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征文】然而(平凡暗恋痴汉攻X万人迷男神受)

夏郁莲跑到季延非面前的时候,气喘吁吁,汗水从额头滑下,几缕黑发黏在脸颊侧边。


以简短的理由告别罗振,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可能是吃坏东西了,去厕所匆匆忙忙给季延非发了短信,询问电话来意,获得答案未果,他只好按季延非说得做。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略略迟疑要不要回去找罗振,若是听闻他的健康问题,细致询问他每日饮食和可能的病源怎么办,亦或是直接把他送到医生面前,他又该如何是好。季延非是点燃罗振的炸药,如若他据实相告,对两者而言,事态会发展得更不可收拾。


罗振说他先去买个汉堡充饥,这时离开就是为了给他创造契机。夏郁莲干脆出门后就往另一方向走,远远避开罗振,等走到路边,搭了一辆出租车后才给罗振一个姗姗来迟的短信。


人流太多,我没有找到你,身体实在不适,我先行离开了,抱歉。


谎言有时只是通往目标的捷径,夏郁莲心想。假如再度因为季延非和罗振争执,来之不易修复的友谊又将告吹。与他争吵的罗振,心情肯定比被他放鸽子后恶劣得多,阴沉得胜过压顶乌云。


季延非找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关于那起流产的绑架案件。夏郁莲的心里忐忑不安,摇摆得如同正在运行的大摆锤。细想一番,季延非那日放他回家,绝非大发慈悲,很有可能是创造观察监视的机会。其他被他捕捉到的绑匪,季延非也一律放过,没有扭送到司法机关甚至以不太光彩的手段私下解决。


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对罗振保守秘密,对罗振应该是一件好事,灰色地带的纷争,乌鸦秃鹫的争食,如何想都是不插手为妙。


摁黑手机的屏幕,却迟迟不肯关机。夏郁莲清楚,他在盼望着手机的振动。


期望的来信人,不是罗振,而是那串从未存入他电话簿内的号码。


一万条合情合理的借口,也无法掩盖他想见到季延非的心情。想听见季延非的声音,想和他呼吸一片空气,想看见他此生见过最美的风景。


季延非所在的那栋楼,无机质玻璃层层反射阳光的色彩。耀眼而冰冷,缺乏温暖,就像那个人。


夏郁莲遥遥看见了那栋建筑的楼顶,不巧到了上下班的高峰时刻,作为市中心的繁华地段,车辆淤塞的程度和十年没通的下水道有得一拼。


实在受不了蠕虫一般爬动的出租车,夏郁莲付钱结账后,用奔跑来代替行走,只为快些达到那个目的地。看了腕上的金属手表,他还有七分钟剩余。


拧开圆形门把手的一刹那,夏郁莲忘记了恐惧与踌躇,只有和季延非可能的对白在他脑海中上演。


进门后,他被施予的,只是一个皮质座椅的背影。是走错房间了吗?他这样想着。季延非施施然转过身来,双手在桌上交叉,一言不发,嘴角绽出一抹捉摸不定的微笑。


偌大房间里只有季延非的桌子横列其中。夏郁莲的急促喘息声在密闭的房间里回荡,眺望窗外,暗色开始蚕食天边夕晖,都市灯火开始亮起。钢筋水泥构建的城市尽收眼底。


“你让那些人回去,是放长线钓大鱼,或者让没完成任务的失败者接受自己的惩罚,不劳你动手是不是?想必你经过这些日子的调查,对来者身份已经了如指掌了——对我也一样。”


夏郁莲的手心全是黏糊的冷汗。额上的汗珠不减反增,过早的暴露还处于揣测阶段的底牌,究竟好还是不好?季延非的企图如非他所想,那场景该是怎么样的难堪。


季延非喉咙发出含糊的低哼。“你比我想的聪明一点,说得不错。但我今天找你来,说的不是这件事。”


巡视一圈,四周宽阔,采光良好。


“这不是杀人灭口的好场所。”他的身体却微微向门边靠近,脚尖向外侧,急欲逃离。


“哈。”季延非被夏郁莲的猜测所惊异到了。“我犯不着为你亲自弄脏手。”


上一个露水情缘的伴侣,给他带来的只是消耗时间的疲惫。长时间置身于灯红酒绿的光华漩涡,是时候低头看看脚下的影子了。


“和我在一起。”这是陈述句,不是征求意见的疑问句。


夏郁莲以为自己听觉系统出现障碍,现在他是进入幻境的爱丽丝,季延非是引诱他步入歧途的恶魔,按他心愿,给予欺骗。


“什么意思。”他防御的姿态,好像面前有洪水猛兽,即将要把他吞噬入腹。他恨不得手中生出匕首,直戳面前的虚像。


不能答应不能答应不能答应。一旦答应,就是中了蛊惑的圈套,邪恶的女巫会把他绑在火刑架上予以处决,乌鸦会在他焦黑的尸体上啄食尚有湿润的眼眶。


“你理解的意思。”结束这个回答的,附带一个有凉意的吻。

楼主 鹭戈曳  发布于 2016-05-12 20:19:00 +0800 CST  
有几个人能遇见梦想离自己触手可及的机会?


