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她们六个人，出于某种原因，都想要在节目中致王松于死地；但是同时又出于某种原因，她们希望尽可能地不去探究其他参与者的名字。这就牵扯到她们的犯罪动机了，现在暂且放一边，我就先直接说结论吧。结论就是，她们制定了一个计划，那就是在决赛的那天将王松勒死，而且会用若干种绳状物将他的眼睛、嘴巴、脖子、双手和双脚缠起来。因为那时候她们还不知道其中一人是齐彩儿，而且就连齐彩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进最后的决赛，所以这个计划一开始是不可能预想到决赛的舞台上会使用到升降花环，更不可能在那时就设想好要把王松吊死在直播现场这样详细的行凶方案。但是现在楚依伦的吉他弦出现在了犯罪现场，这说明在楚依伦淘汰之时，这个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
“这若干种绳状物，简单来说，就是所有参与这起谋杀案的成员的投名状。凡是对王松保有杀意，想要加入这次计划的人，便将一份属于自己的绳状物提供给组织。这里我用组织来指代这盘子里的六个人，因为虽然从现在的既成事实来看，最后杀死王松的凶手是吴云妮，但一开始参加这个节目的101人中谁能进入最后的决赛，这个决定权完全是在场外的观众手中，选手本人并没有办法控制或者预知。所以到时候组织里谁进入了决赛，谁就负责去杀掉王松。而那些被提前淘汰的成员，她们能做的，便是在离开节目之前，将属于自己的绳状物‘交给’组织。最后完成杀死王松的组织成员，会将交上来的绳状物一一缠在王松的身上。最后警方在王松的身上发现了六种绳状物，这就意味这参加这个计划的成员一共是六人。这就是整个组织的运作方式。

“而这个组织开始运作的讯号，就是楚依伦和韩珊珊各自唱的两首童谣。如果我们单看这两首童谣，肯定会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一旦意识到她们两个都是那个组织的成员，她们的行为就有了解释的可能。
“第一首‘小气鬼’童谣是楚依伦第一次公演前的深夜在宿舍楼的走廊里唱的。为什么她要选择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唱呢？首先，过了第一次公演，便有一部分选手要被淘汰，这其中很有可能包括组织成员。所以必须在这之前把计划开始的讯息传达给每一个组织成员，让她们在离开宿舍楼之前就自己的绳状物通过某种方式交给组织。其次，选择在深夜的走廊上，是为了让房间里的每一个组织成员都能听到这首童谣，获得计划已经开始的讯息，同时得到这个讯息的组织成员不必担心自己会被其他组织成员识破。

“而第二首‘千条线’童谣是韩珊珊在第二天，也就是第一次公演后拉票环节中在舞台上当场唱出来的。她唱这首童谣时，其他所有的选手都可以在台下听到。这首童谣和之前楚依伦半夜在走廊上唱的那首‘小气鬼’童谣一样，是为了把某种讯息传达给隐藏在101名选手中的组织成员的。这首童谣知名度很高，我曾经听到过。但是和之前听过的版本一比较就发现，其实韩珊珊改掉了一个字。原版是‘千条线，万条线，掉到水里，看不见。’而韩珊珊唱的版本中，把‘掉到水里’改成了‘掉到池里’。这原本是个很容易被忽略的改动，我原本也以为可能是因为我和她小时候听过的版本不同吧？但是后来我上网搜索了一下，发现确实有把‘掉到水里’改成‘掉到河里’里的，但是却没有‘掉到池里’的。所以我开始认为，这是韩珊珊出于某种目的故意改成‘池’的。那么整个101宿舍楼中，和‘池’相关的东西是什么呢？我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宿舍楼四楼游泳池边上的，供选手们临时换衣服的杂物间。如果你也想要杀死王松，那么就请将你的绳状物，放到那个杂物间里。那个杂物间原本并不是节目组租下的，里面也堆着不少不属于节目的杂物，所以保洁人员并不会定期清扫那里。因此将吉他弦、跳绳这些不起眼的绳状物放在那里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所谓‘千条线，万条线，掉到池里，看不见’就是这个寓意。

