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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萧望的心底,一直不认为这起案件是普通的拐卖儿童案件,不应该由打拐办来负责,但是因为从林伯伯那里可以得到更多的资料,实在让他感到意外惊喜。他立即打电话和所长请了假,打车来到了省厅大院。
林伯伯老了许多,但从他穿着的“白衬衫”来看,他已经位居打拐办的主任了。简单寒暄之后,萧望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并且要求林伯伯用他的高级权限,来查阅近年来,甚至近十年来全省儿童被拐案件的具体资料。
林伯伯对萧望的设想很有兴趣,但是毕竟萧望还只是个学生,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学生的言论而要求市局更改全部侦查措施。在林伯伯看来,不用串并案件,还是要用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直接抓现行。
但是,林伯伯还是给萧望做了最大限度的授权,并且允诺萧望可以在明天上班之前,待在这间办公室里。这间办公室里,除了有公安网电脑,还有建国以来所有仍保存下来的未破拐卖儿童案件的卷宗复印件。
这么丰厚的资料,对萧望来说,简直是如获珍宝。他一头埋进了卷宗里,就连林伯伯下班回家,他都一无所知。
用电脑检索,再在档案柜里按号寻宗,这比他今天下午的大海捞针容易了不知道多少倍。
萧望用入室、反侦査能力等关键词搜寻相似的案件,很快,就搜出了十几起案件。再根据这十几起案件的编号,找出了卷宗,逐一查阅着。
2012年7月26日,兆丰市临引县入室盗窃幼儿案。
2008年7月10日,南安市西林区入室盗窃幼儿案。
2006年7月3日,南安市南城区入室盗窃婴儿案。
2006年7月3日,峰山市入室盗窃幼儿案。
1997年7月12日,江南市长江区入室盗窃婴儿案。
……
萧望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把这十几本卷宗里的重要部分都读了一遍。长期的阅读习惯,让萧望的阅读速度十分惊人。
很快,萧望就从这十几起案件,加上自己派出所辖区的那两起案件中,找到了很多类似的地方。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18 18:39:00 +0800 CST  
入室,目标明确,不计后果和难度,技术开锁或者不知如何进入现场,不留痕迹物证,没有索取钱财的绑架特征,最后石沉大海。
萧望认为,这十几起案件,是有条件串并的。不过,即便是串并了,又如何才能通过串并发现嫌疑人轨迹?看起来,丝毫没有规律可言。
而且,2006年两个距离数百公里的市区,甚至同时发生了两起类似的案件!据此可以推理,要么串并的想法是错误的,要么案犯不止一人。
即便是不止一人,也不至于要同一天偷孩子吧?偷孩子总是要寻找时机的吧?
同一天?同一天?萧望想着,眼睛在他刚刚列出的案件列表上来回扫视。为什么都是七月份?因为七月份好作案吗?
萧望摸着下巴,用互联网电脑打开了万年历。
农历壬辰年六月初八。
农历丁亥年六月初八。
农历丙戌年六月初八。
农历丙戌年六月初八。
农历丙子年六月初八。
……
每在列表的最后一栏注上一个农历日期,萧望的心就往下沉一分。这些有着类似特征的案件,居然全部是在农历六月初八作案!
这是为什么?
萧望的思维不断地运转。强迫症患者?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什么特殊的日子呢?难道是和封建迷信有关?用孩子祭祀?我的天哪!
想到这里,萧望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不,一定不止这些案件。
萧望的困意被这可怕的想法彻底赶走。他重新坐正了身体,调整好电脑的显示屏,开始了新一轮的筛选和搜索。
这次,他选用的办法,就是把每一年农历六月初八的公历日期输入系统,仅以此为唯一搜索条件,进行搜索。
很快,他制作的列表上,一共列了31个案子。
从1995年开始,一直到2016年,这22年中,每年都必然发生类似案件。有的年份发生了一起,有的年份发生了两起。但是,无一例外,这些案子的发案时间,全部是农历六月初八。
萧望好像是捕捉到了凶手的尾巴,他颤抖着从档案柜里,按照编号找出了除刚才之外的另外十几份卷宗。


下期预告:
历经22年,一共发生了31起入室盗窃孩童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持续犯案,作案动机又为哪般,这31个孩子又去了哪里?这些让萧望疑惑不已的难题,是否能够解开?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18 18:39:00 +0800 CST  
回复的吧友越来越少了_(:зゝ∠)_ 只好自己挽尊
上期获奖读者是@莫逆幸运,快来私信我拿书~


第五期(上):22年,31个失踪的孩子,他们已经死了吗?