夏郁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他如愿以偿了。


心底还有一个声音,隐隐呼唤,这真的是他所期望的吗。


罗振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激烈地对他步步紧逼追问。夏郁莲含糊其词,说自己因为看到季延非的一些秘密,所以被他咬住不放。等季延非过段时间,对他失去兴趣,就万事大吉了。


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就算有交集,那也是意外而已。


罗振的眼神,哀寂得仿佛像失去最后一丝火星的柴薪,在瑟瑟寒冬里,熄灭了生机。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夏郁莲对罗振的台词,骤然有点惊讶。心脏突然一跳,像遇见了猛兽的野鹿。


“我……怎么了。”语气恍然惊讶,竭力无辜地装作一无所知。你不要把内心对我的期待,加诸在真实的我身上。


我一直都是虚伪恶劣的小人,你今天才知道吗。少一副对我熟知的样子。我不是你的罪犯,没有要向你报备的必要。


他十分不能理解,为什么罗振对有关季延非的事干涉颇多。要说好恶,罗振的朋友圈子里,也不乏夏郁莲无好感,甚至厌恶的人。有些人,夏郁莲曾私下里在罗振面前赤裸裸表达出反感,罗振和那些人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看上去并无不睦。


夏郁莲有问过罗振对那些人的看法,罗振相当满不在乎的模样,说着没有看出来他是那样的人,有时附和几句,或闷不作声,而后照旧联络。


凭什么你对我的厌恶视而不见,我却要为你的厌恶一再退让。


罗振是他最近的人,也是除父母外,给他创伤最多的人。是罗振让他知道,现实里的每一个人,终究是不同的个体。在遥远的过去,夏郁莲还是个依赖他人纤细脆弱的小孩时,他曾经对罗振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


矮小女气的外貌,阴沉自闭的个性,扭曲异常的家庭,使得夏郁莲在校园里被欺负,实属家常便饭。他不知道怎么反抗,父亲杀过人的这个魔圈如紧箍咒一样束缚着他。他唯恐某日,一旦对欺侮他的那些人动了手,他便会重蹈父亲的覆辙,金属铸就的铁笼是他的未来。缺少勇气的他对所有恶意的玩笑逆来顺受,自己蜷缩在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仿佛垃圾桶边失去尾巴的野猫。


野猫至少有敏捷的身手和锋利的爪牙,夏郁莲,称之为一团无色无味的腐肉更为合适。


瘦弱的身躯正好为他的懦弱找到了借口。反正打也打不过,不如老实认输。


就在此时,罗振出现了。符合一切热血漫画主人公的设定,无所畏惧,锄强扶弱,伸张正义,至少是夏郁莲的正义。那时罗振抽条得比同龄人高上很多,常年活跃于体育活动的身影,自然不会疏于锻炼。他是唯一一个站在夏郁莲面前,对着长着血盆大口怪兽一般的恶人,说你们不要再欺负他的人。


罗振会主动对他说话,团体活动中喊上他,给他递来零食分享。


他以为罗振无所不能,凡是罗振说的话,一定有其正确性,他乖乖遵从就好。他以为罗振是专属于他的英雄,尽管他没有彻底打跑恶人,往后的日子里,也曾有意无意地忽视他被欺负的窘状。


那时的夏郁莲给罗振的漠视找一万条理由,尚不懂心血来潮年少轻狂这两词的真正含义。罗振只是没看见,他只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绝不是因为他不想帮助我。


错误的自我安慰,直到他看见罗振和别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说笑的内容,有关于他。


他躲藏在楼梯口,听见了全部的内容,稚嫩的他,是多么期望那些全是他的幻听。


一个刚刚打完篮球,用T桖抹完汗水的少年揶揄着:“你对夏郁莲那么关心,是不是对那死娘炮有意思。”


夏郁莲一瞬间血液急速奔流,面部变得通红,用手轻轻捂住脸,惴惴不安地等着罗振回应。


“怎么可能。我就算瞎了眼,也不可能喜欢一个又丑又蠢的矮子。是你对他有非份之想了吧。”罗振的声音听上去颇为气急败坏,仿佛急于撇开界限。周围传来一片哄笑玩闹的声音,只有夏郁莲一个人在炎炎夏日里,如坠冰窖。


现在的夏郁莲,无论内心如何天翻地覆,表面可以笑嘻嘻地回应这证明他的进步空间比你们大得多,顺便做个鬼脸,让自己更加丑陋。而那时的夏郁莲,寒意从脚至头攀爬蔓延,浸入骨髓,他努力给自己说着要坚强,比罗振说得过分的话语,实在太多,他都能做到冷漠以对。最后,还是遏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他想飞奔而去,现身于罗振面前,截住他的去路,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但是罗振和他朋友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界里。他假如不合时宜地出现了,罗振会落荒而逃,还是不以为意?


时至今日,夏郁莲仍不知道那个答案。那次的懦弱,避免了他自取其辱,或许是好事一桩。


哭到声嘶力竭,眼泪流干,衣袖一片濡湿后,夏郁莲踉踉跄跄跌撞回了家。


第二天,罗振主动问他借文具时,他决定原谅罗振。


无论罗振对他做了什么,他永远会原谅罗振的过错,永远会应允罗振的要求。夏郁莲无法拒绝给身陷囹圄的自己抛出橄榄枝的第一个人。


在几年以后,夏郁莲能够直面疮疤的时候,他问过罗振有关他的那句话。罗振只给他盛满茫然的眼神和不明就里的疑问,“我有那样说过吗?”随后他极其真诚地道歉,尽管他已经忘却了自己的顽劣过去。


迟来的道歉,夏郁莲可有可无,就当一句日常的问候,过耳即忘。这时的罗振,对他已经不是那么重要,轻飘飘道歉的重量,轻于鸿毛。


“是什么时候,你开始对我习惯说谎话了。我以为,你是能推心置腹的对象。”罗振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眶泛起红色,氤氲水珠凝结在眼眶中,打湿睫毛。