“团魂……这是真正的团魂呐！”大苏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叫道，“其他女团聚到一起只是为了赚钱和出名，而她们则是为了人类的尊严和正义！其他女团只知道唱歌跳舞拍团综时，她们却制定、实行并最终在舞台上完成了一起史诗般的犯罪！其他女团为了C位而内部勾心斗角时，她们却无论何时何地在何种情况下都相互帮助、相互信任，为了团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气象！我大苏愿称她们为中国第一女团！”
大苏这个家伙，已经放弃思考了吗？朱青开始莫名地焦躁起来。佳乐刚才的推理中，一定隐藏着一个重大的问题，但是自己却怎么也说不上来。最后她只好把自己暂时能想到的问了出来：“你说的‘小气鬼’和‘千条线’这两首童谣，一个是向组织成员宣布计划的开始，另一个是告诉成员们收集绳状物的方法，但这两个假设都是建立在组织成员已经彼此信任，并且已经确认要在101节目中杀死王松的这个前提之上的。”
“没错！”
“没错你个鬼啊！刚才都说了好几遍了，她们这些人之前分属于不同的公司，彼此都不认识。怎么可能光凭意义暧昧的两首童谣就集合起来共同完成杀人计划呢？难道你想说，她们之前都秘密加入了什么王松潜规则受害者协会组织吗？”

“不是受害者协会这样的组织，但是在这个节目开始前，她们六个人确实曾经某个地方讨论过这个次计划。”
“你不是刚说过她们一直都不认识对方吗？怎么现在又说她们事先讨论过？”
“因为她们是在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讨论的。在那个场合之前，她们看不见彼此的脸，也不知道彼此是谁……”
“你是说……在网上？‘王松潜规则受害者协会’的论坛？”
“不是。如果有那种论坛，应该早就被你们警方发现了吧？她们是面对面进行讨论的。”
“面对面讨论，却看不见彼此的长相，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在被王松凌辱后，回各自公司酒店的车上。”
“哎？”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地方，让朱青和大苏忍不住同时叫出声来。
“根据那封匿名信上的描述，寄信人被大人物‘邀请’的那个晚上，她曾经在中途换成过一次。而且第二辆车感觉空间要比第一辆大。我想那车很有可能是七座车，或者很大的车型吧？这种车的后排是有空间坐进六个被全身捆绑的女生的。”

“啊！你的意思是……”
“在101节目开播前的某一个晚上，有六名选手同时受到了某位大人物的邀请，她们都和当初寄匿名信的人一样，天真地答应下来，并在当晚被六辆车从不同的地方送到某地，然后再被装进那辆七座车中。那个大人物采用这种两段式的运送方式，是为了安全的考虑。从匿名信的描述中，我们大概可以看到，第一辆负责从酒店接人的黑色汽车和之后第二辆七座车里的人对寄信者的态度截然不同，这说明第一辆车里的人可能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就是说，第一辆车里的人可能只知道有限的一小部分事实，而只有第二辆七座车里的人才是王松真正的亲信。所以不管当晚被邀请的女生有多少，最后都只能由那七座车一辆车送到王松的所在地。等到那六名女生遭受了我们难以想象的令人发指的凌辱之后，她们又被抬回了到了七座车上，送往中转站。如果仔细看匿名信的话会发现，那个时候，女孩们的双手和双脚仍然是被捆住的，眼睛也是被黑色带子蒙着的状态，但是嘴巴上的封条已经被取下了。所以在被送往中转站的过程中，这六个名女生之间彼此看不见对方，但却可以开口说话。”

