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未语春风尽寸心》
布置温馨的屋子里，不见雀跃身影，不闻欢声笑语，玄儿焦急地站在卧房门口，不时来回度步，满心都是不安，那恢复了无害小兽模样的白泽，却是安安分分地守在门的角落，耷拉着小脑袋，似乎并不怎么担心，又或是它相信主人不会有事。
时间过得很慢，至少，在玄儿的感觉来说，便是度日如年了。
因为自她将澈儿带回谷中，交给小姐后，已过去了两天两夜，而这在以往的几百年中，是从未出现过的，当然，那是因为以前没有过澈儿未归的情况。
吱呀——
门终于在玄儿期盼的眼神中打开，倾国倾城的女子一改往日明媚灿烂，娇颜苍白得吓人，在光缕的印照下，竟让玄儿恍惚觉得有几分透明，白泽听到声音，也立刻抬起了小脑袋，凑到主人脚边无声磨蹭着，令女子露出一抹晶莹剔透的笑颜。
“小姐，小少爷他……”
“放心吧，有我在一天，天地都不敢收他的小命！”说得很是轻描淡写，女子并没把自己的状况放在心上，反而蹲下身，抱起小兽走到平日看书的榻边施施然坐下，悠哉地轻轻抚摸着小兽雪白的毛发，“对了，澈儿身上的‘锁魂珠’有点不对劲，是怎么回事？”
才松了一口气，玄儿就被这话给问得一哽，“小姐……你知道的。”以小姐的聪明，会看不出来那唯一的可能？
抚摸小兽的手顿停，女子松懈一般倒下身子，以手支头斜靠着，有些疲倦地揉着眉心，也顺着自己的气息，试图让血色恢复到自己的脸上，“我知道，可是……还是希望能有个例外。”这代表什么？真相即将被提前揭开，还是她终究又成了拖累他的累赘？
“不会有例外的！真人当初不已经斩钉截铁地告诫过小姐您你了吗？”
“可是，他居然没怀疑，还让你独自带澈儿离开？”女子其实很怀疑，依着杨戬的性子，会在那么多的可疑情况下，不暗中跟来一探究竟。
“玄儿带着小少爷离开天庭的时候，看见梅山兄弟上了天，许是有事拖住了二郎神吧！至于‘锁魂珠’，小姐，您认为，在小少爷那样危机的情况下，有几个父母是可以保持冷静的？”看杨戬当时浑身杀气的模样，玄儿很怀疑，若是换了旁人拦路，有碍小少爷的救治，这位司法天神会将对方打个魂飞魄散，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小少爷的暂时稳定，是因为他的血渗进了‘锁魂珠’！
“父母……”女子一怔，既而苦笑着，甚至带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瞅着玄儿，“我的好玄儿，你给我讲讲他不知澈儿身份，且又是如何将小家伙当成自己孩子的？”没怀疑澈儿身份是好事，可也得找出破绽在哪儿，免得以后再见面给看破了啊！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自家主人，玄儿猜测女子到底是在装傻逃避，还是真的看不真切，“小姐，你莫不是忘了父子天性？何况依着小少爷和二郎神的相处来开，杨戬他……怕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小少爷看做了自己的孩子。”否则就算是杨戬对三界生灵再有大爱，也不会因着小少爷的危在旦夕就抛却了一切事务。
父子……天性？这个答案让女子当即就怔住了，心头一阵慌乱，却不知慌的是玄儿的话，还是内心深处的期待，期待即便在相逢不识的情况下，那人也可以凭着血缘的感召，本能地去疼惜澈儿，给予儿子最渴望的情感……
“……你不知道，他从来……都是很喜欢孩子的……”喃喃自语，女子容颜上带出了怀念，曾经的愿望，她终于为他实现，却终究还是无法告知，是悲哀，还是庆幸？
几欲冲口而出的话，玄儿忍了又忍，还是道，“小姐，为什么不借此就让他知道小少爷的身份呢？”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然后，静静地笑了，“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你莫要忘了他身上肩负的重责，那是他自己赋予，也是誓死都要完成的使命！大义与大爱，他分得清，我又怎会不知轻重，如此，怎还能让澈儿的出现去乱他心扉？这样已经很好了，有澈儿陪着他，伴着他，没有恨，没有心结，也没有悔恨与自责……”
轻摇首，女子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澈儿的心思，若一旦知晓杨戬便是亲身父亲，那孩子……会恨吗？女子没有把握，虽然一直用杨戬的事迹教导着儿子，但在几次提及父亲两个字，她从来懂事开朗的儿子，竟露出了类似当年一心为母复仇时的杨戬一般的冷厉神情后，她，怎敢再冒险？现在这样毫无芥蒂的相处着，真的……已经很好了！
“可你这样瞒着，要是小少爷突然……不久后悔莫及了吗？”看着这样的小姐，曾以三界安危为重的玄儿自然清楚其中轻重，却依旧很是为她心疼，小姐把所有关于杨戬的，都想到了，却为何就不能为自己与小少爷想想？
闻言，女子倒是轻笑出了声，起身拉过这个一心为着自己母子的善良女子，抬手就学着教训儿子时一般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呀！就少操点无谓的心吧，千年都过来了，我是那么不堪的柔弱女子吗？而且你也莫要如此说法，我们母子能有今天，已是向上苍凭借来的时光，便是马上就魂飞魄散又如何？遗憾谁没有，能让澈儿无忧无虑地有过这段生活，我真的知足了，知道了吗？”
话落，女子俏皮地眨眨眼睛，扬了扬纤纤玉手，露出掌心那道明显才造就的伤痕，神情间不带丝毫胆怯与悔意。
玄儿下意识地摸着额头，看着女子的笑颜愣住了，最后却只能如那雪白小兽一般，安静了。
难道……这便是小姐蛊惑了堂堂二郎真君那颗冰冷心的真正原因么？
时间过得很慢，至少，在玄儿的感觉来说，便是度日如年了。
因为自她将澈儿带回谷中，交给小姐后，已过去了两天两夜，而这在以往的几百年中，是从未出现过的，当然，那是因为以前没有过澈儿未归的情况。
吱呀——
门终于在玄儿期盼的眼神中打开，倾国倾城的女子一改往日明媚灿烂，娇颜苍白得吓人，在光缕的印照下，竟让玄儿恍惚觉得有几分透明，白泽听到声音，也立刻抬起了小脑袋，凑到主人脚边无声磨蹭着，令女子露出一抹晶莹剔透的笑颜。
“小姐，小少爷他……”
“放心吧，有我在一天，天地都不敢收他的小命！”说得很是轻描淡写，女子并没把自己的状况放在心上，反而蹲下身，抱起小兽走到平日看书的榻边施施然坐下，悠哉地轻轻抚摸着小兽雪白的毛发，“对了，澈儿身上的‘锁魂珠’有点不对劲，是怎么回事？”
才松了一口气，玄儿就被这话给问得一哽，“小姐……你知道的。”以小姐的聪明，会看不出来那唯一的可能？
抚摸小兽的手顿停，女子松懈一般倒下身子，以手支头斜靠着，有些疲倦地揉着眉心，也顺着自己的气息，试图让血色恢复到自己的脸上，“我知道，可是……还是希望能有个例外。”这代表什么？真相即将被提前揭开，还是她终究又成了拖累他的累赘？
“不会有例外的！真人当初不已经斩钉截铁地告诫过小姐您你了吗？”
“可是，他居然没怀疑，还让你独自带澈儿离开？”女子其实很怀疑，依着杨戬的性子，会在那么多的可疑情况下，不暗中跟来一探究竟。
“玄儿带着小少爷离开天庭的时候，看见梅山兄弟上了天，许是有事拖住了二郎神吧！至于‘锁魂珠’，小姐，您认为，在小少爷那样危机的情况下，有几个父母是可以保持冷静的？”看杨戬当时浑身杀气的模样，玄儿很怀疑，若是换了旁人拦路，有碍小少爷的救治，这位司法天神会将对方打个魂飞魄散，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小少爷的暂时稳定，是因为他的血渗进了‘锁魂珠’！
“父母……”女子一怔，既而苦笑着，甚至带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瞅着玄儿，“我的好玄儿，你给我讲讲他不知澈儿身份，且又是如何将小家伙当成自己孩子的？”没怀疑澈儿身份是好事，可也得找出破绽在哪儿，免得以后再见面给看破了啊！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自家主人，玄儿猜测女子到底是在装傻逃避，还是真的看不真切，“小姐，你莫不是忘了父子天性？何况依着小少爷和二郎神的相处来开，杨戬他……怕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小少爷看做了自己的孩子。”否则就算是杨戬对三界生灵再有大爱，也不会因着小少爷的危在旦夕就抛却了一切事务。
父子……天性？这个答案让女子当即就怔住了，心头一阵慌乱，却不知慌的是玄儿的话，还是内心深处的期待，期待即便在相逢不识的情况下，那人也可以凭着血缘的感召，本能地去疼惜澈儿，给予儿子最渴望的情感……
“……你不知道，他从来……都是很喜欢孩子的……”喃喃自语，女子容颜上带出了怀念，曾经的愿望，她终于为他实现，却终究还是无法告知，是悲哀，还是庆幸？
几欲冲口而出的话，玄儿忍了又忍，还是道，“小姐，为什么不借此就让他知道小少爷的身份呢？”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然后，静静地笑了，“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你莫要忘了他身上肩负的重责，那是他自己赋予，也是誓死都要完成的使命！大义与大爱，他分得清，我又怎会不知轻重，如此，怎还能让澈儿的出现去乱他心扉？这样已经很好了，有澈儿陪着他，伴着他，没有恨，没有心结，也没有悔恨与自责……”
轻摇首，女子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澈儿的心思，若一旦知晓杨戬便是亲身父亲，那孩子……会恨吗？女子没有把握，虽然一直用杨戬的事迹教导着儿子，但在几次提及父亲两个字，她从来懂事开朗的儿子，竟露出了类似当年一心为母复仇时的杨戬一般的冷厉神情后，她，怎敢再冒险？现在这样毫无芥蒂的相处着，真的……已经很好了！
“可你这样瞒着，要是小少爷突然……不久后悔莫及了吗？”看着这样的小姐，曾以三界安危为重的玄儿自然清楚其中轻重，却依旧很是为她心疼，小姐把所有关于杨戬的，都想到了，却为何就不能为自己与小少爷想想？
闻言，女子倒是轻笑出了声，起身拉过这个一心为着自己母子的善良女子，抬手就学着教训儿子时一般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呀！就少操点无谓的心吧，千年都过来了，我是那么不堪的柔弱女子吗？而且你也莫要如此说法，我们母子能有今天，已是向上苍凭借来的时光，便是马上就魂飞魄散又如何？遗憾谁没有，能让澈儿无忧无虑地有过这段生活，我真的知足了，知道了吗？”
话落，女子俏皮地眨眨眼睛，扬了扬纤纤玉手，露出掌心那道明显才造就的伤痕，神情间不带丝毫胆怯与悔意。
玄儿下意识地摸着额头，看着女子的笑颜愣住了，最后却只能如那雪白小兽一般，安静了。
难道……这便是小姐蛊惑了堂堂二郎真君那颗冰冷心的真正原因么？
被工作快压榨死的我，终于活着回来了……
======================
“喝——”
一声凭空而降的叫喝声，生生吓得玄儿给扔了手中正要摆上书架的一大摞书，哗啦啦地掉了一地，几乎让玄儿当场就哭了出来，天哪！这可是她整理了几天，才按照小姐的吩咐分门别类好的庞大工程啊！
这下……全泡汤了……
回身，一双水目含怨带怒地直瞪过去，却差点跟个毛绒绒的脑袋给亲到一块儿去，还好玄儿反应得及时，几个蹬蹬蹬地狼狈后退，才免去了被大名鼎鼎的上古神兽给轻薄了去。
“白泽！”待站定了脚跟，玄儿可是活生生给吓得白了脸，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一声娇喝就怒气冲冲地出了口，却见那幻化成无害小兽模样的白泽竟是被人给捧在手里，才凑到了跟前演了一出轻薄戏码。
玄儿登时目瞪口呆，看着白泽一脸面无表情，在那双小手里很是温顺，一双兽目里却是隐约有几分笑意，分明在讥笑玄儿的过度反应。
那双小手的主人见玄儿被自己给吓得够呛，竟是一副几乎都呆了的样子，小家伙这才眨着眼悄悄努努舌头，放下白泽后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凑到玄儿跟前扯扯她的衣袖，再垫脚用小手在她眼前一晃，轻声细语地唤，“玄儿姐姐，玄儿姐姐？”阿弥陀佛，可别真吓傻了啊！
“我的小祖宗，你到底要干嘛！”回过神，一把拍开那碍眼的小手，玄儿都欲哭无泪了，呜……她要告状！没来得整理好真的不是她偷懒啊！所以小姐可不能再让她接近小少爷三尺之内了!
