咕咚’一声,一颗黑色的头颅没入了江底。
亲手割下了对方的头颅,如今手上似乎还残留着之前血液的温热。
双手还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血液激起了心底的残虐。
站在身后的日照,剑眉紧蹙,担忧着跟前的余子清,“公子,我已经收拾好包袱了。”义军起义造反,未免将臣突然反悔,身为他国质子的余子清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离开夏国!
夏皇之死,日照没有多大的感伤,从小到大,他见过自己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更遑论悲恸之情。
负手立于江边,余子清摇摇头道:“若我此刻离开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如今我唯有等,等耀国使臣接我回去。”凉风吹拂,带着凉凉水汽,他紧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道:“若到时候我回去了,你只需跟着将臣身边即可。将臣有勇有谋,却沉溺美色,成不了大事,如今夏国改朝换代,新皇还未登基,正是脆弱时分,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夏皇已死,夏国皇室早已不复存在,如若这个时候能助日照登基为帝,也未必是件难事。只是……还得同将臣商量。
如他预料那般,在离新帝登基还有半个多月之时,耀国使臣事先到达夏国。
当日的余子清依旧一身广袖大袖衫齐胸襦裙,头插凤头玉簪,脸上涂了点浅薄的胭脂。日照虽不知道自家公子为何要以这般形态出现在使臣面前,不过……他想公子这样做总是有道理的。
没有理会使臣惊愕之态,余子清盈盈生姿,当真如女子那般莲步轻移行至使臣跟前,道:“钟竞啊钟竞,不过几年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这话说得小声,除却了他们两人外,再无人能听清他们究竟是说了什么。
显然,钟竞目瞪口呆的惊愕神情,愉悦到了余子清,只见他抬手掩面微微一笑,那犹如琵琶半遮面的‘娇羞’美态,当真是惊煞旁人。
坐于高位之上的将臣,看着余子清的一举一动,低头微微一沉思便知道了对方到底是打了什么主意。
余子清啊余子清,为了权位,你当真是什么都使得出来啊。
论狠,将臣有自信自己说一别人不敢说二,只是,在遇到余子清后,他想:这敢对自己真正狠的人才是袅雄。
无视众人惊愕神情,余子清拉着钟竞的手,微微欠身告示离去。日照当即想要跟上去,被余子清甩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后,便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他不敢也不远违背余子清的命令。
眼看那两人走出了大殿,日照紧握在手中的指甲陷入了掌心,传来了阵阵麻痹的痛感,将臣叹息的摇了摇头。
行至司乐宫,将钟竞领回自己的‘闺房’,余子清好似没有发现钟竞从心底踊跃传至躯体的愤怒以及轻微的抗拒,“我又不是女子,即便你进来千次万次我亦没有什么清誉可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继续道:“此次你来,是代表父皇祝贺夏国新帝登基的吗?”
“我……”吞咽下喉间那一声‘是’,钟竞暗中狠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此次微臣乃奉皇上之命接三殿下您回去,同时也代表耀国、代表陛下祝贺夏国新帝登基。”稍稍修改了下元明帝的口谕,钟竞此刻脑子想的只是不想令眼前的人生出哪怕是一丝的伤忧。
余子清不敢确定的瞪大眼,惊喜而又迷惘道:“父皇……真的是这样说的?”
钟竞硬着头皮点点头,“殿下难道不相信微臣吗?”
“……”
半响等不到回应,钟竞目光紧紧的盯着余子清,心里七上八下,他怕,他怕余子清发现了他的谎话,而下一刻,当他听到余子清说了句:“可如今的我,有何颜面再见父皇?”后,他的理智被抛弃了。
“殿下,微臣明日便可带您离开这儿,回到耀国,陛下这几年来甚是想念你呢。”
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反正,余子清的目的是达到了。他即将带着他的野心,回到他的国家,开始一步步的走向帝王之位。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8 21:00:00 +0800 CST  

第十章归国(下)
适当的示弱可以博取同情,降低他人警惕,而事实也证明他是对的。
余子清不介意以温顺无害的面目示人,如果当日在钟竞面前,他不以那副面目出现,不足以触动对方的内心,获取对方的同情。说他奸诈也好,小人也罢,至少,在利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的同时,他不需要走上过多的歪路,浪费太多的时间。
从一开始钟竞那暧昧不明的态度和支支吾吾的语气中,余子清可以获知,或许事情并没有对方说的那么明朗。
他可以猜测为:元明帝也许放弃了他这个儿子。只是……怎么甘心,怎么甘心就这样被放弃?!
