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大师傅？”
“那个马一开始和我练一样的了。”
小徒弟摸不清头脑：“什么一样的？”
“你个愚物！稳又快啊！他在练稳又快啊！和我每天走的梅花桩是一样的练法。”
小徒弟焦急的问：“那咱们怎么办？”
“再找两个人来，你们一人一根长木棍，我在桩上走，你们三个在下面打我，一定拼劲，试着把我打下来！”
小徒弟应声找来了人和棍子，陈豪威一跃上桩，三根长棍左右开打，陈豪威左挡右防，但依然在木桩上行走，只是速度慢了许多。
陈豪威本来想打两根长棍，因为两根代表对手的双拳，一个人只有两个拳头。但是他一想，这回的对手可是马一，不能大意，所以决定一次练三根。
马一这边还在塑胶操场上飞快的骑车，突然嘣的一声，车链子折了。马一十分扫兴：“关键时刻掉链子！”
马小钟开玩笑的说：“师傅不掉链子就行啦。”
两个人把车子推到地摊修理，修车师傅说：“这车，修起来困难，这车还没修理花的钱值得呢。”
“值得值得！”马小钟在一边说。
马一开口：“你个小鬼还挺瞧得起这破车的。”他既是说车又在指自己。
小钟说：“师傅见笑，那天你问陈豪威为什么习武，我回去想了不少。”
“想出来什么了吗？”
小钟不好意思了：“没想出来，但是我突然感觉一个人习武也好干别的也好，虽然得好好弄，但是最终追求的应该不是越来越强。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马一开心的笑了，说：“你这个小鬼进步啦！你啊，以后能成大事，到时候别忘了你师傅我啊！”马一和马大山都对小钟评价这么高，不尽让他有点得意。
马一接着说：“小钟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每天骑这破车？”
“车越破，对平衡要求越高，师傅在练稳！”
“你只说对一半，我还要骑得快，我练的是快又稳！”
小钟想了想说：“对了！那陈豪威也应该练的是快又稳！你们打的都不是自己家的拳，是两家融合！”
马一对小钟现在是格外喜欢，于是说：“你说对了，他练啥，咱就练啥。等这场比完了，你去省城之前，我传你两招，我自己研究的，够你在省里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马小钟一听格外高兴：“谢谢师傅！”
等破自行车修好，马一又开始了练习。
三个月过去了，马一成了塑胶操场上的风景线，因为他每天都高速的从早骑到晚。身子十分平稳，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功夫。不光如此，他车子的速度十分之快，人们惊讶这么破的自行车怎么能被他蹬得这么快。不光是来街心公园锻炼的人“观赏”他，基本城里的武行都来看过他了，大家都各有所见。这时，全城的武术者都期待着这场“陈马大战”，是时候分个第一第二了。
陈豪威这边更让人惊讶，他在梅花桩上伴着长棍的击打走出了原来的速度，也就是和三个月前不加长棍的速度一样。他就这样，脚步飞快如同空中奔跑，手法呢，击挡的轻而易举。梅花桩下的三个徒弟已经被累得气喘吁吁了，但是陈大师傅的呼吸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陈家的元老都说不到三十的陈豪威已经出神入化了，他已经达到了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掌门陈风也对陈豪威更喜欢了，心想咱们陈家终于能出了个一代宗师。
（五）决战
相约较量的时刻终于来了，马一和陈豪威站在了陈家武馆。