夏郁莲积蓄的不耐烦怒气,被他的欲落未落的眼泪浇灭大半。伤人的回复又被憋回胸口,埋藏土壤中的腐烂根茎,假如被扯到光天化日之下,散发的也只能是殖质分解的臭气。


你不愿告诉我的事情,就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人无完人,这点夏郁莲比谁都清楚。懵懂褪去,他意识到,罗振不过是个有些冲动和愚蠢的少年,情感在他行为中的控制权超过理智,今日的事情记不到明天,运气上佳,偶有差错,总能化险为夷。长期相处让夏郁莲几乎忽略了,罗振其实家境和长相尚算不错的那一类人。


夏郁莲对罗振,油然而生一股无力感,他不可能让游鱼懂得翱翔的滋味,就像幸福的人,是不可能理解他的。


那时刚刚结交到勉强算是朋友对象的夏郁莲,对罗振的看法,全然不似今天的冷淡。他险些告诉罗振,我讨厌的不只是那些指名道姓的人,而是一切和你关系相近的人。


那是对季延非的憧憬仰慕,截然不同的感受。他对罗振除他以外的朋友感到抵触嫉妒,独占欲在一日一日的沸腾里耗干熬尽。


明明你已经有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为什么你还需要其他朋友。


而回到现在这个面对他哭泣的人身上,夏郁莲拿起纸巾,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珠。


为什么他对这样无力的可怜虫,不止一次差点问出傻气的问题,我和其他人,谁在你心中更重要。


那时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夏郁莲偶尔被勾起那段青葱时光的回忆,顿觉恍如隔世。


他在年少时代的罗振身上,用尽了对真实人类的热情,终发现凡人达不到理想。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算什么关系。”这是夏郁莲对罗振说的最为真心的话。


接下来随意诱哄了几句,经受他安抚的罗振,情绪即刻稳定了下来。仿佛行军三天三夜,用尽气力般的,依偎在他肩膀上。罗振的体重并不轻盈,骨头也硬得硌人,夏郁莲突然承受他人带着热气的重量,有些不适,但并未挣脱。


他是几乎不可能拒绝罗振的,那是他的恩人啊。包括教育他幻想就是用来破灭的这一方面。


“那你知不知道和我算什么关系?”


罗振还是一样得愚蠢,刚刚偃旗息鼓示弱了,转眼就不甘落入下风地追问。


凑合的关系。夏郁莲不无冷酷地想着。嘴上说出的,却是另一番答案,“朋友吧。”


罗振蹭着他的颈侧,在他嘴唇上印下一吻。急切的姿态,好像一个渴求鲜血的幼兽。


夏郁莲在他的腹部上揍了一拳,罗振吃痛,仍未放开。于是夏郁莲采取更加暴力的行为,扼住罗振脖颈,将他推离身边。


时光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夏郁莲并不这么以为。他已长大,而罗振还是那个喜怒皆形于色的孩子。以自己的方式强硬地撒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没有值得惊讶的地方。你不愿告诉我的事情,就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楼主 鹭戈曳  发布于 2016-05-13 12:54:00 +0800 CST  
季延非始终保持着神秘主义路线,需要他的时候给他一通电话吩咐行动,时而又不闻不问,好似从未和这个人相识过。


和一个人交往要做什么?嘘寒问暖,日夜联络,情浓意重,身体纠缠?夏郁莲不清楚他和季延非的关系有什么根本上变质的地方,一切安适如常。


季延非偶尔送出的信息像是抛给他的诱饵,像是训练宠物时扔出的食物。即便见面,也是静坐时间为多,两个人,有时带着其他人,无意义地消磨时光。季延非时常会问他喜欢什么,然后转眼给像他身边仆人一样的角色打电话,要求那样东西立刻送到他的面前。


第一次收到礼物,夏郁莲摆出的微笑表情僵在脸上,宛若一个牢不可破的石膏面具。精致的缎带与包装盒组成了他的牢笼,捆住他的思绪。


脑中筹划了理由推拒,故作为难地说出这个音响和他家的电脑桌不匹配,体积过大,没有足够的空间放置。实际拥有后,又发现这个颜色不合他的胃口,与图片不符,还是作罢吧。


季延非眼皮不抬,淡漠的神色与外界雾霭相映成趣,沉静如死湖。即刻又一通电话拨出,说道加一个电脑桌,以及换一个同系列的其他颜色。末了,纤细手指交叉放在桌上,作出了他的宣告。


“不要让我送出的东西再收回。我只会以为你贪心不足,换个说法向我索取更多。”


夏郁莲缄默以对,轻点下颌。


他果然很乖顺的,之后对所有季延非赠送的东西,一律笑纳。他再也没有拆封过艺术品般的包装,转而腾出家里的一方角落,专门安置这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尽管他以后回答季延非的问题,都是慎之又慎,权衡再三,努力斟酌一个得体的答案,但这阻挡不了季延非任性的脚步。


有时送给他的礼物,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季延非随口一句,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他便不得不欣然接受。


季延非不是能够应付敷衍的人。若是把季延非给他买的东西束之高阁,待他见到与以前无二差异的夏郁莲,会转瞬间沉下眉头,问他那些东西去哪里了,难道被变卖了不成。随后强硬地把夏郁莲塞进车里,带往商场,把人塞进试衣间的门,一件件试过,最后从头到脚买一身新的行头。


“我不允许穿着简陋的人与我并肩而行,你想让我折损颜面吗。”