据这十几份卷宗记载,这些案件并不是入室盗窃,但是孩子丢得都很蹊跷。
有的是逛商场的时候,孩子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有的是大人在打麻将,一转眼工夫门口的婴儿床就没了;有的是孩子去上幼儿园,放学时间家长没接到孩子,而老师说孩子下午一直在上课,状态正常,不知道怎么就在放学接人的这个环节丢了孩子。
总之,这十几起案件,看似普通的拐卖儿童案件,其实有与众不同之处。
什么人作案有这样超凡的毅力?时间跨度竟然有二十多年之久!今年才23岁的萧望,发现这样的系列案件居然在他两岁的时候,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始了!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被案犯偷走。
看完卷宗,已经凌晨三点了。萧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甚至不敢去猜测案犯的动机。不对,丢了这么多孩子,如果是被杀害的话,为何从来没有发现过一具尸体?一旦发现尸体或者尸骨,用失踪人口DNA库进行印证,就不会是这么蹊跷了。
不知道是这个推理的可靠性,还是自己心底的对抗性,或者是为案件找到一个奋斗的支柱,萧望强迫自己坚信,这31个孩童,都还活着。
如果不是封建迷信残忍杀人,那么,孩子们都哪里去了?案犯的动机又是什么?
萧望记得,拐卖儿童案件,一般发生在农村,因为村民们忙于耕种,孩子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疏于看管,这也让一些不法分子有机可乘。然而,这31起案件,无一例外,全部发生在城区,甚至有好几起,都是在非常繁华的街道发生的。
而且,有些年份,在不同的地方,发生两起案件。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19 19:03:00 +0800 CST  
31起案件具有明确的特征和规律,总结起来,其固有特征规律有:日期、性质、手法、目标。因此,这31起案件应该串并侦查。
31起案件侵犯的个体,都是1~4岁的孩子,男女参半,且都是名望之族,有理由相信,案犯在挑选基因。
但是,并没有任何依据来推测案犯的作案动机,没有任何依据印证受害31名孩童(最大的到今年也25岁了)生存与否。
写下这句的时候,萧望的心疼了一下。他绝不愿意相信,这是31起杀人案件,但是他不得不客观、有依据地去推理分析。
报告认为,下一步,应该抛开对案犯作案动机的揣测,直接从案犯的活动范围,以及案犯的个体特征入手,进行排查。同时,应该寻找地处隐蔽的、有孩童聚集的场所,逐一排查。毕竟近几年被盗的孩子,还都很小。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生存环境,孩子是无法生存下去的。如果没有一个聚集、隐蔽的场所,孩子们早就被警察找到了。
报告认为,更为重要的是与邻近省份进行串联,寻找类似的案件。虽然打拐数据库早已建成,但是数据库毕竟对案件特征、案件发案时间等因素,没有串并的能力。这需要附近几个省精诚合作、人工排查,才能发现端倪。萧望相信,案犯如此猖獗、跨区域地作案,很有可能跨省作案。而外省的类似案件,我们目前还没有掌握。
这一日一夜的不眠不休,萧望虽然获取了重大突破,但是,疑团却越来越大。他只是一个实习警察,根本没有能力继续往下探究。
父亲可以吗?他可以说服局党委,说服省厅甚至公安部吗?
萧望也并不确定。
他将这份二十几张纸的报告打印了出来,附上31起案件的调查报告,整整一大摞。然后,他默默地删除了报告的电子版,捧着一大摞材料,熄灯关门,走出了公安厅大院。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萧望家住得离省厅不远,他抱着材料快步向公安家属大院走去。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每天七点钟就会准时离家去单位,而此时已经五点半了,他需要在父亲出门前,大致地将自己的发现报告给父亲。
如果父亲支持他的看法,如果上级支持他父亲的看法,如果全体警察都可以凝心聚力,如果再有那么一点点好运气,最关键的,如果孩子们都还活着。
破案,将会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19 19:04:00 +0800 CST  
第二章 亡命之徒


