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关河
01.
男人在抽烟。
指间燃着微亮的红光，微张的薄唇吐出白色的烟雾。
他不看宋野，只是站在窗前，眼神在烟雾里飘渺虚无。
宋野看着他高挺的鼻梁，侧脸的线条让人怦然心动。有一瞬间，他想取代那支烟，只为赌一个即将燃尽的吻。
那是一种无法抵抗的性感。
宋野再一次感到情欲高昂，即使身体已经在一夜情事之后疲软不堪。
视线滑过男人的肩、腰、腿。
西装笔挺，腕上的手表一丝不苟地走动着。很难想象昨晚他们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疯狂。
腰身精瘦，宋野想起昨晚那挺动的有力弧度，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他的腿很长，皮鞋很亮。
外面在下一场暴雨。
宋野也看向窗外。玻璃窗上滑行着一行行下坠的雨滴，路牌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树枝在颤抖。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玻璃窗上，神情很是认真。
宋野觉得这行为实在可爱又迷人。
他看到男人一笔一划地写着他自己的名字，关河。
宋野的心里也在下着一场暴雨。
男人在抽烟。
指间燃着微亮的红光，微张的薄唇吐出白色的烟雾。
他不看宋野，只是站在窗前，眼神在烟雾里飘渺虚无。
宋野看着他高挺的鼻梁，侧脸的线条让人怦然心动。有一瞬间，他想取代那支烟，只为赌一个即将燃尽的吻。
那是一种无法抵抗的性感。
宋野再一次感到情欲高昂，即使身体已经在一夜情事之后疲软不堪。
视线滑过男人的肩、腰、腿。
西装笔挺，腕上的手表一丝不苟地走动着。很难想象昨晚他们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疯狂。
腰身精瘦，宋野想起昨晚那挺动的有力弧度，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他的腿很长，皮鞋很亮。
外面在下一场暴雨。
宋野也看向窗外。玻璃窗上滑行着一行行下坠的雨滴，路牌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树枝在颤抖。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玻璃窗上，神情很是认真。
宋野觉得这行为实在可爱又迷人。
他看到男人一笔一划地写着他自己的名字，关河。
宋野的心里也在下着一场暴雨。
02.
车子碾过雨水激起水花。
关河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车里放着一首老歌。那男声沧桑低沉，徐徐道来着某个故事。
宋野倚着窗，一眨不眨地捕捉男人的一举一动。
宋野今年刚满十七，是一名学生。
他的人也像他的名字一样，野性十足，叛逆，热爱一切新鲜的事情。
而关河截然相反。
关河已经过了三十，生活一向克制简洁，他像一个苦行僧，日复一日惩戒着自身的欲望。
他喜欢这种风平浪静的感觉。
宋野听说，越是禁欲的人，爆发起来比谁都疯狂。
他不知道关河是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没有关系，他喜欢关河。
宋野觉得关河像是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某种象征，或者说是神一样的人物。
而他愿意做一个臣服欲望的奴隶，为关河做一切疯狂的事情。
宋野凝视着关河偏头时的轮廓。
颓然，充满魅力。
车子忽然停下，到宋野学校了。
宋野没动。
关河的声音低沉疲惫：“你旁边有把伞。”
烟嗓的性感。宋野想到。
宋野拿起那把颜色单调的伞，想了想，问：“我下次还能来找你吗？”
“不会有下次了，”关河顿了顿，捏了一下鼻梁，“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没想到你……”
“没想到我才十七岁？”宋野打断他。
关河点了点头，沉默。
昨天晚上，他们上床了。
关河知道自己喝醉了，但同时他很清醒。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背叛乔冬年那样做。
他只是很累，想要休息一下。
然后就遇上了来酒吧寻找刺激的叛逆少年宋野。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他亲了谁，然后某个人扶着他进了宾馆，他把他压倒，听见少年稚嫩的声音：“我好像爱上你了。”
记忆里关河很不在意地笑着回答：“可惜我只想上你。”
草。
什么破事。
关河冷静下来，收拾好自己和少年，给了他一张卡。
宋野摇摇头，说他是自愿的。
他说他对关河一见钟情。
关河对这个稚气的用词感到不可思议。
现在的孩子脑子里都有坑么？
关河回头对宋野认真地教育道：“你才那么大，下次不要随便进那种地方。这点钱你拿着，就当……礼物。”
宋野只是盯着他。
一个倔强的小狗崽子，太招人讨厌了。关河很头疼。
“我不要钱，我喜欢你，我愿意和你上床。”宋野固执地道。
关河苦笑了一下：“你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
宋野直视着他，眼睛很亮。“你把你的名片给我，不然我就不下车。”
关河张了张嘴，觉得头更大了。
最后宋野还是拿到了他的名片，他抱着那把伞，打开车门跑进来雨幕里，但没有打开伞。
宋野像个小疯子，一头是水冲着关河喊：“我还会来找你的，你的伞就当是礼物。”
说完，一溜烟儿消失在雨幕里。
关河慢吞吞收回视线，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嗤笑了一声。
车子碾过雨水激起水花。
关河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车里放着一首老歌。那男声沧桑低沉，徐徐道来着某个故事。
宋野倚着窗，一眨不眨地捕捉男人的一举一动。
宋野今年刚满十七，是一名学生。
他的人也像他的名字一样，野性十足，叛逆，热爱一切新鲜的事情。
而关河截然相反。
关河已经过了三十，生活一向克制简洁，他像一个苦行僧，日复一日惩戒着自身的欲望。