今天的陈家武馆来了好多好多人，全市的武术爱好者基本都来了。由于城里习武的人太多，陈家只让各派有些名望和地位的进场观看。马小钟是马家大徒弟，当然能进场。他进场前，他的小伙伴们直对他喊：“小钟，小钟！拿手机录下来啊！”
小钟无奈的说：“他们不能让！”
这些武术爱好者虽然没有进场，但还是在武馆门口等着，可见这场“陈马大战”有多高的人气。
马一站在陈豪威对面，穿的还是那么邋遢，不过换了件练功服。这件衣服实在破旧，几个老前辈都说他也太不尊重武术精神了。更让人生气的是，马一还是穿着那双澡堂子拖鞋。
一身华丽的陈豪威气不打一处来，略有愤怒的说：“马兄，你穿拖鞋我就不和你打了！”
马一当然不会穿拖鞋打，这只是在表现的自信，他就是要让陈豪威心里打鼓。陈豪威输过自己，现在看到自己只穿拖鞋必认为对方胜券在握，心里一定已经开始担心了。
马一晃晃悠悠的走到小钟面前：“运动鞋借我。”
小钟无奈只能和他换鞋，于是穿上了这“宝贵”的澡堂子拖鞋。
马一站回了原地问：“小仙怎么样？”
陈豪威心想，都要开打了，你还惦记我老婆？于是说：“小仙挺好的，你放心，咱们动手吧！”
马一又说：“其实吧，小陈，小仙跟你结婚我高兴。我这人吊儿郎当惯了，她和我结婚，我对家里肯定不如你，她肯定委屈。”
周围的人看着两个人在说这些儿女情长都有点不舒服，有几个晚辈还窃窃私语。陈豪威只能说：“谢谢马兄关心，咱们能动手了吗？”
“好啊。”说完，马一飞快的扑向陈豪威，两个开拳了。
陈豪威很轻松的避开了马一的攻击，两个人开始了你来我往的互博。上手一段时间后，陈豪威心里纳闷：这马一的拳路怎么这么差，别说普通的门派师傅了，学的好的徒弟都能打得过他啊。
周围的人也都有点失望，马一完全被陈豪威压着打啊，胜负已分了。小钟看到这心里十分担心，马师傅这三个月骑车的“稳又快”哪去了？
陈豪威还是担心马一在耍什么花招，于是一个退步跳出来，说：“马兄！你是十年没练了，还是不出真身手？”
马一不再气喘吁吁，毕竟锻炼了三个月的自行车，所以气息还算平稳：“少废话，赶紧出手！”
“你这态度，我赢了也胜之不武！”
“陈豪威，我已经拿出全部本事了，我马一啥时候弄过那些虚的，你到底打不打？”
在场的人听马一这么说，心里都想，行了结束了，陈大师傅稳赢了。陈豪威听了马一的话又开始了进攻，不过这次的拳更威猛了，他彻底打出了两家融合的“稳又快”。
这时的马一身上已经挨了不少拳头，但他还是忍着，没有倒下。
就在这马上要分出胜负的时候，马一突然用很虚弱的拳头击中了陈豪威大腿上一点，这点就在大腿靠近膝盖的一个特定位置。陈豪威突然感觉腿一软，居然使不上力气了。怎么回事？这不是穴位啊，怎么麻了？
马一看到陈豪威抖腿的样子脸上漏出了诡异的奸笑。陈豪威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马一被打得浑身发疼，趁着两人对峙赶紧揉揉，他边揉边说：“赶紧打，打完告诉你。”
于是两人又开始了，不过战局急转，马一和陈豪威已经平分秋色了。陈豪威腿上没力气，所以整个人只能打拳的套路，力量小了很多。但是论套路，那可是马一的看家本领，所以马一打得越来越好。
周围的观众都不明白场上发生了什么，只有老顽童马大山悄悄的对小钟说：“马一赢了，我先走了，晚上饭店还要开火，我啥都没准备呢。”
小钟说：“掌门爷爷不好吧，全城的武行都没走呢。”
马大山还是不正经：“行了行了，你现在是代掌门了，我走了，要不一会陈风老头没面子。”说完，马家掌门马大山离开了陈家武馆。陈风看他走了心里也打鼓了，完了，这回豪威又得输。

但是他哪也去不了，这是陈家武馆。
就在这时，马一又击中了陈豪威身上的一点。这次是左腋下和手肘正中间的地方，陈豪威立刻觉得左拳马上用不上劲了。今天怎么回事，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穴位啊，就算是，那个马一也只是轻轻打到一下而已。
这样，陈豪威一拳一腿废了。两人又跳出圈子，陈豪威虚弱的说：“马兄，技不如人！”他知道，自己肯定输了，因为拳脚都已经用不了了。这时的陈豪威心里十分沮丧，十年啊，十年！我陈豪威练了十年还是赶不上你马一吗？眼前这个马一修炼的是法术吗，为什么轻轻一碰，我的手脚就不能动了呢？
就在他要认输的时候，马一一个健步飞过来，压住了陈豪威。马一在他耳边说：“小陈，你用力推，后脚再绊我。这场是我输！”
陈豪威心里纳闷，也悄悄的说：“我用不着你让！”
“我是个废人，你陈家大师傅输给个废人，以后你就完了，败了就是贼，你下来不要紧，你让小仙以后怎么办？”
陈豪威听马一这么说突然眼睛红了，脑子飞快的思量，突然心里一横，按照马一说的用力一推。马一一个屁顿摔倒在地，马一输了。
陈家除了陈风和几个元老看明白以外，其他人都十分雀跃，大家高呼：“陈家果然是第一，果然是第一！”
陈家武馆外面也炸开了锅，全市的武行都知道陈豪威打败了马一，现在陈豪威是全市最高的高手。
马家的人当然十分低落，马小钟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连跑带颠的跟着离大家远去的马一。小钟追问：“输了？”
马一说：“输了。”
小钟笑了：“输就输呗，我请你喝酒，羊蝎子火锅！”
马一十分开心：“好小子，走着！”
大家都走了，陈豪威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武馆中央，他一动不动。陈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慈祥的说：“豪威，在想什么？”
陈豪威回过神来说：“我想起一句老话，输不可怕，怕输才可怕。”
陈风：“哦？”
陈豪威淡淡的说：“我在马上要输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不怕输了。这十年，我不是在和马一较劲，我在一直怕输啊。”
陈风笑而不语。
陈豪威接着说：“马一在比武之前特意跑到这里问我，咱们为什么要习武。我和他说，是为了越来越强。”
陈风说：“我知道这事，你现在怎么想？”
“我想，咱们习武不是为了强，而是为了让自己有勇气，克服困难的勇气。让自己不会去怕，不怕输。掌门，我现在真的不再怕输拳了。”
陈风听了之后起身走了，只是说：“豪威啊，以后你就是陈家掌门了，我得学那个马老头搞搞别的了。”
马一和马小钟这时喝得正起劲，两个人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马小钟干了一杯酒后，问：“今天怎么回事，你点了陈豪威一下，他就不对劲了。”
马一坏笑着说：“论本事，十个我都打不过他，但是咱智商高。”
“师傅快说，别老卖关子。”
“我每天骑车是在练快又稳，但是我练三个月啊，人家陈豪威都练十年了，我怎么可能比得过。”