打翻了牛奶,哭也没用,因为宇宙间的一切力量都在处心积虑要把牛奶打翻。
——(英)毛姆


萧望蹑手蹑脚地打开家里的大门。
一楼黑洞洞的,窗帘外的天色已经泛白,但是并没有照亮家里的客厅。
门口整齐地放着几双鞋。爸爸的、妈妈的,还有那个臭小子的大球鞋。臭小子,穿的是45码的鞋子。他自己说得倒好,脚大,才能重心稳。
家里平静如斯。看来,时隔一年,这个臭小子终于和爸爸妈妈和好如初了。不出意外,是唐铛铛的功劳,回头得好好地谢谢她。
萧望费劲地把一大摞材料放到鞋柜上,然后开始换鞋。
二楼主卧室的门响了一下,接下来是爸爸那熟悉的下楼脚步声。
“早啊,爸。”萧望说。
萧闻天眉头紧锁,抬眼看了一下萧望,声音沙哑:“哦,才回来?”
“爸,我昨晚去找省厅的林伯伯了。”两天两夜没有休息的萧望依旧精神抖擞,“然后,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的事件。”
萧闻天的眉头仍没有解开,他一边急匆匆地收拾自己的公文包,一边头也不抬地问:“有什么重大发现?”
“关于前天晚上,我们辖区幼儿被盗案的事情。”萧望站在萧闻天的背后。
“哦,不错。”虽然萧闻天对这个信息并没有多大兴趣,但还是勉为其难地鼓励了儿子一下。刚入警的警察,一腔热血,必须要用不停的鼓励,让他们的激情不减。
“您有空听听吗?”萧望试探道。
“今天可不行,抽时间吧。你可以先去和你们的所长汇报。”萧闻天看了看客厅的挂钟,“你小刘叔叔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小刘叔叔叫刘安平,是南安市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支队支队长。
“今天这么早吗?”萧望也看了一眼挂钟,有些诧异。
“嗯。”萧闻天想了想,既然萧望已经加入了警察队伍,没有向他保密的必要了,“看守所,有人越狱。”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19 19:05:00 +0800 CST  
第五期(下):没有尸体,没有下落,他们能去哪儿?