他喜欢这种风平浪静的感觉。
宋野听说，越是禁欲的人，爆发起来比谁都疯狂。
他不知道关河是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没有关系，他喜欢关河。
宋野觉得关河像是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某种象征，或者说是神一样的人物。
而他愿意做一个臣服欲望的奴隶，为关河做一切疯狂的事情。
宋野凝视着关河偏头时的轮廓。
颓然，充满魅力。
车子忽然停下，到宋野学校了。
宋野没动。
关河的声音低沉疲惫：“你旁边有把伞。”
烟嗓的性感。宋野想到。
宋野拿起那把颜色单调的伞，想了想，问：“我下次还能来找你吗？”
“不会有下次了，”关河顿了顿，捏了一下鼻梁，“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没想到你……”
“没想到我才十七岁？”宋野打断他。
关河点了点头，沉默。
昨天晚上，他们上床了。
关河知道自己喝醉了，但同时他很清醒。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背叛乔冬年那样做。
他只是很累，想要休息一下。
然后就遇上了来酒吧寻找刺激的叛逆少年宋野。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他亲了谁，然后某个人扶着他进了宾馆，他把他压倒，听见少年稚嫩的声音：“我好像爱上你了。”
记忆里关河很不在意地笑着回答：“可惜我只想上你。”
草。
什么破事。
关河冷静下来，收拾好自己和少年，给了他一张卡。
宋野摇摇头，说他是自愿的。
他说他对关河一见钟情。
关河对这个稚气的用词感到不可思议。
现在的孩子脑子里都有坑么？
关河回头对宋野认真地教育道：“你才那么大，下次不要随便进那种地方。这点钱你拿着，就当……礼物。”
宋野只是盯着他。
一个倔强的小狗崽子，太招人讨厌了。关河很头疼。
“我不要钱，我喜欢你，我愿意和你上床。”宋野固执地道。
关河苦笑了一下：“你还小，不懂什么是喜欢。”
宋野直视着他，眼睛很亮。“你把你的名片给我，不然我就不下车。”
关河张了张嘴，觉得头更大了。
最后宋野还是拿到了他的名片，他抱着那把伞，打开车门跑进来雨幕里，但没有打开伞。
宋野像个小疯子，一头是水冲着关河喊：“我还会来找你的，你的伞就当是礼物。”
说完，一溜烟儿消失在雨幕里。
关河慢吞吞收回视线，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嗤笑了一声。
03.
关河是在宋野那么大的时候遇见乔冬年的。
那个时候，他是全校有名的混混，乔冬年是全校有名的好学生。
乔冬年也是他们班的班长，笑起来特别温柔好看。
但是没有人知道好学生乔冬年，一直暗恋坏学生关河。
那些暗恋的岁月分外磨人。
说来也奇怪，不过是他抱着作业在操场经过，匆匆瞥见篮球场上少年肆意的笑容。
就再也移不开眼了。
乔冬年知道，他完了。
那个时候关河是有女朋友的。
他的女朋友换了一届又一届，而乔冬年只是默默喜欢着他。
乔冬年以为这份青涩的喜欢将永远葬送在那个夏天，直到毕业后的多年，他们再次相遇了。
关河依然是那个不成器的刺头，做过不少混账事，太多人喜欢他，喜欢他的桀骜不驯，又恨他的漫不经心。
乔冬年知道，那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对关河伸出援手，给他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然后不断接近他。
关河当然察觉到了他的小心思。
但是他默许了。
过了很久，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乔冬年还是那个青涩的班长，小心翼翼把信纸折好送给关河。
关河沉默了很久，在乔冬年几乎要哭出来的时候，点点头说好。
即使语气是那样随意，好像在敷衍什么。
乔冬年终于守着他的少年长大了，成为了稳重成熟的关河。
可惜感情也越来越淡。
无论他做什么，怎么讨好关河，关河都无动于衷。
原本的感动一点一点磨去，时光割裂了少年。
那天关河和乔冬年吵了一架，跑去酒吧酗酒，遇到了另一个少年。
关河觉得宋野有那么一点像他少年的时候。
可是又不完全像。
起码在他看来，宋野像哈士奇崽子，而他自己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反正不是哈士奇。
关河是在宋野那么大的时候遇见乔冬年的。
那个时候，他是全校有名的混混，乔冬年是全校有名的好学生。
乔冬年也是他们班的班长，笑起来特别温柔好看。
但是没有人知道好学生乔冬年，一直暗恋坏学生关河。
那些暗恋的岁月分外磨人。
说来也奇怪，不过是他抱着作业在操场经过，匆匆瞥见篮球场上少年肆意的笑容。
就再也移不开眼了。
乔冬年知道，他完了。
那个时候关河是有女朋友的。
他的女朋友换了一届又一届，而乔冬年只是默默喜欢着他。
乔冬年以为这份青涩的喜欢将永远葬送在那个夏天，直到毕业后的多年，他们再次相遇了。
关河依然是那个不成器的刺头，做过不少混账事，太多人喜欢他，喜欢他的桀骜不驯，又恨他的漫不经心。
乔冬年知道，那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对关河伸出援手，给他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然后不断接近他。
关河当然察觉到了他的小心思。
但是他默许了。
过了很久，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乔冬年还是那个青涩的班长，小心翼翼把信纸折好送给关河。
关河沉默了很久，在乔冬年几乎要哭出来的时候，点点头说好。
即使语气是那样随意，好像在敷衍什么。
乔冬年终于守着他的少年长大了，成为了稳重成熟的关河。
可惜感情也越来越淡。
无论他做什么，怎么讨好关河，关河都无动于衷。
原本的感动一点一点磨去，时光割裂了少年。
那天关河和乔冬年吵了一架，跑去酒吧酗酒，遇到了另一个少年。
关河觉得宋野有那么一点像他少年的时候。
可是又不完全像。
起码在他看来，宋野像哈士奇崽子，而他自己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反正不是哈士奇。
04.
