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狐主(长篇)

所以他真的需要尽快把灵力厚度提上来,先是水属性厚度达到三分,好开修第三尾,木属性灵力则是越多越好。
莫千临想了想道:“五分没有,我这儿倒有能提升八分的。”
“几株?”战以择立刻问道。八分,倒是让他意外了。
莫千临回道:“这种少见的东西,自然只有一株,而且有非常大的副作用......”
一株吗?八分的话,三分用来补充水属性厚度,达到完美的蕴灵期,好修练第三尾。而木属性,是他最擅长的,必能很快达到十分的完美契合,只是,剩下的药性只够补全五分的灵力厚度,封印罪金杖时,他的木属性厚度可是十分啊,一倍的差距,战以择暗叹一口气。
不过,“副作用?”他疑惑道。
莫千临叹道:“这药是三惘欲生草,公子可听过?”
三惘欲生草,战以择眼中划过一丝惊讶,怪不得,能增加灵力厚度五分以上的草药,向来是稀少至极,八分更是只存在于传说中,千临阁又怎么会有,不过要是三惘欲生草,那倒有可能了。
“魔物一样的存在啊,呵呵。”战以择无奈的笑了笑。
“看来公子是知道了,历来用这药的,不是疯了傻了,就是走火入魔,所以它虽然稀有,却并不珍贵,公子可要?”
听到这句解释,一边一直沉默的秋天有些不解的拽了拽战以择的袖子,他虽然不太懂这种草药,但他不希望哥哥冒险。
三惘欲生草,用后每个月月初、月中、月末的这三天,都会有三个时辰受其副作用影响,放大其所有的欲望:爱、恨、惧、欲......以及种种求不得、放不下的执念,只要你有欲望,无论与什么有关,哪怕只是一点点,都能全部无限放大,压过你的理智。
多少平日宽容的人在这副作用的影响下拿起了刀刺向了身边的人,多少罪恶因此诱发,又有多少人在苦苦忍耐中活活被各种罪恶的欲求逼疯。
而战以择一直以来的温和,从不是因本性如此,而是因为他最擅长隐忍,那他又该有多少执念、多少午夜梦回的焦灼、多少压抑的疯狂呢?
这些欲望,如果全部被诱发,战以择自己都不确定会发生什么,可是,他有的选吗?
罢了,他还是会尽力找别的草药的,而这株,“我要了。”就当留个后手吧,但他真的不希望自己能用到它。
秋天抿紧了嘴唇,却没说什么,有再多的担忧、疑问,他或许会找机会询问,却从不会质疑。
莫千临是真的惊讶了,这株草药,也有人敢要?
“我这有些丹药,你看看多少能够,剩下的,给我换成金币吧。”战以择肯定道,毕竟大陆上小的交易还是要用金币的。
炼丹,是经验与领悟的积累,战以择对木属性本就亲近,上一世又有九百多年的经验,这一世虽然灵力不足,无法炼一些珍稀的丹药,但炼出的品质却异常高,他平日自是有所准备,无论是为了交易还是自己用。
莫千临接过那几个小瓷瓶,打开闻了闻,有些怪异的看向了战以择,今天他惊讶的次数快赶上之前一年的了,这丹药是比较难炼的青木丹,这倒没什么,可这些丹药竟然给了他一种品质达到完美的感觉,而能练到完美品质的人,据他所知,在大陆上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公子客气了,血烬惊鸿枪法本就比夙湮价值更高,三惘欲生草虽稀有却并不值钱,这株草就当本阁送给公子的了,在下到也希望能与公子交个朋友。至于这些丹药,在下去鉴定后就给公子结算,请稍后。”莫千临嘴角挂着常有的风流笑意,语气亲和的说道,说罢,便转身暂时离去。
战以择弯了弯桃花眼,眼角有一丝笑意,朋友?只怕到最后不愿做朋友的会是你吧,莫家的小家伙。
不过提到这两个字,还真是有点怀念啊,自己未成狐祖时一起闯荡的人,莫夭......不知道你现在轮回到那一世了啊。
一会儿,莫千临便回来了,他递给了战以择一个储物的纳戒:“五百万金币,如何?”
秋天愣愣的看向纳戒,他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么多钱,有些反应不过来。战以择见他傻傻的样子,莫名觉得弟弟很乖觉,便忍不住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接着他眉眼弯弯弯的回道:“比市面上的最高价还要多一些了。”一边说一边收回揉秋天的手,把无主纳戒中的金币转到自己尾指上的纳戒中,然后把戒指递回。
莫千临回道:“我千临阁为了和公子结个善缘嘛。”言语间,笑的一派风流。
战以择的桃花眼微弯,笑道:“只怕我不是适合的人了,或者说,不适合结这方面的善缘了。”他说这话时很温和,让人听得出并没有恶意。是啊,明面上的善缘,只怕他的身份揭露时会对小家伙不利吧,毕竟莫千临可是“狐族叛逆”呢。
那么他话中的意思就值得探究了,莫千临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公子不展容颜,不露姓名,那不知可否告之姓氏?”
姓氏吗?“我姓战。”战以择轻声道,随即拉着秋天离开了,留下了若有所思的莫千临,姓战吗?一个姓战神秘的狐族......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4-29 20:12: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昔日战酒仙
出了千临阁,秋天忍不住拽住了战以择的袖子,他内心有太多疑问了,“哥为什么要买那株草药?他说的那么危险。还有...哥哥为什么说自己姓战。”
秋天的心中莫名就涌起了一丝丝的失落,感觉自己好差劲啊,什么也不了解,什么也做不了。
战以择看着弟弟,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草药,是为了应对意外状况,乱世,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点你以后慢慢会明白。至于为什么说自己姓战...”
他的眼神渐渐认真起来:“这本就是我的姓氏,而你是我认可的弟弟,你总有一天也要姓战。”他的语气充斥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就那么认真的看着秋天的眼睛,仿佛可以看到他心里。
秋天还是有很多疑惑,战以择根本没说清楚,他想让他慢慢自己发现,自己领悟。不过对秋天来说,已经够了,他得到的已经够了,至少他听出了认可,听出了不会抛弃。
他一直抿着的嘴角渐渐放开,化成一抹阳光又爽朗的笑容:“我会认真学,只要哥教我。”只要战以择不抛弃,他将无所畏惧,努力做好、做好他交给他的一切。
“好,”战以择轻笑着回道。
接着,他决定先带秋天回家,要让弟弟先了解一下夙湮剑的使用,再带他真正的走出山林,去面对这个乱世。
皓月当空,群星闪烁,回到居住的茅草屋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但战以择没有让秋天立刻去休息,而是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同意你选夙湮吗?”
秋天想了想:“它…适合我?”
战以择闻言温和一笑,回道:“不仅是适合你,而且还适合你的功法。”
“千步幽影掌?”秋天立即应道。
“是的,千步幽影掌诡异莫测,最适合暗处出其不意的攻击,而夙湮是柄短剑,金质热烈,水质无形,通体漆黑带煞,再适合不过了。”战以择缓缓讲道。
“可是…”秋天的语气有些迟疑,“暗处,哥不是一向主张正面应敌吗?”
战以择看他是真的经过思考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眼睛,“我说的正面,不是指面对面,我说的战意,也从不只是打斗。狐族,以前总是被动,纵有万般聪明,纵深得所助君王,种族信任又如何?决定权终不在自己手上。”
他轻生叹了口气:“我希望的是掌握主动权,无论什么位置,什么方式都可以,我要别人看狐族脸色意愿行事,我要决定权,在狐族手上。”
“而暗处的刺杀,依旧可成王者,甚至是明处的人不敢忤逆的存在,而且狐族是一个集体,世间阴阳本双生,明暗自也如此,明暗相接,相配合才是我狐族要走的路。”而不是多少万年前那般,看别人脸色,受各种束缚,无法真的施展手脚,活的那样辛苦。
“所以我要你做的是好好想想如何在打千步幽影掌时使用夙湮。”战以择说出了对秋天的交待,“回去好好想想,然后早点休息。”一如既往的温和言语。
秋天认真点了点头,和哥哥道了声“晚安”便回屋了,他感受到了哥哥的的一些情绪,也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所以他回屋后,默默的坐在了桌子前,拿出纸笔,开始总结对千步幽影掌的思考……
战以择的夜晚,向来是无梦的,修炼本就可恢复一些精力,他也没有资本把时间浪费在睡眠上。
安静的夜晚,战以择在暗处,感受着秋天屋中微弱的灯光,只觉得那就像狐族的希望。
在并不遥远的战府,对另一个人来说,这却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晚。
战酒睡在床上,眉头却紧紧的皱着。
这是……哪里,我是谁,我在做什么……
我是战酒仙,赤狐一脉被称为天才的少年,我想要继承狐君之位,想要做狐族的大将军,直到有一天,狐族突然来了一个年轻男子,他有一双精致的桃花眼,里面满是风流凉薄,总是邪气的笑,笑的让我讨厌。
“你是谁?”
“呵,算是你族中的表哥吧,但我们可没什么血缘关系。”
“那你叫什么?我之前都没见过你。”
“战以择”,战以择,他叫战以择,战以择,战沉将军的后人,战以择……
他刚来就因为是战沉将军的后人而受到关注,他似乎很厉害,总是拿着一把木杖,好像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我要挑战他,让他正视我。
“再打,我这次一定能赢你。”
他喜欢和他比武
“再打”再打,再打,再打……
他狼狈的趴在地上,那人就站在自己旁边,拄着一把青金白纹的木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笑的一脸邪气,“小酒好笨呐”,还要说着能气死人的话。他不笨,他在狐族是天赋最好的,可他好像,从来没赢过那人一次啊。
太可恨了,他天天满脑子都是战以择把自己打败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简直挥之不去。
“你为什么回狐族?”
“因为一个约定,回来看看。”
“那你会走吗?”
“不一定啊……”走吧,走了才好呢,就没人天天比试把自己打得那么惨了,可是,狐族,好像也需强者,那他就“勉强”不盼他走了,那就,那就别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讨厌他,却不希望他走。
“小酒,跟着我怎么样?” 有一天,他突然这样对他说,他还是笑的那么嚣张,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紧张的手心冒汗。
“不怎么样…我,我兵法学的很好,除非,除非你在这方面也能赢我。”
“呵呵。兵法吗,那就陪你玩玩。”
……
“把你们全围杀了呀”

“小酒中计了哦”
“你这个计策,太浅显了,下次用连环计吧。”
“有进步,可还是全军覆没了啊。”
“你又输了。”
“来人,给战将军松绑,放他回去。”
“第八次了,小酒。”
“第九次了哦,放了你八次,这是第九次抓到你了哦”他所谓的表亲笑的一脸邪气,太狂妄了,真让自己不舒服!
他真的不笨,他在狐族的兵法战术一向是顶尖的,可是,九次,他输了他九次,每一次,都惨败而归。
“那就再放你第九次吧,记得你的承诺哦。”战以择突然拿开了抵在他脖子上的罪金杖,迈着懒洋洋的步子离开了。
又放了他?
他想了很久,终于找上了门。
“我想做狐族的狐君,如今若臣服于你,就……”
“那你的选择呢?”那人眯着桃花眼,懒懒的倚在椅子上,邪气而凉薄的笑。
“我放弃狐君之位。”放弃狐君之位,选择跟随你。
“呵呵,为什么臣服于我就不能做狐君了?”战以择突然问道。
“因为狐族狐君要做到两点,一是永不屈居人下;二是除了狐祖,永不臣服!”他突然忍不住喊到,一下子就红了眼眶,狐君一直是他的梦想,他一直想登上那个位置,更好的守护狐族,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在喊过之后觉得也没什么,和跟着他比,放弃狐君之位,似乎也没什么。
“小酒,你猜,我为什么回来?”那人突然笑眯眯的问道。
不是说臣服的事儿呢吗?战酒仙突然愣住。
“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体验一下庇护狐族的感觉,哈哈哈哈,要是感觉不错,就留下来,你以为庇护狐族最好的方式是狐君吗?”那人张扬的大笑起来。
不是狐君,那是什么?庇护狐族的话……
他却彻底呆住了,他是说要做狐祖吗,狐族几万年都没出过的狐祖。
“小酒,你就当你的狐君吧,等我成为狐祖那天,再把欠我的补回来。”他一脸无所谓的笑道。
他都已经决定放弃这次的狐君角逐了,为什么战以择却……却不要他现在签订从属契约,该死,他就这么自信吗?
如果他成为不了狐祖,那他们的约定怎么办?
接着,他看着他一天天改变,那总是懒洋洋的样子没有了,变成了优雅;那总是邪气的笑没有了,变成了嘴角一抹不变的温和;那总是放荡不羁的气质渐渐褪去,变成了一种让人心安的沉稳。
但他就是知道,他依旧是战以择,就像他眼底不变的凉薄。
他在狐族的威信与日俱增,他带兵奇袭虎族,他带人与龙族签订百年盟约,他找出狐族律法的漏洞,自己默默的跟在他身边……看着他渐渐的…成为狐祖。
……
“吾名战酒仙,以灵魂之力立下从属契约,臣服于眼前之人,为其所用,奉其为主,追随身侧,一生忠诚,不叛不逆。”
“……小酒,随朕征战天下吧,哈哈哈哈。”他笑着扶起自己,那双向来凉薄的桃花眼有着一抹暖意。随您征战天下,征战天下吗……
“尊上,您还走吗?”