“越狱?”萧望大吃一惊,“几个人?”
“二十几个。”萧闻天叹了口气。
“什么!”萧望瞪大了眼睛,“建国后,这么大规模的越狱事件,还是很罕见的吧!中国的监狱内控外防、互相监督、分区管理、内外有别,可以说管理机制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就连前些年发生的呼和浩特‘10•17’越狱事件,还有哈尔滨延寿县看守所越狱案件,也不过就是三四个人,二十多人那是什么概念?国际社会都会被震惊吧。”
“这事情不妥善解决,没法向党和人民交代。”萧闻天收拾好了公文包,对着客厅的穿衣镜,整理了他二级警监的警服领口,准备换鞋。即便事情紧急,但是他还是觉得很欣慰。看来儿子萧望在刑警学院四年,阅读了很多案例资料,对新中国历史上的案例,滚瓜烂熟;对我国公安工作的机制、方法、策略也是驾轻就熟。不管怎么说,虽然公安是一项实践性很强的工作,但前辈的探索和心血,依旧是现代公安工作最好的基石。
“爸,没有时间看看我的报告吗?”萧望说,“我发现的这件事情,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改时间吧。”萧闻天又看了眼挂钟。
“可是,这些婴幼儿被盗案,很蹊跷。”萧望用最快的语速说,“而且是绝对性的系列作案,从1995年就开始了,我清理了一下,光我们省,就有31名孩童被盗。如果他们都还活着的话,最大的,今年年纪比我还大。”
“凡事都有轻重缓急。”萧闻天说,“我们现在面临的,是比这拐卖儿童严重一百倍的犯罪行为。”
“我不这样认为。”萧望说,“31名孩童的背后,是31个家庭。暂不说这系列案件是不是拐卖儿童案件,就算是,我觉得拐卖儿童就是最恶劣的犯罪行为之一。他们危害了31个家庭!这些家庭,可能这数十年,依旧天天以泪洗面。此案不破,我们怎么和老百姓交代?”
虽然萧望驳斥了萧闻天的观点,但是萧闻天依旧对萧望的一身正气而感到欣慰。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19 19:06:00 +0800 CST  
儿子已经长大了,甚至比他还高出两指。但是儿子继承了妻子傅如熙的基因,虽然身体比他要瘦弱,但是逻辑思维和心思缜密都是他望尘莫及的。
萧闻天打开大门,说:“儿子,放心,我和全市5000名民警,无时无刻不在倾尽心血。虽然我们的破案率还不能达到百姓们的期盼,但是我们每年要侦破两三万起刑事案件和处置数十万起治安案件,还有许许多多其他防控工作。我们可以说是问心无愧!公安队伍需要你这样的孩子,我也希望长江后浪推前浪,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让更多的百姓信任我们、爱戴我们。现在,已经五点四十了,距离看守所发现越狱事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可能案犯们已经拥有三四个小时的逃离时间,刻不容缓!我知道,这31个家庭都期待着我们能够破案,但是,如果这二十多个案犯流窜到百姓中间,可能会对多少家庭造成危害呢?会让多少人民感到恐慌呢?你说,孰轻孰重,孰缓孰急?”
萧望后面的话被萧闻天的一席话全部堵了回去,但是也被这一席话感动、激励。他点了点头,说:“爸爸,注意安全。”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19 19:06:00 +0800 CST  
每个家庭,父子之间的互相嘘寒问暖都很多样,只有警察家庭的父子,几乎都只有这么一句:“注意安全。”
萧闻天盯着儿子点了点头。
虽然看守所那边让他焦急万分,但是此时他却非常温暖。自己的儿子正直、硬气,满身的正能量,这是他最期待的。再过上十年,自己就要退休了,那时候,有儿子接过自己手中的枪,他也可以彻底放心了。
突然间,他非常理解自己的岳父的心情。岳父傅元曼是老一代的刑侦名人,而独女如熙却坚持要去学生物技术。虽然后来如熙仍然加入了警察队伍,但是毕竟只是在DNA检验这样的技术岗位做一个幕后英雄。因此,从萧闻天和傅如熙一见钟情的那一天开始,傅元曼就对萧闻天非常用心。他很看重萧闻天事业的发展,对他扶持、教诲。即便他们两人经历了那件谁也不想去回忆的事情,但是最终定职在南安市公安局的萧闻天,依旧依靠自己的扎实基础慢慢地爬到了局长之位。定职之前的工作,是他积累沉淀的平台,但是他不想去回忆,就连组织的名字,他都不敢去回忆。一想到,就会心疼。