夏郁莲腹诽,未经你的允许,我也能在你身后追随。但季延非当真拿捏住夏郁莲的软处,较之自己如何,夏郁莲明显更介意自我给他人添置的麻烦。浓烈的自卑再度作祟,怀着对玷污了季延非的愧疚心情,他对季延非大抵算是言听计从。


为了减免无谓精力的耗费,每当与季延非会面时,他必须对着镜面静心审视自己,确认连衣领都熨得一丝不苟后,才缓缓出门。


他讨厌别人在他身上强行施加的重量,季延非也不例外。


季延非用那些奢侈的产物在他身上堆砌了纸醉金迷的外壳,掩盖腐烂粘腻的内里,让他的身上打满了季延非的标记。


像用尿液划分领地的小野狗一样。


暧昧相处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夏郁莲没有过以前恋爱的经验,对那种令自我牵扯到另外一个人的关系更是十分打不起兴趣。季延非的若即若离,误打误撞地给了他喘息的机会,让他不至于身心俱疲。


当季延非给他发来宾馆约见的短信以后,夏郁莲一片茫然。依照循序渐进的进程,他们已经到了这个阶段?对季延非而言,似乎跳过先前的所有步骤直接进入主题,也并无什么不妥。


原本踌躇的他看见朝他哭着撒娇的罗振,刹那间下定决心。


罗振强势地问夏郁莲,季延非和他,要选哪一个。如果夏郁莲选择了季延非,那么他们间的友谊就彻底付之东流。


和他最为接近的人,就是罗振了,但现在他二人间覆水难收,还是远离一段时间为妙。夏郁莲知道,罗振那种廉价的喜欢,明日在他的记忆里,就该似水无痕了。罗振的吻生涩而笨拙,战战兢兢用莽撞掩藏,真的能有给他献身的准备?


他对罗振过往的感情,如同流水般一去不复返,嘴唇相抵时,夏郁莲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回不去的从前,追不到的年华。


坦白来说,他对那种身体上的接触,有着浓厚的好奇兴趣。他想知道,另一具温热肉体,能够给他带来怎么样的悸动。连接到大脑的身体部分,是如何找寻到其他人身上的入口。


特别对象还是季延非,那个人的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他神魂颠倒。伪装褪尽,坦诚相对,他是否能触摸到季延非近在咫尺的灵魂。


等他按时赴约,季延非早已沐浴完毕。松松垮垮的浴袍以一根细带系在身上,锁骨胸膛大片春光一览无余。季延非凝视着杯中摇动的红色液体,液面左右晃动,暗沉如血。而他本人像一个潜伏在夜幕里的吸血鬼怪,轻啜一口,红酒洇湿了他的浅色唇瓣,添置两三分妖冶。


这是位于六十三层的豪华套间。夜色如骇浪,席卷了整座高楼大厦组建而成的都市。人类点起星星点点的灯光撕碎这片漫无边际的宝蓝,繁星与之相较都显得黯淡失色。季延非没有拉上绣有金色纹饰的窗帘,他独坐椅上,眺望远方,繁华寂寥尽收眼底。可惜来自下方的霓虹灯,点不亮他瞳眸深处的光。


地砖上的釉质花纹泛着光泽。房顶悬挂的水晶吊灯更像一个巨大的摆设,季延非只开了两盏昏黄的灯,用以照明房间全貌。夏郁莲竟觉得有捕捉不到的温情在这了无人气的房间流淌。


季延非身上,寂寞的种子早已抽条发芽,肆虐成一片无人可近的荆棘丛林。


此时此刻,多余的言语都成了累赘。夏郁莲伸出手臂,想要拥抱那片尖刺,哪怕没有玫瑰的芬芳。但是他的理智一息尚存,不要越过自己所处的位子,他对自己说。听完季延非的要求后,拿着手中的润滑液,和衣进了浴室。顾不得会不会被浸湿,他所有的衣服都留在了浴室的挂台上。


装甲要到最后一刻才能脱卸。


季延非的意思,夏郁莲当然懂得。把玩着手中那一小瓶透明液体,淅淅沥沥的水声冲乱他的思绪,最后尝试性地倒了一点放在手心,指尖碾磨,滑腻随后又被冲走,异样的触感却萦绕在指尖。


真的要做?陷入泥潭后,就再难脱身。


想要撕裂季延非,想要在那双凡事皆不放在眼里的瞳孔里点燃火焰,想要毁灭那道冷清的身影。


脑海中不期而然地,闪过罗振的脸庞。那瓶润滑他攥的更紧了些。罗振既然已经离他而去,至少短期来看是这样,今天的季延非给他的,或许是他和其他人类深层接触的最后机会。


如果在最后关头临阵脱逃,那么为了季延非疯狂执迷的他自己,那些努力究竟算得了什么。夏郁莲偶尔也想尝尝半途而废以外的滋味。

楼主 鹭戈曳  发布于 2016-05-15 17:51:00 +0800 CST  
一出了浴丨室的门,他便束手束脚的,迈不开步子。发丨丝已经七七八八吹干,但犹带湿丨润水气,他的头一阵作痛。


“真的要做吗?”这是他对季延非下达的最后通牒。夏郁莲其实也没想出若是季延非临时否决,他要如何是好。


他会就此收手吗?不会。


所幸季延非的个性,向来是决定的事情,就要义无反顾地执行。


他半边身丨子倚在透丨明玻璃上,好像下一秒就要纵身而下。“你以为我叫你来这是欣赏夜景?”