‘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世’他余子清曾经渴求过的一切,如今就摆放在他的眼前,这让他如何能放手?如何能心甘情愿的放弃!
一路路途颠簸劳累,跨坐在马匹之上的余子清面上已露出了轻微的疲惫,钟竞驭马上前,侧头看向余子清,“殿下可是累了?这望阳关已在眼前,只要过了这里,便是进入耀国边境,到时候我们就安全了。”
淡淡的喜悦弥上心头,余子清眯眼望向不远处那高高挂着‘望阳关’三个大字的城门,“无事。”这几天日夜不休的策马赶路说不累也是假的。
只是,不能说,大军将士尚未抱怨,他余子清又有何脸面说‘累’?
策马进入城门,与外表荒凉沙漠不同的是,城内可谓是攘来熙往,热闹非常。余子清等人一进城门便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探究目光,也难怪,他在心里想:即便这里是边境,可一下子出现二十多匹马匹,想不引起注意都难那。
余子清不知道的是,其实比起这些,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相貌,那比边境女子还要美上七分的绝色相貌。
居高临下的坐在马匹之上,目光淡淡的扫视过众人,那种不是谁都可以模仿的尊贵气质,在此刻毫无掩藏的展示出来。钟竞策马上去,同余子清并肩而行。
“钟竞。”余子清突然开口道,“我想下马走走,我想用我的脚来感受这一片土地。”
没由得来的,钟竞感到一阵心酸,“殿下,你若是愿意,下官愿陪你一起走走……”
从之前初见之时的境况来看,钟竞不难想象出余子清在他国的艰难,于男儿身被迫当做女子作养,这是何等的耻辱、无颜!也难怪当时对方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兀自沉浸在自造的悲痛怜惜之中的钟竞没有发现,余子清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犹如狐狸计谋得逞的狡诈。
他余子清要的向来不是同情,只是,如果可以利用,那又何必推拒?
钟竞此人其六岁就被喻为神童,现今是元明帝身边的红人,而余子清初回耀国,无权无势,更无任何心腹,这样的他在权势盘根错节的朝廷之中别说拉拢权臣实行自己的野心,就是自保也难以保证。
现如今,耀国众位殿下皆已长大成人,大殿下与二殿下之间表面上恭恭敬敬,可谓是兄友弟恭,实际上暗地里波涛暗涌,危险丛生。
**************时间分割****************
且说余子清回到耀国后,元明帝大肆操办盛宴,宫中群宴三日不休!
那群老奸巨猾,聪明得比狐狸还狡猾,滑腻得比泥鳅还顺溜的臣子们瞄好了准头,大致的猜测出了今后大势归何人之手。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三殿下似乎有意靠往大皇子殿下,寻求庇护。而余子清这样做必有他的道理,大殿下余子祯天资聪颖,是元明帝一手带大和培养起来的继承人,相较于二皇子余子殷,他的胜算较大一些。
在他想来,与其被当做靶子,那倒不如自己寻找靠山。就如同元明帝的所作所为,与其说对方是宠爱他、补偿他,倒不如说对方是想将朝中群臣的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至于目的……也许是为了他心目中所选定好了的皇位继承人。
周遭的朝臣带着虚伪的笑容游刃有余的互相奉承着,他们的眼中都带着对权力的贪婪。
纤白的手指捻起一个瓷白小酒杯,那与肌肤几近相同的颜色,仰头,一口将杯中烈酒吞咽入肚,火辣辣的,仿佛被烈火燎烧一般。
白玉的脸庞泛起一抹浅色的晕红,余子清半撑着脑袋,眯着眼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好似是醉了。
这人到了哪里都是万人瞩目,那冷漠的面容因为额间的那抹妖烧的火焰印记而生动得令人脸红心跳;秋眸微敛,似有秋波涌动;红唇微启,似能窥见里头的香滑软舌。
醉了,当真是醉了,如若不是醉了,怎么连自家大哥也敢调戏?