“玄儿姐姐，别生气！澈儿只是见你前几日上天辛苦了，想逗逗你开心嘛！”小嘴儿嘿嘿地笑着，一阵讨好的模样煞是无辜可怜。
“玄儿可不敢言辛苦，只要小少爷你以后遇了八月十五别再乐不思蜀，忘了回家，我就谢天谢地了！”一回想起当日的惊险，玄儿现在都还觉得心头乱跳，自然就有气。
“嘿嘿……”挠挠头，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澈儿连忙凑近拉住了玄儿的手一阵乱晃，“玄儿姐姐——”
被澈儿给晃得头昏眼花，任是玄儿再气，听了这腻死人的一声唤，怕是石头心也得给融化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却也只得没好气地蹲下身子，“好了好了，别晃了小祖宗，你到底有什么事？”
“帮玄儿姐姐你整理啊！”义正言辞地一拍小胸膛，澈儿小手在半空中一虚晃，那满地的书籍就顺着手指的转动瞬间就摆到了书架上，且整整齐齐，全都按着母亲的习惯分门别类。
“……”玄儿顿时彻底消声，欲哭无泪地看着小家伙那一脸的邀功样儿，好么，这样都可以拿来邀功了，可天知道要没了先前那一阵闹腾，还用得着劳动你小祖宗出面么？
身子一阵发软，玄儿有些哀怨地瞅了瞅书架，好吧，她得承认，把这些书全都看完了的小少爷，整理起来，是比她快得多了。
“……说吧，小少爷，有什么要玄儿办的？”在澈儿手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虽然觉得有点冤，但玄儿还是认命了。
“澈儿就知道玄儿姐姐最好了！”眼儿顿时一亮，哪怕心头得意，小家伙却还是故意表现得很镇定，“……那个，娘亲还在生气吗？”
“小少爷认为呢？”很不怀好意的反问。
心儿一颤，要说澈儿再是胆大包天，但是在遇见杨戬之前，天大地大，可他也只服一个人，怕一个人，“……真的真的很生气？”
“小少爷认为呢？”一样的回答，一样的语气，玄儿看着小家伙瞬间有些怯怯的模样儿，可算解气了。
“呜呜呜……玄儿姐姐，澈儿错了好不好？”澈儿明白了，自己这次算是彻底闯祸了，今儿这次都醒过来好几日了，可娘亲始终不见归家，澈儿就知道，他可怜的耳朵——痛、定、了！
呜呜呜……所以才说，惹天惹地，就是别惹娘亲生气啊！
刚才还瞧小家伙吃瘪瞧得高兴，可一见澈儿那眼儿蒙上一层水雾的样儿，玄儿立刻就心软了，无奈摇头，只得再次作罢，谁让她疼了，宠了小家伙几百年，太清楚澈儿虽胡闹，但除了这一次的例外，在大是大非上，却从不曾跟小姐任性过，而且这一次的例外，还是因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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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一声凭空而降的叫喝声，生生吓得玄儿给扔了手中正要摆上书架的一大摞书，哗啦啦地掉了一地，几乎让玄儿当场就哭了出来，天哪！这可是她整理了几天，才按照小姐的吩咐分门别类好的庞大工程啊！
这下……全泡汤了……
回身，一双水目含怨带怒地直瞪过去，却差点跟个毛绒绒的脑袋给亲到一块儿去，还好玄儿反应得及时，几个蹬蹬蹬地狼狈后退，才免去了被大名鼎鼎的上古神兽给轻薄了去。
“白泽！”待站定了脚跟，玄儿可是活生生给吓得白了脸，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一声娇喝就怒气冲冲地出了口，却见那幻化成无害小兽模样的白泽竟是被人给捧在手里，才凑到了跟前演了一出轻薄戏码。
玄儿登时目瞪口呆，看着白泽一脸面无表情，在那双小手里很是温顺，一双兽目里却是隐约有几分笑意，分明在讥笑玄儿的过度反应。
那双小手的主人见玄儿被自己给吓得够呛，竟是一副几乎都呆了的样子，小家伙这才眨着眼悄悄努努舌头，放下白泽后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凑到玄儿跟前扯扯她的衣袖，再垫脚用小手在她眼前一晃，轻声细语地唤，“玄儿姐姐，玄儿姐姐？”阿弥陀佛，可别真吓傻了啊！
“我的小祖宗，你到底要干嘛！”回过神，一把拍开那碍眼的小手，玄儿都欲哭无泪了，呜……她要告状！没来得整理好真的不是她偷懒啊！所以小姐可不能再让她接近小少爷三尺之内了!
“玄儿姐姐，别生气！澈儿只是见你前几日上天辛苦了，想逗逗你开心嘛！”小嘴儿嘿嘿地笑着，一阵讨好的模样煞是无辜可怜。
“玄儿可不敢言辛苦，只要小少爷你以后遇了八月十五别再乐不思蜀，忘了回家，我就谢天谢地了！”一回想起当日的惊险，玄儿现在都还觉得心头乱跳，自然就有气。
“嘿嘿……”挠挠头，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澈儿连忙凑近拉住了玄儿的手一阵乱晃，“玄儿姐姐——”
被澈儿给晃得头昏眼花，任是玄儿再气，听了这腻死人的一声唤，怕是石头心也得给融化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却也只得没好气地蹲下身子，“好了好了，别晃了小祖宗，你到底有什么事？”
“帮玄儿姐姐你整理啊！”义正言辞地一拍小胸膛，澈儿小手在半空中一虚晃，那满地的书籍就顺着手指的转动瞬间就摆到了书架上，且整整齐齐，全都按着母亲的习惯分门别类。
“……”玄儿顿时彻底消声，欲哭无泪地看着小家伙那一脸的邀功样儿，好么，这样都可以拿来邀功了，可天知道要没了先前那一阵闹腾，还用得着劳动你小祖宗出面么？
身子一阵发软，玄儿有些哀怨地瞅了瞅书架，好吧，她得承认，把这些书全都看完了的小少爷，整理起来，是比她快得多了。
“……说吧，小少爷，有什么要玄儿办的？”在澈儿手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虽然觉得有点冤，但玄儿还是认命了。
“澈儿就知道玄儿姐姐最好了！”眼儿顿时一亮，哪怕心头得意，小家伙却还是故意表现得很镇定，“……那个，娘亲还在生气吗？”
“小少爷认为呢？”很不怀好意的反问。
心儿一颤，要说澈儿再是胆大包天，但是在遇见杨戬之前，天大地大，可他也只服一个人，怕一个人，“……真的真的很生气？”
“小少爷认为呢？”一样的回答，一样的语气，玄儿看着小家伙瞬间有些怯怯的模样儿，可算解气了。
“呜呜呜……玄儿姐姐，澈儿错了好不好？”澈儿明白了，自己这次算是彻底闯祸了，今儿这次都醒过来好几日了，可娘亲始终不见归家，澈儿就知道，他可怜的耳朵——痛、定、了！
呜呜呜……所以才说，惹天惹地，就是别惹娘亲生气啊！
刚才还瞧小家伙吃瘪瞧得高兴，可一见澈儿那眼儿蒙上一层水雾的样儿，玄儿立刻就心软了，无奈摇头，只得再次作罢，谁让她疼了，宠了小家伙几百年，太清楚澈儿虽胡闹，但除了这一次的例外，在大是大非上，却从不曾跟小姐任性过，而且这一次的例外，还是因了那个人……
于是手指在唇上比了比，指了指在脚边闭眼安睡的白泽，又指了指西方，无声翘起三根手指，接着在看见澈儿瞬间破涕而笑后，玄儿也笑了。
西方……三千里……
在心底默念了句，澈儿有些惊讶，清澈纯真的眼底也飞快闪过一抹锐利，西方三千里，不是西海海岸吗？而且属于西海龙宫的势力范围，娘怎会去了那里？
西海龙宫……娘定下家规，也不准他涉足的禁地。
抬眼儿，见玄儿望着自己的眼神里包含着怜惜与挣扎，澈儿立刻明白了什么似的身子一颤，垫起小脚就在玄儿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你，玄儿姐姐！”
话落，人却已在门外老远，风中传来风铃声，玄儿淡淡地笑了，随之抱起也想跟去的白泽，点了点它的小脑袋，摇摇头，那是关于那个人与小姐的故事，除了澈儿，没人可以参与其中，自然，也没人可以去更改结局。
除了，澈儿……
………………………………………………………………………………………………………
心慌，心乱，甚至失去冷静自制，这些情绪自决定肩负司法天神的职务开始，就已经远离杨戬很多年了，久到杨戬都以为除了面对三妹，他都已完全没有了那些曾经作为一个人的七情六欲！
晶莹剔透的耳环握在掌心，杨戬坐在阴暗的真君神殿里，默默承袭着那片淡淡的月光，表面看起来依旧还是千年来万分熟悉的一幕，所以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搅他，就连在暗中的那些眼睛，也失去了兴趣显得悻悻然。
没人知道，杨戬看着耳环，心思却已远离，怅然的表情下，却满脑子都是澈儿那张苍白的小脸在晃，小家伙现在如何了？都过去这么多日了，伤，该是已经好了吧！可为何却迟迟不见他来神殿？
挂怀，担忧，焦虑……
太多太多的不安情绪，在这段追击沉香，一步步设局的时间里，总是乘着所有的空隙干扰着杨戬的心，撇开澈儿的精灵聪慧，和他身上隐约的大气，杨戬发现除了那莫名的亲切感，他找不到任何如此影响自己的理由。
仅仅相处不到半年，为何那个小东西就夺去了自己这么多的在意？仿佛无形中有种强大的力量，牵引着，将澈儿不断拉入他的世界……
“主人！主人！”哮天犬的惊慌呼声，打断了杨戬的思绪。
手指收拢，握了那耳环收入广袖中，杨戬将所有真的假的情绪全都掩饰住，冷冷地看着气喘吁吁跑到跟前的狗儿，但心底的不安，让他只吐出了一个生冷的字眼，“说。”
“沉香大闹地狱，把刘彦昌救出去了！还……还砸了十八层地狱，放跑了数十万名恶鬼！娘娘传旨，宣您上殿，怕是要您去征讨。”
‘啪！’
轻轻一道声响，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狗儿机灵，不仅鼻子灵，耳朵也不错，当即就抬起脑袋四下一晃，最后却发现声音来自主人的……手上。
“主人？”
沉香……
三妹……这便是你的儿子，是你宁愿恨我怨我，也要选择的人替我杨家教出的好儿郎！
没把哮天犬的反应放在心上，手只是越握越紧，杨戬觉得仿佛连自己的心也一块儿给束缚住了，好！好！好一个刘沉香！孝感动天是吗？却不知为一己私欲，祸害苍生，殃及无辜百姓！
如此……便怪不得我心狠了！
霍地站起身，盘龙大氅无风自扬，在挺俊的身影后卷起一个凌厉的弧度，杨戬在狗儿疑惑的视线中，探手一挥，掌心中的粉末迎风散去，不留下半点痕迹，“哮天犬，叫上梅山兄弟，上凌霄宝殿！”
看着杨戬的背影，哮天犬生生打了个冷噤，末了，自己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地摸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主人刚才……真的好可怕……
又是一个冷噤，这才回过神，连忙跟了上去。
四、
所有该保护的，想保护的。
所有该偿还的，能偿还的。
如果可以，便是随我一私心，天又能耐我何？
女子站在海边已经不知道多久了，久到日升月落了好几个轮回，那一袭白衣红纱在清风中显得轻灵无比，和手中的七尺白绫轻轻纠缠，让她整个人仿佛都要随着风被吹到不知的远方而去一般！只见那乌黑发丝挽成了漂亮小巧的飞龙髻，插在其间的淡金色流苏簪子随风轻摇，偶尔的抬手捋发，闭了眼不知想起了什么，让唇边笑容更添灿烂。
她也许算不上三界绝色第一人，却是找不出第二个能有她此刻的灵动！
还是当年的海，当年的景，当年的风，可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叫物是人非！