“难道说……她们就是在那时候……拟定出杀死王松的计划来的吗？”
“一开始，这其中的大部分人应该都陷在绝望和痛苦之中，无法进行思考吧？不过至少有一个人在这样的状况下却仍然保持着理智，这个人就是楚依伦。她在之前被凌辱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对方的秘密，那就是他的左脚小拇趾有残疾。而101节目开播前的访谈节目中，王松曾经不小心把自己左脚小拇趾残疾的事情说漏了出来。楚依伦确信，今天晚上凌辱她的人，正是自己即将参加的101节目的投资人王松。在那个漆黑的车厢里，她用家乡的童谣声安慰着不知所措的同伴们，并且告诉大家，自己知道把大家欺骗到这里来的所谓的大人物究竟是谁，而且她已经决定，要亲手将他勒死……”
不对！不对！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朱青终于意识到了那个一直萦绕在心里的问题——
“佳乐，你怎么可能描述得这么清楚？”
“啊？”佳乐正讲到一半，却突然被朱青打断，显得有些发懵。

“先不去说其他地方，就单单说那首‘千条线’的童谣，如果不是发现了韩珊珊和这个案件有关，当初连大苏这种把101节目连看五遍的女团痴汉也无法在第一时间马上回想起她唱的那首童谣，为什么你会在提前就注意到童谣里面的某个字被韩珊珊改掉了？还有那封匿名信，你为什么会把上面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而且仅凭表面上一点关联都没有的两首童谣和一封匿名信，你竟然能推断出一个完整的犯罪计划和这么多的作案细节出来，甚至连那天晚上，六个女生被关在七座车里说的话都能一一还原出来，这也太离谱了吧？就算你是侦探小说里的主人公，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吧？”
“被小青这么一说……”大苏也开始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起佳乐来，“佳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呐？”
“呃……这个么……”
“难不成……你就是那辆七座车的司机？”
“这怎么可能呢！而且我根本不会开车啊！”
“啊！”大苏的眼睛突然放出光来，“难道是那晚蔡琳跟你——哎哟！”
大苏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了，似乎是被佳乐踩住了脚。但朱青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刚刚说什么……蔡琳？”
“啊？什么？你听错了吧？蔡琳是谁啊？”大苏开始装起糊涂来。
这时朱青突然想到，就在这星期二夜里十二点，蔡琳曾经翻出过101的宿舍楼，去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了一个所谓她的支持者。当时负责跟踪她的同事报告说，那是一个中等身材，戴着眼镜的男青年。后来因为警方把调查方向集中到了吴云妮身上，对于这个男青年的追踪就没有继续下去。这么看起来，朱青打量了一下佳乐，中等身材，戴着眼镜……难不成那夜蔡琳见的人，竟然就是佳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我从实招来！”说着朱青双脚齐下，从桌子下面分别踩住了佳乐的左脚和大苏的右脚。
“啊！”两人同时惨叫到。
“是……是大苏让我那晚去接蔡琳的！”
“喂喂！别这么轻易就把同伴出卖了呀！团魂！你的团魂哪里去了！”
“没有团魂的是你们吧！竟然偷偷瞒着我做这种事情！”朱青说着，脚上的力气却没有减弱。
“哎哟！我说！我说！你先把脚松开！我的脚要断啦！”大苏求饶道。
朱青这才松开了脚。大苏和佳乐像两个闯祸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互相瞟着对方。