他知道岳父这一生,完完整整地献给了公安事业。但岳父在退休的那一天,却是笑着的,笑得由衷。怎么说呢,那就是一种有人继承的感觉。
父亲关上大门,萧望却一直愣在门厅里。
以他的经验看,这么大的一起越狱案件,肯定要动用全市所有能抽得开的警力以及武警。那么,这系列婴幼儿被盗案,暂时也就不可能被提上日程了。
如果能有个特种部门,拥有最高权限,拥有警界最顶尖人才,专门处置一些疑难案件,那就好了。不用占用过多的警力资源,却能做更多的光辉伟业。
即便是有这种部门,又怎么会听从他这个最基层派出所实习警察的建议呢?
萧望苦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鞋柜上的材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把这个看似很幼稚的想法,工工整整地写在了报告的最后面。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19 19:06:00 +0800 CST  
“望望。”傅如熙穿着睡衣,站在二楼楼梯口。
“妈妈。”萧望微笑着看着母亲。
傅如熙快步下楼,走到儿子面前,仰面看着儿子,爱怜地伸手捧着儿子的脸庞,说:“望望,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哦,所里有个案子,蛮复杂的,所长要求我们都加班。”萧望摸了摸母亲的手。
“两天两夜没睡觉?”傅如熙抚摸了萧望的黑眼圈,说,“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没事的,我整理了一些材料,颇见成效。”萧望拍了拍那一摞材料,说,“这些都准备给爸爸看的,不过他有别的案子了。”
“唉,出大事了。”傅如熙显然也知道了越狱大案,“这些天,你也小心点儿。”
“没事的,妈妈。”萧望又拍了拍傅如熙的手背,以示安慰,“对了,妈妈,你们DNA实验室,是不是也有打拐任务?”
“是啊。我们专门有一条检验流水线,是做打拐案件数据库的。”
“那,你们的工作流程都是什么呢?”萧望好奇地问。
“你先赶紧去睡觉!”傅如熙命令道,“年轻的时候熬夜,年纪大了就受罪。”
“你先告诉我,我就去睡觉。”萧望坏笑道。
傅如熙摇了摇头,笑着说:“真拿你没办法。实验室工作流程不复杂。首先,各个派出所和刑警队,在发现一些可疑被拐卖孩童,比如乞讨儿童、走失儿童什么的,就会采血,送来进行DNA检验。同时,在家属对孩子报失踪后,其父母也会被采血送检。你知道的,孩子的DNA来源于父母DNA的结合,从DNA数据上,可以计算孩子和父母的亲缘关系比率。孩子的DNA和父母的DNA都被用纯数字的形式,录入打拐数据库。数据库会对庞大的数据进行自动比对,然后计算出一些亲缘比例高的,再进行人工比对。最后,我们会以一个概率数字的形式,出具鉴定报告。”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19 19:07:00 +0800 CST  
“也就是说,只要孩子和父母的DNA都录入了系统,就有希望被发现?”萧望问。
傅如熙点点头,说:“肯定被发现。我们实验室每年也会比对上不少失散亲人。”
“那,我们所……”
“你们所辖区前天的那起案件,我记得没错的话,父母分别叫作赵健和李晓红对吧?”傅如熙神秘一笑,“昨天上午我们就入库了。”
“不过,孩子没有被民警发现,还是不行。”萧望低着头,说,“如果民警发现的是一具孩子的尸体,也会进库比对吗?”
“都会比对的。”
既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比对上萧望总结的这些案件的DNA,说明这些案件的受害人,要么从来没有现身过,要么就被害且没有被发现尸体。
看来越来越蹊跷了,这么多人,都哪里去了?
萧望在心里又问了自己一遍。