一阵失笑，她对于自己还能用如此调侃的心态看待当年家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许正如她教玄儿的，很多事，哪怕是伤害，只要习惯了，便无所谓了吧！
所以海风的味道，虽然还是那么的浓烈，但却已经无法再给予她归家的亲切感，她把欠西海的，在那一年的诀别里，用身和心，全都还清了，天地之间，她如今欠的，只是澈儿一人，还了这母子债，她才能真正平静，真正随风而去……
手中轻盈的白绫飘拂在发间、耳畔、鼻息间，恍惚一瞬间，几乎脱手随风而去，只因眼前仿佛又见到了当初挣扎、无奈，却终究选择放手的自己……
‘你的心……还在痛吗？’
喃喃的一句，竟然来自心底深处，女子一怔，回忆还来不及开始悲伤就被打断，没有生气，也没有掩饰心情，她轻轻抬首，看着眼前碧蓝的海面，无数水滴慢慢汇集到一处，凝集成一道透明的身姿，看不真切模样，却似乎来自遥远天际。
女子含着淡淡的笑，朝着那透明身姿伸出了没有握白绫的手，那透明人儿也开始慢慢靠近，直到与女子的手交融，而那句低喃，再次自人儿的方向轻轻响起——‘你的心……还在痛吗？’
她的话，仿佛是看穿了女子的心思，简单，却具有莫大的力量。
身子终于无法控制的一颤，女子无法抗拒这份力量，她更无法否认的回答，因为即使她已改变，但灵魂深处的那个自己，依旧宛如当年，不管是爱，还是怨。
所以她不回答，不否认，只是把双手紧握于胸前，只见那透明人儿瞬间便融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双唇轻启，没有发出声音，她在心底深处依旧无法给予答案。
‘寸心，随心而为，这样，我才能真正与你融为一体，赋予你新的生命！别逼自己，否则，你无法达成当初誓言要完成的心愿……’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恍如隔世的幽怨，似极了当年的她，却又宛如另一个陌生自己，女子微微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白绫，感受着那融进身体里的冰冷温度，天地之间，最冷的水，最冷的情，莫过于此，却在她的身体里待了千年，是她选择的宿命，也是她无法逃避的债。
“娘！”
软嫩的声儿划破空气中的压抑，女子还来不及收拾心情，便感觉身后一道劲风袭来，唇角上扬，浮现笑意，甚至还没时间去将眼底的情绪抹去，心上却已开始被温暖，一如这几百年的每次感伤。
女子扬唇的同时，纤手挥动，白绫在半空中卷起一个美丽的弧动，瞬间就消失无踪，没等那道劲风触及衣角，她迅速旋身，红纱裙角一个翻飞，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声，和同时响起的呼疼声。
咬咬唇，女子当即就差点顿住了脚步，却仍及时警告着自己千万不能心软，便立刻抬脚，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开了。
“啊！娘亲~~~”
见苦肉计不起作用，沙滩上的小人儿立刻一个跃身而起，小脚迈开步子就跟了上去，口中不忘甜腻地直唤。
偏偏这次女子是铁了心也要给儿子一个教训，省得他以后有事没事就这么吓自己，所以一直详装没有听到，脚下步子更是停也没停。
就这样走着走着，身后却忽然安静了，女子轻轻蹙了眉，心里还在奇怪小家伙今儿怎么这么安份，脚下步子就似乎不怎么利索了，身后的袭地红纱更是感觉增加了重量，女子一瞬间就几乎回头了，可她咬咬牙，硬是忍住了、
所有该保护的，想保护的。
所有该偿还的，能偿还的。
如果可以，便是随我一私心，天又能耐我何？
女子站在海边已经不知道多久了，久到日升月落了好几个轮回，那一袭白衣红纱在清风中显得轻灵无比，和手中的七尺白绫轻轻纠缠，让她整个人仿佛都要随着风被吹到不知的远方而去一般！只见那乌黑发丝挽成了漂亮小巧的飞龙髻，插在其间的淡金色流苏簪子随风轻摇，偶尔的抬手捋发，闭了眼不知想起了什么，让唇边笑容更添灿烂。
她也许算不上三界绝色第一人，却是找不出第二个能有她此刻的灵动！
还是当年的海，当年的景，当年的风，可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叫物是人非！
一阵失笑，她对于自己还能用如此调侃的心态看待当年家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许正如她教玄儿的，很多事，哪怕是伤害，只要习惯了，便无所谓了吧！
所以海风的味道，虽然还是那么的浓烈，但却已经无法再给予她归家的亲切感，她把欠西海的，在那一年的诀别里，用身和心，全都还清了，天地之间，她如今欠的，只是澈儿一人，还了这母子债，她才能真正平静，真正随风而去……
手中轻盈的白绫飘拂在发间、耳畔、鼻息间，恍惚一瞬间，几乎脱手随风而去，只因眼前仿佛又见到了当初挣扎、无奈，却终究选择放手的自己……
‘你的心……还在痛吗？’
喃喃的一句，竟然来自心底深处，女子一怔，回忆还来不及开始悲伤就被打断，没有生气，也没有掩饰心情，她轻轻抬首，看着眼前碧蓝的海面，无数水滴慢慢汇集到一处，凝集成一道透明的身姿，看不真切模样，却似乎来自遥远天际。
女子含着淡淡的笑，朝着那透明身姿伸出了没有握白绫的手，那透明人儿也开始慢慢靠近，直到与女子的手交融，而那句低喃，再次自人儿的方向轻轻响起——‘你的心……还在痛吗？’
她的话，仿佛是看穿了女子的心思，简单，却具有莫大的力量。
身子终于无法控制的一颤，女子无法抗拒这份力量，她更无法否认的回答，因为即使她已改变，但灵魂深处的那个自己，依旧宛如当年，不管是爱，还是怨。
所以她不回答，不否认，只是把双手紧握于胸前，只见那透明人儿瞬间便融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双唇轻启，没有发出声音，她在心底深处依旧无法给予答案。
‘寸心，随心而为，这样，我才能真正与你融为一体，赋予你新的生命！别逼自己，否则，你无法达成当初誓言要完成的心愿……’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恍如隔世的幽怨，似极了当年的她，却又宛如另一个陌生自己，女子微微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白绫，感受着那融进身体里的冰冷温度，天地之间，最冷的水，最冷的情，莫过于此，却在她的身体里待了千年，是她选择的宿命，也是她无法逃避的债。
“娘！”
软嫩的声儿划破空气中的压抑，女子还来不及收拾心情，便感觉身后一道劲风袭来，唇角上扬，浮现笑意，甚至还没时间去将眼底的情绪抹去，心上却已开始被温暖，一如这几百年的每次感伤。
女子扬唇的同时，纤手挥动，白绫在半空中卷起一个美丽的弧动，瞬间就消失无踪，没等那道劲风触及衣角，她迅速旋身，红纱裙角一个翻飞，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声，和同时响起的呼疼声。
咬咬唇，女子当即就差点顿住了脚步，却仍及时警告着自己千万不能心软，便立刻抬脚，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开了。
“啊！娘亲~~~”
见苦肉计不起作用，沙滩上的小人儿立刻一个跃身而起，小脚迈开步子就跟了上去，口中不忘甜腻地直唤。
偏偏这次女子是铁了心也要给儿子一个教训，省得他以后有事没事就这么吓自己，所以一直详装没有听到，脚下步子更是停也没停。
就这样走着走着，身后却忽然安静了，女子轻轻蹙了眉，心里还在奇怪小家伙今儿怎么这么安份，脚下步子就似乎不怎么利索了，身后的袭地红纱更是感觉增加了重量，女子一瞬间就几乎回头了，可她咬咬牙，硬是忍住了、
女子自我催眠一般地继续埋头行走着，不理会身后不知是真是假的哎哎声，也不管拖着个小家伙直直往前冲，造成了一幅多么可笑的画面，好么，其实是她料定了周围不会有不怕死的敢来看笑话！
换了一身淡青色锦衣的小家伙揪着自个儿娘亲的裙角，甚至直接坐到了长长的裙摆上，软软的发本来用发带束得仔细，这下也给歪到一边去了，一径地哎哎声儿后，见还是不起作用，才嫩声儿嫩气儿地开始变相的邀功，“娘亲，澈儿很乖哦，刚刚帮玄儿姐姐整理了书柜呢！就冲着这一点，娘亲不该亲亲澈儿么？”
这样也可以拿来邀功？她敢打赌玄儿为此一定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
一个趔趄，差点丢脸地被自己给绊倒，女子手忙脚乱地站稳，却也终于停住了脚步，身后的小东西眼儿一亮，正待甜腻腻地再唤一声，却见亲娘大人头也不回地用力一扯裙摆，直接将小家伙给掀翻到了沙滩上，反正沙子那么软，摔不伤，顶多吃两口沙子，再跌个狗吃屎，也算是给那无缘的外公外婆行个大礼。
澈儿的身手在杨戬那儿是早就得到了肯定的，这下却是明知娘亲大人有火，自然不敢施展出来，直接眼一闭，干脆利落地跌到了地上，好了，吃了沙子了，也跌了个狗吃屎了，小家伙趴在地上，扁扁嘴，漂亮的小脸儿上全是沙尘，束的发更是歪得彻底，他也不起身，就这样看着娘亲大人故作强硬，死不肯回头的背影，呜呜呜，娘啊，澈儿都如了你的愿了，怎么还不肯放过澈儿啊？
而这外人看来可笑的一幕，却也间接证明了一个事实，俩母子，一个嘴硬，一个固执，倒真真是不辜负遗传！
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总得有个人服软不是？至少咱们心高气傲的澈儿，在自个儿娘亲面前，是很懂得撒娇服软的！
为什么？因为百试不爽啊！
于是小家伙终于不依了，没人可以在见到可爱无敌的他吃瘪后，还能不心软的！于是一个哧溜就爬了起来，不抹脸，不整衣，一个跺脚，小小的身子就腾空而起，然后直接冲向前方的倩影，根本不管用的力道是否会让别人承受得住与否。
女子听得背后风声，然后就是头顶的劲风，一个哀叹，后退了一步，稳稳接住了那脏兮兮的小鬼头。
“嘿嘿……娘亲！”终于落入了温暖的怀抱，小家伙可不管自己身上有多脏，搂着女子的脖子就往那怀里钻，死命地磨蹭着，口里还不忘继续甜腻腻地唤个不停。“还是娘亲疼澈儿！”
这下女子却是想忍着表情都没地儿藏了，儿子的撒娇更让她哭笑不得，却也无法否认心头的火早已随着澈儿的这一番折腾全都烟消云散了，无法，她只得抱住那小小的身子，在沙滩上坐下，拉出缩在怀里的小脑袋，一端详，顿时给小家伙的狼狈样给逗笑了。
“你哦……”再火大，母亲也终究是不会与儿子真气的，所以女子嘴里无奈地念叨，手上却已为小家伙仔细地擦去了沙尘，整理衣着，并重新梳理好了那一头的软软黑发，动作之间满是纯熟，可见小家伙平时的这些细节都是她在亲手打理。
见母亲脸上尽是熟悉的神情，澈儿便是这一关算是过了，乖乖地一动不动，任由母亲打理，小嘴儿里却忍不住咯咯地笑着，女子见了澈儿的笑颜，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知道自己的又一次妥协，让澈儿抓住了自己的软肋，可也没法子啊，有哪个母亲对儿子可以狠下心肠的？但理儿还是那个理儿，自己定下了家规，就得让澈儿明白，错就是错，明知是错而为之，且无法将后果完善，便是愚不可及！
于是打理妥当后，一把就狠狠拎住了那粉嫩的耳垂，又装出了恶狠狠地样子，“别以为我忘了还没处罚你呢！”臭小子，竟敢拿自己的命玩儿，她可不记得有把他教得这么傻！
“啊啊啊！疼啊！娘~~~”惩罚从天而降，澈儿终于还是没有逃过，眼儿顿时浮现出可疑的水雾，开始在母亲的怀里直翻腾，却又不敢逃离那‘魔掌’，只得可怜兮兮地呼疼。