小钟好奇：“那你每天骑得那么起劲？”
“练功练的是身体，另外一个方面它也耗费身体。所以包括武术，或者其他别的运动，长期锻炼肯定有身体上的缺陷。”
小钟说：“就是练伤了。”
马一说：“对，快又稳这种练法肯定也会把身体练伤。我每天就是大强度的练快又稳，晚上回家我就把自己摸了个遍，我一定得找到这种练法的弱点。”说着马一大口喝酒。
小钟还是追问：“师傅！话别说一半！”
“结果呢，我摸大腿到膝盖那，和胳膊中间，这些地方一碰就酸疼的不行。”马一边说，边向小钟演示这些部位。
他接着说：“那酸疼的感觉就跟抻到了一样。我就想，我练三个月就疼到这个地步，那个陈豪威都练十年了，肯定一碰就疼得发抖。”
小钟十分惊讶：“所以打的时候只要打到，他拳和脚就不能用了。”
“对！”
小钟想了想就问：“那我现在知道了，我也能打过他了？”
马一没好气的说：“傻啊，这些地方，拔两次罐子就好了。再说，他知道自己的弱点，动手的时候还能不防？所以啊，那个陈豪威没认清自己前，练的功再好也是瞎练。所以，小钟，人一定要认识自己！”
“徒弟受教了！”
小钟又问：“师傅，那这战之后呢，你回马家吗？”
马一还是吊儿郎当：“回不回马家能怎么样？我姓马啊！”
小钟听了之后又一脸坏笑的问：“师傅，再问你个事，当年你那个小仙为啥把你给甩了？”
马一佯装嗔怒：“你个臭小子，保密！不说！”
（六）尾声
就这样，陈豪威和马一的战争终于告一段落。从此以后，陈豪威每年都带着成车的礼物拜访马家。马大山的饭店还是保持着不好吃的味道，陈风经常来给他一些建议，两个老头还经常拌嘴。马小钟终于来到省城，这里真是个高手如林的地方，他格外激动。大师傅马泰安最后还是出山了，马家从上到下都知道没了他的经营能力，马家是无法正常运转的。
这年，陈豪威客客气气的带着徒弟们拜访马家，突然他看到了一个在马家武馆角落打扫卫生的人，是马一！
陈豪威面带微笑的叫他：“马兄！你回来啦，过两招啊？”
马一放下拖布，还是一脸坏笑：“你都当掌门了，我怎么好和你动手？”
陈豪威突然也坏笑起来，问：“怎么了，怕输啊？”

继续开更《老王来了》

第27章
刘大胆恭敬管夏秋叫大哥，夏秋只是和蔼的对他说：“我走了，你处理吧。”
黑衣男看着刘大胆带着这么多人十分奇怪，于是问：“刘大胆，你怎么有这么多人？”
刘大胆没好气的说：“这是我们大哥。”他说的是夏秋，他接着说：“我们都是受过大哥恩的，现在来帮大哥替天行道。你这个畜生，我在外面都听着了，你连小姑娘都不放过！你真不是人！”说完，这七八十个大汉包围了黑衣男和他的团伙成员。
夏秋没让瘦猴看下面发生的事就带她离开了。两个人一高一矮走在街道上，现在街上人已经不多，路灯照在地上格外好看。小野对我说：“那一刻，我心里第一次感觉到美，美滋滋的。”
夏秋边走边对小野说：“跟我回家吧。”
小野想都没想就说：“好！”
“以后不要叫瘦猴了。”
“那叫什么？”小野问。
夏秋想了想说：“小野吧，你这么野。”说到这，夏秋弯下腰，在路灯下轻轻按住了小野的头，说：“小野，愿意做我的家人吗？”
小野从来不真正的知道家人的含义，但是夏秋这么问她，她只觉心里一热，眼睛居然红了，连忙说：“我愿意，我愿意！”
夏秋笑了，说：“以后我就是你爸爸了。”
“可是我还是想叫你夏秋。”
他呵呵的笑着说：“随便你。”
夏秋带着小野回到自己的住所，是个不大的两居室，小野一间夏秋一间，两个人很和谐的生活在了一起。
小野问我：“你看没看过《这个杀手不太冷》？”
我听得正入神，被小野这么一问楞住了，说：“看过。”
小野说：“我和夏秋那个时候就像里面的小姑娘和杀手。”听她这么说，我心里突然感觉一阵嫉妒。
她几乎没察觉我的神情，继续讲她和夏秋的故事。从此，在小野原来打架的那片区域，她再也没见过黑衣男和他手下那些人。但是让她惊奇的是，街上厮混的孩子们还是她熟悉的那些。
小野问夏秋：“刘大胆把那个人怎么了？”
夏秋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估计不会要他的命。”
小野：“我看到街上的那些孩子，现在他们听刘大胆的了？”
“应该是吧，你放心，刘大胆对孩子好些。”
小野追问：“你和刘大胆什么关系？”
夏秋：“我看他人不坏，以前帮过他。”
“那天那些人，你都帮过？”
夏秋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们都是一群肯为我卖命的人。”说完，便不再多解释什么了。
在小野的印象里，夏秋的房间总是很杂乱，在家的时候，他不是在电脑前忙碌，就是在看书，总是一副谋划什么的样子。现在她知道，他在准备着建立一个庞大的组织。
小野看着他忙碌，就说：“夏秋，我无聊。”
夏秋听她这么说，就从书海里翻出一本书。小野拿来一看是本《防身术》，夏秋说：“你身手那么好，别浪费了，练练吧。”
从此，小野照着这本书开始了训练，夏秋说当一个人做五千次同样的动作，他的肌肉就会产生记忆。小野就这样，把《防身术》上所有的动作都做了五千次。