“不走了。”莫夭说的没错,他喜欢上了啊。
……那真好,自己渐渐地笑开。
狐族狐祖继位后向来要选一天吉日昭告天下。
那一天,他听到他说:
“朕为狐族之主,战以择。信仰之火,成万载青丘,朕必佑狐族永世昌盛。”他看到,他眼中的凉薄之下,那份深深的,深深的柔和。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愿意啊,因为是那样的战以择,是那样的主上那样的尊上,才愿意用永世轮回来祭奠,才愿意放弃一切去追随他的脚步。
隐约间,好多画面闪过,他看到了自己跪在地上,请求同祭轮回,他看到时间的长河上,自己满目坚定,好多好多画面,全是他和战以择数百年来的曾经。
……
战酒猛的惊醒,只觉得头痛欲裂,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似乎……和先祖战酒仙的故事有关,还是狐祖?他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精致的桃花眼,风流、凉薄、却又温暖。
就像,就像那天遇见的戴面具的男子的眼睛一样……一样,一样!头好疼……
自己,这是怎么了,是最近没休息好吗?龙族也太可恨,趁人之危,对了,那个男子,拿走了夙湮剑,那这次和龙族的矛盾,就很有可能让他也被关注,太危险了,不行,自己明天要想办法找到他的位置,一定要去看一看,夙湮啊,如果引来龙族中老家伙的觊觎,只怕不能善了了。
战酒没想到的是,有些人可比那些老家伙更危险。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4-30 21:53:00 +0800 CST  
这一章讲了秋天在战以择心中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也放上了小酒的回忆杀嘿嘿~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4-30 22:02:00 +0800 CST  
今天陪爸爸妈妈在上海逛了一天,累到昏厥(T ^ T) (T ^ T) ,等会去洗个澡敷个面膜~,之后要是还没睡的话就再发一章,要是忍不住睡死了(ó﹏ò。)╮……
……那就明天见喽各位~╮(╯▽╰)╭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4-30 22:12:00 +0800 CST  
第十三章 冥冥契约力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第一抹阳光照在西海上,透过了碧绿的海面,却怎么也照不到终年黑暗的海底深渊,在这深渊的一处缝隙中,居住着大陆上极为神秘的荒辰紫龙一族。
荒古殿上,有一处暗紫色的宝座,刻画着带有亘古沧桑味道的鎏金花纹,显得庄严神秘。
在这宝座上,坐着一个容颜温雅的青年,他一身华丽庄重的紫色衣袍,肩上披着银色的披肩,衣袍上绣着精致的银色花纹,那花纹就如同绸带一般,在紫色的外袍上盘成似藤似符文的繁复图案。
他眉眼温润,看着就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可是他半睁的眸中却总是带着些冷漠,又让人觉得不好亲近。
这时殿外跑进了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穿着一身华丽的黑衣,眼中有着一种被宠坏的张扬任性。他进了大殿就兴奋的喊道:“舅舅,舅舅!我感受到夙湮现世的气息了,我要它,它只能是我的。”
“夙湮吗?确实适合你,那就去吧,用你的天赋神通找到它。”青年平淡的说道。
那小男孩得意一笑,“放心吧,舅舅,以我对时空的领悟还会找不到吗?锋儿去了,等我的好消息。”
另一边,看着窗外的太阳缓缓升起,战以择的眼中也被染上了点点橙红的光芒,称得他微弯的桃花眼格外精致美丽。
他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突然眉头微皱,自己的正东方,龙族的气息,很近,在往这边急速赶来,或许是因为……夙湮?
“刷”的一声响,青天伞现。
青天伞是土生金的武器,战以择没有土属性灵力,按理无法解封前世之印,可因为是灵魂契约了的武器,印于灵魂,所以才可以使用,说是使用也算不上,不如说是青天伞会本能护主。
但也正是因为是灵魂武器,所以只要战以择灵力再提高些,没有土属性灵力也是可以用青天伞保护别人的。
那么也就是说在此时,只能护住他一个人。所以如果有人来夺夙湮,他是绝对照顾不过来秋天的,那就只能把那些人引开,自己再想办法解决。
打定好主意,战以择就立刻行动起来,不过秋天……
他想了想,盘膝坐地,双手结印,只见点点光点从他身体中漂浮出来,悬浮在木屋周围。
渐渐的,战以择脸上浮出了一层汗珠,他的眉头死死的锁着,没有土灵力,还是太吃力了啊……不过,不行也得行!他眼中流露出一丝狠意,灵魂之力随着大量灵力一起涌出,战以择只觉得喉间一股腥气涌上,却被他强行压下,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一会儿,屋子周围的光点渐渐形成了一个阵法,看着熟悉的阵型,他的眼睛微微弯起,虽然威力远不如前世,但要论隐匿性,呵,就是荒辰紫龙都未必能找到。
他看着木屋缓缓消失,只剩一片空地,闭目感应了下,没有丝毫气息泄露,这才满意的站起身。
他用意念勾连阵法内部,感觉到秋天是清醒的,就传音给秋天,“天儿,我去办些事儿,一会儿就回来,我在周围布了阵法,你不要出来。”
他相信秋天对他的话的执行能力,所以一点儿也不担心。说完后,感觉到越来越近的龙族气息,便立刻飞往了那个方向,必须要把这群家伙完全解决掉,才能无后顾之忧,战以择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就在他走的不一会儿,青丘西方群山的上空,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华袍的少年,他长得精致漂亮,一双凤眼亮而带着几分凌厉。他疑惑的皱了皱眉,仔细的感应着什么,感应了还一会儿,他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这少年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尴尬羞恼,都答应舅舅自己能找到了,如今却感应不到半点夙湮的气息,难道就这么空手回去?
这少年正是紫锋,荒辰紫龙一族之主紫尊的亲外甥,说好了一定要自己把夙湮取回来的骄傲少年。
可如今到了这儿,却突然感觉不到了,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了!紫锋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没做到自己答应舅舅的,这对一向骄傲的他来讲,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可是……夙湮更重要,他是任性,却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毕竟一个**是不可能在龙族被誉为天才的。
所以,他想了想,便开始给自家舅舅传递这边的消息,说到传递消息,这也是荒辰紫龙一族如此强大的原因之一。对时空之力的掌控,让有血缘关系的荒辰紫龙可以在任何空间去沟通族人,至于到底用什么方法,就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了。
世间各个种族,能传承万年以上的,都有其自身的神秘和底牌。种族的天赋、潜力、擅长的五行也都各不相同,这些与天道循环有关,是永远无法完全研究明白的奥秘。
紫尊接到外甥紫锋的消息,有些意外,那孩子在荒辰紫龙一族中的天赋极高,修炼也刻苦,小小年纪,对时空之力就有自己独到的领悟。连他都感觉不到一丝气息,而且是气息忽然消失,那,只怕不是突然出了这个时空,就是被阵法掩盖了......
至于出了这个时空,怎么可能,时空之力,谁能在荒辰紫龙一族眼皮子底下用而不泄露一丝气息呢?
那就只能是阵法,这样的阵法...紫尊冷漠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再想到焦急的外甥,他终于从荒古殿的尊王座上起身,赶往了紫锋所在的方向。
紫锋正在苦恼间,就看到了自家舅舅的身影,他换上了一袭白衣蓝裳,质地是珍贵的天蚕丝,款式却很简单,只在袖口秀些蓝色的回形纹,墨发未束,气质如水,飘逸淡雅,还蕴含着一丝贵气。
看着那一直有着些许冷漠的眼睛,紫锋眼中闪过崇拜,他开口道:“舅舅,你来了,夙湮在哪?”在他心里,舅舅是荒辰紫龙族之主,世上就没有他破不了的阵法。
紫尊闻言,闭目感应这片山林,没有丝毫气息,他接着用时空之力沟通这个空间,想知道哪里有过法力波动,只要他知道大概位置,就可以在那片空间还原阵法并想办法破解了。
可是......紫尊睁开眼睛,冷漠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多少年都没碰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况了,只有他还原布阵原理后,因为阵法复杂而破解缓慢的大阵,却从未想过会有一开始,连布阵的法力波动都感觉不到的,这么大一处山林,一点点找恐怕要几年吧......
太奇怪了,就好像,就好像专门针对荒辰紫龙一族的一样。
他却没想到,自己的想法会歪打正着,这无法感受到布阵时的法力波动,就是战以择专门研究出来的,防的就是被称为“阵**星”的荒辰紫龙一族。
他的这个隐匿大阵,是以巧为优势,所以不需要太大的灵力,却是他上一世八百多岁时,用一生对天地间灵气运行规律的领悟总结而来,目的只有隐匿,自然不会简单。
不过对此时的战以择而言,还是有些吃力,所以他的灵力反噬已经伤到了自身,那时不过是强行压下而已。
这边,紫尊陷入到了深思中,龙族一向骄傲,荒辰紫龙一族作为独立于龙族外存在的种族,本身就有一种觉得自身与众不同的优越感,更何况他们身体里确实有着龙族血脉中的高傲。
所以紫尊身为荒辰紫龙族之主,就更不会放弃,龙族,很多时候是一个把尊严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种族。当然了,除了一千年前只做了三天尊王,便主动脱离龙族的紫栖渊。
紫尊皱眉思索,忽然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进而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坚定,荒辰紫龙一族,因为破阵能力闻名天下,自然也把此作为自身的一种信念,如果今天连灵力波动都感觉不到,必然会成为自己以后感悟时空之力时的心魔,所以,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紫尊盘膝坐下,调动出了灵魂之力去感受四周环境,此时此刻,他温润的脸上双眸闭起,平和中流露出一丝严肃,风吹起他的袍角发梢,他却不动分毫,看起来强大而沉稳。
可他的内心,却渐渐地无法平静,动用了要付出代价的灵魂之力,怎么可能还是感觉不到。
知道再用下去自己会有半年对时空之力的感知度下降,理智告诉他身为一族之主,他应该停止这种会削弱自身实力的行为。可灵魂中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他不受控制的想要使用灵魂之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一样。
是什么呢,“契约会使我们有相遇的机缘...契约之力会牵引你们追随朕......”是谁在说什么吗...是什么......
源源不断的灵魂之力涌出,涌向了脚下的群山,忽然,紫尊感觉有一个地方,有一种熟悉又亲切的气息牵引着自己,他知道这不该是灵魂之力寻到阵法波动的感觉,但他依旧朝着那个方向飞去。
那里,正是战以择用灵魂之力布下大阵的地方,也是秋天所在。
一直跟在紫尊身后的紫锋神色激动,只觉得舅舅就是厉害,自己以后一定也要这般。
紫尊走到一处空地,冷漠的眸子紧紧地盯住了一株墨绿的小草,一株平平无奇的长在一片草丛中的小草,正常情况下绝不会被注意到的那种。就是这株草,有一种让他灵魂悸动的感觉。而这株草的周围,还有小型迷阵,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以这株草为目的直接过来,那就只会在迷阵的牵引下绕过这株草,永远无法注意到它。
紫尊眸光微闪,暂时放下了灵魂深处奇怪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株草有问题,随即,他运起全部灵力,只为勾连这株草上面的时空之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紫尊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果然,别的地方可以做到毫无痕迹,自己大面积寻是寻不到破绽的,可只有阵眼,如果单独针对的话不可能在还原时空中毫无法力波动。
是的,这株草的所在,就是阵眼,战以择自信不会被任何人找到的、用自己的灵魂之力布置的阵眼。他不是神,他几乎算到了一切,自己大概离去的时间、荒辰紫龙一族的特殊性、走到阵眼附近开始寻找的偶然性......
是的,他算到了很多很多,可他千防万防,却没想过要防自己灵魂中的契约之力,却没想过要防追随了自己五百年的——紫栖渊。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1 12:30:00 +0800 CST  
我必须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下章是一个小高能,希望各位有心理准备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1 12:32:00 +0800 CST  
第十四章 秋天殇迷惘
是的,紫尊,就是紫栖渊,千年前追随随战以择转生的紫栖渊,只不过他转生的时间在不稳定传送的影响下正好是九百年后,比其他人早了太多。
他今生是荒辰紫龙王族不受重视的七殿下——紫柒,也是靠着天赋与实力成为紫龙族尊王的荒辰紫龙族之主。
许久之后,看着缓缓出现的小木屋,紫栖渊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去吧。”他对着身边的紫锋说。
紫锋此时脸上的神情复杂,有舅舅终于破解阵法的喜悦激动,却也有一股愤怒。“舅舅,里面的人已经和夙湮签订契约了,而且他还是狐族。”
和武器产生关联有三种方法,一是灵魂相连,二是烙下灵魂印记,三是契约。前两种需要有武器全部的属性,契约只需要有武器的一种属性;前两种方法要对武器完全了解,契约要对武器有正确认知;前两种用灵魂之力,区别是灵魂相连的武器只能有一把,契约要用生命之力。
紫栖渊闻言轻声开口道:“正逢乱世,狐族现在还与荒辰紫龙族不和,你就去拿吧,什么也不用顾忌,我先回去了。”他了解自家外甥的性格,也知道他想做什么,却觉得无需阻止,狐族,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紫锋闻言神色一喜,他本性中本就有龙族血脉中的冷漠、残忍、贪婪,平时又任性至极,只有在紫栖渊面前,才会稍作收敛,如今见舅舅默认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只觉得当真是没了半点顾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敢动我看中的东西,哼......