余子清两颊绯红,呼吸间气息微热,只见他嬉笑着拉着余子祯的衣袖,紧接着摇摇晃晃地凑到对方耳旁,轻吐了一口气。
余子祯剑眉一蹙,这样的三弟,太过于放肆,亦太过于诱人了……
他们两人相见不久,而余子祯对余子清的印象只停留在小时候,如今,被对方这么亲密的拉着衣袖,甚至还靠得如此之近,余子祯感到不习惯。
半强硬的想要撤回自己的衣袖,无奈余子清有意紧抓着不放,两人当堂之上拉拉扯扯甚为难看,为了颜面,余子祯只得扶着对方的手臂,退去殿堂。   醉酒中的余子清得意的勾起唇角,只是余子祯却没有发现……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8 21:02:00 +0800 CST  
第十一章交谈
月色无暇,散发着冷冷幽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廊道边上高挂着大红灯笼,昭示着今日的喜庆。
余子清佯作酒醉,一手无力的搭在余子祯的肩膀上,走的摇摇晃晃、踉踉跄跄。
面带酡红,双眸迷醉,此刻的余子清无疑是诱人的,至少在余子祯看来,他这个三弟的姿容绝非后宫那群怨妇能比——明明长了一副千年狐狸的媚貌,却偏偏养成了一副纤尘不染、脱出红尘的谪仙气质。
“三弟你长的可真是好看。”不自觉的,余子祯将自己心里所想的话说了出口。
“大哥你说笑了。”没有任何恼怒,余子清将这句话当成了赞美。只要是人,只要你是拥有五情六欲的凡人,那么当你听到别人的赞美人,第一个涌向心底的反应是高兴。
余子清高兴,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不需要,这不是他今晚的目的。
‘我并不是说笑’余子祯把这句未出口的话咽下了肚子。子清的相貌偏向他的母妃,而梅妃当年之所以能一人独占帝王雨露,完全是因为她那绝丽清幽、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相貌,还有手段……
帝王无情,红颜易老,如今的梅妃早已经失去了帝王的恩宠,成为了后宫中所有每日苦苦盼望着能再次得到帝王临幸的苦命人之一。
没有任何理由,帝王的恩宠从来都是来得快,去得快。‘帝王无情、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古人弥留下来的名言早已言明了这个事实。
余子祯是元明帝一手培养出来的皇位继承人,他当然不会因为眼前的美色而迷失了自我,只是,在众多阿谀奉承的赞美当中,他的雄心壮志渐渐偏离了原先的轨道。
悄然松开了手,余子清身姿慵懒的倚靠在柱子上,道:“大哥,子清是否真的除了脸便一无是处?”他的语气平静,没有半点恼怒,更不是质问。“如若子清依附大哥您的话,那大哥是否能安保子清?子清无争权之心,只想做个闲散王爷。如果大哥你能成了子清这个小小的愿望,那子清当真是感激不尽。”一番话下来,他不仅表明了忠臣之心,更是明明白白的说出了他对那个皇位没有半点兴趣!
余子祯踌躇片刻,在心里掂量着对方这一番话,他在宫廷内出生,见惯了一切勾心斗角争权夺势,即便他再是感性,再是怜惜余子清也不能不为自己着想。
平白无故的示好依附,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皇位!权势!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没有错过余子祯眼中的不信任,余子清继续道:“大哥如果不信,子清可以让时间来证明我是真心愿意辅佐大哥荣登帝位。”
帝位,多么诱惑人心,那代表了至高无上的权利的位置,那个随意掌握他人生死的位置。
不可否认的,余子祯被诱惑到了,在他想来,与其让余子清跑去扶持(依附)二皇子,还不如收为己有,如果有用还好,如果没用到时候大不了给个闲散王爷的位置便是了。
“恩……”故作犹豫了半响,余子祯这才缓缓点了下脑袋,“三弟,大哥也有自己的难处,只是你我兄弟两人别离了十年之久,如果连这点小小的要求我都不能满足你,那我又有何颜面自称为兄长?!”    呵,好一个自有难处,好一个兄长!说了那么多也逃不过虚伪二字。
心里冷笑一声,余子清表面上一副毕恭毕敬模样,“大哥说的是什么话,有大哥这一番话子清就是下到山上火海也绝无怨言。”
“大哥,怎舍得让你如此舍命。”双手向前,轻轻扶起半弯着腰的余子清。