“嗯。”


夏郁莲用皮丨带绑住季延非的过程,出乎意料地轻车熟路。先从背后给予一击,令季延非吃痛迟钝,他以自己都暗自吃惊的熟稔手法在季延非的手腕处捆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绳结,尔后随手拿了件更长的衣物加固,并将绳索另一端捆在了束起的窗帘上。


台灯容易拽倒,桌椅容易拉动,且高度太不合适,其实就连窗帘也非理想的固定对象,可惜这间高档客房里,没有凸起的床头柱,夏郁莲心中暗暗惋惜。


他的体丨内留着犯罪的血液。夏郁莲第一次因为这点而感到愉悦,仿佛他体丨内一半基因给他带来的苦楚,可以就此抹消。


强取豪夺是获得梦想最有效方式。


被牢牢钳制住的季延非,起先剧烈挣扎,被夏郁莲一脚踹到膝盖上卸了力,这才稍稍停止反丨抗。


“你要干什么?”季延非的声音冷酷如寒冰,夏郁莲以前无缘他真正发丨怒的样子,今日有幸得见。


夏郁莲本想回丨复‘干丨你’,后来觉得这个回答太过俗套,于是用行动表示回应。润丨滑剂好似不要钱地挤在指尖,硬生生被送入季延非闭合紧致的穴丨口。


指节被挤丨压地发疼,难以向内挺动。周围的肠肉压丨迫手指的程度,应该足以把指纹的形状都烙印在上面。夏郁莲的手上有茧子,略略有些粗糙,因此勾刮之间,不由得牵连更多的神丨经。


从季延非身丨体里传来排斥的压力,充分证明了那道入口不欢迎异物的进入。夏郁莲不以为然地再往手指上涂抹更多的润丨滑剂,那个翕张的洞丨口旁侧已经湿得水光淋漓,手指进出的阻力少了许多。他不会傻到以为这是季延非自己动丨情了,欢迎他的侵犯。


那又如何呢?他向来是没人喜欢的,那些他曾经喜欢过的人们,接踵而去离开他。所以,无须思考对方的感受与否,抓丨住每一秒他所能拥有的东西,否则下一秒,人心两空的他唯有惨遭抛弃一途。


假若他让季延非得逞,夏郁莲清楚自己和季延非曾经朝秦暮楚过的那些女人,立刻被划分到同一阵营。季延非对得手的东西,向来过不了多久就会厌倦。


季延非是和他一样寂寞的人。想要什么,迫不及待就会收集,等到那样东西可以供他随意把丨玩,当即失去兴趣。


不过说来,编排再多季延非那一方的理由,也无法掩盖现在精丨虫上脑的那个人是他的事实。手指在那处不知疲惫地开垦,一捅一出之间发出啧啧水声。


不计前尘,不管后日,让他且当一日蜉蝣。


一瓶润丨滑剂已经用尽,夏郁莲不慌不乱拿出另外从浴丨室里拿出的一瓶。这次他行为更加肆无忌惮,直直把管口戳了进去,用丨力挤丨压几次瓶身,让里面液丨体径直灌入季延非的幽谷。手下摁住的身躯被突如其来的刺丨激撩丨拨得有些打颤。


那处通道自然无法容纳如此多的粘腻。许多丨液丨体顺着缝隙,流丨到了前面的凸起,甚至滴在地毯上,印下暗色水迹。


季延非不住地发出几声痛苦闷丨哼,咬紧牙关不让破碎呻丨吟流泻而出,唇角被咬出丨血迹。夏郁莲反而据此更加激发了施虐心。季延非愈是抗拒,他愈有兴致去强丨迫玩丨弄季延非。厌恶,却又奈他不得,夏郁莲爱极了旁人这幅无计可施的姿态。


他的双眼无法从开合的穴丨口移走,经过他的动作,那处已经能容纳两指。


能不能就从那个可供进入的地方,就此把季延非撕丨开成两半呢?季延非离他很近,又好像离他很远,哪怕他触丨碰到了季延非炽丨热的身丨体丨内部,却依旧感觉他对季延非一无所知。


用舌丨头轻轻撬开季延非的嘴唇,来回在上面扫过,好像上面沾着甘甜的蜜。夏郁莲像是为了完成仪式般的,让双丨唇紧密贴合。


大多数人做的时候,都会接丨吻吧。


季延非的神情从未有过如此生动,宛若破土而出的嫩芽,带着无与伦比的生命力。他面上覆的那层硬壳,破碎了。夏郁莲看见黑色的浪潮正在季延非的眼中翻涌,是一场雷雨袭来的预兆。


等他袭丨击到牙关时,季延非突然咬了他入侵的舌丨尖,夏郁莲不得不放弃上面的攻势,而手下的动作没有半分减缓。


“你的嘴唇,被谁咬的?”


夏郁莲开始没有丨意识到季延非说的是他,顺着季延非的视线,才恍然想起自己的嘴唇上,有罗振前几天留下的伤痕,现在基本已经结痂,但在唇上,仍旧是乍眼的一块。


“自己磕的。”


季延非本想嘲弄他自己磕的角度问题,那道疤很明显,是外部咬出的齿印,但是他的话,被夏郁莲再塞丨进来的一根指头打断。


“你磕碰的技术……真是高强。带着别人留的印记,迫不及待就来到我这了,嘶——”


后方的痛感几乎已经麻痹,习惯于外物的进出后,他的身丨体丨内部涌丨出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战栗激动。季延非当然要遮掩这一点,他只能用咬唇憋住声音。夏郁莲如果直接捅丨入他的身丨体里抽丨动,他倒不如现在这般从内到外都被摆开亵玩难堪。