一天，夏秋把小野叫到电脑旁边，说：“小野，你看这个人怎么样？”
小野看着电脑屏幕，上面是一个女人的简历，她看到一个叫谢红的女人的照片，感觉一阵狐媚，于是说：“不喜欢，一看就不是好人，她是你什么人？”
夏秋听着小野带着醋意的话，感觉好笑，就说：“什么我什么人，我不认识她，但我准备去认识她。”
“为什么？”
夏秋指着电脑屏幕说：“你看她，十六岁大学毕业，一定是天才儿童，十九岁就破格博士，二十岁就到脑外科工作，二十三岁就在国外一流杂志发表论文。你看看，这下她可火了，到二十五岁就成他们科的主任，今年三十，她就是国内知名专家了。”
小野问：“那能怎么样？”
“她一定和我是一样的人。”
小野一听马上问：“什么样的人？”
夏秋笑而不语，只是说：“我要约她吃饭！”
后来，小野知道，他们都是有资格成为“神”的人，世界上最聪明的一群人平均智商的两倍。而这个谢红，后来成了第二个神。
她不知道夏秋怎么联系上谢红的，这天夏秋带着她和谢红见面。他们约在一个高级饭店，小野从来没到过这么高级的地方，于是她格外局促。
小野看到餐桌前坐着一个女人，她就是谢红。小野对我说，她现在还清晰的记得谢红那天穿得特别华丽，脸上画的妆也好看，完全没有简历上的狐媚。小野说，她第一次有了一个女人漂亮的概念。
相比之下，夏秋和小野穿得就很邋遢了。谢红看到他们两个人来，就问：“你就是夏秋？我以为你是一个人。”
夏秋拉小野坐在谢红对面，说：“她是小野，我女儿，同时也是我的保镖。”
谢红听完笑了，对小野说：“小野，喜欢吃什么，阿姨请你吃。”
小野当然不客气，点了最贵的牛排，马上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事实证明，小野决定吃的主意是正确的，夏秋和谢红开始了小野插不上嘴的对话，像是认识了好久的熟人，聊得十分投机，但夏秋总在话语里带一点故意疏远的冷意。
谢红点了一杯红酒，说：“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我以为我一辈子不会见到和我一样的人。”这句话说得格外迷人，谢红脸透着酒后红光，十分妖艳。
夏秋不为所动，只是说：“一定是脑结构不同。”
谢红淡淡的说“脑突不一样。”
夏秋来了兴趣：“怎么不一样？”
谢红说：“我对自己做过磁共振扫描，脑突是正常人的三倍，其他都差不多。人有聪明有笨，但是达到咱俩的程度，已经不能用常规的聪明和笨解释了，应该说已经变异了。”
夏秋冷冷的说：“是进化。”
谢红笑了：“是进化，是进化！”她接着说：“你今天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如果我没想错，你应该有进一步的打算。”
夏秋说：“我要有自己的组织，我们这种人的组织。”
谢红收起了笑容，严肃的问：“目的呢？”
夏秋认真的说：“让这个世界更美好一些。”
谢红听了这个回答，起身慢慢悠悠的要走。夏秋马上追问：“你干不干？”但是他的身子没离开座位。
谢红回头莞尔一笑，说：“当然干，你这么有趣。”