两兄弟脸上挂着虚伪的真挚与假笑,看起来着实是兄友弟恭,只是心底到底在打什么小九九却是谁也不知道。
送回了‘醉酒中’的余子清,余子祯一刻都不耽搁的离开了清华殿。
躺在床上的余子清在房门紧闭上的那一刻睁开了眼,清澈的眼眸中没有半点醉意。
起了身,给自己小斟了一杯凉茶喝下肚,静静的坐在床边思考着当前局势。
——朝中如今大皇子党派和二皇子党派的竞争正处于敏感时期,元明帝任位已有二十几载,大殿下、二殿下如今已过弱冠之年,按照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是该到时候传任太子之位。一旦太子之位定下了,那么也就间接的承认了对方将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
无怪乎,如今朝廷中的党派竞争如此激烈,也无怪乎那群人会目光看向现如今正得帝王宠爱的余子清身上。在他们看来,在没有确立太子之前,任何一个不稳定因素都有可能令他们功亏一篑。
手指无意识的敲击床柱,发出了哆哆哆的声响,引来了门外宫人的不安的慰问,“殿下,夜已深了,你快些歇息吧。”
收回手,藏回袖子中,余子清轻咳一声,应道:“恩。”
收拢亵衣,余子清躺倒在了床上,轻轻的敛下眼帘,不到半会,就睡了过去。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8 21:02:00 +0800 CST  

第十二章六弟
二皇子余子耀在某日清晨突然送来一张请帖,帖子上大意的明述了邀请余子清去参加歌宴。
‘歌宴?’勾起唇角,冷冷地嗤笑一声,余子清不屑的将这张上面描画了精致缕金花纹的帖子丢到了一旁,说是歌宴,实则是要拉拢吧。自己现在荣得陛下恩宠,如果能拉拢到了他那边无论怎样都对他有利。
进了内室,换了一身华贵的大红牡丹金纹锦袍,稍稍整理了下仪容,余子清唤来下仆带来一辆马车后便出发前往明王府。
从马车内下来,余子清一脚踩在了四肢着地,跪趴在地上的灰衣仆人的背上,守在王府内前的仆人一看到那象征着地位的马车装潢后,毕恭毕敬的弯着腰身走到余子清面前,谄媚道:“三皇子殿下,王爷正在府内等候着您呢~”
一路弓腰,尽职的带着余子清前往府内待客大厅。
大厅内载歌载舞,舞姬们身上的水粉味随着舞动的衣袖散发出浓郁的胭脂香,裸露在外的肌肤诱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她们神情妩媚妖冶,纤细的白玉手臂配合着柔韧不堪一握的腰肢摆出撩人动作。
余子清一入场就引来了在位众多人的目光,大红色的牡丹金纹,艳丽而又艳俗的红色,鲜少有人能穿出像余子清那般的雍容华贵,甚至还带着一丝撩人的媚惑。
潋滟的双眸眼角微微勾起,桃绽似的薄唇带着清魅的浅笑,火红色牡丹锦袍衬得那肌肤如玉脂般莹白,无端的魅惑——那谪仙似的冷漠气质荡然无存。
“哈哈,三弟你看大家就等着你来了。”爽朗的大小打破了众人的呆滞,二皇子余子耀手举着酒杯似无不满朝着余子清晃了晃,“三弟是不是不给二哥面子啊,怎来得这般迟。”假意唬着脸,余子耀继续道:“来,自罚三杯!”说着,抬手兀自斟了三杯酒。
余子清不欲推迟,顺着对方的意,拿起矮几上的酒杯,仰头喝了下去。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点迟疑,很快三杯酒下肚了。
放下酒杯,余子清轻蹙眉头,视线似无意的清扫过角落,他不是迟钝的人,那角落里传来的目光,炙热得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剥下肚,想不让他注意到都难啊。
转眼恢复常态,余子清神色正常,游刃有余的同余子耀虚与委蛇。
大手亲昵的一把揽过余子清的肩头,“三弟啊,今日二哥请你来不止是喝酒,还有一个重大的喜事要告诉你。”
来了,心中的警铃作响。
“还记得六弟吗?五天前六弟不慎落水,昨日醒来竟意志清醒,出口成章!”兴许是太过于高兴,余子耀那有力的臂膀勒得余子清生疼,却不自知。
“那真是恭喜二哥,六弟得以康复,良妃铁定能解开心结。”六皇子余子华自五岁那年一场高烧,烧坏了脑子,变成了傻子后,良妃心结难解,终日以泪洗面,如今却又恢复成了正常,这件事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蹊跷。
这脑子一坏,难道还能自我修复不成?