“哼！敢情你大少爷还知道疼啊！我还以为你有了叔叔就忘了娘呢！怎么，我无心谷就那么比不上他真君神殿？值得你乐不思蜀到玩命的程度？”本来是真的不气了，可越说，女子就越想起当日的心境，原本的气便更旺盛了。
还是说，那个未曾相识的爹，比她这个万般宠溺的娘更有魅力？
……杨戬，我该佩服你就算是装坏人，还是依旧如此魅力无穷吗？
“哪儿啊！娘！”乘着女子一个分心，小家伙连忙救回自个儿可怜的耳朵，双手捂着就跑开了，蹲在几步之外警觉地看着瞬间回神又要冲上来，即使在盛怒之下依旧很有形象，很漂亮的娘亲大人，“娘！澈儿真的只是累得睡着了嘛！”
“你累？你累会整日没命地折腾谷里的小妖小精？几百年了都不厌烦？你累会把你师祖太师祖的秘籍给一页页全添上自己的鬼见解？那些个时候怎么都没听你叫累？”想起每次上门来诉苦告状的内容，女子就想把儿子那耳朵给揪下来了事，省得自己每次装凶恶赶跑对方不说，还烙下个纵子的罪名，天可怜见，这全都是因为她当初没有警觉，以为儿子不至于顽劣过分，才许下天地任君遨游的承诺！
当然了，虽然看着那些小妖因为作恶而被恶整的可怜样儿，和真人痛彻心扉的模样，她……也很畅快。
“明明是你自己不许我上天下海，我才会无事可做的……”母子就是母子，娘想到的，做儿子的又岂会想不到，于是澈儿当下就是一阵嘀咕，眼见娘亲大人面上又有震怒的痕迹，连忙收了口解释，“不是啦！娘，我当时是因为帮杨叔叔看了好多好多的卷宗，又学了杨叔叔教的武艺，才会那么累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他……教你？”女子一愣，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卷宗？什么卷宗那么多，值得你看那么久？”
“就三界的事儿嘛！在下面的那些糊涂神仙手中，再加上天规的束缚，再简单的事儿都可以搅得复杂得要命，一个不小心就会殃及到很多人呢！我可算知道杨叔叔为什么常常都板着个脸了！累倒是不累，就是伤神呢！”提及这个，澈儿就不由两眼放光，满是对那位真君大人的佩服，他当日是累了个半死，可以前就没见杨叔叔怎么样呢，处理完了事情，照样上天下地巡视，那叫一个强悍！
“……”女子沉默着，也是她不知该如何去言语了，连澈儿都可以累到那样的地步，杨戬呢？他这千百年来，便也是看着那些过来的吗？
暗暗叹息，为什么要惊讶，他不从来就是那样一个人吗？苦了，累了，都从来不说，甚至不让任何人看出来半点痕迹，你看他云淡风轻，你知他算无遗策，却又忘了就算他再有能耐，却终究还是有心可伤，有情可苦的一个人而已。
“娘？娘？你怎么了？澈儿说错什么了吗？还是你不舒服？”全然忘了刚才的惩罚有多可怕，小家伙一见母亲神色不对，就凑上了前担忧地摸上了女子的额头。
拉下那小手握在掌心，也抱起小家伙站了起来，“娘没事，澈儿，你很喜欢……杨叔叔？”
“嗯！除了娘，澈儿最喜欢的就是杨叔叔了！”所以对不起了，玄儿姐姐，师祖太师祖，你们就排在后面吧！
没心没肺的小鬼头！一点澈儿的额，女子算是彻底认识杨戬的魅力了！那些自愿让澈儿欺负了几百年的人，居然还抵不过这半年的相处！
“那你就好好跟在你杨叔叔身边吧，只要你听他的话，别给他添麻烦，我就许你上天去找他！”自到此地开始，澈儿就不曾问过为何家规禁止他来此地，她却为何又来此的原因，澈儿的善解人意，让她也开始明白，逃不开，避不了，那便勇敢面对，她自来如此的性子，又怎能让儿子胆怯于命运的捉弄？
呆了呆，澈儿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接着就掩饰不住脸上的惊喜，欢呼了起来，“谢谢娘！”啾地一声，一个响亮的吻落在了女子的脸上。
原来用杨戬当筹码，她儿子也是这么好收买的啊！女子一阵哭笑不得，抱着澈儿一个旋身，就消失在了海岸边，空气中，仿佛还能听到母子二人的对话。
“娘，我们这是去哪儿？”
“今儿的日子特殊，我带你去见个故人。”
“故人？澈儿认识的吗？”
“不认识，但我想你会喜欢她的。”
威严华丽的凌霄宝殿，聚集了天界大部分上仙，为了沉香大闹地狱一事正吵得不可开交，说什么的都有，把个玉帝吵得是焦头烂额，偏偏一直倚重的王母，这时却出奇的闭上了嘴。
一干神仙说得是眉飞色舞，有乘机打压，要将三圣母一家赶尽杀绝，好奉承二郎神，死命落井下石的，也有不惧强权，非要为那少年求情的，当然，理由不外乎是什么孝感动天，却偏偏忘了为那数十万恶鬼伤害性命的，下界里又何止一个慈母孝子，更有那一言不发，摆明事不关己，一派看好戏的！虽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但到底是三界之内，逃不开那些权利纷争，这凌霄宝殿，跟那地上朝堂，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差别只在于动起手来动静的大小，一个可以诛灭九族，一个却能毁天灭地而已。
而今天有些反常，端坐御座的王母，一直都暗暗观察着杨戬，那个微微闭了眼，颇显得有些超然的男子，显然并没有把那些或奉承，或打压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连沉香放出十万恶鬼一事似乎也毫不在意，而这样的杨戬，让王母是又惊又疑。
千年过往，以为已经够了解这个男子了，却为何，还是时不时的有无法掌控感？
再也忍不住，王母还是撺掇了玉帝下了谕旨，让杨戬和李靖父子下界捉拿沉香，顺便用那刘家村几百人的性命做诱饵，她要看看这二郎神是否真的如他表现的一般，为名利不折手段！
“李靖接旨！”
“哪吒接旨！”
“……杨戬接旨！”
犹豫片刻，却终是低眉顺目接下旨意，造成一幅恭顺的假象，杨戬即使不用回头，也可以感觉到那一道道鄙视的目光，哪吒，他曾经生死相交的兄弟，如今已完全站到了对立面。
如此，甚好，恨他恨得越深，才会有越多的人明白这天规的无情。
抬头，迎上李靖得意的目光，杨戬只在心底冷笑，眼神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冷傲，除了面对玉帝与王母必须的假象，三界之内，他杨戬，还不曾对谁人低过头。
“二爷！”才出了凌霄宝殿，老四就急急赶过来，在杨戬身边一阵低语，顿时引来哪吒的侧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这边，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中了套。
“……做得好。”杨戬嘴角含笑，淡淡的，很冷。
老四看了就是一阵发憷，瞄瞄身后气势汹汹的天兵天将，想起那柔弱美丽的三圣母，不由有些不舍，“二爷，既然找到了那小狐狸，那下界捉拿沉香的事是不是可以缓一缓？那刘家村还有好多普通百姓呢！要是三圣母知道……”
闻言，杨戬便是冰冷的一眼扫过去，老四立马收了嘴，低头不敢再言语。
“捉拿沉香之事用不着你们插手，去万窟山给我把那头小狐狸守好，我随后就到。”三妹知道？便是那样又能如何，不过又是一句类似‘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话罢了！记忆中那紧握自己的手，义无反顾地说着‘就算三界的人，都误会你，但是我永远相信二哥！’的那个单纯女孩，已经不存在了。
“……是！”犹豫了下，老四转头回去招呼其他梅山兄弟和哮天犬。
看着老四的背影，杨戬并没有忽略他刚才的犹豫，当了几千年的兄弟，他会不清楚梅山兄弟的心思？看来……他们在身边的日子，也不长久了。
无妨，这条路，就算只是他一个人，也必须要走下去！
收敛心事，他毅然转身，冲着李靖父子扬声，“李天王，三太子，请吧！否则误了陛下娘娘吩咐的差事，我们可都不好交待！”
“也好。”扬手，招呼着身后的天兵天将跟上，李靖自然深知在这个时候不能跟杨戬对着干，要收拾这个一直在权势上压着自己的男子，他必须等待时机。
“爹，我……”想拦，却又无理由去拦，哪吒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听杨戬唤自己三太子而非兄弟，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明明变的是杨戬，而非他啊！
左右思量，也想不出拦住这一大批兵力的方法，哪吒任是再担心沉香和那刘家村的百姓，也只得作罢。
算了算了！反正有他跟着，杨戬再狡诈总还能照应着点沉香吧！
就这样，率领着五万兵马，一行神仙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向刘家村进发了，除了三太子有些担心外，大部分表面看起来，倒真是一副气势磅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只有杨戬，站在李靖身边似笑非笑，表情上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这批兵马虽说是在李靖手下，但到底是常年在他司法天神眼皮子底下来往的，有几斤几两他会不清楚？如今这天庭，看起来兵强马壮，可真实却根本比不上当初讨伐他杨戬的那当儿，那时候至少还是实打实由几大战神训练出来的，至于现在这曾在凡间只懂愚忠的李靖？你能期待他会带出什么好兵？
所以在杨戬看来，这次下界捉拿沉香的事儿，只是一出滑稽的闹剧！一出足以掩饰让他布局设计，促使沉香加倍恨他，恨天庭天规的戏！
这局，变数太多了，他必须加快脚步！
那个女人……不会没有察觉，更不会不做手脚！
………………………………………………………………………………………………………
小小的镇子，带着世俗的味道，很平淡，也很真实，却自生活了刘彦昌一家人后，这个镇子，注定了将无法再平凡。
一干神仙说得是眉飞色舞，有乘机打压，要将三圣母一家赶尽杀绝，好奉承二郎神，死命落井下石的，也有不惧强权，非要为那少年求情的，当然，理由不外乎是什么孝感动天，却偏偏忘了为那数十万恶鬼伤害性命的，下界里又何止一个慈母孝子，更有那一言不发，摆明事不关己，一派看好戏的！虽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但到底是三界之内，逃不开那些权利纷争，这凌霄宝殿，跟那地上朝堂，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差别只在于动起手来动静的大小，一个可以诛灭九族，一个却能毁天灭地而已。
而今天有些反常，端坐御座的王母，一直都暗暗观察着杨戬，那个微微闭了眼，颇显得有些超然的男子，显然并没有把那些或奉承，或打压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连沉香放出十万恶鬼一事似乎也毫不在意，而这样的杨戬，让王母是又惊又疑。
千年过往，以为已经够了解这个男子了，却为何，还是时不时的有无法掌控感？
再也忍不住，王母还是撺掇了玉帝下了谕旨，让杨戬和李靖父子下界捉拿沉香，顺便用那刘家村几百人的性命做诱饵，她要看看这二郎神是否真的如他表现的一般，为名利不折手段！
“李靖接旨！”
“哪吒接旨！”
“……杨戬接旨！”
犹豫片刻，却终是低眉顺目接下旨意，造成一幅恭顺的假象，杨戬即使不用回头，也可以感觉到那一道道鄙视的目光，哪吒，他曾经生死相交的兄弟，如今已完全站到了对立面。
如此，甚好，恨他恨得越深，才会有越多的人明白这天规的无情。