从此，谢红和夏秋的来往越来越多了，他们开始物色和他们智商一样高的人。他俩创造了一个算法，可以评测一个人的智商，那时组织的实力还不大，无法统计那个世界最聪明那群人的平均智商。所以，他们只是定了个奇高的值。
两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谢红提议组织里必须吸纳普通人。夏秋手下有很多受过他恩惠的人，他挑选出几个才能突出的，他们有的是公司总裁，有的是电脑高手，还有退役特种兵，这些人各个都有无法取代的社会资源，他们就是猴子的前身。
后来，夏秋越来越忙，有一天他对小野说：“你来当这些人的头。”
小野十分惊讶：“那些人这么复杂，我怎么能管得住？”
夏秋笑了：“当然能，不要小看自己。他们敬畏我，你是我女儿，他们也会敬畏你的。”夏秋不多说什么就去忙了。
小野渐渐发现，夏秋陪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但他的组织里的人却越来越多。慢慢的，组织的首脑从夏秋和谢红变成了更多，最后一共十二个人。
我听到着感觉十分惊讶，马上追问：“也就是说组织里的神有十二个？”
小野说：“对，猴子叫他们十二神，他们骄傲的认为他们是神的两只手，每只手六根手指，比普通人多一根。十二个人选齐后，组织分成了两层结构，以夏秋为核心的管理层，和以我为核心的实际操作人员。我们按着夏秋他们的指示完成一件又一件的任务。”
小野说到这又陷入了回忆，她想了一会，接着说：“后来，谢红提议，为了组织的严密，所有的普通人要纹身以示身份。夏秋不是很同意这种做法，因为我不想纹身。后来，大部分的神都同意这么做，夏秋为了安抚他们，同意了谢红的意见。
我气呼呼的跑去质问夏秋，我问他，你真的打算让我一辈子带着这个烙印吗。他先是和颜悦色的安慰我，后来他对我生气了，他说是为了大局，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发脾气。那个时候，我知道，他更在乎他的组织。
这时，谢红催促夏秋定一下纹身的图案，夏秋想到了我以前叫‘瘦猴’，于是说就文个猴子吧，文个猴子在看书。他还气呼呼的告诫我，小野啊，你不要总像个孩子，要多看书。
那个时候还没有神和猴子的称呼，后来猴子们体会到了夏秋他们的厉害，渐渐的信服了，于是称他们为神。而他们自己因为每个人都文了猴子，就自嘲为卑微的猴子，而我就是猴子头。”
“组织里的十二个神都那么聪明？或者像夏秋说的，他们的脑袋都是进化的？”我十分震惊。
“如果不是有严格的筛选条件，会出现更多的神。”
我问：“什么条件？”
小野说：“性格和世界观，夏秋不希望自己的组织有和他价值观不一样的人。”
“夏秋到底要干什么？”
小野说：“他要改变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举个例子，如果一个地方受灾，他们会算出一个数学模型，在市场上大量购买某种毫不相干的期货，根据市场物资和资金的流动，这个地方会马上富裕起来，就摆脱了灾难。而他们购买或者囤积的期货却奇迹般的也升值了！”
我继续追问：“怎么可能，虽然有这种可能性，但是太多不确定因素了。”
小野只能说：“所以只有神能办的到。”
我想了想，惊讶的问：“也就是说你们的组织是个慈善组织？”
小野笑了：“可以这么说，夏秋一直认为，聪明的人就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他自豪这种感觉，他认为自己像是向凡人施恩的神。他想把组织建立成自己的乌托邦，可是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十二神虽然进入组织的时候和他志同道合，但是当他们感觉到运用权利的味道时，他们就变了，变得心怀鬼胎，各有各的打算。”
我沉默了，夏秋在我心里一直是奸诈的恶人形象，最大的原因是他要杀小野。但是听小野这么说，原来的夏秋正是一个慷慨好施的大善人，莫非后来发生了变故。
小野接着讲：“第一个公开反对他的就是谢红。”

你也只能是我女儿！”这个答案和给谢红的一样，小野仿佛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满眼泪水的小野恨恨的跑了出去，她就这样在大街上一直跑，说起来也怪，晴朗的夜晚突然乌云密布，下雨了，而且越下越大。
小野问我：“老王，你说我傻吗？”
我只能说：“不傻，那个夏秋不懂珍惜。”
十六岁的小野就这样失恋了，被一个像自己父亲一样的人严厉的拒绝了。她孤单的被雨淋着，她不想找个地方躲，因为她知道在她的心是无处躲藏的。
这时，一辆汽车停在了她的身边，车窗摇下来，谢红坐在里面。谢红对小野说：“丫头，你终于把和夏秋的窗户纸捅破了？”
小野看到谢红没好气的说：“用你管！”
谢红笑了说：“我第一眼看到你和夏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他。”
“那你还去勾引他！”
“傻丫头，夏秋是拥有超级大脑的人，而你只是个普通人，你感觉自己能配得上他吗？”
小野听她这么，好像明白了什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问：“你是说我要是也像十二神一样聪明，他就会喜欢我？”小野和所有失恋的人一样，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就会没有逻辑的拼命追求。
谢红妩媚的说：“那我可说不准，不过你可以试试。”
小野知道谢红的大脑手术，她怔怔的站在雨里问：“我该怎么办？”
谢红：“先上车，咱俩慢慢谈。”
小野想都没想拉开车门上去了，她说她那时没想到，从那一刻起，她生活里的一切都变了。

第29章
一身雨水的小野坐在谢红的车里，谢红说：“夏秋这个人孤芳自赏，他当然骄傲，他拥有这么强大的组织。”
小野沉默不语，只是听着谢红这么说。她又说了好多，但是小野却不记得了。突然，小野打断了她问：“做你那个手术能活多久？”
谢红说：“以你的身体素质，十几年应该不成问题。”
小野淡淡的说：“够了。”
“你决定了？”
小野说：“只要能让夏秋喜欢我，少活几年没什么。”
这时，谢红把车停下来，小野问：“怎么停车了？”
谢红说：“到了，咱们在这做手术。”
小野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同意？”
谢红又狐媚的笑了：“小丫头，咱俩都是女人，我比夏秋了解你。”
就这样，谢红把小野带到了手术室。小野记得最清楚的是那根插进脑袋的长针管，这个针管十分特别，是三角形的。现在正在听故事的我知道了她后颈三角形疤痕的来历。
小野是被疼醒的，她感觉天都塌了，她躺在床上死去活来。谢红在病床边安慰的说：“手术后会因为不适应出现这种感觉，过段时间就好了。”
小野瞪着双眼紧抓谢红的袖子，用尽力气说出几个字：“麻药，麻药！”
谢红只是说：“你现在血压突然升高，你的所有机体都在适应，现在给你再用麻醉药，你会有危险。”