“大苏，你先说！”
“好，好的。那个……你也知道，我们乐队最近不是一直缺一个主唱吗？我在看101的时候觉得蔡琳这个女孩子很适合我们乐队。于是我便趁去宿舍楼的机会向她发出了邀请，我跟她说，其实除了刑警之外，我还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摇滚乐队的吉他手。还告诉她那天夜里正好我们乐队在密斯杜有演出，如果她感兴趣的话可以过来看……”
“等一下！你向她发出邀请的时候我也在场，但我记得那时候你并没有跟她说过这么多话啊！”
“不是那个时候。我们离开宿舍楼之后，我不是因为忘记那外套返回过一次嘛？”
这么说来……朱青想起那天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而且这件事还被负责在宿舍楼周围执勤的同事记录下来了。
“我就是那时候在走廊里再次遇到蔡琳的。当时我就想，哇，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于是我便邀请她晚上来密斯杜来看我们的演出了。她说自己很有兴趣，问我能不能让我以警察的身份向节目组申请给她出门许可……”
“你该不会真的去开许可了吧？”
“当然没有！我这个人还是懂得分寸的！”
“懂得分寸才有鬼呢！”
“呃……总之，我跟她说这个不太方便申请许可，她说那她也有办法出来，但是必须要等到十二点以后才行。而且她也不知道密斯杜在哪里。于是我便跟她说，她十二点从宿舍楼出来以后，就去附近的咖啡馆，在那里有一位乐警官会带她去密斯杜的。”

“乐警官？”
“乐警官就是佳乐。”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佳乐！问题是你为什么要让佳乐冒充警察！”
“冒充警察不是我们的传统吗……不不，我的意思是，毕竟是深夜去见一个陌生人，我怕蔡琳会有什么顾虑。如果对方是警察的话，可以让她放心一点。”
“哼，你还真是体贴啊！”
“哪里哪里……”
“那后来呢？”
“后来，十一点半的时候，你突然发微信说要来密斯杜找我。我想这下大事不妙，如果你来密斯杜发现蔡琳也在，我岂不是要遭殃？但那时我已经没有办法联系上蔡琳了，于是只好打电话给已经在咖啡馆等候蔡琳的佳乐，告诉他计划取消了，等蔡琳来了就把她劝回去。”
朱青扭头看向佳乐：“他刚刚说的都是实话吗？”
“是的。”
“可是那天夜里，蔡琳十二点多到咖啡馆，一直到一点才回宿舍楼，你们在咖啡馆里待了整整一个小时。”
“啊！真的吗？”这次连大苏也吃了一惊。
“你们在那一个小时里，究竟聊了什么？”朱青追问道。
“这个么……”佳乐的语气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该不会……刚才你说的这些‘推论’，都是蔡琳告诉你的吧？”朱青继续逼问道。
“难道说……”大苏突然睁大了眼睛，“蔡琳也是参与杀害王松的六个人中的一员？”
“那不是！她不在那六个人里！这点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佳乐连忙否认道。
不过这样一来，他就算是变相承认了刚才朱青的问题。
“唉……”犹豫再三，最后佳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那晚上，蔡琳真的把我当成了警察，于是我因为好奇，就跟她聊起了这个案情。结果，她跟我说起了公司里某个和她一起来参加101节目的练习生。这个女生的名字，我没办法告诉你们，因为我跟蔡琳约定绝不会透露给别人的。蔡琳告诉我，这个女生在101节目开始前的某天晚上，曾经请假外出过一次。第二天她回来之后，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本来活泼开朗的她，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在她外出的那个晚上，一定发生过什么重大的变故。虽然那个女生已经在之前的某次公演后被淘汰了，但蔡琳总觉得她和这次的杀人事件有什么关联。这就是那个晚上蔡琳告诉我的事情。”
“这件事情为什么白天的时候她没有和我们说呢？”朱青不解地问。