而转身离去的紫栖渊此刻也不会知道,他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有些事情,就像是错误的开端,使一切渐渐偏离,可偏偏没人有能力改变过去,就像那些回不到的从前。
东边,战以择浑身是血的颤抖着,他青色的衣衫破碎的不成样子,手里死死地握着刚刚为了攻击而收起的青天伞,骨节都泛着青白色。
他斜斜地倚在一棵树上,便只见树上从他倚着的地方开始,缓缓流下猩红的血液,不过看着地上在自己的灵力下缓缓化为液体的尸身,他的眼睛弯了弯,对夙湮觊觎的人,必须斩草除根,不然只会引来更多麻烦。
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心悸,一种冰凉的恐慌感一下子弥漫上心头。他眼中微讶,以战以择的阅历,自然知道这种感觉不会毫无原因,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狐族?不,他的命数勾连狐族气运,若是狐族出了事儿自己绝对能感应到。
那……他在意的,秋天!与他有血缘关系的秋天,该死,自己受伤太重,根本无法感应阵法的情况。
战以择只觉得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他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是苍白,微微闭了下他已经有些昏沉的桃花眼,战以择把青天伞撑在地上,艰难站起身,必须,必须要立刻赶回去。
他微弱的灵力拖慢了飞行的速度,在空中战以择一边努力恢复些灵力,一边思考着可能发生的情况。寒风吹过他的脸,他身上的一些血痕也渐渐凝结,已经入冬了吗?秋去冬来,又是冬天了啊。
当他在远处看到那间有些破损的木屋时,心里的不安已经达到了极致,闻着鼻间漫延的血腥味,战以择的脸色越发难看。
即使是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可当他落地时,还是呆住了,地上的,木屋门前的……那,是什么?
他一步一步朝木屋的方向走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战以择的眼中闪过一丝血红,他轻轻的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几乎看不出狐狸形状的……尸体,一具被人完整的扒去了皮毛的尸体。
他伸出手,似乎想感受一下那团血肉的触感,他依稀找到了狐狸头的位置,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间,他从来都很平稳的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他的嘴角缓缓划过一丝笑,却在此时显得格外凄凉,他真的不愿相信,这是他的天儿,是那只摸着温暖而毛绒绒的小狐狸,不会是这样的触感啊……冰凉的,滞涩的,一直从指尖漫延到心底,让他只觉得浑身发冷。可那血脉与灵魂的气息,分明就是…秋天啊……
就是那个喜欢用亮亮的杏眼看着他的秋天啊。
“打得,哥哥永远打得”
“天儿以后想为哥哥打仗”
“哥一定会成为新的狐祖的”
“四大近卫,天儿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以后总有机会,带你看看真正的御云山。”
“我会照顾好天儿。”
“所有的人,都会分离吗?”
“会的”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因为信仰。”
“那从此以后,哥就是我的信仰”
那从此以后,哥就是我的信仰...
哥就是我的信仰......
我的信仰……
如果有一天,你信仰的神没有庇护你,你会怎样,就是这样,又是这样......
多少年前的痛苦一下子涌入心底,上一世他还只有八九岁的时候,在离恨城中艰难生存,有一次他捉了一只受伤的妖兔,本想吃肉,却为了敌人的追踪放弃了有血腥味儿的兔子,把它放到了与自己相反的方向。
本是利用,却不想那只兔子后来凭气味找到了他,更像中邪了似得跟着他,而他在又打又踢也赶不走后竟也就留下了那只兔子,没有杀害,不论是出于好奇还是孤独,那都是他成为狐祖前唯一一次的接纳,可却并没有什么好结果......
一次打斗,那只兔子跟在他身边,为了活下去,他招招拼命,又怎么顾忌得了别的?所以当他好不容易把对方杀死,自己也丢了半条命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突然呆住了,自己身下那微软的,一动不动的......是什么?
他勉强向旁边一滚,再看去时,彻底懵了,已经僵硬了的变形的兔子尸体......血肉模糊。而上面的法力波动,还有脚踩过的痕迹,却全是自己的!打斗时,它就在自己身后,没有退开半步吗...兔妖有灵,在感觉有危险时,会选择最信任的地方或人予以庇护......连先找个地方藏起来都不会吗?他看了看天色,是啊,傍晚了,正好是兔子回窝的时间了,它把他身后、脚下、阴影所在,当做……家吗?
才九岁的战以择突然就笑了起来,哈哈大笑的像个疯子一般,怎么会有,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妖?庇护?我自己活命尚且困难,你又怎么会傻到相信我,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那刺鼻的血腥味涌入,他忽然就觉得恶心,四岁起就经历过无数血腥的他忽然就觉得恶心,他不停的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的胃翻江倒海,他干呕的眼眶发红…随即“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在他昏过去后,那双紧闭的桃花眼似乎有液体滑落.
忘了,那天以后,就好像忘了这件事一样,他始终孤身一人,活得偏执癫狂。可谁也不知道,那是他最不愿想起的梦魇,午夜梦回,只觉得被深深的无力感笼罩。
风雨漂泊酒一觞,生死相忘离恨城,离恨城,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战以择本以为已经遗忘,却没想到,这一次又是去了同样的地方,又是同样的信任......
战以择轻轻地抱起了那只没了皮的狐狸尸体,轻轻地用手覆盖到那圆圆的已经没有了一丝光亮的双眼上。在寒风中有些凝固的血肉蹭在他身上,留下丝丝缕缕暗红的块状痕迹。
他抱着狐狸走进了小木屋,来到了秋天的房间,房间里,几张纸零零散散的铺在桌子上,上面的字可以看出是刚写没多久的,全是与夙湮沟通的心得,以及如何将夙湮与千步幽影掌结合的尝试体会。
从这份笔记可以看出写的人很认真用功、彻夜未眠,而且已经具备了与夙湮结下契约的能力,真的很听他的话啊......想象着秋天昨夜的认真刻苦,感叹着秋天的天赋难得。战以择沉默的用一只手将这些纸张拢好收起,神态平和,有的愤怒,非鲜血不能平息。
他抱着尸体走到了后山,他经常教导秋天武功的地方,也是在秋柯,不,是战柯的坟旁,他一只手把狐狸尸体搂在怀里,一只手召唤出青天伞,接着伞尖朝下开始挖坑,挖的差不多后,他把青天伞往旁边一扔,轻轻的把秋天放了进去,填好土。
他继而挥手用法力挖下一块山石,打成一块长方形石碑,立在坟上,他看了看这块石碑,微微出神,随即挥手,用法力在上面写下两个字——“战天”,然后心神勾连战氏族谱,添上这几个字:“狐祖战以择之弟,战天”。
他盘膝在坟前坐下,用血脉灵魂之力呼唤,进而坟墓前缓缓飘出了一抹蓝光,正是秋天的一些残魂,他拿出一块玉,让残魂缓缓融进玉中。战以择把玉挂在了自己腰际,看着墓碑,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其实......秋天是有机会复活的,这是狐族秘闻,也是狐族独有的一种天赋能力,惨死的灵魂会在地狱中徘徊一阵,不会立刻投胎,如果这时候他的血脉亲人把一半的血液和体内有的全部灵力灌入残魂,便有机会复活他,但也只是有可能,这还要取决于秋天灵魂在地狱中的强弱。
可这样的话,战以择也会伤了根基,几乎等同废人,想要再修炼便会难上加难,所以不说复活的不确定性,就是这代价,他就付不起,他付不起啊,他身上背负的是整个狐族,是没有多少时间的狐族。
所以,他必须有所取舍,他必须忍耐,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再等一会儿,属于秋天的灵魂就会消失了吧,天儿就永远的回不来了,战以择死死的咬紧牙关,眼中的挣扎却越来越少,变成了坚定,变成了一种满是苍凉的坚定。
他的狐族还在等他,他无法抛却,所以,他定定的看着那墓碑,因为除了看着,他什么也做不了,好多次都是这样,他除了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此时的战以择只觉得心中有一口闷气憋着,憋得他要发狂了,忍耐,多少年的忍耐了,可是,事实依旧很残酷,依旧一点也不给他时间,时间,时间!
想到了时间,他就想到了自己没解封的罪金杖......
他手一翻,取出一株草药,三惘欲生草,拿起,毫不犹豫地放入嘴中,辛辣的药汁缓缓流进胃部,他的桃花眼中满是冰冷,他缓缓地把草药咽下,感受着药性在体内冲撞,他盘膝而坐,运功调息。
而在他闭目调息的前一刻,他那双冰凉的桃花眼闪过一丝杀意,嘴角微微勾起,低声念出了一个名字。
“紫栖渊”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2 11:25:00 +0800 CST  
这里的剧情是……虐攻,小伙伴们挺住啊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2 11:27:00 +0800 CST  
第十五章 解封罪金杖
以战以择的感知力,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阵法是怎么被找到的,怎么会忽略那一丝契约之力,还有再熟悉不过的荒辰紫龙的气息。在感知到那气息的一刹那,他心中的火就已经烧到了顶峰,“养虎为患”这四个字就是他当时的全部想法……
他调动着三惘欲生草,把水灵力提到了三分厚度,进而开启第三尾,用前世经验把木灵力契合度一口气提到了六分,灵力厚度只有三惘欲生草减去三分剩下的五分。
他现在金属性灵力契合度十分、厚度十分,水属性灵力契合度十分、厚度三分,木属性灵力契合度六分,厚度五分。
和前世封印用的木灵力差了一半啊,不过……如果再不动作,有些事真的就迟了,战以择之前就有过这样一个念头,如果能在早些解封罪金杖,那秋天会不会……可是,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如果。
他双手捏印,开始召唤。他的罪金,从不是封印在某个具体的地点,而是,空间之中。
空中缓缓出现了一个像祭坛一样的圆台,上面雕刻着黑金色的狐族青云纹。
战以择立于坛前,和罪金封坛有一定距离,他用自己的灵力开始解封,不断地输出灵力。
可等到他把全部的木灵力输入后,罪金封坛却没有丝毫动静,战以择的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狠狠的运起了身体中的血气,透支着血气吸收天地间木灵气输入到坛中。
一时间,罪金封坛红光大放,战以择的嘴角也留下了些许猩红的血液。但还是不够……那就,输入灵魂中的精神之力好了, 他此时心中憋闷至极,今天如果不能解封罪金,必然成为他修炼的心魔。
寒风呼啸,秋天已经彻底结束了,初冬的风凌冽刺骨,像刀子一样刮在战以择脸上,此时此刻,一片青黑的山间,他就那么站在那里,明明衣服残破,狼狈至极,可是却如同那座罪金封坛一般,带着一股不可撼动的苍凉。
自成一片天地。
战以择一步一步的走向罪金封坛,血气就要耗尽的他皮肤有一部分已经裂开,溅出鲜红的血液,脸上的面具也已碎裂掉落,可这一切都没有让他停顿半点,他的脑海中全是过去的画面……
罪金神木罪金杖,金本克木,可罪金神木却把这两种完全不能共存的属性融合在了一起,青金木白金纹,是为罪金,天地不容之物,上古三大神木之一。
因为天地不容,所以神木有罪,白金的纹路中蕴含着罪金之毒,除了罪金木本源之力天下无物可解。金主杀伐,又含剧毒,木主生命轮回,所以罪金神木所制武器,是绝顶杀器。
可如何得到罪金神木的认可,却没有人知道……
可战以择知道,因为世界上的最后一棵罪金神木,就是他的罪金杖。
那是他未成狐祖时得到的,因为他想活下去,罪金罪金,罪恶之源,每一枝罪金神木的木枝,都记载着从它出世起世间的罪恶。
那么,想得到这样的神物认可,需要做什么呢?战以择靠一次又一次试探明白了,勾连神木,然后,以身入罪。
感受罪金杖经历的罪恶,然后自己去体验这样的罪恶,无限轮回……直到经历了罪金神木记载过的所有罪,然后以血证罪,以魂相通,则罪金认主。
每一个得到罪金神木认可的人,杀烧掳掠、欺骗、背叛、伤害……都要先经历,然后再亲自做出来,所以每一个人,都懂罪恶,也都背负了无数罪恶
在战以择之前,每一个被认可的人,都是大奸大恶的反派人物,背德之人。
可战以择为什么没有沉沦呢?
因为那个时候,在他刚得到罪金认可,心中还有一丝清明时,他遇到了一个朋友,一个可以理解,可以接纳他的朋友,他们一起走南闯北,一起纵情花酒,一起杀敌,所以他选择了自己的方式,“以我之罪,庇护凡所属于我,不受罪之沾染。”这是他在罪金杖初成时赋予其的信念。
那个朋友,是白狐一脉狐君——莫夭将军。一个长得雌雄莫变、美丽至极,性格却凶悍异常的白衣青年,也是因为他临死前的请求,他才回狐族,愿意尝试庇护,却不想,这一庇护,搭进去的,就是自己的全部。
如今,罪金即将解封,战以择一瞬间万般心思划过。此时他已经走到了罪金封坛前,他伸出右手,手上缓缓出现一道虚影,慢慢变实。
手杖的形状,青金色的杖身,白金色的罪纹——罪金杖。狐族第八十一代狐祖战以择的杀伐武器。
他看着这柄跟了自己大半生的武器,眸光深深,武器刚解封,疯狂的吸纳着天地灵气,以及战以择的灵力与血气,战以择的脸色越来越白,嘴角的笑容却也越来越大。
“龙族,紫栖渊,每一个觊觎夙湮的人、每一个与这件事有关的人,不将你们扒皮抽筋剔骨,难消朕心头之恨!”
“罪金,随朕再杀这天下吧哈哈哈哈……”
他笑的开心至极,仿佛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一般,此时此刻,他的灵力已所剩无几、血气也耗尽了大半,却情绪波动极大,已勾连到了狐族气运,一瞬间,本就因罪金出世而不稳定的天地更是风云色变。
忽然,天上飘落了几片雪花,纷纷扬扬,渐渐的,雪越下越大,战以择有些怔住了,“狐族修为越高的妖,法力与生命波动对青丘灵气流动的影响便越大,进而容易使天气变化。”这是当初他教给秋天的。
“天儿想看雪吗?”