下期预告:
心系孩童盗窃案的萧望,他的建议是否能够被重视?
这时候,一个年迈老人的出现,又能否给萧望带来希望呢?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19 19:07:00 +0800 CST  
谢谢大家认真的回复!楼主周末去上海的法医秦明签售会啦结果就断更了两天楼主不是太监!不是!
今天更新第六期,明天又要开奖了~




第六期(上):七旬老人的秘密:被葬送的究竟是什么?


“对了,小朗终于肯回家了。”傅如熙一脸满足的表情,“其实这一年来,我天天做你爸的工作。有一个儿子当警察不就可以了吗?小朗在别的岗位上,也一定可以做得和望望你一样好。”
萧望点点头,笑着说:“那臭小子,古灵精怪的。”
“但你爸你也了解,一张老脸,就是不愿意自己放下。”傅如熙说,“好在小朗这次表现不错,没有刺儿头。再加上铛铛铺的台阶好,两个人就这样握手言和了。”
“铛铛也是冰雪聪明啊。”萧望说,“等眼下这两件事过去了,我们也请唐叔叔一家吃个饭。”
傅如熙点了点头。一家人的再次团聚,让她的心里感觉到无比温馨。
“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能回家。”萧望看了看一摞材料,说,“爸爸回来后,最先进去的,应该是书房吧?”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22 20:51:00 +0800 CST  
“那间房间就是你爸的宝地。”傅如熙扑哧一笑,“哪天回来,不先去看看他那一屋子的宝贝书?好了,望望,不准再熬了,必须马上睡觉!”
萧望顺从地点了点头,抱起材料上楼走进了书房。
他小心翼翼地把材料一份份地按顺序整理好,摆放在书房的大书桌上,然后把他写的综合报告,放在书桌中央最显眼的地方。不放心似的回头看了几眼后,萧望离开了书房,毕竟母亲一直在背后监督着他。
傅如熙让萧望喝了杯牛奶,吃了些饼干,盯着他钻进被窝后,看着他打起细细的鼾声,才悄悄地关掉了他的手机,带上了他的房门。
忙忙碌碌地做了些饭菜,傅如熙在客厅给自己两个心爱的儿子留了张纸条,告诉他们她做了他俩最爱的饭菜,在冰箱里,自己热热就可以吃。弟弟不准贪吃哥哥的那份儿。
眼看要迟到了,傅如熙赶紧穿好警服,开门下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父亲正背着手站在门口。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22 20:51:00 +0800 CST  
“爸,你怎么来了?”
傅元曼一头白发,但红光满面,精神矍铄。七十多岁的人了,老傅站在那里依旧挺拔,依旧可以轻松走上十公里也不气喘。
“上班啊?”傅元曼干咳了一声,“闻天去看守所了?”
“你都知道啦,爸爸?”傅如熙面露愁容,“这么大事情,估计有他累的了。”
“我就是来看看我的两个外孙儿。”傅元曼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傅如熙知道,一年未见的萧朗,在他家里住了两天,就回家了,这让老傅仿佛望梅止渴,更加思孙心切。所以老傅才一大早就跑到家里来看外孙,但又不好意思敲门。不知道为什么,相对于继承了他和萧闻天衣钵的萧望,老傅却更加喜欢那个整天没个正形儿的萧朗。
“他俩都在睡觉。”傅如熙做了个嘘的手势,说,“望望两天两夜熬着没睡,刚躺下。小朗的习惯,中午之前是不会起床的。”
傅元曼点了点头,指着家里,说:“我也不会打扰他俩。那我,去闻天的书房看看书?”
傅如熙侧身把父亲让进了门,说:“那正好,两个小子起床,爸爸您帮忙给他们热个饭。现在的90后啊,自己啥也不会干。”
傅元曼换好了鞋子,右手按在左胸前,略微欠身,说:“乐意效劳。”
自己的父亲这么大岁数,依旧童心未泯,让小跑着下楼的傅如熙不禁哑然失笑。
傅元曼径直走到书房里,靠在软绵绵的靠椅上闭目养神,准备等两个孙子起床后,和他们聊一聊,好好地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无意间,他瞥见了书桌上整齐摆放着的材料,好奇心驱使着他拿起综合报告看了起来。没想到,萧望那条理清晰的分析以及文采飞扬的叙述,很快吸引了他。他一边看着报告,一边翻阅各个卷宗的复印件。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22 20:51:00 +0800 CST  
傅元曼是刑侦界的名人,一辈子都献给了那个荣耀而又神秘的组织,却从来没有在各级公安机关刑警部门工作过,所以,对这些卷宗都很陌生。
这些案件不仅吸引了傅元曼的注意,更是让傅元曼对自己的外孙儿刮目相看。真是后生可畏,萧望简直天生就是一块当刑警的料!
案件分析报告让傅元曼重新回到了刑侦的天地,更是重新激起了他潜藏在心底多年的热血。
尤其是报告最后那一行苍劲有力的钢笔字:“是否可以向省厅、公安部报告,成立专门处置特大、疑难、涉密案件的行动小组。集精英人才及警界优势资源为一体,高效工作。既可节约警力,又可攻坚克难。”
这一行字,引得老傅鼻子酸酸的,要不是自己极力控制,他恐怕是要在这个灯光昏暗的书房里,一个人老泪纵横了。
他对着那行字,自言自语:“乖孙儿,你当然不知道,曾经有那么个组织,无恶不摧、攻无不克、战功赫赫!然而,这个纵横警界几十年的秘密组织,却在我,你们的外公手上,葬送了!”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22 20:52:00 +0800 CST  
傅元曼重新靠在椅子上,闭起了含泪的双眼。
时光仿佛回到了五十多年前,他的举荐人带着他,走进了地处南安市的某个秘密角落。虽然南安市只是个二线省会城市,却从建国开始,一直都是组织的大本营所在。
傅元曼记得,1966年,当时二十出头的他走进大门时,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那是一栋红砖小楼,从外面看,完全不会知道这是公安部下属最精锐队伍的大本营,甚至都不知道,这栋小楼和公安机关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小楼的门脸不大,也没有警徽国徽,没有门牌号码,更没有单位招牌。只有在门口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圆形的标志。嗯,现在这个时代,应该把那种玩意叫作“logo”吧。
这是一个圆环状的标志,设计得非常简洁。标志的中间,是一颗稳固的六角星,六条白色的线条从星星的中央伸展开来,支撑着整个圆环,闪闪发亮。
傅元曼记得,整栋红砖小楼里,并没有当时公安机关必须张贴的“为人民服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等标语,只有在楼内的门厅里,一面雪白的墙壁上,有着三个大字:“守”“夜”“者”。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22 20:52:00 +0800 CST  
第六期(下):22名不翼而飞的越狱犯,他们到底怎么做到的?