佳乐说完了。不知什么时候，火锅下面的电磁炉已经关闭。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三人这才发现邻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光了。
“佳乐，我理解你想替那名女生隐瞒身份的心情。”朱青觉得身为一名刑警，有些话不得不说，“但这是一起杀人案，而那名女生是这场杀人案的凶手之一……”
“不对，她不是凶手，而是受害者。”一向人畜无害的佳乐这次却意外地打断了朱青的话，“或许吴云妮可以被称为凶手，但是我见到的那个女生，她在整个案件中唯一做的事情，仅仅是将一条绷带放到了一间杂物室里而已。”
“她的这种行为该怎么定义，这是检察院和法院的工作。而我们警察要做的，只是查明事情的真相而已。”朱青针锋相对地说。
“你还不明白吗？”佳乐突然把视线移向别处，“这次你们警察根本就不想查明事情的真相！”
“什么……意思？”
“你今天一开始就闷闷不乐，是因为明明这起案件还有这么多疑点，明明吴云妮背后很有可能还有共犯，可是专案组组长却执意要立即结案，把所有的罪责全部都压到吴云妮一个人身上。显而易见，他害怕这个案件中再牵涉出更多的凶手。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突然被这么一问，朱青竟一时答不上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晚会有六名分属不同公司的练习生会被同时‘邀请’到王松那里？”
“这……”
“那名女生亲口告诉我，其实那天晚上王松召开了一场特殊的‘派对’。参加派对的一共有十二个人。这其中除了六名女生和王松之外，还有五个被特别邀请来的‘嘉宾’。”
朱青和大苏再次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竟然会有这种事情？！
“王松在本地的政商界，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可以想见那场派对邀请来的‘嘉宾’里，有着连你们警方高层也不愿意得罪的人。正因如此，他们才会空降一个专案组组长过来。这个专案组从成立的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查明真相，而是为了监视你和你的同事，让这个案件的调查‘适可而止’。所以就算我现在告诉你那个女生的名字，你也无法说服你的组长继续调查下去，因为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怎么会这样？朱青在心中默念道。
“在她受到惨无人道的虐待之时，没有人能够为她伸张正义。她能依靠的就只有同样身处在黑暗之中的同伴们。她们就这样互相搀扶着在这条复仇的钢筋横梁之上前行。当初蒙住她眼睛，夺走她光明的人，就在你们警方之中。现在你们一边要求看清楚她的脸，一边却又无法为她主持公道、洗清她的屈辱。我又怎么能把她的名字告诉你呢？”
朱青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
“虽然这句话可能会伤害到你……”佳乐最后说，“但是在这个案子里，你们警方没有资格知道真相。”

11 Rebeck
星期天。
三个多月的101宿舍生活终于结束了。蔡琳成功地落选了最后的11人成团名单。她拉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走出宿舍楼，看到好几个年轻男人正等在门口。
蔡琳一眼辨认出站在最前面的瘦高个正是上个星期来这里调查的那个姓苏的警察大哥。
“哟！蔡琳！”警察大哥一看到蔡琳从里面出来，便主动跟她打招呼。
“警察大哥，今天也要来查案吗？”
“不不，今天我不查案。而且老实说，我已经把警察的工作辞了，专心做我的乐队了！”
“啊？警察的工作也能说辞就辞啊？”
“那当然！那种没有soul的工作……好了，先不去说它了。怎么样，加入我们乐队的事情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哎？警察大哥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吗？”
“都说不是警察了，以后你就叫我大苏吧！”
“哦！大叔！”
“是大苏！”
“哎，有什么区别吗？对了，你们的乐队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乐队名字嘛，就叫Rebeck！”
“Rebeck？好奇怪的名字！”
“因为我中学的时候看过一部漫画，讲的就是摇滚乐队的故事。于是进了大学之后，我就学着他们的样子也建了一个摇滚乐队，名字就叫Rebeck。”
“可是那个Beck本来不是那只小狗的名字嘛？前面加上re合适吗？”
“这个么……哎？小琳你也看过那部漫画啊？”
“那当然！那里面我最喜欢的是千叶！”
“哦？想不到小琳你喜欢的类型竟然是那个大家狂人千叶啊！我呢，最喜欢的阿平！”
“哦？性格这么冷静成熟的阿平，跟你完全相反啊！”
“喂喂，你什么意思啊？”
“好啦！后面站着的那几个也是Rebeck的成员吗？”
“是啊！怎么？你决定加入了吗？！”
“喜欢Beck的人，应该不会太糟糕吧？反正我暂时也没有地方可去，就先试试看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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