只是,皇宫之内的事情又怎是他们那群奴才能嚼舌根的,更何况,良妃早已放话,日后谁要是胆敢在背后嚼舌根,就拔了谁的舌头。

“哈哈,三弟说得极其,母妃这几日来,日日面带笑颜,看得我啊也是欢喜得紧。”拍拍对方的肩膀,余子耀朝着角落招了招手,“六弟,还不过来拜见你三哥!”
余子华心中忐忑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磨磨蹭蹭的走到余子清面前,拱手道:“子华见过三哥。”
“六弟,你我皆是兄弟,又何需多礼呢。”心思百转,余子清假笑着伸手轻轻扶起余子华,接着拉着对方入座。
酒席还在继续,期间余子耀频频唆使余子清喝酒。
前世余子清的酒量算得上是顶好,可今世换了具身体后,他从未碰过这等烈酒,几杯下肚,早已晕晕眩眩半撑着脑袋伏在桌子上。
“二哥~子清怕是醉了。”白皙的手指抚上太阳穴,轻轻的揉摁,大红色的衣袖滑了下去,露出了一截莹白的手臂,无端诱人。
余子华自告奋勇的上前,拱手道:“二哥,三哥现下醉得厉害,子华先行带三哥下去醒酒,可好?”那两只手已经搭上了对方的手臂,余子耀还有什么借口强留下对方?
挥挥手,极其不悦的‘恩’了声后便再无言语。
退了下去,余子华将余子清带到了他的住处,唤来下人煮了一碗醒酒药灌进余子清的口中。
“咳咳……”两眼晕眩,余子清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余子华乍见对方那毫无防备的样子,忍不住心口一紧,升腾起一种奇异的感觉,麻麻的直窜心口。
“六、六弟?”抬起手胡乱的挥动了几下后,堪堪抓住了身旁的椅把,“你……?这里是哪里?”扶着椅把坐起身来,余子清难受的蹙起眉来,那额头间的火红色焰火印记似乎因为酒精的关系而愈发红得似火。
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跳出额间,绚丽舞动。
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余子华慌乱的拿起水壶,却不想手肘碰到了摆放在桌边的白瓷碗。
‘砰’的一声,是清脆的玻璃脆响。
余子华尴尬的拿着水壶立在原地,余子清适时的出声,解开了这份尴尬。
瞬间,余子华对余子清的好感猛然大增。
初来这个世界,余子华在得到良妃宠爱的同时,他的心里一直很没有安全感,他很害怕哪天也许会被人发现,其实他根本不是她们口中的六皇子。
守在屋子内的宫奴,在瓷碗落地的那一刻,就手脚利落的弯下腰拾起那些破碎满地的瓷片。至始至终,她们都不敢抬头窥见皇子们尊贵的天颜,对此,余子华感到很不习惯,也很不满。
都是人,为什么非要分个三六九等之分?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8 21:03:00 +0800 CST  


第十三章重逢
话说,余子华的境遇和余子清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他们同是从不同的时空穿越(魂穿)而来,不同的是:余子华是在出了校门口,被卡车撞过来的。
现代人的思想使得他看不惯旧社会的等级分明,接受不了宫人的屈膝跪礼。
余子清紧皱着眉头看着余子华屈尊降贵的亲手将那些宫婢扶了起来,宫婢们诚惶诚恐着,‘砰’的一下,四肢着地使劲磕头,“六殿下饶命啊!六殿下”在她们根深蒂固的观念里,哪能让殿下们降低自身身份扶她们起来,那可是灭族的大罪啊!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轻呷一小口雨前龙井,余子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六弟你就别为难她们了,而且有失身份。”
不满的收回手,余子华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就不明白她们为什么那么喜欢跪地磕头喊求饶,明明他都亲自扶起来了。
其实,余子华根本没有用脑筋想过,他以前生存过的世界都分有三六九等之分,更何况这个满是阶级观念的封建社会,所以说余子华太嫩了,也太天真了。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温室花朵,哪能在这阴暗的皇宫内平安生存。
神情怪异的盯着忿然不平的余子华,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怪异之感,“六弟,你……”那种说不清的怪异让余子清顿时烦躁了起来。余子华歪着脑袋,既天真又毫无防备心的侧头看向他,道:“怎么了三哥?”