夏郁莲发现了季延非的细微动作,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轻丨松地说:“想叫的话,叫出来不就好了。”他的手指恶意弯动,无意中戳刺到甬道里的一点,季延非的腿几乎支持不住他的身丨体。


“进来。”季延非闭上双眸,敛起翻涌的情绪,沉声要求他。此时他的双丨腿被大大分开,内里风光一览无余。大半身丨子的支撑点都在那个悬着他的绳结上面,止不住晃动。


“不要,我还没玩够。”干脆利落拒绝了,夏郁莲玩丨弄仿佛有生命力,会自行张收的穴丨口,玩得入迷。


这可能是他一生唯一一次的享用的大餐,岂能不细嚼慢咽精心品尝。


“你的底下可不是这么说的。”


季延非意有所指地扭头,看向夏郁莲的胯丨下。不知不觉间,已经撑起了一块三角地带。夏郁莲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丨体状况,然后视而不见,无所谓地笑笑。


“既然光是看着,就能够兴丨奋到这个程度,那就更没必要进去了。”


就在此时,捆绑季延非的结有了松动。季延非还差一点,就要重获自丨由。夏郁莲把战火从他的后方撤离,开始在他身上的其他地方点火。那件勉强维系的浴袍,早就甩落在地。双指在他的胸前勾画,摁压挺丨立的乳丨尖,季延非感受到那手指的游走,前方精神抖擞得快要射丨出来,但是被束在一起,自丨渎也无法,季延非本能性轻轻扭丨动身丨体,渴求一个解丨放。


夏郁莲不动声色注意到了季延非双手挣扎的情况,抄起小桌上的烟灰缸,砸到了季延非的手臂上。季延非剧烈瑟缩一下,口丨中倒吸冷气,关节处现出一道红痕,预计过不了多久,青紫会浮现而出。他再度在季延非的手腕上加一道结,防止季延非的反扑。


“这样的话,就算你挣开了,拖着一条受伤的手臂,也无济于事吧。我知道房间里有警报器,可是,你想联丨系上保安,让别人看你的这幅样子吗。”说罢,夏郁莲感觉仍是不够,在季延非膝盖上猛踹一下,让他半跪在地。


整个人悬于不上不下位置的季延非,无奈将身后一部分重量交给有手托在他腰丨臀间的夏郁莲,汗珠滚落脸颊。


喉间挤出几声呻丨吟,极其微弱,但在静谧的房间中不容忽视,语气却是挑衅的,“你那东西现在还派不上用场,难道不是等着我上阵吗。要进快进,不行我来。”


臀丨后的肉丨穴被夏郁莲用两指在周围揉按,他就像得到新奇玩具的小孩,不里里外外全部拆解过一遍,绝不罢休。季延非的认输回应,反而使他停下动作。


“为什么你这么快就屈服了。”他整个人离开季延非,直直站立在那,颇有些蓄力十足扑了个空的感觉。


季延非抓丨住了不期而至的上风,“你希望我抵死反丨抗然后同归于尽?做丨爱这回事,爽不就成了,不用拘泥于形式,现在我的感觉还不坏。我何苦自讨苦吃取丨悦你呢,强丨奸犯。”最后的称呼,吐露得高傲又轻蔑,没有半分讨饶意味。


受到击丨打的几个部位全部发青肿丨胀,轻碰到都苦丨不丨堪丨言,后丨穴被撑开的痛楚缓慢酝酿成了仿佛无数只蚂蚁爬过的麻痒,全身重量交托在晃动的衣物绳索和夏郁莲的手上,身丨体上有的肌肉组在抑制不住地颤丨抖。


为了什么呢?他饱受摧丨残的肉丨体,还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季延非几乎以为感觉不坏这几个字,是由衷发自他肺腑。


听闻季延非的辩解,夏郁莲如遭一盆凉水淋头,片刻间都差点迈足逃脱这个色丨情暧昧的场所。汹涌而出的委屈在眼底凝结成水滴,被他合目掩盖。


没有其他眼睛看见,就算哭泣也没关系吧。


看似现在掌控生杀大丨权的人是他,但是在季延非的心中,他什么也不是。他除了能趁人之危后行使暴丨力,在不见天日的角落里窥视,还能做出什么有丨意义的事情?季延非是个享乐主丨义者,他一直都知道。或许已经越过类似的边境线,或许某天因为一个与他无关的契机,季延非也能对某个人两厢情愿地张丨开双丨腿,谱写一曲动人乐章。


何必沉溺至多持续一夜的轻狂。季延非和其他人的缠丨绵悱恻,他配不上有参与的余地。


一齐塞丨入三根指头,幸好先前的准备工作足够,不至于让穴丨口拉伤。接下来他猝不及防地就用自己的阳丨物代替手指,硬生生捅丨了进去。他的一颗泪珠砸到季延非突然弓起的光洁脊背上,夏郁莲用手指悄然抹去破碎痕迹。


交丨合的途中,不用追究每一滴液丨体的来源。

楼主 鹭戈曳  发布于 2016-05-16 23:28:00 +0800 CST  
季延非的呼喊卡在喉丨咙里,要戴套的提醒来迟一步,只好如烟云消散。那根异物在他的身丨体里一跳一跳逐步胀丨大,无人涉及的通道被强丨迫撑地更开了些。他能通丨过身丨体,明明白白地感受到那块肉的热度重量,甚至上面的褶皱脉络。


诡异的满足感。他已经无可救药。


夏郁莲用丨力在身下的这具躯体里翻丨搅着,前前后后无节奏地律动。时而抽身撤离,时而埋入根丨部,淫丨靡撞击声清晰可闻。穴丨肉丨根据阳丨具的伸张坚丨硬而改变形状,二者总是天衣无缝的契合姿态。