小野疼得不行了，抓住了谢红的胳膊，她使出全部的力气猛抓，谢红的胳膊被扣出了血。但是谢红什么也没说，她没有挣脱，咬着牙任由小野按着。
三天后，小野终于挺了过来。从让人发疯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的小野发现自己变得不一样了。她渐渐发现自己可以记住所有所见的事情，看到一个护士就能马上记住她的相貌穿戴甚至手掌的大小。另一方面，她的思考能力也变得不可思议。小野说，她感觉十分钟里想的事情比原来一个月还多。
浴火重生的小野看着谢红手臂伤痕累累的抓痕，有些愧疚，于是说：“谢姐，对不起。”
谢红没放在心上，说：“没事，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感觉挺爽的，脑子转得特别快，像是成了另一个人。”
谢红笑着对小野说：“恭喜你，你是可以成为神的。”
小野听谢红这么说心里十分高兴，因为她清楚在猴子心里对神的崇拜之情。现在自己有能力成为神，就是和夏秋一样的人了，夏秋一定会喜欢上自己的。
小野兴高采烈的回了家，夏秋看她进屋也没问什么，只是坐在那里。
小野高兴的说：“夏秋，我变得和你一样了！”
夏秋慢慢的站起身，带着愤怒的走向小野，啪的一声，夏秋重重的打了她一个嘴巴。
小野捂着脸惊呆了：“夏秋，你干什么？”

夏秋沉着声音问：“你干什么去了？”
“我去做了手术，谢姐那个脑部手术，我以后能和你一样成为神了。”小野看夏秋的样子有些害怕，声音也颤抖了。
夏秋满脸愤怒，突然提高了声音：“谁让你去的？你要知道你会死的！”
小野哭了，不管不顾的抱住夏秋，说：“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喜欢我就行了。夏秋，现在我和神一样了，你能看得上我了吧？”
夏秋再次甩开小野：“不可能！我永远不可能对你有爱情！”
小野听他这么说瘫倒在地上，再活跃的大脑此时也一片空白了。夏秋恨恨的怒视小野，之后什么也没说就摔门走了。
小野在地上从白天坐到了黑夜，她彻底陷入了绝望。她知道，从第一次在小学操场上的相遇，带个她快乐的夏秋就已经种在了她的心里。她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夏秋的那句话：你想做我的家人吗？
我想啊，但是不要做你的女儿，我要成为你的妻子！
夜越来越深了，小野脸上的泪水干了，她已经无泪了。可是，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夏秋一身酒气的回来了，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未喝过如此多的酒。
小野马上上前搀扶，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夏秋居然用尽全力猛的掐住小野的脖子。如果是平时身手敏捷的小野肯定不会中招，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醉酒的夏秋不知从哪使出这么大力气，和平时瘦弱的他一点不一样。他狠狠的把小野按在地上，由于小野被他掐着脖子喘不上气，加上她刚从病床下来，小野一下被制住了。
夏秋怒喊：“你不听我的话，我要杀了你！你只不过是个猴子，你还想成神！我才是神，你就是我养的一只宠物，你现在不听我的话，我要杀了你！”
小野听他这么说，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原来我只是你身边的工具，就像为你卖命的刘大胆他们，在你眼里，也只不过是只猴子罢了。现在我成了神，不再是你的玩具，你就要杀了我，我在你眼里只是件失败品吗？
小野放弃了挣扎任由夏秋掐着自己的脖子，她的心彻底死了。就在她意识已经模糊的时候，猴子们闯了进来，几名猴子把喝醉的夏秋从小野身上拉开。谢红也来了，她带着猴子救下了小野。
但是此时的夏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只被约束了一会，马上又开始奋力抵抗。这几个猴子没有抓住他，也许因为他是神，猴子们也不敢得罪，所以被他挣脱了。
夏秋看自己势单力薄跑出了他和小野居住的房子，从此小野就再也没见过他。
小野渐渐清醒过来，她第一反应是蜷缩在墙角。一个像自己父亲的人要杀自己，她真的害怕了。她看到谢姐优雅的坐在夏秋的床上，翘着二郎腿，房间已经被猴子保护起来了。此时的小野黯然、惊恐以及愤怒的感情并存，心情十分复杂。
谢红对一名猴子说：“放出消息，夏秋已经背叛了组织，他不仅背弃了组织的宗旨，也妨碍了组织的发展。”小野说，谢红的意思是