傅元曼记得,当时守夜者组织的头儿,老郑,见到他和与他一起加入组织的董连和,第一句话就是:“你们知道,我们的标志是什么含义吗?”
他和董连和一齐摇了摇头。
“星星就是我们。”老郑义正词严,“我们是万家灯火的守护者,是可以让老百姓们安稳睡觉的守夜者。”
傅元曼记得,老郑和他俩深入地谈了一次,和他俩讲述了守夜者十几年的历史,讲述了守夜者为何而建,建了为何。谈话中,他被建国前夕那起“九头命案”所吸引,被守夜者组织的三位祖师爷的能力深深折服。
傅元曼记得,当他从老郑的手里接过那身绿色警服的时候,是何等神圣。当时公安部门刚刚换发66式警服,这和军服类似的警服,承载了多少年轻人的热血。警服领口鲜红的红领章和帽子上闪闪放光的五角星,激起了傅元曼的万丈豪情。
傅元曼记得,他披荆斩棘二十年,终于坐在了老郑留下的位置上。可是他大展拳脚不足十年,这一切理想戛然而止,甚至,他的理想都无法被继承下去……
傅元曼不忍再回忆,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海岩的小说《长安盗》,慢慢地读了起来。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22 20:52:00 +0800 CST  
刘安平副局长的轿车风驰电掣。
当萧闻天走进看守所会议室的时候,时针指向五点四十五。
会议室里,几乎坐满了人。
看守所所长王小明见萧闻天走进了会议室,赶紧起身,为萧闻天拉开座椅,招呼手下给萧局长倒茶。
“倒个屁!”萧闻天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恨,“滚回你的座位去。”
王小明灰溜溜回到自己的座位,一脸无辜的样子。
“怎么回事?谁来汇报?”萧闻天重重地把公文包摔在会议桌上。
所有人都看向秦兆国。
秦兆国低着头,沙哑地说:“我来向局党委汇报我们的重大失职。今天凌晨一点半左右,我所东墙遭一辆蓝色重型卡车撞击。撞击后,民警全部到前门集合,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在哨岗哨兵、各监区民警和卡车对峙十分钟后,增援特警赶到。经过对卡车的全面搜索,并没有发现人和爆炸物。”
“两个问题。”萧闻天打断了秦兆国的话,“一、谁让监区民警参与应对任务?有一个排的武警还不够?二、车上的人哪里去了?”
“是王所长命令各监区民警到前门增援的。”秦兆国说,“经过现场搜索,特警队认为卡车是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从看守所东面斜坡上开始下滑,由于惯性加速度,最后撞击我所院墙。”
“胡闹!”萧闻天吼道,“你不懂不会问吗?”
“我这个决定,是充分征求了秦所长的意见的。”王小明弱弱地说。
秦兆国抬眼看了王小明一眼,没有反驳,接着说:“卡车被拖走后,指挥中心一直在寻找卡车司机。大约在三点半,联系上了卡车司机,发现该辆卡车系当晚被盗。指挥中心当时和我联系了,但是我想到,撞击事件发生后,我就立即到总控室看了监控,并没有发生异常,所以我当时简单地认为这是一起意外事件。这件事件,是我疏忽了,我应该负全责。”
“谁负责不是你能决定的,该是你的责任你跑不了!”萧闻天怒道。
“后来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很不对劲。”秦兆国说,“大概四点半的样子,就立即去总控室调取各监室的内部监控。发现第六监区的22名犯人不翼而飞。后来我带着武警冲进了监区,发现在第六监区民警办公室的角落里,有两名民警。一名已经牺牲了,另一名,因为遭受重度机械性窒息,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22 20:53:00 +0800 CST  
“怎么可能?各监区通道,都有监控,人怎么走的?”萧闻天问道。
“目前我还没有想清楚是怎么回事。”秦兆国说,“但是,有个问题,我,我还是得提一下。”
“说。”
“在对前门进行防守应对的时候,我发现通道闸门的管理民警,是总控室的民警。”秦兆国说,“也就是说,车辆撞击院墙后,总控室的两名民警就转移到通道闸门进行防守,总控室在这个阶段没有人。”
“什么?天方夜谭吧!为什么两个岗位,只有一组民警?”
“王所长说是要定职定编,对一些繁冗的职位要进行合并。他认为晚间,通道闸门没有人进出,所以通道闸门无须派人值守。”秦兆国说,“于是,这两个职位就合并了。”
“混账!”萧闻天忍着没有骂出脏话,“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和局党委汇报过吗?”
说完,萧闻天责怪地看了一眼分管监管业务的方卫国副局长。当初,萧闻天是十分反对政工干部不经锻炼,就直接出任一线执法部门的主官的,但是方卫国极力保荐王小明,在局党委会上更是慷慨其词,最后少数服从多数地把王小明直接推到了看守所所长这个非常重要的位置上。萧闻天曾经预料到可能会出事,但完全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22 20:5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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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期(上):25分钟,囚室里的秘密行动