不够,还是不够。他无休无止地在另一具身丨体上拼命索取,想要掠夺能伴他度过余生的温度。滚丨烫液丨体播撒进曲径深处,季延非被高丨潮的证明有些灼伤,双手紧丨握成拳,攥丨住的只有虚无。


极细的兴味划过季延非的唇角,听不出是威胁还是陈述事实,“你对我施加的人身伤害,足够让我报复你整个余生的。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宽宏大量的仁慈之辈。”


夏郁莲用手遮住季延非的眼眸,轻丨吻在柔丨软的眼睑上,从他脸颊边滑落的咸涩泪水季延非应该品尝不到。他最喜欢季延非的眼睛。


他松开系在窗帘上的那一道枷锁,只保留了束缚季延非手腕的皮丨带,把季延非紧紧压丨制在饱受夜风洗礼的窗户上,透丨明玻璃映出浅浅室内倒影,分不清与窗外的灯火通明哪个是真,哪个是幻。


“知道。所以我现在应该砸碎窗户,抱着你一起跳下去。明日丨你的死讯就会见报,而我作为陪衬,也将有幸占据新闻一角。你的命可比我值钱得多。”


季延非的乳丨尖受到冰凉硬玻璃的挤丨压,反而更为精神地挺丨立——他的下丨身也一样。在如此之高的楼层遥望,常常让他生出他是长了翅翼的飞鸟这种错觉,而能展翅的地方,背后那片肩胛骨,现在正接受夏郁莲略带粗糙的抚丨摸。


“你就那么喜欢我?”


“那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冒这个风险。”夏郁莲如是答道。心中有个小人却在发出质疑,你只是想找个途径彻底发丨泄丨欲丨望而已。他喜欢的,是现在承受他侵犯的人吗。


“在同归于尽之前,你最好先把身后那玩意给我抽丨出来。”季延非满不在乎地揶揄,未曾想夏郁莲居然真的照做,他妄图夹丨紧以留下那柱身的温度,自然以失败告吹。


不满地撇过头,“你是处丨男吗?”


夏郁莲不明白季延非为什么要问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在今天以前。”


“你插丨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看得出没有机会磨砺过技术。那你至少应该拿出处丨男开荤一鼓作气的势头,我当年可不像你这么没用。”


“可我不是你,我一直都很没用。”他摸不着心思地用湿丨淋丨淋的肉丨棒在季延非的臀丨缝里磨蹭,看着那物愈加坚丨硬,却不肯挺身而入。


“你的意思是想要嘲笑被没用的你上了的我吗。”季延非用磨得生疼的穴丨口,往后试图捕捉离开的那东西。


终于凶器再度进入他的身丨体,身丨体极度兴丨奋的季延非忽然感觉之前用堤坝节流的爱情,以山洪暴发之势滚滚袭来,淹没了他。一股强劲的龙丨卷丨风裹挟着丘比特之箭直直命中他的心扉,他在风暴的来袭中只能随波逐流。


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这样强丨奸岂不是变成了合奸。”夏郁莲的语气不咸不淡,动作是截然相反得激烈。


季延非爽丨快地给了他无罪证明,“当然,你是可以逃脱暴丨行的惩罚,因为我爱你啊。”


男人在床丨上的话是能和皇帝的新装并列的谎丨言,即使夏郁莲这是初体验,他也深刻明白这一点。不过光从能对施丨暴者说出‘爱’这个字眼来说,季延非真是超脱他想象得不拘小节。情话蹦出得如此熟练,不知道已经在几人的身上演练过了。


纯丨熟到变成了本能,对他都能不分对象地说爱。


只要让他开心,无论是谁,这么做都可以吧。


“哦,是吗。”夏郁莲晃了晃神,无所谓地应承了,继续加强身丨体上的连接,随即想到,这时符合场合的标准回丨复,应该是‘我也爱你’。


原谅他生疏于逢场作戏。

楼主 鹭戈曳  发布于 2016-05-17 20:59:00 +0800 CST  



等确认季延非已经无力实施反抗后,夏郁莲应允了松开皮带把他放到床上的要求。


后穴汩汩流出白色浊液,弄污洁白床单,那是他和季延非一度云雨后的凭证。


某年某月某日,他居然也能有在别人身上烙下印记的机会,实属难得。


他本想起身离开,但季延非刚刚重获自由的手臂揽住他的颈项,虽然气力不大,但却意志坚决地阻住他的去路。


这正好开启了他关于如何处置季延非的思考。先前他的确有着明日就迎来世界末日也无所谓的想法,可是现在,脑浆挤走精液,他顿时发现,无论从何种情况考量,他上了季延非,都是极其错误的决定。


世上没有时光机。


高潮的瞬间他能有杀死季延非后自杀的决意,时过境迁,血管里沸腾的浆液冷却,他对这一地狼藉不由得头疼。当然,就算再多后悔,假如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这么做。


牵扯上人命,他首先把这个计划排除。作为第二备选的计划,那就是艳照吧。以季延非裸露的相片掌控在手里威胁,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特别他如果拍摄了季延非现在的情态,爆点比正常型的艳照大得多。


为此,他必须等到季延非熟睡后才好偷拍,那就意味着他何时离开房间,全凭季延非的睡意决定。夏郁莲后悔他为何没有失眠的习惯,随身携带安眠药,把白色药片想办法塞入季延非的口中,那样季延非岂不是可以由他为所欲为。