关河一个人走在夜晚的河边。
风很舒服。
前几天下过雨，还带着淡淡的湿润。
他眺望灯火阑珊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然后手机铃声就响了。
他低头一看，是乔冬年。
他皱起眉，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接，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还没消停过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响了。
关河有点烦躁地拿出手机，有点意外，不是乔冬年，是顾显川。
“喂？”
“关哥，我回国了。”
电话那头顾显川的声音有些疲惫，似乎刚下飞机不久。
关河很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又闷闷地嗯了一声。
然后就听见顾显川没忍住，笑了出声：“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顾显川是关河的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熟知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没有说出来的话。
关河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这样撒娇似的，有点委屈，又很傲娇的，低低闷闷地哼哼。
耍小孩子脾气一样。
“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我还能来接你。”关河没有理他，自顾自说下去。
顾显川的笑声爽朗，听见电话那头那熟悉的笑声，关河心情也好了一点。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得了，我哪舍得你受罪，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顾显川叹了一口气，带着不自觉的宠溺。
明明这么大一个男人，还有一颗稚子般的心。
顾显川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心也温柔三分。
关河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在哪睡？我去找你。”
“怎么？跟姓乔的吵架了？”顾显川没有回答他，反倒先觉出不对劲问道。
关河也不瞒着：“没，就是有点烦。”
他不愿意说乔冬年的坏话，也不愿意抱怨什么。
顾显川明白他的心思，当即开口：“你在哪？我来接你，今晚咱俩好好聚聚。”
关河报了个地名，顾显川说马上就来，他就站着不动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桥上，他低头，看见黑黢黢的河水。
跳下去又会怎样？
他无所谓地想道。
顾显川一直不同意他和乔冬年在一起，可是乔冬年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关河没有办法拒绝他。
却也好到……让人厌烦。
关河一个人走在夜晚的河边。
风很舒服。
前几天下过雨，还带着淡淡的湿润。
他眺望灯火阑珊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然后手机铃声就响了。
他低头一看，是乔冬年。
他皱起眉，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接，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还没消停过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响了。
关河有点烦躁地拿出手机，有点意外，不是乔冬年，是顾显川。
“喂？”
“关哥，我回国了。”
电话那头顾显川的声音有些疲惫，似乎刚下飞机不久。
关河很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又闷闷地嗯了一声。
然后就听见顾显川没忍住，笑了出声：“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顾显川是关河的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熟知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没有说出来的话。
关河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这样撒娇似的，有点委屈，又很傲娇的，低低闷闷地哼哼。
耍小孩子脾气一样。
“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我还能来接你。”关河没有理他，自顾自说下去。
顾显川的笑声爽朗，听见电话那头那熟悉的笑声，关河心情也好了一点。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得了，我哪舍得你受罪，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顾显川叹了一口气，带着不自觉的宠溺。
明明这么大一个男人，还有一颗稚子般的心。
顾显川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心也温柔三分。
关河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在哪睡？我去找你。”
“怎么？跟姓乔的吵架了？”顾显川没有回答他，反倒先觉出不对劲问道。
关河也不瞒着：“没，就是有点烦。”
他不愿意说乔冬年的坏话，也不愿意抱怨什么。
顾显川明白他的心思，当即开口：“你在哪？我来接你，今晚咱俩好好聚聚。”
关河报了个地名，顾显川说马上就来，他就站着不动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桥上，他低头，看见黑黢黢的河水。
跳下去又会怎样？
他无所谓地想道。
顾显川一直不同意他和乔冬年在一起，可是乔冬年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关河没有办法拒绝他。
却也好到……让人厌烦。
05.