“不,青丘都百余年没下雪了,一下雪就总有不好的的事情发生。”
……
战以择嘴角的笑缓缓放下,他眨了眨桃花眼,轻轻开口道:“天儿,下雪了。”又下雪了……天儿,以后我们不叫秋天了,不吉利,你看,秋天一走,冬天就来了,其实,我也不想看雪啊……
他一个人就那么浑身是伤的立于这风雪中,微微仰头看着飘落的雪,任雪花落进他微微睁着的眼眸中,带来阵阵突兀的凉意。
渐渐的,他意识开始模糊,正要在昏过去之前设一道阵法,当然这次没忘记隔绝契约之力,想将自己保护起来,却感觉到一道熟悉的气息在往自己这边赶,那气息中有担忧,还有深深的震惊。
战以择嘴角微勾,呵呵,感受到了吗?他没有设置阵法,只是收起罪金杖上的白金花纹,随即就任由自己倒了下去。
战酒早上醒来后,就出发寻找拿走夙湮的族人,可那气息若有若无,再加上他本就不擅长追寻,也就一直没找到,就在他一处一处慢慢寻找时,他突然感受到了那个戴面具青年的气息,而与此同时青丘玉穹山巅上空狐族气运也剧烈波动,他有一瞬间的犹豫,不过,他目前却没资格闯到玉穹山巅狐尊殿去探查情况。
更何况,那青年的气息似乎和引起狐族气运波动的气息一样?而且那气息中,更有一种让他惊心的亲近之感,让他觉得绝对不能让其出事,即使是放下玉穹山巅的事情也不能让他出事,他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所以他快速向气息所在方向赶去。
当他赶到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有些发愣,他看见一个浑身染血的青年倒在两座坟墓前,坟墓上分别写着“战柯”、“战天”两个名字,看笔记就知道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可战酒有些不解,姓战的族人,怎么会流落在外?而且“战天”?那个跟着他的小少年,是不是叫“天儿”?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管了,先把人救起来再说。
可当他翻过战以择的身体,看到他的脸时,差点喊出来。此时战以择的面具已经碎裂,露出了那张一模一样,和狐祖一模一样的脸。
战以择已经接近二十岁了,那张脸除了些饱经风霜的沧桑和前世已没有任何差别。
战酒一直以来极为敬佩千年前的狐祖,其留下的影像,画像看过无数,又怎么会不记得狐祖的容颜?
战酒把视线移到了他手中的青金木杖上,如果,如果这把手杖有白金的花纹,那、那该多像狐祖的罪金杖啊……听说,罪金杖的白金花纹是能够隐藏的,可以变得像一把普通的青金手杖……
他的心剧烈颤动起来,为内心的猜测,狐祖说过,一千年后,或可回归。
战酒从来不好骗,不是没想过是通过某些方法改换的容貌来欺骗,但那种灵魂上的亲近却让一向理智的他不愿怀疑。
战以择醒来时,发现自己处在一间简单却精致舒适的屋内,屋内家具多是珍贵的梧木所制,非常雅致。
感觉到他的动静,一直在他旁边看书的战酒放下书,朝他望去。
战以择的桃花眼半睁着,感觉身体好了些,但依旧非常疲惫,他透支的灵魂之力根本就不是一时能恢复的,他轻轻开口道:“水。”声音沙哑,语气却自然至极。
而战酒也仿佛是着魔了一般,立刻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轻轻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垫子上,竟不自觉地伺候着他把水喝下。
就着战酒手中的杯子,战以择把水喝下,感觉到喉咙稍好了一些,却还是干渴,所以他淡淡道:“再来一杯。”
战酒:“……”
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使唤自己使唤的如此自然,而更可怕的是自己做的这一切也仿佛是排练过无数遍,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战以择饮下了第二杯水,才觉得舒适了许多,也感到了此时情景的熟悉感,不由地想起了前世自己临终前卧病在床的情景,他们也是这般细心……,想到这儿,他突然顿住,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凉意,细心吗?栖渊,很好啊……
战酒看出战以择眼中的冷意,竟有些不知所措。只听得战以择轻声道:“我的罪......手杖呢?”
最......还是罪?罪什么?战酒心下不断的思考,嘴上却答道:“在柜子里,我为你取来。”说罢便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了隐藏了白金花纹的罪金杖,递给了战以择。
战以择接过罪金,看到罪金杖表面青金色光芒流转,知道它已恢复了大半,满意的点点头,利用灵魂印记将其收入身体。他看了一眼战酒,平淡道:“给我准备一张白玉面具。”知道此人是战酒仙,又绝对忠于狐族,他便没刻意改变前世与他说话的习惯语气。
战酒因为他吩咐的语气有些不爽,不过随即沉默了一下,道:“......无论如何要告诉我你是谁吧?”
战以择的嘴角微勾,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道:“狐族,至于身份,现在还没到说的时候。”说完,外放狐族气息。
本源气息可以隐匿,却无法作假,尤其是在同族之间更有独特的感应,所以战酒一点也没有怀疑他狐族的身份。
不过,狐族就一定无害吗?不是有一个狐族叛逆莫千临吗,尤其是他还不肯说出身份,神神秘秘的。
“确定心属狐族?不伤害狐族?”虽然因为内心莫名的亲近已经信任此人,但战酒还是呐呐的问了出来。
战以择闻言只觉得好笑,他也确实低低的笑出了声。
他会伤害狐族?这怕是他两辈子以来听过的最荒唐好笑的话了。
他眨了眨桃花眼,语气温柔而认真的道:“不会。”不会,就是天要灭他狐族,他也不会抛弃,战以择微弯的桃花眼中闪过真真实实的暖意。
所有关于狐族的,他从来认真。
战酒看着他眼中的那抹温柔,有些呆滞,那轻轻的“不会”二字,说的真诚无比,甚至带着一种珍惜,一下子就化去了他眼底那抹不变的凉薄。没有人会怀疑这两个字的真实性,如果怀疑那就像是一种亵渎。
这个从他见面以来,就一直冷静平淡、看不出真正悲喜的青年竟会有这样的一面,甚至让人觉得有些羡慕,羡慕那个得到他珍惜的种族。
不过......他不是把血烬惊鸿枪法拿出去交易了吗?这又是为何,而且他又为什么会有那部枪法......战酒一时思绪纷涌,他调整了下情绪,收起眼中的复杂道:“那总要告诉我如何称呼?”
战以择闻言眸光微闪,随即道:“姓战。”
姓战?不可能,战氏怎么会有这一号人物,他一点儿也不知道……
不过只是一个称呼,而且也不知真假,战酒也就不再纠结。
战酒应道:“嗯,战公子......恕在下冒昧,那个跟在你身边的孩子?”
战以择闻言眼神一冷,当初若不是战酒为了得到夙湮故意搅混了水,说出了夙湮剑与罪喋匕齐名,加快了消息传播,他去追的那些龙族便不一定在那天就能得到消息赶来,他也就能留下应对靠时空之力感应到夙湮的荒辰紫龙,秋天就有可能......
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一杖打折他的腿。
“死了。”他平静的可怕。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2 21:36:00 +0800 CST  
第十六章 何以正忠名
可战酒又怎么会不知他的在意,如果不在意,怎么会用血烬惊鸿枪法来换夙湮给那个孩子。“......是谁”
“我去对付得到夙湮消息赶来的龙族,荒辰紫龙却在此时找到了天儿,杀了他,又剥了他的皮。”战以择的语气依旧平静。
可战酒却有些心惊,荒辰紫龙一族常年隐于遥远的西海,必定不是因为得到了消息,而是靠时空天赋感应到了夙湮才前来,可另外的龙族却绝对是因为得到了消息,而这消息,却是......自己传播的,当时自己为了的到夙湮,说出了夙湮剑的价值,只为让更多人关注、争抢,好搅混了水,却也加快了消息传播。
而无巧不成书,正因为战酒的行为,使得早早得到消息的龙族恰好和感应到夙湮的荒辰紫龙同时找上了战以择。
战酒自然想到了这些,他有些愧疚,“......对不住了。”但也只是愧疚,毕竟人非他所杀。
可若是前世的战酒仙就不会这么想了,以他对战以择的了解,此时早就不敢站在原地,而是跪下请罪了。不过,他毕竟还没恢复记忆,也并不了解眼前没见过几面的人。
战以择闻言眼中的阴暗加深了些,随即被他隐藏了起来,他淡淡道:“与你无关,我自会让荒辰紫龙一族付出代价。”
战酒只觉得此人说话过于夸张,只当是丧亲之痛让他失去理智,荒辰紫龙一族神秘强大,又岂是一人或是此时的狐族能撼动的。
他不善安慰,也就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就先在这里养伤吧,我去为你准备面具,过两天就给你送来。”对于同族,狐族从来会给予庇护。
战以择微微点头,算是同意。
几天后,面具送来,和他之前的很像,战以择带上那张白玉面具,便只露出微弯的桃花眼和略尖的下巴。
他对着镜子点了点头,还算满意,又看今天天气很好,就决定四处逛逛,而这一天,也正是战酒约莫千临到战府的那天。
他今日穿了一袭白衣,上面用金红色的丝线绣着些云纹,他一手撑着着青天伞,步履不快不慢,气质沉稳,温和中流露着淡淡的贵气。
战以择逛到了战府门外,正好遇见了带着两个护卫的莫千临,他一身白衣,腰间一条略宽的青金丝腰带,手持一柄白玉扇,看起来一派风流。战以择微微弯了下眼睛,算是打招呼,莫千临笑了笑开口道:“公子也是战府的人?”
战以择闻言笑道:“是客人。”
这话却让莫千临误会了,他以为战以择是战酒之前邀他时提到的“届时还有狐族几位前辈和英才”中的人,便邀请道:“那便一起?”战以择闻言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却没有解释,很自然的点点头,随他一起步入战府。
进了战府大门,便立即有人来接待,“可是千临阁的莫阁主?”
莫千临摇了摇玉扇,回道:“正是。”
“那请随在下来。”那下人请到。
几人被带到了一处中厅外,下人去禀报,战酒便从中厅出来,看到战以择有些意外,又看了看莫千临身后的护卫,爽朗一笑道:“我们谈话,还是不要让外人在场的好,难道莫阁主还担心我这战府有什么危险不成?”
莫千临眸光微闪,笑着接道:“自然不担心。”说罢便让二人在门外等候。
战酒看了眼战以择,问道:“不知莫阁主与这位战公子是……”
莫千临自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意外,知道自己有所误会,战以择并不是来应七日之约的邀请的,他便答道:“路上偶遇,听闻也是战府客人,正好相识便一同前来了。”
一句话既说明了原委,又表明了自己的误会。
战酒闻言看向了战以择,正要婉言让对方回避,却不想被战以择先开口道:“小酒与莫阁主谈话,可是只有二人?”若是只有二人的私人谈话,自己也不好介入,但若不是,这倒是一个机会……
“不,还有些狐族的重要人物。”这话已有拒绝之意。
“呵呵,那我就也要参与小酒的邀请了。”狐族重要人物,他好像也算呐。
战酒本想再拒绝,却因那声“小酒”与那份不容置疑的语气而说不出来反驳的话,一种…无法忤逆的感觉……他听到自己说:“……好”
莫千临有些不解,这次谈话,如果出现自己不明身份的人……他眼中闪过思索,脸上却一直是无所谓的风流笑意。
几人步入中厅,战酒开启阵法,让外面的人无法感知到里面的情况,此时战以择也已把伞合上,厅中已有三人,一位白衣白裳,衣袖与衣摆绣着流木纹的俊郎男子,眉目温和,眼神平静通透,他手中还牵着一个十多岁大的少年,也是一身白衣,袖上绣着蓝色的回形纹,模样俊秀,明亮的眼眸干净而带有几分正气,微微抿着嘴,有些紧张的样子。
还有一个身穿深红色华衣的女子,五官立体,脸部线条分明,有一种攻击性的美,她没什么表情,眼眸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战酒指着白衣青年介绍道:“莫禾,白狐莫氏的大长老。”长老,是辅佐狐君的,一般有三位,大长老为首。
他又指向莫禾牵着的小少年,顿了顿道:“莫氏正统的小公子,莫千风。”
临风,这是一对兄弟的名字,在狐族一直被津津乐道,不是因为优秀,而是因为特别,哥哥莫千临,聪慧过人,却身体羸弱,修炼天赋极差;弟弟莫千风,身体极为适合练武,性子却有些憨直,心思简单,一点儿也不像素来多智的白狐。
战酒指向最后一位红衣女子道:“赤狐战氏大长老,战持。”
他介绍完屋里的三个人,又指向了莫千临,“千临阁的阁主,莫千临,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莫千临却在这时接道:“来此相聚倒没什么,但本阁主想知道,这种层次的谈话为什么会混进来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他此时合上了玉扇,轻轻用扇身敲击着左手,他嘴角依旧挂着一贯的风流笑意,语言却刻薄至极,直指莫千风。
莫千风有些无措,眼中有几分尴尬,还有失望和不解,为什么哥会背叛狐族,为什么今天会走到这一步。
看到莫千风带着点儿气愤的不解,战酒岔开话道:“我还没介绍完,莫阁主别急。”
他指向战以择道:“狐族,战公子。”
……便没有了下文
众人:“……”
等了一会儿的众人有些发懵,这就介绍完了?这个狐族的家伙不仅戴着面具,更是连名字也不透露,这也太过分了吧……
战酒内心也很无奈,不是自己不想介绍,而是他和别人一样对战以择一无所知,所以自己到底为什么答应他参与这次谈话,他一时有些纠结。
战以择看到战酒眼中的纠结,竟没忍住的笑出了声,他弯了弯眼睛道:“不要在意我是谁了,只要知道我对狐族无害就够了,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莫阁主,不想让这个叫千风的孩子来,可是怕他接受不了一些事实,而且这样憨直的性子似乎也藏不住什么秘密……”
知道莫千临今日必定要坦白点什么,今天在场的全是小酒选的狐族核心人员,既如此,他就逼一逼他,看看他怎么处理,也看看狐族的这些人物到底如何?