季延非的体力出于他预料得好,尽管被折腾了整夜经历了高潮,依旧看不出疲累之态。季延非的视线锁定在他身上,让他坐立不安。


“你连戴套这种常识都没有,把自己的精液当作证物全无保留地射进别人身体里,真是个手法拙劣的强奸犯。”他的语气只是冷淡,无法从中判断他接下来的行动。从床头拆开一包未启封的烟,抽一根叼在嘴上,点燃火星后就开始吞云吐雾。季延非有些洁癖,不愿再披上那件扯落在地的浴袍,就用薄被在自己身上稍加掩盖,但因为身后隐秘的疼痛,他侧卧在床,姿势略微别扭,一大片春光无从遮掩。


对香烟的不适应让夏郁莲捂住口鼻,“抽烟对身体不好。”


“过来。”他听见躺在床上的人勾勾手指这么说。


季延非的手之前才刚刚松绑,应该力气不大,即便打人,也不会很痛。心中计算着闪躲的角度,他分外缓慢地走到季延非身边。


没有他预想中的疼痛,季延非深吸一口烟草,用重获自由的双手环住他的臂膀,双唇衔接,把白色烟雾渡到他的口中。夏郁莲被呛得咳嗽连连,眼泪溢出。


“我还没哭,你哭什么。”


夏郁莲反应过来季延非察觉了他洒落在脊背上的泪珠,嗫嚅着说:“没有。我不知道。”


好在季延非不再追究,他的手被牵引到季延非腿间粘腻的地方,“我如果是女人,也许会一发中奖呢。子宫里多个强暴的产物,配上家里老头子暴跳如雷的脸,想想就很有趣。可惜我不是,你的精液除了碍事没有其他的作用,所以趁早清洗掉吧。”


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抓到时机偷拍照片的夏郁莲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顺着季延非的意拖延时间。趁季延非洗浴的时候,他或许可以从季延非的随身物品中找出一些有威胁价值的东西。


他光把放满热水,把季延非搀扶到浴缸里,季延非仍不满意,要他一起进来,理由是无法忍受做完不洗澡的人和他共处一个房间。


一进入蒸汽的范围,季延非几乎浑身酸软地躺在了夏郁莲身上,要夏郁莲把他自己的体液勾出。丝丝白浊融入流动的水中,看不见颜色。季延非懒懒抬起眼皮,不经意地说着:“在你绑皮带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绑架我,毕竟我是类似犯罪案件的老顾客,没想到你只是想上我。我实在高看了你。”


“你捆绑的打结方式不对,太不自然,容易损坏末梢血管。既然是第一次,笨拙也是值得原谅的。虽然你的技术糟糕透顶,但拥有全新的经历也不错。”


夏郁莲默不作声,只是勾刮穴壁的手指把穴撑开,让更多的温水涌入。


“想用上床这件事威胁我还是别白费工夫了,就算是你上我也一样。你应该也知道我过往的那些情史,想这么做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但你一定是下场最好的一个。你的上个前辈,好像出了车祸断手了。我是可以不计较,但是老头子不一定乐意让家族颜面尽失。”


“为什么给我说那么多?”


“因为我觉得我比想象中还要喜欢你,否则不会叫你进来。”


这是不需揣测的双关语。

楼主 鹭戈曳  发布于 2016-05-19 15:42:00 +0800 CST  
终于能打上end三个字,我的内心是激动的。
其实这文一开始真的是个梗而已,等到第二次更新的抓奸完毕,就真的完结了。结果脑洞越来越大,一直拖拖拖,拖长正文不够还要有个番外。番外的灵感来源很简单,倒数第三段出现的歌词,就为这么几句话,我逼逼了整个番外。好像稍微写长点,攻受又回去我的一种模式了,换汤不换药。如果有人把番外的人物和开头对比一下,就会发现集体崩妈不认了,小夏原本的表面中央空调温柔设定已经随风而去了,大多剧情里他都在表里如一地阴郁不耐烦,表现要强硬不少。男神原本腹黑心机婊,现在天凉王破狂拽霸酷吊,基友……原本只是一个大大咧咧比较阳光的设定,主要作用就是当ntr的工具,没想到加戏加那么多。正文全都走的是简单粗暴核心萌点流,那时候我对这个故事还没多少脑补热情,完结也随便,但是总觉得,缺少了前因后果心理描写,不能体现出构成三角形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没有铺垫,高潮就大打折扣,体现不出胃疼折腾,番外写得要更认真点,所以估计就雷了。以我清奇的雷萌点,不萌是正常,我也写不出大家喜欢喊萌的文,因为我是大家喜欢什么,脑洞就容易冲着来,喜欢毁大众萌梗,受控攻控都是逆重拾话痨本业的我,又不负众望被淋环笼罩。
这篇老挂着春节征文飘也不太好,下部如果写,就会新开帖,应该在纠结大军里还会多一角,给攻第三条腿一只船,虽然想撸,但是想想要让新角色出现就好懒。脑洞太大的结果就是bug出现,前后接不上,等我攻克拖延症大致修一修,会发txt。不过这文本来也没啥剧情,就是纯纯的无脑恋爱文,恋爱得比较能作而已,傻白不甜。
为这来之不易的完结,我给自己撒个花。能坚持看到这的人,好歹为这么一个折腾矫情的故事,留几句文感想相关的评论吧。

楼主 鹭戈曳  发布于 2016-05-21 02:32:00 +0800 CST  

楼主:鹭戈曳

字数:40

发表时间:2016-02-09 16: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08 21:33:01 +0800 CST

评论数:70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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