又开始了。
大概是快秋天了，小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
乔冬年下意识拿着手机又要拨给那个早已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但在拨出的前一秒他又把手机放了下来。
他真知道即使拔了关河也不会接。
他只是想……只是想问问他在哪，有没有带伞。
关河出门的时候只穿了件单衣，一定很冷吧。
乔冬年紧握着手机，呆立在窗前。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想起那年夏天，少年如此灼热耀眼。
他们并肩走过那么多岁月，为什么关河无法停下来再看他一眼呢？
他等了那么久，等他的少年长大了，等到他们的爱情也快枯萎了。
乔冬年想哭，但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所以熬着苦涩的粥，日复一日地咀嚼。
另一扇窗户被轻轻推开。
雨滴斜飘进来，滴在关河的衬衫上。
他久久看着窗外，看见一抹稚嫩亮眼的青绿色。
雨点打在它身上。
可是它绿得那样漂亮，又无所畏惧。
关河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顾显川把外套披在他身上，好奇地向窗外张望：“一个人傻乐什么呢？”
关河没说话，轻轻捶了他的肩一下。
顾显川愣了一下。
然后两个人就莫名其妙对视着笑了起来。
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代，你和我，最好的模样。
他们是最佳损友，是很多很多年后，哪怕多年不见，仍然可以开着熟识的玩笑，就像还是那两个小小少年。
学生时代，两个少年常常一起干坏事儿，逃过的课、熬过的通宵、打过的群架，那都是你我共享的岁月啊。
顾显川给他倒上酒。
“关哥，你还记得隔壁班那个班花吗。”
关河拿起酒杯灌了一口，又笑了起来：“当然记得，你还给人家写过情书呢。”
顾显川也咽了一口酒，笑着，摸出了一支烟递过去。
两个老男人，回忆着青春，大聊特聊。
唠到最后，关河睡着了，顾显川把毯子给他盖上，抽着烟，红了烟圈。
他坐在那里，长久地坐着。
其实他的那封情书，根本不是给隔壁班班花的。
是给关河的啊，他最好的兄弟。
他不敢写上名字，只敢小心翼翼措辞，努力把情书写得工整。
为了这，他还练了一段时间字。
结果某天那封没送出去的情书被关河发现了。
关河嬉笑着，拿着情书打开看，末了还评论：想不到你小子还挺肉麻。
顾显川怂啊，被问是给哪个姑娘，结结巴巴，瞎说了个姑娘名字。
其实记都不记得。
关河笑了：“没想到你丫挺有眼光。”
顾显川点点头，悲哀又欣喜。
他真的羡慕乔冬年啊。
乔冬年的暗恋有了结果，而他的喜欢，连一点风声都不敢透露。
现在，他再见到他。
那份自以为封存的喜欢，已经成长为了，参天的大树。
又开始了。
大概是快秋天了，小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
乔冬年下意识拿着手机又要拨给那个早已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但在拨出的前一秒他又把手机放了下来。
他真知道即使拔了关河也不会接。
他只是想……只是想问问他在哪，有没有带伞。
关河出门的时候只穿了件单衣，一定很冷吧。
乔冬年紧握着手机，呆立在窗前。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想起那年夏天，少年如此灼热耀眼。
他们并肩走过那么多岁月，为什么关河无法停下来再看他一眼呢？
他等了那么久，等他的少年长大了，等到他们的爱情也快枯萎了。
乔冬年想哭，但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所以熬着苦涩的粥，日复一日地咀嚼。
另一扇窗户被轻轻推开。
雨滴斜飘进来，滴在关河的衬衫上。
他久久看着窗外，看见一抹稚嫩亮眼的青绿色。
雨点打在它身上。
可是它绿得那样漂亮，又无所畏惧。
关河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顾显川把外套披在他身上，好奇地向窗外张望：“一个人傻乐什么呢？”
关河没说话，轻轻捶了他的肩一下。
顾显川愣了一下。
然后两个人就莫名其妙对视着笑了起来。
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代，你和我，最好的模样。
他们是最佳损友，是很多很多年后，哪怕多年不见，仍然可以开着熟识的玩笑，就像还是那两个小小少年。
学生时代，两个少年常常一起干坏事儿，逃过的课、熬过的通宵、打过的群架，那都是你我共享的岁月啊。
顾显川给他倒上酒。
“关哥，你还记得隔壁班那个班花吗。”
关河拿起酒杯灌了一口，又笑了起来：“当然记得，你还给人家写过情书呢。”
顾显川也咽了一口酒，笑着，摸出了一支烟递过去。
两个老男人，回忆着青春，大聊特聊。
唠到最后，关河睡着了，顾显川把毯子给他盖上，抽着烟，红了烟圈。
他坐在那里，长久地坐着。
其实他的那封情书，根本不是给隔壁班班花的。
是给关河的啊，他最好的兄弟。
他不敢写上名字，只敢小心翼翼措辞，努力把情书写得工整。
为了这，他还练了一段时间字。
结果某天那封没送出去的情书被关河发现了。
关河嬉笑着，拿着情书打开看，末了还评论：想不到你小子还挺肉麻。
顾显川怂啊，被问是给哪个姑娘，结结巴巴，瞎说了个姑娘名字。
其实记都不记得。
关河笑了：“没想到你丫挺有眼光。”
顾显川点点头，悲哀又欣喜。
他真的羡慕乔冬年啊。
乔冬年的暗恋有了结果，而他的喜欢，连一点风声都不敢透露。
现在，他再见到他。
那份自以为封存的喜欢，已经成长为了，参天的大树。
06.