“一共22人,全部脱逃。”秦兆国说,“其中不乏一些重刑犯。我看了所有犯人的档案,有七个是涉嫌恶势力团伙犯罪的嫌疑人,还有几个涉嫌故意杀人和故意伤害的犯罪嫌疑人,还有一个涉嫌强奸的、一个涉嫌纵火的。哦,还有几个涉嫌过失致人死亡、盗窃罪的。”
“盗窃?”萧闻天说,“这么轻的罪名,也会脱逃?他不知道逃出去犯的就是大罪?”
“这事情我们也很纳闷。”秦兆国说,“一般不可能做到二十几个不同来源的犯罪嫌疑人勾结在一起越狱,因为人心哪有那么齐的?一个人泄密,这些人都完蛋。所以,这事情实在很蹊跷。我怀疑最有可能是那七个黑社会的人唆使,因为这些人中,有两个是黑社会头目,在黑道有一些名气。他们用这个来压人,即便罪行再轻,也不敢违背他们的意愿,跟着他们一起越狱。”
“拿看守所的结构图。”萧闻天命令道。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23 20:11:00 +0800 CST  
一张巨大的看守所结构图被投影在一面墙壁上。萧闻天走近墙壁,仔细地看着,眉头紧锁。
“马上调取当天晚上打开通道闸门时候的监控影像。”萧闻天说。
很快,投影仪开始播放当天通道闸门打开时的影像。一大拨民警松松散散地通过闸门走出看守所。萧闻天默念着数字。
不一会儿,投影仪又开始播放民警们返回看守所的影像。萧闻天仍在默念数字。
“我们有十七个监区,每天晚上每个监区有两名看守民警。”萧闻天说,“刚才我数了,从闸门出去的,确实有三十四个民警。但是,回来的时候,只有三十二个。”
“啊?”所有人感叹了一声。
“这个,这个不怪我啊!”王小明叫道,“这些社会的渣滓,预谋好的!我没有责任!我不可能有责任啊!”
“有没有责任,不是你说了算!”萧闻天说,“监控谁在看?”
“检察院主办,我局督察部门配合。”刘局长在一旁低声说。
“在他们看完监控前,让我来告诉你们这些嫌疑人都是怎么逃离的。”萧闻天怒气冲冲,“打开看守所结构图。”
负责播放幻灯片的民警吓得赶紧切换图片。
“两名民警被伤害,一死一伤。而出监区的,却一人不少,结合回来的人少了两人,说明混在这三十几名民警中间的,有两个犯人。”萧闻天说,“我想知道,为什么有两个犯人混在你们中间,你们没有一个人知道?”
“当时的所有照明设备都在指向院外,所以大院里很昏暗。”一名监区民警说,“而且,说老实话,我们这么多监区,每个监区都相对独立,所以互相也有不认识的同事。在人群中看到几个面生的,也没有人会当回事。”
“好,那我就接着说。”萧闻天说,“为什么从大门出去了两个犯人,同监区的其他二十个人怎么也就没了呢?不可能是他们两个把所有人藏在口袋里带走的吧?”
大家都木然摇头。
萧闻天说:“在车辆撞击院墙之前,两名凶手就已经在六监区民警办公室了。因为总控室的监控显示的是各个关键通道,所以对民警办公室并无实时监控。一是因为看守所守则明确规定晚间收监后,是不允许任何人带犯人出来的。二是总控民警一般不愿意窥探各民警的隐私。但有的时候,有的民警就是急功近利,只要犯人号称自己有问题要交代,无论什么时间,都会私自提审。甚至有些民警得了好处,在提审时都不按规定给犯人戴戒具!明令禁止了多少次,还是死性不改!”
几个民警羞愧地低着头。

楼主 『小狼』  发布于 2017-05-23 20:12:00 +0800 CST  

楼主:『小狼』

字数:53017

发表时间:2017-05-16 03: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09 15:30:2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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