他的问题很突然,众人先是有些意外,随即开始思考他话中的深意,莫千临则是笑了笑,从容接道:“你又知道些什么?”
战以择看他一副从容的样子,眼中的笑意更深,很精明呐,要不是他和莫夭有过以血为盟的结拜,要不是狐祖勾连着狐族气运,他也不会对莫氏血脉心神波动如此敏感,更不会感受到莫千临那一瞬间的紧张。
“我知道的,是莫氏的忠诚啊,流淌于血液中的忠诚。”战以择笑着回道。
战持却在这时突然开口道:“他身上的血液,不见得全是狐族的吧。”
莫千临淡淡一笑,回道:“是啊,狐族逼死我母亲,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莫千风却在这时有些试探的开口道:“……母亲的死,是意外,不是狐族的原因。”他年龄小,在这里没什么发言权,可这时却谈到了自己母亲,便忍不住辩解。
莫千临依旧是笑,仿佛他只有这一种表情一样,“与狐族无关?如果不是狐族的规矩,母亲嫁进来怎么会需要叛出虎族?母亲身为虎族王族,自愿被放逐就必须接受剥离血脉之力的惩罚,可在母亲那么虚弱的情况下,刚生下你,她就要遵循狐族规矩去立功打仗,以证忠诚,所以才会战死!你有没有良心,说没关系?”
莫千风有些急着想解释,却因为嘴笨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战酒看着眼中有怒意的莫千临:“所以,在你母亲第一年的祭日,你打伤了白狐的大长老,叛出狐族,主动要求被放逐?”
莫千临不置可否,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莫禾有些苦涩的开口:“人人都说莫千临隐忍一年,向我复仇,因为是我当初让你母亲去参与了那场战斗。可是你却知道,那是你母亲为了帮你父亲分担娶了外族的压力自己要求的。我把你从小看到大,你不该是这样的孩子,千临,我不怪你,但我希望知道原因。”
莫禾说话的语气很温和,语速很慢,一点儿也没有逼他的意思,却让莫千临的眼中出现一丝同样的苦涩,莫禾是负责教他武学的老师,经常把他带在身边,即使他武学天赋差,莫禾也从来耐心教导,带他见识各种场面,从来温和至极。
而他武功远不如莫禾,所以他能打伤莫禾,完全只因为莫禾对他没有丝毫防备,莫禾永远想不到,那天他打理草药时,那个他从小带大的孩子会在他身后一边与他闲聊一边狠狠给了他一掌……
战以择突然开口,打破了此时的沉默,“母亲为由,打伤大长老为罪,莫阁主叛出狐族这一步走得真是滴水不漏,当得起一位合格的‘叛徒’。”他眉眼弯弯,语气是不含一点虚假的夸奖。
莫千临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他还没想好,有些东西要不要说清楚……这人是知道些什么吗,才如此逼他,既如此,那他也就姑且一试。
他打开手中的玉扇,摇了摇,嘴角也恢复了一贯的风流笑意,只听得他缓缓道:“狐族如今如此落魄,又有一部分人不支持千临的商道,就算是没有以上理由,我也会叛出这个没有希望的种族,我想在场的诸位,若是有更好的选择,也会如此吧,你们又如何证明对狐族是绝对忠诚的呢?”
他这一番话,可是激到了众人,莫禾的语气都少了些温和,“身为白狐一脉的大长老,为狐族操劳了六百多年,若想叛,何必等到今天?”
莫千临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心下却是一叹,我怎么会不知道您的心呢?关键是别人,我若不能确定,又如何敢透露真实想法,以致功亏一篑呢?
战酒也是一声冷哼,“我若想叛,也有无数机会。”战氏公子,少年成名,无数次为狐族立下战功,有少年将军之称。他只要在那些战场上稍微一留手,狐族如今有可能已经亡了。
战持接过他的话道:“我知道你这话针对我,我是娶过一位兔族少年入狐族,而那个兔族也确实是奸细……”说到这儿,她顿了顿,眸中闪过坚定,她声音很好听,很清亮,内容却并不含情,“我知道后,当着所有狐族的面打断了他的双腿,废了他的武功,把他送回了兔族,他是兔族之主的亲弟弟,这种行为,无异于对兔族宣战,之后我一人承下了全部责任,带军与兔族战斗了七日七夜才惨胜,直到如今废了惯用的右手,才自愿辞将军位,成为赤狐脉大长老。”
“呵,亲手废了昔日爱人,自己也身体伤残,我想不出这样的情况我还如何叛我狐族?”战持的长相本就有一种张扬的美,只不过她之前总是征战沙场,身上便常带着淡淡煞气。而她此时红唇勾起,眸光炽热,黑亮的眼中带着一丝对狐族的眷恋温柔,只称的她如火焰一般美艳。
她眼中的感情,让人无法质疑。
莫千风这时有些倔强的开口道:“永远不会叛狐族。”他嘴笨,性格却极为执拗,认定的事和原则一定要坚持,所以他只会直白简单的说自己的想法。
莫千临看着眼前这些人,眼中闪过什么,渐渐笑开,却又转向了战以择,道:“阁下身份……实在让莫某怀疑啊。”他笑着说道,很直白。
战以择知道他怀疑自己目的不纯,笑了笑,没和他计较,而是淡淡道:“以狐族现状,根本不需要用阴谋。”
是的,狐族已经不是让大半妖族甘愿臣服的鼎盛时代了,对付如今落魄成这样的狐族,除非狐祖再现,否则根本不需要用阴谋、派奸细,那太夸张了。
而且百年前兔族派的奸细不也被发现然后打断了腿送了回去?被无数人耻笑不仅小题大做,还损失颇大。
更何况是百年后更弱的狐族呢?
他这一句,说到了所有人的痛点,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战以择眨了眨桃花眼,觉得这些家伙好像有点受伤,要不要安慰呢……他想了想,弯了弯眼睛道:“千临若还不信,那,感受一下如何?”
他说着,调动自身灵力,勾连狐族气运……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3 17:29:00 +0800 CST  
感觉吧友们的回复时间大都在凌晨,所以,大家都是修仙党吗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4 07:27:00 +0800 CST  
第十七章  委屈与真相
随着战以择那低沉的话语缓缓道出,青丘气运开始轻微波动,这份波动直接被在场的每个人感受到,一瞬间,所有人都是惊疑不定,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战以择,能勾连青丘气运的,从来,只有狐祖……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心底萌芽,可这个猜测太让人不敢想象了,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一时间,几人都哽住了,竟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看着眼眶发红的众人,看着有些茫然却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的莫千风,战以择低低的笑出了声,“我的身份暂时还不能透露,不过……”
几人都死死的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不过,我确实和第八十一代狐祖有关。”
惊讶,喜悦,疑惑……一时间种种感情在内心酝酿,战酒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又似乎说不出口。
而莫千临,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感受到了什么,青丘气运的波动,而眼前的人,又那么熟悉,那么想让人亲近。
战以择看着莫千临一副强撑的样子,微微一叹,向他招手道“过来。”
莫千临有些同手同脚的走了过去,战以择轻轻的怕了拍他的肩,然后双手按在了他的双肩上,战以择比他高半个头,这个角度,他微微抬头,正好能看到面具下那双满是认真的桃花眼。
“很苦,很委屈,但坚持下去,好吗?”知道你的苦,懂你的委屈,但为了我们的狐族,朕希望,你坚持下去。
看到了战以择眼中的理解、认同、期待,莫千临突然笑了,他薄薄的唇勾起,一如既往的风流笑意,却比平日多了些许温度,他轻声回道:“好。”
好,无论这条路的终点如何,我都会走下去。
一瞬间,这个名为莫千临的青年好像真正的成长了起来。
战持回过神,问道:“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儿?莫阁主不该解释下?”
莫千临看着眼前的狐族众人,他知道他需要他们的帮助,他想了想,没有立即开口解释,而是走到了莫禾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一躬,一鞠到底,久久不起身,他轻声道:“长老,千临向您赔罪。”
莫禾有些不解,但依旧轻轻的扶起了莫千临,等着他的解释。
莫千临这才缓缓道:“我自小身体羸弱,更不善武功、医药。偏偏在商道上有天赋,一直想靠经商来推动狐族发展,无奈却有很多人反对。”
“本想尽力说服,但在母亲去世后,我改变了想法,若出狐族,经商的天地会更大,而且如若能利用我的特殊身份,或许还能为狐族谋求更多……”
特殊身份?谋求更多?那不就是……“你要去虎族做狐族的奸细?”战酒皱了皱眉,问道。
莫千临轻笑道:“与虎族合作,只怕比去当奸细得到的更多。”
合作?与奸细区别大吗?而且商道……莫千风挠了挠头,把众人心中的疑问道了出来,“可是……商道,算是主动吗?记得狐祖狐君都说过,狐族只有以主动为主,才能有出路。”
看着众人眼中的不解,莫千临嘴角微勾,他的眼睛中有一种坚定和骄傲,对自己信念的坚定,对自己所擅的骄傲。
“那我问诸位,何为主动为主?”看着众人思索的神情,他续道:“主动,是要事物依照自己的主观意志发展,而不是别人决定了事物发展方向后再做应对。”
“可是商道要依托一国经济,又怎么能算主动?”战持问道。
“呵,这世上的主动,常常隐于被动之中,从来都不绝对,我想问,暗杀算主动被动?”莫千临笑问道,接着他自己给出了答案,“暗处行事,还要根据对方情况决定人数方式,看似被动,实则杀一人又能扭转局面,而当局面落入暗杀者掌握时,谁又能说这算不得掌握主动权?商道,亦如此。”
“照你这么说,世上可还有被动之事?”战酒开口道。
“当然有,为强者臣子,为强者附庸,以此来通过别人的决定来影响自身,是为被动,说白了,这不是形势上主动被动的问题,而是决定权在谁手里,谁就是主动,狐祖所提主动为主,不是拘泥于形势、方法,而是想看到一种心态,一种掌握主动权的强者心态。”莫千临应道。
“而我之商道,经积累筹划,可动一国经济,可使王失民心,当很多平常货物供不应求,当很多东西被我千临阁垄断,决定权,自然只在我手中。”莫千临摇着白玉扇,神色从容,他的眼睛很亮,眼神很坚定,非常有说服力。
在场的人虽大多不懂经商,却也渐渐不再像开始那般质疑。
战以择这时开口接道:“再加上叛出狐族,就更容易与他族合作,关键时刻可以发挥扭转局面的作用,千临好谋划啊……”
莫千临轻笑,一拱手,“战公子谬赞了。”
战以择却话锋一转道:“只是若身份暴露,怕招杀身之祸;若不暴露,就要背负大半辈子的叛逆之名呵……”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心中一凛,本来尚怀疑莫千临话中真假,如今一想,若他是虚情假意,那今天这番举动、这番话也没什么意义,而且若在场之人对外宣扬,那他以后就很难混下去,甚至会遭到各族怀疑针对,乃至暗杀。
而若他今天所说全是发自肺腑,那他所背负的……
莫千风开口道:“哥……这太危险了,我……”他的话说出了所有人内心的想法,这种行为,危险至极,且自身很可能会背负叛逆之名一生。但众人无法阻止,因为莫千临已经走在了这条路上。
莫千临清浅一笑,好像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千临的一切不重要,可若我狐族能在这乱世中存活,能更好地生存下去,千临便是背着骂名而死也是值得的。”
他的眼中,是一片热爱,爱那个名为青丘的地方,爱那个名为狐族的种族。
他突然道:“还望诸位配合我,表现出狐族不容于我的样子,如此可更好地蒙蔽他人,尤其是……千风。”说道莫千风,他的眼中闪过担忧,他最怕莫千风这个孩子露出马脚,而且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并不希望弟弟出什么事情。
战以择看着一脸为难的莫千风,突然淡淡开口道:“你若不能隐藏好真实情况,暴露了什么,你哥哥就可能死。”
这话有些严厉,说的莫千风心头一震,莫禾这时淡淡开口接道:“其实千风倒不用刻意伪装太多,只要不表现出信任亲近即可,他们本是兄弟,千风流露出内心的一些纠结痛苦反而会更让人相信千临的背叛。而且,我会照看好他的。”
莫禾长老办事,一向稳妥周全,众人自是不再担心,战以择看到莫千风坚定要努力守好秘密的神情也还算满意。
战酒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说道:“今天来,本想想个法子要来血烬惊鸿枪法,顺便看看千临态度,不想这一谈,险些忘了初衷。”弄清原委后,战酒对莫千临的称呼也有所改变。
莫千临了解他的意思,笑了笑,从空间袋中取出一物,正是血烬惊鸿枪法,他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递给了战酒。
战酒却郑重的接过,认真的道了一声:“多谢。”
千临阁有很多交易都是考虑顾客隐私进行保密的,所以莫千临到不担心别人问血烬惊鸿枪法的交易细节,这事儿当事人主动说还好,要真去打听可是不合规矩的。
莫千临脸上的笑没有收起,接着做了一件让众人有些意外的事情,他微微运功,竟是故意按错误方向运转灵力,而这样的做法无疑会让他身受内伤,只见他脸色微微变白,嘴角也流下一丝血液,他却平静地擦去血迹,笑道:“做戏就做全套吧,莫阁主应约后似受内伤,也算是给那些观望的人一个结果。”
他说完还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对着战酒认真道:“还劳烦战兄也将衣衫弄得凌乱一些。”
战酒先是惊讶他对自己的狠,继而有些哭笑不得,只好也把衣服理成像经过战斗的样子。
战以择弯了弯桃花眼,只觉得莫千临很好,不过,还可以更完美呐,他开口问道:“千临带来的人,是哪一种族?”