抬头，迎上李靖得意的目光，杨戬只在心底冷笑，眼神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冷傲，除了面对玉帝与王母必须的假象，三界之内，他杨戬，还不曾对谁人低过头。
“二爷！”才出了凌霄宝殿，老四就急急赶过来，在杨戬身边一阵低语，顿时引来哪吒的侧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这边，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中了套。
“……做得好。”杨戬嘴角含笑，淡淡的，很冷。
老四看了就是一阵发憷，瞄瞄身后气势汹汹的天兵天将，想起那柔弱美丽的三圣母，不由有些不舍，“二爷，既然找到了那小狐狸，那下界捉拿沉香的事是不是可以缓一缓？那刘家村还有好多普通百姓呢！要是三圣母知道……”
闻言，杨戬便是冰冷的一眼扫过去，老四立马收了嘴，低头不敢再言语。
“捉拿沉香之事用不着你们插手，去万窟山给我把那头小狐狸守好，我随后就到。”三妹知道？便是那样又能如何，不过又是一句类似‘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话罢了！记忆中那紧握自己的手，义无反顾地说着‘就算三界的人，都误会你，但是我永远相信二哥！’的那个单纯女孩，已经不存在了。
“……是！”犹豫了下，老四转头回去招呼其他梅山兄弟和哮天犬。
看着老四的背影，杨戬并没有忽略他刚才的犹豫，当了几千年的兄弟，他会不清楚梅山兄弟的心思？看来……他们在身边的日子，也不长久了。
无妨，这条路，就算只是他一个人，也必须要走下去！
收敛心事，他毅然转身，冲着李靖父子扬声，“李天王，三太子，请吧！否则误了陛下娘娘吩咐的差事，我们可都不好交待！”
“也好。”扬手，招呼着身后的天兵天将跟上，李靖自然深知在这个时候不能跟杨戬对着干，要收拾这个一直在权势上压着自己的男子，他必须等待时机。
“爹，我……”想拦，却又无理由去拦，哪吒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听杨戬唤自己三太子而非兄弟，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明明变的是杨戬，而非他啊！
左右思量，也想不出拦住这一大批兵力的方法，哪吒任是再担心沉香和那刘家村的百姓，也只得作罢。
算了算了！反正有他跟着，杨戬再狡诈总还能照应着点沉香吧！
就这样，率领着五万兵马，一行神仙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向刘家村进发了，除了三太子有些担心外，大部分表面看起来，倒真是一副气势磅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只有杨戬，站在李靖身边似笑非笑，表情上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这批兵马虽说是在李靖手下，但到底是常年在他司法天神眼皮子底下来往的，有几斤几两他会不清楚？如今这天庭，看起来兵强马壮，可真实却根本比不上当初讨伐他杨戬的那当儿，那时候至少还是实打实由几大战神训练出来的，至于现在这曾在凡间只懂愚忠的李靖？你能期待他会带出什么好兵？
所以在杨戬看来，这次下界捉拿沉香的事儿，只是一出滑稽的闹剧！一出足以掩饰让他布局设计，促使沉香加倍恨他，恨天庭天规的戏！
这局，变数太多了，他必须加快脚步！
那个女人……不会没有察觉，更不会不做手脚！
………………………………………………………………………………………………………
小小的镇子，带着世俗的味道，很平淡，也很真实，却自生活了刘彦昌一家人后，这个镇子，注定了将无法再平凡。
至少今天，刘家村就很热闹。
五万天兵天将下凡，带头的还是那闻名三界，赫赫有名的二郎神，你说热闹不？从隔壁村子赶来凑热闹赶集的阿花姑娘，一看见那大批人马前方的俊挺身影，就忘了当下的生死危机，不由想象起了若回去跟姐妹们说她看见了俊美的二郎神，会不会很有面子？
刘家村村口是一派喧闹，旁边的林子高处，却也有人在就着局势的变化，不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哇！人神大战呀！”
“喂喂喂，什么三太子，这样很赖皮耶！”
“哼！就是手下败将！手下败将！”
迎风而立的红衣女子面上表情已经纠结很久了，终于，在下面开始一片混战，怀里的小人儿也跟着按耐不住，跃跃欲试后，她彻底爆发了！
“澈、儿！”
喝！好大一声晴天霹雳！小家伙下意识地一捂耳朵，自娘亲的怀抱里利索地滑了下来，怯怯地站开了两步，不敢再妄动，彻底打消了上前凑热闹的想法。
“……那个，娘，唤澈儿有事？”
“请问，人家在那里对阵，关你什么事，值得你一句一句的评价？”还一句比一句有劲头！
“因为那个三太子明明是在作假嘛！就沉香那个修为，哪可能几招就被降服了，分明是故意针对杨叔叔来的！打不过就来这招，不是赖皮是什么？”小家伙看得仔细，批评得也自然毫不留情，根本忘了话里百般维护的杨戬，可是三界有名的恶人，在那些所谓正义之士的眼里，就算是用点手段也不为过。
嗯，小家伙的修为又提升了，居然可以看出哪吒在搞鬼，杨戬教得还真不错，比她啰嗦多久都有用！心下点头，女子的脸却还是板着，“就算如此又怎样，他们伤到你杨叔叔了？”小东西，还是多学学你爹亲的修养吧，任是闹得鸡飞狗跳又如何，在他杨戬眼里什么都不过是小儿把戏而已。
呃！这话里有话，澈儿一缩脖子，察觉自己是有点过于愤慨了，可是，可是那是杨叔叔啊！他才不准让人欺负杨叔叔呢！
“……可是、可是澈儿真的很讨厌那个什么三太子和沉香嘛！”一指下方人群里的俩少年，澈儿依旧显得很是义愤填膺。
闻言，女子顿时失笑，她还真没瞧过儿子如此厌恶过谁呢！便蹲下身子顺手为小家伙将颊边发丝拢到耳后，“讨厌？那可是你杨叔叔的结义兄弟和外甥哦！你确定你要讨厌？”她可不信澈儿没看出杨戬对于这俩人的处处手下留情，否则，真当堂堂司法天神是那么容易受人要挟，又心慈手软的主儿啊！
小家伙扯着母亲的衣袖很犹豫，看了看下方被沉香在言语上不断侮辱的男子，清澈的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冷厉，当即就坚定地晃了晃小脑袋，“讨厌就是讨厌！澈儿才不管他是谁！”
女子立马就给怔住了，心里满是震惊，澈儿，他刚才的眼神……
她不会看漏儿子的情绪，何况澈儿从来就不曾对她隐瞒过想法，但这却是第一次，她深刻的领悟到澈儿体内，流着那个绝世男子的血脉……
那一瞬间的眼神，还有那话语里的狂傲不羁，竟无一不似极了杨戬！
沉默着，她终究还是没有出言喝止，就算是胆大包天也好，她都不想让澈儿这份气魄受到打击，儿子遗传了她的开朗，纯真，却绝不愚笨，反而还一如当初的杨戬般，细腻睿智的心思隐藏在天真之下，天生就是一身冷傲骨！而这份不受情感影响的任性坚定，才该是她与他的孩儿，不是吗？
“娘，既然他们是杨叔叔的兄弟和亲人，为什么还要那么伤害杨叔叔呢？兄弟，不是该并肩作战，亲人，不是该生死不弃的吗？”歪着脑袋，澈儿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很纠结，在他对于杨戬往事的记忆里，兄弟和亲人在杨戬的生命里都占据了太重要的位置，而今为何这双方却都站到了杨戬的敌方去喊打喊杀？
为什么……
她也很想问，为什么局再完美，陷阱再深，也没有办法完全掩去的，杨戬那不够狠，也不够冷的心，为什么偏偏这些人就看不见，也听不见呢？她知道这样想不对，但看着那些曾站在他身后的人，而今，却一个个都离去了，她也很想问，为什么？
五万天兵天将下凡，带头的还是那闻名三界，赫赫有名的二郎神，你说热闹不？从隔壁村子赶来凑热闹赶集的阿花姑娘，一看见那大批人马前方的俊挺身影，就忘了当下的生死危机，不由想象起了若回去跟姐妹们说她看见了俊美的二郎神，会不会很有面子？
刘家村村口是一派喧闹，旁边的林子高处，却也有人在就着局势的变化，不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哇！人神大战呀！”
“喂喂喂，什么三太子，这样很赖皮耶！”
“哼！就是手下败将！手下败将！”
迎风而立的红衣女子面上表情已经纠结很久了，终于，在下面开始一片混战，怀里的小人儿也跟着按耐不住，跃跃欲试后，她彻底爆发了！
“澈、儿！”
喝！好大一声晴天霹雳！小家伙下意识地一捂耳朵，自娘亲的怀抱里利索地滑了下来，怯怯地站开了两步，不敢再妄动，彻底打消了上前凑热闹的想法。
“……那个，娘，唤澈儿有事？”
“请问，人家在那里对阵，关你什么事，值得你一句一句的评价？”还一句比一句有劲头！
“因为那个三太子明明是在作假嘛！就沉香那个修为，哪可能几招就被降服了，分明是故意针对杨叔叔来的！打不过就来这招，不是赖皮是什么？”小家伙看得仔细，批评得也自然毫不留情，根本忘了话里百般维护的杨戬，可是三界有名的恶人，在那些所谓正义之士的眼里，就算是用点手段也不为过。
嗯，小家伙的修为又提升了，居然可以看出哪吒在搞鬼，杨戬教得还真不错，比她啰嗦多久都有用！心下点头，女子的脸却还是板着，“就算如此又怎样，他们伤到你杨叔叔了？”小东西，还是多学学你爹亲的修养吧，任是闹得鸡飞狗跳又如何，在他杨戬眼里什么都不过是小儿把戏而已。
呃！这话里有话，澈儿一缩脖子，察觉自己是有点过于愤慨了，可是，可是那是杨叔叔啊！他才不准让人欺负杨叔叔呢！
“……可是、可是澈儿真的很讨厌那个什么三太子和沉香嘛！”一指下方人群里的俩少年，澈儿依旧显得很是义愤填膺。
闻言，女子顿时失笑，她还真没瞧过儿子如此厌恶过谁呢！便蹲下身子顺手为小家伙将颊边发丝拢到耳后，“讨厌？那可是你杨叔叔的结义兄弟和外甥哦！你确定你要讨厌？”她可不信澈儿没看出杨戬对于这俩人的处处手下留情，否则，真当堂堂司法天神是那么容易受人要挟，又心慈手软的主儿啊！
小家伙扯着母亲的衣袖很犹豫，看了看下方被沉香在言语上不断侮辱的男子，清澈的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冷厉，当即就坚定地晃了晃小脑袋，“讨厌就是讨厌！澈儿才不管他是谁！”
女子立马就给怔住了，心里满是震惊，澈儿，他刚才的眼神……
她不会看漏儿子的情绪，何况澈儿从来就不曾对她隐瞒过想法，但这却是第一次，她深刻的领悟到澈儿体内，流着那个绝世男子的血脉……
那一瞬间的眼神，还有那话语里的狂傲不羁，竟无一不似极了杨戬！
沉默着，她终究还是没有出言喝止，就算是胆大包天也好，她都不想让澈儿这份气魄受到打击，儿子遗传了她的开朗，纯真，却绝不愚笨，反而还一如当初的杨戬般，细腻睿智的心思隐藏在天真之下，天生就是一身冷傲骨！而这份不受情感影响的任性坚定，才该是她与他的孩儿，不是吗？
“娘，既然他们是杨叔叔的兄弟和亲人，为什么还要那么伤害杨叔叔呢？兄弟，不是该并肩作战，亲人，不是该生死不弃的吗？”歪着脑袋，澈儿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很纠结，在他对于杨戬往事的记忆里，兄弟和亲人在杨戬的生命里都占据了太重要的位置，而今为何这双方却都站到了杨戬的敌方去喊打喊杀？
为什么……
她也很想问，为什么局再完美，陷阱再深，也没有办法完全掩去的，杨戬那不够狠，也不够冷的心，为什么偏偏这些人就看不见，也听不见呢？她知道这样想不对，但看着那些曾站在他身后的人，而今，却一个个都离去了，她也很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这世上所有事，若都能知道为什么，就好了。