宋野趴在桌子上，无聊地玩着手指。
四周静悄悄的，该读书的在读书，该睡觉的在睡觉。
而他在想一个男人。
一个比他大很多的迷人的男人。
宋野把手放在课桌下，低着头悄悄玩手机。
他给关河发信息：“你在哪，我来找你好不好？”
过了很久关河才回他：“你不用上课？”
宋野本来想撒谎说他们学校放假了，后来又想了想，还是诚实地答道：“我翘课找你。”
那头关河的大长腿委委屈屈窝在沙发上，裹着毯子，打了个喷嚏，慢慢打着字：“学习要紧。”
“我想你了，我看不进书，满脑子都是你。我要见你，好不好？”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大胆？
关河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删去本来要说的长篇大论的教育，和他约了一个地址。
宋野跟他年轻时候真的很像。
碰到喜欢姑娘，厚着脸皮也要缠着人家。刻意捉弄人小姑娘的辫子，在小姑娘受欺负的时候想也不想撩杆子打人。
那时候他狂得厉害，再冷冰冰的月亮，一见他那双火一样的亮亮的眼睛，也忍不住小心脏扑通扑通跳。
关河忍不住笑了一下，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宋野。
顾显川端着热汤，放在桌子上，瞅瞅他的脸色习惯性打趣：“又逗哪家小姑娘？”
关河僵了一下，神色又变回淡淡的，喝了口汤，慢慢道：“一小屁孩。”
顾显川知道说错了话，赶紧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小盒子讨大爷欢心：“说好的礼物，猜猜啥？”
关河淡淡瞥了一眼，气定神闲地道：“手表。”
“你……”顾显川泄了气，把盒子乖乖上交，“大爷，您真是料事如神。”
关河不急着打开，摸了摸手腕上自个儿的手表。
这动作做得极慢，顾显川莫名有种这个男人在勾引自己的感觉。黑色的金属手表在男人的腕上，显得矜持又贵气十足。
“你回回送手表，难不成是想提醒我一把年纪了？”关河慢悠悠翘着二郎腿，西装裤压出了褶皱，腿部流畅的肌肉线条很好看。
顾显川摸摸鼻子笑：“我不也一把年纪了。”
关河不记得了。
其实是很久以前，外校转来个牛气冲天的富二代，戴个手表显摆。
关河带着他，揍了那家伙一顿，末了还把手表扒了。
说来也怪，那家伙居然没有告状。
不过那个时候，顾显川看着关河戴着那个手表，莫名觉得，他真好看。
所以啊，就时时记挂在心里了。
关河抿了口热汤，搭在碗上的手指修长好看。
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顾显川无奈地笑了笑。
宋野趴在桌子上，无聊地玩着手指。
四周静悄悄的，该读书的在读书，该睡觉的在睡觉。
而他在想一个男人。
一个比他大很多的迷人的男人。
宋野把手放在课桌下，低着头悄悄玩手机。
他给关河发信息：“你在哪，我来找你好不好？”
过了很久关河才回他：“你不用上课？”
宋野本来想撒谎说他们学校放假了，后来又想了想，还是诚实地答道：“我翘课找你。”
那头关河的大长腿委委屈屈窝在沙发上，裹着毯子，打了个喷嚏，慢慢打着字：“学习要紧。”
“我想你了，我看不进书，满脑子都是你。我要见你，好不好？”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大胆？
关河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删去本来要说的长篇大论的教育，和他约了一个地址。
宋野跟他年轻时候真的很像。
碰到喜欢姑娘，厚着脸皮也要缠着人家。刻意捉弄人小姑娘的辫子，在小姑娘受欺负的时候想也不想撩杆子打人。
那时候他狂得厉害，再冷冰冰的月亮，一见他那双火一样的亮亮的眼睛，也忍不住小心脏扑通扑通跳。
关河忍不住笑了一下，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宋野。
顾显川端着热汤，放在桌子上，瞅瞅他的脸色习惯性打趣：“又逗哪家小姑娘？”
关河僵了一下，神色又变回淡淡的，喝了口汤，慢慢道：“一小屁孩。”
顾显川知道说错了话，赶紧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小盒子讨大爷欢心：“说好的礼物，猜猜啥？”
关河淡淡瞥了一眼，气定神闲地道：“手表。”
“你……”顾显川泄了气，把盒子乖乖上交，“大爷，您真是料事如神。”
关河不急着打开，摸了摸手腕上自个儿的手表。
这动作做得极慢，顾显川莫名有种这个男人在勾引自己的感觉。黑色的金属手表在男人的腕上，显得矜持又贵气十足。
“你回回送手表，难不成是想提醒我一把年纪了？”关河慢悠悠翘着二郎腿，西装裤压出了褶皱，腿部流畅的肌肉线条很好看。
顾显川摸摸鼻子笑：“我不也一把年纪了。”
关河不记得了。
其实是很久以前，外校转来个牛气冲天的富二代，戴个手表显摆。
关河带着他，揍了那家伙一顿，末了还把手表扒了。
说来也怪，那家伙居然没有告状。
不过那个时候，顾显川看着关河戴着那个手表，莫名觉得，他真好看。
所以啊，就时时记挂在心里了。
关河抿了口热汤，搭在碗上的手指修长好看。
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顾显川无奈地笑了笑。
07.