夏秋反对人脑手术。
这名猴子没有反对，很恭敬的答应了。后来，小野知道，组织里的猴子大部分都已经成了谢红的人。
谢红又温柔的问小野：“怎么样，脖子好些了吗？”
小野沉默的什么也不说。谢红站起身优雅的走到小野面前蹲下，她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给小野披上。小野这时抬起头看着谢红，双眼通红，硬是挤出两个字：“谢姐。”
“小丫头啊，你还没看出来吗，夏秋只爱他自己。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以外，都是他的工具。你也是，我也是，我们都是。他真的认为自己就是万能的神了，他不配做你的父亲。”
谢红没有结束她的话，她站起身大义凛然的说：“以后组织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母亲，以后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们不需要那个夏秋！”
这些话不仅是给小野说，同样说给周围的猴子。从此，整个组织，从神到猴子，因为夏秋要杀自己“女儿”这件事都视他为大敌，大家都认为夏秋只不过是在扮演自己神的角色罢了，他根本就是把这个组织当成是玩耍的工具。
谢红又问小野：“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小野冷冷的说：“我要杀了他！”
我能理解小野对夏秋的恨。他是小野父亲一样的人，虽然在小野心中模糊了父亲和爱人的角色，但是无论如何，那都是爱。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原来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甚至想要杀死自己，这一切

炼成了现在的小野。
我现在明白了，明白了夏秋和小野之间你死我活的原因。疯子一样的夏秋想要杀死自己无法控制的小野，小野也想报复伤自己最深的夏秋，两个拥有超级大脑的人就这样必须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我想起了夏秋在电话里嬉皮笑脸的对我说“我和那个小丫头只能活一个，我不杀她，她就会跑来杀死我”。现在想起来，夏秋的态度和神情真是病态。我、周强还有已经自杀的倪队长都只是他的工具，他是个十足的控制狂，沉浸在神的角色里，又因为别人不受控制而疯狂和愤怒。就像小野说的，我们只是他随手使用的工具罢了。
我问小野：“之后呢？”
小野说：“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他。我对组织承诺过，我一定要杀了他。他这几年也给组织找了不少麻烦，他一定要摧毁自己创造的组织，就像要消灭我一样。”
我接着问：“那你现在是神吗？”
“我一定要当神，他说我成不了神，我就一定要当神的！我和组织约定，杀了夏秋，我就顶替他的位置，成为十二神。所以，我在组织里比猴子地位高，又在神之下。”
我想了一会，突然说：“可是他们找了青山。”
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青山当在我家嘲笑小野永远都是猴子的时候，小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因为小野心里怕别人瞧不起她，就像夏秋说她永远都是猴子一样。
可此时的小野却冷静了，她只是说：“神们还是容不下我，夏秋

的女儿，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让我成为真正的神。但无所谓了，今晚就是我和夏秋的了结，当不当神，真的无所谓了。”和夏秋决战的前夕，小野好像已经不纠结所谓的“神”的称呼了，也许她只想报复，倾泻出自己全部的恨。
我听完她的故事，一时难以消化，但是我理解了一个小姑娘的断肠。同时，我知道，小野是不可能喜欢上我的。她的宿命就是和夏秋的了断。走吧，我陪你去，去找那个疯子，去埋葬这段虐恋。
小野看我不说话，起身拉着我的手，说：“老王，走吧，起风了！”

第30章 相遇
小野开着车，我坐在她旁边心情复杂。一会，我将见到那个折磨我的夏秋。小野对他因爱生恨，势必要杀死他，而我就是她实施计划的重要一步。虽然心中疑惑明朗了不少，但我还是决定陪同小野去找夏秋，原因很简单，我已经陷进了这件事里。
但是此时，在我们开往那片麦田的路上，我和她却没了交流，也许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最终，还是我打破了沉默：“我们应该计划一下。”
小野说：“你身上有追踪器，如果下面是个地道，我就会追踪到你。你一见到夏秋，我就冲进去干掉他。”
我问：“如果你进不来，或者里面是陷阱怎么办？”
她说：“不会，以他的手段，要是想害你不会这么麻烦把你引到这。你进去后无论里面是什么，我一定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进去，别忘了，我是既有神的脑袋又有猴子的身手。”
我想了想：“你是说，他就是为了让我加入他的队伍，特地留下线索让我去找他?”
小野说：“他越来越感觉势单力薄，从他各种行动来看，他是有这个打算，凭他自己的力量很难对抗组织。我在想，他掳走青山，也是为了说服青山加入他，而不是站在他的对立面。”
“好吧，希望是这样。”
小野恢复了古灵精怪：“老王，相信我，好吗？”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对了，那个张翔，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身边会有猴子?几年前，他到我公司了。”
小野淡淡的说：“也许只是个巧合吧。”
对于小野的回答我还是有些怀疑，但是以她的性格，我追问是没有用的。算了，此刻还是不要去纠结小张的事情。
在小学操场上的对话，让我和她的关系增进不少。同时，我也知道，我是无法进入她的心墙的。就这样吧，就当是个意外的邂逅，就当这个小丫头只是我一时的鬼迷心窍。我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了，我是没有能力改变她的宿命的。她本不是和我在一个世界的人。
小野的车终于开到了麦田附近，小野熄了火对我说：“老王，你知道位置，就是那片假麦子。你自己去，前面肯定有他的监视，我会在你后面跟着。”
我点了点，深吸了口气，郑重的走向这片麦子地。夏秋，我来找你了。
现在的麦子长得很高，我前行的十分费力。当我走到那块假麦子地时，手和腿已经被刮伤多处。我回头望了望刚走过的路，我的人生好像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行程。我知道，小野就在我后面的某处跟随，我相信她一定能成功的。
这片假麦子果然是用塑料做的，走进了才能感觉出不同。和想象的一样，麦子下面是一扇铁盖。我定了一下心神钻了进去，里面居然有昏暗的灯光，我顺着简易的梯子爬了下来。
当我落到地下后，我安慰自己一样摸了摸追踪器，但是依然无法摆脱紧张的心情。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两个方向的通道，当我正在犹豫走哪边时，不知从哪传来了声音。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就是折磨着我的神秘电话人夏秋。我无法辨认音响在哪，只是听他说：“老王，你来了，真的是你！你终于找到这了，我没看错你！你果然留意到我给周强留的线索了，你真比那些猴子有用！”
听他的话，小野应该猜测的没错，他就是引我来和他见面。我心里听到他这