笑了笑,余子清摇摇头回答:“没什么,只是先前饮酒太多,现下脑袋有些发胀,胀得难受。”
“那,三哥我送你回去吧!”慌忙的站起身来,余子话作势就要去扶,余子清轻轻侧开身,不着痕迹的躲了开来,“算了,现在天色已晚,六弟也该歇息了。”迂回的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余子清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
“要不我叫个人送三哥回去吧”容不得对方拒绝,余子华抢先把话喊了出口,“日召你过来帮我讲三哥送回去吧!”堂堂六皇子殿下叫下人做事,居然用上了个‘帮’字?这六弟是不是没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简直是不知所谓!
稍稍等了片刻,余子清冷眼看着那人从门前走了进来,待看清那人面目后,不禁惊呼,“日照?!”
‘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不是应该在夏国吗?’余子清恼怒的狠瞪了日照一眼。
余子华着实好奇,左看看日召,右看看余子清,接着问道:“三哥,你和他认识?”这人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个认识的,余子华对他有着不同于寻常的雏鸟情节,如今见‘自家’三哥同这个少言寡语的木头认识,这极大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斜睨了眼明显好奇的余子华,余子清不复之前的激动,轻轻的恩了一声,好似之前那个失了礼态的人不是他。
见余子清不愿作答,余子华将目标转向了杆在一旁动也不动一下的日照。
“日召,你和我三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睁大一双清澈的双眸,余子华神色天真的直盯着对方猛瞧。
“好了,别没了规矩。”不耐烦地摁了下胀痛的太阳穴,余子清扫了一眼日照后便抬脚往门外走去,日照二话不说的跟了上去。
见状,余子华心中骤然窜出另一种不好的预感,好似这人就要这样离开了自己,“日召,你要上哪去啊~”不顾主奴有别,他的手就这样紧紧地攥住了日照的衣角。
“……”眼见余子清片刻不停留的越走越远,日照的心如同被火烧了般焦急,“六殿下请注意言行。”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对方能识相点放开。
可,余子华哪管得上这些,这是几日来,如果不是对方的陪伴他哪有胆子顶撞那个嚣张的四公主,而且还动手教训了对方一巴掌。
“日召,你不是说会陪我的吗?”护我在这皇宫之中安然生存的吗?万不得已,余子华搬出了那日日照敷衍他的话来。在跨出院门之前,余子清又再度转过身来,幽幽道:“六弟,日照本是我身边的贴身侍卫,如今回到主子的身旁才是他应该做的,你啊,就别让他为难了。”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日照是怎么混进这宫里头的。
眼啜着泪水,余子华将目光转向了发话的余子清身上,梗咽道:“三哥,你让日召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皱眉,余子清忍下了极度的厌恶,呵斥的回应道:“你乃是尊贵的皇家子孙,为了这种区区小事落泪,成什么体统!”微微抬起下颌,余子清将问题丢给了一旁的日照,“日照,六弟若是这般喜欢你,你便留下吧。”
闻言,方才还静默不语的日照猛然跪倒在了地面上,膝盖与坚硬的石板发出了‘砰’的闷响,“日照今生只认一个主子,如果三皇子不要奴才,那属下只得了去……”
“行了。”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豪言壮语,余子清转而笑靥如花的对着余子华道:“六弟可是听见了?……还不快快擦拭干净脸上的污物,免得下人见了失了体统。”
转身,一步跨出了院门,余子清行步匆匆的走远了去,日照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眼巴巴的望着他的余子华。
颓然坐倒在地,那初来异界的恐惧再次攥紧了余子华脆弱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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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华殿,余子清疲惫的撑着脑袋坐卧在铺了毛毯的榻椅上,日照不言不语的走上前,温热的手指抚上了对方的太阳穴,轻轻揉摁,“公子……”
“恩?”懒懒的,没有睁眼眼睛。
“公子不想问我为什么会混进宫里吗?”心中忐忑怕极了对方会在心里对他产生怀疑。
“那你说说你是如何混进这宫里头的。”皇宫戒备森严,那是说进就进的。
日照迟疑了下,但手中的动作依旧不停,“自公子那日离去之后,将臣便自立为皇登基为帝,不是我不遵照公子的意思,只是那将臣也是野心极大之心,如今灭了夏国,怎会白白将那皇位拱手让人。”
“所以你便来了耀国?”
“……”咬咬下唇,最终还是如实回答,“是!”
“那……”忽而坐立起身,“你与六弟相识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8 21:05:00 +0800 CST  
第十四章 逛青楼
“我……我是被领侍卫府的人选中才得以进入皇宫之中的。”隐瞒了自己进入皇宫之前的狼狈经历,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一挑眉,唇角勾起抹不屑,“领侍卫府挑选的……还未经过训练的能带进宫来?呵……那群人是怎么办事的?”余子清略微困顿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嗜血之意。
——这国jia蛀虫哪还有留下的价值?