宋野打了辆车，拎着书包和一把伞兴冲冲地赶往约会地点。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私奔去见情郎，心脏跳得很快，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他这么想。
关河今天穿着长风衣，有一种斯文儒雅的风度。
宋野看到他站在那里抽烟，莫名心动得不得了。宋野拍了拍自己的脸，飞快地跑到他身边。
关河看见他，用鞋尖碾灭烟丢进垃圾桶，然后随手撸了把宋野杂乱的小黄毛，就往前走。
宋野脸蛋红扑扑的，跟在他后面叽叽喳喳地问：“你怎么不抽了？”
关河敷衍地回了句：“吸烟有害健康。”
也许是因为感冒没好，烟嗓带着鼻音，压得很低，他清了清嗓，没再理宋野。
该死的性感。
宋野却为这声音激动极了。
“你感冒了？买药了吗？”
关河皱了皱眉，没理他，两个人走进了游乐园。
晚上风很大，宋野突然黏住关河的手臂，借口说取暖。
宋野年轻，身上热量高得跟个小火炉似的，暖着关河这个老年人。
关河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宋野跟条小疯狗似的，什么都要玩一玩，拉着清心寡欲的老男人，坐上了过山车。
关河也有点怕高，握紧了把手，下颚线崩住，露出冷峻的表情。
宋野倒是大呼大叫，疯狂地宣泄年轻人过度旺盛的精力。
下了过山车，关河站在一边缓了缓。
大概是这男人气质太突出，没一会儿就跑来红着脸搭讪的小姑娘。
宋野立马抱住他的手臂，张牙舞爪宣示主权。
关河对小姑娘绅士地笑笑，直把小姑娘电得不敢看他落荒而逃。
宋野冲那女孩背影呲呲牙，气冲冲拉着宋野去坐摩天轮。
“我听说，在摩天轮到最高点的时候亲嘴，就会……就会找到爱情。”宋野竟然也有点害羞。
关河看着下方绚丽的夜景，漫不经心地道：“小家伙，爱情就是两个无聊的人，做一些自我感动的事情。”
宋野小狗似的盯着他：“不，爱情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永远永远在一起。”
关河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下，俯视着脚下的城市。
灯光璀璨，欲望永远不会熄灭。
下来的时候又飘起了绵绵细雨。
宋野觉得很有情调，可是关河还在感冒，于是他拿出那把关河的伞踮起脚尖有点吃力地撑在两人头上。
关河想拿过伞，宋野想都没想就护住伞，有点凶地道：“这是你送给我的伞，你不能拿走。”
关河失笑，这明明就是他抢走的伞。
“今晚，我可以去你家吗？”宋野小声问。
关河摇摇头，慢慢地说：“不要总是不回家。”
“我跟我爸说过了，今晚在朋友家睡。”饶是宋野这样的人，说出口脸上也有点火辣辣的。
“我送你回家。”
“不要！”宋野扯住他，像是要黏在他的手臂上。
关河扫了他一眼，想到自己现在也无处可去，干脆陪这小孩玩玩。
“行，去宾馆。”
宋野跳了一下，靠着他的时候，嗅到淡淡的烟草味。
宋野有点迷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你是不是有老婆了？”
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关河笑道：“想什么呢。”
宋野脸又红了起来。
他觉得他都不像他自己了。
宋野打了辆车，拎着书包和一把伞兴冲冲地赶往约会地点。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私奔去见情郎，心脏跳得很快，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他这么想。
关河今天穿着长风衣，有一种斯文儒雅的风度。
宋野看到他站在那里抽烟，莫名心动得不得了。宋野拍了拍自己的脸，飞快地跑到他身边。
关河看见他，用鞋尖碾灭烟丢进垃圾桶，然后随手撸了把宋野杂乱的小黄毛，就往前走。
宋野脸蛋红扑扑的，跟在他后面叽叽喳喳地问：“你怎么不抽了？”
关河敷衍地回了句：“吸烟有害健康。”
也许是因为感冒没好，烟嗓带着鼻音，压得很低，他清了清嗓，没再理宋野。
该死的性感。
宋野却为这声音激动极了。
“你感冒了？买药了吗？”
关河皱了皱眉，没理他，两个人走进了游乐园。
晚上风很大，宋野突然黏住关河的手臂，借口说取暖。
宋野年轻，身上热量高得跟个小火炉似的，暖着关河这个老年人。
关河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宋野跟条小疯狗似的，什么都要玩一玩，拉着清心寡欲的老男人，坐上了过山车。
关河也有点怕高，握紧了把手，下颚线崩住，露出冷峻的表情。
宋野倒是大呼大叫，疯狂地宣泄年轻人过度旺盛的精力。
下了过山车，关河站在一边缓了缓。
大概是这男人气质太突出，没一会儿就跑来红着脸搭讪的小姑娘。
宋野立马抱住他的手臂，张牙舞爪宣示主权。
关河对小姑娘绅士地笑笑，直把小姑娘电得不敢看他落荒而逃。
宋野冲那女孩背影呲呲牙，气冲冲拉着宋野去坐摩天轮。
“我听说，在摩天轮到最高点的时候亲嘴，就会……就会找到爱情。”宋野竟然也有点害羞。
关河看着下方绚丽的夜景，漫不经心地道：“小家伙，爱情就是两个无聊的人，做一些自我感动的事情。”
宋野小狗似的盯着他：“不，爱情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永远永远在一起。”
关河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下，俯视着脚下的城市。
灯光璀璨，欲望永远不会熄灭。
下来的时候又飘起了绵绵细雨。
宋野觉得很有情调，可是关河还在感冒，于是他拿出那把关河的伞踮起脚尖有点吃力地撑在两人头上。
关河想拿过伞，宋野想都没想就护住伞，有点凶地道：“这是你送给我的伞，你不能拿走。”
关河失笑，这明明就是他抢走的伞。
“今晚，我可以去你家吗？”宋野小声问。
关河摇摇头，慢慢地说：“不要总是不回家。”
“我跟我爸说过了，今晚在朋友家睡。”饶是宋野这样的人，说出口脸上也有点火辣辣的。
“我送你回家。”
“不要！”宋野扯住他，像是要黏在他的手臂上。
关河扫了他一眼，想到自己现在也无处可去，干脆陪这小孩玩玩。
“行，去宾馆。”
宋野跳了一下，靠着他的时候，嗅到淡淡的烟草味。
宋野有点迷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你是不是有老婆了？”
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关河笑道：“想什么呢。”
宋野脸又红了起来。
他觉得他都不像他自己了。
08.