么说安稳了不少，他没意识到我是捕杀他的诱饵。
我问：“你在哪?”
他还是一副不正经的语气：“咱俩终于要见面了，不要着急，按着我的指示走，不要走错路，要不你就危险了。”
就这样，我在他空穴来风的声音的指引下左拐右拐的走着这个地下迷宫。小野的安排果然是正确的，如果她贸然闯进来一定会陷入迷宫的陷阱。现在有了夏秋的指引，小野就能顺利的找到他的所在。
复杂的地下迷宫终于走到尽头了，前面出现了一道破旧的铁门。我没有犹豫的推开，出现在我眼前的场景让我惊呆了。
灯光突然明亮起来，一个巨大的地宫。这个地宫不仅面积广阔，高度也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地宫里面全是钢铁结构，不同的位置摆放着不同的设备，各式各样，我像走进了科幻电影当中。
而此时，我只是站在半空的架子上。夏秋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老王，下来，旁边有楼梯。”
我顺着旁边钢铁梯子走下来，来到这些我不认识的设备当中。我听到不远处传来声音，我顺着声音走过去，这是一组服务器，层叠在一起像是一个城堡。
我走近这座“城堡”，里面坐着一个人。这人见我来了，转过身，十分轻盈的跳下台子，来到我的面前。我看清了他的相貌，但无法给出他的年龄。你要说他年轻，但是脸上已经出现不少皱纹了，头发也夹着白发。你要说他老，可是面孔却格外消瘦英俊。他弯着腰，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高大，他就是夏秋！
他一脸坏笑的说：“老王，你好，你能找到这我真高兴！我叫夏秋，夏天的夏，秋天的秋。”
我半天挤出一句话：“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人?”
“正是！”语气还是那么轻松。
我支支吾吾的问：“这些都是什么？”我指的是地宫开各种各样的设备，其实我不关心这些，只不过此时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格外紧张，一方面准备着小野冲进来和他决一死战。另一方面，困惑我折磨我的神秘人现在真实的站在了我面前，我不免慌张。
夏秋见我局促的样子笑了：“老王啊，我的这个世界有意思吧？这些东西都是超越这个时代几年的发明，有大用途。你看这些，你认识吧？”
“好像是服务器吧。”
“对啊，它们在运行超级算法。这个算法能黑进全市所有摄像头进行分析，能很快跟踪人和车辆。那天从山门酒楼的地道出来，我就是用超级算法追踪到那个小丫头的。”
我问：“所以你临时安排周强给我毒药，趁她打电话，让我给她下毒?”
夏秋十分诡异的笑着说：“是啊，那个电话也是我安排的。我故意透露给一个猴子我的消息，那个猴子真乖，第一时间就通知小野。”
我说：“一切都在你计划里，对吗？”
“老王，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找我吗？”就在夏秋问我的时候，地宫里突然响起了警报，四周不知从哪发出一闪一闪的红光。
夏秋脸色失去了笑容，对我说：“有人跟着你来?”
我听到警报心脏跳得更快了，小野马上就要跟来了，这一切快要结束了。
夏秋看我不应答，盯着我说：“跟我来！”说着，他飞奔向地宫的另一头。
我应该跟着他，因为我身上有追踪器，我要帮助小野追到他，不能功亏一篑。

所以，我马上跟上夏秋。我随着他来到钢铁结构的一处。
我们面前是一个很大的塑钢玻璃容器，我问夏秋：“这是什么？”
夏秋的笑又出现了：“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心里突然感觉不好，这个塑钢玻璃容器上面还有透气的小孔，是个牢笼！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女人的惨叫，是小野！
一阵咕隆咕隆的声音从玻璃容器上面传过来，越来越近。扑通一声，一个娇小的身躯从上面滑到了容器里，果然是小野！
此时的她已经昏迷，不过就算她醒着也已经被困在里面了。我心中十分惊讶，她跟着我来的，怎么会在地宫的另一个方向中了招。
慢慢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小野被抓住了，她和我都要丧命在这个地宫里。不行，我不能放弃。
夏秋看着小野，好像在想着什么，我趁他不放使劲攻向了他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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