莫千临一愣,随即也是想到了什么,轻声回道:“虎族。”
“可是亲信?”
“不是……而且,是虎族派来的,目的不明。”
战以择满意一笑,“那就好办了,这两个人,由我处置可好?”
莫千临深深的看了战以择一眼,缓缓道:“……好”
战以择把目光转向战酒,“小酒的枪借我一用如何?”
战以择今天已给了众人很多意外,虽然还是不能确定他的身份,但无论是他透露的,还是自身对他的亲近感,都让战酒已经信任了他。
所以战酒想了下,就把自己惯用的枪递给了他,战以择用没拿青天伞的左手接过了枪,弯了弯眼睛道:“那就出去吧,送送莫阁主。”
几人确实也谈完了话,战酒就撤去了阵法,众人便一起走出了中厅,一直等待莫千临的两名护卫正要上前,却不想战以择比他们更快。
他身形一晃,便来到了两人面前,反手一枪,便只见枪已经刺入了其中一人的心脏,枪刺入的速度很快,快到甚至没有鲜血溢出,另一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战以择便晃动手腕调整了枪尖方向,余力正好穿过了另一人的胸膛,不过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经毙命。
这时,鲜血才缓缓顺着枪杆流下,战以择的脸上一直都带着温和的笑意,这时看来却让众人心中发寒。
他缓缓抽出枪,对着莫千临道:“莫阁主的最终选择,本尊尊重。狐族也不会不要脸面的挽留执意要叛出的人,念在莫阁主今日是客,刚刚又做了笔生意,所以本尊也不与为难,不过无礼于狐族,总不该全身而退。”
一副与莫千临谈了什么也做了交易却不是很愉快的模样。
众人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震惊他的狠绝,但都是有城府的人,便是莫千风,也被莫禾示意不要出声。所以这一幕,就显得很严肃,仿佛流露出了对莫千临浓浓的不满。这也正是战以择想传达给有心人的,而即使战府没有“有心人”,以战以择的谨慎,做戏也要做全套。
一石二鸟,既加深了狐族与莫千临的不合,又引来了虎族对莫千临更多的关注。
莫千临的心中有惊讶,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佩,这个人,周全到可怕,狠绝到凉薄,没人会想与之为敌,幸好,幸好他是狐族。
他正要把二人的尸体收好,却突然跑过来一个人,此人跑向了战酒,禀报道:“主子,狐族,和龙族、虎族在争夺一株草药,现在场面僵住了,在商量什么比试,狐族这边叫您去呢。”
他进而一抬头看见了莫禾与战持,神色一喜,“原来二位长老也在这儿,还恳请莫长老与战长老移步主持大局,那株草,本就该是狐族之物。”
“什么草药?为什么会有比试?”夺宝,不是一向看谁抢得到吗?怎么会有比试这么和平的方式,战酒疑惑道。
“三悟灵生草,发现的地方本属青丘势力的地界,理应是狐族的,但龙族虎族也一起发现,看狐族如今势弱就要抢夺,可灵草出世,一会儿就引来了狼族、荒辰紫龙族。为了不在争斗中让其他种族捡便宜,三方才决定暂时联和,商议通过不伤实力的比试来决定草药归属,毕竟还有其他种族在一旁虎视眈眈。”那手下回道。
三悟灵生草,听到这个名字时,就是战以择,内心都波动了一下,他服用过三惘欲生草,比别人更加明白三悟灵生草的意义。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4 15:26:00 +0800 CST  
为什么度娘总吞我楼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4 15:46:00 +0800 CST  
第十八章 逼迫的挑战
“百般迷惘欲,一丝彻悟灵”世间有百株三惘欲生草出现过,才会有一株三悟灵生草。所以三悟灵生草的作用自然不是三惘欲生草能比的。
首先,三悟灵生草的功用并不是以具体提高几分灵力来计算的,它能从根本上提高人吸收灵力的速度,而且还是三倍。这就相当于别人三年积累的灵力,你只需要一年;别人修炼三百年,你只需要一百年;别人修炼九百年,你只需要三百年,其价值不言而喻。
当然也有限制,如果本身灵力与身体契合度不高,无法承载过多灵力,也就没有多吸收灵力的必要了。
所以总结来看,这草就是给那种领悟力极好,灵力与身体的契合度提升过快,导致灵力厚度跟不上的天才准备的。
所以各方势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能提升自家天才的机会,这株草自然也珍贵至极,就是战以择,上辈子也没见过一株。
不过这株草对战以择的意义,远不止这些,需知三惘欲生草之所以被称为无药可解的疯魔之物,是因为在它的副作用发作时人是没有理智的,会成为只受欲望支配的怪物,所以有太多人在清醒后因为接受不了自己失神时做下的一切而疯掉。
自古来,没有哪一个服下三惘欲生草的人是善终的,但如果有三悟灵生草就不一样了,万物相生相克,三悟灵生草虽然不能完全解三惘欲生草的副作用,却能在其发作时为人守住灵台一丝清明,留下一丝理智。
虽然种种欲望、执念也会被无限放大,但好歹不会成为完全失去神智的魔物,而是有了控制自己的可能,所以这株草对战以择的意义非比寻常,他必须得到它。
战酒自是也知道这株草的意义,当即决定动身前往,莫禾与战持自是会维护狐族利益,其他的人也不会错过这样的大事,几人便决定一同前去。
青丘地界,剑飞谷,气氛有些微妙,形成了一个大圈子套小圈子的场面,小圈子里,是五个人围着一株草药彼此戒备,却又更加警惕地看着把这几人围起来的另外两方势力。
小圈子内的一个黑衣青年看到莫禾战酒等人,眼睛微亮,出声道:“莫兄。”他身边还站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肤色苍白,神情有几分冷漠,听到他的话,才反应过来的问好道:“大长老,晚辈水潇。”
莫禾看了一眼黑衣青年,松了一口气道:“雨生兄。”是水雨生他就放心了,身为黑狐一脉的三长老,水雨生的实力自然不差,性格也一向沉稳有度,想来这么一会儿也不会吃亏。
想通了此节他才看向那个少年,看到他衣着上和水雨生黑衣上几乎一样的流水纹,便笑了笑算是回礼,看穿着和对自己的称呼就知道他是黑狐一脉的晚辈。
这时战酒也爽朗一笑,对着水雨生道:“三长老。”他崇尚武道,喜欢研究排兵布阵,经常在三脉走动,请教不同路数的武功,自然识得水雨生。水雨生看到战酒,也是高兴狐族又多一人助力,更何况他平时也算是与战酒有几分交情,便回道:“你来了,要比试的话这边小辈也不差什么了。”他的声音一贯有几分平淡,但却并不敷衍。
接着他又对战持等人点了点头,他与战持虽相识,却不怎么熟,此时情况严峻,他也不愿多做寒暄了。
战持自是懂得这番道理,也没什么异议,红唇微勾,笑了笑算是回礼。
战以择撑着青天伞,看着眼前众狐族之间的交流,微微弯了弯桃花眼,狐族的这一代,还算可以入眼。
而另一边,因为内伤脸色苍白的莫千临已经联系了千临阁的人,千临阁虽是商铺,但能在这乱世中存在,自然也有自己的武装。而千临阁的武装,其武或许比不上种族的战斗力,可商道却是消息情报灵通者才能更胜一筹,而千临阁在这方面做的可是一点儿不差,不止不差,甚至可算得上其中佼佼者。所以在莫千临用千临阁养的妖鸽传信后,附近的人员不一会儿就赶来了。
莫千临在到达后就已经与战以择等人分开,此时正好和千临阁的人自成一方小圈子。
看着狐族的人来了彼此寒暄,小圈子中其他三人都有点儿不快,也就是在莫禾正要再询问眼下情况时,远方又来了两批人,同时来到了小圈子的近处。
小圈子内,一个长相精致、眉眼凌厉,少年模样的人非常喜悦,冲着其中一方为首的人物喊道:“单叔!”
那人青年模样,一身棕衣橙裳,腰悬一个纯金色的方牌,模样和那少年比略显普通,却也还算俊朗耐看。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种沉稳的气质,会让人觉得这是个办事非常可靠的人。
他笑了笑,回道:“狂将军在此,想必没什么问题了吧?”
那少年本就因见到自家族人而神色喜悦,听此恭维,更是眉开眼笑:“单叔别抬高狂儿了,真要厉害,现在三悟灵生草就该是咱虎族的啦。本来那过气的狐族龙族我还不放在眼里,谁知又来了一群想抢东西的,我可不想被一些后来者捡便宜。”
那少年瞪了战以择等人一眼,续道:“这不?连狐族都能凑出来一群人,那欧阳狂便也是需要单叔来撑腰的,万一被他们人多欺负了可怎么办?哈哈哈。”
这个名为欧阳狂的人,说话刻薄,张狂至极,却条理清晰,几句话就说明了情况,可见绝不是一无脑之人。
单斯自是知道这点,“狠绝嚣张欧阳狂”,虎族名动一方的“狂将军”,这“狠”字,可不仅指他的武力,更多的还有他的聪慧敏锐。当下便配合道:“狂将军放心便是,还没人能在单某面前占得了虎族的便宜。”
虎族和狐族的权力划分不同,狐族的制度很矛盾,虽说是狐祖制,但因为对狐祖的要求过高,不仅需要三脉狐君认可,还需要能成为整个种族的精神领袖,所以大多时候狐祖位空悬,也因此有了“万年狐族一带狐祖”的说法。
所以其实狐族大多时候是三君共治,再加上狐族天生恩怨分明、种族观念极强的性格,三脉也一向团结,由此可见狐族的制度可以说是很民主的。
而唯一的矛盾的是若一旦诞生让大家认可的狐祖,狐祖又拥有对种族绝对的统治权,至高无上。
虎族则简单的多,君主专制,讲究王室血脉传承。
可有趣的是,虽然王理论上拥有绝对的统治权,但虎族崇尚战斗,又受西方白虎的星辰意志所影响,性情狠辣,主要修炼金属性灵力,热烈,善毒。所以虎族内部并不平静,所封的大将军一直划分了一部分实权,权力过大时甚至让历代王因此头痛。
但又不能没有将军,因为将军的战力是还没有成为王的王储们争夺王位的关键。
欧阳狂就是二殿下西晓一派的将军,而单斯则是西晓信任的军师式人物,其人足智多谋。欧阳狂发现三悟灵生草,自然会先告诉自己一派的人,所以单斯便第一时间闻信赶来。
不过听了欧阳狂的话,狐族和龙族内心都十分不快,但却都知道欧阳狂这嚣张刻薄的性子,总会逞口舌之快戳别人痛处,而此时也没空拿这个做文章,便没有对此说什么。
两个龙族中的一人在对着赶来的同族诉说情况,那个青衣龙族皱眉道:“我们与狐族和虎族同时发现了三悟灵生草,本欲夺之,但荒辰紫龙族和狼族之后也**的气息吸引过来了,所以我们三方便商量着先共同守住这株草,再想个不伤实力的比试来判定三悟灵生草归谁。”
的确,若是三方为了争夺都受伤,让后来者捡了便宜,那可是得不偿失了。在这点上,这三族倒是默契。
此时,五族齐聚,三族中的五人围住三悟灵生草,剩下来的各族之人都分布在这五人四周围着这五人。
战以择皱了皱眉,狐族青丘地界的草药,本就该属狐族,说什么比试,当真好笑,到狐族的地盘如此肆意吗……
明显有人和他想的一样,战酒有些不屑的说道:“狐族青丘地界的东西,本就只属于狐族,如今来抢夺还要安个比试的名头,当真好笑。”
欧阳狂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立刻回道:“真当还是狐族鼎盛的时代吗?路过青丘还要去问候不成?哼,狐族都落魄成这样了,没点儿实力有什么资格谈地盘,别说一株草,连青丘没准哪天都直接丢了。”
狐族和虎族早已势如水火,之间有过多少争斗死亡,上一代的虎族帝王死于狐族之手,而狐族如今境地也大部分是因为虎族的带头侵略。太多化不开的仇恨,让两族关系再无缓和的余地。
所以欧阳狂才如此肆无忌惮的嘲讽,反正是彻底的敌人了,也不需要假惺惺的装什么友好。
战酒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他说的,的确是事实。水雨生也抿紧了唇,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在这沉默的氛围中,战以择握着青天伞的手微颤,他想过狐族的情况可能不是很好,却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任人欺辱吗?他的心中只觉得酸涩无比。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4 16:18:00 +0800 CST  
看着狐族不再说什么,欧阳狂冲着单斯得意的扬了扬眉,这时龙族中的另一人突然开口,“快把比试方式定下来吧,三悟灵生草就这么放在这儿,诸位就不怕夜长梦多吗?”此人红衣黑裳,容颜温雅俊朗,带着几分上位者的气息。
单斯温雅笑道:“正有此意。就各族出一个小辈比试如何,轮空一族,另两族先比试,决出胜者后休息一个时辰,胜者再与轮空的一族打,这第二局的获胜者就获得三悟灵生草。不过这草药是大家一起发现,为了不伤三族和气,胜者分别拿出两件灵草给另两族如何?”