杨戬，看着他们一个个远走的背影，你该高兴你的局没有破绽，还是该悲哀你的心无人能懂？
女子失了神，旁边的小家伙却显然兴致勃勃，一个劲儿地朝下张望。
“这就是所谓的天兵天将？很逊耶！”一个不注意，澈儿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热闹的村口去了，对于那些竟然能跟普通百姓打得热火朝天的所谓天兵天将，显得很是不屑。
“耶耶耶？娘，你快看，那些人竟然都死不了耶！”小家伙忽然惊讶地叫了起来，扯着女子几乎就要冲下去看个究竟了。
被儿子一嚷又一扯，女子立刻回了神，看着下方那些被砍了杀了都没事人一般的村民也觉得匪夷所思，下意识地在人群里寻找那俊挺的身影，却在看见那人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后，顿觉失笑。
原来如此。
抚摩着儿子的头发，女子没有说话，杨戬从来就不需要谁去为他解释什么，有些事，看得懂的人，自然会懂。
母亲半天都没有回应，澈儿一阵着急后也觉得不对劲了，瞅瞅下面崇拜的男子，再瞅瞅身边爱戴的母亲，小家伙恍然大悟一般啊了一声，他怎么忘了，前阵子不是说那沉香去砸了地狱嘛，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做的手脚，没了生死薄，杀这些人不跟白费力气一样嘛！至于毁一本生死薄，对于被砸了十八层的地狱来说，根本只是件芝麻绿豆的小事，谁曾想会在这个时候起作用？
但澈儿却非常悲观的想，他伟大的杨叔叔，就一定想到了，否则此刻怎么会打得那么心不在焉？
“啊！娘，这样一来，最狡猾的不就是杨叔叔了吗？”小手握成拳头在掌心一砸，小家伙顿时觉悟了什么一般，脸上便失去了刚才的兴奋劲儿，什么都在杨叔叔的预料之中，还有什么好玩的？
扑哧一声，女子这下却是想忍住给杨戬留点面子都不成了，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可你认为这样的话可以让你杨叔叔听见？”女子敢打赌，杨戬不会拿澈儿如何，但心里一定很无奈，后悔自己信错了这貌似纯真的小东西，原来小嘴也可以这么毒，处心积虑安排的一件事，居然给说得儿戏似的。
“……”
“呵呵……”瞧着儿子语塞的可怜模样，女子当即就克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她忽然很期待，期待儿子若看了杨戬日后的行径，还会有什么惊天之语暴露出来。
被自个儿母亲大人如此奚落不是第一次了，但为什么这却是觉得最丢脸的一次呢？窘红了小脸，澈儿直瞪着母亲是说什么都不是，最后只得讨饶地软软唤了一声，“娘……”
“好了好了，娘不笑了还不成吗？真是，被我笑笑而已，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好不容易止住笑，女子抱起了儿子，压根儿不再担心下面真会闹出什么好歹来，有杨戬在，还会出事？骗鬼去吧！
“热闹看完了，我们也走吧，省得被你杨叔叔发现我们在偷笑就不好咯！”她发现，在与杨戬相处后，澈儿的心智与修为虽都在飞速地成长，但却越来越没了以往的愤世嫉俗，他变得……更像个孩子了，而女子，并不讨厌儿子这样的改变。
一个旋身，林子高处淡淡红光闪过，人便消失了，而人群里，故作谨慎，实则对沉香总是差一点的功夫已经很不耐烦的杨戬却忽然觉得心跳紧了一下，暗皱眉，直觉地看向旁边的林子，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没有敌意，所以一直不曾在意，但而今在天眼之下，却什么异样都没发现。
是……错觉吗？
………………………………………………………………………………………………………
群山环绕的万窟山，从来都是千年狐狸精出没的地方，所以一直不乏修道之士前来捉妖，意图靠着狐狸精纯的内丹帮助修炼，但却在一千年三百多前，此地就成了周围那些修道人士的禁地，传说，是因为在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后，接着山上便散发出了一道耀眼的红光，使人无法靠近。所以如今那坐落在山中的洞穴，在经过了千年的寂寞后，显得很是幽静，而小玉纯真善良的性子，就是在这里被孕育出来的。
有河蟹词语，若重复了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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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在遇见沉香后，不只小玉变得不再活泼，连这幽静的万窟山，也开始多了是非纷争。
洞穴里，身边是静静流过的泉水，小玉巍然端坐，双目紧闭，显然正在运功的紧要关头，一道红光闪过，轻盈的身子悄悄轻轻落地，见了小玉的状况，立刻食指在唇上一放，示意怀中的小家伙安静点。
澈儿乖巧地点点头，自母亲怀里下了地，就轻手轻脚地移到了小玉身边，小手支着下颚，好奇地左右打量着这个美丽的少（防抽）女，哇……真的是好可爱哦，完全不像个狐狸精呢！
“娘，她就是你说的故人吗？”实在忍不住好奇，澈儿放低了声音，生怕吵到了小玉。
“没错，她叫小玉，是娘一个好姐妹的女儿，所以你要叫她姐姐哦！”儿子的心思并不若表面的单纯，向来难测，所以女子一见澈儿的小心翼翼，就知小玉已经在第一眼就得到了儿子的喜欢，自然高兴，便拉了小家伙坐远了几步，顺便一指弹向小玉，带去一缕精纯的法力，算是助她一臂之力。
“小玉……姐姐吗？”喃喃着，小家伙脸上藏也藏不住的喜意，显然对于多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姐姐很高兴。
静静仔细看着小玉的模样，女子果然发现了熟悉的棱角，不免怀念地笑了，这便是当年抱在怀里的那个小丫头呢，如今都长这么大了！狐妹，我虽无法亲自照料你的女儿，但终究还是没有辜负你我当初的一份姐妹情，你娘也没有怪你，我把小玉交托给她抚养，看来是对的，小玉就和你当年一样善良，美丽，可爱。
只是希望，她不要如你一般，选错了良人，走上不归路才好……
“澈儿，若是以后跟着你杨叔叔一道的时候，碰见了小玉，记着，别说你认识她，暗中手下留情，护着她就好。”忽然想起那个刘沉香，女子便不得不为将来的可能做好准备。
澈儿歪歪在手上撑着的脑袋，发带也跟着晃荡，大眼儿眨巴眨巴，“为什么啊？难道小玉姐姐会跟杨叔叔起冲突不成？”小家伙够聪明，一点就听明白了母亲话里的暗示。
“有那沉香在，她就必定会与你杨叔叔为敌，那冲突就肯定是在所难免的，你装作不认识，才免得坏了你杨叔叔的大事啊！放心吧，有你杨叔叔在，小玉就算是受点伤，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思及当年杨戬对小玉的疼爱，女子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就算不冲着与狐妹的交情，杨戬也不会舍得真正伤害这只善良的小狐狸的。
“……”沉吟着，澈儿现下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女子也习惯了，并不惊讶，看着儿子思索片刻后，重新露出了天真的表情，冲着自己就是一通地眨眼，很是乖巧听话的柔顺样，“澈儿知道了，一定照娘的吩咐去做，绝不给杨叔叔添麻烦！”
既然是杨叔叔决定的大事，那就一定值得他去维护！可是……就算是为二郎神著书吧，娘又是怎么知道杨叔叔的打算的？如此了解杨叔叔的想法，他们……不会认识吧？
才这么一想，小家伙当即就使劲摇头，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不会的，虽然一直不敢问，但娘身上没有仙气，更不属于任何一方神府，哪会认识那么高高在上的杨叔叔呢！
“澈儿，你干什……”女子正疑惑儿子的摇头晃脑呢，洞外就传来一阵异样的躁动，空气中迅速浮躁出一片不安的气息，竟把运功中的小玉给影响到了，额头上也开始渗出浅浅的汗滴。
“糟！”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小玉身上的宝莲灯灯芯居然把恶鬼给引来了！低咒了声，女子连忙起身，正待飞身出洞，又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原地一个旋身，娇颜上已蒙上一面白纱，再回头嘱咐澈儿，“暗中护着你小玉姐姐，只要她应付得了，你就别出手。”
“知道了，娘！”小家伙点头如捣蒜，见母亲出了洞，小手儿便一挥，咻的一声，一条隐约的红线已伏帖地缠到了腕上，握握小拳头，他嘿嘿了两声，颇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感觉，娘亲送的牵情丝在手已几百年，却除了用来折腾谷里那些小妖外，就没派上过什么大用场，他还正愁手痒没处儿使呢，这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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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在遇见沉香后，不只小玉变得不再活泼，连这幽静的万窟山，也开始多了是非纷争。
洞穴里，身边是静静流过的泉水，小玉巍然端坐，双目紧闭，显然正在运功的紧要关头，一道红光闪过，轻盈的身子悄悄轻轻落地，见了小玉的状况，立刻食指在唇上一放，示意怀中的小家伙安静点。
澈儿乖巧地点点头，自母亲怀里下了地，就轻手轻脚地移到了小玉身边，小手支着下颚，好奇地左右打量着这个美丽的少（防抽）女，哇……真的是好可爱哦，完全不像个狐狸精呢！
“娘，她就是你说的故人吗？”实在忍不住好奇，澈儿放低了声音，生怕吵到了小玉。
“没错，她叫小玉，是娘一个好姐妹的女儿，所以你要叫她姐姐哦！”儿子的心思并不若表面的单纯，向来难测，所以女子一见澈儿的小心翼翼，就知小玉已经在第一眼就得到了儿子的喜欢，自然高兴，便拉了小家伙坐远了几步，顺便一指弹向小玉，带去一缕精纯的法力，算是助她一臂之力。
“小玉……姐姐吗？”喃喃着，小家伙脸上藏也藏不住的喜意，显然对于多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姐姐很高兴。
静静仔细看着小玉的模样，女子果然发现了熟悉的棱角，不免怀念地笑了，这便是当年抱在怀里的那个小丫头呢，如今都长这么大了！狐妹，我虽无法亲自照料你的女儿，但终究还是没有辜负你我当初的一份姐妹情，你娘也没有怪你，我把小玉交托给她抚养，看来是对的，小玉就和你当年一样善良，美丽，可爱。
只是希望，她不要如你一般，选错了良人，走上不归路才好……
“澈儿，若是以后跟着你杨叔叔一道的时候，碰见了小玉，记着，别说你认识她，暗中手下留情，护着她就好。”忽然想起那个刘沉香，女子便不得不为将来的可能做好准备。
澈儿歪歪在手上撑着的脑袋，发带也跟着晃荡，大眼儿眨巴眨巴，“为什么啊？难道小玉姐姐会跟杨叔叔起冲突不成？”小家伙够聪明，一点就听明白了母亲话里的暗示。