到了宾馆，宋野反倒有点退缩了。
他坐在大床上，低着头思考着什么。
等到关河洗完澡，宋野抬起头，表情很认真：“我认真想过了。”
“嗯？”关河擦了擦脖子上的水珠，很随意地反问。
“我……”宋野吞了口口水，不敢看他，“就算你有老婆了，我……我也可以做你的情人。”
关河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
他笑得有点克制，保持着近乎冷酷的弧度。
宋野悄悄抬头，看见他的腹肌。
令人心动的男性的美的力量。
关河套上睡衣，那诱惑力爆棚的精瘦腰身也被遮掩。
宋野松了口气，飞跑去浴室偷偷拿纸巾止住鼻血。
然后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宋野想起那天关河喝醉了，是怎样的粗暴又温柔，直想得脸红红，下身也有了反应。
小年轻唾弃着自己的自控力，怀着羞涩和莫名的期待给自己仔仔细细地清洗润滑好。
幸好他在书包里带了过来。
等他出来，就看见男人躺在床上，睡姿克制、安稳。
宋野看着男人眼下淡淡的黑眼圈，以及下巴上的胡茬，想到他一定很累了。
宋野有点失落，又不想打扰男人的好梦。
他轻手轻脚爬上床，关好灯，窝在关河旁边。
小狗似的在他的手臂上蹭蹭，头发湿漉漉的，软软的。
宋野闻到关河身上那股混杂着沐浴露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的心里好像放着浪漫古典的爵士乐，叫他又有点蠢蠢欲动。
他又挤了挤，被关河强按了下来。
然后他听见男人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的声音：“别动。”
宋野心跳得不能自已。
他悄悄地，把自己挨进关河的怀里，忍不住抬起小奶狗亮晶晶的眼睛，终于耐不住用手去摸男人的胡子。
刺刺的，痒痒的。
让他想起小时候父亲这个角色的拥抱。
宋野贪婪地用手抚摸关河的轮廓线条。
关河被他骚扰得不耐烦，随便用手把他压了下来，睁开双眼沉着声：“我没老婆。现在，睡觉。”
宋野声怕他发怒，不敢动了，乖乖闭上眼睛。
“晚安。”关河懒懒说了这两个字，就睡了。
宋野兴奋得睡不着，偷偷睁开眼，看着男人黑暗中冷峻严肃的线条，悄悄也说了句晚安。
也许是关河身上的味道太令人安心，宋野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到了宾馆，宋野反倒有点退缩了。
他坐在大床上，低着头思考着什么。
等到关河洗完澡，宋野抬起头，表情很认真：“我认真想过了。”
“嗯？”关河擦了擦脖子上的水珠，很随意地反问。
“我……”宋野吞了口口水，不敢看他，“就算你有老婆了，我……我也可以做你的情人。”
关河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
他笑得有点克制，保持着近乎冷酷的弧度。
宋野悄悄抬头，看见他的腹肌。
令人心动的男性的美的力量。
关河套上睡衣，那诱惑力爆棚的精瘦腰身也被遮掩。
宋野松了口气，飞跑去浴室偷偷拿纸巾止住鼻血。
然后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宋野想起那天关河喝醉了，是怎样的粗暴又温柔，直想得脸红红，下身也有了反应。
小年轻唾弃着自己的自控力，怀着羞涩和莫名的期待给自己仔仔细细地清洗润滑好。
幸好他在书包里带了过来。
等他出来，就看见男人躺在床上，睡姿克制、安稳。
宋野看着男人眼下淡淡的黑眼圈，以及下巴上的胡茬，想到他一定很累了。
宋野有点失落，又不想打扰男人的好梦。
他轻手轻脚爬上床，关好灯，窝在关河旁边。
小狗似的在他的手臂上蹭蹭，头发湿漉漉的，软软的。
宋野闻到关河身上那股混杂着沐浴露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的心里好像放着浪漫古典的爵士乐，叫他又有点蠢蠢欲动。
他又挤了挤，被关河强按了下来。
然后他听见男人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的声音：“别动。”
宋野心跳得不能自已。
他悄悄地，把自己挨进关河的怀里，忍不住抬起小奶狗亮晶晶的眼睛，终于耐不住用手去摸男人的胡子。
刺刺的，痒痒的。
让他想起小时候父亲这个角色的拥抱。
宋野贪婪地用手抚摸关河的轮廓线条。
关河被他骚扰得不耐烦，随便用手把他压了下来，睁开双眼沉着声：“我没老婆。现在，睡觉。”
宋野声怕他发怒，不敢动了，乖乖闭上眼睛。
“晚安。”关河懒懒说了这两个字，就睡了。
宋野兴奋得睡不着，偷偷睁开眼，看着男人黑暗中冷峻严肃的线条，悄悄也说了句晚安。
也许是关河身上的味道太令人安心，宋野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09.