听着他的话,在场的一些人眸光微深,单斯不愧虎族智囊之名,最后这一个为了“不伤和气”的做法,看似不够果断,实则能让这三族暂时形成联盟,不至于决出胜者后出现另外两族与得到草药的一方翻脸的情况,打起来让别人捡了便宜。
“可以,这比试时间就定在后天吧,留一天准备下就好,未免夜长梦多。不过这比试尺度和轮空哪一族,不知单先生怎么看?”红衣的龙族开口问道,言语间竟完全忽视了狐族。
单斯回道:“这位想必是龙族的唐潜阁下了吧,久仰大名,比试自然是点到为止,一方无力还击时停止,分出胜负即可。”若这比试下死手,只怕三族这脆弱的联盟即刻就会崩塌,唐潜自是没什么意见。
这时欧阳狂却故作苦恼的插道:“单叔,不死伤也太难了,尤其还有那么弱的狐族。”他眼中充满疑惑,好像真的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可那眸光深处,却是一抹恶意流转。
战持细长的剑眉挑起,语带怒气,“欧阳狂,你到底要如何?”她的眼中似有火焰燃烧,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狐族,她真的快忍不下去了。
欧阳狂一笑,露出尖锐的犬齿,“不如何?只是想看看狐族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比试罢了,万一不小心把哪只狐狸打死了多不好。这样吧,我攻击,狐族要出场的人防御,用什么武器都行,只要接的下我就承认,当然,我们可以画一个半径一米的圈,只要你不出这个圈就算接下了。”
接着他话锋一转“可要是连一式攻击都无法防御,还参加什么比试,直接退出算了,我想胜者也会给你们一株灵草的,怎么,狐族,敢是不敢一试?”
原来欧阳狂的目的一直在此,所以才会不断挑衅,此时狐族若不应下,就变成了他口中的不敢,连接一招都不敢,那狐族的脸面,真的就彻底没了,甚至会沦落到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地步。
狐族自是会要派战酒出场,他的经验和能力从来是众所周知的。
战酒脸色难看至极,他看了一眼莫禾,看到他眼中同样的决绝,出声道:“想领教狐族的实力,自是可以。”
战以择看着几乎完全被动的狐族,凉薄的桃花眼中划过一抹心疼和愤怒。
欧阳狂嘴角的笑意更深,他忽的取出一物,拿在手中,直指战酒,“可要考虑好了哦?看看我手中的是什么,怕死的话现在退出还来得及,狐族也会得到一份灵草的。”
他这话说的轻蔑至极,若在这样的情形下退出,那战酒当真会再无法抬头,可若不退出,看着欧阳狂手中半米长的刺状武器,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虎族二殿下竟然把那样武器借给了他!
那是虎族二殿下西晓的杀器,据说是虎族至尊当年的成名武器,破神刺,带有金质剧毒,可破万法的攻击型武器,传闻只有十方青天戟、罪金杖、血烬惊鸿枪、罪喋夙湮等名器才有与之较量的可能。而这武器,其他殿下都没有得到,如今虎族至尊卧病在床,却把自己的成名武器传给了二殿下,其中的含义就很耐人寻味了。
而战酒自身的实力,以及他手中的那把只能算中上等品质的武器,是绝对接不下破神刺的一击的,更何况欧阳狂提出的不是对战而是单方面的防御。
以破神刺的威力,在这样的情况下杀死这样的战酒,简直太容易了,而看欧阳狂的样子,明显不会留手。
别看欧阳狂长得像个小少年,实际上他比战酒还要大上三十岁左右,不过是因为不过百岁才被定义为小辈,但他的实力,可绝对不能仅仅用“小辈”二字来衡量,可比被誉为“狐族天才公子”的战酒还要略胜一筹,这样的情况下,可破万法的破神刺对上没什么防御武器的战酒,结局就毫无悬念了,只能是——战酒死。
看着欧阳狂脸上一如既往的嚣张笑容,一些脑筋转得快的人都感觉有些心寒,从一开始不断挑衅狐族,到定下挑战规矩,欧阳狂就是为了逼迫战酒不得不答应他的“挑战”,而他的真正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战酒这个狐族的天才公子,给落魄的狐族致命一击。
很多时候,一个武功高强、性格狂妄的人并不可怕,因为这样的人容易被利用。但若这狂妄仅仅是表面,内里却是谨慎阴狠的算计,那这个人就太难应付了,没人想被这种人算计,可不幸的是,这人正是狐族的死敌。
战酒的额头上有一丝冷汗冒出,此时他已是骑虎难下,他是战场上经历过无数血雨腥风的将军,死亡他并不害怕,可他却害怕狐族之后的命运,却害怕自己的死不仅不能让狐族受益,反而会进一步打击到本就处于水深火热的狐族。
可他又能怎么样呢?如果反悔,不仅是他抬不起头,整个种族都会迎来更多的鄙夷与轻蔑,狐族就真的会变成任人侮辱践踏的种族,敌对的势力也会加快他们侵略的节奏……
所以,战酒微微闭了闭眼睛,在心中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再睁开双目,他眼中已满是决绝,如果自爆的话…不论如何,要把欧阳狂也拖下水……
所有人包括欧阳狂都看到了他眼中的情绪,但虎族的众人却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心一样。
战以择微微摇了摇头,不行啊,他没记错的话,破神刺有一招,可是无法让战酒做到同归于尽的啊。小酒不能死,狐族,也不能任人凌辱,这样想着,也就是在战酒正要开口应战的时刻,战以择突然出声道:“且慢。”
他的声音很沉稳,很清朗,在这一片寂静中显得尤为突出。
他问道:“我狐族不能这么吃亏,要比试,双方就都该有所付出,你说小酒接不下狐族就退出比试,可若是小酒接下了,你虎族又该如何?”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4 16:19:00 +0800 CST  
啊啊我不小心把你的沙发删掉了@星空万夜, 我错了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5 17:37:00 +0800 CST  
更个新弥补一下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5 17:38:00 +0800 CST  
第十九章 狐祖终回归
一阵沉默,众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战以择,这样的情况,保住性命都是难题,这人竟然还想着赢,不仅想着赢,竟然还想着赢了的好处,众人只觉得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
狐族的众人欲言又止,莫千临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荒辰紫龙族的紫锋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而顺道陪着他来此的紫栖渊却有些出神……
欧阳狂惊讶的挑了挑眉,反问道:“你想如何?”
战以择弯了弯桃花眼,温和道:“这草本就该属于狐族,但狐族这些年的不顺却让你们以为可以肆无忌惮了。既然如此,比试也好,让你们见识一下狐族并不是好欺负的,这三悟灵生草也是无论如何都会归还狐族。但你们却提出了什么可笑的参与比试资格,这种侮辱,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的声音很温和,态度却很强势。
“所以小酒若是接下了,不仅是获得比式资格,那个可笑的‘胜者要补给另两方草药的规定’,也要取消,在正式比试中狐族要成为轮空的一方,而且虎族龙族要签下契约,若狐族在最终比试中赢了,不仅要此次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想抢灵草的无礼之辈,还要对此次的事情赔罪。”
战以择笑的一脸温和,可他的话,却比欧阳狂还要狂妄,简直可以说是过分了。狐族,在众人心中本是可以随意拿捏欺凌的了,让他这么一说……
“如果你们连这都不敢答应。”战以择弯弯的桃花眼中闪过轻视,“那狐族凭什么应下你们幼稚的挑战?”
欧阳狂的检验狐族比试资格,到战以择这儿就变成了挑战,而若狐族不应下,也会变成虎族的问题,是虎族提出的条件不公平、是虎族不敢接下狐族这方对“挑战”胜利的要求。因为若狐族答应失败了退出比试,那虎族好像也该答应对方的条件……
但实际上,战以择的条件可要刻薄的多,他眯着桃花眼,笑吟吟的看着脸色难看的欧阳狂,你不是逼我狐族吗?你不是想杀小酒吗?那你就得答应朕的要求啊。
刚才还是欧阳狂逼战酒,如今一报还一报,被逼的人一下子就变成了欧阳狂,欧阳狂脸色阴晴不定,看向了单斯。
单斯似乎并没有受到战以择的影响,他平淡道:“年轻人,不要太狂妄,要是战酒输了,你们狐族只会更难看。”
欧阳狂眼睛微亮,暗暗恼恨,刚才竟被这人的思维影响了,就算答应了他的要求又如何?反正战酒绝对会死在破神刺下,那狐族就更像是一个笑话了。
欧阳狂轻蔑一笑:“哈哈,答应又如何,不过跳梁小丑罢了,磨磨唧唧的,我同意你的条件了,还有龙族,这次我虎族出力了,你们一起同意这个赌约不费事吧?”见唐潜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欧阳狂才续道:“战酒,你现在可以比试了吧?”
战酒等狐族众人有些无奈的看向战以择,这一时的口舌之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啊。
战以择却弯了弯桃花眼,笑得一派轻松,他递出了手中的青天伞,对着战酒道:“用这个。”
接着他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不要自爆,相信我。”这句话战以择说的很平淡,几乎没什么语调,那淡淡的热气喷在战酒的耳朵上,却让他微微一颤,甚至有些恍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他是可信的,他的话自己也不愿违背。
战以择服用了三惘欲生草后水属性的灵力契合度与厚度都达到了完美,金水双属性的青天伞,已经可以在他的命令下保护别人。
而青天伞,那可是狐祖的传承武器,是真正的万法不侵,虽然在对战时会因为其隔绝空间的属性而让使用者也无法攻击,从而导致双方陷入胶着的尴尬。但也正是因为其特性单一,所以才是最了不起的防御神器,别说破神刺了,就是再来几件神器,也无法撼动分毫。
战酒看着这把他认为的“青天伞仿品”,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看这把武器材料难以辨识,也该算是稀有,大概能为自己分担点儿,虽然他也不相信这样就能保住性命甚至获胜,但也接受了战以择的好意。
看着那把“青天伞仿品”,欧阳狂一边画好了一个半径一米的圈一边嘲讽道:“哈哈哈,没想到曾经很流行的‘青天伞仿品’,连狐族自己都收藏了一份啊,狐族连自家的宝贝都需要买假货了吗?哈哈哈哈……”
战酒没说什么,走进了圆圈中央,撑着伞,把伞面微微向前倾斜了下,郑重道:“可以开始了。”
看着这撑伞姿势,战以择有些无语,青天伞的防御,与伞面无关,青天伞的防御原理不是因为物理而是因为空间,所以只要在伞下空间内,就会被隔绝,看着人还在,但实际上已经在伞内的另一个时空,攻击也自然无效。
其实战酒这样也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在战以择眼里有几分傻气罢了,不过在战以择心里,战酒也就是那个有点傻气、有点别扭、认定了什么却会很倔强的少年。
哪怕前世他已经是受人敬仰的大将军,已经能独当一面,已经智勇无双、战功累累,在战以择眼里,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他看人,是看那份心性的,尤其是对他的心性。
此时此刻,战酒调动了自身的全部灵力,他一瞬间思维甚至有些放空,只等着这致命一击,生,或死。
欧阳狂的嘴角露出一丝阴笑,他突然退开了五米,然后才扬起破神刺,而这个距离,即使战酒自爆他也完全能逃开。
他此时右脚在前,把全部的灵力注入了拿破神刺的右臂,右臂横在身体前,破神刺被他拿在右手,刺尖直对战酒,接着他左脚一迈,顺势带过左臂,左手在右手手腕用力一推,拿破神刺的右手顺势一甩,便只见破神刺如离弦的箭一般朝战酒飞去,隐约间能听见其撕裂空气的声音。
战以择点了点头,果然,是破神刺最为奇特的杀招,飞尘一刺,能将武器直接扔出,因为杀伤力太大,所以不能握在手中,而且威力会随着破神刺的前冲过程递加,可以说是破神刺的毙命杀招了。
接着,就只见破神刺直直的穿过了战酒,在欧阳狂的大笑中,在狐族众人的愤怒中,战酒却诧异了,他明明什么也没感觉到啊,就好像没有收到任何攻击一样。
渐渐的,所有的声音越来越小,众人也都发现了不对劲,虽然破神刺“穿过”了战酒,可他根本就没有受任何伤!