“有那沉香在，她就必定会与你杨叔叔为敌，那冲突就肯定是在所难免的，你装作不认识，才免得坏了你杨叔叔的大事啊！放心吧，有你杨叔叔在，小玉就算是受点伤，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思及当年杨戬对小玉的疼爱，女子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就算不冲着与狐妹的交情，杨戬也不会舍得真正伤害这只善良的小狐狸的。
“……”沉吟着，澈儿现下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女子也习惯了，并不惊讶，看着儿子思索片刻后，重新露出了天真的表情，冲着自己就是一通地眨眼，很是乖巧听话的柔顺样，“澈儿知道了，一定照娘的吩咐去做，绝不给杨叔叔添麻烦！”
既然是杨叔叔决定的大事，那就一定值得他去维护！可是……就算是为二郎神著书吧，娘又是怎么知道杨叔叔的打算的？如此了解杨叔叔的想法，他们……不会认识吧？
才这么一想，小家伙当即就使劲摇头，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不会的，虽然一直不敢问，但娘身上没有仙气，更不属于任何一方神府，哪会认识那么高高在上的杨叔叔呢！
“澈儿，你干什……”女子正疑惑儿子的摇头晃脑呢，洞外就传来一阵异样的躁动，空气中迅速浮躁出一片不安的气息，竟把运功中的小玉给影响到了，额头上也开始渗出浅浅的汗滴。
“糟！”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小玉身上的宝莲灯灯芯居然把恶鬼给引来了！低咒了声，女子连忙起身，正待飞身出洞，又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原地一个旋身，娇颜上已蒙上一面白纱，再回头嘱咐澈儿，“暗中护着你小玉姐姐，只要她应付得了，你就别出手。”
“知道了，娘！”小家伙点头如捣蒜，见母亲出了洞，小手儿便一挥，咻的一声，一条隐约的红线已伏帖地缠到了腕上，握握小拳头，他嘿嘿了两声，颇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感觉，娘亲送的牵情丝在手已几百年，却除了用来折腾谷里那些小妖外，就没派上过什么大用场，他还正愁手痒没处儿使呢，这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瞅瞅似乎安定了些的小玉，澈儿放心了，四下一打量，小脚一跺，身子就飞上了洞顶，并迅速隐去了身形和气息。
而洞穴外，女子的身形刚飞出，便与一群来势汹汹的恶鬼撞上，红纱裙飞扬在半空，卷起一个由法力围成的圆圈，立马将一群意图吞噬了小玉好提升修为的恶鬼给撞了开去。
“叱……”为首的一个恶鬼青面獠牙，并非普通的小鬼，显然修为不浅，被撞开后以后仍不死心，带着一群小鬼在洞口绕来绕去，就是不敢靠近女子站立的洞口，却又不肯轻易放弃这近在咫尺的巨大诱（防抽）惑。
那可是宝莲等的灯芯啊！不只拥有高深法力，还可以让身染污秽的恶鬼洗去鬼印，重新投胎或是功力再上一层楼都完全不是问题！
“不自量力。”哼了哼，女子在面纱后俏皮地撇撇嘴，又骄傲地扬扬眉，完全没发现自己现下很有些自家儿子淘气时的味道，待实在看那些久聚不散的恶鬼不顺眼了，纤纤手腕一个轻绕，七尺白绫便咻地自广袖中急速飞出，女子轻然跃起，在半空中一个利落的旋身，手上白绫也跟着转动，在周围卷起漫天的红晕，只听‘波’的一声巨响，当杨戬带着哮天犬和梅山兄弟赶到时，就只看见了一幕群鬼魂飞魄散的场景，仿佛连空气都给瞬间震住了一般。
迎风飞扬的飘逸红纱，还有那隐藏在其中的倩影，杨戬只能看见一张隐藏在面纱后的容颜，心下暗惊的同时，已毫不犹豫地飞身而起，三尖两刃刀在手，带起隐约杀气，聚力直逼女子面目而去。
女子没料到杨戬竟来得这么快，也来不及考虑什么心情了，静静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利刃，她不攻不守，只是一味地后退，目光终于无法逃避的直迎上那双熟悉的眼眸。
一千年了，这是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女子的眼，在急速的后退中有些看不真切，杨戬只能感觉到那隐约注视着自己的视线这下就更是对她毫无敌意的身法心生疑虑，不及考虑，手中利刃已不知不觉地撤去了法力，情不自禁地想更接近女子看个清楚。
“哎哟！”
“主人！”忽然一声惨叫，哮天犬兴奋地叫了起来，竟是从旁边的大石后揪出了个色鬼。
而就在这分神的一刹那，轻然的红纱已拂上面颊掩住了双眼，鼻息间还可以闻到淡淡的幽香，当杨戬拂开幻想翩然落地，视线里已失去了那女子亭亭的身影。
心底，不自觉的失落。
无法忽视那并不真切的一眼带来的强烈震撼，杨戬对于自己刚才下意识的留情很是不解，她……是谁？
“哮天犬。”
“主人。”狗儿将那色鬼扔给梅山兄弟，殷勤地凑上前。
“刚才那女子你可识得她的味道？”他既然感觉熟悉，那跟在身边最久的哮天犬应该也认识！
嗅嗅空气中残留的气息，哮天犬很是为难地挠了挠脑袋，“不认识啊！而且我也没闻到她身上有仙气和妖气，甚至连人气鬼气都没有！”
换言之，这凭空冒出来的女子，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
非人非妖，非仙非鬼……吗？
暗暗握拳，杨戬把那份莫名的悸动强制压下，脑海里开始回想女子刚才的每一次出手，高深的法力，绝非旁门左道能出。还有那七尺白绫，那一招一式，别人不认识，他当年却是亲身体领教过的，自然熟悉！
虽然不尽相同，但分明和当初的弱水同出一辙！难怪能一招解决地狱里的鬼首众！
但不知为何，杨戬发现自己竟完全无法对此激起半点的警觉，悄然半敛目，掩去了所有情绪，他仿佛完全忘了刚才的事，也不许其他人记得，冷声吩咐众人不得泄露今日所见后，便转而率先迈进洞口，然后一眼就发现了那只小狐狸。
“哮天犬，动手。”站在洞门口没动，杨戬静静看着少（防抽）女，眼波平淡，很明白谁都没有哮天犬适合做这件事。
哮天犬再傻，也是知道这小狐狸对主人的意义的，自然不敢发表其他意见，招呼着梅山兄弟把小玉绑好，确定等下不会伤到她其他地方后，才放心地在少（防抽）女的手腕上，小心翼翼地割了个小口子，等到鲜血渗出，却看见老四还在那儿皱眉，哮天犬就一阵不爽，“老四，干嘛呢，快拿碗啊，别浪费了！”这可不是割的别人，是当初差点成他小主人的小狐狸耶！本来割的时候就够心惊胆战的了，要还浪费了小玉的血，回去保不定主人会怎么责罚他呢！
“二爷！”
“把小狐狸带回真君神殿。”接过老四递来的血，杨戬看了一眼那狗儿，算是对他刚才的所为表示了嘉奖。
“是，主人（二爷）。”
等梅山兄弟一行飞入天际后，杨戬看了看身后的洞穴，似乎在犹豫什么，但片刻后，就立刻决定了一般，在他恢复宝莲灯法力的这段时间，够沉香去把小狐狸带走了，他刻意纾解了的结界，光靠梅山兄弟他们，现在是拦不住那个狡黠少年的，小玉，太单纯了，放到对立的那一面，才能更好的保护她，否则，他就真的对不起狐妹了，于是一扬盘龙大氅，也旋身消失。
五、
布局，谋略。
算无遗策。
宿命，钦定。
无路可退。
玉泉山，三界内众所周知，乃是阐教大部分弟子的所在地，连元始天尊至今都还在那里清修，但在自从门下出了个跌破众人眼睛，简直强大到可怕的杨戬后，平时就没什么人敢上门找茬的玉泉山，这下却是真的清净到不能再清净的地步了！
一路驾云而来，杨戬静静看着熟悉的风景自眼前不断闪过，华山，灌江口，西海……
熟门熟路地在当年拜师学艺的金霞洞前落地，脸上仍是贯来的一派云淡风轻，脚下却忽然停了下来。
站在紧闭的洞门前，杨戬一袭简单白衣，手中墨扇轻摇，还是当年艺成下山时的模样，不见丝毫刻意的华贵，却端的是丰神俊朗，周身的气派已再不见张扬，只剩下韬光养晦的沉静，连铮铮傲骨与孤傲不羁，也被他很好地收敛了起来，一身孑然迎风而立，任由徐风轻扬发丝，俊美如冰雕的脸庞上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来这位司法天神在想什么。
“咦？杨叔叔？！”空气中忽然传来的嫩声儿含着惊讶与喜悦，很是熟悉，打破了仿佛被凝结一般的空气，杨戬顿时身轻轻一颤，霍然回身，便见一道小小的淡青色影子直直地就扑进了自己的怀中。
接住那从来不吝于表达仰慕之情的小身子，杨戬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怎么到这儿来了？”
“找人呗！杨叔叔呢？”许久未见，一旦拽着杨戬的袖子后，小家伙就死死地不肯松手了，满心都是意外的惊喜。
“我到玉泉山来，还能是为了什么！”忍不住捏捏小家伙的鼻子，杨戬将眼前的小人儿上下仔细一番打量，再用天眼查看了个遍，确认澈儿的身体没有异常后，才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是哦！杨叔叔来这儿，肯定是找您师傅啊！”摸摸有些痒的鼻子，小家伙咯咯地笑着，似乎对于自己一到杨戬跟前就犯傻的状况很不以为然，还很是乐在其中。
暗暗无奈摇头，噙着淡笑杨戬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摸摸他的发顶，“身子还有不舒服吗？听说你这是旧疾了，当日又是怎么回事？”放心是一回事，但那日澈儿苍白透明的模样已在脑海里根深蒂固，杨戬直觉小家伙这毛病并不简单，为防以后再被吓一次，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一听又是问当日之事，澈儿当即就心虚了起来，眼波游离，本想呐呐地转移话题，却抬眼就看见了杨戬含笑却不怒自威的眸子，当即就下意识地用小手捂了耳朵，更是缩到了杨戬的肩窝才低声老实说出原由，“娘说是因为怀澈儿的时候曾受了重创，所以离开母体后魂魄特别虚弱，一直在水莲里沉睡了几百年才真正降生，每逢生辰，也就是八月十五这病就会犯一次，那日，澈儿就是忘了时辰……”
话是越说越小声，到最后是干脆消了音，只因为杨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寒霜似的很是赫人，澈儿即使没见过，也能看出杨戬显然是属于那种气越旺，话就越少的一类人。
其实澈儿不是不知道二郎真君并非善茬儿，大白相识以来，杨戬便是责，便是气，都向来对澈儿一径的宠溺有加，何曾显露过这般神情？所以小家伙是真的被吓到了。
当觉察到怀里的小身子在微微地颤抖，显然吓到不行，杨戬这才自翻腾的情绪里回过神来，收敛了周身的冷厉，轻轻拍着小家伙，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第一次见面，小家伙就闹瑶池，闯神殿，后来相处之间也从来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副如此孩子气，好似做错了事，怕大人责骂的可怜模样却是第一次见，杨戬心里自是又生气，又觉有些爱怜疼惜，竟是矛盾不已的一派父母心态！
还有那一日，若是他发现得晚了，小家伙……是否就会这样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身心俱颤，他竟是难以克制脑海里的想象画面，想象了，也就第一次生出了恐惧，恐惧？好陌生，好遥远的词语，原来，他杨戬，还没真的到冷血无情的地步，竟也有害怕的一天……