等宋野醒来的时候关河已经起床了。
他翻了个身，身边空空荡荡。
宋野一下子坐了起来，四处张望生怕关河扔下他走掉，直到听到厕所的水声，宋野这才放下心来。
他长长伸了个懒腰，随意套上拖鞋啪嗒啪嗒跑去厕所。
关河正对着镜子很细致地刮胡子。
下巴上粘了一圈儿白色泡沫，他小心地刮掉它们，露出清爽的下巴，末了摸摸下巴看向一动不动的宋野。
宋野很自然地走过去，替他正了正领带。
平时都是乔冬年替他做这些的。
关河对他温和地笑了一下，用他那低沉的醇酒一样的声音说道：“早安。”
宋野有一种他在为上班的丈夫打领带的感觉。
这种想象让他又兴奋，又有点怪异的感觉。
宋野比他矮了一个头多，他踮起脚尖，很谨慎的在关河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关河皱了下眉，扯了扯领带，没有说什么。
他走了出去，宋野赶紧洗漱好，跑出去看见关河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宋野靠在门边，静静看着关河的神情。
是乔冬年的电话。
乔冬年的声音已经沙哑了，疲惫极了的样子。
“我们彼此都冷静一段时间吧。”关河淡淡地说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
关河也没挂电话，习惯性从兜里摸烟，没有摸到。宋野很会看眼色，屁颠屁颠找来了烟喂他嘴里，又给他点上。
打火机清脆的响声让电话那边的人再次开了口：“少抽点烟。”
乔冬年已经没力气竭斯底里了。他到底还是个男人，做不出哭着求关河回到过去那样的事。
关河吐了口烟圈，嗯了一声，客气地说了句有点事先挂了，然后不给对面反应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乔冬年握着手机，听着手机里机械的嘟嘟声，就这么站了很久很久。
宋野被烟呛了一下，又忍住。
关河瞥了他一眼，把烟夹在手上，坐了一会儿，忽然说：“我送你去学校。”
宋野看出他心情不太好，于是乖巧地点点头。
然后又忍不住小声问：“我今晚还能和你一起吗？”
关河摇摇头，神色淡淡的。
他沉默着，打了辆车把宋野塞去了学校，然后在宋野依依不舍的眼神里离去。
顾显川发信息问他在哪里。
关河回到宾馆，觉得头很疼。
他看了一眼，把手机关机，坐在床上，一根一根抽烟。
一堆破事儿。
等宋野醒来的时候关河已经起床了。
他翻了个身，身边空空荡荡。
宋野一下子坐了起来，四处张望生怕关河扔下他走掉，直到听到厕所的水声，宋野这才放下心来。
他长长伸了个懒腰，随意套上拖鞋啪嗒啪嗒跑去厕所。
关河正对着镜子很细致地刮胡子。
下巴上粘了一圈儿白色泡沫，他小心地刮掉它们，露出清爽的下巴，末了摸摸下巴看向一动不动的宋野。
宋野很自然地走过去，替他正了正领带。
平时都是乔冬年替他做这些的。
关河对他温和地笑了一下，用他那低沉的醇酒一样的声音说道：“早安。”
宋野有一种他在为上班的丈夫打领带的感觉。
这种想象让他又兴奋，又有点怪异的感觉。
宋野比他矮了一个头多，他踮起脚尖，很谨慎的在关河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关河皱了下眉，扯了扯领带，没有说什么。
他走了出去，宋野赶紧洗漱好，跑出去看见关河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宋野靠在门边，静静看着关河的神情。
是乔冬年的电话。
乔冬年的声音已经沙哑了，疲惫极了的样子。
“我们彼此都冷静一段时间吧。”关河淡淡地说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
关河也没挂电话，习惯性从兜里摸烟，没有摸到。宋野很会看眼色，屁颠屁颠找来了烟喂他嘴里，又给他点上。
打火机清脆的响声让电话那边的人再次开了口：“少抽点烟。”
乔冬年已经没力气竭斯底里了。他到底还是个男人，做不出哭着求关河回到过去那样的事。
关河吐了口烟圈，嗯了一声，客气地说了句有点事先挂了，然后不给对面反应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乔冬年握着手机，听着手机里机械的嘟嘟声，就这么站了很久很久。
宋野被烟呛了一下，又忍住。
关河瞥了他一眼，把烟夹在手上，坐了一会儿，忽然说：“我送你去学校。”
宋野看出他心情不太好，于是乖巧地点点头。
然后又忍不住小声问：“我今晚还能和你一起吗？”
关河摇摇头，神色淡淡的。
他沉默着，打了辆车把宋野塞去了学校，然后在宋野依依不舍的眼神里离去。
顾显川发信息问他在哪里。
关河回到宾馆，觉得头很疼。
他看了一眼，把手机关机，坐在床上，一根一根抽烟。
一堆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