……就好像,就好像那只是一个虚影,而真正的战酒已经不在这片空间里一样。这样想着,再看着战酒手中的那把青色纸伞,那如青天一般辽阔苍茫的气息,一些人脸上渐渐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千年前留下的影像石中,那个风华绝代,持伞而立的身影浮现在众人心头。
三族倾全族之力围攻落单的狐祖,却被他一把青天伞撑了七天七夜,没人能伤到他分毫,所有的攻击都只是表面穿过那人的身体,那白衣红纹青伞的青年就那样站着,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却成了三族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一人、三族,被隔绝在不同的空间,而七天后,狐族援兵到达,救出了被围攻的狐祖,狐族因为那一战元气大伤,可狐祖却在三族围攻中未损分毫,那一战,青天伞名动天下。
也是因此,从那时起出现了无数青天伞仿品,却都不具备青天伞的空间特性,只是物理原理的防御而已,伞面就如同盾牌,是不会出现空间上的视觉错位的。
也是不会出现战酒此时的情况的,那么他手中的就只能是——青天伞,真正的青天伞!这是没人愿意承认的事实,因为青天伞,是狐祖的标志,也是战以择的标志,如果青天伞再现的话……
此时此刻,已经没人去在意战酒已经接下了欧阳狂的一招,赢得了这次“挑战”,所有人渐渐把目光转向了战以择。
那人一身白衣,上面绣着金红色的云纹,脸上带着白玉的面具,只露出略尖的下巴和微弯的桃花眼,负手而立,一身温和尊贵的气质。
就是这个人,递给了战酒那把伞。
看着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战以择低低的笑了起来。他知道,有些事,为了狐族,必须提前,他缓缓的调动起了自身灵力。
他先是从战酒手里取回了青天伞,接着,他手一扬,摘掉了脸上的白玉面具,一阵诡异的沉默后,便响起了阵阵抽气声,没人会忘记影像中、画面上、记忆里的那张脸,第八十一带狐祖战以择的脸,而如今,这张脸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战以择调动了自身的全部灵力,就连灵魂之力也超负荷运转着,运转青天伞,勾连青丘气运,他的虚影,渐渐出现在狐尊殿上空。
“朕是第八十一代狐祖战以择。”他平淡而郑重的声音响起,响在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传到青丘每个人的心里。
“如今,千年之期已至,朕应约而归,传青丘薪火,护我狐族永世昌盛。”他的声音清晰异常,掷地有声。
青丘多少平凡百姓都走出了家门,一位老人死死地抱住了年幼的孙子,喃喃道:“狐族,狐族有救了……”
青丘北边的一处战场,所有的狐族战士都听到了心底传来的声音。一个将士已经倒下,进的气多出的气少,可却还是撑着握住了同伴的手,他的同伴的身体已经被砍成了两半,说不出话来,可那双眼睛却异常的亮,死死地望着南边家乡的方向。
望着被砍成两段的昔日兄弟,听到战以择亲切至极的声音,他的脸上泪水纵横,忍不住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他哽咽的捂住了自己嘴,他以为自己在喊,实际上他的声音却很小,小到只有自己能听清,“狐祖回来了,您…回来了啊,啊啊……啊啊啊!”他缓缓的放下手,轻轻地为那位已经没了气却还睁着眼的同伴阖上双眸。接着垂下了无力的双手,没有遗憾的摔倒在了满是狐族鲜血的土地上,临死前,他的眼睛和他的同伴一样,饱含眷恋的看向了南方,那里,是狐族的青丘。
千年前,狐祖带着一个不能确定的承诺离去,留给了狐族太多说不出的艰难困苦,却也始终有一丝希望,战以择这个名字,千年来成了多少狐族心底最深的渴望。
而战以择呢,为了狐族,他堵上了永世的轮回,他服下了会让人疯魔的三惘欲生草,他透支气血灵魂解封了罪金杖,他也必须在此时站出来,因为狐族需要他。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狐族在众人心中变成人尽可欺的模样,那样狐族就会彻底沦为笑柄,别的种族也会加快对狐族的侵略,不久狐族就会彻底湮灭于战火。
如今就用自己的身份让他们忌惮,来为狐族争取时间。
在场的人已经惊讶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战酒、莫禾、战持等人只觉得激动的浑身战栗,刚才一直和他们在一起的,是狐祖?狐祖回来了吗?一直以来都有些不敢说出口的期望突然实现,让他们觉得有些不真实。
狐祖回归,这个狐族的奇迹,对别的种族来讲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欧阳狂的脸色难看至极,单斯则没什么表情,正沉思着什么,紫锋担忧
的看向舅舅紫栖渊,却发现紫栖渊的表情很奇怪,有些恍惚的样子。也的确是这样,紫栖渊对自己的感官甚至是质疑的,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向往、亲近的情绪……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5 17:51:00 +0800 CST  
第二十章 说一声负责
看到别人眼中的忌惮之色,战以择缓缓点了点头,这一步算是走对了,之后欺压狐族、攻打狐族的决定也不会轻易就做了。
但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战以择的这份威名确实能为狐族撑上一段时间,但若是他们知道此时的战以择不仅灵力没恢复,还在解封罪金杖中伤到了根本,甚至因服下了三惘欲生草而每十天要有一次失去理智的时候,他们只会更加疯狂的针对狐族……
所以,不仅要树立狐族威望,还要真正的提高狐族整体实力。
战以择也不管在场的人还处于震惊中,便笑着对欧阳狂等人说道:“你们的挑战,小酒接下了,那之前的条件也履行吧,虎族和龙族这点诚信还是有的吧?”
单斯见欧阳狂情绪还没完全平复,便回道:“当然。”唐潜也沉着脸点了点头。在其他种族面前,若是连亲口答应的条件都不认,二族,就会彻底失去信誉,虽然这乱世没有真正的朋友,但种族之间的利益合作却是常有的事,他们可不想真的落单,必要时连个盟友都求不到。
要知道一个种族给大家的印象是很重要的,就像狐族之前给了众人好欺负的弱小印象,就会人人都想踩上一脚,甚至是不把狐族放在同等地位交流。
所以这亏,虎族和龙族只能自己往下咽。

欧阳狂自也是明白这道理,他几次欲言又止想不认,最终还是憋屈的忍下,开口道:“好,战酒获得了赛资格,胜者要补给另两方草药的规定也取消,在比试中狐族会成为轮空的一方。”他满是不情愿的肯定了战以择的要求,接着咬牙道:“欧阳狂在此以灵魂之力立下约定,若狐族在最终比试中赢了,我虎族当在此次与你们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想抢灵草的人,并对此次的事情赔罪,如有违背,欧阳狂魂飞魄散。”同时,外放灵魂之力,让人感受到其中波动。

他说完这番话,便只见其身上和天际同时闪过一道白光,在这个世界,用灵魂之力立誓,从来有效。
唐潜则看了一眼战以择,却开口道:“这次的事,却是龙族失礼了,在此向狐尊说抱歉了。”说着,他对着战以择拱了拱手,继续道:“只是龙族已参与了此次比赛,不好退出,但唐潜在此以灵魂之力立下约定,若狐族在最终比试中赢了,我龙族当在此次与你们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想抢灵草的人,如有违背,唐潜魂飞魄散。”
他笑的一脸温雅无害,甚至选择了先赔罪,一副平和好说话的样子,但一向以贪婪冷漠著称的龙族,会有例外吗?至少唐潜由一个默默无名的殿下,走到如今地步,手里可不会是多干净的。

龙族是和虎族是差不多的君主专制,同样讲究王室血脉传承,只不过最终角逐不是凭战力自己斗出个输赢,而是去龙墓通过成为过尊王的祖先残存的灵魂意志的九重考验,尊王之下的一代人谁先全部通过了,便是这一代的龙族尊王继承者,而荒辰紫龙一族一开始同属龙族,便也是此制度。


唐潜,是已经通过了一位赤龙族尊王灵魂的七重考验的人,也是这一代目前通过考验最多的人。
战以择看着二人,内心闪过冷笑,履行约定,一方面是维护信誉,但恐怕更多的是忌惮自己未知的实力吧。
还是要尽早恢复实力啊,想到这儿,他对着众人道:“既然后天比试,那这之前总要有人看守三悟灵生草吧,就三族各自派人一起照看吧。”
唐潜笑道:“那是自然。”唐潜的笑和战以择的不同,战以择是习惯的温和,而他却是习惯的虚假,可以说是笑里藏刀了,尤其他眼中的冷漠和自我更是毫不掩饰。
几人对此都不会有什么异议,战以择便不再管他们,而是转身吩咐道:“就莫禾和战持留下来看守吧,其他人,去做好该做的事,小酒和我来。”他的语气自然至极,仿佛众人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部下,而莫禾等人内心只会有对战以择的命令的喜悦,自然毫不犹豫的去执行了。

战以择带着战酒回到了战府,战府离这儿很近,来去也就一刻钟,异常方便。
二人来到了战以择之前所住的客房内,战以择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眸光平淡的看向战酒,战酒则是紧张到四肢有都有些僵硬。
战以择见他这副样子,弯了弯桃花眼,随即认真道:“后天的比试,你必须赢,三悟灵生草朕也一定要得到。”三惘欲生草会让他有彻底失去理智的时候,这变数对狐族太大了……
战酒一拱手道:“是,尊上。”说到尊上两个字时,他的语气竟微微有些颤抖。他应完后却并没有离去,而是欲言又止的看向战以择,战以择也没有走开,而是淡淡的看着战酒,似是等待。
“尊上……我,我想追随在您身边。”他的声音很小,却能让战以择听到,战以择温和道:“为何?”
“为狐族,不知道臣有没有…资格?”战酒忐忑却认真的回道。
战以择弯了弯桃花眼,笑的温柔,“不追随在朕身边,也能为狐族不是吗?”似乎是感觉到了战以择的拒绝之意,战酒只觉得紧张的不得了,他咬了咬牙说道:“也为自己,为…尊上”,他一开始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后来却渐渐抬起头,语气真诚坦荡。
从遇到战以择那时起,战以择的一举一动就牵动着他的心神,若有若无的亲近感,在千临阁对他的迷茫,后来又救回照料,亲自去设计定制他要的衣物面具,还有战以择对莫千临的态度,出手的狠绝,以及,今日用青天伞庇护了自己……仿佛几句话就可以扭转乾坤,让狐族免受欺辱。
到如今,战以择的身影,已经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有一种无法被记忆和时空抹去的东西——名为羁绊,让他在此时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看着战酒渴望的眼神,战以择突然就笑了起来,他笑的很开心,很恣意,“哈哈哈哈,朕的小酒,每次你都是第一个啊。”这两世,他都是第一个追随他的人。
战酒看着大笑的战以择,有些愣住了,虽然不懂尊上话中的意思,但战以择的态度却让他很温暖。
战以择渐渐止住了笑,温和道:“开始吧,签下从属契约。”
战酒眼中流露出一丝激动,随即面向战以择跪倒,“吾名战酒,愿以灵魂之力立下从属契约,臣服于眼前之人,为其所用,奉其为主,追随身侧,一生忠诚,不叛不逆。”从属契约的誓词被他用清朗的嗓音念出,铿锵有力,坚定至极。
战以择弯了弯眼睛,回道:“吾名战以择,应允眼前之人所求,愿对其负责终生。”从属契约,是一方完全属于另一方,一人贡献全部,一人承担责任;一人是生是死绝不违逆;一人是好是坏绝不遗弃 是极为纯粹的誓约。
战以择话音刚落,便只见淡蓝色的灵魂之力从二人的体内溢出,渐渐交融,随后又消散,而二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联系,战酒是能更深切地感受到战以择的存在,战以择则是能更明显的感觉到战酒的情绪、身体状态、大概位置等各种情况。
战以择突然把手放在了战酒的额头上,战酒有些不明所以,只是接受。
便听得战以择缓缓道:“战酒仙,想起那些过往吧。”在这轻而缓的声音中,契约之力涌入,战酒只觉得一阵眩晕,他闭上双眼,随即头脑中出现许多片段。
“小酒,跟着我怎么样?”
“你们最好是解除此契,狐族还要各位多多看护。”
……
酸甜苦辣,年少时的,成熟后的,或平静或征战,或快乐或苦痛,全是战以择,全是战以择给他的,他的上一世,一切的一切,就如同昨日,清晰异常。
他轻轻地睁开眼,黑色的瞳仁清亮干净,他仰头望着战以择,明亮的鹰眸中满是平静,他轻轻开口道:“尊上,属下回来了。”
战以择清浅一笑,淡淡回道:“回来就好。”
他们的神情都很平静,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激动,可那平静的眸光,却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点点沧桑,倾诉着故人重逢的温暖。
战以择伸手把战酒扶起,笑道:“既然人都回来了,那就让血烬惊鸿枪也回归吧,朕可不想看到你输给欧阳狂那个小孩子。”
听到战以择的调侃,战酒仙也是笑道:“尊上说的是,血烬惊鸿枪确实可与破神刺一战,不过欧阳狂本身倒不是问题,属下怎么会输给一个孩子。”
战以择眯起眼睛,心情很愉悦,“呵,说好了是小辈之间的比试,小酒两世加起来却大约有九百岁,当真是欺负人了。”
战酒仙哈哈一笑:“他们欺负了狐族那么久,如今属下恢复了,自是要欺负回来。”
战以择的眼中闪过笑意,吩咐道:“血烬惊鸿枪你就直接用吧,但身份别暴露,让他们慢慢猜。”血烬惊鸿枪突然被“战酒仙后人”使用,这个消息,够让他们惊疑不定了。
战酒仙回道:“属下懂得,让他们因看不透而忌惮。”搅混了这滩水,对战酒仙来讲很容易。

想到这儿,战酒仙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就是一身冷汗,整个人都有些僵住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战以择的面前,“……尊…尊上”
看到战酒仙这副样子,战以择也想到了他要说什么事,眼中的笑意渐渐收起,只剩一片看不清的幽暗。
想起自己找到受伤的尊上时见到的墓碑,战酒仙只觉得后悔至极,“战天”二字,分明表示尊上已经把那个少年认作弟弟,所以才会为他夺夙湮剑,可当时自己为了搅混水,故意加快了消息传播速度,引龙族提前到来,所以那个男孩的死,虽不是自己导致,但也绝对和自己的推动有关。
而以尊上说的情况,以及尊上的行事风格,只怕,这次所有有关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战酒仙向尊上请罪,尊上弟弟的…死,有属下的无意推动。”越早请罪,尊上的怒火便越可能在他承受范围内。
“嗯,毕竟小酒不是有意,现在也是非常时期,这笔账,等比试完再来找我算吧。”战以择温和道。
他向来苛刻,在他眼中,错了就是错了,所有的原因都只是借口,所有的结果都不可逆,在他这儿从来没有什么挽回补偿的可能,只有代价。
战酒仙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这账还能算,尊上也愿意对他作出处置,就不算太糟。
战以择看着他,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战酒仙的一切,都是他的,对了错了,他都会负责,也只能由他处置。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6 10:22:00 +0800 CST  
刚下课✌,自己给自己顶一下੭ ᐕ)੭*⁾⁾,回宿舍就更新~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5-07 16:05:00 +0800 CST  

楼主:dom极四

字数:149107

发表时间:2018-04-22 00:5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03 21:29:41 +0800 CST

评论数:50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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