布局，谋略。
算无遗策。
宿命，钦定。
无路可退。
玉泉山，三界内众所周知，乃是阐教大部分弟子的所在地，连元始天尊至今都还在那里清修，但在自从门下出了个跌破众人眼睛，简直强大到可怕的杨戬后，平时就没什么人敢上门找茬的玉泉山，这下却是真的清净到不能再清净的地步了！
一路驾云而来，杨戬静静看着熟悉的风景自眼前不断闪过，华山，灌江口，西海……
熟门熟路地在当年拜师学艺的金霞洞前落地，脸上仍是贯来的一派云淡风轻，脚下却忽然停了下来。
站在紧闭的洞门前，杨戬一袭简单白衣，手中墨扇轻摇，还是当年艺成下山时的模样，不见丝毫刻意的华贵，却端的是丰神俊朗，周身的气派已再不见张扬，只剩下韬光养晦的沉静，连铮铮傲骨与孤傲不羁，也被他很好地收敛了起来，一身孑然迎风而立，任由徐风轻扬发丝，俊美如冰雕的脸庞上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来这位司法天神在想什么。
“咦？杨叔叔？！”空气中忽然传来的嫩声儿含着惊讶与喜悦，很是熟悉，打破了仿佛被凝结一般的空气，杨戬顿时身轻轻一颤，霍然回身，便见一道小小的淡青色影子直直地就扑进了自己的怀中。
接住那从来不吝于表达仰慕之情的小身子，杨戬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怎么到这儿来了？”
“找人呗！杨叔叔呢？”许久未见，一旦拽着杨戬的袖子后，小家伙就死死地不肯松手了，满心都是意外的惊喜。
“我到玉泉山来，还能是为了什么！”忍不住捏捏小家伙的鼻子，杨戬将眼前的小人儿上下仔细一番打量，再用天眼查看了个遍，确认澈儿的身体没有异常后，才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是哦！杨叔叔来这儿，肯定是找您师傅啊！”摸摸有些痒的鼻子，小家伙咯咯地笑着，似乎对于自己一到杨戬跟前就犯傻的状况很不以为然，还很是乐在其中。
暗暗无奈摇头，噙着淡笑杨戬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摸摸他的发顶，“身子还有不舒服吗？听说你这是旧疾了，当日又是怎么回事？”放心是一回事，但那日澈儿苍白透明的模样已在脑海里根深蒂固，杨戬直觉小家伙这毛病并不简单，为防以后再被吓一次，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一听又是问当日之事，澈儿当即就心虚了起来，眼波游离，本想呐呐地转移话题，却抬眼就看见了杨戬含笑却不怒自威的眸子，当即就下意识地用小手捂了耳朵，更是缩到了杨戬的肩窝才低声老实说出原由，“娘说是因为怀澈儿的时候曾受了重创，所以离开母体后魂魄特别虚弱，一直在水莲里沉睡了几百年才真正降生，每逢生辰，也就是八月十五这病就会犯一次，那日，澈儿就是忘了时辰……”
话是越说越小声，到最后是干脆消了音，只因为杨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寒霜似的很是赫人，澈儿即使没见过，也能看出杨戬显然是属于那种气越旺，话就越少的一类人。
其实澈儿不是不知道二郎真君并非善茬儿，大白相识以来，杨戬便是责，便是气，都向来对澈儿一径的宠溺有加，何曾显露过这般神情？所以小家伙是真的被吓到了。
当觉察到怀里的小身子在微微地颤抖，显然吓到不行，杨戬这才自翻腾的情绪里回过神来，收敛了周身的冷厉，轻轻拍着小家伙，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第一次见面，小家伙就闹瑶池，闯神殿，后来相处之间也从来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副如此孩子气，好似做错了事，怕大人责骂的可怜模样却是第一次见，杨戬心里自是又生气，又觉有些爱怜疼惜，竟是矛盾不已的一派父母心态！
还有那一日，若是他发现得晚了，小家伙……是否就会这样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身心俱颤，他竟是难以克制脑海里的想象画面，想象了，也就第一次生出了恐惧，恐惧？好陌生，好遥远的词语，原来，他杨戬，还没真的到冷血无情的地步，竟也有害怕的一天……
“……下不为例。”许久的沉默过后，他无声叹了一叹，屈指对着那小脑袋就是一个爆栗子敲了下去，对上那双雾气蒙蒙，含着不解的大眼，他严肃地道。“一次错是错，再次错就是无能，知否？”
简简单单一句，不需要讲太多大道理，杨戬想，小家伙会懂他的意思，经此一例虽然事后想来凶险，但如此也好，至少，澈儿会真正明白每做一件事的背后，他承担的不只是自己的生命，还有很多爱他的人的心。
包括，他杨戬的心。
小家伙摸着脑袋愣住了，完全没料到杨戬会是这样的反应，这样就完了？杨叔叔居然没和娘亲一样天翻地覆地责骂他？只是告诉他下次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能再让他和娘亲担心……
这样的感觉，跟娘完全不一样……真的好奇怪呢！
恍惚间，忽然觉得心底一直欠缺的某个角落，被这一敲，给圆满了。
“澈儿知道！”连连点头，小家伙再度缩回了杨戬的颈边，傲气地要藏住眼里隐约的泪水，而这一次的泪水，不是为了撒娇。
抓着小家伙要他抬起头来，澈儿却死命搂着杨戬的颈子不肯抬头，杨戬起先还觉奇怪，到感觉到颈边的湿润才恍然，既而摸着那小脑袋等澈儿整理好情绪，不去揭穿小家伙的这份骄傲。
“好了，记住就好，杨叔叔相信你能做到。”看不惯小家伙伤心的模样，他自然还是喜欢看澈儿一脸调皮，灵气十足时的样子，因为他杨戬要护于翼下的，本就不需要有任何担心。
好半响，怀里的小人儿才松开了小手，低着头抹了抹脸，再抬起头的时候，又是那张笑得灿烂的小脸蛋儿，虽然大眼睛红红的带着痕迹，但眼底的坚毅已开始崭露，起先的耀眼锋芒也收敛到了不可见的深处。
杨戬暗自点头，没有说破，便转移了话题，“澈儿，身子才好，你来这玉泉山又是为了找什么人？”
“跟杨叔叔一样呗！”轻快的声儿回答得干脆利落，显然小家伙对杨戬的儒慕，让他的情绪也很轻易就被牵引。
找师傅？眉轻蹙，杨戬正待再问，却又忽然改了到嘴边的话，“我师傅早已闭关千年，你找来有何用？”
“嘿嘿……闭关千年？杨叔叔，你真认为师祖是个静得下来的人吗？”毫不掩饰的吐槽，澈儿完全有理由相信，杨戬这千年来从不来玉泉山打搅，绝不是真信了玉鼎真人要闭关的话，而是不想让师傅与师门卷入天庭的纷争。
师祖……？
这个称呼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杨戬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般，澈儿的周身法力，出自玄门正宗的原由，就在这里？
约莫是被杨戬看得不舒服了，况且在杨戬的注视下，能毫无所觉的，本也就没几个，所以澈儿当即就自杨戬怀里跳了下来，小跑到那石门前扬起小手就开始使劲拍，“师祖！开门呐！澈儿来看你了哦！师祖！”
软声嫩语叫了半响，石门里都还是安静如斯，小家伙也不气馁，小手在半空一招，就变出了一个足有他半个身子高的食盒，拿到眼前冲着石门就是一阵吹气，片刻后，他贴到石门上听了听，眼珠儿一转，提了食盒抬起小脚对着那石门就是一脚，跟着转身‘咻’的一声就跑开了。
小家伙这一脚看着没什么起眼，身后不远处的杨戬看了却眉头轻轻一扬，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石门已应声而破，杨戬无奈浅笑，伸手稳稳接住了提着食盒，嘴里还咯咯笑着冲自己跑来的小家伙。
点点小家伙的鼻头，杨戬也不说话，就只是笑着，淡淡的，看着却令人觉得心暖。
“咳咳……”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的咳嗽声，在石门碎成一地后终于自洞内传来，尘土飞扬间，一个人边死命地咳着，边飞快冲了出来，一身邋遢道装，头顶着乱发，本就没了什么道骨仙风的小胡子，这下周身的尘土飞屑，更是狼狈不堪，一把八卦蒲扇死命扇来扇去，也还是挽救不了形象！
如果这都还不能把人郁闷到死的话，那耳中不断传来的咯咯笑声，就让玉鼎真人，堂堂司法天神的师尊真的几乎吐血了。
于是等好不容易咳得顺了口气，玉鼎真人张口便是一阵怒吼，“臭小子！你说说这都是第几次了？来一回就砸一回我的门，我金霞洞就是再坚固也经不起你这般折腾呀！”
不过吼得再大声也没用，那笑声的主人不但没收敛，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这、这就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孙呐！真孝顺！为什么苍天这么不待见他，一个杨戬，一个孙猴子就已经够呛了，现在再加上这个小祖宗，他玉鼎到底是在师门长脸，还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澈儿，对师长不得无礼。”扇子轻轻一落，咯咯笑声顿时消了音。
“哦……知道了。”小家伙回答得好委屈，抱着食盒就闪到了一边。
咦？好熟的声音呀！这人居然能让小魔头这般听话，值得崇拜！玉鼎这边正一阵的腹诽外加惊讶，揉了揉被尘土迷了的眼，张开就见到眼前站着个长身玉立的俊挺男子。
“徒儿？！”
“师傅，好久不见了。”微微躬身，值得杨戬这般真正谦恭有礼的，三界也就此一人，抬眼，见师傅一身的狼狈，递了块白巾过去后，就飞快低垂了眼帘，长长的眼睑微微颤抖，薄薄的唇角更是隐约上扬。
“……”玉鼎呆呆地接过白巾，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无意识地抹了抹脸后，本想表现一下师傅的慈爱，一见杨戬身后探头探脑的小家伙，当即就被吓得蹬蹬蹬地后退了好几步，回过神指着杨戬的手颤抖个不停，嘴里更是结结巴巴，“你、你……和他……你们怎么……会、会……”
天塌了吗？地陷了吗？还是那丫头终于开窍了？否则他怎么会看见这一大一小俩小子同时站在跟前冲自己笑？
这次写得特别困难，只因在犹豫杨戬与寸心的见面时机。后来终于决定还是让澈儿与杨戬更多的培养感情，也让杨戬一路走来的孤单有人陪伴，有人理解。
虽然看似是澈儿，但其实，是寸心。
争见不如不见。
寸心冷眼看了千年，她应该不会再期盼相见，而我需要一个完美的借口，让她自动现身，虽然她与杨戬的命运，在她决定为了俩人的骨血放弃一切的时候，就已经再度纠结在了一起。
虽然看似是澈儿，但其实，是寸心。
争见不如不见。
寸心冷眼看了千年，她应该不会再期盼相见，而我需要一个完美的借口，让她自动现身，虽然她与杨戬的命运，在她决定为了俩人的骨血放弃一切的时候，就已经再度纠结在了一起。
其实，我一直都很清楚我的文并不若其他点击率奇高，回帖率与支持率也很好的那些文讨好。
因为百度的特别，我也从来没有真正在乎那些看文与回帖的人。
但我想，我会继续坚持下去，只为圆我自己的一个梦。
有人看，我就继续贴，没人看，我就写在自己的博客给那少数一些一直支持我，理解我的人看。
或者，仅仅给我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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