日照垂头,并立身旁,如实的将自己如何贿lu领侍卫府头头的经过禀告余子清。
沉吟片刻,余子清深深的吸了口气,生生地压下内心涌起的怒气,道“日照,你现在经历尚浅,我命你去楼中楼历练,可有不愿?”
哪有拒绝的勇气,更没有拒绝的道理,想要跟在余子清身旁不仅要有那个能力站立在对方身旁,而且还要遵照他的所有命令,不得有异心。
早看出了他的野心,他又怎么会容忍一个毫无能力的内侍在身旁伺候?
“两年,给你两年的时间可行?”虽是问话,却没有拒绝的余地。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8 21:08:00 +0800 CST  

第十五章做戏
失了继续逛楼倌的兴致,余子清摇着扇子独步走在街头,偶尔遇到好奇的还会上前去凑凑热闹。
糖面人,刻木头……这些民间的小玩意儿余子清还当真是没见过,不仅没见过,他还每一样都买了一个揣在怀里。这几文钱的东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喜欢就买下,不喜欢买下了也没什么。
只是,他一身华贵衣裳,又有着不同于常人无法模仿的尊贵之姿,走到哪里都是众老百圌姓关注的对象。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8 21:10:00 +0800 CST  
啧,度受最讨厌了什么广告词呀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8 21:10:00 +0800 CST  
第十六章归来
太子余子祯心机尤重,疑心重重,也因位置太高而常常被人奉承,养出了那么副喜怒不定的性格。
出了兵部侍郎府,余子清再无在外逗留的兴致,闲逸的迈开了步子回到宫中。宫中皇子本不该屡次出宫,在外逗留,不过因元明帝对余子清心中多有愧疚,故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了余子清的多次犯戒。
好在余子清识趣,知道元明帝的底线在哪里。
还未进殿门,殿门的宫女们早已出来,屈身迎接。余子清漫不经心的甩手一扔,堪堪将面具扔到了一旁太监的手里。
“殿下,您回来了。”垂头的宫女是余子清这个清华殿内唯二的女子之一,为人较为本分所以余子清才会要了她来清华殿。他对女子无甚感觉,因夏国之行,故而对女子产生了嫌恶之心。
懒懒的恩了一声,余子清连个余光都不舍得施舍给对方。
“今个是怎么了?怎么全都站外边来了。”手拿着扇子刷地一下收了起来,负立身后。
宫人们之间暗地里使了个眼色,那伺候在余子清身边的太监垂首看着脚尖,迈出一步站了出来,“殿下,日照侍卫今日从午时候起就在书房圌中带待殿下归来,如今已经过了差不多三个时辰了也不愿离去,奴才劝也劝了只是日照侍卫却……”怎么都不听,剩下的话就算不说余子清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恩”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小正子待会你记得送些茶点上来。”
稍稍抬高脚跨进书房,余子清一眼就看到了杆立在书桌前,如磐石般巍然不动的日照。
戏谑的勾起唇角,余子清不禁揶揄道:“两年不见,本事没见长,脑子倒是被堵住了。”绕过日照,越过书桌,余子清一屁圌股坐在了凳子上,挑高眉头,一双勾圌魂魅情的桃眸审视般的看向日照。
日照咬唇不语,两年不见他是想极了余子清,这不,刚从楼中楼出来,他连换衣裳的时间的舍不得用便匆匆跑来清华殿,只是没想到,这匆匆的到来,等的却是三个时辰。
鼻端闻到了余子清身上那股属于女子的胭脂味,他的心像浸泡在了苦水里,苦得发涩。
“你在楼中已待有两年,可有甚收获?”漫不经心的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余子清微敛眼睫陷入沉思,“楼天这人……”抬颌,示意日照接话。
“楼天并无同大殿下、二殿下来往,此人脾气古怪,有时自己一个人在房圌中一待就是一整天。”眼睛盯着黑亮的地砖,继续道:“属下曾潜入房圌中查看过,那房间摆设甚是简洁,且并无机关暗格……”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4-28 22:05:00 +0800 CST  

楼主:824798516

字数:113909

发表时间:2012-04-28 05:3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3-22 23:09:4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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